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算命老太逃荒成女帝 > 93. 第 93 章 剿匪
    离得再近些恐怕会被山匪发现,徐秀越的马车便停在了山脚远处的一片树林中,整个车队也隐藏在了山林内部。


    何安正带着大半精英队以及河田县的几个衙役继续往山匪那去了,他们人一走,府城来的那群衙差便活跃了起来。


    徐秀越坐在马车中都能听到他们的抱怨,一个个都在嫌弃他们徒生事端。


    徐秀越其实也有些担忧,一是担心去剿匪的兵士,另一个也担心他们人手不足的时候,被山匪发现直接给断了大后方。


    林修为听了徐秀越的担忧,却没有安慰,而是道:“是有这个可能,不论是哪里的战场,护卫后方、保护粮草都是重中之重,所以他们才会选了这个位置。”


    徐秀越知道此处植被茂密,又有精英队成员警惕周围,只不过头回身临战场,还是难免紧张。


    “你说,他们会怎么打上山去?”


    面对徐秀越的疑问,林修为略做思考后,捋了捋他的长须便道:


    “对方只有四五十人,于他们而言,原就是必胜的一场仗,一群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又是头回面临真正的厮杀,再加上是三郎带队,恐怕要直冲人家大门了,不过,打完了之后,就麻烦了。”


    另一边,何安正却没有像林修为所说的那样,直接冲人家大门。


    或者说本来他是这么想的,但斥候回报之后,便只得改了打算。


    要说这群山匪虽然人数不多,看起来也是乌合之众,岗哨设置的却很有些说头。


    最低处的前哨位置十分隐秘,斥候也险些错过,而第二处的位置,却正好能瞧见清楚前哨的位置,第三出则隐蔽的同时,又能看清第二处的位置。


    也就是说,若是前面的哨所出了意外,后面的必定会第一时间发现,另外也说明,山匪虽然人数不多,但对整座山,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何安正领着三十人藏在山下,仰望着山顶,凝眉思索。


    岗哨于他们而言,并不是很难解决。


    山匪每哨两人,他们也出动相同的人数,就能解决,问题是这三个位置并不在一个方向,他们对此地也不熟悉,一时半刻找不到三处都能看见指挥的位置,如何同时解决便成了问题。


    想了一会,何安正忽然一拍脑壳,低声道:“嘿,我可真是抡大锤把脑子抡傻了!”


    他招呼过来六个擅长隐藏行踪的兵士,吩咐针对前哨的兵士道:“一会你们到了位置,先别动手,等个一盏茶的功夫,约莫三哨的人能到地方,这时候在杀,注意干脆利落点!”


    两个兵士点头,何安正又招呼另外两队兵士:“你们站在后面的岗哨,正好能瞧见前面的,看前面动手了,便立即动手,成吗?”


    “成!”


    几人应下,又有一名兵士踌躇道:“不过队长,我就怕路上出些意外,一盏茶的功夫到不了三哨。”


    何安正朝他瞪眼:“练了这么些日子,一盏茶功夫还到不了三哨?要不你回家种地去得了?”


    何安正一句话怼得那名兵士垂下了头。


    何安正看他这样子,忽的想起了林师傅跟他说过的为将之道谨慎一意孤行,便觉得自己这样说这兵士,也有点一言堂了,毕竟这兵士说的也不无道理。


    何安正挠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道歉,便放缓了语调道:“啧,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兵士偷瞧了何安正一眼,便又听他道:


    “要真是一盏茶的功夫到不了三哨,咱们必然会被发现,到时候山匪有了防备,咱们再打,人家就是主场,难喽,说不得还得牺牲几个弟兄。”


    这话一出,一群人都低下了头。


    何安正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有什么万全的办法,却听之前那兵士忽然开口,信誓旦旦道:“队长放心,我保证一盏茶的功夫,死也要到地方!”


    何安正瞧他一脸认真的神色,眼睛一转就明白了过来,他这是误打误撞激起了兵士的责任心。


    林师傅说过,打仗,多是要冒些险,总是会有一些常人难以完成的任务,但却必须有人去完成,他们精英队,就是训练来做这些任务的。


    想到这些,何安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咱们这场仗,便全靠你们了!”


    “是!”


    六人出发,很快,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在众人紧张的等待中,斥候传回消息,一哨的人已经没有了,盯二哨三哨的兵士正在下山集合。


    “嘿嘿,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兄弟!”


    等一队人集合,何安正眸光发亮地给兵士们做动员:“岗哨被咱们端了,下一步,就差直接打入山匪老巢了,这是咱们的第一仗,必须打的漂亮,有信心吗?”


    众人压低声音道:“有!”


    “好,那咱们就冲,谁要是缩头,谁就是孬种!”


    说罢,他的视线转向旁边河田县的衙役,转而道:“辛苦几位大哥看管着这小子,你们原地呆着莫要走动,等我们厮杀回来,再来接几位兄弟。”


    早在精英队斥候派出去的时候,河田县的衙役便不再出声了,到何安正面不改色地安排人杀了山匪的岗哨,这群衙役更是大气不敢出。


    等何安正终于将视线转到了他们身上,田衙役才拱手回道:“那我们兄弟就不给大家伙添乱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五花大绑半死在地上的绑匪,咬了咬牙抽出佩刀:“这家伙也没用了。”


    说完他就一刀挥下,地上的人当即尸首分离。


    做衙役,有逼供过,有拿人过,可砍人头的,还是头一回,田衙役忍不住有些手臂发颤,却还是回首给了何安正一个微笑:


    “兄弟不才,没有何队长的本事,只能帮到这里了。”


    何安正接下了他的示好,跟着道:“剩下的,就看我们兄弟吧!”


    留仙县最不缺的就是山。


    精英队的日常训练几乎走遍了留仙县的所有山头,眼前这个小山头,何安正完全不放在眼里,一队人很快顺着树林爬到了山头附近。


    远远的,就能看见木栅栏围起的一片区域,只不过这群山匪不知道是搬过来不久,还是实力不济,只是简单的用木头围了下,里面有几间茅草屋。


    不像是山寨,倒像是谁家的破院子。


    何安正瞧着那野生一般的栅栏,便嗤笑一声:“就这点防备也敢截道?”


    他身边的精英队兵士也跟着嘲笑道:“到底是一群没受过训练的,这防备还不如咱们村里防野兽的。”


    这位是上溪村来的。


    何安正深以为然。


    “咱们也不用再等了,直接从正门冲进去,记住,缴械的先不杀,若于自己不利,则先杀再说!”


    “是!”


    众人低声应了句,何安正大锤一抗,当先冲到了山寨木门前,一锤子下去,木门当即四分五裂。


    “冲啊!”何安正大喝一声,一行三十人的小队,按照训练好的队形,直接冲进了山匪老巢。


    可冲了十几米,老巢内,却不见人影。


    四周很是安静,不算大的山寨内只有几座茅草屋,远远的还能看见围起来的栅栏。


    这样的安静,静的何安正心头一个咯噔。


    这是……跑了?


    就在何安正惊疑不定之时,嗖的一声响起,何安正头皮就是一麻,想都没想就举起了自己的大锤。


    叮——


    一根羽箭直直射到大锤之上,发出金属快速摩擦的声音。


    何安正放下大锤,冷汗直流,这一箭,竟是冲着他的脑袋来的。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又是嗖嗖几声,箭雨瞬间覆盖了三十人的小队。


    “不好,有埋伏!”


    可惜现在知道也晚了,一群人挥舞着武器阻挡箭雨的袭击,可惜箭矢太过密集,来的又突然,刚开始应对,便有几人挂了彩。


    即使这样,他们也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因为一旦停手,那必然是扎成刺猬的下场。


    “奶奶的!”


    何安正瞧见有人受伤,忍不住怒骂一声,既是对现状无可奈何,又懊恼自己过于轻敌。


    他的大锤子舞的更起劲了些,像是想要密不透风的将队友都包裹在内,然而这无疑是痴人说梦。


    何安正一边抗着箭雨,眼睛一边搜寻着偷袭者的位置,他这才发现,山匪竟然根本不在山寨里,而是藏在栅栏外的树干上。


    再看这些茅草屋,又哪里有多少生活的痕迹。


    他们这是从开头便被骗了。


    或许那三个岗哨也都只是前哨,他们杀死前哨的时候,山顶这群人就看到了,这才能在段时间内埋伏好他们。


    “队长,他们在树上。”


    此时何安正身边的队员也发现了山匪的位置,便提醒了一句。


    何安正咬着牙狠狠瞪了那树林一眼,才道:“太远了,还有栅栏挡着,咱们不好过去,将话传下去,受伤的往队伍里面挪,等箭少了,我喊一声撤,咱们就边挡边原路后退,做出不敌的样子。”


    “是!”


    战场之上,他们得到的训练就是不要问为什么,执行命令,不管对错,于是那人也没有多问,只是将话原封不动地传给附近的兵士。


    兵士们挨个传话,整个队伍变换队形,动了起来。


    箭雨还在下,仿佛无止无境一般,精英队的兵士动作已经慢了下来,仿佛力有不逮一般,原先可以用武器打下箭矢,现在却多是躲避。


    “撤!”


    随着何安正一声令下,三十名兵士开始缓慢向外退去。


    好在他们冲进来的不深,不过一刻的功夫,一队人已经退到了山寨入口。


    或许是因着超出了射箭的范围,箭雨也比方才小了许多,剩下的箭雨也没有多少准头,更像是随便乱射的。


    众人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退出山寨大门的一刻,众人还没松口气,就听四周忽然穿来阵阵喊杀声。


    “底下的兄弟肯定是被这群狗官养的杀了,杀了他们替兄弟们报仇!”


    “报仇!”


    喊声想起,何安正就瞧见四周忽的冲出一群举刀的山匪,朝着他们砍杀而来。


    何安正不退反进,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来的好!”


    说罢他当先抡起锤子迎面冲了上去。


    大锤抡起,顺路就击飞了四个山匪,连带打中了后面跟着跑过来的几个人。


    原本是山匪包围官兵的战况,瞬间就被何安正打出了个缺口。


    “这这……”


    原本气势汹汹冲来的山匪们当即脸色傻白止住了脚步。


    而冲在最前面的山匪已经冲到了兵士的面前,无法只能跟兵士缠斗起来。


    说是缠斗,基本上不出两招,也就是几秒的功夫,前面的山匪便都被砍伤在地。


    顿在远处的山匪直接傻眼了。


    他们杀过镖师、杀过衙差、也杀过官兵,可眼前这一群官兵,似乎跟他们之前杀过的不同。


    在看那个冲进山匪中左右抡锤的男人,这哪里是官兵,是杀神啊!


    “撤!”


    一声惊恐到破音的喊声响起,山匪们瞬间四分五裂各自逃命去了。


    何安正却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斩草不除根,就是祸患源头。


    “原地缴械不杀!”


    大喊一声之后,何安正大手一挥,三十个精英队兵士五人一组展开了对山匪的追杀。


    这群山匪不知道在山上住了多久,但显然对本地的地形十分熟悉,也早就走惯了山路,专挑隐蔽难走的地方跑。


    若是遇到普通官兵,说不得还真让他们跑掉了,可惜,精英队每日的训练也都在山上。


    不出一刻钟,逃跑的山匪全部命丧当场,只留几个不知道是胆小还是机灵的,扔掉武器跪在地上,扣头求活命。


    追杀他们的兵士还当真没有动手,只是将他们的武器踢远了,等杀完剩下的人,才回头绑了他们,作为俘虏。


    许是太过慌乱了,这样保下命的俘虏,最后只有四个。


    原本是五个的,可惜那人瞧见兵士远去,竟然拿起武器偷袭,好在那兵士早有警惕,转身直接将他的头砍掉了。


    看着满地的鲜血,唯四活下来的俘虏吓得两股战战。


    何安正也不跟他们废话,打锤举到他们面前,直接问道:“你们还有多少人?藏在何处?”


    能活下来的本就是为了苟命,也是胆小,何安正只一问便招了。


    “弟、弟兄们大都出来了,只、只有刘先生和五个兄弟还、还在树上,还有几个娘们,关在屋里。”


    接着四个俘虏像是怕自己没用会被杀掉一般,争先恐后地讲明了他们的位置。


    何安正这才知道,他们竟然一直住在树屋上。


    事不宜迟,何安正也怕那些人跑掉,留了伤员外加五个队员在此看守,何安正便带着其余成员往树林中追去。


    他们到的时候,树林中早就没了几人的身影,好在精英队经受过这种训练,很快两人一队在附近寻找起几人的痕迹。


    “队长,这边!”


    何安正过去一看,果然有人近期踩踏过的痕迹,而且方向是往林子里去的,一行人迅速追了出去。


    他们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瞧见了前面跑着的六人。


    其中一个穿着书生长袍的,几乎是被旁边两人拖着跑,就这样他还踉跄着跟不上的样子。


    精英队到来的声音很快惊到了前面几人,他们回头一瞧,喊了声不好,互相对视一眼,那两个扶着书生的人当即扔下书生,撒腿就跑。


    何安正哪里能放过他们,迅速带着人追了过去。


    那书生没了人的搀扶,当即跌坐在地,瞬间就有两柄大刀一左一右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气喘吁吁地晃着手,着急道:“我不、不跑、不跑了……”


    何安正一行人很快砍杀了逃跑的五人,返回来时,那书生才刚喘匀了气。


    何安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瞬间就知道这么些花花肠子的办法是谁想的了。


    那书生留着长须,看起来四十岁上下,见着何安正却没有像那群山匪俘虏一样恐慌,不过他也不敢动,只是坐在地上拱手道:


    “这位大人,在下南阳城举人赵氏,赶考路上偶遇山匪,劫持至此,为保性命,这才无奈同流合污,望大人明鉴。”


    何安正此时想的却是,对啊,老四也是个读书人,那么多花花肠子,咋不用到正路上?


    回去非得跟老四说说,以后让他也给自己出坏点子!


    远在留仙县的何四郎打了个喷嚏。


    地上的书生见何安正面色阴晴不定,心头打鼓,直到何安正让旁人将他绑起来,这才放下心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着何四郎的关系,何安正对读书人是没有多少敬畏的,唯一的刻板印象就是读书人花花肠子多,所以对于书生说的举人身份,何安正压根没过脑子。


    赵举人也没有再提举人身份的事,单是能保住性命,已经让他大大松了口气,只不过路过树屋时,他还是没忍住提了一句:


    “大人,那边房间里,有山匪劫来的女子。”


    何安正这才想起,那四个俘虏也提过一句。


    不过之前被阴了一道,何安正此时有些不相信赵举人的话,生怕他指的房间暗藏玄机。


    毕竟读书人花花肠子多,谁知道他们脑子里想了什么。


    赵举人见他迟疑,颇感无奈,之前进山寨前,不见这队长发现他留下的破绽,这会子倒怀疑起他来了。


    “大人,我如今已是阶下囚,若是骗您出了事,于我有什么好处?”


    何安正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不过,就是不知道为何他们来了两次,那房间中却一丝声音都没有。


    为了防止有意外,何安正放下大锤,拿了身边人的一把刀,自己上了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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