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大师姐分化成O后 > 17、第 17 章
    颜崖因俞方相的这句话浅浅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不过关于玄魔犬的话题应该到此为止了,她不想再多说。


    思及来意,颜崖笑了笑,仰起脸:


    “区区一只魔兽,实无足轻重。我冒昧前来拜访,是因为见这段时间多事之秋,俞长老东奔西走,消瘦许多,我看在眼里,所以趁离开前,特地做了——”


    颜崖手中出现一个圆形食盒。


    “炸丸子!来表达我对俞长老的关切之情!”


    俞方相不禁摸了摸耳朵。


    “炸丸子?”他不可置信地说。


    “炸丸子。”她肯定地点点头。


    俞方相迟疑不定地看着食盒中焦黄的圆丸子,还冒着热气。


    她这玩的是哪一出?


    “我借了贵派的后厨,亲手炸的丸子。”颜崖热情道:“很香吧?”


    很离谱。


    且不说这根本不是颜崖的风格,到底谁会给门派长老送炸丸子啊?!


    可虽心知离谱,但她表现得如此真切热情,在不想撕破脸的前提下,反而不好拒绝。


    俞方相有些僵硬地扯了下嘴角,伸出手:“有心了。”


    但颜崖并没有把食盒给他,她热诚地插了个丸子喂到了俞方相嘴边:“俞长老趁热尝尝吧,凉了就不美味了。”


    “嗯……”俞方相垂眼看着蔬菜与油面香味完美融合的这粒炸丸子,看不出也闻不出什么问题。


    “俞长老……该不会是不相信我吧?”


    颜崖收回手,神色有些受伤:“俞长老是觉得这丸子有问题?其实我在清虚宫也会下厨,我师尊最喜欢的就是我炸的丸子了……”


    她将这粒丸子塞入口中,腮帮鼓鼓地咀嚼,说话不清,语气还消沉了起来:“师尊走了之后,我也不知道能做给谁吃了……”


    她将丸子咽下,对俞方相歉意道:“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她要将食盒收起,俞方相这时却拦了下。


    “颜崖小友这丸子,不止有对沧澜派的谢意,更是对师尊的一片眷眷之心啊。我倒不忍心拒绝了。”


    颜崖凄然一笑:“师尊离去得突然,我一看到俞长老就觉得亲切,俞长老如果吃了,我就当师尊也吃了。”


    俞方相插起一个丸子,又仔细看了看。


    怎么看都没有问题。


    如果他是颜崖,执掌清虚宫在即,是不会犯傻冒险在沧澜派的地盘上杀他的。


    她也该知道,若是对他耍什么花招,只要他不死不忘,他会让她承受应有的代价。


    此女又不傻。


    俞方相以自己的思路揣测了颜崖的想法后,将这枚炸丸子送入了口中。


    颜崖的手艺竟然真的不错。


    一口咬下,表层焦香的丸子就倒落在舌上,融在一起的香味在口腔中炸裂。


    他谨慎咀嚼,从口感判断,除了白菜、面粉,还有q弹有韧性的……蘑菇?


    俞方相咽下,修士不重口腹之欲,沧澜派虽然有给低级弟子专门设立的食堂,但是俞方相自持身份,从未去过。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凡间食物了。


    干涸多年的舌头,骤然品到如此浓郁丰富的味道,使得俞方相都咂摸回味了片刻。


    “景宫主倒是有福气,生前能经常享受到这等美味。”


    “我突然拿了丸子来,俞长老心生戒备很正常,可为什么我一提我师尊,你就肯吃了呢?”


    颜崖微微蹙眉,好像只是单纯不解一般。


    “呵,”俞方相一顿,“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想拒绝你的一片心意罢了。”


    “是吗?”颜崖轻飘飘道,“难道不是因为我师尊拥有过的一切,你都想得到吗?哪怕只是一粒再普通不过的丸子,当你知道是他吃过的,你就一定也要试试。”


    “我猜的对吗?”


    颜崖锐利地盯着俞方相。


    俞方相:“你……那丸子,有问题!”


    俞方相的反应比吃了银蘑菇的盛岚谛反应更快。


    但他攻击的真气放出一半就散了,俞方相昏倒在了地上。


    颜崖脑中,系统松了口气:“还真让宿主你赌对了,他对景黎的态度很有问题。因为景黎,一个丸子都能把他钓出来。\"


    系统嘿嘿直笑:“但是他不知道,只要吃下那蘑菇,他就不会留下相关的记忆,所以宿主你根本无惧。”


    颜崖绕着俞方相走了一圈。


    俞方相眼睛半睁,面无表情,像是中了邪。


    颜崖开口道:“俞方相,你怎么了?”


    “我被投毒了。”


    在蘑菇的作用下,俞方相不带感情地回道。


    “你认为,投毒者的目的是什么?”


    俞方相嘴唇开合:“投毒者因为她的师尊景黎而怀疑我。”


    颜崖猛地顿了一下。


    俞方相原来知道她怀疑他。


    既然如此,那就说明俞方相心中有鬼!


    颜崖胸膛起伏,深深呼吸了几下才将情绪压住。


    “你,”她喉咙干哑地问,“景黎飞升阵法中的星莽石,是你送给他的吗?”


    俞方相的回答简洁:“是。”


    “那块星莽石,也是你做了手脚,是吗?”


    “是。”


    “你知道景黎会因此而死,是吗?”


    “是。”


    漫长的沉默。


    颜崖的鼻子冲上一阵酸意,她眼也不眨地望着地上这个将她的师尊、她的父亲夺走的中年修士。


    她的手上白光一闪,出现了一把剑。


    颜崖缓缓地抽剑出鞘。


    “为什么?”


    她将剑尖抵在他的喉咙上,压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害他?”


    俞方相半睁的眼睛视线落在虚无处。


    像是在机械地回复,又像是陷入了回忆。


    他的嗓音飘在半空:“我讨厌他。他曾经是我的师兄。”


    很久之前,俞方相就诞生在清虚宫。


    他的父亲是清虚宫的宫主。


    俞方相理所当然地以为等他长大,他将继任父亲的宫主之位。


    可是他的父亲却将这个位置传给了景黎,他的大师兄。


    他憎恨景黎,景黎却总是对他忍让。


    他憎恨父亲,但父亲死了。


    于是俞方相叛出了清虚宫。


    他要让父亲后悔他的决定。


    而景黎?景黎是他人生必须铲除的障碍。


    景黎活着一日,他就一日被掩盖在他的光辉下。


    清虚宫成了他的,修真界的赞誉也全归于他。


    凭什么!


    “景黎飞升时是我铲除他的最后一个机会。只有他身死道消,我心才能安定。”


    俞方相说完,嘴角隐约浮现出了畅然笑意。


    “原来如此。”


    颜崖冷声道。


    事情已然分明。


    颜崖并不在乎俞方相的心理动机是什么。她只是要一个证据确凿。


    如此,她就可毫不手软地让他偿还师尊的性命了。


    颜崖双脚跨在俞方相腰两侧,视线在他胸膛上寻觅着落剑点。


    她双手紧握剑柄,剑身亮起一阵白光。


    就在剑尖要刺下时,颜崖冷凝的表情忽然产生了一道裂缝。


    一股酥麻的劲从尾椎骨一直蹿上天灵盖。


    剑上白光闪了闪,彻底熄灭。


    体内真气调动不起来了!


    身体的异变发生得如此突然,甚至举剑都困难!


    该死!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颜崖双腿发软,踉跄从俞方相身上踩过。


    “宿主,你要分化了!”


    系统紧张地叫道。


    颜崖知道,因为她浑身发烫,脑袋也昏沉得厉害。


    “宿主,你得赶紧离开!分化开始后你将失去行动能力。如果你在这里分化,等俞方相醒来你就完蛋了!”


    颜崖咬了咬牙,强撑着走出殿。


    殿外,山上的风一吹,颜崖体内的燥热缓解了一些,使得她能提起一口气往回赶了一段路。


    但很快那股燥热就像没能被吹熄的火,更加猛烈地反扑了回来。


    颜崖小口喘息,感觉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她四肢酥软,每踏出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像吃了合欢宗的药似的……


    颜崖有些困惑,分化竟然是这样的吗?


    根本走不动了,她扶着一棵树调息了片刻。


    她身后,是遍布宫宇楼台的那座山。


    月色下,有人朝她这边走来。


    颜崖一喜,不管来人是谁,都愿意帮她回去的吧。


    她实在很难坚持意识清醒了……


    在已经有些模糊的视野中,来人墨发如水,细长有力的双腿在行走中反射着月光。


    ——像噬人的妖精。


    是拾牧……


    她双腿发软,靠着树干身体下滑。


    他走近了,竟带给颜崖一股压迫感。


    颜崖尽力将他看清。


    拾牧的眸光冷凌凌若凝成了霜,低头看着倚树而坐的她。


    她脸色绯红,细细的汗水濡湿了头发,贴在她的脸颊上。


    她像没了骨头似的坐着,浑身酥软无力。双眼像蒙了一层水雾,有些迷离地看着他。


    拾牧的脑子嗡然作响。


    若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是穷尽想象,拾牧也勾勒不出这种模样的颜崖。


    素日高不可攀不染俗尘的仙子,也会有此娇软无力的时候吗。


    拾牧满腔的愤恨羞恼和不甘,都因这一眼而烟消云散。


    他用力咬了咬唇,低声冷硬道:“把手绳交出来!”


    颜崖昏昏沉沉,压根听不清他的话。


    拾牧手指蜷了蜷,逼自己回想她那决绝的话。


    他粗鲁地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腕间的黑色手绳褪掉。


    颜崖的低低喘息声萦绕在他耳边,拾牧不自觉地有些手抖,感到指尖触碰到的她的肌肤如碳火般炽热。


    他将手绳攥在手心,逃也似的快步撤开。


    但走了两步后,拾牧又垂头静立了一会。


    他回头看向颜崖。


    唯有趁这时,他才能寻到抢走手绳的可趁之机。


    等他逃走之后,或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即便有幸再见,他对颜崖来说也不再是她信赖的坐骑,而是一个趁她之危之徒。


    她一定会气他厌他,不再理他。


    颜崖意识朦胧中感到拾牧又蹲在了她身边。


    然后……他脱掉了她的罩衫。


    ?


    模模糊糊中,她看到拾牧将她那件罩衫披到不着片缕的身上,他不会穿衣服,像裹着浴巾似的,两只手紧紧抓着罩衫领子。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


    再然后,颜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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