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别救我!我要回家! > 108. 第108章 游湖赏月 “夫君想要什么……
    明月高悬,夜色静谧,裴君慎回到静思院时已是深夜。


    他不想吵醒崔英,在前院沐浴过后才穿着中衣披着宽松外袍回后院就寝。


    崔英果然在裴君慎回来前便有些昏昏欲睡,直到听见卧房房门被轻轻推开,她猛打一个激灵,急忙睁开双眼打起精神,又掀开盖在肚子上的被角,侧躺假寐。


    裴君慎穿过屏风,竟看见床帐竟罕见地落了下来,红烛灯火摇曳,床帐中人身姿曼妙。


    他脚步忽地顿住,娘子今夜如此反常是在打什么主意?


    须臾,一双修长的手探进床帐,发出轻微摩挲声。


    崔英呼吸微紧,悄悄掀起左边眼皮,飞快瞟了一眼身后动静又迅速闭上。


    可裴君慎却似乎并没有生出将她叫醒的心思,身侧床榻缓缓凹陷下去,下一瞬,方才被她故意掀开的衾被忽然就回到了她的身上,甚至将她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崔英沉默一瞬:“……”


    几日不见,她的夫君这么清心寡欲了吗?


    这念头刚刚闪过,衾被里忽然钻进一股热气,裴君慎灼热的体温倏然靠近,烫得崔英浑身发麻,紧接着就是一道清润又诱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娘子有事直说便是,不必如此。”


    嘴上这么说,他的手却探进崔英腰间,不甚老实地往上游走。


    崔英的呼吸不禁重了重,急忙抬手按住他的大手,认输似地睁开双眼:“我,我确实有事与夫君说。”


    裴君慎短暂地放过了她:“何事?”


    崔英稳了稳呼吸:“是司无明,他想离开长安去云游,身边无人保护,夫君可否寻位信得过的人随他和司伯同行?”


    “好。”裴君慎应得很快,低喘着问:“只这一件?”


    “嗯。”崔英点点头,还想再督促他两句。


    可她尚未来得及出声,双唇便忽然被裴君慎牢牢堵住。


    他欺身紧箍着她,唇舌灵活地撬开贝齿,吻得又凶又急。


    床帐外闪烁的烛火像是有感应,竟随着这份急切忽然灭了。


    “唔,唔——”崔英申诉两声,想要他先停下来,好向他说清楚司无明后日便要离开长安。


    裴君慎却好像没接收到她的信号,不仅不停,反而吻得更加急切凶猛,手上的进攻也愈发猛烈。


    崔英很快就受不住,意识被他的凶猛搅散,迷迷糊糊地抬起手,回应着他。


    意乱情迷时,裴君慎却忽地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在她耳边低喃:“娘子,你与我说的东西尚未备好……”


    东西?什么东西?崔英双眼迷蒙地眨了眨,完全没想起来他在说什么。


    裴君慎见状不由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之又轻地说出那三个字。


    他用词很直白,崔英一听双颊顿时热得发红。


    在定西那会儿,她曾许过裴君慎一个好处,与他说过另一种避孕的法子。


    若他将那东西准备好了,今后便不用每隔七日才能要一次。


    不过那东西的制作过程颇费功夫,裴君慎不知其质量如何,一不小心便将数量定多了些,要一个月后才能拿到。


    这事他早就跟她说过一次,此时再说,不知心底到底藏得什么心思。


    崔英促狭地瞪他一眼,扭过脸不看他:“夫君若不想……”


    话刚说一半,她就又被裴君慎堵住了唇口,于是剩下的话语便全化作了细碎呜咽。


    一夜无眠。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裴君慎终于消停下来,放过自家娘子。


    崔英生怕他反悔,下床后急忙吃了一颗避子药,而后才让他抱着去了浴室沐浴。


    六月初九,司无明带着司伯和裴君慎为他请的侍卫离开了长安。


    崔英、簪秋、和裴淳青玉一起送他出城门,裴君慎和伯安兄长公务繁忙,无暇相送,李裕广今日被圣上宣进了宫,赶不及过来,只能派府中管家过来送上了一份厚礼。


    临行前,司无明走下马车,郑重朝众人作揖道别:“此去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回长安,望郡主与诸位,珍重。”


    崔英有些怅然,却知道悲欢离合乃人生常事,只得收敛起情绪作揖回礼道:“司公子,一路平安。”


    簪秋和青玉也与她一起回了礼。


    裴淳是男子,豪放些,像抱兄弟似地走上前去与司无明抱了一下:“保重。”


    清查寿安公主余党之案一直到七月中旬才落下帷帽。


    此时寿安已经被李玄贞关押在天牢三个月,身上早已看不出半点从前的影子,当初她对自己的罪行和余党名单供认不讳,唯一的要求便是求李玄贞放过她随太上皇云游四方的儿子谢旌。


    李玄贞仁慈,不仅答应了她的要求,还答应会修书一封给太上皇,若是谢旌愿意,可回长安来见她最后一面。


    寿安之所以愿意在暗无天日的天牢里苟活至今,为得便是再见儿子一面。


    可她日复一日的等了许久,最后等到的却是一封谢旌告诉她此生再不会踏足长安的信。


    寿安收到信后久久未语,只是仰起头,用她那双狭长凤眸牢牢望着天牢西南方向的那扇小窗,足足望了一整夜。


    直到天光乍破,郎朗日光穿透那扇小窗落在阴暗潮湿的地面,她才敛起目光,苍白面容上忽地露出一抹悲苦至极的笑。


    她输了。


    她生了一个好儿子。


    玄元四年七月二十七,寿安畏罪自杀,卒于狱中。


    裴君慎却并未因此案终结而闲散下来,大理寺卿的公务,远比大理寺少卿更繁忙。


    崔英这时候已经习惯了他的繁忙,并且给自己在长安县衙找了份誊写文书、整理卷宗的活儿。


    不过她有实无名,只干活,没有官职。若是说好听点,那便是县令刘五诚的得力副手。


    李玄贞在崔英去县衙做事的第一天便收到了消息,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默许。


    他嫡亲的好姐姐谋反,虽被他及时扼杀在了摇篮里,未造成长安百姓恐慌,可她这些年笼络安排的官员却占据朝廷大半要职。


    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但凡情节较轻、知错悔改的官员,李玄贞都愿意网开一面。


    可有些人野心昭昭,是万万留不得,他便只能清理。


    只是如此一来,朝中就更加缺人,长安县令刘五诚已呈了数次折子,希望他能调人去县衙任主簿一职。


    李玄贞不是不调,是朝中的确已无人可调,所以如今对崔英去县衙帮忙誊抄文书、整理卷宗的事,他也不好不允。


    总归并非特别重要的事务,便打算让她在县衙待到秋闱后。


    另一厢,裴君慎也很支持崔英在县衙做事,有时候崔英在县衙遇到难办的案子还会向他请教。


    如此一来二去,三个月后,长安县衙的破案率竟然远胜往年。


    是以秋闱后,李玄贞倒有些舍不得让崔英离开长安县衙,往县衙派主簿的事亦是一拖再拖。


    于是崔英就这样一直“没名没分”的在县衙中干起了活。


    转眼便是腊月,裴君慎这小半年来夜夜晚归,连荀休日都要往大理寺跑,终于在腊月前解决完了之前积压的公务。


    腊月初三这日,裴君慎和崔英难得一起早早归家,两人用过晚饭后便牵着手逛起府中院子。


    月色皎洁,高悬于空,这画面不知怎的就戳到了裴君慎的心,逛着逛着,他竟突发奇想的邀崔英游船赏月。


    崔英闻言双眸一亮,自是点头应允。


    其实自从她确定自己心意那日起,她心中便一直期待着两人之间的约会。


    可是裴君慎太忙了,且忙得还都是正事,崔英便没敢说出自己的想法,她不想扰了他做正事。


    幸好这厮是个知情趣的,今日竟主动邀约,请她游湖赏月。


    “夫君,我们能玩到几时?”


    月光泠泠,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船舫里却烧着火炉暖洋洋的,崔英踏进船舫没一会儿便觉得有些热了,一边脱身上的氅衣一边问。


    眼下快要到宵禁的时辰,这船舫可以在湖面上漂着,人也可以随船舫一起在湖上漂着,可若是想下船回家,那恐怕少不了被金吾卫盘问一番。


    裴君慎却轻咳一声道:“娘子不必忧心,出府时我已交待过裴叔替我们告假,明日你我都不必去上值。”


    话落,他接过崔英刚刚脱下身的氅衣,牵着她走向绣着梅花林的屏风。


    不知为何,崔英莫名觉得这片梅花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自己何时见过这么多的梅花。


    裴君慎将氅衣搭在屏风一角,见她看得入神,便从身后环住她道:“娘子可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


    崔英凝眉,扭过头来看他:“什么地方?我去过吗?”


    裴君慎垂下长长的眼睫,模样瞧着有些失落:“娘子不记得了?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去过的地方……”


    崔英:“?”——第一次一起去过的地方?


    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她怎么可能还记得他们去过什么地方?


    可是裴君慎好像还记得很清楚……崔英想着困苦地皱了皱脸,心头瞬间涌上一股浓中的愧疚感。


    她一时没了办法,只好踮起脚,安抚似地亲了亲裴君慎的唇角,态度极好的讨饶:“夫君,时间太久,我……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裴君慎低头轻哼一声,像是生气了。


    然而还不待崔英细想,他就忽地一把打横抱起她直往屏风后头的床榻奔:“那娘子打算如何补偿我?”


    崔英紧紧搂着他的脖颈,仰起双眸,便见他眼中全是得逞的坏笑,哪还有半分可怜模样?


    她顿时明悟,他其实就是故意套路她,想从她这儿讨几分好处。


    崔英忍笑,双臂一勾搂住他的脖颈:“夫君想要什么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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