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春日妄想 > 47. 良缘天赐,名利双收
    在女儿的要求下,温茹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她去见盛惊澜。


    胳膊刚换完药,纯白的纱布裹了好几层,没来得及穿衣就听到敲门声。


    喻阳去门口瞄了一眼,昏迷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惊得他顿时变结巴:“温,温……”


    温瓷没有耐心了,直接推门而入。


    盛惊澜的衣服刚穿到一半,四目相对的瞬间,双方都停止了动作。


    眼看情况微妙,喻阳直接溜走,顺带关上房门,把空间留个两人。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坐在病床边的男人,半分钟后,盛惊澜主动开口:“好看吗?”


    “什么?”没头没尾的三个字让温瓷反应不过来。


    盛惊澜坦然敞开遮了一半的衣服,齿间吐出两个字:“腹肌。”


    “……”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温瓷缓缓走过去,她在盛惊澜面前的表现跟来之前的迫不及待截然不同。


    她只记得当时在山洞里的情况很危险,所以心心念念的都是盛惊澜是否平安,如今看到人精神奕奕地坐在这里跟她开玩笑,心里的石头落下大半。


    “你的手……”那缠满绷带的人让温瓷心有余悸,不敢想象绷带下的伤口有多狰狞。


    那人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没断。”


    “哪有人这样咒自己的。”温瓷听不得这种话。


    男人眉头一挑:“怎么,你心疼?”


    温瓷一噎。


    又来了,他又开始用这种暧昧的话来挑逗她。


    什么“用你喜欢的方式来爱你”都是冠冕堂皇的话,这人本性如此,伪装不了几时。


    似乎无话可说,但盛惊澜不会让它冷场,像大爷似的,理直气壮伸出手臂:“帮我穿衣服。”


    温瓷无动于衷:“你自己没手吗?”


    他故意用下巴朝向缠绕纱布的胳膊:“不会吧,某人不会连帮救命恩人穿件衣服都不肯吧?”


    含沙射影如此明显,温瓷还有什么不懂的。


    她走过去,牵起一侧衣袖,顺着盛惊澜伸出的手臂穿进去,另一边则需谨慎。


    温瓷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的伤口,一边穿一边问:“疼吗?疼你就说。”


    “喊疼的话……”他斜仰起头,唇边涌出笑,“有人哄吗?”


    男人的目光直白又坦然,眼尾微挑,泪痣妖冶,桃花眼深邃含情,仿佛……赤.裸裸的诱惑。


    温瓷动作一顿,不自然地眨动双眼,手指拧着袖口往上一提,无情拒绝他的撩拨:“你又不是小孩。”


    他哼声笑,话里稍有收敛:“你的手怎么样?”


    “我没事。”她当时撞岔气了,送进医院的时候照过片,没什么大碍。


    温瓷盯着他胳膊,两人有来有往的关心:“那你的手?”


    “也没什么问题,顶多就是吃饭需要人喂,衣服需要人穿,裤子……”他吊儿郎当的,又懂得在温瓷羞恼之前适可而止,摊手笑,“可以自己脱。”


    “我看你精神得很。”


    盛惊澜的体质比她好,伤得却比她重。


    这其中原因,她心里明白,有感恩有愧疚,但不代表能够芥蒂跟他回到从前。


    盛惊澜抬起胳膊:“宝贝,你可以对救命恩人温柔点吗?”


    “我跟你没那种关系。”


    “翻脸不认人。”男人唇角微翘,“温卿卿,你在渣我吗?”


    “你少往我身上安罪名。”现在的她已在心里竖起高墙,难以攻破,“我关心你,照顾你,是因为你在冰川救我,仅此而已。”


    “这样啊……”盛惊澜压低嗓音,缠绕绷带的手垂在床边,“那你还挺难追的。”


    温瓷瞳孔微微一缩。


    原本渐行渐远的两个人忽然共患难,还在山洞里糊里糊涂地吐露少年时的心意,幸亏盛惊澜没有主动提起,否则她将无地自容。


    对了……秘密。


    温瓷眼睫微颤,一道模糊的声音窜过脑海,“之前在山洞里,你是不是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


    下巴蓦地一扬,盛惊澜反问:“有吗?不是你要告诉我秘密?”


    温瓷蹙起眉头,当时她思绪模糊,记得不是很清楚。


    男人眉眼生风:“卿卿十八岁在美术营见到我这件事,怎么不早说?”


    皮球突然被踢回自己这里,温瓷呼吸一滞。


    如果不是当时觉得自己凶多吉少,她绝不会道出年少心事。


    然而那人三言两语就能精准圈出重点,扰乱她的心神,温瓷努力让自己稳住,岔开话题:“冰川的事,谢谢你。”


    他挑眉:“不客气。”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温瓷开始打退堂鼓。


    “好。”盛惊澜难得这么好说话,轻易放她离开。


    温瓷一走,喻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撺掇这位单身的病患:“我看温小姐对你关怀备至,你干脆趁现在跟她提复合,说不定她一感动,就答应了。”


    “挟恩相报?我至于?”盛惊澜挑开衣扣,倒吸一口凉气。


    让人帮穿衣服的代价可真大啊。


    他没有借机让温瓷接受自己,只是时不时地表示自己需要照顾,把苦肉计发挥到淋漓尽致。


    喻阳暗地里骂他无耻,装可怜骗同情,偏偏温瓷心肠软,就吃他这一套。


    盛惊澜冒着被温茹玉拉入黑名单的风险,在未来丈母娘眼皮子底下搞事,这点连被温茹玉加入黑名单的元西茉都不得不佩服。


    但凡换个人,在追求女方时遇到温茹玉那种母亲,都会感到心里不适,偏偏盛惊澜不在乎。


    元西茉以旁观者发言:“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周文琛不行。”


    即使周文琛是大众家长会满意的类型,温茹玉也持怀疑态度审视对方,这种情况下,周文琛会忐忑,或因对方不满意自己而感到尴尬。


    盛惊澜不会。


    他根本不在意温茹玉的看法,顶多是维持礼貌。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会因旁人的言论受到干扰。


    温茹玉有点烦他,又因盛惊澜舍命相救的行为,以及女儿的心思,对两人的事持保留态度:“追你那男的,还挺不要脸的。”


    刚喝进一口药的温瓷,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能让她母亲发出这样的言论,也是盛惊澜的本事。


    -


    冰川雪崩事件登上新闻,被大众所知。


    景城某一处,秦舟越靠在台球桌旁滑动新闻上的照片,最后锁定在元西茉身上,神秘地说了句:“找到了。”


    他还发现盛惊澜,照片里只有半边脸,看起来有些狼狈,秦舟越不确定,把照片发给盛菲菲:“这是你小叔吗?”


    “卧槽,我小叔咋了?”


    “遇上雪崩了,你不知道啊。”


    “我在国外消息堵塞,我小叔没事吧?”


    “还活着。”


    盛菲菲无语。


    “舟越哥,你说话怪吓人的。”


    “真没事。”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小叔了?”


    “以前不熟,现在想认识一下。”


    “……”


    两个大男人还能对上眼不成?无事献殷勤,多半有问题。


    秦舟越不肯说,盛菲菲也没闲心跟他扯,特意打跨洋电话回去关心了一下盛惊澜的状况。


    电话里的盛惊澜听起来中气十足,盛菲菲这才松了口气:“要不是舟越哥打电话来问我,我都不知道国内发生这么大的事。”


    “秦舟越?”


    “对啊,他把新闻上的照片发我,问我是不是你。”


    “哟,我还挺出名。”他心情不错,连自己都调侃。


    这件事很快传到盛家人耳边,老太太第一时间打了电话过来,话里满是担忧,又责备他:“你这孩子,出事也不跟家里说。”


    盛惊澜在外面野惯了,几乎不会跟家里汇报行程,所以他们现在才知晓。


    阮琴就在旁边,偶尔插了两句,至于盛家其他人,没有任何联系。


    盛惊澜无所谓,估计家里只有老太太还念着他。


    身体稍微恢复后,几人踏上返程的飞机。


    元西茉没回家,而是去了母亲那里。


    年幼的果果并不知道自己最爱的妈妈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只是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扑进她怀里,把自己最喜欢的糖果递给她:“妈妈,草莓味棒棒糖。”


    洒脱的元西茉紧紧搂着女儿,在她脸颊亲了亲,又温柔地摸了摸头发。


    被困在雪地的时候,她满脑子都在想,果果那么小,失去妈妈该怎么办。


    元西茉放下女儿,对母亲道:“妈,这几天辛苦了。”


    元母摆手:“果果懂事,好带得很。”


    元母让女儿留在家里多住几天,元西茉也也想多陪陪母亲,带着女儿住在自己以前的房间。


    元果果在房间找到几张卡纸,小手慢悠悠地叠飞机,满屋乱窜。红色飞机卡到角落,元果果伸手去摸,找到一张积满灰尘的照片。


    元果果用小手擦了擦,惊喜地发现照片上有妈妈,还有个不认识的帅叔叔:“妈妈,照片上的叔叔是谁?”


    元西茉皱眉,又露出无语的表情:“你那素未谋面的亲爹。”


    小手指着照片,元果果发出软糯的声音:“爸爸?”


    元西茉抽走女儿手里的照片:“不出意外的话,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看看照片过过瘾就得了。”


    小脑袋装不下复杂的事,元果果伸手在男人脸上按按:“帅。”


    元西茉扶额:“你小小年纪就这么颜控,怎么得了。”


    元果果摸摸脑袋,三岁孩子实在听不懂。


    另一边,温瓷跟着母亲返回南城,宋兰芝不顾瞿玉梅的劝告,非要自己到机场去接。


    温瓷劫后余生,外婆在短短几天内变得苍老许多。


    瞿玉梅在旁边悄声说:“宋老师心里挂念你,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阿瓷小姐好好陪她聊聊,让她心里舒坦点。”


    宋兰芝仔仔细细把外孙女打量一遍,满眼心疼:“早知道我就该听你妈的,不让你去。”


    温瓷安抚道:“外婆,这只是个意外。”


    宋兰芝却一改从前的豁达,说了句跟温茹玉如出一辙的话:“不去就不会遇到危险。”


    温瓷生怕外婆以后站母亲那边,拉着老人家讲了许久,才勉强将老人家心里熨帖舒坦。


    在外婆和母亲的强制要求下,温瓷待在家里休养了整整一个星期才被允许出门。


    身体恢复后,宋兰芝带她去庙里还愿,祈求平安。


    山上飞雪,温瓷搀着老人踏上阶梯。


    越往上走,风雪铺面,温瓷感受到满身寒意,可再这样残酷的环境下,外婆一待就是两天。


    温瓷心里愧疚:“外婆,以后别为我这样了。”


    宋兰芝双手合十,虔诚祈祷:“当人无能为力的时候,总要做点什么寄托信念。”


    她跟着外婆在佛前点香跪拜,祈祷亲近的人平安喜乐,还有……希望那人早早恢复健康。


    温瓷虔诚三拜,转身离开的瞬间,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站立门边。


    她惊愕张唇,再望去时,那人已经不见。


    “阿瓷。”


    直到外婆唤她名字,她才回过神来。


    庙里许多座佛像,两人在经过大殿的路上遇见解签大师,宋兰芝停下脚步:“阿瓷,要不要求一支签?”


    温瓷摇头。


    世间万物变幻莫测,算好了自然开心,若是算出问题,则会扰乱自己的心情,干脆顺其自然。


    宋兰芝走了一段,又撇下孙女绕回去:“你在外面等我,我去求一支。”


    温瓷无奈地笑:“好吧,我在外面等您。”


    宋兰芝回到大殿,瞧见一年轻男人虔诚跪于佛前,但是背影就惹人注目。


    宋兰芝不免多看了两眼,闭眼摇签。


    随着一阵晃动,一支竹签跳出来,宋兰芝弯腰捡起,送到旁边解签的大师面前:“烦请您帮我看看这支签。”


    面目慈祥的大师双手作揖,接过签文:“施主想问什么?”


    一签一问,宋兰芝面含期待:“这是我替外孙女求的签,她接下来的气运如何?”


    仔细看完上面的内容,大师眉眼舒展:“良缘天赐,名利双收。”


    “哎呀。”宋兰芝捧着手里这支小小竹签,满心喜悦从眼里溢出来,合掌作揖:“谢谢大师。”


    雪花压倒枝头,凝成冰霜一片。


    温瓷举起手机拍照,白茫茫的视野忽然被一只大手遮挡。


    长睫微颤,温瓷缓缓抬眼,闯入一双填满笑意的桃花眼。


    温瓷面露诧异:“你怎么在这?”


    他故意咬文嚼字:“温小姐为何而来,我就为何而来。”


    温瓷轻哼:“我陪外婆还愿,你也是?”


    她显然在挖坑,盛惊澜改口道:“我来祈愿。”


    “祈什么愿?”温瓷顺口一问。


    盛惊澜朝她勾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见温瓷不为所动,又不要脸地凑上前,下巴快要抵到她颈肩:“当然是祈祷我自己,得、偿、所、愿。”


    温瓷怔愣住。


    炙热的呼吸让她耳根跟着发烫,唇瓣翕动,她一把伸手将人推开:“说话就说话,别靠我那么近。”


    “我怕卿卿听不见啊。”他仿佛一只求偶的花孔雀,好不毫不知收敛。


    温瓷撇开脸:“我又不是菩萨,听到也不能帮你实现。”


    “错了。”盛惊澜纠正她,“菩萨不一定让我如愿,但你能。”


    雪花纷扬洒落,落在她眉心。


    一颗从枝头坠下的枯木渣落在温瓷的鞋面,高傲不羁的盛惊澜,俯身低头,为她拂去鞋尖雪。


    温瓷下意识后退一步:“别……”


    盛惊澜直起腰:“温卿卿,上次我救了你,你还没报答我,对吧?”


    天地浩荡,大雪飞扬,两人之间形成奇妙的气场。


    温瓷听到自己的声音,随风飘出:“你想要什么?”


    盛惊澜弯唇一笑,变魔术般抬起手,一枚碧色玉佛从掌心垂落,红绳勾在无名指间:“温瓷,让我再追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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