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冬夜吻玫瑰 > 58. 吃醋 让全世界知道,我们结婚了。……
    听他说完,南知早已红了眼眶。


    她紧紧攥住他的手,嗓音带颤:“那……你怎么不来找我?”


    他笑了笑,俯下身吻她,没说话。


    南知不由想到一些狗血情节:“你是不是看到我和其他男的在一块儿,不敢来找我了?”


    顾屿深轻嗤一声:“你得庆幸幸好我没看到这样的画面,不然我可能在那时候就会把你拎回国内去。”


    南知眨了眨眼,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食指在他手心上戳了戳:“你都来看我演出了你还不来找我,说什么大话呢。”


    “没说大话,认真的。”他低声说,“不是不想来找你,是不敢找你。”


    南知愣了下,轻声问:“为什么?”


    “好不容易才习惯没有你的日子,一旦来找你,如果你不愿意回来,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那如果我一直没有回来呢?”南知看着他的眼睛,“你也不来找我了吗?”


    他笑了声:“你觉得可能吗?”


    打从一开始,除了南知,他就没有再考虑过别人。


    他也没有过多去考虑以后,比如未来跟她如何,比如怎么重新把她带回到自己身边,那时候的顾屿深实在没精力去细想未来。


    那段时间,南知更像是一盏灯。


    是他漆黑深渊中唯一一处灯塔,支撑不下去了,就去看一看。


    当时的他只知道,自己不会选择除她以外的女人,也无法接受南知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而南知却因为他这句话,忽然想到自己回国后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


    在酒吧外出来,一抬眼就看到他。


    那一刻就像电影画面,仿佛时间一下就停止,周遭都只剩下一个他。


    而后,他们俩口是心非地装作不认识,一起吃了顿夜宵。


    南知没怎么吃,接到别人的电话,借口先回去了。


    而顾屿深呢,喝得酩酊大醉,在见到她的第一晚,他就已经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


    南知现在回忆起来,笑眼中含着泪光,说:“其实那晚上那个电话,我就猜到是你了。”


    明明他什么话都没说,可她就是突然有一种直觉,这通电话的对面,是顾屿深。


    “我知道你能猜到。”顾屿深笑了笑,低声说,“我那时候喝多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你叫我一声,我就求你回来。”


    他说的很平静,南知却忽然脑海间空白了一瞬。


    顾屿深和“求”这个字眼从来是无法挂钩的。


    她忽然想到刚回国那段时间,通过凤佳、通过周越、通过从前那些朋友们慢慢知晓的,那个时间段的顾屿深。


    由于童年的阴影,南知要离开这件事在他看来是——她要把他丢弃了。


    年少轻狂的他用一句“那你走呗”去发泄自己自小到大都被丢弃的不满,却没料到这句话会无法挽回,南知一走就是六年。


    他那么骄傲的人,那么狂妄的人。


    到最后竟然只要她回来,只要她能够回来,他就忍不住当晚给她打了电话,只要她有一丝念及,他就愿意抛掉所有自尊去求她回来。


    南知眼中含泪,搂着他脖子抱住他。


    “顾屿深。”


    他温柔的:“怎么了?”


    “你为什么喜欢我?”


    明明他身边有那么多的选择,有那么多人喜欢他。


    哪怕童年时的确不快乐,但到现如今,只需他一句话,肯定有数不清的人愿意在他身边,不会再有人抛弃他。


    “你觉得呢?”他把问题抛回给她。


    南知不知道。


    以前高中两人谈恋爱的时候,她以为是因为她的性格和别人都不一样。那时候别人都怵他,就她不怵,还敢故意招惹他。


    后来又觉得是不是因为他太孤单了,而她恰巧在那个时候陪在了他身边。


    可现在看来,这两点都无以支撑他等待漫长六年的事实。


    南知回答不出,打了下他肩膀,娇纵道:“我不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从来没有去考虑过自己为什么喜欢南知,为什么就非她不可了。


    就好像,爱她是本能,从见到她第一眼就刻在他身体里,没法改变。


    他一边吻着她,鼻息交错间,哑声道,“因为只能是你,喜欢你不需要理由。”


    他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但看到南知的第一眼,他就有明显的悸动。


    少女美丽鲜活,像带着光的仙女,跑到他面前,不怕他也不可怜他,笑着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第一次有一种认知,她好漂亮。


    见色起意。


    顾屿深在完全不认识她的情况下,对她第一个念头的确是她好漂亮。


    但他见过那么多的女生,漂亮的根本数不清,却从来没有一个入了他的眼,也从未去用好看与否去评价对方过,对谁都是漠视的态度。


    其实南知也不只是漂亮。


    她更多的是明艳,她与生俱来一种能够让人充满朝气、感受温暖的能力。


    再往后,这种认知便成了一种执念。


    只是因为——“她是南知。”


    初见时她说,她叫南知,东南西北的南,知识的知。


    他喜欢她的理由也仅仅是因为,她是南知。


    -


    半个月后,到了sherry芭蕾演出的日子,南知和顾屿深下班后在外面吃过晚饭便直接去了剧场。


    排队、检票、入场。


    买的是前排票,看得很清楚。


    顾屿深倒也不爱看这种演出,从前看的都是南知的演出,今天完全是为了陪她来看的。


    但无疑这是一场很精彩的演出,看完,南知还兴冲冲地问:“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


    “怎么就还行。”南知还不太满意,“她每个动作都做的也太漂亮了吧!”


    顾屿深挺敷衍地回答:“没你的好看。”


    南知愣了下,转而笑了:“我又不是在考验你,这不是网上那种给男朋友的送命题。”


    他挑眉:“男朋友?”


    “老公。”南知立马纠正。


    过了会儿,她好玩似的,笑着又唤了声:“老公。”


    顾屿深被她这种野路子的撩拨劲儿弄的心猿意马,刚想过去亲她,旁边一道声音横插进来。


    sherry用英语唤了南知一声:“我听alisa说你来看我这场演出了,谢幕时就觉得眼熟,原来真的是你。”


    南知跟sherry不熟,但几次在一个剧场演出过不同剧目,也算互相认识、彼此欣赏。


    见她特意过来,南知惊喜道:“我特别喜欢你的表演。”


    sherry说她也一直以来很喜欢南知的表演。


    相互客套完,sherry便把目光转到了她身侧高大男人身上,笑了下:“这位就是你丈夫吗?”


    “嗯。”她说的是丈夫而不是男朋友,南知笑问,“你也知道这件事了吗?”


    sherry笑着点头,说是edrd痛哭着告诉她这件事的,还说他的女神彻底离开他了。


    这话肯定有夸张的成分在,edrd是从前南知的追求者之一,男芭蕾舞演员,挺有趣一哥们儿,跟她们俩都认识。


    又聊了几句,那边有sherry的朋友叫她,这才结束。


    往剧场外走,顾屿深挑了下眉,平静道:“edrd?”


    南知看他一眼,笑起来,点了点头,毫无求生欲地回答:“哦,以前把我当女神的一个舞蹈演员。”


    顾屿深“啧”了声,抬手摁住她后颈,用力掐了把。


    “疼!”南知怒了。


    他跟拎小兔崽似的,依旧不松手,淡声:“把你当女神?”


    南知:?


    怎么会有这种男人!!!


    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认命道:“不说了不说了。”


    顾屿深轻嗤一声,终于松手。


    南知揉着脖子歪了歪头:“变态。”


    顾屿深眼风一扫过来,她立马往旁边撤几步,生怕又被他抓去。


    顾屿深笑了声:“你怕什么。”


    “……”


    “过来。”他招招手,“疼了?我给你揉。”


    南知挪回去,让他揉,小声说:“小心我告你家暴。”


    顾屿深笑了笑,把人重新搂到她怀里:“看不出来,现在口语还可以?”


    从前读书时候南知因为跳舞耽误不少学习时间,又是个贪玩的性子,英语早读课被懒觉占据,经常被英语老师叫起来读课文。


    而那时顾屿深作为她的同桌,也被牵连着作为搭档一块儿读。


    跟他的口语比起来,南知的就有些难登台面了,那时候不知道被英语老师比较着数落了多少回。


    南知知道他在说什么,笑道:“要是在国外这么多年还不会说,我真成傻子了。”


    “难学吗?”他问。


    “挺难的。”


    南知是一个没怎么吃过苦的人,唯一不那么顺畅的几年都是在国外前几年,本也觉得没什么,但顾屿深一问,她便又觉得有些委屈了。


    “刚到国外开始上课的时候,经常听不懂,但又要考学,经常要学到很晚。”


    顾屿深摸了摸她头发。


    她耸了耸肩,笑着:“其实我那时候也想过,我不想那么努力了,想回国,想去找你,我还计划得挺好,我少吃一点,节约一点,就死皮赖脸地让你养着我算了。”


    顾屿深弯唇,又觉得心疼,侧过头在她发顶亲了下。


    南知轻轻吸了口气,缓着声故作轻松道:“可是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啦,我也只敢心里想一想,但一想到不可能实现就更难过了,现在再回过头去看,我们好像真的阴差阳错地错过太多了。”


    “都过去了,未来几十年,我们每一天都会在一起。”


    顾屿深沉声道,“未来的所有日子,你想怎么生活都可以,不想努力就不努力了,跳舞觉得累了就休息,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后,你可以做你任意想做的事。”


    顾屿深很少说浪漫的话。


    但是只要是他口中说出来的保证,南知就知道一定可以相信。


    -


    从剧场出来,晚风和煦,湖边杨柳抽芽,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


    南知忽然不想这么早回家去了。


    “我们散会儿步吧。”她说。


    “好。”


    周围来看演出的人们渐渐都开着车离开了,只剩下他们。


    南知起初还牵着顾屿深的手规规矩矩走路,到后来心情愈发飘飘荡荡地腾空,步子也雀跃。


    她蹦蹦跳跳地走到顾屿深前面。


    大概是常年跳芭蕾的功底,她穿着细高跟也不觉得难走,小腿修长纤细,踩着细高跟走得毫无负担。


    忽然,她扭过头来,笑着问:“顾屿深,你说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他浅笑着“嗯”。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是怎么样的?”她回忆起来,“哦,那天我没带钥匙,被关在家门外,正好你回胧湖湾,我就看到你了,你也是那天看到我的吗?”


    “嗯。”顾屿深说,“不过我看到你比你要更早几秒。”


    南知不解,眨了眨眼,问:“我在干什么?”


    “跳舞。”他说,“在路灯下跳舞。”


    像乘光而来的仙女儿。


    南知立马跑到一旁路灯下。


    昏黄的灯光迤逦而下,带着星点尘光铺满她周身,她笑容艳丽明媚,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顾屿深渐渐停下步子,沉着眸子看向她。


    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地方那个时刻。


    她拎起一点裙摆充当芭蕾舞裙,踩着高跟鞋踮起脚,在灯光下转了个圈,又拎着裙摆做了个谢幕的揖。


    她弯着笑眼问:“这样吗?”


    顾屿深听到自己心跳沉重的声音,在这一刻除了她周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听到自己说:“滋滋,我们结婚吧。”


    南知愣了下,瞬间明白了他意思。


    我们结婚吧。


    不再是领证隐婚,而是真正的结婚。


    我向来讨厌那些繁琐复杂的事,更讨厌无意义的习俗。


    但如果是和你,我迫切地想要去经历疲累、麻烦又繁杂的婚礼,去走一遭世俗的形式,换得众人的祝福。


    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结婚了。


    让全世界都知道,南知是我的妻子。


    所有的一切,好的坏的,我都想和你一起去经历。


    南知也笑起来:“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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