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我是郎君的钱袋子 > 6、房中圣手
    方兰松一觉睡到下午,睁开眼睛,就瞧见晏含章坐在床边儿盯着自己看,胸口突然热乎了一下。


    “醒了?头还疼么?”晏含章摸了摸他的额头,“晌午又烧起来了,幸好现在退了。”


    晏含章眼下有些乌青,似乎很疲惫的样子,难不成他真的不眠不休地照顾了自己这么久?


    装模作样,指不定趁自己不清醒做了些什么。


    方兰松又要下床,“我该回去了。”


    晏含章把人按住,“还烧着,老老实实在家里呆几日吧。”


    方兰松有些不自在,“这儿不是我家。”


    晏含章不跟他计较,“随你怎么说,这样,呆一日给五十贯,可好?”


    方兰松又开始愣神了,过一会儿伸出指头,“六十贯。”


    晏含章顺势攥住他的手,“成交。”


    桌上放着张帖子,钟管家刚递进来的,还没来得及看,现下两人都不知再说些什么,晏含章便把帖子拿过来打开。


    方兰松也没话找话,“谁家的帖子?”


    晏含章把帖子给方兰松,“秦家少爷要回来了,说是在府上办接风宴。”


    他怕方兰松不认识,又补充了一句,“就是吉庆巷秦家的三少爷,叫秦文若。”


    方兰松冷哼一声,“又是个负心郎。”


    晏含章很委屈,“为何说又?”


    “又没说你,”方兰松把帖子拍进他怀里,“装个什么劲儿?”


    晏含章把帖子扔在桌子上,琢磨了一会儿,“你在外头有人了?”


    “有了,”方兰松往床头一倚,“快些和离吧,家产不多要你的,就按照本朝律法,一人一半儿。”


    一听这话,晏含章嗓子都劈了,“和离?没门儿!”


    晏含章突然趴上来,把方兰松压在床上,一手便握住了他两只腕子,用力摁在他头顶,“要家产可以,都给你,要什么都给,想和离,除非你相公死了。”


    说完嫌不够,凑在他耳边又补充一句,“死了也不和离。”


    方兰松生气地瞪着他,“你他娘的是畜生么?老子还病着。”


    晏含章把嘴唇凑过去,黏腻地在他脸颊上亲了几下,方兰松身上没劲儿,只能闭上眼睛装死。


    “想什么呢?”晏含章支起身子,“相公我就是瞧瞧你身上有没有其他男子的痕迹?”


    方兰松冷笑一声,“不用瞧了,有。”


    晏含章嘴角抽了一下,用闲着的那只手开始脱方兰松的衣裳,露出肩膀胸口看了一遍,腰带也解了,见身上没有红痕,便把人翻过去,摁在了床上。


    大腿上的伤口扯疼了,方兰松把脸埋在被子里,悄悄咬着嘴唇忍痛,“放开我。”


    晏含章的手越来越过分,方兰松挣扎不开,在他腕子上咬了一口。


    这时,钟管家端着药进来,正好瞧见这一幕,转过身去叹了口气。


    晏含章赶紧把方兰松用被子包住。


    钟管家背着身儿,“少爷,方少爷的药好了。”


    晏含章清清嗓子,“给我吧。”


    他用勺子搅了搅,又自己尝了一口,“有点儿苦,拿碟子甜蜜饯来。”


    钟管家从外间端过来一个碟子,“蜜饯跟糖都时刻备着呢。”


    晏含章轻轻拍了拍被子里裹紧的人,“兰松,起来喝药。”


    钟管家眼神复杂地瞧着方兰松。


    方兰松坐起来,露出肩头,“怎么?又要说我是小妖精了?”


    钟管家赶紧又转过身去。


    方兰松倚在床栏上,“相公,喂我喝药吧。”


    晏含章拿个枕头给方兰松垫在后腰,又把被子往上拽了拽,端起药盛了一勺,吹吹,“张嘴。”


    方兰松乖乖张嘴,“啊——”


    发了这两回烧,方兰松嗓子都哑了,又看见昨儿晚上那一盆的血帕子,钟管家其实是有点儿心疼了。


    他忍不住开口,“少爷,瞧着方少爷身上是真虚弱,嘴唇儿都开裂了,昨个儿烧得不轻,您...您就先别折腾他了。”


    晏含章的手顿了一下,“什么我折腾他?”


    钟管家:“恕老奴多嘴,那事儿...今日是一定不能再做了。”


    方兰松突然就喷了一口药,边咳边笑。


    晏含章搁下碗,用袖子给方兰松擦嘴,一脸的无奈,“钟叔,哪事儿?什么不能再做了?您老人家成日都在琢磨些什么?做点正事儿成吗?”


    擦干净嘴,又往方兰松嘴里塞了一颗甜蜜饯。


    晏含章伸着手,等着给方兰松接嘴里的蜜饯核儿,“若是实在闲得没事儿做,便去秦府找那个...那个什么...老丁头是吧?找他去消遣消遣也成。”


    钟管家有些为难,“他都一大把年纪了,消...消遣得动么?”


    晏含章用一种关怀病人的表情盯着钟管家,“我的意思是,让你找他喝喝酒说说话,要不买只画眉逗趣儿也成,你想什么呢?”


    钟管家歪着头,“哦。”


    还剩半碗药,晏含章又端起来继续喂。


    钟管家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少爷,老奴在外头遇着个老郎中,说是房中圣手,连侯爵府都请他过去瞧呢,您要不要见见?”


    晏含章实在不懂这老头儿每日都在想些什么,“房中圣手?我一个郎中,见房中圣手做什么?切磋啊?”


    钟管摆摆手,“不是,少爷,是给您瞧瞧房中...房中的事儿,方少爷也得去。”


    方兰松又喷了一口药。


    晏含章赶紧伸袖子给他擦,“瞧瞧房中的事儿?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不行了?还是他不行?”


    方兰松笑得直捂肚子,“是是是,相公可行了,谁敢说相公不行?”


    这话一出,晏含章觉得钟管家看自己的眼神更添了几分怜悯。


    晏含章抬眸,“那房中圣手人在哪呢?”


    钟管家忙不迭地回话:“在正厅呢,老奴把人叫过来?”


    晏含章一摆手,“不必了,你去正厅,让他给你瞧瞧,银子从帐房里出。”


    钟管家不解,“老奴瞧什么啊?”


    晏含章一笑,“瞧瞧你同老丁头还能不能老树逢春。”


    钟管家一时语塞,“少爷,您......”


    晏含章把忍笑的方兰松往下一拽,“行了,刚吃了药,让他睡会儿。”


    钟管家瞧着老大不高兴,“是,少爷,外间儿给您备了点儿吃食,您去用一些吧。”


    晏含章跟着钟管家去了外间儿,桌上摆了好些碗碟,仍旧大半是方兰松爱吃的。


    钟管家正要出去打发那房中圣手,晏含章叫住了他:“秦家小少爷的接风宴,给我推了吧。”


    钟管家点头,“是,少爷这几日有什么事儿么,可是要出诊?”


    晏含章脸上淡定,心里却有些高兴,“兰松在家,我哪也不去。”


    钟管家一听这话,也很高兴,“方少爷要在府上住几日?那可太好了,老奴这就去准备方少爷爱吃的东西。”


    晏含章又叫住他,“继续去盯着那个商景音。”


    钟管家应他,“是,少爷放心。”


    却暗自腹诽,自家少爷真够小心眼儿的。


    这回倒不是晏含章小心眼儿,只是那秦文若回来了,他怕这人去找商景音的麻烦,毕竟是兰松的好友,还是得照应着。


    商家没倒之前,在朝中是很有分量的,商家祖母是前朝王爷的嫡亲闺女,商家老爷在朝中任户部侍郎,又跟二皇子交好,也是个勋贵人家。


    秦家老爷也是官身,只不过品级比不上商家,本是攀不上的,只因商家夫人跟秦家夫人有交情,便没计较门第,商景音百岁宴的时候,就跟才两岁的秦文若定了娃娃亲。


    后来,二皇子谋反,商家也被波及,判了全家流放,刚出京城,就遇上了刺杀,商家就活了个商景音,还有个年迈的奶娘。


    圣上让大理寺查这事儿,又牵扯出四皇子来,圣上大怒,索性把四皇子也发落了,并赦了商景音的罪,免了他的流放。


    商家出事儿,秦家就变了脸,逼着商景音退亲,要回了秦文若的生辰帖。


    这秦文若人如其名,文弱得很,小时候就只知关在家里读书,从不出来跟晏含章这些纨绔子胡闹,因而跟他们都不太熟。


    晏含章想着这档子事儿,不由得叹了口气。


    方兰松又接连发了好几次烧,便也没闹着要走,一连在府里住了三日,这日午后,方兰松还睡着,钟管家过来敲门,晏含章就从里间儿出来了。


    钟管家拿过外袍给晏含章披上,“少爷怎么不去睡会儿?这样下去人都要熬坏了。”


    “无妨,”晏含章一口气喝了大半碗钟管家端来的热茶,“瞧见什么了?”


    钟管家:“这几日,那个商景音都在码头做活,老奴便打算直接去那里,谁知刚一出门,就遇见了老丁头。”


    晏含章抬眼,“然后,你就被这个老妖精迷住,把正事儿给忘了?”


    钟管家红了老脸,“哪有?少爷您别打趣儿老奴。”


    晏含章:“行了,接着说。”


    钟管家就继续说,“这个老丁头,平日里可烦人了,今儿一见我,连招呼都不打,神色匆匆地往前跑。”


    “我一瞧不对啊,这里头肯定有事儿,便追了上去,一问才知道,秦家小少爷比说好的时间早到了一日,马车已经进城了,老丁头正在桥头下棋呢,府里小厮来报,他扔下棋子儿就往府里赶。”


    “我跟着他到了秦府,秦家小少爷的马车正好也从东边儿过来。”


    “秦家老夫人跟老太爷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秦家小少爷一下马车,嚯,那气度,温润儒雅,也就比您差上那么一点点。”


    晏含章打断他,“少拍马屁,捡要紧的说。”


    钟管家认真回想,“秦家小少爷站在门口同他爹娘说了会儿话,突然不知怎的,竟吵起来了,我不敢上前,也没听真切,只听秦老夫人说了句‘商家野小子’之类的话。”


    “一家人争吵不休,秦家小少爷扭头就跑,我就赶紧跟了上去。”


    晏含章若有所思,“商家?这个秦文若,莫不是真的不知道退亲的事儿?”


    他突然又回过味儿来,“我让你跟着商景音,你跟秦家少爷做什么?”


    钟管家赶紧给晏含章又斟了一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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