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变态吗?”
怎么可以有人青天白日地在车上说出这种话!!!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行为吗!?
南知被他这臭不要脸的话弄得热气上涌,满脸通红,可眼前男人却面不改色,一点儿不觉得自己方才那话有多过分。
见她不说话,顾屿深又碰了碰她唇瓣。
这个吻暗示意味十足,带着滚烫的热度,一点一点摩擦着她嘴唇,哑声:“我想。”
嗓音低哑难耐,又是懒散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撒娇一般。
南知只觉得耳朵一烫,像被小虫子蛰了一下,浑身都软了力气。
这人就是在诱惑她。
赤|裸裸的诱惑!
怎么有这么不知检点的男人!!!
南知受不了了,红着脸推开他,板起脸义正言辞:“不行。”
“滋滋。”
“……”
你还撒娇!
“就是不行!”她瞪一眼。
这一刻妙哉被冲昏头脑的男人面前,南知简直像个正直的道德小标兵。
好在顾屿深也知道她脸皮薄,何况这车上真要做什么她的腰也吃不消,最后只埋在她颈间靠了会儿,闷笑一声,低声骂了句浑话。
他又吮着她嘴唇亲了会儿,这才直起身。
南知忍不住往下看,很体贴地问:“你还好吗?”
顾屿深懒洋洋侧头睨她一眼:“你说呢。”
“……以前也没见你定力这么差啊。”南知又自恋问,“是我越来越秀色可餐了?”
这种事情,当然是有过第一次后愈发上瘾,再也难以忍耐的。
顾屿深没答她那话,从车后座拿了瓶矿泉水,拧开,仰头直接灌了半瓶。
用凤佳的话来说,顾屿深这脸实在是太绝了。
就连他现在喝口水,要是放慢动作都跟拍v似的,暖黄的落日夕阳折射在水上,将他的瞳色也染得锗黄。
喉结上下滚动,反倒让看的人口干舌燥的。
南知不由舔了下唇,看着他一阵出神。
心里感慨自己刚才能抵挡住他的美色|诱惑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这道德小标兵实至名归。
喝了水,他拧上瓶盖,放到一边,偏头问:“真不去爸妈那儿了?”
他说的是“爸妈”,不是“你爸妈”。
“不去。”南知说,“今天去肯定是碰壁的,过两天再说吧。”
她太了解自己母亲的性格了,气头上什么都听不进去,等气消了稍微哄一哄便也好了。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南知反倒坦然了。
顾屿深微皱了下眉,而后点头:“行,那我这两天准备一下去你家的东西。”
南知笑了,手伸过去揉了揉他手背:“紧张啊?”
“嗯。”他居然还真承认了。
南知笑意更明显:“没什么可紧张的,我爸妈其实特别好说话。”
“我没什么跟父母长辈相处的经验,也不知道怎么说怎样做才能让他们放心把你交给我。”
这话说的南知一阵心疼,一想到他幼时遭遇的那些糟心事儿她就想骂人。
可惜想骂的对象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南知伸手摸了摸他头发,凑过去主动亲他。
男人眉眼低唇,安静任她亲,看着特别乖。
“乖”这个字眼本和顾屿深完全搭不上边,但在南知面前却显得没那么违和了。
南知心疼后又心软,人也软乎乎的了,又忍不住亲了亲他,被美色蒙蔽双眼后大逆不道说:“没事儿,有我在呢,他们要是敢骂你,我替你骂回来。”
顾屿深心情格外愉悦地笑出声。
-
两人回家吃饭。
过程中两个手机都没消停过,不停有人来问网上消息的真实性,还有不少南知从前国外的朋友,大家那会儿都见识了她铁石心肠拒绝所有追求者,得知她已婚的消息就更吃惊了。
南知无可奈何,决定官宣一把,一并回答了这消息。
她看了眼餐桌对面的男人。
他到家便脱去了西装外套,只一件淡薄的衬衣布料,袖子卷至手肘处,清冷又矜贵。
餐厅灯是酒红色的束状灯,将他本就轮廓分明的脸部线条勾勒得愈发锋利流畅。
啧啧。
这脸真是祸害啊。
南知打开摄像头,对着他拍了张照片。
那照片只是随手一拍,但架不住他这身材和脸是真的优越,就算是糊照都抵挡不住的帅气。
南知很满意,要的就是这种随意的感觉。
她打算发条朋友圈。
从前结婚时稀里糊涂,像赌气,而现在一切云开见天明,她就有些忍不住自己的炫耀之情了。
但也不能炫耀得太明显了,省的顾屿深骄傲。
没发文案。
单独一张男人的糊照。
发送——
很快,点赞和评论纷纷攀升。
【上次校庆就觉得你们俩不对劲,还以为要和好了没想到都他妈结婚了!】
【啊啊啊真好,你俩又在一起了。】
【太过分了!必须请吃饭!】
【哈哈哈哈哈哈感谢小红揭开隐婚秘密!】
……
这些都是从前的同学的评论,而后来国外认识的那些朋友也纷纷发来祝福:
【我能理解为什么你拒绝那些帅哥们了,这可他妈不是一个level的。】
【你老公也太帅了吧!!!】
【这颜值的确需要藏起来:)】
【女神结婚,我又失恋了。】
……
南知看着那些评论笑得不行,而后很官方地统一回复了一条谢谢大家。
刚回复完,冒出一个新的小红圈,标着1——“[老公]点赞了这条朋友圈”
南知抬眼看对面的男人,扬了下眉:“你就点个赞?”
“你再刷新一下。”
“?”
南知刷新朋友圈,最新一条,顾屿深发的。
跟她方才偷拍的顾屿深一样角度的照片,也是他坐在位置上随手对她一拍。
只不过……这拍的什么玩意儿?
她把他拍这么帅一堆人夸,他就给她拍成这样???
照片里,南知捧这个手机,一脸姨母笑,人靠在椅背上,看着格外懒散。
“你删了。”南知说。
他扬眉。
南知:“这也太丑了吧。”
他笑:“不丑,很好看。”
“……”
您有正确的审美观吗您?
南知冲他掀了一眼,在他那条朋友圈下评论了一句:你把你年轻貌美的老婆拍成这样良心不会痛吗?
顾屿深还没回复,底下已经齐刷刷一溜人回复她,都是从前那些狐朋狗友们。
【南姐绝美!!】
【南姐怎么样都好看!!】
【郎才女貌!!!】
【你这话说的,咱顾爷这脸在南姐这里都黯!然!失!色!】
南知:“……”
这群社会渣滓怎么又开始叫她南姐了。
不过这称呼倒是又带她回到了高中时候,这群人也是这样,说几遍都不听,乐此不疲地叫她“南姐”。
明明年纪都比她大,还因为顾屿深的缘故故意把她捧得跟中二少年拉帮结派里头的老大似的。
南知最后也懒得纠正了,无奈地笑了声,随便了。
又看回自己那条朋友圈。
又多了好几条祝福,而最底下则是一条很突兀的评论。
[妈妈:你还真是结了婚就忘了娘了?你同意你们结婚了吗就发朋友圈?]
她被这评论弄得忍俊不禁,哄着回复:[乖啊,过两天我们就回家看你和爸。]
[妈妈:谁是你爸妈,别回来了!]
南知:“……”
怎么还气呢……
她这边又哄了妈妈几句,微信又收到一条信息,陈峰俞发来的,一条语音。
南知扬了下眉。
她对陈峰俞印象不错,之前追她时也温文儒雅不给任何负担,坦率直白,后来说开了也就基本没什么再联系了,这会儿她还没听语音,但估计是来祝贺她新婚的。
结果也是这样。
陈峰俞声音依旧是儒雅温和的:“南知,恭喜你终于遇到心上人,新婚快乐。”
没有一丝逾矩的真诚的祝福。
南知回复个“谢谢陈教授”,结束话题。
结果一抬眼,便看到顾屿深一脸不爽地看着她。
南知仿佛被当场抓包,懵了一下,眨了眨眼,试图萌混过关。
顾屿深:“那个经常来找你的教授?”
“……?”
南知没想到他还能听出陈峰俞的声音,下意识解释,“人家现在也没经常来找我。”
他挑眉:“就是以前常来?”
南知忽然觉得这样刨根究底的顾屿深也挺可爱,托着腮倾身,眨巴眨巴眼:“对呀,你不会觉得你老婆以前连个爱慕者都没有吗?”
他没说话。
南知更起劲了:“国外那会儿我一场演出底下可得坐一排追我的人呢。”
顾屿深坐直了些,笑了下,嗤声:“你是不是晚上不想睡了?”
“……”
顾屿深起身,走到她旁边,捏着她手臂就把人拎起来。
“你干嘛?”
“睡觉。”
“?”
南知觉得现在跟这个吃醋的男人去睡觉自己可能会死。
“哥、哥,我错了我错了,咱们公开第一天能不能温馨一点儿?”
顾屿深不为所动,弯腰将她抱起就往楼上走。
南知被丢到床上,男人随即也倾身而下,随手松了领带。
他做这动作时很性感。
顾屿深亲了亲她嘴唇,咬了口:“你一天天的除了惹我生气还会什么?”
“老公。”
这一声唤得极甜,顾屿深猝不及防接了这么大一个糖衣炮弹,喉结滚动,声音哑下几分,含着笑意:“这么乖?”
南知从前在他这无法无天,现在顾屿深在床榻之上算是终于找到治她的办法了。
她见好就收,搂着他脖子撒娇:“我一直这么乖,我可从来没有给过除你之外的人一点机会。”
这话虽然是为了哄吃醋的男人开心,但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那时候有不少男人向她抛出爱慕,南知都非常直白地表示自己没有恋爱的想法,根本不给人追求的机会。
顾屿深哑声:“滋滋。”
“嗯。”
“如果可以重新再来一次,我不会给别人任何敢觊觎你的机会。”
他不愿意再错过她任何成长的时光。
一切都仿佛阴差阳错。
顾屿深在童年不断被丢弃、被打碎,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那个小少年已经坠入深渊,也因此让他刚过必折,没法接受当时南知的离开。
而南知也误以为他是薄情人,误以为他把从前给她的偏爱都毫无保留地抽走离开,断了所有联系离开北京。
他们明明在年少时就已经相识,却各自错过对方六年的光阴。
这六年里,南知成为极为优秀的芭蕾舞者,顾屿深成为赫赫有名的顾氏集团总裁,这一步步艰难的上坡路他们却彼此错过了。
南知愣了下,搂住他:“没关系,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
一切都还不是很晚。
往后我们还要一起去经历往后余生的每一步。
-
当晚,吃醋的男人的确是被哄好了,熄了灯之后的整个过程顾屿深都温柔极致,于是南知又发现,温柔到了一个极点后是更加难受难耐的。
想哭又哭不出来,被磨得整个人都绵软颤抖。
一直到后半夜才挨着枕头沉沉睡去。
从前还偶尔会失眠,现如今都只会觉得缺觉了。
第二天醒来,顾屿深已经不在卧室,南知洗漱完出去,正好他拿着早餐上楼。
“你还没去上班啊?”南知问。
“一会儿就去。”顾屿深把人拽到床边,“先把早餐吃了。”
“你吃过了吗?”
“吃了。”
南知便自己吃,刚吃好,舒姨敲了房门,顾屿深让她进来。
“顾总,你刚才说有被子床单要洗?”舒姨说。
顾屿深:“嗯,放在那。”
舒姨拿上装着被子床单的收纳篓,很快就下楼去了。
南知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回想起些什么,脸红了:“你怎么这个都让别人洗。”
顾屿深看着她表情便笑了,搂着人说了些荤话,把小姑娘逗得又羞又恼才作罢,起身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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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了两日,估摸这南母脾气应该消了不少,南知这才跟顾屿深一块儿回了躺家。
说来也奇妙,上回他们一起来时已经结婚,但却要装作不熟的样子。
顾屿深还刻意准备过,准备的礼物就不用说了,今天还破天荒地戴了副眼睛。
金属色的细边眼睛,鼻梁高挺,衬得整个人都矜贵内敛不少,把他平日里的轻慢慵懒都敛去不少。
南知看着他笑:“好帅呀。”
顾屿深看向她,眼睛前挡了片玻璃镜片,桀骜气被消磨掉,只剩下温柔,又有点衬“斯文败类”一词,看得南知心跳都有些快。
“以后在外面你可不能戴眼镜。”南知说。
“嗯?”
“太招人了。”
他笑了声:“好,以后在家戴。”
过了两秒,他又补充:“滋滋喜欢的话,床上也可以戴。”
“……”
自从开荤以来,这人说话就越来越不要脸了,没说几句就喜欢逗她脸红。
可这男人前一秒还在跟她说什么“床上也可以戴”这种流氓话,下一秒就站在门口对南兼石道:“叔叔,我是顾屿深,很抱歉现在才过来拜访你们。”
男人西装革履,脊背板正,笑容浅淡得体,眼镜压住平日的肆意张扬。
考虑到第一次以这种身份见南知父母,而他们也还没点头认可他们的婚姻,他也只礼貌性地叫一声“叔叔”。
在这一瞬间,南知忽然有些疑惑。
到底是从哪一刻起,顾屿深慢慢从最初那个被破坏到满目疮痍的小男孩,变成现在这样成为大家眼中“年少有为”的代表的。
南兼石对此事倒不像南母那般生气,只是震惊。
这两日好不容易逐渐接受了这事实,可现在这顾氏集团的顾总就站在他面前,他发现这事儿还是没那么容易就能接受的。
南兼石颇为尴尬地笑笑,招呼两人进屋。
“我妈呢?”南知问。
南兼石使眼色,低声道:“屋里呢。”
南知换了鞋:“那我先去看看。”
她推开卧室门进去,便见妈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进来连视线都没瞟过来,摆明是刚才听到他们在外面的说话声故意不理的。
南知过去搂着她撒娇:“哎呦都气好几天啦你要气到什么时候呀?”
南母板着脸推她:“你给我放开,别拉拉扯扯的。”
她便死不撒手,搂着南母晃来晃去的:“真的不要你女儿啦?”
南母横她一眼:“你要我这个妈了?”
“我当然要呀。”
她“哼”了声:“我看你是结了婚就忘了娘。”
南知笑道:“人家都是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怎么到你这儿就掉个儿了?”
南母瞪她一眼:“你还有理!”
“没有。”南知顺从道,又问,“只是你之前还一直催我找男朋友呢,怎么我现在结了婚您倒这么大肝火?”
“结婚这么大的事是能这么草率决定的?”妈妈叹口气,“他能一直对你好就罢了,要是不好呢,妈妈怎么放心?”
南知愣了下,而后笑着说:“他对我很好。”
“真的?”
“嗯。”
“以后呢?”
“以后也会对我很好。”
南母:“你怎么知道?”
她笑了笑:“我就是知道。”
那六年的时光当然是遗憾。
但也让南知现在无比相信,她和顾屿深的感情是时间和外人都改变不了的。
南母看她这笃定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其实她也不是不喜欢顾屿深,只是突然得知这消息,自己好好保护着养大的优秀女儿已经结婚,而她一个做妈的居然根本不知情,便理所当然地觉得是那男人拐骗的,实在是太不知礼数。
南母叹了口气,而后问:“他跟你一块儿来的?”
“嗯,现在就在外面呢。”
南母起身:“走吧。”
南知立马狗腿地上前扶住她胳膊:“诶,起驾了。”
到外面,顾屿深正跟南兼石聊天。
南兼石起初还对这女婿拘束着,但两人不愁没话题聊,很快便就着最近某项新出的商业政策聊起来了。
南母一出来,真跟太后驾到似的。
她对顾屿深没摆什么好脸色,但事已至此也没让人太难堪了,示意面前的椅子:“坐吧。”
顾屿深坐下,南知挨着他也坐下。
“关于你们俩结婚的事我现在也大概都已经清楚了,一开始是有点的确是没想到,很意外,也有点生气,但滋滋是我唯一的女儿,所以也希望你不要介意。”
南母到底是明白的,自己这女儿从小到大被娇惯着长大,从不缺爱,更不会被一般男人骗去,真能让她愿意结婚的一定对她很好,于是也没有继续对顾屿深冷脸。
顾屿深喉结滚动,神色认真:“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妥当,您和叔叔生气都是应该的。”
南知头一回见到这样的顾屿深。
认真,成熟,严肃……还有些沉到骨子里的卑微,像是恳请他们能够把她嫁给他。
自从长大以后,顾屿深就从来没有展现出过这一面。
童年被张晓淳和顾孟靳那样对待,他很刻意地伪装自己,从未让人看到自己微下的样子。
南知觉得心疼了。
桌下,她手悄悄伸过去,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顾屿深也回握住她。
他轻咳一声,脊背挺直,在二老面前下颌微低,沉声道:“我和滋滋领证的时候没有签署任何婚前协议,也没有财产分割协议,往后顾氏集团的所有收益和红利都有属于她的一份,前几天我已经通过股东会说明,我会把我手下24的股份转让给滋滋,接下来会带滋滋一起去签署协议。”
南知愣住。
不仅是她,她父母也都愣住了。
顾氏这么庞大的集团,把24的股份转让已经是一件牵扯特别多利益的事,甚至可以引起很多权力的转换更迭。
尽管南知嫁给他后,不管是否拥有这些股权都能过上随心肆意的日子,但毋庸置疑,这些股权对南知父母来说,是一颗分量很重的定心丸。
对于南知嫁给顾屿深一事,他们最担心的就是顾氏实在是太庞大了,顾屿深愿意纵容就罢了,若哪天不愿意了,南知是没有一点话语权的。
所以南母有时便觉得,倒不如嫁给没有这么大权势的,他们做父母的还能继续做她的靠山。
而现在,顾屿深显然是想到了这一层,也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了他们的顾虑。
24的顾氏集团股份,已经不仅仅只是钱的问题了。
而是,他把自己和整个公司的性命都交给了南知,南知有对他生杀予夺的权力。
“我和滋滋高中时候就认识,我喜欢她很多年,这么多年来我也只喜欢她。往后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好好对她。”
顾屿深喉结滑动,几乎是虔诚又恳求的,一字一顿地认真道,“所以,希望阿姨和叔叔能够放心把滋滋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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