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述给她做了早饭,稀饭配炒菜,还有小笼包,看着非常丰盛。
虞惜觉得这是对她昨晚被欺负的补偿,吃得心安理得。
沈述给她加了一筷子牛肉:“黄牛肉,尝尝,很新鲜的。”
“你拿舔过的筷子给我夹菜啊?”她就是要跟他唱反调。
沈述笑:“你嫌弃我啊?”
虞惜语塞了。
正常人不该回答他没有舔过吗。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脸皮简直厚比城墙啊。
沈述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为逻辑,我行我素,不过如此。
虞惜刚开始认识他时,觉得他不像大院里其他那些飞扬跋扈的子弟那样张扬,挺内敛挺低调的,现在才明白,他的傲和狂都在骨子里,平日不显露罢了。
虞惜一顿早饭吃完,本想帮着他一起洗碗,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手。
“你在旁边坐着吧,请你过来,不是替我干活的。”沈述对她微笑。
不得不说,他笑起来可真是姝丽无双。
虞惜被这个笑容晃得心尖儿都跟着颤了颤。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天天勾引她。他不会不好意思的吗?
虞惜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定力不足,而觉得是沈述在勾引她。
做好心理建设,她去了沙发里看电视。
这个点儿没有什么电视好看,她换了几个频道就觉得无聊了。而且他家这台电视机她不太会调,调了会儿还卡住了,要收费了。
“这个怎么按呀,沈述?”她回头问他。
沈述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帮她调了一个少儿频道。
虞惜:“……”他什么意思啊?
瞥见她脸上的表情,沈述就笑了,又把频道换回了电影频道:“不好意思,手误,我没说你幼稚的意思。”
虞惜:“……”你不解释还更让人信服一些。
“下午有没有什么打算?”沈述问她。
虞惜摇摇头:“不知道,暂时没有。”
沈述提议:“我们去看电影?”
虞惜悄默默看他一眼,真有种他们像是在谈恋爱的感觉了。可是,什么亲密的事情都做了,现在又这么纯情,算不算另一种的返璞归真?
她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其实一开始他提出要她搬过来住的时候,她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答应。
逃避相亲?亦或者是,男□□人?
人的思绪有时候并不能很好地理清。反正,她就是过来了,连东西都没怎么准备,带了几件衣服就过来了。
现在看,怎么有点上赶着的味道?明明是他先提出的。
虞惜在心里引天长啸,有种中了男狐狸精的圈套的感觉。
“不想去看电影的话,那就去超市吧,帮你买点儿东西。”沈述说。
喂喂喂!买什么东西?她可没有在这儿常住的打算!
心里这么想,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好的。”
虞惜,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的领导了!
去的是附近的超市,虞惜在入口的地方等了会儿,很快就看到沈述推着推车过来,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搁到了推车里。
虞惜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真的有种两人在谈恋爱的感觉。
她抬眼去望他,只看到他漂亮的一颗脑袋,后脑勺圆滚。
真是绝顶好看的颅骨。
他这个人天生好骨相,看着谦谦君子又温柔有礼,有种自然的冷感。但是事实上,跟他一起生活过就知道,这人简直是坏透了,坏到了骨子里。
他真是给她上了生动形象的一课。
越是这种外表看着不动声色的人,骨子里就越是憋着坏。
“牙刷、毛巾要不要换新的?”沈述回头问她。
他记得她只带了一次性的。
虞惜:“买吧。”
沈述说了声“好”,给她挑了一只浅蓝色的牙刷和一只白色的小黄鸭卡通水杯,又替她选了一条印花款的毛巾。
虞惜盯着他的动作好一会儿,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真觉得我是小学生啊?”
沈述忙解释:“这不是没有别的款吗?”
她拿了一只纯色的水杯递过去:“这个!我不要小黄鸭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笑了一下:“好,咱不要小黄鸭。”
虞惜:“……”
后来她挑了一只粉色纯色的。
她觉得这是她对他的一种对抗。
不过,显然沈述没有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甚至感知不到她这种小心思。
虞惜多少有点儿挫败。
和比你大好多岁的男人谈恋爱,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他成熟、会照顾人,两人不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吵架;坏处是会丧气小情侣间一些鲜活的互动小乐趣。
太理智的男人没有激情啊,哎。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沈述不知何时绕回她面前,弯腰挨近她。
虞惜被吓了一跳,脸上还带着几分惊魂未定,不觉扶了下胸口,磕磕绊绊地说:“……没有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眼睛不好使?”他是带着笑意说出这句话的,虞惜却觉得他有点儿阴阳怪气。
不过,他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哪怕不阴不阳,在他人眼里呈现出来的效果也能自动替换成潇洒不羁。
她干笑两声:“怎么会?”
坚决不承认就是她的宗旨。
沈述看了她会儿,点点头,转身朝前面走去。居然,也没有再追究。
虞惜松了一口气。
沈述做事情很有调理,原本她自己逛一小时都未必能选齐的东西,他陪着逛了半个小时就选好了。
虞惜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对照上面列出来的对篮子里的,发现居然没有出入。
“走吧。”沈述好笑。
虞惜忙跟上他的脚步:“你平时经常买东西?”
沈述:“怎么这么问?”
虞惜:“你买东西好熟练啊。”
沈述都有点无语了:“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虞惜笑笑:“对我来说不是,可能我有选择困难症吧。”
沈述也笑了:她还挺坦荡。
给她买好了东西后,他们又去吃了一个下午茶,又去看了一场电影。
看电影的时候,虞惜一直在笑,手里的爆米花捻了一颗又一颗。
沈述却一直在看着她。
等她反应过来他一直在看她时,手里的爆米花就放下了,本能地有点儿局促,小声地问:“干嘛啊?”
不看电影看她干嘛?她有什么好看的?
沈述笑了笑,从她手里的桶里也抓了一颗塞进嘴里。
虞惜不明就里。当时她是真不懂这人的想法,后来有一次问他,他说没有别的原因,就是闲下来时忍不住看看她。
她都觉得好无语。
以前觉得他这人很内敛很理智,很少会做情绪化的事情。想不到也有这种无厘头的时候。
而且,那时候她才知道他不爱看电影,尤其是爱情电影,但还是耐着性子陪她看完了。
那段时间她一直住在他那儿,他最喜欢做的就是给她穿袜子。因为那段时间是冬天,她喜欢光着腰在室内跑来跑去,他每次看到就会把她抱到沙发上,蹲下来替她穿袜子。
而且还是那种学生长筒袜。高高的,替她拉到小腿以上。
虞惜莫名觉得很涩,像是在玩学生制服的spy。
“你变态。”她小小声地说。
沈述低笑一声,抬头望向她:“我怎么变态了?给你穿袜子就是变态?”
“反正就是奇奇怪怪。”她抠住袜边,往外拉了一下。
手就被按住了,他的手掌宽大,骨节明晰,因弯曲而略微凸起的指骨带着难以抗拒的力量感。
这么覆盖在她手上,她就感觉好像心也被握住了。
虞惜迟疑了一下才看向他。
沈述笑望着她:“哪儿奇奇怪怪?”
他的笑容是无声的,但又莫名有种奇异的蛊惑,好像在暗示着什么,把她一步步往他暗示的那个方向带。
虞惜忽然觉得周遭变得无比安静,她吸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难让呼吸变得平稳起来。
沈述明明是半蹲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仰望的、谦卑的姿势,可她就是有种被禁锢的感觉,好像所有的感官、思维都被他那双深幽的眸子掠夺走了。
她心跳开始加速,渐渐的像是擂鼓一样,快得不行。
她想要逃离,尝试着站起来,但好像失去了行动能力。等他控制着她的手挨近时吻她时,她的呼吸已经乱了。
之后那几天,基本就是这样的状态。
有一次杨继兰又打电话来要她去相亲,她听得不耐烦,正想着要怎么推拒,沈述从侧边过来了,弯腰在她耳边说:“为什么不告诉你妈你有男人了?”
不止是虞惜愣住了,另一边一直絮絮叨叨的杨继兰也愣住了。
她似乎听出了沈述的声音,卡壳了会儿,很自觉地把电话挂了。然后,直到那天晚上7点,她才又打了电话来问她这件事。
虞惜不知道要怎么说,只能说他们是在一起。
杨继兰又问:“认真的?”
虞惜:“嗯。”难不成还是玩玩?
可要说是认真的吧,她好像一直都挺被动的,她也有点搞不清。
她在感情方面似乎一直都不是很主动,或者说,没办法在这段关系里掌握主动权,一直是被他推着往前走。
杨继兰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她要保护好自己,别搞出什么未婚先孕的事情。
虞惜的脸都涨红了,把电话挂了。
但是她仔细一想,杨继兰说的很有道理。
好在她跟他之前一直都有戴tao。
她下意识去翻抽屉,结果发现里面那盒已经空了。她想了想又拿了手机去楼下买,挑了几盒才回来。
要命的是,她正整理盒子时,沈述回来了,一眼就看到她手里五颜六色的盒子。
虞惜的手停在那边:“……”
还有比这更社死的事情吗?
好在沈述没有笑话她。
不过,他走过来拿起其中一盒,非常淡定地查看了一下包装和上面的英文字母,然后跟她说:“尺寸买错了。”
虞惜:“???”她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她一脸平静地跟她说过这个事儿。
然后,她的表情就渐渐从呆愣变成了尴尬,脸上急剧升温。
沈述俯身望着她看了会儿,很认真地说:“要不要现在去退换?”
虞惜噎了老半晌,只好说:“那去退换吧。”
然后,大晚上的,她重新去房间里穿了衣服,跟他一道出门。天知道她在房间里换衣服时在想什么,这种缓慢凌迟的尴尬,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他为什么每次都能这么淡定地跟她讨论这么窘迫的事情?
进了便利店,当店老板看着她做贼似的把之前买的那几个盒子堆到收银台上要求“换货”时,还楞了一下。
虞惜目光转开,不去看他。
好在店老板很爽快地给她换了货。
离开时,虞惜还暗暗瞪了他一眼。那几盒晚上就用了半盒,之后的陆陆续续那个礼拜也用得差不多了。
杨继兰事后也问过她这件事儿。
她对沈述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错,觉得是个踏实、腼腆又懂事的孩子,做事周到,很有礼貌。
虞惜听了她一番话就是满头问号,心道:他可不是这种人。
只能说这人的外表太有欺骗性了。
但是,不可避免他这个人身上有独特的魅力,比如处变不惊的镇定,情绪永远那么稳定,跟他在一起也能感受到那种淡然宁静,让人很安心。
而且他在生活上挺照顾她的,说不出的包容。
她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唯一的单恋也夭折了。他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巧合,也太对了。
也许她一开始并不是非常喜欢他,或者说,是有点好感,但没有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他、有强烈和他在一起的冲动。可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她发现自己挺喜欢这种状态的。
那种温暖的陪伴、包容,真的很让人上瘾。
虞惜真的越来越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
“在想什么?”沈述从门外进来,将领带摘下,搁到了一边,走过去将她从沙发里抱起来。
虞惜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沈述微怔,多看了她一眼。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沈述笑道:“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你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了。”
虞惜:“你对我好一点,我也对你好一点,凡事都是相互的呀。”
“这么容易相信人?”沈述笑。
虞惜望着他莫测的笑容,迟钝了会儿。
“开玩笑的。”沈述点一下她鼻尖,把她拉到了一边,将手边的一个盒子推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什么啊?”虞惜有些好奇地去拆盒子。
“路边经过一家店面的橱窗时看到的,觉得跟你挺配的,就带回来了。”沈述说。
拆开包装,虞惜才发现里面是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熊。
小熊脖子上还系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按一下它的肚子会叫“别难过了,抱抱”。
虞惜有些沉默,想起自己不久前跟妈妈吵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哭。当时,他意外回来,看到这一幕,她就马上背过身去擦掉了眼泪。
他也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想到,他记住了。
“我过两天要出差,就让它代替我陪伴你吧。”他抓起那只小熊摇了摇,“不可以一个人流眼泪。有不开心的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愿意永远当你的听众。”
虞惜都笑了,眼睛里有泪。
她吸了下鼻子,故作轻松地说:“你不会觉得我烦吗?”
沈述:“我希望我喜欢的人能一直烦我。”
很简单的话,很简单的形容词——“我喜欢的人”,却好像是一只手,缓缓地捏紧了她孤寂的心。
其实从小到大,父母都没怎么管过她。父亲就算了,母亲也有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儿子,她偶尔也会关心一下她,但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弟弟身上。
他们不会虐待她,但她在他们心里就像一个边缘化的人,很少会被重视。
和沈述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他很重视自己,这是她和别人在一起时都没有感受到过的。
过两天,沈述出差了,虞惜一个人待在他这间屋子里,得空替他将屋子稍微打扫了一遍。他的房间和舒服那些她自然不好动,但客厅、厨房这些地方她还是能适合地整理一下的。
沈述是在两天后给她发来消息的。
当时,虞惜正窝在沙发里休息。
他给她发的是一张海底的潜水照片,还有他自己的自拍。
海底的鱼群和珊瑚色彩斑斓,浸染在幽蓝色的汪洋中,有种神秘瑰丽的美丽。
虞惜在电视上见过,但没有真正见过这样的一幕,觉得惊讶又新奇。
[你不是去出差吗?怎么会拍这样的照片?]她打字问他。
[劳逸结合。]沈述答,又问她,[喜不喜欢?]
[漂亮。]多的她好像也不会说什么了。
她没有潜过深海,也没有登过高山,关于这些的一切都是从他人的叙述、照片中知道的。
好像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沈述似乎很喜欢跟她分享这些,她不问,他还会主动挑起话题。
渐渐的,两人又往下聊了会儿。
[累了吗?累了就去休息,我一会儿也要开会。]他说。
[好,那我躺一会儿。]她把电话搁了。
另一边,沈述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出了会儿神,失笑,也搁了。
远隔重洋的距离,有多少思念想要倾诉,可到头来出口的,也只是只言片语。
说太多,好像有些矫情,不太符合一贯的作风。
其实,虞惜倒也不像是他以为的那样没良心,挂了电话后,她心里还是挺思念他的,只是想着他工作太忙,她不好太过打搅。
挂了电话后她就握着手机坐在那边发了会儿的呆,思绪却已经跑到他那边了。
他这个人是不是有某种魔力呀,勾引得她都不像自己了。
她以前可不会这样的。
哪怕是暗恋江郁白那会儿,也不会这样。
礼拜天她去附近的一家机构教舞蹈,结果上午还是大晴天,下午放学时天就晴转多云,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
虞惜望着钳云低垂的天空,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哆嗦,考虑着要不要打辆车。
可打车……这个点儿也达不到吧。
果然,她掏出打车软件翻了会儿,最快一辆都要排好几个小时的队。
正懊恼,身后有车朝她亮了亮大灯。
虞惜诧异回头,就看到一辆银色的宾利缓缓停靠到台阶下。
沈述从车内下来,撑开伞朝她走来。
“你怎么来了啊?”虞惜满脸惊喜,下意识快步上前。
因为走得太快,差点撞到他身上。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顺了下发丝。
沈述笑着顺了下她的头发,在她后背微微一托:“外面冷,上车再说。”
上车后,他让司机打了暖气,又给她拿了干净的毛巾替她将湿了的头发慢慢擦干。
虞惜心跳得很快,侧头就对上他温柔深邃的眸子,眸底倒映着她自己的影子。
似乎,他眼底都是她。
这一刻,万籁俱寂。
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多么平常的一件小事啊。可在这个湿冷的雨天,在她正打不到车焦急万分、彷徨无助的时候,他像个天神一样出现,轻而易举给予了她温暖和关怀。
雪中送炭的柔情,以及在她最需要时出现——远比山盟海誓要动人多了。
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只知道这一刻,她需要这个人。
“沈述。”她唤他,眼眶忽然有些发酸。
他停下动作,像往常一样望向她。在她和他说话的时候,他都是目光朝向她的,显得礼貌又重视。
虞惜心里泛起丝丝涟漪,情绪充盈,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
可憋了半天,也只是憋出一句:“谢谢你来接我。”
沈述失笑,还有这个闲工夫跟他打趣:“不接受口头道谢,要是真感谢我,你以身相许好了。”
虞惜被噎了一下,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开玩笑的。婚姻大事,当然要慎重了,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她点一下头。
几乎是本能地点了一下。
点完,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他绕进去了。考虑什么啊?她什么时候说要跟他结婚了?
心里这么腹诽,脸颊的温度却在渐渐攀升。
沈述似乎读懂了她的羞赧和违心,微微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回去后,虞惜飞快钻进了屋子。
暖气很快将她脸上、手上不慎沾染的水渍烤干。
“先去洗澡。”沈述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你跟我爸一样。”她冲他皱皱鼻子,一溜烟去了浴室。
嘴里虽然是在抱怨,眼睛里都是笑意。
沈述失笑:他像她爸?
真把他当老头子呢。关心她,她还不领情。
虞惜洗完澡出来,沈述手里拿着吹风机,对她招了招手。
虞惜迟疑了一下才过去:“干嘛?你要给我吹头发吗?”
话没说完,人已经被他按到了沙发里。
温热的风吹到她耳际,伴随着撩头发的动作。
他竟然真的给她吹起了头发。
头发惊讶地望向他。
“什么表情?没人给你吹过头发吗?”
“你是第一个。”她笑着说。
眼睛里不止有惊讶,也有不易察觉的笑意。
沈述手里的动作就停下来了。
“你爸妈也没有给你吹过头发吗?”说完他有点儿后悔了,想起了她的身世。想必,她在家里应该不受重视。
虞惜倒是挺坦荡的,微微一笑:“我爸还有别的子女,加上他也不跟我妈是夫妻,我妈跟我继父也有儿子,他们管不到我。”
这个笑容有些刺痛沈述的眼睛。
有那么会儿,他说不出话。
之后一段时间,他们各自忙着工作,无形中算是正式确立了情侣关系。
他们的关系倒是和一般的情侣不太一样,可能是发生关系太早了,也可能是两人性格使然,直接跳过了刚开始那段热恋期,进入了“老去老妻”那种模式。
虞惜这日在手机里跟他抱怨:[我们好像不像在谈恋爱,一点都不甜。]
然后还列举了一大堆身边情侣的关系模式给他看,描述了一下他们有多么多么甜蜜。
[而且,你从来不在朋友圈发我的照片。]
沈述看到后面这一条时,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旁边正汇报的魏凌奇异地多看了他一眼。
沈述忙跟他作了个抱歉的手势,示意他继续。
[我不怎么发朋友圈。]拜托,他两年才发两条。哪里是故意不发她的?
而且,这种行为多少有点炫耀秀恩爱的嫌疑,有点幼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秀恩爱,死得快。
要是以后两人因为种种原因又分开,岂不是非常尴尬?
这无疑就成了黑历史。
在沈述心里,这种行为和在身上文对方名字的纹身一样优秀。
爱一个人不是用这种方式来呈现的。
而是要在生活中关心她、包容她。
[恕我不能苟同你这些奇怪的观点,虞惜小姐。]他打字,发过去。
[哼——你就是不爱我!]她还发了个生气的表情包给他。
沈述绷不住了。
平时看着挺安静挺懂事的女孩,是不是这方面都会有点儿执拗?
他不好跟她硬碰硬:[我不乏朋友圈的,多尴尬。]
不是他不愿意,是他真不习惯做这种事情。哄了好一阵,她才算是消停了。
[我们去富士山看雪吧?]沈述岔开话题,跟她聊了好一阵那边的风情。
虞惜果然被带离了思绪,马上就把刚刚的小事儿忘了,兴冲冲问他:[你带我去吗?我一个人害怕。]
他笑了:[当然。]
他怎么会放心她一个人去异国他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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