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来就是前往七里坪的日子。
秦讯他们到警局的时候,尹高也已经把局里的事情都交待给了下面的人,正准备给他们打电话。
看见几人,还愣了一下:“你们来得挺早的,不是说好的九点吗?”
秦讯看了眼刘小吉,低声对尹高说道:“尹局,我们这儿出了点事,我这位队员……”
接着,他就把这两晚发生的事全告诉了尹高。
尹高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
“你们在路上遇见过什么人吗?”他忽然打断秦讯的话问道。
“小刘同志前天在宾馆外遇到一个卖茶水的苗族姑娘……”殷柳道。
尹高心里一紧,急声问道:“你们喝了她的茶水?”
“我和秦队没喝,小刘口渴喝了两杯。”殷柳与秦讯对视一眼,看尹高的这表情,那茶水果然是有问题。
事实上,在来的路上,几人就已经在分析问题的所在了,撇开那些无意义的外部原因,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苗女卖的茶水。
“完了完了,你怎么就喝了呢?苗女的茶水喝不得呀!!”尹高愁得直撸自己的头发。
“那女人果然是有问题?尹局长,这就是陵县的治安吗?”秦讯沉下了脸。
尹高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几人,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让秦讯想起了那天回宾馆时带路的那位警察同志。
“这个……不是治安问题。”尹高头痛不已,不知该怎么给这几位来自a市的警察同志解释。
“那苗女在找情郎,这位小同志应该是被那苗女看中,下了情蛊……”
秦讯三人:!!!
迟疑半晌,秦讯才斟酌着说道:“尹局长,你说的那个情蛊不会是我们想像中的那个吧!”
尹高点点头。
秦讯:“……”
“尹局长,你可是警察……”言下之意,你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居然相信这些歪门邪道……
“那你们觉得小刘同志这二天晚上的异常表现是为什么?”尹高反问他们。
“梦游!!”
秦讯坚持自己的想法。
“吃到毒蘑菇泡的假茶水了!!”这是殷柳刚刚琢磨出来的,他想起某省那边许多吃了毒蘑菇的案件。
尹高:“……”
刘小吉:“……”
“有谁梦游会两个人都喊不醒的,还有目前国内估计还没发现哪种毒蘑菇人吃了会白天没事,一到了晚上就发作。”
尹高的表情显得又无奈又好笑。
这话似乎说得好有道理,秦讯等三人竟是无言以对,他们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确实还没碰到过那种情况。
不过……
“没见过,不等于没有,反正那女人说了她住七里坪,正好我们也要去,到时候直接去那里找人。”
秦讯直接下了定论。
……
还是当初奉岚回家时歇息过的那块背风高地,只是这次换成了五个大男人,尹高带着他们局里的一位王姓同志以及秦讯三人。
对了,小王就是那天送几人回宾馆的那位警察同志,应该是尹局长的得力干将。
往火堆里丢了块木头,又刨出一个刚沿路过来在田里挖的几个红薯递给尹高,秦讯说道:“这七里坪可真远,还没通车吗?”
“嗯,快了,有消息说上级已经下死命令了,两年内要做到村村通汽车,家家有网络。”尹高接过红薯,笑嘻嘻地说道。
“可不是,以后我们去村里走访调查,可就比现在方便多了,真希望快点通车。”小王在一旁也憧憬着以后通车的情景。
尹高啃完那个红薯,拍拍手里的残渣,说道:“好了,小王,老规定,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秦队长他们是客,又有任务在身,让他们好好休息一晚。”
小王正要答应,秦讯却摇摇头:“都是同一战线的战友,哪有什么该不该的,这样,你们守上半夜,我们三人守下半夜。”
“不行的,秦队,守夜不是守强盗小偷,是防止被山里的毒虫撕咬,有时候还会碰上半夜上路的老司,你们不懂规矩,万一冲撞上什么脏东西,我和尹局长都没法帮忙。”小王也啃着手里的烤红薯,腮帮子鼓鼓地说道。
他说得一脸的认真,听在秦讯三人耳里却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尽管在a市听张观主说了赶尸匠的故事,到了这边又碰上刘小吉也许可能怀疑中了苗族的“情蛊”,但在没眼见为实的情况下,他们保留怀疑态度。
“那个,要不你们都睡吧,尹局长你们把有什么注意的告诉我,我就不睡了,反正也睡不好……”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刘小吉低声说道。
连着二天连累队长和殷柳没睡个好觉,刘小吉内心羞愧不已。
“不用不用,这样吧,都别争,我和秦队守上半夜,下半夜小王和你们守,对了,小刘同志,这个给你,放在怀里包你今晚不闹腾,但是明早一定要记得还给我呀,我可就只剩这最后一张了。”尹高从怀里掏出个钱包,打开后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
刘小吉接过开打,发现上面用红色的墨水鬼画符了一些符号,完全看不懂。
秦讯心里微微一动,他试探地问道:“辰州符?”
“嘿,你还知道这个??”尹高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随后恍然大悟,“对了,那个死者背上的符。”
“不过这符可不是那种符,那符只有赶尸匠才会制作,我这个就是保保平安的普通辰州符,用的就是普通的丹砂,但是让小刘同志安安稳稳地渡过今夜还是没问题。”
一听尹高说了这符的好处,刘小吉也不管什么马列主义,唯物主义思想了,他如同虔诚的信徒般小心翼翼地接过那道黄符,又慎重地把它放到荷包里,才长舒了一口气。
……
夜已沉深,脱离了白天太阳的日晒,夜晚的山间凉风习习,在这个酷热难当的盛夏是难得的享受。
秦讯惬意的眯了眯眼,抬头望去,远离了城市灯火的光污染,天上的星河璀璨,白雾般的银河如同天空穿戴的薄纱浪漫而神奇,远处的山间能听到不知名动物的啼叫。
“很久没看见如此干净的天空了。”他感慨地轻声说道。
“是呀,你在城市里可看不见这样的天空,我记得我第一次看见天上的银河时还闹了个笑话,以为是哪里起火了,飘过来的白烟,哈哈哈哈!”尹高笑了两声又立马放低了音量,差点忘了还有人睡觉。
“尹局长,这世上真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吗?情蛊到底是什么?”秦大队长好奇地问道。
“情蛊呀,我也是听当地的一个老司告诉我的,据说是苗女用来寻找情人或者丈夫的一种专用药,那个老司说,当地的苗人用在山野间采摘的一种藤蔓植物,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不告诉我,就说在采之间要唱一段情歌。”
说着,他低声哼唱了一段:
他活着就应忠贞于我,
存在就该依恋于我,
他死,死魂应属于我,
他亡,亡灵该是我的,
莫让他离开我呀!
莫让他恋别人呀!
喝酒莫要让他醉,
让他天天想着我,
使他时时挂着我。
他唱到这里停下来,又说道:“据说这首恋药祈歌,必须要在那颗用来制作恋药的藤蔓前面唱,一直要唱到那藤蔓开始自己轻轻晃动起来,才可以采摘,采摘下来的藤曼需要再加上一些其它的物材混合调制,才能制成恋药。”
“其它物材是什么?”秦讯有些好奇地问道。
“好像有什么鸡血,鸡心,蛇卵,老鼠什么的?”尹高想了想有些迟疑地说道。
秦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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