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娇宠有道(双重生) > 52、 第一好
    “我才不做那劳什子的真君子,我要做阿棠一个人的风.流鬼。”◎

    季路元不动了。

    他不仅自己不动, 手臂还突然箍紧了郁棠的腰,将她也同样勒抱的动弹不得。

    郁棠冷不防被他束缚得呼吸困难,一仍旧贯地去掰季世子的手指, “季昱安,你,你松开点。”

    季路元依言松了些力道,脸却顺势埋进她的颈窝里, 无声无息的, 也不知是在做什么。

    郁棠完全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她微微侧过身子,“季昱安, 你怎……”

    话未说完,眼睛就被季路元抬手挡住了。

    郁棠不解地‘咦’了一声, “你究竟怎么了?为何要捂我的眼唔……”

    嘴巴随即也被紧紧捂了个完全。

    季世子的声音闷闷地传过来,尽管听不出情绪, 却莫名有些像在撒娇,

    “阿棠别看我,也别说话。”

    郁棠:“……?”

    虽然不懂季世子又在闹什么别扭,但无奈郁棠自小就是个好脾气的软性子,她果然不动了,就这般将‘不看也不说话’的状态默默维持了好一会儿,直至着实吐纳艰难,她才终于忍不住开口同季路元商量道:

    “季昱安, 你能不能先松开我,让我喘口气。”

    ……

    季路元略一犹豫, 慢吞吞地松了松手。

    于是乎, 那虽说脾气极好, 却也并非全然纯良的小公主抿着唇角狡黠一笑,趁着这个机会向后一仰,手臂朝上一抬,就此掀开了遮在她二人头上的厚重氅衣。

    如水的清朗月光顿时为虎作伥一般地成为了小公主使坏的帮凶,攀着破败的窗沿一路向内,乘虚而入地照亮了季路元掩在黑暗中的眉眼。

    季世子身形一僵,反应极快地扭头去躲,可郁棠就坐在他怀里,双臂勾着他的脖颈,上半身无比流畅地随着他转身的动作晃荡了半圈,继而向下一拽,直直同他撞上了眼神。

    “季昱安,你到底……”

    她猛地顿住,如同见到鬼似的无比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带着湿气的阴冷夜风随之吹拂过她生着薄汗的后颈,郁棠本能地抖了一抖,下一刻就被季路元护着脑袋重新抱进了怀里。

    “都发汗了还玩?”季路元捡起地上的氅衣复又披回到郁棠身上,“得了风寒生了高热,我看你还玩不玩。”

    郁棠顾不得接他的话头,只是惶惶抬起手来,小心翼翼地蹭了蹭他泛着薄红的眼角,

    “你哭什么呀?”

    她有幸活了两辈子,除去前世身死后瞧见过季世子的泪水,过去的十数载中都从未见过季路元如此惹人怜爱的柔软模样。

    别说眼眶泛红了,这人向来要强,少时就算摔了胳膊断了腿,都绝不会开口喊一声疼。

    “季昱安……”

    感受到指尖的湿濡,郁棠心底愈软,简直恨不得从袖袋里掏出一把糖来哄他。

    她双手并用地去捧季路元的脸,季世子却是略显狼狈地偏头躲避着她的注视,“我哪里哭了?我有什么好哭的?”

    郁棠试探性地欠身亲了亲他薄薄的眼皮,见他没有躲,便又将甜软的吻一路洒到了他的眼尾。

    季路元微微阖眼,难得显出几分乖巧的模样,他款款摩挲着郁棠的后背,许久之后才轻声开口道:

    “我只是,太开心了。”

    他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是个束缚着镇北王和平卢县主的最大的枷锁。幼时随母亲住在宫中,他偶尔也听过母亲愁郁醉酒后的呢喃,母亲会无意识地反复絮语,直至那些话铭心镂骨地刻入他的骨髓。

    她道:“昱安,或许真的是娘亲错了,娘亲不该将你带到这世上来。”

    每十日的离宫团聚也是如此,镇北王对于王妃的挂怀与思念直白鲜明且溢于言表,可对待他,那人却似乎总是持着一种扭结又矛盾的复杂情感。

    他将‘镇北王’这头衔之下包含的一切都纤悉无遗地留给了季路元,但季世子却能从中明显地体会出他错综交织的关切与厌恶。

    更枉论王妃身故之后,他将季路元带入军营,亲手将他培养成能够柄政疆北的真正雄主,然在此期间,他却又缪悖地给自己的亲儿子下了毒……

    “阿棠,我真的太开心了。”

    他就在这样遭人厌弃的环境中默默长大,不过是过去还是现在,似乎都只能依靠着郁棠散发出的温暖过活。

    一如幼年时期,他麻木地听完母亲醉酒后的真心话,心灰意冷地独自坐到冷宫的宫墙之下,郁棠在不经意间发现他,便总会提着裙摆小跑出来,笑盈盈地握住他的手。

    “我今日有三块梅子糕,季昱安,分你一块半。”

    小小的郁棠将糕饼放进他手中,想一想又改口道:

    “还是算了,你个子高,要多吃些,给你两块吧。”

    ……

    熄灭的柴火堆冉冉冒着青烟,郁棠眉眼弯弯,娇声嗔了他一句,“夸张。”

    季路元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胆怯又期待地向她求证,

    “阿棠方才说的是真心话吗?你真的心悦我?”

    郁棠羞涩地抿了抿唇,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在这世上只心悦我一个吗?”

    “对。”

    “从今以后就同我最好了吗?”

    “没错。”

    “那日后若是再出现什么旁的人,譬如盛时闻那等毫无廉耻的浪荡子,阿棠也是与我第一好吗?”

    “嗯,不管谁来,都是与你第一好。”

    “就算是郁璟仪也只能排在第二?”

    “……季昱安,你给我适可而止。”

    “……嘁。”

    季世子一脸不爽地撇了撇嘴,瓮声瓮气地埋头咬她的脖颈,

    “我就知道会是如此。”

    “哎哟,你与璟仪又不一样。”郁棠莞尔拍了一记他的后背,“季昱安,你怎么这么小气?”

    “我哪里小气了?”季世子怏怏不平地在她腰间掐了一把,“阿棠不许嫌弃我。”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休养了一整夜的季十一悠悠转醒,闷闷地发出了两声轻咳,季路元恋恋不舍地又在郁棠唇边亲了亲,而后才握着她的手站起身来,妥帖地替她穿好氅衣,背起季十一继续赶路。

    郁璟仪身上始终带着此行北上的御赐令牌,她原本打算用这令牌去寻栎林校场的督军,让督军将她与郁棠秘密地送回北上的队伍里,可无奈昨夜出了那样的事,为免多生是非,校场自是去不得了,季十一又有伤在身,故而一行人便只能缓下进程,暂且寻个客栈落脚歇息。

    季十一容色苍白地躺在榻间,面上的愧疚藏都藏不住,“世子,不如就将属下留在这里,您带着两位公主先行归队吧。”

    季路元专心致志地替他肩头上的创处换药,“别想这么多了,你先将伤养好再说。”

    季十一还在坚持,“可是今番本就是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公主们只有尽快回到北上的队伍才能……”

    他倏地住了口,险些被胸前那突然收紧的绷带勒得吐血。

    季路元上完了药,正二指交叉着将绷带利落打了个结,他并不是一个轻手轻脚的人,面对郁棠时都尚且做不到每时每刻收着力气,更枉论眼前之人还是同他在军营中一路摸爬滚打,皮糙肉厚的季十一。

    是以当他放下药瓶,尤自要打第二个结时,始终站在他身后的郁璟仪终于看不下去了。

    “季路元,”郁璟仪眉头紧颦,“你就不能稍微轻点吗?”

    季路元回首睇她,“这还重?要不你来?”

    郁璟仪提着裙摆往前走了走,“我来就我来,你让开。”

    她不甚客气地将季路元推到一旁,轻手轻脚地解开了那条被季世子绑得乱七八糟的绷带,余光瞥见伤口再次沁了血丝,便又用指尖沾了些药粉,小心翼翼地去涂那创口。

    凉津津的指尖犹尚微微泛着粉,指腹柔滑细腻,同军营里那些糙汉子们常年舞刀弄枪磨出来的粗糙全然不同。

    季十一神色不明地抬了抬眼,待到郁璟仪重新替他系好绷带,他才沉声同她道了句谢,

    “属下,多谢公主。”

    郁璟仪撩着眼皮睨了他一眼,“赶快好起来,不然本公主砍了你的脑袋。”

    威胁被砍脑袋的季十一尚且不曾答话,一旁的季世子反倒先一步‘啧’了一声,“郁璟仪,十一可是我的近……”

    郁棠眼疾手快地从背后捂住他的嘴,连拖带拽地将他拉走了。

    *

    直至二人回了另一间客房,季路元才不悦地皱了皱眉,握住郁棠的手指捏了捏,“阿棠方才拉我做什么?”

    郁棠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她直觉郁璟仪与季十一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劲,可若真的掰开揉碎了来分析,她又说不出个确切的所以然来。

    “我……”

    郁棠眸光闪烁,随口扯了个由头来应付他,

    “我这不是想尽快看看你嘛,季昱安,你有受伤吗?”

    “没有。”

    季世子又被她哄得笑起来,握着郁棠的手将人抱坐在自己的膝头上,

    “阿棠不用担心。”

    从几日前郁棠失踪开始,季世子便始终处在一种精神紧绷的焦灼状态,直至此时将人结结实实地搂在怀里,他才终于算是得了个短暂的安宁。

    季路元徐徐卸了力气,脑袋搭进郁棠的颈窝里,手臂自后环上她的腰身,鼻尖轻轻嗅了嗅,喟叹似的蹭了蹭她的耳垂,

    “阿棠好香。”

    托季某人前段时日暗自闹别扭的福,郁棠已经许久没听他说过此等放肆的荤.话了,此刻乍一听闻,她先是习惯性地红了红脸,继而便冉冉生出了些莫名难捱的羞耻之意,

    “我已经两天没沐浴了,香露也没有用着,哪里就香了?”

    季路元轻吻着她耳后的红痣,“哪里都很香,阿棠自己闻不到吗?”

    柔软的唇慢条斯理地移到郁棠的脖.颈上,季路元半阖着眼,低哑的嗓音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

    “阿棠在榻间发汗的时候,身上会有金露花的味道。”

    郁棠不理他,耳朵尖却是随之也泛了红,显然是想起了她在榻间发汗的具体情形。

    尤在沉默羞耻间,季路元已经用下巴蹭开了她的一点衣襟,他将脑袋垂得愈低,声调也愈加地喑哑粘稠,

    “不仅很香,还软软的,想让人……”

    几近于呢喃的低语被他模糊地吞进口中,郁棠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腰身的位置却是愈发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动作。

    竹骨扇重见天日,鲜明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郁棠微张着口,眼底水雾迷蒙,却又忍不住地出声淬他,

    “你,你前些日子不是还说要做君子吗?”

    结果现在又反复无常地凑上来和她腻歪。

    季路元自是听懂了她的嘲弄,甘之如饴地沉沉笑了笑,

    “阿棠都说心悦我了,我还做什么君子。”

    他低.喘着靠近她耳边,

    “我才不做那劳什子的真君子,我要做阿棠一个人的风.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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