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上热搜了（内有红包）
那两个巴掌震天响, 吓得屋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本来只想闲来无事吃个瓜，大早上听他们你来我往地阴阳两句也能打发下时间，哪里能想到, 瓜没吃到，倒是看到了两个耳刮子。
话说回来，顾瑶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动手。
大家纷纷抬头望向她，只一眼就赶紧收了回来，生怕她看自己不顺眼，再把自己拉过去一通胖揍。
司马楠没想到顾瑶会动手，左脸挨了一巴掌后, 大脑一阵晕眩，耳朵到现在还嗡嗡作响。
陈晨目眦尽裂，用鼻孔对着她说话的态度，比菜场与人争执的大妈还要嚣张：“你凭什么打我？我告诉你, 就凭你这一个巴掌我就能告你信不信？！”
手背碰一下右边火辣辣的脸颊，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浮肿了。
“有种你再打我一下？”
“啪！”
话音刚落，顾瑶反手又是一个巴掌。
还头一次见到这样离谱的要求, 不过既然她都开口了, 自然是要满足她。
众人：……
这一巴掌比刚才那一下还要用力, 打在陈晨脸上, 惊在大家心里。
诧异地睁大了双眼看着顾瑶, 从她风轻云淡的表情中, 竟然看不出有丝毫的恐惧。
顾瑶不屑地抬了下右眉，另一只手摸向了放在旁边的棒球棍：“去告吧, 要是觉得一个巴掌伤得不够, 我不介意打断你两根肋骨, 让你去做个伤情鉴定。”
陈晨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好歹也是公司的经纪总监，就算是动手，也是她打别人的份儿。进圈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挨巴掌，还是两下。
陈晨粗重的呼吸声夹杂着她的愤怒，死死地瞪着顾瑶，想还手揪她头发，但余光瞥见她的棒球棍又不敢动手。
气啊！恼啊！不服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都是些公司的执行经纪人，身为前辈，让她的脸以后还往哪放？
“怎么，你和你手下艺人做了龌龊事，还不让人说了？”陈晨哼了一声，刺耳的声音穿透力十足，“你以为你打我有用吗？别人该知道还是会知道。”
顾瑶看她如同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等她“哼哧哼哧”喘了好几口气后，这才蜘蛛吐丝般地说了一句：“你配吗？”？？？
陈晨一口老血涌到嗓子眼，差点喷她一脸。
顾瑶稍稍歪着头，眉心一皱，又补了一刀：“看你年龄挺大了，怎么心里还没点数？凡事问问自己配不配。”
顾瑶说话的语气平淡，似是一股毫无杀伤力的风，可每一个字都是掷地有声。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短短几个字就囊括了精神攻击与物理攻击。
这一场骂战，终于以曾恪和节目组导演的出现终结。
“怎么回事？”
站在门口的导演愣了一下，屋内的低气压令人窒息，尤其是前排的顾瑶和陈晨，两个人的周遭似乎翻涌着两股不同的气场。
但以陈晨脸上十根手指头印来看，她明显稍逊一筹。
曾恪看了看她们两人，眉心微蹙。
“顾瑶她动手打人。”
刚才一直不敢说话的司马楠弱弱地开了口，有种学校里爱打小报告的学生的白莲味。
看顾瑶的目光唯唯诺诺，一点没有刚才谈论八卦时飞扬跋扈的劲儿。
瞬间，大家分散在顾瑶和陈晨身上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顾瑶身上，都在等她的一个解释。
“我也是为了节目考虑，至于动手……是她自己要求的。”顾瑶不卑不亢地解释道。
陈晨：？？？
导演他们刚来，本来就是一脸懵逼，顾瑶这不清不楚的解释更让他们摸不清头脑了。
顾瑶收敛起了刚才动手时的锋芒，态度更加谦卑：“她刚才当众谈论一些节目录制的内容，是我没有在直播看到过的，我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在荧果放出预告片段之前，她的这些言论肯定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我说什么了？不就是说了你和韩梓毅的事儿吗？”陈晨不服气地反驳道。
“韩梓毅？”赵导迅速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关键词，“你知道了些什么？”
等她把话都说出口时，司马楠想要阻止她已经晚了。
节目录制期间，经纪人是没有办法知道练习生们的动态的，只能靠一些关系去打探。
一些不入流的媒体曾经就爆出过一些黑料，甚至还有歪曲事实的假料，给节目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所以导演组对这些消息很重视。
陈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知该如何解释：“也，也没什么，就是说他后半夜跑到别人的寝室，出来后衣冠不整，还有他经常和其他人去卫生间……”
“呵。”
一直不说话的曾恪，此刻忍不住嘲讽地哼笑了一声。
再抬头看她一眼，顿时就明白了她为什么带不出爆火的流量艺人：一个没脑子的经纪人，就算坐上总监的位置也不会有什么能力。
导演只不过是想确认她知道了些什么，并没有让她把事情都说出来啊。
蠢货！
她这句话一出，房间里的经纪人们嘴上不说，心里却杜撰勾勒出了各种缠绵悱恻的画面。
听到她的那些话，顾瑶心头一惊，但强大的精神还是让她稳住了，“赵导，这些事先不论真假，传出去的话，可是会毁了韩梓毅的，他以后在圈里还怎么混？”
“我为什么要传出去？”陈晨表情复杂地辩解道，“我们就是私下聊聊，我出去乱说有什么好处？”
顾瑶抓出了她的逻辑漏洞：“韩梓毅又不是你的艺人，你聊他干什么？”
“我……”
“话说回来，整个训练营里没有一个你带的艺人，若是有，你关心一下实属正常，但既然没有一个是蓝鱼经纪的，你打探我手下的艺人有什么企图？”
顾瑶不依不饶地追问，把她逼得无话可说。
企图？她哪里有什么企图？！
她就真的是闲来无事和司马楠闲聊罢了，况且，这些还都是司马楠告诉她的，她不过是个旁听者而已。
可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啊。
蓝鱼是畅言的对手公司之一，陈晨手下又有几个正准备出道的新人，要说她没点什么目的？恐怕没有人会信。
顾瑶转过身，理直气壮道：“她嘴上没个把门的，我为了我手下的艺人出一口气，不算过分吧。”
何止不算过分，这事往大了说可是毁人前程的，若是公司在艺人身上投资了不少，更是血亏。
她应该庆幸才对，在这个时代说错了话，只是挨一顿打。
若是放在宫里，像她这样乱嚼舌根的长舌妇，主子一个不乐意可是要乱棍打死的。
陈晨被怼得哑口无言，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分明自己挨了打是占理的，这被她三言两语一说，就成了自己的不是。
“等一下，”顾瑶斜眼冷冷地看她，“今天的会议，我猜赵导应该没有邀请陈女士和司马先生吧？”
经他这么一提醒，众人才反应过来。
只顾着看戏了，竟然丝毫没有发现他们俩的出现有什么不对。
“我，我们……”
见陈晨憋不出什么好话，司马楠赶紧站起身，接上了她的话，“我们是听说今天曾老师在，所以才冒昧的跟来了，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合作？”
曾恪见惯了这种为了艺人挣要资源的经纪人，只是今天跑到这里，还闹出这样大的事？
曾恪不是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对他们的不满直接写在了脸上：“合作？你觉得在这儿谈合适吗？”
司马楠噤声，同样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不像陈晨那么愚蠢，他知道，若是没有闹出刚才这么一出，在会后或许可以跟曾恪聊一聊。
但现在闹得这么大，别说聊了，恐怕以后的合作都是不可能的事了。
私自跑来训练营，还窥探练习生们的隐私，这明显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小刘。”
赵导朝旁边的助理勾了勾手，“赶紧送他们出去，别耽误了正事。”
逐客令都下了，他们哪里还敢多呆一秒？
“对不起，是我们的问题，我们唐突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司马楠不敢再抬头，一边鞠躬道歉一边拉着陈晨离开。
等他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曾恪这才走到顾瑶面前，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她，“懂得保护自己的艺人，你做得很好。”
顾瑶勉强地笑笑，“应该的。”
等他转身时，顾瑶仿佛听到他又说了一句话：
“懂得保护艺人，也要懂得保护自己。”
顾瑶怔住了，不懂得他为什么要说出这样一句话。
保护自己？经历了四十余年的宫斗生涯，心灵已经足够强大，又有谁能伤到她呢？
因为这里在座的都是执行经纪人，说白了，都是没有什么经验的经纪人，所以这场会议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了解该怎么配合节目组的工作。
不能剧透正片内容、不能私下刷票、不能给予过多的帮助……总而言之，就是让他们遵守游戏规则。
曾恪是节目的出品人之一，曾经又当过经纪人，所有由他来给大家讲解注意事项。
中午有短暂的休息时间，下午各个品牌的负责人就会来训练营，和经纪人们统一签代言、广告约。
趁着吃饭的时间，顾瑶这才有时间看手机。
结果刚打开微信就收到了文静发来的几十条消息：
文静：姐，你赶紧看看这一期的《爱创》啊！
文静：韩梓毅都上热搜了！[尖叫][尖叫]
文静：怎么办啊，咱们要怎么处理啊？
……
作者有话说：
入V后每天三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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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二更】比艺人重要的毛？（内有红包）
《爱豆创造班》每周六、日播出, 每周播出两期。
为了能够保证热度不减，每期的内容都分成上下两期，分别在中午十二点和晚上八点播出。
今天是周六, 顾瑶看了眼手机左上角的时间：
12：45
节目才刚播出不到一个小时就登上热搜了？
想起这些天的直播都没有看到过韩梓毅，还有早上陈晨的话、赵导欲说还休的反应，顾瑶的右眼皮突突地跳个不停。
半夜跑去宿舍、衣衫不整、卫生间……
韩梓毅真的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了？可是原本书里的剧情并没有这一段啊！
更重要的是，他可是比钢筋还直的钢铁直男，心里只有楚潇潇一个人的那种。
一想到韩梓毅要整出幺蛾子，顾瑶哪里还吃得下饭，赶紧放下筷子点开了微博。
滑动着微博热搜榜，顾瑶在靠下面的位置看到了韩梓毅的名字：
——韩梓毅究竟对洛洛干了什么！
刚刷新一下, 这条热搜就从46的位置上升到了45。
点开话题，最热的那条微博是洛洛的粉丝发的一段五十多秒的视频，看样子应该是正片的一小部分。
配的文案就只有一句话：韩梓毅究竟对洛洛干了什么！@爱豆创造班-韩梓毅@爱豆创造班-洛洛
洛洛是玩短视频的一个小网红，某音的粉丝有六百多万, 属于自带流量的练习生，也是最有希望出道的种子选手之一。
以他的人气，这短短一分钟的视频, 在半个小时内, 转发量就已经过了五万, 评论也有十万多条。
@花开半夏：到底干了什么啊！能不能一次把正片放出来啊, 等得我太煎熬了！
@一堆小饼干：听到我家洛洛的哀嚎, 我的心都快碎了, 呜呜呜呜……
@我磕的CP都成真了：韩梓毅会不会欺负洛洛啊，洛洛太弱了, 肯定打不过他呀。
@勋你永世奶茶香：盲猜一波, 其中肯定有事儿, 你们看到韩梓毅兜里装着东西了吗？
@爱上洛洛会上瘾：你别吓我啊，别吧……[抓狂][抓狂]
顾瑶忐忑地点开视频，看拍摄的角度，应该是走廊摄像头拍摄的片段。
韩梓毅两手搭在洛洛的肩膀上，从教室里溜了出来：“放心，试一次你就喜欢了。”
洛洛身材瘦小，在韩梓毅身边就像是一只小鹌鹑，尤其是那身粉红色的卫衣，镜头里看着十分惹人心疼。
“我怕疼，要不，还是不试了吧……”
洛洛想要走，却被韩梓毅又拉了回来，“我保证肯定不疼，第一次我肯定会温柔的。”
随后，两人就消失在了摄像头的视线之外，几秒钟后，洛洛的一声尖叫响彻整个走廊，甚至屏幕上还配了好几个“啊啊啊”的超大号文字，紧接着就是那令人讨厌的四个字：未完待续……
韩梓毅干了什么？但是从对话来看，真是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了。
怪不得赵导不告诉自己，这样的事，他怎么开得了口？话说回来，身为导演，他怎么可以不保护选手，反而把这样的片段爆出来？
只思考了一分钟，顾瑶紧蹙的眉心便舒展开来，随后又继续吃着中饭。
有关《爱创》的热搜，其他经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看到不断上升的话题，又想起陈晨早上的暗示，他们纷纷看向顾瑶，猜测着她下一步的举动。
是会惭愧地逃走？还是跑进韩梓毅的训练室把他一顿暴打？又或者气得趴在桌子上哭？
但不管怎么样，这绝对是一出好戏。
众人等了五分钟，眼看着顾瑶无动于衷地将那一杯橙汁喝完，最后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平淡地走出了休息室。
什么情况？自家艺人出了事她竟然毫无反应？
不对，她肯定是去找导演算账了！
出来后，顾瑶径直地走向剧组工作人员办公的房间，推开门的瞬间，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倒不是她的表情有多么凶残，也不是她哭得梨花带雨，而是她那种摄人的气场，就像是上学时来班级里代课的教导主任，哪怕一言不发，单是那种气势就能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顾瑶一眼就锁定了导演的位置，监视器旁，他正在看着在各个教室里训练的练习生们。
“赵导，有件事我想跟你反映一下。”顾瑶的语气淡然，字里行间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不用她开口，导演就明白了她的来意，也猜到她会来找自己，“热搜的事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不不不，”顾瑶解释道，“我不是来说这件事的。”
拿出手机，顾瑶打开相册把刚才拍的一张照片摆在他面前。
是一块红烧肉的特写，方块形状的五花肉肥瘦分明，炖煮了快一个小时，晶莹的脂肪看着软烂可口。
顾瑶将照片放大又放大，手指着肉上那一根卷曲的毛一本正经道：“该换厨师了，这肉上的毛没有剃干净。”
导演：……
就这？就这？肉上的毛竟然比自己的艺人上热搜还重要？！
——
海市的另一边，在畅言的办公室里看到热搜的司马楠倒是乐开了花。
“我就知道这片段得放出来！”
司马楠靠在椅子上，手指得意地转着那一根圆珠笔，“直播的时候就有蛛丝马迹了，这黑料肯定不止我一个人挖出来，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爆出来，炒一波热度。”
严文森没听懂他的意思，问道：“既然是热度，又怎么算是黑料啊？”
“你还是不懂，导演只把最和谐的部分放出来了，对外可以说他们是好兄弟，把舆论往兄弟情上引。”缓缓直起身子，他有理有据地分析着，“但怎么可能是简单的兄弟情？只要咱们把手里的视频爆出去，那可就不一样了。”
司马楠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点开U盘里的那些视频文件和语音，简直比看到金矿还要兴奋。
洛洛的粉丝战斗力可是很强的，单看这几天的打榜就知道。
要是爆出这种黑料，单凭他一个人的粉丝就足够把韩梓毅撕个粉碎，更别说其他的练习生了。
到时候，面对这样大的舆论压力，韩梓毅别说退赛了，以后被雪藏都有可能。
司马楠揉了揉脸，哪怕过去了几个小时，一想到顾瑶，左边脸颊还是会隐隐作痛。
不是想火吗？这次就让韩梓毅好好地火一把！
事情还在不断地发酵，到了下午，热搜榜上又跳出了好几个关于韩梓毅的话题。
——韩梓毅衣衫不整
——兜里的东西安.全tao
——时间管理大师韩梓毅卫生间
这次，话题的内容不再是从正片里截取的片段，而是从直播间和之前花絮里找出来的截图和所谓“知情人士”的爆料。
粉丝们一下子炸开了锅，除了洛洛的粉丝外，还有十多个练习生都跟韩梓毅扯上了关系。
@甜奶扎：我去，这也太污了吧？节目组都不管管吗？
@情怀也还可爱：恶心，这样的人怎么能跟小天一个宿舍啊！一人血书，踢他出营。
@观察57号小星球_：听说他的经纪人是顾瑶？就是之前潜规则艺人的那个？
@iuadgfjuk：口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蓝孩子木木：韩梓毅滚粗娱乐圈，别在节目里脏我眼睛了好吗？
@知心引力：顾瑶赶紧带着你家垃圾滚，CNMD！
这次爆出的黑料事关不少练习生，中午还在吃瓜的经纪人们，一下子都慌了阵脚，生怕韩梓毅会影响自家崽儿的钱途。
不过看各位金.主爸爸在签约时并没有说什么，这才把悬着的心放回到肚子里。
几个大的二线品牌签了人气靠前的几名练习生，自带粉丝的个人练习生们也接到了代言。节目虽然刚开始录制，各大厂却都已经定好了要合作的练习生人选。
最后则是一些小众品牌的广告约，和一些杂志、网站的专访。
顾瑶本以为这些都跟韩梓毅无关，只等着结束后看一眼韩梓毅就走人，没想到竟然会有厂商找上自己。
“您好，我们是安宁康的代表，想让韩梓毅先生代言一下我们的产品。”
顾瑶接过他们送来的产品介绍，还有那份打印好的合约，“安宁康，是什么产品？”
“风湿止疼膏。”
顾瑶：……
别人家的练习生接的广告那叫一个高档，不是护肤品就是化妆品，稍微差一点的也是大众熟知的零食、饮品。
可到了韩梓毅头上：风湿止疼膏？！
顾瑶随意翻看了两下合同和产品介绍，最后还是果断地签上了名字。
苍蝇腿再小也是块肉，好歹也是个代言，能赚一点是一点。
“你挺沉得住气。”
签完约后，顾瑶继续看着中午的那一期正片，一抬头，曾恪和赵导正站在自己跟前。
曾恪翻开那份签了字的合同，随口问道：“韩梓毅的事，你一点都不担心吗？网上现在可都喊着让他退营啊。”
顾瑶微微一笑，“说不担心是假的，不过既然赵导能在正片放出这样的片段，那肯定是没问题的。至于网上的言论，不过是有心人搅浑水罢了，我猜，到了晚上放出下半期的正片，一切都会有揭晓。”
任何事都要沉得住气，这是她在宫中这几十年总结出的经验。
这样大的制作，身负重责的导演肯定要顾及多个方面，自然是不会胡来。
所以只要知道结果是好的就足够了，至于过程怎么样……并不是自己这个经纪人需要担心的。
曾恪和赵导对视一眼，顾瑶的处变不惊让他们十分赞赏。
赵导扶了扶眼镜，说：“他们现在训练完应该在休息，你要去看看韩梓毅吗？”
作者有话说：
曾恪：你不怕韩梓毅被粉丝们手撕了吗？
顾瑶：不怕啊。
曾恪：为什么？
顾瑶（微微一笑）：因为能动他的人只有我，除了我，谁都别想撕他。
——
红包雨继续呀~
第18章
【三更】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内有红包）
按理说, 在节目录制期间经纪人是不允许探望的。
一方面是担心透露一些尚未播出的画面，另一方面则是害怕外界的消息流入，影响到练习生们的状态。
但顾瑶今天无论是替韩梓毅大打出手, 还是选择相信导演组静观其变，并没有在训练营里发火，都足以证明她是可信之人。
韩梓毅在热搜挂了一下午，让她去看看也能安心些。
“可以的话，自然是极好的，”顾瑶一边说，一边顺势拎起了棒球棍，“您放心, 我不会偏袒他，若他真的做错了事，我肯定饶不了他。”
导演只是笑笑，不知该怎么说她才好：要是韩梓毅知道你这样公正无私, 八成是要哭晕在厕所的。
说起来他也是见过不少艺人和经纪人，护短的经纪人那真是多了去了。
为了不伤害艺人的羽毛，保护好公司的摇钱树, 但凡出点什么事, 经纪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推卸责任。
打？恐怕凶他两句都是惺惺作态吧。
看着顾瑶走路带风, 一举一动犹如古装剧里的公主般端庄大气, 真是让人不得不对她生出几分欣赏来。
这样女人, 不像是会做出潜规则这种龌龊事的。
当年网络上关于她的爆料, 莫非真是谣传？
顾瑶跟着导演他们离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她, 有疑惑也有羡慕：凭什么她可以去训练营里啊！！
哪怕到了休息时间, 各个教室里还是能够听到音乐声和舞步声。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 顾瑶可以清楚地看到教室里练习生的一举一动。
一号教室里的九名练习生正在练习舞台曲目《声沙》的高音，坐在一旁的导师Rose仔细听着他们每一句词的发音。
Rose导师是四国混血，声线与她的样貌同样迷人，尤其是无人能及的海豚音，让众多欧美歌手只能望其项背。
三号教室的练习生们在跟着大尧导师在学习舞步，大尧出道多年，虽然在娱乐圈鲜有露面，但众多一线歌手的编舞都是出自他手。
能请到他来，就知道荧果这次是下了血本。
后面几个教室里，并没有看到冉司琛和rap导师二叔，只有练习生们自顾自地拿着歌词练习。
在这几位导师之中，顾瑶最好奇的就是这位rap导师二叔。
听说他是在米国出生、华国长大的黑人，不仅rap说得溜，东北话更是考过了十级。
“韩梓毅在哪？”顾瑶问。
上了二楼后，曾恪停在主楼梯不再往前，只是朝走廊尽头的方向抬了下下巴，“你自己去看吧。”
赵导的态度和曾恪一样，也是希望她自己去发现事情的真相。
和一楼的结构相同，二楼也有五个教室供练习生们使用，而走廊的尽头则是卫生间。
顾瑶一步步走向卫生间，忽然抬起头，看到了安装在右上方的摄像头。
上半期结尾的画面，好像就是这部摄像头拍到的。
“轻点，嘶，啊~好爽~”
“你别动了，再动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弄疼你。”
“快一点，动得快一点，对对对，就像这样。”
“我的妈呀，从来没有这么爽过……”
“好了没？轮到我了吧，我都等好久了。”
“哎呀，要不你就晚上吧，晚上让他去你宿舍，单独给你整。”
“能不能便宜点？我都找你这么多次了，都快没钱了。”
“emmmm……那就20吧。”
到卫生间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顾瑶就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
应该不止一个，听声音至少有五六个人。
二楼的训练室都很安静，以至于他们说的话顾瑶都能够听清楚。
说的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卫生间难道是你们的法外之地不成？！
各种各样不堪的画面轮番从脑海中闪过，本来顾瑶是相信导演和韩梓毅的，可这动静未免太阴间了点，换做是谁，都很难不往多人运动的方向想。
至于谁在上面，谁在下面……
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顾瑶听到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扭头看一眼曾恪和赵导，他们竟然用一种淡定的目光看着自己。
“啪嗒！”
顾瑶猛地推开了卫生间的门，而映入眼前的画面，差点要闪瞎她的双眼。
韩梓毅正压在一个男生的背上，一只手擒住他的两只手，另外的手肘则在他的肩背上打转。
旁边有个男生正趴在软垫上，练习歌词的同时，光滑细腻的后背上被按了好几个火罐。
盯着男生后背被吸起的小山丘，微微发紫的颜色让顾瑶的眼神格外复杂，紧闭的嘴唇快要被牙齿咬出了血。
有的刚穿上衣服，有的刚脱下上衣……
这好像不是某种动作片的拍摄现场，而是传说中的老头乐保健中心啊。
“顾瑶？”看到门口那个僵住的身影，韩梓毅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对上韩梓毅目光的那一刻，顾瑶的目光从惊讶变成了震惊，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想笑。
“你，你这是什么造型啊？”顾瑶指着他脑门上的紫红色问道。
那一片紫红色是标准的正圆形，而且还在他脑门的正中央，皮肉相较其他部分略微凸起，一看就是拔火罐拔出来。
这得是缺了多大的一块心眼，才能在自己的脑瓜子上拔火罐啊！
韩梓毅本就长得清秀，宛如岛国动漫里走出来的男主角，穿上那一身浅灰色的卫衣别提有多阳光了。
但，毁就毁在这个火罐印上了。
看他这样子，哪还有半点奶油小生的样子？分明就是基因突变的二郎神！
“姑娘，嘿，姑娘？”
旁边刚拔完火罐的二叔伸手在顾瑶面前挥了几下，用一口标准的东北话提醒道：“这是男厕所，有什么事等会能出去说吗？”
如果说韩梓毅那白嫩皮肤一片紫还不够震撼的话，那二叔浑身乌黑一片红足以让顾瑶瞳孔地震。
这是顾瑶第一次见到黑人：没想到他们的手心竟然是粉红色的？！
收拾完后，他们从卫生间转移到了旁边的一间训练室里。
盘腿坐在地上，韩梓毅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从始至终低着头不敢和顾瑶对视。
“其实呢，我们一早就知道韩梓毅的事儿了。”
“很多练习生都没有经历过这样高强度训练，初期有个腰酸背疼的很正常，韩梓毅很乐于助人，又是帮大家拔火罐，又是帮大家舒筋正骨。”
“晚上播出的下半期节目会说这些的，网上那些污糟糟的流言肯定会不攻自破。”
导演的解释，顾瑶并没有过多在意，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过就听过了。
其实当她推开门，看到他们在拔火罐按摩的时候，就已经扫清了心里的疑惑。
韩梓毅好歹是出生在医学世家，替人看病针灸什么的恐怕不行，拔火罐、舒筋正骨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晚上跑到其他人的宿舍，衣冠不整地出来肯定是跑去按摩了；兜里装着的东西，肯定是自己放在他行李箱里的，用来按摩的红花油；至于上半期节目最后，洛洛的那一声尖叫……
第一次按摩，是个人都得疼得嗷嗷叫。
只是，她在意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韩梓毅脑门上的“第三只眼”。
“解释一下，怎么回事？”顾瑶冷冷地问道。
韩梓毅全身发麻，说话时，后脑勺热得发烫，“上次子舜说头疼，我说估计是着风了可以拔个火罐，他不信，我就自己拔了个，然后……”
韩梓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听着周围人快要抑制不住的笑声，真是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丢人，真是太丢人了，好好个大男孩顶着个火罐印，谁还能粉得上他？
难怪这几天冉司琛的直播从没见过他，看来节目组也是为了他的面子考虑。
顾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孩子傻点就傻点吧，只要没做什么错事就行。
见顾瑶脸色凝重，其他练习生也跟着紧张地不敢大声喘气。
尽管她一句话没说，但她威严的气势仿佛小时候去开家长会的老妈，只一个眼神，就足够让人吓得一激灵。
“其实，韩梓毅同学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
顾瑶严肃的表情太像家长了，尤其是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让Rap导师二叔一开口，就不自觉地叫了韩梓毅“同学”。
“他学rap的时候虽然不够努力，但是乐于助人的行为值得肯定。”
顾瑶眉头一皱，瞬间锁定了他话中的关键词：“什么？他没有好好学rap吗？”
韩梓毅：？
二叔见情况有点不对，又赶忙继续解释道：“其实相比舞蹈和vocal，韩梓毅同学练习rap 的时间已经是很多的了。”
顾瑶慢慢转过头，方才眼神里的失望逐渐凌厉起来，“意思是，他学习舞蹈和vocal更不上心了？”
韩梓毅：？？
“也，也不是啊，”二叔一下子慌了，不知道该从什么角度开口替他解释，“他也有努力的，每次吃饭他都吃得很快，就是为了抽出时间练习。”
顾瑶开始掂量起手里的棒球棍，差点以为今天会用不上呢。
“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韩梓毅：……
求求你，别说了！孩子不想死啊！
作者有话说：
顾瑶：我就说吧，韩梓毅只会栽在我手里
——
最后一波红包雨~
第19章
【一更】出现在男生宿舍的女人？（内有红包）
关于韩梓毅的话题在热搜榜上挂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八点，一口气直接冲到了前五名。
谁能想到，一个平平无奇的练习生竟然能在铺天盖地的黑料中, 凭自己的实力洗白？
——火罐男孩韩梓毅
——传说中的爱豆康复理疗班
——众筹二十块给孩子拔个火罐
司马楠本想借着韩梓毅的事对顾瑶发难，花了不少钱找水军维持热度，结果节目刚播出不到五分钟，所有的黑料全都被压了下去。
节目刚开始就播出了韩梓毅给洛洛舒筋的画面：躺在地上左右扭动着身体，分明喊得是撕心裂肺，脸上却写满了开心。
真实地演绎出了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后面是练习生平常训练的一些镜头，比起大家努力地练习自己的曲目，坐在旁边数钱的韩梓毅咸鱼得有些不像话。
“五十、七十、一百一……”
因为没收了手机, 大家入营时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些钱以备不时之需，不过看韩梓毅手里厚厚的一沓，估计全都流入他一个人的口袋了。
导演特意拉近镜头给了他一个特写，那褶皱的钱加起来足有一瓶可乐那么高, 小卖部老板腰间的小包包都不一定能装下。
“晚上谁要拔火罐来着？”韩梓毅问道。
高冷地坐在那里，一张奶油小生的脸下藏了一颗大地主的心。
正在跳舞的商子舜停了下来，连续跳了一个多小时, 身上那件短袖已经被汗湿。
商子舜两手撑着膝盖, 大口地喘着粗气说道：“我有点头晕, 要不就算了吧, 过两天我再拔。”
“头晕？那估计是吹到凉风了。”收起了那一沓钱, 韩梓毅站起身有模有样地替他揉捏了两下肩膀, “晚上给你脑门上拔个火罐驱驱寒就行了。”
商子舜半信半疑地问：“头可以拔火罐的吗？”
“当然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先拔个给你看看。”
接下来一个半小时的正片内容, 韩梓毅成功靠着那一块紫红色的火罐印让观众发了十万条“哈哈哈哈哈”的弹幕……
韩梓毅在节目里的操作让不少黑子成功转粉, 下午最大的那个黑粉, 晚上竟然还为他建了后援会，更是超话的主持人。
@泡芙灌饼：这是什么宝藏男孩啊！在节目里拔火罐简直是天秀好不好？
@来杯西米露吗：我滴妈，真是要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嗝……
@Fake妈粉：妈妈，这就是我爱的男人！你别看他帅，还傻得可爱！
@我又要睡懒觉拉：好好的一个帅哥，可惜脑子沾了点那啥大病。
@营业的橘子：人家是出道，韩梓毅是出诊，哈哈哈哈！他必须得有一个出道位，要不我家崽儿以后病了没人给看啊。
@罗涵Lohin：我家轩轩进营都没带钱，拔不起火罐怎么破？赶紧给我个打钱链接，我得给我家轩轩安排全套！
@终结的智天使：智宝贝对不起，今天妈妈的票必须留给韩梓毅，呜呜呜，妈妈明天一定会继续爱你的！
这两天娱乐圈没什么大事，司马楠下午雇佣的水军成功将流量拉到了一个峰值，晚上正片一出，不少流量都转化成了韩梓毅的粉丝。
原本韩梓毅的微博只有一千多个粉丝，凭着在创造班里给队友做理疗的骚操作，粉丝直接破了十万。
滑动着节目下方的助力榜，韩梓毅原本在第四十三名的位置，短短一个小时就增长了二十多名，成功挤进了前二十。
第一次公演舞台还没有开始，练习生们不知道自己的助力值，但听说韩梓毅的票数冲进了前二十，纷纷过来跟他道喜。
“梓毅你太厉害了，这么多票啊！”
“对啊，这么多票肯定是稳了，录主题曲绝对没问题。”
“我就说别灰心吧，你平常那么努力，这不就看到回报了吗？”
“你火了可千万别飘啊，我钱都给你了，晚上记得再帮我拉个筋。”
吃饭时，周围的人都在替韩梓毅高兴，唯独就他一个人高兴不起来。
平常吃啥都是狼吞虎咽的，可听到自己这次排名进了前二十，盘子里的猪肘子顿时就不香了。
前二十……那还得在营里再熬多久啊。
用勺子划拉着碗里的米酒圆子，韩梓毅时不时地瞥向旁边的顾瑶，故作平淡地问：“你什么时候走？”
顾瑶自顾自地看着下载好的电子书，“今天太晚了，明早再说。”？？？
不止是韩梓毅，就连其他人都跟着顿了一下。
“那，那你睡哪啊？”
“那你就别管了，”顾瑶翻到电子书的最后一页，忽然想到了什么事，话锋一转道：“对了，刚才潇潇给你手机发了消息，我没想看，内容直接显示出来了。”
顾瑶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了韩梓毅的手机。
不等她递过去，韩梓毅就急不可耐，“蹭”地一下伸手将手机拿了过去。
楚潇潇，这三个字就是他努力下去的意义。
如果没有她，自己根本不可能在娱乐圈坚持下去。
快一个星期没有摸到手机了，韩梓毅解锁的动作都变得有些生涩。
不过是个手机而已，看他捧起来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是牵上了楚潇潇的小手。
点开楚潇潇的头像，最新的一条消息是半个多小时之前发的，距离上一次她发来的消息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
一遍遍的看着她发来的那一句话，韩梓毅的表情简单到可以用三个词概括：地铁，老人，手机。
【女神[爱心]：医者有仁心， 慈悲济世人[抱拳][抱拳]】
韩梓毅：？？？
——
连续开了好几个会，言深回到家时不过刚刚九点十分。
本想着洗完澡再把最近的几个合约捋一下，结果累得连饭都没吃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窗外透着一缕微弱的白光，穿过窗帘进来的风带有一丝凉意。
言深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五点九分。
再过三个小时又要去上班，慵懒地舒展着双臂，他醒了醒神便起床收拾。
昨天一直忙着开会，微信上的消息都没来得及回复。
【B小孙：言总，您的车已经送去保养了，明天下午我去取】
【B刘司机：言总，明天早上我按时去接您。】
【华远经纪·钱杰：言总，不知道上次的合作，您考虑得如何？】
【A妈：晚上想吃点什么？】
【司马楠：言总，顾瑶又惹祸了，这次真没办法收场了。】
……
刚把消息滑过去，看到顾瑶两个字时，他又缓缓地将对话框滑了过来。
司马楠发了好多的消息，从昨天下午一点一直到晚上七点，加起来足有二十多条。
【司马楠：言总，韩梓毅的热搜已经进前十了，咱们必须要处理一下】
【司马楠：我个人认为这还是顾瑶的问题，与艺人关系不大，还是要处置一下顾瑶，才能平息外面的议论】
【司马楠：言总放心，我已经安排公关部去处理了，至于对顾瑶的处理，事后再定也不迟。】
……
热搜？
昨天一天他都在会议室里，手机都没看几次，网上发生了什么事他还真的不清楚。
过了这一夜，热搜榜上已经换上了一批新的热门话题。
打开微博时，言深只看到【我国棉花出口销量稳居世界第一】这条话题后面标了一个“爆”字。
在搜索上填入了“韩梓毅”三个字，最火热的几条微博转发量和评论数都有几十万之多。
关于韩梓毅那些不真实的黑料，经过这一夜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随意地翻看了几条，大约是韩梓毅在创造班里给其他练习生做理疗，还有头上顶这个火罐印。
这也不是什么问题，怎么从司马楠口中说出来就成了什么天大的祸事？
言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司马楠的印象分又掉了不少。
上次赵一鸣就说提到过司马楠，说他能力不行还总爱议论是非，如今看来，好像真是这样。
若他真是这般爱挑弄是非，那定是不能再继续留下来的，否则后患无穷。
重新刷新了一下界面，冉司琛刚发的一条微博忽然出现在了第一的位置。
@冉司琛Sebastian：看看未来的爱豆们大早上在干嘛？—直播链接http
言深的记忆里出现过关于冉司琛的片段：他是这本书的男主角，未来会跟自己为了一个叫楚潇潇的女人争斗不休，最后自己会败在他手上……
楚潇潇或许会让原主心动吧，但他的心，早就随他心爱的女子埋入黄土。
被打败？不可能的。
抿了一口杯中的苦咖啡，言深闲来无事点开了冉司琛发的那一条直播链接。
链接自动打开了荧果TV的APP，紧接着又跳转到了《爱豆·精彩抢先看》的直播专栏。
这才不过早上五点多，直播间里已经有了一百多万的真实观众。
弹幕一条接着一条地刷过，不停下来根本看不清他们发的是什么。
“猜猜，今天第一个起床的是谁？”
镜头里，只见冉司琛拿着手机，轻手轻脚地推开了练习生宿舍的大门。
慢慢将手机从楼梯转向走廊，一个女人的背影豁然出现在了镜头中。
顾瑶？
这一大早的，她怎么在练习生的宿舍？！
作者有话说：
言深：她……不会是变态吧？
第20章
【二更】我养你啊（内有红包）
顾瑶停在一间宿舍门口, 手里拎着那根棒球棍跃跃欲试。
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楼梯口的摄像头，更不知道此时直播间里正有一百多万的观众正在对她口诛笔伐。
【这是顾瑶？前年被爆出来潜规则艺人的女经纪人？】
【大清早的她怎么会在这啊！来偷窥弟弟们睡觉？！】
【这还用说吗？五点多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宿舍，能干什么正经事？】
【韩梓毅好像就是她手下的艺人。】
【？？？？果真？摊上这样的LJ经纪人真是实惨啊……】
【别吧, 好不容易粉了个宝藏，可别被这女人给带坏了啊！】
【冉PD能不能赶她走啊，别让她把好好的节目给毁了。】
弹幕充斥着对顾瑶的怨恨，哪怕她什么都没干，只是站在门口，就足以让键盘侠们对她口诛笔伐个没完。
言深也跟着编辑了一条弹幕，食指悬在发送键上，可过了一会, 还是把那一句“可她现在什么都没干”给删掉了。
在铺天盖地的谩骂中，他知道，就算自己发了这句话也不会有人在意。
端起咖啡漫步走到沙发旁坐下，他也想看看这一大早的, 顾瑶到底想干什么。
练习生们每天从早训练到晚已是精疲力尽，早上五点的走廊，依稀能够听到从各个宿舍里传出的呼噜声。
“咚咚！”
顾瑶用手里的棒球棍敲了敲门, 两声沉重的闷响在走廊里回荡。
等了十几秒, 见屋里还没有动静, 顾瑶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反而伸出手握住了门把手。
因为节目组经常要检查内务, 宿舍的门锁不能反锁, 所以顾瑶轻松地就打开了房门。
见顾瑶推门而入，冉司琛连忙跟了上去。
不得不说, 他还真有当狗仔的天赋, 这一串“凌波微步”走过去, 非但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直播的画面也没有太过抖动。
再次把后置摄像头对准屋内，黑布隆冬的宿舍已经被灯光照亮，站在宿舍中间的顾瑶宛如夜半闯入了寡妇村的山大王。
宿舍是六人间，三十平米的房间里放着三张上下铺，每人一张桌子一只柜子，用来存放私人的物品。
房间里乱糟糟，地上到处是零食袋、瓜子皮，脱下的衣服随意丢在椅子上，还有不知道谁的大红裤衩，正嚣张地挂在衣架上，像极了一面旗帜……
空气中有一股护肤品和泡面混杂之后的怪味，这真的是宿舍，不是猪窝吗？
画面只停留了几秒钟就被冉司琛撤了回来。
之前的花絮和正片也出现过练习生们的宿舍，不过都是提前收拾好的，为得就是维持在粉丝面前的形象。
可这邋里邋遢的画面……还是别给练习生们招黑了。
切换到前置摄像头，冉司琛用手指比了一个“嘘”的动作，可直播间里的小机灵鬼们还是看到了练习生们“不为人知”的一面。
【天啊，我家宝贝的宿舍不会也是这样吧？】
【其实挺正常的，男生都不怎么收拾自己，崽崽们平时训练这么忙，乱点就乱点吧。】
【说的就是啊，人无完人，谁还不会背地里抠个鼻shi咋地？】
【？？？姐妹求你别说了，有内味了……】
顾瑶的眉心越缩越紧，握着棒球棍的手也逐渐加重了气力。
怎么窝囊，在自己家邋遢也就算了，在外面还这样不知收敛，是真的不把自己的面子和公司的面子放在心上。
“谁啊……”
“啧！”
屋里忽然亮起来的灯闪醒了好几个人，大被蒙过头，都想再继续睡一会。
韩梓毅住在下铺，半颗脑袋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外面。身子歪七扭八地躺在床上，露在外面的小腿瘦削白嫩，丝毫没有训练过的痕迹。
见韩梓毅睡得死猪烂沉，没有丁点要醒来的迹象，顾瑶心里的怒气瞬间又多了两分。
“咚！”
“啊！疼……”
听到屋里传来的一声响，冉司琛的心跟着“咯噔”了一声。
嘶，听着都替他疼。
韩梓毅的肩膀上狠狠地挨了一棒子，疼痛感将他从睡梦中硬生生地扯醒了。
看到顾瑶，韩梓毅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本就惺忪的睡眼布满了红血丝：“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大早上的发什么疯？觉都不让人睡？！”
他的音调高，顾瑶的音调更高，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丝毫不怯他，“棺材舒服，你怎么不躺棺材里睡？”
两个人的争吵声把屋里其他五个人也吵醒了，屋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尽管大家都醒了，却没人敢起身，只是静静地缩在被窝里偷听。
【顾瑶真是有病，一大早打人还有理了。】
【求求你滚出娱乐圈好吗？祸害完一个又一个，你是心理有点啥大病？】
【恶心死了，她要不滚，我都不想看了。】
【用户“小甜心”送出了一根[荧光棒]并留言：顾瑶滚出娱乐圈！】
“若你是别人的艺人，你看我会管你吗？”
韩梓毅表情错愕道：“我让你管我了吗？我求着你管我了吗？”
顾瑶抬手又是一棒子，朝着他最脆弱的肋骨打了下去。
刚才还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的韩梓毅，疼得倒在床上，缩成了一团。
这真是韩梓毅头一次挨打。
长这么大，就算是自己的爸妈也不舍得打他打得这么重。
韩梓毅试着起身反抗，手刚伸出去，就再次碰到了坚硬的木棒。
“咚！咚！”
又是连续的几棒子，顾瑶每一下都打在韩梓毅最脆弱的部位，力度掌握得刚刚好，不会打到重伤，但会让他记疼。
“你以为我想管你吗？”顾瑶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若你能照顾好自己，能顾好自己和公司的脸面，你以为我愿意大早上跑来叫你起床吗？”
“你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吗？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要出人头地，你倒好，机会摆在面前一点不知道珍惜，怎么？是觉得签了约之后，公司就有责任养你一辈子吗？还是想解约，回家继续啃老，啃到七老八十没得啃了，再去救济院里啃国家？！”
顾瑶说话丝毫不留情面，每一个狠狠地朝韩梓毅心头最脆弱的地方扎下去。
她刚想说若是继续这般自暴自弃，宫里就没有你的一席之地，才惊觉自己已经不再是首嬷嬷。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顾瑶不由得皱了下眉，“还是那一句话，除了她，你真就没想过为自己活，为自己的生活和未来努一把力？”
顿了顿，顾瑶把手里的棒球棍丢在了地上，继续道：“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努力了结果或许会不一样，但不努力结果一定不会变。”
宿舍里静得出奇，方才的呼噜声全都消失不见，甚至是隔壁寝室也没了该有的动静，只有直播间还讨论得火热。
【话糙理不糙，难为她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但是她打人就是不对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害，我现实中有个八岁的儿子，我其实挺能理解她的，要是我儿子不争气想当咸鱼，我肯定也忍不住打他。】
【？？？但他们不是经纪人和艺人关系吗？扯什么母子啊。】
【姐妹你别为了黑而黑啊，把艺人当成自己的孩子难道不好吗？】
她这话好像不止是说给韩梓毅听的。
这间宿舍住得都是F班的练习生，唱跳水平一般，他们自己都清楚自己很快就会被淘汰。
但听了顾瑶的这番话，每个人的心口都压抑得难受。
睡在上铺的小奇掀开被子偷瞄了她一眼，目光碰撞的那一刻，赶紧又缩了回来。
韩梓毅被彻底打醒了，躺在床上半天，慢慢松开了咬紧的唇，说话的音调也跟着降了下来：“怎，怎么努力？”
其他练习生也纷纷竖起了耳朵。
“唱跳不行就锻炼体能，”顾瑶将他丢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来，掸去上面的灰尘后放在了椅背上，“先跑跑步，回来后开开嗓子准备好今天的训练。”
顾瑶的语气也变得温柔了不少，不再像刚才那样严厉，“哪怕是当咸鱼，也要当一条有梦想的咸鱼，至于能不能实现另说。”
韩梓毅不喜欢被人管着，从家里搬出来就是不喜欢父母整日苦口婆心的啰嗦。
那些大道理他听得太多了，可有些话从顾瑶的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抬起头看她，没想到她素面朝天的模样竟也如此好看，冷若冰霜的五官莫名地让他感到一丝温暖。
又是一阵熟练地“凌波微步”，趁着顾瑶出来之前，冉司琛快步地跑到宿舍楼的二楼。
没过两分钟，就透过窗子看到了顾瑶和韩梓毅并排在训练营的空地跑步。
又过了几分钟，韩梓毅宿舍的其他人也纷纷加入到了晨跑的行列。
十分钟后，一楼所有宿舍的练习生全部出现在了室外，自觉地排成两列纵队跑步，而在他们最前面的正是顾瑶和韩梓毅。
“呼呼……”韩梓毅大口地喘着粗气，“一会你怎么回去？”
“公交。”
手里的钱已经快花完了，得省着点。
韩梓毅：“你这也太节省了，我给你钱，你打个车回去吧。”
顾瑶擦一把额上的汗，几圈下来，她的呼吸依然顺畅，“海市开销太大了，不节省不行，要不怎么养活自己？”
韩梓毅张张嘴又闭上，那一句“我养你啊”刚涌到嗓子眼，就被他压了下去。
这句话，他似乎并没有说出口的资格……
宿舍的二楼角度正合适，见直播间的观众都想看大家晨跑，冉司琛索性将手机放在了支架上和留言的观众互动。
【顾瑶她是怎么进来训练营的？】
冉司琛：“这是因为昨天的一个活动，除了她还有其他的经纪人一起来。”
【节目组对顾瑶的印象怎么样？之前那些传闻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冉司琛：“顾小姐其实人挺好的，还是要接触一番才能评价一个人，大家不要太过相信谣言了。”
【对嘛，好多经纪人都把艺人当摇钱树，能像顾瑶这样不仅把韩梓毅送来节目还为他负责的经纪人很少了。】
冉司琛：“顾小姐确实是一位负责的经纪人，听另一位导演说，顾小姐虽然自己没什么钱，但还是会每天给手下的艺人买早饭。”
正准备关掉直播出门的言深忽然停住，拿开了右下角的礼物按钮。
一时间，直播间被巨大的礼物特效霸屏。
【用户“Y”送出了100栋“摩天城堡”，并留言“加油”。】
作者有话说：
顾瑶：别养我，没结果
——
红包雨不停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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