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澜听她喊萧清远‘老头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中午是程昕从301把于奶奶送回家，然后过来给她们做的饭。
程澜问起检查结果，程昕道：“没事儿,就是一时血压升高。于抗美回来了，我懒得和她多说话，就说要送你过来了。我就知道你们两个都懒得做饭。别回头又喊披萨，那玩意儿不就是大饼上放了些菜跟肉么,有什么好吃的？”
“妈,在你眼里除了华国菜都是垃圾食品。”
程昕道：“本来就是嘛。”
程澜这回是高煜亲自开车送去机场的,进安检的时候她抱了一下高煜，“我很快回来了。”
高煜道：“还有两年半呢。”
程澜道：“听说很快要在天x门广场竖起香港回归的倒计时牌了。我结束学业的日子，比那早一个多月。”
“行，我在心头默默减掉35天。”
程澜回到漂亮国，直接在离波士顿两小时车程的俱乐部倒的时差。
醒来后，程浩来了。
“情况怎么样？”
程澜摊手，“只要不是不可抗力,咱们还是继续撑着吧。”
程浩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也在这边好几年了。真的要把打下的基业拱手于人，别说程澜,就他都好舍不得。
不过,“万一真的发生不可抗力，咱们人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漂亮国是一个移民国度，没有对留学生和拿工作签证的人下手的先例。真的出事，咱们国家的大使馆一定会撤侨的。而且,就是偷渡回去，我也一定会把你们安全带回。”
萧清远那里肯定有这样的路子，甚至老马可能都有。
但漂亮国确实是没有对拿留学签证和工作签证的人下过手。
那样谁还敢来啊？
谁还会把漂亮国视为避险资金的去处？
程浩点点头，“嗯。”
齐欢晚一点也进来了，“老板，那生意下滑的事......”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静待转机吧。重回关贸总协定的谈判人员都谈了快九年了。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只有一边谈一边等待时机。咱们也只能如此！”
齐欢道：“也就是说，现在到了扩大内需，让国内反哺咱们的时候了？”
“也不是那么说，现在国内的房地产行业还全靠国外的生鲜生意输血搞建筑呢。等明年五一吧，把第一盘开出来看看效果。”
程浩道：“还等啊？我还以为元旦就要开盘了。”
“元旦有最后一笔四亿的贷款到账，足够偿付临近到期的地皮尾款。偿还清了立即就可以再拿去银行贷款，深圳和上海的地皮还是能贷到款的。国家又不是要大力打压房地产业了，只是打压海南那样过度的炒作而已。咱们能撑就再多撑几个月啊。客户是买到就赚到，咱们却是卖早了就亏了。”
程浩道：“海南那次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有点火中取栗的感觉，有点后怕呢！”
那些地皮要是砸手里了，他们想要腾挪过来也够呛。
比萧氏好的，也就海外的生意还能在香港贷到款而已。
“是啊，戛然而止的。幸亏逃顶成功！”
程澜调整好了，坐着俱乐部给她派的车回学校继续学业。
11月就这么过去了，平平顺顺没出什么大事。
悦悦越来越喜欢和她在网上交流了，周末经常去挤占她爸的时间。
高煜和程澜商量，“要不，给她也申请一个账号，再让我爸给她弄台小一点的电脑。”
“还是不要了。虽然悦悦很懂事，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面对电脑世界的诱惑，自制力还是不够的。”
“那行吧。”
12月11日，程澜在学校里听到广播，大毛国出兵车臣了。
她楞了楞，大毛国继承了前毛熊国的绝大部分。包括领土、武器以及外债。
前毛熊国在程澜和世人心底都是庞然大物。
所以大毛国的国防部长宣称战争将在12月20号前结束，她此时真的有几分相信。
不过，1979年到1989年，前毛熊国也陷入了阿富汗地区达十年之久。
所以，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了为好。
不过这件事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她穿得爱斯基摩人似的继续着她的期末复习。
12月发生的另外一件是就让她有些头痛了。
原本已经翻页的华国和漂亮国黄海对峙的事件，被欧洲国家翻出来大鸣大放了。
这件事盐里没有他们、醋里也没有他们，偏他们现在跳得欢。
这是巴不得华国和漂亮国大打出手，看不得我们彼此的低调处理啊。
这件事对程澜的影响就有点大了。
在漂亮国还好，这件事是漂亮国理亏，没有占据道义的制高点。
但国内的老百姓在欧洲国家的刻意宣传下，也知道了这件事。
如今国内听外国电台的人还蛮多的。
听到了，就一传十，十传百了。
程澜国内超市的生意又不好了，十几个超市、二十几个生鲜店以及她最近一个月新开张的四家生鲜店。
还有四处会所，六十多个火锅店、服装店......生意统统都受了影响！
老百姓不会管那么多，你在卖漂亮国的货，你还在源源不断往漂亮国输送生鲜。
搞得程澜一考完就直接飞回去了，谁的圣诞party邀约都没有参加。
连自家导师的面子都没有给。
老头得知是这么个情况忍不住道：“你们国民的情绪很容易被煽动啊。”
程澜只好道：“因为他们都比较爱国。”
回去后，她脸色都不大好。
晚上肖晚过来问了一下，得知她还在倒时差就没有说什么直接回去了。
连程程都知道自家超市的货受抵制了。
他还知道，“麦当劳和肯德基也有人在喊都不要去吃了。”
悦悦道：“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大家善忘得很。不过这些天咱家的生意确实要受影响。”
程澜倒好时差去超市，还没进门就听到里头在放歌了。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
她挑眉，怎么在放这个？难道有人来闹事儿？
她从后门进去一问，还真有一群大学生来了。
大学生确实是比较激进一点啊。
这歌是肖晚让放的，表明超市的立场。
程澜坐下不久，肖晚带着来闹事儿的十几个大学生进办公室来了。
她听说程澜在办公室里头，就只在外面的小会议室和这群人谈。
“各位同学，你们的爱国热情我是完全能够理解的。但你们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啊！”
“我们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了？”
肖晚两手交叉放在桌上，“你们想一想，欧洲人为什么要把这件事闹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我不信你们不懂。”
“可漂亮国欺负人这是事实！你们在卖漂亮国的货更是事实。”
肖晚点头，“所以你们就要来找我们的麻烦，不准我们卖漂亮国的货了？”
“是！”
肖晚捏捏额角，“来，我给同学们讲一讲我们为什么要卖漂亮国的货。这得从我们公司每天出口160吨生鲜，为国家创汇讲起。”
程澜在内室笑了一下。
小丫头经的事越多，越沉稳了。
这一次的事，漂亮国那边的农场主坚持是欧洲人引起的，不是漂亮国。
所以，他们认为这不在他们和程澜签订的补充协议的范畴。
坚称如果程澜因此不收他们的货，依然要赔钱。
在他们的地盘和他们旷日持久的打官司、抠字眼，这对程澜自然是不利的。
所以，她一点也不希望她从漂亮国农场进口的牛羊肉等受到抵制。
但事实上这几天这些货销量在锐减。
她倒是想弄到自己的火锅店、会所去消耗。大肆给折扣的推销。
但是，这些餐饮场所的生意也受到了此次事件的影响。
外头肖晚还在掰开了、揉碎了的给那些冲动的大学生讲。
“我们在漂亮国卖生鲜给以华人、华侨为主的客户，这是在出口创汇。所以农业部、交通部都十分的支持。而且我们还解决了十几万农户和一万多摘菜工的生计。如今就业岗位也十分的重要对吧？”
眼前的大学生们点头，这倒是。
“但漂亮国的人是能吃亏的么？之前樱花国的汽车、小电器侵犯了他们的利益，是被怎么针对的你们应该知道吧？”
“知道。”
“所以，如果我们不在漂亮国进口他们的牛羊肉等回来卖，他们就会卡我们的脖子，不让我们在漂亮国卖生鲜。那么，由此给我们公司带来的违约损失以及那些摘菜工、农户的饭碗被打破了谁负责？国家如今韬光养晦，是为了图谋长远。各位同学不要冲动的被人利用了，继续做这些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才好。”
......
程澜看肖晚把事情处理得不错，和大学生讲道理讲得很透彻，便直接没有露面。
直到肖晚把人送走，重新进来她才把人事总监程芳也一并叫来道：“我打算对公司的业务进行一下拆分。”
以前她都是按地域分的，分成六个市场。
但现在国内生意要做大，这么分有些太粗糙了。而且一个市场经理管的内容也太多了。
“我打算每个市场拆分为地产、餐饮、服装、生鲜+超市几大块。”
肖晚很快反应过来，“那岂不是要多出很多管理人员的位置？”
“是的，而且几大块都需要一个把总的人。”
肖晚心道：总算看到升迁的希望了！
程澜看她都动容，想必下头的人更关注。
很多满了十年的管理组，其实都在等待升迁。但上头就那么多萝卜坑，一个萝卜一个坑。
“程芳，你近期对各大市场的管理人员从学历背景、过往表现、能力强弱等方面做个统计。争取在我下学期去漂亮国前把人定下来。嗯，也欢迎人自荐。漂亮国工作的人想回来也可以。你在电脑上发个通告，告知各地分公司和海外公司啊。”
程芳点头，“我明白了，程总。”
这个工作量有点大，人事部要加班加点了！
不过做得好，老板在年终奖那块一定会有所体现的。
肖晚也开始寻思，她该自荐把总哪一块。
房地产是公司的发展大计，应该轮不到她。可能还是柳总。
让她去下头做个市场经理她又不太乐意。
那她自荐把总超市+生鲜这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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