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程澜一直没什么大动作。
地产和金融方面都不涉及太多人事变动。
程氏这几年实体方面主要还是以进出口的生鲜生意为主。
因为汇率变化、两国关系交恶,程澜基本是尽力在维持现有规模。
所以,下头的人也是几年都没什么升职加薪的机会了,顶多就是年度调薪。
另外,入职满了十周年,职务在店长以上的,会多一份分红。
这个分红是浮动的。
齐欢等人甚至因为国外俱乐部的生意不好,收入还在下降。
所以程芳以人事总监的身份在公司内部的通讯网上发出邮件,大家一看也立即反应了过来,这是一次非常大的升职机会。
会产生四个把总的老总,然后六个市场经理变成二十四个。
光高层就有二十二个位置出来。
然后中层有二十二个人上去了,把原本的总监、店长之类的位置又空出来,这就又有人能上去了。
人事变动的幅度前所未有的大。
对那些入职年限比较长的,简直可谓阳光普照了。
这可真的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所以,公司在国内的各分部、海外分部的办公室人员统统沸腾了。
众人线上、线下议论纷纷的,“老板咋想通的?之前不是说这样搞负担太大了么?”
有知道点内情的人道:“听说出口国外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所以才要大力扩大国内各项生意的规模吧。”
“不管老板咋想的,反正对我们大家伙都是天大的好事儿。准许自荐,嗯,我要去写自荐材料了。”
“哎,国外的人可以通过这次调回国来。那我们是不是有机会去国外了?现在一刀换八块多啊!”
“美得你,听说之前财务部调整过了。说是不能让国内、国外差距太大。现在国外的工资差不多只有87年第一批过去的人的三分之一。而且因为咱们和漂亮国的关系不好了,国外各项生意都在下降,所以分红也变少了。”
“那也比在国外拿得多多了!”
“那倒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舍得回来?”
“海外的店长调回来做市场经理的话,肯定还是有人舍得的。”
......
肖晚忍不住道:“程总,这是要在国内大展拳脚啊?”
“是啊,社保会在全面下岗之前就惠及咱们私企。嗯,程芳那里这段时间估计很忙。我再交个任务给你!”
肖晚点头,“好的,您说。”
她巴不得给她多加点担子呢,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
程澜道:“跟下头的人好好宣传一下咱们进出口生意的难处,就你刚才说服那些大学生那样讲就对了。让公司内外的人都知道,我们现在因为两国关系不好,压力非常大的。就这次,那些外国佬愣是跟我掰扯这个事是因为欧洲人搞事搞出来的,和他们无关。所以如果停止进货,还得付违约金给他们。哪有时间和精力跟他们去打官司?这里要投入好多人力成本。漂亮国的律师好贵的!我没舍得在国外弄个法务部,只是有事了去哈佛的法学院找我京大的校友付费咨询。他说那里是他们的主场,会偏向谁不言而喻。不建议打这个官司!”
肖晚道:“程总,我明白了。”
漂亮国的人一贯擅长双标的。
程芳道:“程总,所以我们下一步要大力发展国内的各项生意,尤其是地产和生鲜这两块?”
地产是之前就定下的重中之重。还不是短期的重点,程总在会上说是今后二十年的重点。
现在是要增加生鲜这一块。
说起来公司其实是靠出口生鲜起家的,而且国内的生鲜市场也越来越大了。
去年在各地富人区附近开的那些生鲜店生意,生意都还不错的。
程澜点头,“是的,还是在国外做生意不用受那些闲气。在国内要欺负到我头上来可不容易!内需如果真的打开了,我们可是十亿人以上的市场。”
在出口受限的情况下,唯有扩大内需。
关键是这担子撂不脱手啊!毕竟她还想上二楼的。
如今山上的人都知道她想上二楼了,没准连邓政委都晓得了。
要是搞到最后上不去,好丢脸啊!
那既然有社保,就扩大规模吧。
国内规模足够大了,要消化那160吨生鲜就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了。
这算是逆向解决难题。
程芳道:“程总,那社保是强制每个员工买么?”
程澜道:“我们公司强制买,不买就不续签合同了。不用讲那么多,省得有人觉得还有折扣可以打。这个事也可以慢慢放风声出去了。”
在丢工作和扣社保费用之中选择,肯定是宁可被扣社保费用了。
程芳呼出一口气,“其实这件事是公司要承担的更多。粗粗一算,两万人,这里一个月要多支出上百万了。”
“国家到时候肯定要提倡给员工买社保,咱们再当回标兵呗。而且不给买,到了岁数没有退休金再跑来找公司闹怎么办?那时候她们可不会记得是自己不想交,只会把责任推给公司。我估计这个费用还会逐年上升的,但总比因为汇率的关系被外国佬赚去了划算。”
自从汇率变化,国外那些客户包括当地华人、华侨收她的菜都死命压价。
因为,他们是用刀呢儿在买菜。
然后牧场那些家伙卖牛羊肉给她,又想按照以前的刀呢儿价格。她好不容易才压了一些下去。
肖晚和程芳都点头表示明白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程澜就安心回去了。
北京的大学生是最容易被煽动起来的。
肖晚可以通过中央财经大学、北二外、京大、水木、北京师大等高校的熟人去和对方先沟通一下。
然后内部再宣讲一下,让摘菜工、送菜的司机等等相关人员都知道他们如今的困境。
让他们知道两国关系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国内外都可能对她们的生意进行抵制。
而且之后的摩擦肯定还多!这一点但凡是个华国人心头都应该有数的。
安排好了这两件事,程澜便离开了超市,连公司的总部都没有上去。
公司总部的办公室就在超市楼上,所以程芳才一叫就下来了。
程澜的时差其实还没有完全倒过来。只是担心超市的事所以过来看看。
既然肖晚搞得定,她就回去再休息一下。
她直接跑到山上老爷子那里去了。冬天还是温泉边待着最舒服。
奶奶那里也有温泉,但出城要一个半小时。
爷爷这里半个小时就到了。回头让司机把程程和悦悦也接到山上来。
她们娘仨就在这里先蹭吃蹭喝几天,到了元旦再去石家庄。
加上大星期有三天连休呢。
程澜直接让兰草按照之前高煜收拾的出差包给自己收拾的。
上次从成都回来是兰草打开箱子收拾的。这回就连同两个孩子的用品一起收拾装好。
司机把车开到,又到后面去帮她拿箱子出来。
程澜就揣着手下车了。
来之前她给吕芳打了个电话,工作人员已经把房间给他们收拾出来了。
高战清看她精神不是太好,“你这是......还没倒好时差啊?”
“嗯,是的,爷爷。我担心超市出事,早上起来就去看了看。”
“那没事吧?”高战清关切地道。去年银河号事件,孙媳妇的生意就受了挺大影响。
这次欧洲人把11月份发生的对峙事件闹出来,估计又有老百姓自发抵制。
“肯定是生意不大好了。但只是不买也不是什么大事,干货保质期比较长。生鲜的话下午打个折也有不少人来买。不过今早有十几个大学生去闹事儿,肖晚直接让店员播放《志愿军军歌》表明立场,然后把人请到会议室和他们解释了我们为什么卖漂亮国的货。他们也表示了理解,说回去后会代为向其他同学说明情况。我看她能处理,就上来待几天。下午司机会把悦悦和程程也送上来。”
高战清道:“行!那这几天就干脆让小周安排人接送他们上学、放学。你没什么精神就再去房间里睡会儿吧,吃饭再叫你起来。”
半小时的车程,也早起不了多久。路上还能睡一下。
“好的。”反正是工作人员做饭,程澜和吕奶奶打个招呼就安安心心的进房间继续倒时差了。
吕芳看着她上楼的背影轻道:“这孩子也是怪不容易的。”
高战清道:“废话,肩头那么重的担子,容易得了么?有多大的能力就有多大的责任。别人家的孩子想挑担子还轮不上呢。啧,人家小程怎么那么会教孙女儿呢?”
高家娶到澜澜,真的是赚大发了。
比起来,他的两个孙女真是泯然众人矣。以后万万不能让悦悦也变成她俩姑姑那样。
吕芳道:“高灵现在也比较像话了。”
“早开窍就好了,非得经些事、吃了亏才知道好歹。你说,我们是不是当初该给所有孩子都来个挫折教育啊?”
“哪有那个时间啊?我忙,你更忙。也就高煜和高煊你还抽出精力亲自管教了。”
高战清道:“那高睿他们三兄弟也都是在育红院跟着保育员长大的啊。”
“那会儿打仗,不说也知道幸福的日子来之不易啊。再说当初他们也都跟着保育员在炮火中转移过那么几次。”
还好,三兄弟互相拉扯着,一个都没有跑丢,次次都全须全尾的和大人汇合了。
当时是真的有战友的孩子要么被炸了,要么跑丢了。运气好一点还能找得回来,运气不好的就有那么丢了的。
高战清道:“所以说,还得有挫折教育,这才能知道好歹。回头放假,把悦悦、盼盼、程程、鸣鸣都集中起来受点教育。”
吕芳道:“你还有那精力啊?”
“这不还有你么。澜澜估计没空,她要操心的人和事太多了。”
“我?行吧,不过你得好好遵医嘱,别给我找事儿。”
高战清瞪眼,“我什么时候不遵医嘱了?”
吕芳想了想笑出声来,“自从方大姐那次特地上山看你,还有老战友以为你要见马克思之后,好像是没有了。”
那之后估计是觉得‘昔日戏言身后事,如今都到眼前来’,惜命多了。
高战清瞪了吕芳一眼。
程澜进到房间,关上厚窗帘遮光,换过睡衣就爬到床上去了。
在这山上休养生息最舒服不过了,关上手机不会被任何人打扰。
等她睡饱了就去温泉池子里泡一泡。
程澜几乎是眼睛一闭就放松身心进入了黑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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