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温单手蹭了蹭它的头,另一只手轻挠着它的下巴,感受到它翻了过来,就用右手缓缓从它身上拂过,给顾清然一种电流般的触感。


    “它有名字吗?”


    “还没呢,少爷给取一个吧。”


    沈怀温一手摸着狗,一边道:“那便叫小哈吧。”


    “你觉得怎么样?”沈怀温低下头,凑近顾清然的小狗脸,笑着问道。


    顾清然眼见着他越凑越近,心脏扑通扑通跳,没听清问题,只胡乱的点着头。


    “那看来你是同意了。”沈怀温摸着他的头,感受到点头的动作,有些忍俊不禁。


    护卫觉得惊奇:“少爷,它好像能听懂您讲的话!真不愧是我选的狗。”


    春兰有些嫌弃他:“是少爷亲和力强,我总觉得这狗不甚聪明,等你训练这只狗时,一切自会见分晓。少夸些这狗吧,不然到时候,丢脸的人是你自己。”


    春兰说着睨了他一眼,还朝他的反方向倒退了两步。


    沈怀温听着他们二人的拌嘴,心情有些舒畅,连带着摸小哈的频率也快了不少,顾清然舒服的忘乎所以,过了大半晌才想起要出密室。


    顾清然缓步走出,一身玄色四爪龙袍披在他身上,显得沉重又阴翳,修长的手指转动烛台,身后传来齿轮转动的机械声,两侧柜子缓缓合上,一切都恢复原样。


    行至桌前,右手伸向砚台一侧,摁下一个不甚明显的凸起,一个暗格弹出,里面是一叠写着蝇头小字的纸张。


    顾清然这个太子虽然被认为当不长,早已被架空,但至少明面上并没有太过针对他。其他皇子在东宫中,只意思一下硬塞了几个探子,就没有太过关注他了。


    顾清然也乐得清闲,暗中发展着自己的情报组织,他那些兄弟们做的一些腌臜事,都由他的手下收集起来,每天放在暗格里,向他禀报。


    把那叠纸拿起,顾清然却没办法集中精神,他的一半视线都被低头浅笑的沈怀温占据,沈怀温面色有些苍白,被光一照,就有种琉璃般的质感,与眼上的绸带碰撞在一起,洋溢着难言的温柔。


    顾清然索性把纸放下,只看着他,于春兰和护卫眼中,就是小哈翠蓝色的眼睛紧盯着沈怀温,时不时还仗着沈怀温看不见,哼唧着往他怀里蹭。


    第二日早朝,顾清然孤寂的站在下首,帝王未至,大臣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皇子们有的与想结交的大臣攀谈,有的彼此唇枪舌战,斗的不亦乐乎,所有人都有意无意避过顾清然,仿佛大殿里没有这个人。


    顾清然早已习惯,装似不经意间瞟过沈怀温平时站的位置,是空的,松了一口气,他总怕昨日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场梦,可以这般隐秘的望着心上人,于他而言,是最好的了。


    此时,护卫正在庭院内教导小哈。


    “坐下!”护卫摆了个手势,把它的后腿摁下去,然后将自己手中的肉干递到它嘴边。


    反复几次后,护卫看着眼前,只知道往自己身上扑,嗷嗷叫着要肉干的狗,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


    护卫试探着叫了几声:“小哈?小哈?”


    这小狗不仅全无反应,而且看他没有要给肉干的意思,兀自去啃着石质的桌腿,咬的“嘎吱嘎吱”响,喉咙里还发出威胁的低吼,仿佛桌腿是它的杀父仇人。


    护卫:……对不起,我看错你了。


    春兰扶着沈怀温从屋内走来,沈怀温眼上的绸带已经解开,半阖着眼睛,他看东西还是不甚清晰,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大块,幸好只要两天这种情况就能完全消退。


    春兰看着院里的情况,没忍住用纱绢捂嘴,笑出了声,沈怀温只能看到桌腿边黑黑的一大团,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小哈?”


    它仿佛一下子听到了某种指令,乖巧从桌边过来,趴伏在沈怀温面前,欢快的摇着尾巴。


    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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