大半夜的,见到一个一言不发抱着剑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男人,是个人都会吓到,然后寻思着是不是得罪了人。
魏清宁反应很快,眨眼间,霜寒剑已经在手,剑光映着她冷凛的眉眼,随时准备抬手刺过去。
“我是金浮楼的,给你送清歌诀。”男子提剑走了过来,他瘦高个,高过魏清宁一个头。
男子抱着剑居高临下看着她,有些傲气道:“大哥很看重你,说你的剑法独具一格,我想讨教讨教,出来!”
“我要睡觉,没兴趣,剑谱给你吧。”魏清宁不想搭理他。
男子长剑一横拦住了魏清宁的去路,“你是看不起我?”
魏清宁一大早被安宁吵醒,后面一直哄着她,又去了子午草堂,现在困倦得非常厉害,没想到还碰见了这么一个神经质的人,她真的有些生气了,伸手推开那剑,直径往前面的屋子去。
男子如影随形,“你是怕输给我?”
“我要睡觉!!!”魏清宁大声抗议。
男子一抬下巴,“和我出去打一架,你要是赢过我,剑谱归你,我还给你磕头认你做师父!不过哼哼,想赢过我的断水剑,江湖上不会超过十个!”
魏清宁真的没想过,有人送上门的想要挨打,还要拜她做师父,真的是无聊得很,不过不揍他一顿,他好像真的不会让自己去睡觉,她叹了口气,往客栈门口走去。
月色如练,地面水洼地反射着粼粼银光。
男子缓缓拔剑,眼光灼灼。
魏清宁抬手出剑,极快地掠到男子跟前,剑锋带起一阵剑气,迫使他连连防御,她的剑招讲究的就是多变和灵活还有快速。
“你这什么剑法?”
“竟然还可以这样?”
“你哪里学的!”
魏清宁凝神出剑,无视掉叨叨不休的男子。
长剑剑法挽就一朵朵雪花,翩翩而落,封住男子凌厉突围的剑法,寻着空隙,剑风飘然而至,轻飘飘削去男子的衣角。
“你输了,我要去睡觉了。”魏清宁无视男子一脸的挫败和惊愕不敢置信,回剑入鞘,背着霜寒剑往客栈去。
她没走多远,听得后面噗通一声。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清歌诀在此!我玄武心服口服!师父要是进金浮楼,我玄武首推师父做长老席位!”男子说得慷慨激昂,诚心诚意地跪着。
魏清宁下巴都快掉了,她惊愕地回头,连连摆手,“你别当真,我真的是困了,是你非要拉着我打的,我没答应你的赌注!”
玄武坚定地摇头,“我说过的一定作数!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玄武的师父,师父所指,玄武所向,师父的仇人就是玄武的仇人,师父的恩人就是玄武的恩人!”
她有些惊恐,原地转了几圈,抢过清歌诀没命的跑。
“不许跟过来!我不是你师父!我拿了剑谱,我们没关系了!”
“好的,师父我记住了!”
在客栈美美的睡了一觉,魏清宁顿感精神好了不少。
她有些眷恋的抱着被子赖床,要是在沧澜山,这个时辰起来,指不定要被师父丢出去了,下山还是有好处的,师父管不到自己。
简单的洗漱后,她肚子有些饿了,准备出门去买早点,一开门,顿时震惊到了,右手一下拍在了额头上。
“师父!早上好!长安城有名的早点我都包圆了!”玄武殷勤的站在楼下,他的身后一排长桌放着各色的早点。
那些客人都被他用钱请出去了,难怪今天早上睡得那么香,都没人吵到她。
玄武走上来,“师父,客栈我给你包圆了,你要是不喜欢睡这里,我还有别院,师父——”
“我不是你师父!”魏清宁捂着耳朵气冲冲地走在前面。
玄武提着两笼包子跟在后面,“师父,这是蟹黄包,京城有名的点心,你尝尝呗!我也不急着要师父现在就教我!”
救命!她才不要教徒弟!
“站住!”魏清宁一个急掉头,玄武险些撞上来。
玄武立马站直了,“师父有什么吩咐!”
魏清宁拍着额头,“第一不许叫我师父!第二把那些早点不许浪费的前提下处理了!第三不!许!跟!着!我!”
玄武垮着脸站在风口,有些失落地拿起包子塞进嘴里。
摆脱了那个玄武,她心情大好,寻了个小馄炖摊子吃早点。
“听说了吗?卢尚书也遇害了,圣上震怒。”
“喲,那是这个月遇害的第五个京官。”
魏清宁耳朵竖起来,喝着馄炖汤,听着他们的八卦。
“是星复堂做的吗?”
“不说随意提及那个组织哦,不过听说啊,这次遇害的官员都死得极其古怪,难保不和那个神秘的组织有关系哦。”
“千机卫,千机卫,别说了。”
那几个八卦的汉子一下不说了,闷头喝着汤。
她看向宽阔的街衢,那里走来一队带刀的官军,他们黑色的官服上绣四爪飞鱼纹,头上戴着无翅乌纱帽,肃冷的气息让不少百姓都避之不及。
她也多少知道一些千机卫。
千机卫是圣祖开创的,直接受命于天子,负责监察百官和百姓,江湖上的各大门派听命于金浮楼,金浮楼又直接听命于千机卫的总督指挥使。
这些年,边疆战乱,流民增多,她在的元闲镇时不时能见到流离失所的百姓逃难过来。
由于这样的战乱,千机卫对于监察尤其的严苛,现在出了这样的谋杀官员事情,整个长安城都笼上了一层阴霾。
“老板,再要一碗馄炖。”魏清宁递过碗去。
那老板堆着笑接过碗筷,又舀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炖过去。
“那是......”那几个消停了的八卦汉子有个又忍不住开腔了。
魏清宁看过去,城门口那里一辆金漆雕刻的高大宽敞的马车缓缓驶进城门,那些巡逻的千机卫纷纷后退,拦着一些穿行的百姓,让马车顺利的通过。
“是总都指挥使回来了。”有人小声地说着。
这点声音还是一字不落的落入到了魏清宁的耳朵。
“大人!”一个珠钗凌乱的少女带着哭腔挤到了前面扑跪在了那辆马车前,后面的千机卫大步走近,提起少女的衣领子就要扔出去。
少女拼命挣脱,后面的千机卫有些不耐了,准备动手了。
魏清宁有些按捺不住,慢慢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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