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能够混到主教这一地步，他们的年龄大概已经在人类中算是爷爷级别的了。
这种级别的人却在他面前装可爱让亚夏感到了深深的不适。但是对方竟然这么说，他也不太敢拒绝。
“你叫什么名字？”亚夏习惯性的问道，他看到对方张口就想要回答，他立刻阻止了对方继续说下去，“忘了，你不用和我说你的名字。”
如果不是他自己才是冒牌货，他都要怀疑眼前的这位矮小活泼的秘密主教是不是被人顶班的。
亚夏看了一下硬币，光洁干净，像是新鲜出炉的。
他接过硬币，在手里把玩着。
塞西莉亚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对亚夏的控制过头会不会引来怀疑还是觉得这压根不是多么重要事情，但是肯定是只能由亚夏自己发挥了。
他也想要从塞西莉亚和兰伯特之外的人获取一下信息，他才不想被人圈养了。
活泼的秘密主教觉得他这是接受了他的邀请，直接翻滚到了康斯坦丁的位置上。
“你想要找我聊什么？”硬币在亚夏的手里快要翻出花了。
秘密主教的眼睛里像是闪着敬佩的光：“你就是格林大教堂的秘密主教吧？我是第一次见过你，你可太神秘了。平时开会都不来，也不怕被点名批评。”
亚夏心说他的那位前任可真刚啊：“谁想要开会啊？”
不过秘密主教的姓名不是不登记的吗？
就算想要点名批评也做不到。
秘密主教猛点头。
亚夏觉得对方很可能是来试探他的，亚夏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的娇小狼人。
西斯特敏大教堂的大主教刚刚离开，很可能是处理和塞西莉亚想要做的事情相关的对策，而这个秘密主教是不是被授意来打探的？
“你喜欢吃什么？”秘密主教开口问道，“平时喜欢什么游戏？有空一起去晨跑吧？啊，对了，我们还不是朋友，似乎有点唐突？和我做朋友怎么样？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我觉得我爱上你了。”
亚夏满头问号。
这位秘密主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你这是……表白？”亚夏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被人说爱上了居然是在这种场景，对面还是一个男人。
这位看不清面容的秘密主教歪头，显然没搞明白亚夏是什么意思。
.
“这个世界曾经是神的生活，我们回归教派就是要将神从星空中迎接回来，将统治世界的权力重归于他们。”
这句话一出，康斯坦丁也陷入了沉默。
“不可直视神这个规则你应该没有忘吧？神的容貌声音和思维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这些东西都是会逼疯普通人的。不，不仅是普通人，你的那些同事的结局不也证明了这一点吗？”康斯坦丁背着手说道，“如果神不同意我们这么做，我们怎么可能会关得住祂？”
“你们自称要将神迎接回来，但是你们有没有问过祂们同不同意？”康斯坦丁哀叹一声，“不过是你们自我满足罢了。”
“如果他们不想回来，为什么要从星空归来？”兰伯特反问道，“是他们的仁慈让你们得寸进尺。”
他们谁都没法说服谁。
康斯坦丁记得剑桥大学之前做过统计调查，某几个特定种族格外容易陷入对赫莫的狂热追捧，即使是与世隔绝的个体在接触到赫莫的信仰之后也会满心欢喜，这基本上是刻在dna上的东西。
教皇怀疑格林大教堂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的主教和秘密主教分别是狼人和天使，而且还是狼人和天使中会对赫莫产生更高崇敬的敏感个体。
虽然秘密主教不会登记姓名，但是会登记种族。
没有什么证据，但是就是格外可疑。
“在赫莫的规则中，重临人界的神就会被定义为邪神。我们都没这么去定义那位，这还不够表达我们的敬意吗？”康斯坦丁伸出手指向门口，“请回吧，神也不会想要看到祂忠诚的信徒因为祂而陷入疯狂。”
兰伯特陷入沉默。
“今天和塞西莉亚一起去的亚夏是什么情况？”康斯坦丁忽然问道。
兰伯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是怎么知道亚夏的名字的？
秘密主教的身份不对外公开，但是一般来说完全保密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教堂里的人都是会活动的，而且他们都长了嘴，就连有些秘密助教本身也会出门活动一下。
但是兰伯特和塞西莉亚敢执行这个大胆的冒充计划，就代表着他们相信格林大教堂的秘密主教身份藏得很好，没人知道他兰伯特是秘密主教，也同样不该知道亚夏的名字。
无论是他顶替亚夏的身份还是亚夏顶替他的身份，这都应该是秘密进行着的。
格林大教堂里有叛徒吗？兰伯特有一种领地被侵犯的愤怒，他打算回去好好调查这件事。
“……谁？”兰伯特不可能承认自己和塞西莉亚认识。
“装傻吗？”康斯坦丁还没有说完这句话，西斯特敏大教堂的一些法阵忽然给出了警报，空气中似乎有肉食的香气。
【三级静默术】
【二级空间阻断术】
【二级加速术】
兰伯特点燃打火机上预先准备好的祷告词。
火焰也是通向赫莫的道路。
康斯坦丁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吗？
他的寿命短暂，所以更加坚定。
他短暂的生命尚且不想在地下室过一辈子，更何况那位被利用善良关起来的赫莫？他们的生命更加悠长，重临人间无法回到星空的赫莫会被一直封印。
他要救祂。
这事有点不自量力，但是兰伯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进行新一轮的试探。
.
兰伯特以极快的速度略过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需要从法阵的警报中分析出他的位置，即使他的速度再快，也没法快过加速了的兰伯特。
康斯坦丁在最开始的混乱之后就反应过来了，他索性放弃了间接推断，转身向地下奔去。
无论兰伯特有什么诡计，他的目的都是地下的神。
如今西斯特敏大教堂的地下仿佛变成了异空间，兰伯特越往下走便越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觉。
明明空气内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但是他的神经却让他有一种本能的呕吐的欲望，他的头也变得昏昏沉沉的，仿佛从身上切了下来一样，地面如同棉花一样，踩下去轻飘飘的。
兰伯特努力了很多次，他才终于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声带：“吾神……”
“嘘……”一个空灵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扑来，像是海浪一样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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