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阮沅一如既往地从家里带零食,在上学时来投喂沈楼。
沈楼要是不吃,阮沅就趴在桌子上,瞪着圆圆的狗狗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一副被人嫌弃的模样。
沈楼:...
沈楼觉得阮沅要是个小狗的话,这会儿尾巴都该耷拉下去,不会摇尾巴了。
沈楼最后只能张开嘴,被动接受阮沅的投喂。
每次只要见他一吃东西,阮沅就开心得不得了,就好像是他自己吃到了多好吃的东西似的。
沈楼不明白阮沅是怎么想的,可他不希望阮沅不开心。
更让沈楼费解的是,过了几天上学时,阮沅有天来学校来得很早,他的书包明显比平时要更圆,更鼓起一圈。
见到沈楼,阮沅神神秘秘地冲他打招呼,“大黑,快过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人。
沈楼坐在阮沅身边,两人脑袋抵着脑袋,一起翻开阮沅的书包。
书包打开后,就见里面装着一个小猪存钱罐。
阮沅双手抱起存钱罐,在沈楼耳朵边上晃一晃,存钱罐里的硬币碰到陶瓷外壁,发出清脆的叮叮响声,可见罐里的钱并不少。
阮沅抱着存钱罐,得意混杂着兴奋,一张小脸憋成可爱的粉色,“这里面装着的是我所有的钱喔,超级超级多哦。”
从小父母亲戚给阮沅的零花钱压岁钱,目前全都装在这里面。
沈楼垂眼看着他,不知道这些钱和他有什么关系。
下一秒,阮沅伸手把存钱罐递给沈楼,“现在我就把它交给你咯。”
“以后我们要一起攒很多很多的小钱钱。”
只有他们攒了很多钱,才能尽快攒够钱带沈楼去做绝育。
不过后半句话阮沅没说。
毕竟绝育要打针,他的小狗会哭鼻子会害怕会嘤嘤嘤。
阮沅的想法也很简单,经过上次买酸奶的事儿,他意识到了沈楼是只魔法小狗,只要钱到他手里就会翻倍变很多。所以只有把钱交给沈楼,他们才能尽快攒到钱。
沈楼视线落在阮沅怀里的存钱罐上。
也许因为年少离家的缘故,也可能是苏秘书临走给他塞钱,让他不要告诉任何人他有钱的行为,以及苏秘书同他说的那句以后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而钱是很重要的东西的这个观点,很早就在沈楼心里扎根发芽了。
他有钱,有很多的钱,但一直背着阮沅藏钱,没有把这件事儿告诉阮沅。
可现在阮沅却把自己的存钱罐大咧咧地推到他面前。
像是一只翻开肚皮躺倒的猫,把一切都坦诚地暴露给他。
阮沅见沈楼一直不收存钱罐,他急了,索性把罐罐塞进沈楼怀里,“大黑,你快拿着呀。”
把存钱罐交出去后,阮沅这才开心,他又巴拉巴拉书包,取出他小心翼翼地藏在里面喝剩的酸奶瓶,献宝一样地递到沈楼面前,“噔噔噔,我今天又给你带了一个玩具,开心吗?”
“我知道你最喜欢玩这个了。”
“昨天给你的瓶子,你可以抱着玩,这个可以踢着玩。”
“我昨天为了给你留下来这个奶瓶,可是喝了好多好的酸奶。”
边上阮沅喋喋不休地哼唧着,沈楼抱着阮沅沉甸甸的存钱罐坐了会儿后,趁着班上还没来人还没上课,他起身往教室外走。
阮沅还没反应过来呢,呆呆地坐在原地。
沈楼折回去,拉起阮沅的胳膊,“你跟我来。”
阮沅晕晕乎乎地跟在沈楼身后,被沈楼拉着走。
嘿嘿,大黑又和他说话啦。
不愧他的魔法小狗。
又会变出钱,又会说话。
两人走到沈楼晚上休息的寝室,寝室里没有人,沈楼关上门,拉上窗帘。
阮沅之前在这个寝室里住过,所以对这里并不陌生,他乖乖地坐在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沈楼,“大黑,你在干嘛呢?”
确定门关好后,沈楼移开床铺,他坐在床边,用手在床后废弃的接电箱里摸了圈,等他将手再伸出来时,原本光秃秃的手上这会儿却多了一大把叠得很整齐的红色钞票。
阮沅登时惊讶捂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些钱看。
哇哇哇,他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那这些钱是哪里来的呢?
哇,那一定是沈楼变出来的!
不愧是他的魔法小狗耶!
阮沅跳下床,抱着沈楼的腰,一脑袋扎进沈楼怀里,用脑袋蹭蹭他,“大黑,你好棒耶。”
“你是真的会魔法吗!”
“你好神奇喔。”
沈楼:?
这和魔法有什么关系?
又有谁会魔法能变出现金呢?
沈楼坐在床沿上,阮沅坐在地上,阮沅双肘撑在床铺上,床上放着沈楼的钱,和阮沅的小猪存钱罐。阮沅拿起沈楼那叠钱数了数,连续数了两三次,也没数明白那里面一共是多少钱。
最后,阮沅把那叠钱塞进沈楼怀里,在线甩锅,以掩饰自己是笨蛋半天都数不明白钱的行为,“大黑,你快来数数,看看这里一共有多少钱?”
沈楼知道这些钱的数额,但还是又从头开始地数了一遍,最后报给阮沅一个数额,“40张。”
阮沅张张嘴,歪头愣愣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40张钱是多少。
他仰头看向沈楼,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那这些钱,离两万块钱,还差多少呢?”
两万块是要给沈楼这么大体型的小男狗做绝育的价格。
阮沅之前向谢奶奶打听过的。
沈楼轻轻蹙眉,两万块钱不是小数目,阮沅要这么多钱,是要去做什么?
沈楼没有追问,只简单回答了阮沅的问题,“还差很多。”
已经这么多钱了,但还差很多吗?
阮沅噘嘴emo了一会儿,不过他很快他就打起精神,他这个当主人的不能在小狗面前露怯。
阮沅支棱起来,他拍拍自己的胸膛,认真地向沈楼保证道,“大黑,你别怕,剩下的钱我来想办法。”
当然办法是他来想,沈楼也得配合他使用魔法变出更多的钱。
这样他才能尽快带沈楼去做绝育。
沈楼和阮沅一起把散在床上的百元钞票,一张一张地塞进了阮沅的小猪存钱罐里。
存钱罐顿时变得更沉了些,抱在怀里像是个小石头。
阮沅对沈楼是一百个放心,让沈楼来保管存钱罐。
沈楼看了眼阮沅,然后两人合力将沈楼的床位移开一个缝隙,阮沅趴在床上,亲眼看着沈楼将小猪存钱罐塞进了墙后废弃的接电箱里,这是一个很隐秘且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
阮沅最后摸了摸他的存钱罐,赞许地同沈楼说道,“大黑,你这个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你怎么这么棒呀!”
沈楼发现不管他做什么,有时候他可能什么也没做,阮沅都很喜欢夸他。
沈楼唇角扬起一点点,又很快敛去,在他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了有些孩子气的得意表情。
两人跳下床,再一齐用力把床位给推回去。
临出门前,阮沅明显心情不错,蹦蹦跳跳地围着沈楼打转,“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对吧?”
秘密是只有很少数人才可以知道的事情。
沈楼冲他点了点头。
“芜湖。”一想到自己和大黑有秘密了,阮沅芜湖一声,但又想到秘密是要小声说,是要保密的,阮沅连忙压下声音,冲沈楼小声比嘘,缩着脖子,像是只贼眉鼠眼的小老鼠,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悄悄地沈楼说,“是秘密。”
“秘密是要超级小声说的。”
沈楼低低地回他了一句,“嗯。”
他和阮沅以后也是有过共同秘密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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