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不是说要把自己介绍给我吗?我还等着呢。】


    要说余孟阳也没白拾到,人帅嘴甜,把公关部和后勤部的姐姐妹妹们哄得眉开眼笑。


    他先去在公关部以学习为理由,一口气调了近三年的档案,当然里面就有两年前的那起跳楼事件的公关材料。


    中午又挤到后勤部聊八卦,他会挑话题,绘声绘色地把阮林早上跟他说的故事又讲了一遍,搞得他们那桌尖叫连连。


    要说鬼故事这种东西,两个人讲是惊悚害怕,一群人讲就是刺激了。


    余孟阳用一小段故事勾出了一个大八卦——


    温少言的楼上空置了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间,两年前住在那套房子里住的是一个女员工和她6岁的女儿。小女孩很活泼,但是身体不太好,有花粉过敏性哮喘,最严重的一次休克后进了icu,小女孩死亡也是因为哮喘病发。


    这本来只是个悲伤的故事,而为什么演变成鬼故事,则是因为女孩妈妈本来很小心,从来不会往家里带花花草草,女孩出入也都带着口罩。但不知道为什么,女孩病发的时候身边散落着很多野花,而一旁还有一幅蜡笔画,上面画着一个手里捧着一束野花的红裙女人。


    而在那个星期之前,女孩的妈妈刚巧去了东郊工地,很多同事也说,女孩来办公室玩的时候有人听见她说“有个漂亮的红裙子姐姐跟她玩”。


    所以很多人说是女孩的妈妈去工地把女鬼带回家了,女鬼觉得小女孩可爱,所以带走了小女孩。


    再之后女孩的妈妈就辞职回了老家。


    “你们说的是东郊那块废弃的工地?”余孟阳忍不住问,他也没想到鬼故事还能连在一起。


    其他人点头,有个年纪大一点的姐姐“嘘”了一声:“杨总不让我们说这些的。”


    “切,他自己还不是信,不然怎么会请大师做那么多场法事?”扎着高马尾的活泼女孩不高兴地撅起嘴,“而且大师就管了公司和工地,都不管我们公寓的。”


    “公寓没做法事?”余孟阳好奇地问。


    高马尾女孩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估计是因为杨总不住公寓吧。”


    余孟阳心里腹诽,那杨奎天不也不去工地吗。


    “那个女孩和她妈妈都叫什么呀?”


    年纪大一点的姐姐明显比较避讳这些神鬼之事:“小余你问这些干什么?”


    “嗨。”余孟阳无奈道,“这不是刚好在我楼上吗?实在不行我就上楼拜拜。”


    “别说,也是个办法。”姐姐回忆了一下,“那个女同事叫姚梦甜,小姑娘大名我不知道,小名叫米儿,生日我倒是知道,6月1日的生日。”


    余孟阳叹了一口气,有些食不下咽,鬼神之说虚无缥缈,但失去的生命却是实打实的。一想到小女孩是6月1日的生日,余孟阳就直觉这应该是个很快乐也很坚强的小姑娘,可惜了。


    文件拿到了,故事也打听到了,余孟阳满载而归。


    温少言补了午觉后精神好了点,看着余孟阳手中拿着的厚厚资料,忍不住呼噜了一把被发蜡抓得有些硬的脑袋:“能干。”


    余孟阳乜了温少言一眼:“领导你拍狗呢?”


    “刚夸完你聪明,结果你这就误会领导意思了。”温少言摇摇头,“我分明就是撸猫呢。”


    余孟阳“哼”了一声:“今晚捉鬼气氛要搞好,我电脑里有很多鬼片,不如一起看。”


    温少言:“……”啧,还说不是猫,报复心这么重。


    三年的档案其实不算太厚,因为需要公关处理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多,余孟阳很快找到了两年前的那个跳楼事件的处理方案。


    上面不出温少言所料确实记录了家属的姓名、住址和联系方式以及赔付的金额。


    看到金额的时候,余孟阳有些疑惑,再看家属住址,隔壁省份的一个农村地址,眼中的疑惑更浓厚了几分。


    “找到了?”温少言听见书页声停下来了,估计余孟阳就是找到了。


    “找到是找到了,但是有点奇怪……”余孟阳开始快速翻动着资料,眉头几乎拧了起来。


    “怎么了?”温少言纳闷,“是没赔钱?”


    “赔是赔了,就是这个金额不太对劲。”余孟阳起身走到温少言身边,放下资料,“你看,当时是赔了80万。”


    “嗯……对,怎么了?”温少言没看出哪里不对劲,“是太少了?”


    “不是,是这个钱太多了。”


    温少言一愣:“多吗?”


    “当然啊,你看这些工伤死亡的工人的赔偿金也就这个数,就算比80万多的,也多不了多少。”


    温少言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主要对他而言,这80万真的算不上什么钱,此刻也没有太多的概念:“一视同仁也不算多吧?”


    “问题就是,为什么要一视同仁?”余孟阳奇道,“我听到的版本都是说那个红裙女子是自己擅闯了工地爬到楼顶跳下去的,她既不是公司员工也不是工地工人,也不是施工导致的,反而工地因为这件事彻底废止停工了。这种情况下,公司又不是大冤种,为什么会赔80万?”


    这么一寻思,温少言也觉得不对劲了。


    确实如同余孟阳所说的,红裙女子如果是自杀,为什么昌明会同意赔这么多钱?


    还是说,她的死亡,与昌明公司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温少言摸了摸下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有没有可能这些钱并没有给到她父母?”


    “你是说……”余孟阳压低了声音,“这个钱被挪用了?”


    温少言轻轻摇头,昌明公司的账目他从财务室或许调不出来,但是他昨天已经让助理从集团调取了,这种账目以及金额都是要向集团申请的,上面附有切实的转账记录。


    “这周末,你有约吗?”


    余孟阳摇头。


    “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余孟阳顿时睁大眼睛,指了指温少言又指了指自己:“我们俩?”


    “你还想叫谁?”温少言眉梢微抬,“叫你男朋友?”


    余孟阳被自己口水呛住了,咳嗽了半晌,无语地瞪着温少言,心说,你不是很能干吗?什么都能看出来?直的弯的你看不出来?


    但此刻炸毛就输了,余孟阳自然是不肯认输的,唇角微弯,手扶在案台上,朝着温少言微微压低身子:“领导不是说要把自己介绍给我吗?我还等着呢。”说完溜溜达达地回了座位。


    这回轮到温少言咳嗽了,半晌喝了口水压了压。


    余孟阳见好就收,接着之前的话茬继续问:“要去哪玩?玩什么?”


    “就这里。”温少言指尖在资料上家属的地址下划拉了一下,微微一笑,“农家乐。”


图片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