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的怀中一空,带着迷惘的睁眼,颇有些欲求不满的看着她。
而祁粥却恶劣的忽视他眼中的情绪,故意视而不见,提着裙摆小跑开,蹲在地上小苗旁边,眼中带着狡洁,还朝他招手。
“季白你愣着干嘛啊,快跟过来!”
早已经知晓她的恶劣,此刻还被她摆了一道,季白也不气恼。
甚至还脾气很好的摸摸自己鼻子,抬步上前去和她一起蹲下。
祁粥伸手拽了拽叶子,好奇的问道:“这个是什么呢?季白你不养花了?”
刚种下的小苗比较脆弱,土也埋得松,季白担忧祁粥力道太大将它拽出来,所以一把将她的握住。
“这是红豆。”季白闻声的解释着。
果然是红豆苗,季白已经开始将她的话放在心里了。
她是想要带季白给他串的红豆琏,可是红豆结果的好慢,而这个幻境可能随时都会面临着崩塌的风险。
“可是这样等红豆好慢啊,季白我现在就想要。”祁粥拉着季白的手,望着他带着可怜兮兮的表情。
季白受不住这样的眼神,所以别过了眼睛,暗自攒起眉峰。
可恶,她真的看起来很想要的样子,而且他也好想现在给。
“咱们再等等好吗?”季白压下自己想要将她困在怀里吻的冲动,语气半无奈半妥协商议。
“唔,好吧。”失落的点点头,祁粥也不为难他了,转念就抛向了脑后。
松开季白的手提起裙摆,扭头去看其他的花,季白的院子里面都是花,什么季节的都有。
而季白跟在祁粥的后面,看着她眼中含着都是兴奋,那一刻他觉得她喜欢这些花,比喜欢他还要喜欢。
他在想这些花不长存,还是红豆比较长存,他亦是。
种红豆树是为了给祁粥串手链,若是她此刻真的很想要,其实……他是可以出去买红豆的。
只是他觉得不够表达自己的心意,所以才选择自己亲手种。
但季白又想起来刚才她的眼神,看起来真的很想要,第一次有些拿不准到底是去买还是不买。
祁粥察觉到季白有些心不在焉的,她停下脚步,季白也停下脚步,思绪却没有回来还在飘忽。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了头,季白还没有反应过来,眼中带着询问。
他院子里有很多的花,祁粥都没有看完呢,怎么就不看了?
祁粥看着眼前的人一副正经的模样,简直就要气笑了。
季白就是一块木头,她来可不是看花的。
“季白。”祁粥轻声咳嗽一声,垂下头似有些不自在。
“嗯,怎么是累了吗?”季白低头凝望她,那张高不可攀的禁欲脸,又让祁粥克制不住的想起了,之前他失控的模样。
深陷情.欲无可自拔的模样,要多欲就有多欲,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后脊发麻,软了腿。
祁粥暗骂自己不争气,嘴上骂的却是季白:“季白,你好蠢啊!这都不懂吗?”
季白是真的很茫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突然只觉得一阵香气袭来,带着晨露的清新,夹杂着木桃春。
在满园的花海里面,穿着鹅黄齐胸襦裙,头挽着少女发髻的祁粥,踮起脚尖,仰着头,动情的吻着他。
“我在等你主动,没有你太没有自觉心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委屈一下。”祁粥咬着季白的唇,藕臂攀上他的脖子环着。
思虑她踮着脚会比较累,季白便微微弯着腰,低着头,浑身都沾染了她身上的香气,他像是被她标记单独占有了一般。
季白心跳得剧烈,并非是不想而是一旦开始了他就无法控制自己,除了那天那次主动,他基本都没有主动过亲近她。
他喘着不顺畅的气息,低着头,灰白的瞳孔带着流光,声音比平日里面少了从容。
“嗯,粥粥说得对,我很笨。”语气带着纵容。
季白承认得很坦然,但低头含着她的唇瓣辗转碾压,吻却不是那么的清白,甚至带上一种莫名的色.情。
唇瓣紧紧相贴着,一丝缝隙都不留下,祁粥感觉自己舌根都已经在发麻了,他还含着吸入自己的口中,用牙齿轻轻的碰着,哪怕她都已经退回去了,他还能追上来将她所有的后路截断。
后来祁粥的嘴都被吻麻了,双腿软得只能靠季白托着才能勉强站稳,受不了的抬手轻轻推开季白。
她喘着不稳的气息,腹诽道,要收回对季白的评价。
被祁粥推开的季白,眼中带着意犹未尽的意味,盯着她红艳还带着水润的红唇。
他有些克制不住的再次上前,将她按紧怀里,让她听着自己跳的杂乱的心,低声带着诱哄的问道:“我们还继续吗?”
祁粥:......对不起,拒绝。
果然收到她带着拒绝的眼神,季白心里失落的划过惋惜。
勉强找回自己的脸面,祁粥赶紧提着裙摆,从季白的院子跑了出去,回去之后还快速低着门。
季白立在院子里,依稀还能听到她轻亮的嗓音:“好过分,我的唇又肿了!”
无意识的抬头摸着自己的唇,含着笑意季白低着头,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念头来。
他想娶祁粥了,很想。
也许是真被季白亲狠了,第二天祁粥都没有敢来撩拨他,躲在自己的院子研究她养的花。
季白也没有闲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布绦将眼睛蒙着,出了门。
他虽然甚少出门,但是长宁街的人几乎认识他了,这还得缘于祁粥。
祁粥生得好看,刚来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和猜测。
后来大家发现这个美貌的小娘子,性格这些都是一等一的好,唯一就是眼光不好,偏偏喜欢一个看不见人的瞎子。
偏生这个瞎子还没有将她看上,还一个劲的上门纠缠。
刚好瞎子本人,季白气质冷漠的走在长宁街上,感受到大家的注视和打量。
他不在意别人怎样看待自己,但是他不悦的是听到大家说祁粥的不好。
他想说他喜欢祁粥,他也不是瞎子。
走到卖红豆的摊子面前,季白蹲下沉默着挑着红豆。
大多数人拿红豆都是做食材的,但季白却不是,所以挑得仔细,一颗一颗的挑选连摊主都有些烦了。
眼底是赤果果的不屑,一个瞎子还挑什么挑?
“不用找了。”
摊主刚这样想着,下一秒季白就挑好了,丢下银子后拿出手帕将红豆包好,转身便离开了。
其实他从来不屑于和外人计较的,但是他突然就想起大家都在猜测,祁粥若是真的跟了他只会过苦日子。
可偏偏他季白有的是钱,祁粥想要什么他都能给她找来。
浑身冷漠的回到家,季白靠着门身后取下眼睛蒙着的布绦,垂着眼眸看着手中包着的红豆。
突然升起惶恐的感觉,其实他亦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的。
季白摸着自己的双眼,无声的珉着唇,红豆被他放在胸口,此刻似乎很滚烫。
自己要是有一双正常的眼便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自己配得上她。
季白的惶恐没有持续很久,只要看见祁粥,那些所有的阴暗的想法都抛掷到了脑后,一双眼中装的只有她。
这天夜里。
祁粥夜里面趴在墙头,跟小猫一样小声的唤着季白。
“季白,季白先生在家吗?你未来娘子来找你了。”嘴里又开始在胡言乱语的讲着话。
此刻季白还点着灯火,坐在烛光下神情认真的将下午买来的红豆穿好,刚好够做一个手链。
他想着祁粥爱好活泼,便还上面还串了一串铃铛。
指尖抚摸着铃铛,季白的眼中闪过温和的情绪,暗想若是祁粥戴在手上,一定会很好看。
敛下清泠的眉眼,这里也有他不可言说的小秘密在,只要铃铛响起,他就知道是祁粥来了。
闻声外面的动静,季白披上外裳,提着灯笼往外走去。
季白神情无奈的看着墙头的人,她应该也是才洗漱完,头发随意的用着一只簪子挽着。
“季白,快来我这里给你看好东西。”祁粥看见季白顿时眼神一亮,颇有些神秘的招手。
季白冷着一张脸,犹豫到底是选择回去睡觉,还是翻墙过去看祁粥讲的‘好东西’。
心中犹豫,但他的脚下却没有一丝停顿,朝着祁粥走去。
熟练的搭好梯子,等翻到了隔壁的院子,他才决定好,自己还是选择和祁粥一起看好东西。
此刻祁粥的院子里面摆了两张躺椅,她已经坐在其中一张上,眼如星辰的望着他,身后拍了拍另外一张躺椅。
“快来,躺着。”
季白将灯笼放到灯架上,顺从的躺在椅子上,仰头同她分享用一片漫天繁星,月亮如玉盘高挂。
祁粥递过一个圆筒的东西给季白:“季白,你透过这个探星镜看一下天上。”
季白见过这个东西,是西洋的玩意儿,当年他还在本家的时候,家里便有。
小时候还很喜欢,但自他越发在意自己的眼睛之后,便没有再用过这个东西了。
任由着祁粥将它架在自己的左眼上,右眼是祁粥,左眼是耀眼星海。
祁粥低头眯着眼睛心情很好,低头问他:“好看吗?”
用右眼看着她,季白答非所问点点头:“好看.....”
比星海都要好看。
祁粥勾着唇,心里面觉得季白真的好哄。
“那季白喜欢我吗?”祁粥心情很好的和季白肩靠着肩又问。
她总是喜欢问自己喜不喜欢她,却从来没有讲自己喜欢他,所作的都传递着她的喜欢。
不管是真的喜欢,还是假的,他都愿意当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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