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看它顺从的样子也愣了愣神。
“这……是你教的?”
护卫也有些迷茫:“我连它的名字都没让它记住,这狗难道认主了?”
沈怀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春兰又把刚才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沈怀温低头看着趴在他身前的一团,蹲下身来,摸索着轻抚它的头。
他能感觉到它的情绪很激动,但是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举动。
“小哈,翻身?”
小哈就无比乖顺的翻了个身,还用头拱了拱沈怀温的手。
“这狗莫不是与我有缘?”这话说的沈怀温自己都笑了出来。
护卫倒是深信不疑:“肯定是这样,不然它为什么只听少爷你一个人的话。”
“那这狗一定是和你没缘分了,你叫它,它只会啃石头。”春兰在旁边幸灾乐祸的嘲笑护卫。
护卫试图证明自己在小哈心里的地位:“小哈,小哈,过来,我这儿还有肉干呢。”
小哈则是一脸满足的趴在地上,半分眼神都没分给他。
春兰一下子笑的更厉害了。
顾清然下了早朝,才把部分意识放在小哈身上,第一眼就是沈怀温放大的温润眼睛,心里一惊,脚步都乱了不止一拍。
幸好昨晚教了这狗一晚上,应该没有太暴露这狗傻的事实吧。
顾清然强稳下心神,顿了顿:“小福子,听说太傅病了,送几株藏红花,山茱萸,乌拉草过去,就说……太傅几日不来,孤甚是想念。”
“诺。”
沈怀温没呆多久就回了室内,护卫不死心的把小哈留在院子里,想继续训练它,顾清然看着沈怀温越走越远的背影,眼里的悲伤简直要溢出来了。
他才刚下朝啊,就这么错过了个太傅相处的时间,尾巴都伤心的垂了下去。
护卫:……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沈怀温又歇了小半天,顾清然时常能从开着的房门里看到沈怀温的身影,细白的脖颈在他眼前直晃,但他眼前的护卫死挡着,不让他过去。
顾清然一边吃着午饭,一边和护卫斗智斗勇,气的他把筷子狠狠扎进饭里,吃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后来还是沈怀温看着面前一团黑影闪来闪去,有些受不了,让小哈进了屋,这场战斗才停了下来。
顾清然进去后,就找个角落乖乖巧巧的坐着,一眼不眨的盯着沈怀温,像现在这样放松,温和谈笑的沈怀温,是他从未见过的。
哪怕是在前世,沈怀温也一直为了他殚精竭虑,努力在各种势力中找到平衡护住他,他曾以为太傅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那个刺客破坏了他所有的妄想……
顾清然对面前这个生动的沈怀温格外珍惜,看着他的一颦一笑,沈怀温每轻咳一声,他的心都跟着颤一下。
沈怀温正低头抿了一口茶,忽然一顿,脸色骤然苍白下来,茶杯落到地上,滚烫的茶水撒在他手上,右手猛的按上胸口,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往前倒。
春兰吓了一跳,冲过来扶住他:“快去拿药!”
只短短几个呼吸,沈怀温情况越发不好,唇色逐渐充血变深,缓缓朝深紫色发展。
护卫手忙脚乱的把药丸从小瓷瓶中倒出来两粒,送到沈怀温面前,他呛咳了几次才和着水吞咽下去。
顾清然在旁边看的心惊胆战,若他本人在此,他至少可以扶住沈怀温,让他靠的舒服些,但他现在只是只狗,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在沈怀温脚下急得团团转。
沈怀温吃了药,情况才好些,唇色渐渐恢复回来,但面色还是苍白,缓了好一阵才攒够力气坐直。
看着春兰和护卫担心的样子,沈怀温有些无奈:“老毛病了,缓缓就好了。”
说是这么说,但谁也放心不下,护卫又去请了刘大夫过来,连连诊了三遍也只得了个“心疾复发”。
沈怀温被烫伤的左手也被浅浅的涂了一层药膏,除了还有些刺痛,看起来与平常并无差别。
深夜,沈怀温白日里有些疲惫,睡的很熟,窗户小心的开了一条缝,来者小心翼翼的推开后,灵巧的挤了进去。
这人就是身穿一身夜行衣的顾清然,白天的沈怀温吓坏了他,他刚好也借着小哈,把太傅府里的地形摸透了,一个没忍住,就偷偷摸摸溜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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