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个现在名为拉格希尔德的十岁女孩,其实灵魂芯子名叫夏染。
一个十几天前莫名其妙穿越而来的21世纪女孩,一个普普通通的研究生,专业是最冷门的民俗研究,研究方向还是冷门中的冷门——北欧神话。
让我们把时间线退回到十五天前。
就在穿越前的那个晚上,夏染还正一脸痛苦地坐在电脑前,通宵改着论文。
肩膀上传来的刺痛也无法停下她敲击键盘的双手,屏幕上不断写出的新内容正在她的眼镜上,反射出大片复杂难懂的字符。
好不容易写完点下发送后,夏染坐在电脑前伸了一个舒适的懒腰,站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后,就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盒膏药贴,扔在了床上。
她拿起了键盘前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空碗,走进厨房,准备随便做点晚饭,来填饱自己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
重新抱着碗坐回到电脑前,夏染咬着叉子一边等着回复,一边滑着手中的手机刷着各种新闻。
突然,手机上跳出了一个弹窗“挪威惊现公元10世纪船墓,韩国宣称该船属于古大韩民国”,夏染皱着眉头嗤笑地吐槽着“世界都快是韩国的了”,顺手就点了进去。
滑着滑着,其中的一个展品吸引了夏染的注意,她挑了挑眉,凑近点击放大后,一寸寸地仔细观察着,“嗯……这个符号怎么这么眼熟,是代表什么来着?”
夏染皱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思索着,顺手卷起了一叉子面条塞进了嘴里。
“嘶,烫烫烫”因为太过专注,不小心被烫到舌头的夏染,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无意间打翻了桌上的汤碗。
眼看着桌角的一叠文件就要被蔓延的面汤污染了,她一把抢先拿起那些文件,抽出纸巾快速地堵着桌上的面汤。
却没注意,因为用力过猛,她无意间被锋利的纸张割破手指上,鲜血正一滴滴地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屏幕上那被放大的那个符号迸发出一阵强光,刺激着夏染不由地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等到再次恢复意识后,额头的剧痛促使着她夏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汪洋清澈的大海。
这海还真是……好清澈啊!
但是,我不是应该在家敲字写论文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海边?......
夏染低下头震惊地看着自己变小的双手,摸了摸身上穿着的古维京时期的服饰。
顿时,她像个木头般呆坐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无法理解的一切。
额头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不自觉地抬手摸了一下伤口,被疼得一激灵的夏染喃喃自语“我,我这是穿越了吗?”
旁边站着的一个身穿米色布裙的少女,正百无聊赖地靠着礁石,低头整理着裙摆上有些凌乱的流苏。
听到响声的她,满脸刻薄地讥笑着正流血不止的夏染,嘴上还说着“拉格公主,我都告诉过你了,你是爬不上的。你偏不听,这下受伤了吧”。
还没等夏染回怼回去,一个身着战甲的金发女人神情焦急地冲了过来,慌张地将她抱进了怀里,“拉格,你怎么样?别怕,妈妈在,妈妈在!”
女人慌乱地看着夏染额头上正血流不止的伤口,一把把她抱起,快速地向帐篷方向跑去。
颠簸中伤口上传来的刺痛,打破了夏染以为是做梦的幻想。
再次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正捏着自己下巴,仔细检查伤口的老人,和明显不是现代风格的帐篷环境,还听着耳边肯定不是中文的语言,夏染的最后一丝幻想也被击碎了。
她想,她的确是穿越了。
这个祭司打扮的老人,伸出手在夏染眼前左右晃了一下,关切地问着“公主殿下?听得见我说话吗?”
虽然明明母语并不是维京语的她,竟然能毫无障碍地听懂了周围人的谈话,但想着毕竟初来乍到还不了解现在的情况,为了不露出异常,夏染只是谨慎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回话。
见她除了额头的外伤,并没有其他大的问题,大祭司稍稍安心了点,慈祥地拍了拍夏染的小手后。
转头一边示意着金发女人,小心地把孩子抱到旁边的床榻上,一边又侧头严厉地看着边上匍匐在地的奴隶少女,开始询问着事情发生的经过。
奴隶少女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一眼夏染,似乎为了很害怕的样子,快速地低下头趴在地上“公,公主看见奥克尼公爵夫人坐在海边的石头上,在给奥普西亚大人编辫子。
公主她也想要,就想爬上那块石头,不知道怎么的,公主一脚没踩稳,头就……磕在了石头摔了下来,就,就......”。
夏染眯起了眼,她清楚地记得,刚才自己坐在地上血流不止的时候,就是她!有恃无恐地停在原地对自己说着风凉话。
夏染忍不住在心里嗤笑吐槽着“这是把我当傻子吗?演戏也不演全套,尴尬得我都快看下去了。”
金发女人察觉到夏染正转头看向别处,以为是伤口疼得厉害,马上关切地低头看着夏染询问着“拉格,看着妈妈,是疼的更难受了吗?”
说完就凑近地看着夏染的伤口,检查着里面是否还有沙子之类的异物没有取干净。
显然眼前女人是真的在关心着自己的,夏染一直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暗想着,“看来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这具身体的妈妈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还有我为什么会穿越?”
仿佛是怕被人忽视了一样,即使没人在理睬她,奴隶少女还是抢着说道“大祭司大人,拉格希尔德公主殿下可是在海边受的伤!
公主本来就不会说话,会不会是公主是被海神阿戈尔厌弃之人,所以当她靠近海边就触怒了海神阿戈尔,降下......?”
“混账,你是什么身份?”金发女人本来正用木签挑起药膏,小心翼翼地在帮夏染上药。
听到这些话后,她愤怒地一掌拍下,手中的木签甚至直接没入了床板之中,“你以为被哈尔赐了一个莫妮的名字,就能摆脱奴隶的身份了吗?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大祭司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一旁的莫妮闭嘴后,转头安慰着金发女子“澜王后,您请放心,您是神明的后裔,拉格希尔德公主殿下身为您的血脉,也必会受到阿戈尔的庇佑。
我会准备一些草药做成药汁,回去后让公主每天服下,预计五天后就会痊愈了。”
拉!拉格希尔德!夏染听到这个名字后,僵着身子瞳孔剧烈地收缩着。
她太熟悉这个名字了,作为研究北欧神话的研究生,维京的历史她也是略微通晓的。
她清楚地记得,未来那个将会结束多国割据,一统江山的挪威秦始皇——金发王,他的母亲就叫拉格希尔德!
“不,不会吧,会不会是重名啊?
历史上关于拉格希尔德的记载可是惨到极点啊。她的婆婆阿萨女王好歹还拿了一个,以小妾之身复仇翻身干翻老公,登基为王的大女主剧本。
轮到拉格希尔德,先是被老公杀了爸妈,然后因没有记载的原因,她和大儿子一起暴毙在家,最后房子票子就连国家都归了渣男老公。
幸存的小儿子,就是那个金发王。
被老舅古索姆好不容易养大,却沉迷喝酒染发不剃头。
被后人记住最多的不是他多能打,反而是金发王的各种残暴、脑残事迹,最后被网友们戏称为维京葬爱家族领头人。”
夏染回想着历史上拉格希尔德的凄惨一生,一想到自己马上要经历的一切,不由得一股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
而另一边的澜则走到了莫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有恃无恐的少女,拔出了腰间的小刀“既然你这么担心冒犯了吾神阿戈尔,那么我就割开你的喉咙,用你的血来祭祀阿戈尔吧。”
听到这话儿,莫妮才真正地慌了起来,焦急地直起身辩解着,“王后陛下,并不是莫妮不愿意。
但我毕竟只是个奴隶,哪里有资格成为供奉海神的祭品。
况且我还是哈拉尔德国王陛下的血脉,您并没有随意处置我的权利。”
听到老公的名字一再被提起,澜更为愤怒了,眉毛拧到了一起,眼睛里迸发出刀一般锋利的目光,呵斥道“你也知道你不过只个奴隶,我现在处置了你,就算事后哈尔知道了,难道还会为了你来质问我吗?”
说着澜王后便要举刀刺下。
夏染看着眼前马上要变成凶案现场的情况,转头看向大祭司,刚想开口请求他上前阻止。
就在这时,帐篷的门帘被撩了起来,一个身材高大带着温和笑意的英俊男子走了进来,“澜,出什么事了,希格娜跑来找我,说我们的拉格受伤了?”
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和地上跪着的莫妮,哈拉尔德大概猜出了发生了什么。
他一边温柔地卸掉了澜手中的小刀,一边拉着她走到了夏染床前,俯身查看着女儿的情况“我们的拉格现在怎么样了?你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见怒气未消的妻子始终僵着身体背对着自己,哈拉尔德讨好地直起身从后抱住妻子,转头对地上的莫妮说道“既然你惹王后生气了,那么就罚你三天不许吃东西,再去把王后所有的武器都磨一遍。现在,你退下吧”。
闻言,莫妮也不敢再继续争辩,只是不甘地看了王后一眼后,退出了帐篷。
“哈尔,拉格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虽然莫妮被哈拉尔德处置了,但显然澜对这个处置结果并不满意。
即使转过了身,澜仍像个闹脾气的撒娇女孩,在哈拉尔德的怀里低着头、噘着嘴就是不肯抬头看他。
哈拉尔德温柔地抬起了澜的脸庞,脉脉含情地看着她的眼睛,“澜,毕竟没有人亲眼看到,是莫妮伤害的拉格。
虽然莫妮的身份是奴隶,但她还是我的血脉,我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直接处死她。而且你为这么一个奴隶置什么气。”
说着,哈拉尔德弯腰拿起女儿的小手,故意用自己的胡子去扎女儿的手心,然后指着澜开玩笑道“我的宝贝拉格告诉爸爸,妈妈现在的表情像不像生气的小马驹?”
看见女儿也在笑着躲着自己的胡子,哈拉尔德小心地亲了亲女儿的手心,然后直起身把被逗笑的澜再次搂入怀中,不等澜继续开口,就给了她一个舌头碰舌头的热吻,澜原本绷着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
帐篷再次被撩起,一个和澜有着相似五官的男人正倚着门框,戏谑地笑着“我的姐姐,需要我替你把拉格抱走,方便你们继续吗?”
说完男人坏笑着走了进来,打趣地撞了撞哈拉尔德的肩膀,然后走到夏染身边,小心地查看着夏染的伤口。
看着如此亲昵的众人,夏染想着未来他们一家几口的遭遇,不由得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触动。
不管如何,拉格都曾是这家人珍爱的宝珠,也许,自己不该当个看客,应该去改写那个悲惨的未来。
确定夏染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过后,古索姆一边用手中的项链逗着床上的的夏染,一边扭头询问着大祭司“拉格还是不会开口说话吗?”
夏染闻言神情一僵,心虚地垂下眼眸,庆幸地捏着被角,原来原身并不会说话,还好刚才没有露馅。
大祭司叹了一口气,只是在胸前比了一个赐福的手势,然后安慰着眼前的众人,“吾神阿戈尔在上,会保佑我们的公主殿下,现在只是时候未到而已。”大家闻言虽然失望,但毕竟心里也早有准备。
澜温柔地弯下腰抚摸着夏染的脸庞“没事的,只要我的拉格健康长大,会不会说话我都不在意。古索姆,你手上拿着的信是谁寄来的?”
闻言,古索姆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坏笑,把手中的信件递给了哈拉尔德和澜,神情有点凝重地说着“这是西福尔王后阿萨寄过来的邀请信,是为了邀请我们去参加她册封仪式。”
哈拉尔德听后小心给夏染盖上被子,避开伤口温柔地吻了女儿一下后,敛容屏气地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出去说,“什么册封?我记得这个阿萨是阿格迪尔的公主,被猎人王古德罗德灭国灭族后掳走成妾......。”
看着所有人已经全部离开,帐篷里此时只剩下了自己,夏染终于忍受不了了。
刚刚短短一小时经历的复杂一切,给她的脑海里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害怕,太多的无措,一下子全部涌上了心头。
但是现在门外仍然人声鼎沸,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一无所知的她没有条件能肆无忌惮地崩溃大哭,她还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出她的异常。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坐了起来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穿成拉格希尔德也不怕。
维京人结婚都晚,我还有时间,最起码好几年后才会遇到那个该死的渣男,而且也不一定会生下那个熊孩子金发王!
说不定我还是传说中穿越而来的气运之女呢!”
夏染努力强迫自己扯着嘴角,给自己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开始尝试呼叫着传说中穿越女的标配——穿越系统。
在试探性地叫了几声之后,她的耳边并没有响起“xx系统为您服务”之类的声音。但她还是不甘心,反复默念着“系统在吗?界面出现!召唤飞剑.....”
念着念着,随着夏染加重的喘气,她呼唤的默念声也慢慢地停了下来,而眼中的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得模糊了视线。
她开始用力地捶打着被子,她知道这样并不能解决当前的问题。但此时,她需要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安和委屈。
她想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研究生,虽然没有做过什么见义勇为的大善事,但自认也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
她好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在现代社会的身体是不是已经死亡,她不知道她爸妈在得知她的死讯后会不会垮掉,她.....。
哭了一会后,夏染还是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拍了拍脸颊“夏染,振作起来!”
整理好情绪后,对自己打气道“不行,我爸妈肯定还在等着我回家,我肯定能回家!天无绝人之路!我要先活下去,肯定有办法的。”
夏染咬着食指,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进行思考“那么,我记得历史上并没有拉格希尔德的详细资料,但可以反推一下。
我记得金发王他爸是40岁死亡,那时候金发王才10岁。
但是我未来几岁会嫁给金发王他爸?
该死的,早知道会穿越,当初我为什么不选个北欧历史专业,学什么北欧神话专业!”夏染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袋,甩了甩头,继续捋顺脑中的时间线。
这时,一个长着可爱雀斑的小正太,正鬼鬼祟祟地在帐篷门帘处伸头、缩头、伸头、缩头。
本来还沉浸在自己悲伤情绪里的夏染,见状扑哧一声地笑了出来。
小正太看见夏染已经醒了,立刻开心地冲了过来,抱住半躺着的小伙伴,大声说道“拉格,你吓死我了,当时你留了好多血,我以为.....”,说着就一头撞进了拉格的怀里哭了起来,本来重心就不稳的她在重击之下,立刻人仰马翻地向后倒去。
在保持四肢朝天的状态下,挣扎几次无果后,夏染悲伤地发现,她的新身体竟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战五渣!
连这个看着比她还小的正太,都能轻轻松松把她按倒。
过了一会儿,哭泣的小正太才自己回过神来,又慌慌张张地爬了起来“拉格,我是不是又弄伤你了,对,对不起,奥普西亚不是故意的。”
虽然不太清楚这个“奥普西亚”以前和自己是什么关系,但全身散发着金发傻白甜气息的他,不正好是自己了解目前情况的绝佳对象吗?!
而且,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去装哑巴呀。
于是夏染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为了表示自己的善意,还试探性地伸出了手,擦掉了小正太脸上的泪水,尝试地叫了一声“奥普西亚”。
闻言,小正太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在的呀,诶?拉格你......?你竟然开口说话啦!妈妈,妈妈!拉格,她开口和我说话啦!爸爸......”。
反应过来的奥普西亚大叫着妈妈,向帐篷外面跑去,只留下试图抓住她的夏染,默默地收回了在半空中伸出的尔康手。
没一会儿,帐篷里就再次挤满了闻讯而来的人们。
澜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发红的眼眶中噙着喜悦的泪水,激动地冲到她身边,期待地看着她“拉格,拉格再说句话好吗,妈妈想听拉格再开口说句话”。
看着眼前这个既惊慌又激动的女人,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意,这是一个如此深爱孩子的母亲。
夏染会担心着亲生母亲会因失去她而伤心,但眼前这个女人就不会为因失去她的女儿而伤心绝望吗?
她眼里的爱意逐渐和夏染亲生母亲重合了起来,内心一阵酸涩,虽然金发碧眼的女人和自己亲妈长相完全不同,但她还是喊出了一声“妈妈!”
“阿戈尔在上,妈妈的宝贝拉格会说话了。哈尔,哈尔你听见了吗?拉格会喊我妈妈了!”这个坚强的金发女战士泪流满面地把女儿搂进怀里,她实在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而向来冷静的男人也激动地抱住了自己的爱妻娇女,哈拉德尔温柔地摸着怀中女儿的头顶,亲了亲她的头发,“我是爸爸,拉格,叫一声爸爸好吗”这次拉格爽快地喊出了“爸爸”,原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拉格,我是古索姆舅舅,叫舅舅”“舅舅!”
“拉格,我是奥普西亚,你要叫我弟弟哦”“弟弟!”.....
虽然身处几千年前的维京时代,虽然夏染很想爸妈,虽然周围陌生的一切让自己无所适从,但现在她是拉格希尔德了,她要努力保持良好的心态,努力去融入这里的生活,然后找到回家的路。
接下来的几天,拉格并没有被允许出门,而是被要求继续卧床静养,于是她也趁机和奥普西亚熟悉了起来。
许是小伙伴变得比以前热情了许多,再加上因为身份阶级的原因,本就没有太多朋友的奥普西亚每天都雷打不动地来找拉格玩耍。
说是玩耍,其实也就是奥普西亚单方面地向半躺着的拉格,说着营地里发生的各种琐事。
而拉格一边吃着奥普西亚带来的各式各样的小点心、小零食,一边努力从这些对话中提取出自己想要的信息,从而能更好地了解目前的情况。
但不论拉格吃下去多少东西,她的身体一直处在被疲惫感包围的虚弱状态中,对此大祭司的推断是因为拉格失血过多,多补充肉类应该就会恢复的。
可是,这么多天下来,虚弱感仍然如影随形,这真的只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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