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畅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自来熟地拽着那只早早护住的手臂往前走。
两人来之前没有商量过着装，但很巧地都穿了浅色的衣服，在大红色的背景衬托下，除了表情和其他来领证的小两口不太一样外，倒是格外相配。
照片出来得很快，拿到照片再回到婚姻登记处，门口的停车区明显多了几辆车。
乐畅咦了一声，低头看手机上的日历，发现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好心情地说：“果然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农历二十二，双日子啊，真不错。”
向婻没有应声，她伸手撑开玻璃门挡住，耐心地等着东张西望的人进门后，收着力放开门把手，又侧身去取号。
大厅的等待区里坐了不少等号的人，但等看清号码牌上的数字和前面的滚动屏，她才发现，结婚窗口居然只开了一个，而排在她们前面的也只有那对正在办理结婚等级的新人。
向婻：“……”
好奇完的乐畅回到向婻身边，扒着她问：“怎么样？前面是不是很多人？今天上午来得及吗？来不及的话……”
向婻抬起手，将手里的东西送到话比斐一然还要多的乐畅面前：“没有，下一个就是我们。”
“啊？”乐畅茫然地接过那张写着号码的纸，j开头的数字下面的确有一行小字：前面还有一位，请耐心等待。
看清小字的乐畅立即抬头去看头顶的显示屏，反应慢半拍地发现数字前的字母原来是不一样的，她抿着唇转头看向两侧等待区的人，识趣地将脸上的欣喜收了收。
向婻却看得忧心忡忡，开始考虑先前不想也没时间想的后续问题。
可刚开始，广播就响了，人也被乐畅一把拽到了登记台前。
办理好登记，拿到结婚证出来以后，两人走到并排停好的车子屁股后头，看着对方欲言又止。
向婻看着手里的红色小本本，表情有些尴尬。
先前她们两个光纠结要不要负责、结婚、领证时间了，谁都没有说过领完证了该怎么办。
现在证拿到了，已经是法律上的妻妻关系了，总不能拿了证就算恩怨了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乐畅把结婚证装进腰侧的单肩包里，想了想说：“那证领完了，回头是你搬到我那里？还是我搬到你那里？”
向婻僵住，她刚刚的确也在想这个问题，现在听到人家真的这么问了，她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乐畅看她的反应，理解地点了点头：“突然要搬到一起住可能是有些快，我有点着急了，没关系，你先考虑一下，你看看怎么方便怎么来，我都行，反正咱俩都领了证了，分居肯定是不行的。”
向婻：“……”果然冲动了。
这一刻，红色的小本本上金色的字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却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乐畅看向婻盯着自己沉默，疑惑地走过去，抬起手想要帮她把被风吹散的发丝掖到耳后，没想到被人家下意识躲开了。
乐畅：“……”
向婻的确被她的突然靠进吓了一跳，弹簧一般弹开半步后，不好意思地装好手里的小本本，一边掖头发一边说：“我这两天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可能暂时没法进行这一步，一起住的事情等等再说吧？”
乐畅看她表情不像是故意敷衍自己，想了想说：“可以啊，那我们昨天晚上约好的中午一起吃饭的事儿还算数么？”
向婻听到她说可以，生怕自己拒绝会让她反悔，立即点头：“当然算数。”
乐畅又笑了起来：“那下午……”
向婻看着她笑的样子，心里咯噔一声，忙开口打断：“那我们中午见？我还有事要忙，先回宠爱了，回头联系。”
“……”乐畅看着朝自己说完挥了一下手，转身快步上车的向婻，舔了舔被风吹干的嘴唇，低声呢喃，“瞧把你吓得。”
向婻开车离开后没有五分钟就接到了向宏昊的电话，她瞥了一眼，心里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故意没接。
等回到了宠爱拿着手机下车，她才发现向宏昊还给自己发了微信消息。
果不其然，是问她户口本的事情的，向婻不耐烦地回了个“嗯”后，拎着包径直回了她的私人休息室，把红色的小本本锁进了她的私人保险柜里。
保险柜摆在房间角落的厨柜后面，专门存放一些她不愿意拿回家的东西，上一个丢进去的证件，还是在斐一然居住的那个小区买的那套房子的产权证。
好在以前向宏昊也给她买过房产，要不然今天过户交税的时候就要露馅了。
锁好柜子，向婻回到桌子前，单手拉过椅子，刚要坐下，扔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亮起的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新消息未读。
自从那晚上加了乐畅的好友以后，她就加了权限，不再让新消息直接暴露在屏幕上。
她蹙眉拿起手机，将要暗下去的屏幕再次跳出一条新提醒。
解锁手机，向婻看清消息是斐一然发来的，登时松了一口气。
她点开聊天框，看着被表情包挡住的正文是说今天中午有局，不来找她一起吃饭了，随之松了第二口气。
就在刚刚，她还在想要怎么和斐一然说中午要和隔壁那谁一起吃的事儿，现在这样正好！
她秒回“ok”的表情包后，想着明天还要去隔壁市的事情，又追了一句：“少喝点。”
斐一然没有秒回，向婻也不在意，她放下手机，看了眼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工作服，正犹豫有没有必要在午饭前换上，耳边忽地想起吱吱啦啦的声响，是久违的系统出现了。
【温馨提醒，您的基础信息已更新，但因本人仍和系统处于绑定状态，将有部分行为被禁止，请特别注意。】
向婻：“……”
【禁止内容如下：不得和伴侣进行脖子以下亲密接触，包括但不限于拥抱、爱抚……】
“……”向婻听着一本正经宣布禁令的系统，想起先前自己打听任务积分作用时得到的解释，想笑未笑间想起乐畅说的同居，心底一梗，彻底笑不出来了。
——希望是自己想多，那个长着小梨涡和大眼睛的女孩不会强人所难吧。
系统音提示过后就要遁走，向婻忙回神把它叫住：“等等，先别走。”
【？】
向婻问：“如果说，我是说如果啊，如果对方主动抱了我，这怎么算？”
【亲，这种情况下同样按照违规算的哦。】
向婻呆住：“违规怎么说？”
【系统判定违规后，您将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具体方式如下：1扣分，2灵魂禁闭，3□□刑罚。】
向婻懵了：“扣分什么意思？扣积分？”
【是的，扣除已获得积分，具体扣除数值视情况而定。】
向婻：“那灵魂禁闭是指？”
【系统强行将您的灵魂抽离身体，在系统内进行处罚，而您的身体将陷入昏迷状态，具体时限和处罚内容视情况而定。】
不等向婻再问，系统又主动解释——
【□□刑罚即身体刑，包括但不限于鞭打、棒打、电击、车祸、火烧……】
向婻：“…………”毫无人性和道理可言！果真不是人。
系统提醒彻底结束，066飞速断线。
向婻却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烦躁地起身，脱掉身上的外套，换上工作服准备用忙碌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想刚打开休息室的门就看到许琦站在门口收回手。
从她的动作来看，应该是正想敲门？
向婻拧起眉头：“有事？”
许琦点头：“说好了赔我衣服的，打算什么时候推进？”
向婻上前一步，把堵在门口的人逼得后退两步，反手关上门说：“请提供发票，随时可以。”
“精神损失费没有？”许琦又问。
向婻停下脚步看她：“肯定有啊。”
许琦哦了一声：“那我午休时间发给你？”
“可以。”向婻应声，笑了一下，在拐角处离开后立刻垮了脸。
许琦是向宏昊当年给她招进来的唯一一个女生，也算是他的主要情报人员，这些年来她虽然也没有过于刻意打探自己什么，但一想起她是向宏昊的线人，向婻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她主动找上来的时候。
那种不舒服就会格外强烈。
来到前面的宠物美容区，向婻深吸一口气，笑着上去和同事搭话。
昨天的红油漆事件，看起来丝毫没有影响到店里的生意，因为她在网络上刻意“自爆”的关系，她刚站定没多久就收到了许多来自熟面孔的安慰。
除此之外，她还意外地发现等待区里坐了不少的新客户。
再转头看向玻璃墙后的工作台，向婻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那上面居然站着一只正在修毛的古牧。
这狗先前她可没见过，一看就是新来的。
没成想还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向婻好心情地推开另一侧的玻璃门，进去帮忙。
可惜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非常快，一眨眼两个小时如风逝去，乐畅的微信准时到来。
收到消息的向婻面如菜色地回复微信，换好衣服后出门接上那位已经是合法妻子的邻居，开车和她一起去新城区的西餐厅共进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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