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气呼呼回家,自从跟贾主任离婚之后,她就搬回家住。
在家里住的也不开心,爸妈怪她,弟弟也怪她,还说什么要不是为了给贾主任出气,梁水怎么可能去医院,不去医院,就不会遭此横祸。
梁云心里可太委屈了。
要不是她找了个好医生,医术高超,硬生生把踹碎的蛋蛋修补好,弟弟才真是没救了,现在虽说比一般人差一些,但还是可以的。
此时,她气冲冲打开门,家里静悄悄。
有人推开房门走出来,梁云看过去,眼睛被闪瞎,立刻别开脸,怒吼:“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推开房门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梁水。
梁云捂眼:“医生说你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你能不能正常点走路?夹着腿走路像什么男人?”
梁水哼哼唧唧往外走:“这可是我的命根子,好不容易救回来,可不得小心点儿?”夹着腿走路,能够随时随地保护命根子,万一有人趁他不备,再踹一脚,他就彻底完了,可得时时刻刻保护起来,一点也不能大意。
梁云看他衣装整齐,好奇问:“你这是去哪儿?”自从弟弟那里受伤,从革委会请了长假,在家好好休养,也不怎么出门,毕竟小区里都知道弟弟的蛋碎了,每次出门都被众人围观,围观国宝似的。
梁水脸上露出一个恶狠狠的笑容,这笑容落在梁云眼里,怎么看怎么别扭,莫名娘们唧唧,再看他扭着屁股往外走的姿势,妈呀,真想自戳双目。
养猪场后门,一道身影鬼鬼祟祟。
很快后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这人左看右看,神情警惕。
隋平婉看到这人,急忙凑上去:“领导,您看这猪瘟治好了,咱们那生意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受猪瘟的影响,猪头肉生意停了好长时间,隋平婉琢磨这会儿猪肉价格还没完全降下去,正是赚钱的好时机,那人皱眉,满脸不耐烦:“这事不行,你以后别再来了。”那人说完,抬手要关门。
隋平婉怎么也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
这人是养猪场的小领导,想当年隋平婉用自己从家里带来的积蓄,打通小领导这层关系,从他手里拿到猪肉,这几年合作下来,她也算摸透小领导的性子,这小领导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钱。
隋平婉双手扒门:“领导,价钱好商量……”
那小领导听到这话,脸色更黑,养猪场最近查的特别严,这女人还要往他手里塞钱,这是生怕他死的不够快,
“我不认识你,赶紧滚蛋!”啪的一声,后门直接关上。
隋平婉抬手敲门,敲了好一阵儿,都没人回应,气得她直跺脚。
算了,这边的事先放一放,赶紧去另一个地方要紧。
这边,苏韵领着苗苗,去国营饭店吃饭。
快要走到饭店门口,突然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她猛地停下脚步,一把抱起小崽子躲到墙角。
国营饭店门口,一个女人带着另外两个男人,走进国营饭店,三个人看起来不很熟悉,像临时搭伙,各走各的。
墙角冒出一大一小两个脑袋。
苏韵盯着女人的背影,隋平婉怎么会来这儿?
还有她左手边穿白褂子,脑后扎着小揪揪的男人,不是胡大夫吗?这两人怎么凑到一块儿了?
隋平婉右手边那个男人,走路姿势很奇怪,像夹着屁股走路,扭来扭去,跟女人似的。
这人苏韵不认识,面生的很,肯定没见过,她现在的记忆力特别好,只要见过一面,哪怕只是匆匆一面,也会有印象。
怀里的小崽子突然叫了一声:“哎呀,是那个叔叔!”
苏韵诧异低头:“你认识他?”
苗苗把那天发生在医院的事情告诉妈妈,重点强调,有个叔叔蛋碎了。
苏韵:“……”
这事儿苏韵还真不知道,没想到医院还发生过这么精彩的事儿,怪不得那人走路很奇怪。
苏韵摸下巴,这三个人凑在一块儿,肯定没好事。
国营饭店的2楼包房,陈旧而华丽,透露岁月痕迹。
屋内,隋平婉看向坐在圆桌两侧的人,她直奔主题:“我今天叫两位过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怎么对付苏韵。”
隋平婉深知自己的力量有限,几次三番给苏韵找麻烦,都没有奏效,眼看苏韵发展的越来越好,她不能坐视不理。
她知道苏韵跟胡大夫不对付,又查出来贾主任那事和医院发生的事,思虑再三,找上胡大夫和梁水,想联合他们一起对付苏韵。
胡大夫吐出一口烟,嘴里的烟斗随意在桌上磕两下,漆黑的烟灰落下,撩起眼皮,嘴角勾起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隋知青找上我,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同为下乡女知青,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
隋平婉面色不变,淡然一笑:“胡大夫说笑了,苏知青懂草药,算起来算是胡大夫的同行,我以为胡大夫不会来赴约呢。”
胡大夫冷哼一声:“笑话,毛头丫头也配做我的同行?”
隋平婉挑眉:“胡大夫可别小看毛头丫头,小看苏韵的苦头,想必胡大夫已经吃过了。最近附近几个村子找胡大夫看病的人,少了许多吧……”
胡大夫嘴唇轻颤,这半个月来找他看病的人的确少了很多,小徒弟出去打听,才知道外面到处传他医术不精,为人傲慢,不愿意出诊,没有医德,胡大夫听到这话,气得不轻。
肯定是宋家村那帮人,到处传他的坏话。
那群人还说什么,苏知青连猪瘟都能治好,医术比他强多了。
胡大夫气的掀桌,在屋里来回转悠,大骂那些不识货的东西,真是一群泥腿子,懂个屁,医术是要看资历的,那个毛头丫头才干几年,他在这一行已经几十年,经验比她多了去。
隋平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我说了,苏韵是咱们共同的敌人,胡大夫不要试探我,咱们应该联手才对。”
隋平婉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人:“你有什么想法?”
梁水哼哼唧唧,说出来的话带着杀气:“既然要干,就彻底把她干死,把她彻底毁了,最好能让她男人也跟着心痛,不,要让他痛不欲生!”
梁水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心想,这可别怪我心狠,谁让你男人差点让我绝后,这可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隋平婉很满意,她心里也是这样想,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具体怎么做,咱们仔细商量一下,苏韵很聪明,不会轻易上当,对付她,不能掉以轻心。”
胡大夫点头,深以为然,这个苏韵真是邪门,很次遇上她,总没好事,不能大意,既然要出手,就要把她踩在脚底下,让她永远翻不了身。
胡大夫脑袋里闪过苏韵那张艳丽的面庞,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这些年他阅女无数,什么类型的都有,说老实话,苏韵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脸蛋和身材都是极品,真真是绝色,要不是性格太糟糕,早就被他收入麾下。
这种极品,金寡妇可比不了,要是有机会,他真想尝一尝。
越是难驯服的野马,越有挑战性,他脑海里畅想将苏韵征服后的美好事情,脸色渐渐泛红。
这身体跟感情不分家,只要征服女人的身体,离征服她的心就不远了,等到那时,小媳妇那手识药配药的本事,早晚都是他的。
名气和人他都要,岂不美哉!
隋平婉注意胡大夫的失态,心里冷哼,要不是能派上用场,她压根不会和这种老色鬼合作。
她关切问:“胡大夫,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可能是屋里太热……”胡大夫清清嗓子,“隋知青,我想到一个办法,用来对付她正合适。”
隋平婉:“胡大夫请讲。”
“这个时节山上有很多毒菌丝,不同的菌丝功效不同,有的服用后会看到小人,做出平常不会做的事,说些藏在心里的话,还有……咳咳,有些菌丝服用后,看谁都是情人,那小媳妇对象不在,长时间独守空房,肯定忍不住药性,嘿嘿……”
听到这个主意,梁水一拍桌子:“好!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办!”这主意太好了,媳妇红杏出墙,那个当兵的还有什么脸面?戴绿帽子,是对男人最好的惩罚!
隋平婉对这个办法很满意,她是女人,知道名节对女人多重要,如果失去名节,对一个人的打击是非常巨大的,她想到一个好机会:“过几天,下乡知青要来县里开会,为年底的优秀知青评选热场子,那时人多,是下手的好时机。”
苏韵要是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就算治理猪瘟登过报又怎样,今年的优秀知青肯定还是自己的。
胡大夫和梁水也认为这是个好机会,但具体细节还要再商议。
屋内三人激烈密谋,屋外苏韵抱着小崽崽,耳朵紧紧贴在门缝,听见屋内的种种谈话,眼皮直跳。
我擦,这也太劲爆了吧。
小崽崽特别听话,两只小胖手捂着小嘴,没发出半点声音,生怕影响妈妈偷听。
小脑袋往门缝凑,也想听听里面的声音,可妈妈不让,每当她脑袋靠近门缝,妈妈就会用手捂住她的耳朵。
苗苗鼓起腮帮子,很不高兴,妈妈怎么和爸爸一样呢,上次爸爸在医院也是这样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脏东西,为什么爸爸妈妈能看能听,自己不能呢?
就好忧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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