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怎么想对于已经按照地图画出来的路线站在神社神树万叶樱下的两人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们来的时间有一点晚了些,如果早上半个月的时间的话就能看到整棵万叶樱上或深或浅的樱花相继开放,密密匝匝,层层叠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看到花落一地,与泥土为伴的场景。
花野千穗理和狗卷棘就站在被注连绳隔离开来的位置,看着万叶樱她整个人都出了神。
狗卷棘拿着自己的手机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从他们打了车前往这里时,花野千穗理的状态总有一些飘忽不定。
俗称注意力不集中,跑神。
要不是知道对方和自己在一起时,真的玩的很开心,狗卷棘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于千穗理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
“大芥。”
伸手捧住花野千穗理的脸,然后将其掰向自己,狗卷棘脸凑近贴贴她的脸。
“我没事。”被狗卷棘贴贴脸的花野千穗理反应过来,然后,她觉得她家这位新上任的男朋友真的好像一只小奶狗了。
这么想着她一边主动回贴,一边解释:“没什么,就是看到了老朋友了。”
狗卷棘一脸的狐疑,不过,他还是安静的等着对方接下去的话。
花野千穗理指指万叶樱,用着意味深长的语气反问:“我说这棵万叶樱是我种下去然后将它催生出来的你信不信?”
狗卷棘歪头思索着这个可能性,就他所知咒术界的咒术师公开的术式攻击性居多,接下来就是辅助型以及像反转术式一类的医疗型术式,像将一棵樱花树催生什么的还没听说过。
当然,可能有咒术师这么干过,不过,将自己的能力用在催生一棵樱花树什么的对于咒术界的大部份的人来说只能说是无意义的举动,甚至传出来的话的可能会成为其他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也就没有人传出来过。
可是,如果对方使用的是咒力以外的能力呢,这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五条老师之前提起的千穗理身上流动着有别于咒力的能力,狗卷棘紫眸眨了眨,将五条老师提出的她可能是阴阳师的可能性问了出来。
“阴阳师?”花野千穗理错愕,“不是不是,我哪里有那么厉害。”
花野千穗理挽着狗卷棘的胳膊两个人沿着人走出来的小路走着,已经确定鬼灭神社的这株万叶樱就是自己曾经在历史之中催出来的那一棵,虽然环绕着树身内的灵力已经消了个一干二净,但是树干之上被时间消磨平的四叶草刻痕却还留在上面不是吗?
这里,是她所知道的那个产屋敷的产业。
绕过万叶樱两个人从小路又走到了大路,然后又沿着大路一路向着山上走。
“我的话,真要算起来的话,只能说是代为管理的审神者吧。”花野千穗理在心中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聆听神谕,审判神明什么。当然,我觉得这只是严肃的说法,其实,真实与他们接触过之后,就会发现,他们是一群很好的神明,完全不需要我去聆听和审判,“审神者”在我看来更多的它只是代表着一种头衔。”
花野千穗理自己说的零散,狗卷棘也就听的零碎。
见男朋友剔透的紫眸里头都快具象化问号来了,花野千穗理简单的用二次元的风格给他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因为家里头都是普通人,所以也就不知道这个世界真的还有灵力存在,因为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疏离身体里头灵力,再加上我那个小时候还小,所以灵力在我身体里头一直处在一种满到溢出来的情况。
身体不好也是因为身体一直被灵力撑爆,直到13岁那年身体到了极限我就在学校里头晕过去了,后来爸爸妈妈联系大城市的医院给我办转院手续情况也没有好转,直到相关人员发现我并教导我怎么控制身体里头那股灵力。
而做为代价,就是去当几年的代理审神者。任期满了,我就回来了。”
花野千穗理说完,久久没等到男朋友的反应,她心中开始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是因为她说的太过魔幻了,以至于才交的男朋友接受不能?
可是,应该不会啊。
明明,他自己就读的就是私立宗教性质的高专啊。
那么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灵力,除妖师的典故应该都是听过的。
而且,在花野千穗理想来,即便狗卷棘就读的高专可能真身上具灵力的人很少,但是,能把学校开起来,那么多少还是与神秘侧那边有那么一点联系的。
也正是这么推测,花野千穗理才将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对方一点。
可是,现在看对方的反应,似乎事情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欸!??那个,其实真要说起来的话,我之前的工作性质应该与阿棘你就读的高专应该是差不多的……吧。”她弱弱的补救道。
但又想到现代神社的巫女神官基本上都不具灵力这个情况,现代神社的巫女和神官更像是一个象征,一份职业,所以她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盲点。
可能,她家阿棘将来的就业方向也是那一类,所以,对于突然冒出来的灵力一说有一点接受不能。
那么,接下来,自己应该要怎么做,才能安抚住她家受到刺激的男朋友?
施展一个遗忘皆空?找楠雄a梦要遗忘棒?又或者干脆让对方物理失忆?
不,好歹是男朋友,物理失忆什么的太凶残了,不能在男朋友的面前毁了人设。
但,除此之外的剩下两种也不可能,除非二次元世界和自己所在的世界融合了,否则一个都不可能。
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的花野千穗理叹了一口气,深沉严肃脸,“如果阿棘觉得暂时不能接受的话也没有关系,我可以给你时间,如果还是不能接受的话。”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我们可以退回原来的关系,我是阿棘的姐姐。”
确定男女朋友的关系也就是在昨天,再加上今日是周末,她这边还没有对身边的人说过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想来阿棘也还没有来的急对他身边的朋友们说起,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但是,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她要是再找男朋友的话,就不要对对方提自己以前的经历了吧。
因为,总感觉再提的话,她可能这辈子都要找不到男朋友了什么的,可能是错觉吧。
“木鱼花!”
狗卷棘一直都认为身为咒术师的他应该比其他普通人来的“生活丰富”,可是她没有想到13岁与自己断了联系的千穗理的生活比自己还要来的丰富。
因为不知道灵力的存在所以差一点身体被灵力爆掉,解决了灵力的问题之后做为代价,成为代理审神者,……这个,听她之前的意思是应该见过神明的吧,最后在大起大落,过尽千帆后回归平凡。
这也就漫画里头才会这么出现吧。
狗卷棘脑内想的太多,以至于没能对于少女的话做出反应,等他回过神来之后,就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才刚刚确认关系不久的女朋友就要被自己给放飞走了。
此时此刻,狗卷棘心中冒出的想法和花野千穗理同步了。
因为对方有接触过神秘侧的事情,所以,他把自己是一名咒术师的事情告诉她,对方应该也能接受良好吧。
抱着这种想法,不让花野千穗理再说出“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这类的话,狗卷棘也自暴了。
在一阵金枪鱼蛋黄酱,鲑鱼,木鱼花的饭团语解说下,花野千穗理恍然。
“所以,搞了半天,我们还是半个同道中人?”她总结道。
至于剩下的“半个”,那自然是因为,她现在是退休了啊。
狗卷棘点头,紫眸笑的弯弯:“鲑鱼鲑鱼。”
可是与他心情好不同,花野千穗理却是眉头紧蹙,她问了一个在她看来十分重要的问题:“你们学校有没有给你们保五险一金?”
狗卷棘一怔,不太能抓住重点的点头。
“祓除咒灵的报酬怎么算?”她又继续问。
狗卷棘:“……金枪鱼蛋黄酱。”
可以说十分的丰厚。就日本来说,因为六眼的诞生,世界为了平衡所以连带着整个日本的咒灵增加,等级也增加了。而咒术师只是全日本人口里头少数人群,再加上咒灵是从普通人的负面情绪之中诞生,所以整个日本的咒术师行动起来24小时不间断的祓除咒灵,那些咒灵也绝对祓除不完。
相反,可以咒术师自己会累死在祓除咒灵的路上。
“受伤了是怎么解决?给报销吗?”花野千穗理继续问。
东京高专这边有会反转术式的老师。
知道花野千穗理对于咒术界的了解也只是自己刚才所说的,狗卷棘对于反转术式换了一种说法——纯的治愈系奶妈。
花野千穗理点头,她懂了。
高工资,受伤有专业奶妈给治疗,还有五险一金,基本的人生安全以及回报有保障,花野千穗理也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做为小小年纪就对社畜一词深有体会的花野千穗理最担心的是比自已还要小一岁的男朋友什么也不懂,然后被那些用心险恶的黑心大人给骗了。
然而,这还是没完。
以上那些福利,那不就是做为咒术界高层对于为他们干活的手底下的咒术师的最基本保障吗?
如果什么保障都没有,你看谁会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最后一点。”现在花野千穗理心中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随着少女突然停下脚步狗卷棘也停了下来,目前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可以隐隐看到山顶,与半山腰处满是紫藤花树不同,越是接近山顶,周围的树木也渐渐恢复成了常见的那些品种,满眼的或深或浅,或浓或淡的紫色被各种绿色所替代。
“之前阿棘你说咒灵也是有等级的吧,而阿棘你目前的咒术师评定等级是二级咒术师。”花野千穗理介于稳重与稚气之间的清秀脸上露出了认真的神色。“我是说如果,如果那个所为的“窗”对于自己所在的区域里头的咒灵判定失误,咒灵等级高于咒术师本身的话,最终咒术师会怎么样?”
原本还处在男女朋友自已自曝马甲的甜腻气氛就在此刻仿佛是被什么人拿了一把无形的剪刀咔擦一声剪短,渐渐的两个人的周围被沉默所吞没。
久等不到狗卷棘的回应,花野千穗理心中咯噔一下,但是对方不出声一副还在组织语言和自己说的样子,于是花野千穗理也不马上追击对方,停下的脚步迈开,就这样,两个人继续慢慢的沿着被人特别留出来的山路向着山顶走去。
随着两个人走出小道,眼前因为被大片树冠遮挡住的太阳光落身上,泛起小小的反光时,狗卷棘也终于给出了他的答案。
会死!
按照在同等级的情况下咒术师绝对可以祓除掉咒灵这个定律,咒灵在高过咒术师一个,或多个等级的情况下咒术师的存活率在重伤,九死一生,死亡这三个选择里头犹如蹦迪反复横跳。
花野千穗理沉重的心情被对方如此的回答方式给噎了噎。
她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我在和你讲很严肃的事情,你就是这么回答我的?
刚刚的气氛都被你破坏掉了。
狗卷棘将自己银白色的脑袋向花野千穗理的肩头一磕。
因为两个人的身高是少女高一点的缘故,花野千穗理为了配合对方还特意稍微放软了身体,让自己别挺的真的跟棵松树。
“金枪鱼蛋黄酱。”
后悔吗?同意和我交往。
狗卷棘侧了侧头,改将自己的半张脸靠在她的肩膀上,唇挨的她的耳朵很近,声音带着点少年人的冷清的问道。
这回,轮到他将之前她问过的这个问题反抛回给她了。
“后悔什么?”花野千穗将头歪到另一边垂眸看他。“与阿棘你交往这件事情吗?”
“不会啦。”她道。“虽然我刚刚有想过,如果阿棘你很介意我的事情的话那就将我们的关系重新回到朋友这个位置……”
“木鱼花!!!”一听少女真的有想到那种事情,狗卷棘站直身体震声在她耳朵一直重复一句话。“木鱼花,木鱼花木鱼花木鱼花。”
花野千穗理水蓝色的眼睛心虚到飘忽,但马上她定定神,拉下狗卷棘的围脖捧着他的脸对着他的唇亲亲,“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会在心里头乱想了,有什么事情会找阿棘直接问的,你别气了别气了。……还有,到是听我把话说完啊!”
狗卷棘安静下来,就听她怎么编,不,怎么说。
花野千穗理:……不是,我们不是在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吗?为什么被你这么一闹,氛围又没了。
还是说,阿棘你是什么氛围破坏者吗?
“没后悔,我没后悔和阿棘交往这事情。”花野千穗理从背着的小斜包里头拿出一枚御守,御守的绳子很长,看起来相较于只是随身携带,它更像是戴在脖子上的。
花野千穗理将带着御守的红绳套到了狗卷棘的脖子上,嘴上碎碎念,“代理审神者的好处之一,只要肯学,只要灵力足够,保命御守随便做。”
狗卷棘拿起御守,嫩黄色的布料被人手制成比半个巴掌还要小上一圈的小小口袋样式,小口袋正中心绣着刀剑御守四个汉字,封口处红绳打成绶带结,可能是制做它的人已经制做的十分的熟练了,所以狗卷棘到是没有看到多少的线头与针脚。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别的人御守多是放在包里,衣服口袋里,又或者裤子口袋里头,而花野千穗理给他的这个绳子够长,直接挂脖子上的。
“我不太清楚二级水平的咒术师是什么能力,不过阿棘你看起来就好弱的样子,所以这枚御守你一定要带好哦。”花野千穗理再三叮嘱。“遇到打不过的咒灵,视情况而定,它能在一定程度上帮你阻挡咒灵的攻击。当然,之后这枚御守就变成灰灰了。”
狗卷.在满分为十分的情况下理论学科成绩6,咒术8,运动能力9.棘:……
不,他一点都不弱,只不过是身边的同伴一个比一个逆天,所以自己才会显得那么的平平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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