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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清平县案(四)


    早说不就得了,亏她双手都拍红了,也没有打死几只蚊子。


    躺在床上,看他无奈地背过身去,她拍了拍他以示提醒,他耸肩没理会。这情形莫名熟悉,不就是大婚之日他不同意她睡床,后来不还是同意她了吗?


    她爹娘寅时便起来干农活,卯时早已做好早饭,田田出来便看见赵越在打扫鸡舍给鸡喂饲料,伸手向赵越一指,用眼神告诉王朔“压根没有打赌的必要,你已经输了”。


    王朔转身问赵慧:“伯母,你这里还有什么活需要我来干的?”


    “哦,还有五只羊要喂,要不你拉到山上去?”赵慧使唤人都不客气。


    王朔打开羊舍的门,五只羊便一拥出舍,但只顾在院中吃草,他拖羊赶羊拿棍子吓总不得其法,没有一只羊肯跟他走,还将五只羊吓得四处逃窜,想到用绳子去拴,他拴的那只羊还与他反着来不肯走半步,再这样下去原本就没有多少青草的院子便要被啃秃,羊屎拉了一地。


    院子里有些是她爹娘种的菜,田田心疼菜,不禁叹了口气,拿了根绳子拴在一头母羊脖子上,“只要拉着这只母羊,其他羊都会跟着走的。”


    王朔将信将疑,拉着那头羊果然顺利地出了院子。担心王朔将羊放跑了,田田不放心跟上,指导他该去哪座山上放羊。


    两人穿过小桥,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一片长满青草的山地。田田手中拿着一根竹棍赶羊。


    到了目的地,王朔觉得累,松开手中绳,让羊儿自己吃草。天气太好,阳光照在脸上,她能够看清楚他脸上的汗。


    “才走了这么一会儿就累了,你果然身体不好嘛!”


    王朔脸色有些苍白却并非无血色,问:“要放到什么时候?”


    “如果有时间最好放一天。不过我知道身上的案子,再放一会儿,我让小朱过来帮忙。”


    “小朱?你的朋友?”


    “怎么,我不能有朋友?”


    “男的还是女的?”


    “跟你有关系吗?”


    “我是你夫君,怎么没关系?”


    田田鄙视,“你梦中情人梦槐,初恋情人画中人不要了,莫不是梦槐就是画中人!敢情你是这么纯情的人?”


    “不是。”


    田田自觉无趣,看母羊走远,跑过去牵住了绳子。她将母羊牵到草又多又嫩的地方,抚摸母羊的脑袋,母羊颇为顺从她。


    王朔在远处看着,看见几只蝴蝶飞了过来,田田也看见了蝴蝶,放下手中绳子跳起来追蝴蝶。


    身后是郁郁林木,几只羊在青青草地上安静地吃草。蓝天碧草,蝴蝶飞舞,身穿蓝色衣裙的田田兴奋地跳跃捉蝶。情景美得犹如文人墨客笔下的画。


    王朔情难自禁:“十年了,何田田,我们又见面了。”


    *


    田田请同样上山放羊的小朱帮忙,小朱是个年纪比她小两岁的男子。两人办完这事便安心地下山了。


    三人赶回清平县衙时,县衙外竟站着两个乞丐,这在平时少见。


    赵越与门口的两个乞丐聊了几句,给了他们一点小钱,回到两人身边道:“查到了。”


    田田赞叹:“你是真能干!”昨天下午王朔派给他的任务,他命几个乞丐便查到了。


    “嫂子年前验的那具尸体名叫洪雨泽,是彭泽武馆的打手,不过两年前离开了彭泽武馆,去了万润赌坊当护卫。这个万润赌坊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实则内有乾坤。万润赌坊的老板胡老还有个地下打斗场,专门给有钱人私下赌博观看,但是打斗双方并非奴隶或者死囚,而是活生生的普通人。洪雨泽最后两年一直在给万润赌场做事,却在一天突然失踪,但是整个清平县都不曾再谈起他,似乎他就从来不存在一样。”


    洪雨泽与古县令的死因一致,两起命案一起调查。


    普通人拿钱卖自己的命,这在明阳城是触犯律法的。


    田田道:“这个赌坊肯定有问题。”


    王朔问:“万润赌场离这里远吗?”


    “就在清平县。”


    明明清平县很穷,竟然还有一个大型赌场,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的穷引来了赌博,还是赌博导致了此地的贫穷,或是以此地的萧条来掩盖私下的肮脏勾当。


    三人打算乔装打扮去一趟万润赌坊,但在听说只有男人才会去赌坊,田田开始打退堂鼓。赵越万般撺掇:“嫂子,你在首府这么爱穿男装,怎么到了这里便不愿穿了?”


    她若穿男装,岂不是要让王朔知道她便是仵作何田了?


    王朔道:“她去不去没关系,本来也不会赌,赵越,我与你前去。我们俩去查洪雨泽的案子,田田留在县衙查古县令的案子。”


    田田连忙点头,这算是王朔做的第一桩人事。赵越不悦:“谁要与你一块儿去!”王朔道:“你不去,我自己去。”赵越嫌弃:“那就你一个人去。王兄,我记得你从小是不会查案的,跟着会验尸的嫂子,破案概率更大。”田田夸赞:“兄弟,有眼光。”


    王朔见赵越站在田田身边,“罢了,一起去。”田田这下非常希望,赵越没有夸她。


    三人定下计划,他们去万润赌坊的目的是去见老板胡老,但绝不能打草惊蛇暴露身份。


    两人等在她的房门口,田田穿好男装走了出来,王朔道:“哦哦哦~”田田忙捂住他的嘴巴,希望他眼神非常不好。


    王朔拿开她的手:“我早知你的身份,你穿什么衣服都没用。何田……田。”


    田田羞得一时脸红。赵越不明所以,问:“你俩怎么了?不过换身衣服,至于这么看对眼看入迷吗?”


    两人愤怒道:“闭上你的嘴。”在赵越看来,这两人多少有点夫妻相,情绪和说话都这么一致。


    知道要见胡老不容易,名正言顺地见更不容易,他们的具体计划原是让赵越在赌场中一路赢钱,那么赌场老板肯定会注意到赵越并命人制止他,他们便有机会见到胡老,王朔欣然同意。


    田田虽然不会赌,但是学东西快,经过两人描述便知道该如何玩了。这并非她爱赌,家徒四壁的人是不会染上赌瘾的,因为根本没有赌博的机会。


    万润赌坊玩的是骨牌,一局玩家四名。不知道是不是新人的手气好,田田想输给赵越的机会都没有,这完全不在几人的计划之中,田田也不想但奈何牌太好。一连赢了十几局,万润赌坊的几个打手走了过来,其中一人道:“打扰一下,何少爷,胡老有请。”


    田田赢了这么多局本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面对这么多打手,等下要去见赌坊的老大,只能强忍惧意,正要随他们过去。王朔突然起身,将她拉于身后,道:“何田是我的仆人,要见也是我去见。”


    多暴露一个人便多一分危险,赵越只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理会。


    几个打手相互对视,用眼神交流,似乎在说“先把人带过去再说”,刚才说话的打手道:“那么请。”


    田田悄声问:“你站出来做什么?”


    “你替少爷我赢了这么多把,少爷我开心都来不及。我总得去见胡老,拿回属于我的钱。”王朔高声道。


    来到一个房间,田田看见了那个叫做胡老的人,他的面容莫名带着点凶狠,明明做出笑的表情,却能让人不寒而栗。约莫四十几的岁数,但头发上依稀已有白发。


    胡老吹着手上的烟卷,道:“二位请坐,我邀二位来没什么意思,就是这万润赌坊已经不曾有人一连能赢这么多局的。你们莫不是作弊了?”


    其实他们的确作弊了,一场赌局他们占了三人,加上王朔与赵越有技巧,她有运气,想不赢都很难。


    田田慌得都不敢坐,王朔却坐到了胡老面前道:“做没作弊,胡老的手下看得最清楚。而作弊也没什么,关键是我能够给胡老您带来什么。”


    “王少爷,我很钦佩你能够替你家仆人出头,但是你如果作弊,赌坊的规矩是剁手。要保手还是要钱,你自己选。”


    “我哪个都不选。难道胡老不想赚钱吗?就那么十几局也不过几千两,我王少并不在乎。”


    “你来赌坊不是为了赚钱?”


    “能赚钱自然更好,不过我更多是冲乐趣。赌博的乐趣。只有在人多的赌坊才能够满足。我这人一天不赌便手痒,忍不了。你若把我的手剁了,也就没有人给你赚钱了。”


    “我知道你是谁,从你进赌坊的那刻便知道。”


    王朔淡定地将手一张,“那么你还……”


    “让手下带你们来见我并非就作弊一事,明阳城的少君。”


    王朔滥赌的“美名”在外,田田心中舒了口气,这万润赌坊里里外外这么多的打手,她原本是非常害怕的,不知道是只有这里的赌场打手多,还是其他地方的赌场也这样。


    “光自己赌多无趣,我这才叫上了家仆一起,可惜啊,我看了这个赌坊发现与首府的也差不多,或许还是首府的好玩,就是手痒不能忍。”


    “其实我们赌坊有更好玩的赌法。”


    “好,说来听听。”


    “我有一个地下打斗场,比赛场上以命相搏,少君可以来赌谁输谁赢。”


    “哦,真稀奇,我在首府都不曾听过,赌局在哪?何时开局?”


    “明日,还是这个万润赌坊。”


    “本少君一定来观望。”


    “记得带上一万两。”


    “没问题。”


    王朔、赵越和田田从万润赌坊出来以后,赵越明显感觉王朔情绪不佳,问:“王兄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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