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重生太子妃 > 66. 第 66 章 设宴
    对于谢玉照在他生辰时替她准备惊喜一事,姜亦棠许久不曾说话。


    前世不曾有这件事。


    姜亦棠忽然想起来前世谢玉照和她相处的模式,和这一世仿佛一样,都是待她很好,却又截然不同。


    而且,姜亦棠杏眸颤了颤。


    相较于谢玉照话中的不会叫她无花可赏,更让姜亦棠在意的是,谢玉照前半句话——除去客房、她和他的院落,其余皆数种上花。


    在他粗浅的未来规划中,除了她和他外,其余人皆是客人。


    姜亦棠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但不妨碍她听到这句话后,心脏跟着砰砰跳个不停。


    青粟好奇地觑了眼姑娘,打别院回来后,姑娘就时不时偷笑一声,和傻了一样。


    青粟捂嘴笑话她:“姑娘是乐坏了不成?”


    姜亦棠嗔怪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她含糊不清道:


    “想到一件高兴的事。”


    青粟撇嘴,小声嘀咕:“今日哪件事能叫姑娘不高兴。”


    她只是旁观,都觉得殿下对姑娘的确格外用心,看得她替姑娘高兴。


    谢玉照生辰后,姜亦棠又得如常每日去上书房,荣凌忽然发现,小姑娘往日上课时就够认真了,如今越发投入了些,仿佛在逼着自己学习一样。


    荣凌有点纳闷,奇怪地问:


    “堂哥生辰那日,你们做什么去了,怎么回来后这么奇怪?”


    她声音不大不小,后位的岑行简也听得见,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将小姑娘的回答听进耳中。


    她脸颊红红的,头发蓬松柔软地披散在肩膀上,凑近了荣凌,有点不好意思却忍不住低声:


    “他带我去了一趟别院,种了好多花。”


    荣凌不解:“花?”


    小姑娘羞涩,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惹得荣凌压低声惊呼了一声:“这真是堂哥做出来的事?”


    不止她一人惊讶,岑行简唇角的幅度都寡淡了些许,半晌,他隐晦地轻嗤了声。


    谁能想到呢?


    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子做到这种地步。


    圣旨下来后,上书房的人对姜亦棠也恭敬了许多,曾经对她横眉冷对的安怜公主都收敛了态度,姜亦棠度过了一段格外舒心的日子。


    冬去春来,年宴和往常一样在宫中举办,姜亦棠赶在年前回了一趟尚书府,和尚书府一同进宫参宴。


    这个年宴过得很平静,唯一让姜亦棠苦恼的就是,有许多诰命夫人向她敬酒时,她连人都认不全,荣凌一直陪着她,低声介绍不停,等结束时,姜亦棠笑得脸都要僵了。


    荣凌捂唇笑:“这才哪到哪儿,等你和堂哥成亲后,可有得你应付。”


    这次年宴,姜亦棠重新认识了一次曲阳王妃,曲阳王妃和前世没什么不同,她是位很温婉的女子,和荣凌的性子截然不同,她拉着姜亦棠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就像是对一个寻常的晚辈,态度温和道:


    “日后和荣凌常来府中玩。”


    姜亦棠乖巧地点头应下。


    她刚点头,身后有人过来牵住了她的手,谢玉照冲曲阳王妃点头,相较于其他人,他语气温和了些许:


    “等过段时间门,我带她去看您。”


    曲阳王妃笑着睨了他一眼:“还怕她在我府上受委屈不成?”


    谢玉照面不改色地把当初褚栎秋生辰时的说辞又抬了出来:


    “她怕生。”


    姜亦棠顿时脸颊涨得通红,隐晦地拉了拉谢玉照的手,她是知道的,能被谢玉照当作长辈敬重的人不多,其中就有曲阳王妃。


    她有点尴尬,又有点不好意思,白皙的脸颊红了一片。


    谢玉照侧目看了眼,低头笑,然后对曲阳王妃道:


    “她胆子小,日后要麻烦姨母了。”


    他喊曲阳王妃姨母,是因曲阳王妃和先皇后的关系,二人情同姐妹,年幼时叫习惯了,后来就也没改。


    曲阳王妃也不由得想到什么,眼中浮现些许疼惜。


    这二人都是生母早逝,有些东西根本没人教他们,谢玉照特意来说一句麻烦,本身就是在替姜亦棠做打算。


    曲阳王妃有点无奈:


    “离她及笄还有两年,你倒是着急。”


    谢玉照笑而不语,见状,曲阳王妃只好道:“放心,礼部那边我会盯着点,这两年也让她多来几趟府中,总归教一个也是教。”


    说到最后时,曲阳王妃轻瞥了眼荣凌。


    荣凌吐了吐舌头,赶紧拉了姜亦棠一下,谢玉照松了手,姜亦棠就顺从地跟着荣凌离开。


    等年宴结束,回府的路上,荣凌才问:


    “母妃,你今日和堂哥打什么哑谜呢?”


    曲阳王妃斜了她一眼:“我瞧你整日嬉皮笑脸的,当你根本不在意这些呢。”


    荣凌讨好地抱着她手臂撒娇。


    稍顿,曲阳王妃正了正神色,认真地和荣凌道:


    “你只管和她交好就是。”


    荣凌惊讶,随即,眼中闪过若有所思,许久她才又问:“堂哥说什么麻烦您?”


    提到这个话题,曲阳王妃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点了点她的脑袋:


    “你当人人都和你一样,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孩子和殿下一样,生母早逝,又是庶女,像我一直让你接触的主持中馈、管理后宅,甚至人情来往,都不曾有人教导过她,你还真当太子妃就是个担个名头,整日里无所事事不成?”


    荣凌被说得头一缩,下一刻,她又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那她接下来两年真是一点空闲都没有。”


    不仅要在上书房和曲阳王府学习,等她快及笄时,礼部还得让宫中的教导嬷嬷去教她各种礼仪,光是想想,荣凌就觉得头疼。


    荣凌想得没错,紧接着的一年,姜亦棠根本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门。


    她三日就会抽时间门去一趟曲阳王府,许是她心中藏着一个念头,往日惫懒的小姑娘一点都不觉得累,荣凌都觉得她仿佛打了鸡血一样。


    寒冷渐渐褪去,京城女子早就换上了单薄的裙装,眼见到了六月,整个太子府都忙了起来。


    好不容易得了假期,姜亦棠见府中气氛不同,纳闷地问:


    “这都是在忙什么?”


    青粟又无奈又心疼:“姑娘忙得连自己生辰都不记得了?”


    姜亦棠骤然哑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的生辰是每年六月十三,但在她的印象里,她许久不曾过过生辰,自然是不记得了。


    姜亦棠见管家让小厮在树上挂上灯笼,连花园的枝丫都修剪了一番,整个府邸都张灯结彩的,她有点目瞪口呆:


    “只是一个生辰,至于这么大阵仗吗?”


    松翎知道姑娘今日休息,特意去颂雅楼买了糕点回来,听见这话,当即抢在青粟前面回答:


    “当然至于!”


    “姑娘现在身份可不同往日,整个京城都在看着呢!半点疏忽不得!”


    松翎灵活地挤到姜亦棠跟前,笑呵呵地举起锦盒:


    “姑娘,奴才来给您送糕点!”


    姜亦棠哭笑不得,她接过糕点递给青粟,青粟才收回恼瞪松翎的眼神,去把糕点摆盘,松翎继续道:


    “殿下吩咐了,那日就在府中宴请姑娘的同窗好友,奴才见管家那里请帖都写好了。”


    姜亦棠呆呆的:“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松翎笑:“这离姑娘生辰还有些时日,估计是殿下见姑娘整日忙碌,准备晚些再告诉姑娘。”


    说着话,松翎不由得朝姑娘看了几眼,才半年功夫,姑娘就和他第一次见她时截然不同,她又高了些,穿着一绞一的镂空纱上衣,夏日晒人,她外罩层藕色短袖,下身穿了湖绿色长裙,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也不自觉生出了些许矜贵。


    姑娘变了,气质斐然,似世家贵女般娴雅矜韵,寻不到半点当初在尚书府被雨水淋得像落汤鸡的落魄模样,松翎不自觉待她再恭敬些,但当姑娘抬着一双透彻明亮的杏眸看过来时,又让人觉得她没变。


    谢玉照回来时,姜亦棠就窝在他的书房中等他,谢玉照有点意外: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姜亦棠听见声音,立刻撂下书,站起来:“在等你。”


    谢玉照走近她,忽然弯腰,将她腰间门有些松了的衣带绑好,姜亦棠轻颤杏眸,任由他的动作,等谢玉照站直身子,她瘪了瘪唇,拽着他的衣袖,问: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要替我办生辰宴一事?”


    小姑娘的确变了些许,但万年不变的是腰间门坠着的玉佩,谢玉照及其自然地说:


    “尚书府递了信来,想让你回府办生辰宴。”


    姜亦棠蹙了蹙细眉,猜得到姜昃旼的目的,借着她太子妃的身份大摆宴席,谢玉照肯定会亲自到场,到时,尚书府会成了最大的得利者。


    不过,姜亦棠勾缠住谢玉照的手指,弯眸笑:


    “姜昃旼让我回去,和你不告诉我替我办生辰宴,有什么关系?”


    她像偷腥成功的猫,一边偷笑,一边期盼地等着谢玉照回答。


    谢玉照扣紧她的手,低头笑了声:


    “阿离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姜亦棠仰着头,一副乖巧无辜的模样,还要催他:“快说。”


    谢玉照抬手,顺着小姑娘的脸颊轻抚,指尖不慎碰到她的唇瓣,他稍顿了顿,下一刻,承认得很坦然:


    “阿离不是看出来了,我在先斩后奏,不给你犹豫的机会。”


    他一贯很清楚,在尚书府和他之间门,小姑娘一定会选择他。


    姜亦棠忍不住扭头笑了声,才转过来,她戳了戳谢玉照的腰,故意道:


    “那岂不是我不能单独和你一起过生辰了?”


    谢玉照垂下视线看她,道:“阿离这么想和我单独过生辰,明年就不宴请旁人了,或者,请帖还没发,可以改。”


    姜亦棠吓得不敢再闹,忙不迭道:


    “还是等明年!”


    她小心翼翼地偷觑了眼谢玉照,见他没有再继续思考宴会作罢一事,才偷摸地松了口气,府中都准备得差不多,哪能说不办就不办。


    而且,这是第一次,她生辰时居然也能设宴请人,以往在尚书府时,只有姜谙茯有这种待遇。


    姜亦棠不是没有羡慕过,但也知道她和姜谙茯的身份有别,所以从来没有奢望。


    对于小姑娘说,这种体验有点新奇。


    她拽着谢玉照的手,软声和他商量着细节,说到请帖时,她有点犹豫,片刻道:


    “上书房的请贴,我亲自送给她们。”


    谢玉照对此并无意见,轻颔首。


    姜亦棠忍不住地弯眸笑。


    谢玉照不动声色地把小姑娘明年生辰也安排好,心情也甚好,轻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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