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玉玉我喜欢你【2更】
梁羡说完, 抻着脖子看了看里面的反应,主屋仍然严丝合缝的闭着门,一点子声息也没有。
梁羡冷笑一声:“行, 孤现在便走。”
说罢, 一甩袖袍转身离开,登上辎车,故意道:“起驾, 去白醴中大夫府上。”
驾士骑奴应声道:“敬诺, 君上。”
管事儿等梁羡走了,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擦着额角的冷汗, 来到主屋跟前,轻轻叩门,走了进去。
“宗主。”管事儿恭恭敬敬的道:“君上方才说……”
不等管事儿的话说完,舍中之人已然冷冷的开口:“滚出去。”
“是是……”管事儿若惊, 应声之后连忙退出去。
有人坐在舍中的户牖之下,户牖虽没打开, 但隐约能看到园中的场面, 白清玉便这样静静的坐着,眼睁睁看着梁羡来了, 又走了。
白清玉缓缓抬起手来,眯着眼目,凝视着自己的掌心。
“我到底……在做什么?”
昨日白清玉看到白醴对梁羡不恭,怒火瞬间滔天,烧光了他所有引以为豪的理智, 若不是梁羡唤回他的神志, 白清玉当真可以生生踩死白醴。
白清玉心中的占有欲几乎癫狂, 想要狠狠占有梁羡,让旁人都无法窥视他,甚至多看一眼都不行,因着梁羡是自己的。
就因为这般扭曲的情愫,白清玉不顾一切的占有梁羡,等他终于宣泄了心中的怒火与不安之时,梁羡早就沉沉的昏睡过去,眼角甚至挂着泪痕,可怜的仿佛一个随时都要破碎的布娃娃。
白清玉那时候才突然冷静下来,自己都做了什么?
他早就知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外表彬彬有礼,谦谦君子,但内心里,除了仇恨、野心与阴暗,什么也没有。
梁羡总说他是一朵白莲花,的确,梁羡看起来仿佛是一朵纤尘不染,不容亵渎的莲花,但他是从泥沼中滋生出来的莲花,并非出淤泥而不染,因着……
淤泥本就包裹着他的心窍。
白清玉突然感觉有些后怕,怕会因着自己的秉性伤害到梁羡,也怕梁羡今日醒过来,忽然发现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甚至划清界限。
若是不见面,他便不能兴师问罪,更不能划清界限……
嘭!!!
白清玉狠狠砸了一拳案几,他听到了,听得清清楚楚,梁羡说要去找白醴的话,便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故意引自己现身。
若是白清玉打定主意不现身,依照梁羡那性子,当真会去找白醴。
没有人比白清玉更明白白醴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儿,他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可以出卖妻子,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
嘭!
白清玉猛地站起身来,狠狠踹了一脚案几,直接将案几踹翻,不顾一切的冲出屋舍。
“宗、宗主?”管事儿惊讶的道。
白清玉冷声道:“备车,去白醴府上。”
“是是!”
梁羡气愤的登上车,辎车粼粼而动,朝着白醴府邸而去。
白醴乃是司徒署的中大夫,按理来说,他的儿子是当朝丞相,白醴的府邸应该不差才是,但很不幸的,白醴的府邸十足寒酸,破大地儿一块。
毕竟他出卖妻子,老君主破了虞国之后,也没给白醴什么好处,朝中之人都觉得白醴没有礼仪教化,也不与他怎么来往,白醴在仕途混的一日不如一日。
梁羡下了车,直接进入府邸,白醴昨日堪堪被打,几乎是鬼门关转了一圈,突然听说梁羡来了,吓的连滚带爬跑出来。
白醴使劲叩头:“拜见君上!拜见君上!下臣知罪……知罪了!”
“哦?”梁羡皮笑肉不笑的道:“中大夫,何罪之有呢?”
“下臣!下臣……”白醴连连磕头:“下臣死罪!死罪啊!”
梁羡今日就是来找白醴晦气的,道:“是么?既然你知道自己是死罪,怎么还活生生的站在孤的面前?”
“这……这……”白醴支支吾吾,他虽说自己是死罪,多半是搪塞,哪里会真的去死?
白醴赶紧膝行上前,匍匐在梁羡脚边,想要抱住梁羡的脚踝求饶,梁羡后退了一步,刚要抬脚去踹。
嘭——
有人比梁羡更快一步,来人一脚踹开白醴,拉住梁羡将他护在身后。
梁羡震惊的回头一看,是白清玉!
白清玉眯着眼睛,冷冷的凝视被踹得王八大翻个儿的白醴,仿佛白醴是哪里来的刺客一般,阴鸷的道:“滚开。”
说罢,拉着梁羡转身便走。
梁羡被他拽出白醴的府邸,白清玉一句话不说,送他登上辎车,自己转身便要下车。
梁羡一看,好家伙,人是出现了,出现了竟然还想跑?
梁羡不气反笑:“你走罢,你若是踏下辎车一步,孤便将攻生子的支线开启,你信不信?”
白清玉回头看向梁羡,梁羡晃了晃手机,一脸嘚瑟的模样。
“愣着做什么?”梁羡抬了抬下巴:“过来啊。”
白清玉无奈,只好走过去坐在梁羡身边,但还是不说话,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衣摆。
他今日出来匆忙,完全没有来得及换衣衫,并非一贯标配的翩翩白衫,而是一件朴素的乌色绢袍。
平日里白清玉一身白衫,看起来儒雅俊美,完全是清冷美人的配置,而如今换上黑袍,整个人看起来冷若冰霜,黑色衬托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容,说不出的凌厉与野性。
梁羡仔仔细细打量着一身黑衣的白清玉,笑眯眯的道:“身材好就是好啊,穿黑色也这般好看。”
白清玉惊讶的抬头去看梁羡,没想到梁羡会说这样有的没的。
梁羡挑眉道:“怎么?你有什么想与孤说的么?”
白清玉消极抵触,淡淡的道:“回君上,没有。”
“哦?”梁羡却道:“是么,但孤有。”
白清玉陡然双手攥拳,他的面容虽没有任何变化,将喜怒哀乐掩藏的很好,简直天衣无缝,但他额角的青筋暴露了此时白清玉的情绪。
白清玉似乎在忍耐,又有些紧张与不安,仿佛在等待大辟的死刑囚徒。
他攥紧的双手缓缓放下来,自嘲的一声轻笑:“君上……是来找卑臣说清楚的罢?”
“说清楚?”梁羡道:“也算是。”
白清玉冷静了下来,道:“昨日……君上终于看清楚卑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罢?也是,卑臣从小没有母亲,没有人教导我什么才是礼仪教化,每一日、每一日,日复一日,卑臣的心里只有仇恨,但偏偏,那个仇人是卑臣的父亲,卑臣无法手刃仇敌。”
“为了权利,为了地位……”白清玉张合着掌心,幽幽的道:“为了爬上更高的地方,为了不让旁人欺辱,我一直在隐忍,可如今……又与那个人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梁羡打断了他的话头。
白清玉与梁羡四目相对,梁羡的眼神坚定坦然,莫名令白清玉心安。
便听梁羡信誓旦旦的道:“你们当然有区别,你比白醴年轻貌美,比他身强体壮,玉玉,不要自怨自艾!”
白清玉:“……”
白清玉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这么哀愁的气氛,瞬间被梁羡破坏彻底。
白清玉苦笑一声:“君上爱见的,不过是卑臣的皮囊。”
梁羡道:“都说了,你除了年轻貌美,还身强体壮呢。”
白清玉:“……”
白清玉道:“君上已然知晓卑臣的为人,卑臣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温和,其实骨子里是一个……”
不等白清玉说完,梁羡已然道:“骨子里是一个偏执之人,并没有想象中坚强,甚至有些脆弱,很爱胡思乱想,也会不安,我一个不留神,你提上裤子就跑,是打算吃完就不认账么!”
白清玉看着梁羡,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想掩藏的所有,所有的内心,全都被梁羡看到了,甚至看的清清楚楚,透透彻彻。
梁羡轻轻握住白清玉的手掌,道:“你和他不一样,谁的心底里都有阴暗偏执的一面,你做人有底线,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这就足够了。而且咱们是盟友啊,不管是光鲜的一面,还是阴暗的一面,你都拿给我看,这说明是对我的信任,不是么?”
白清玉说不出话来,梁羡又道:“而且,我今日来,并非找你算账的,而是……”
他顿了顿,郑重的道:“这句话我只说一遍,所以你要听好。”
白清玉蹙起眉头,等待着梁羡的审判。
梁羡笃定的道:“白清玉,我喜欢你。”
白清玉一愣,虽他们已然足够亲密,也发生过很多亲密无间的干系,但二人的关系一直是盟友,或者试试的程度,梁羡从未对白清玉吐露过爱慕之意。
白清玉受宠若惊,一把抱住梁羡:“君上,再说一次。”
“都说了只说一次。”梁羡搓着掌心,嘿嘿一笑:“别说那些肉麻的了,大美人儿,今日穿黑衣也别有一番风情,本昏君蠢蠢欲动很久了,已然压制不住内心躁动的洪荒之力,快来香一个。”
作者有话说:
2更来啦~
第162章 好怕【3更】
梁羡又是表白, 又是撩拨的,后果便是“作茧自缚”“自取灭亡”!
国君的辎车缓缓驶入大梁宫,穿过皋门、库门、雉门、应门、路门, 停靠在燕朝路寝宫门口。
就在即将停靠之时, 辎车的轱辘压到了地上的小石子,整个辎车颠簸晃动了一下。
“呃!”辎车中,梁羡陡然拔出一声惊呼声。
驾车的驾士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君上开恩!君上开恩!惊扰了君上, 小臣该死……小臣……”
“无妨。”白清玉的声音响起, 还是如同往日那般云淡风轻,气定神闲, 犹如谪仙, 但仔细一听,那吐息比平日略微粗重一些,嗓音也更加沙哑低沉一些,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白清玉幽幽的道:“君上说了, 颠簸的正好。”
正好?驾士一脸迷茫,十足不解, 但无论如何, 君上不责怪便好,连忙叩谢:“多谢君上!多谢丞相!”
白清玉的声音又道:“都下去罢, 不需要人伺候了。”
“是。”驾士与宫人们告退,全部离开。
众人离开之后,平静的辎车中突然发出一声难耐的喟叹,伴随着梁羡的呜咽。
“无妨,”白清玉轻笑:“宫人都被遣散了, 君上便是哭出声来, 亦不会有人知晓。”
梁羡的嗓音虚弱又绵软, 色厉内荏的哭咽道:“白清玉,你……你大爷!”
“君上这般有精神,”白清玉幽幽的道:“看来是很中意在辎车中,穿街过市的时候被卑臣伏侍了。”
梁羡精疲力尽的沉睡过去,是在辎车中,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是在路寝宫的太室之内,阳光洒在眼皮上,梁羡下意识伸手一摸,立刻碰到了身边的白清玉。
白清玉将梁羡搂在怀中,低声哄道:“卑臣在呢。”
梁羡嘟囔了一声,把脸埋在白清玉的肩窝躲避日光,继续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陡然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目:“今天是不是有朝参?”
白清玉见他醒了,笑眯眯的道:“是,君上该醒醒神儿了。”
梁羡嫌弃的道:“咦,你的眼神真肉麻,恶心。”
白清玉的眼神温柔的仿佛春水,甜蜜的拉丝似乎化不开,亲了亲梁羡的耳朵:“卑臣伺候君上晨起。”
今日在治朝大殿还有朝参,连续两天顽的太过放肆,以至于梁羡腰酸背疼,但今日是他归朝之后第一次朝参,也不能说取消便取消,还有很多大事儿等着梁羡敲定。
梁羡沐浴更衣完毕,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昏君模样,缓缓步入治朝大殿,羣臣跪拜山呼。
“拜见君上!大梁万年——”
“诸卿平身,不必多礼。”
卿大夫们拜谢启程,回到自己班位入席,便有人启奏道:“君上,大司徒年老归乡,大司徒空缺,还请君上定夺。”
梁国朝中首席乃是太宰,也就是丞相白清玉,统领百官,辅佐国君。下设大司徒管理人民,大司理管理法律,大司农管农业税收,大司空管理建筑水利,大谏之官负责劝谏弹劾。
其他的官职都好说,各司其职,分工明确,而大司徒这个职位负责管理人民,听起来十足广泛。
的确,大司徒的职位的确十分广泛,所涉猎的方面非常全面,可以说除了丞相之外,上卿的官职虽然平起平坐,但默认大司徒最高。
如今梁国大司徒年迈,准备辞官,下一任大司徒空缺,这么一个肥差,一堆人盯着。
白醴便是司徒署的官员,他虽是中大夫,连个上大夫都不是,但他仗着自己乃是丞相的父亲,觉得大司徒辞官,怎么也应该顺位下来,这个大司徒的官职还不是落在自己头上?
因此白醴今日就算是顶着满脸的淤青,也没有告假,反而身残志坚的参加了朝会。
就在白醴挺胸抬头,准备扬眉吐气之时……
梁羡幽幽的道:“大司徒一职,关乎到我大梁国的社稷大事,马虎不得……闵谦之乃是孤从宿国挖掘而来的人才,聪明通达,智谋远虑,昔日里在宿国胜任大行人,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孤以为……闵谦之可以胜任大司徒一职。”
“闵谦之?!”白醴惊叫出声。
闵谦之这个昔日宿国的大行人可是风云人物,一来他担任大行人的职位,便是外交官,经常要与各国打交道,这二来闵谦之的手腕相当毒辣,剑走偏锋,总是能抓住旁人各种各样的把柄,让人头疼的厉害,因此闵谦之的铁腕众人都有耳闻,也都闻风丧当。
白醴还以为大司徒的位置会顺位下来,哪知突然杀出一个闵谦之来,他不服气,想站出来辩驳,这个闵谦之根本不是梁国人,梁国大司徒这么重要的职位,如何能落在一个外人手中?
白醴是懂得煽动的,他若是第一个提出这样的矛盾,必然会有很许多老梁人站出来排斥闵谦之,毕竟血脉这东西很重要。
谁知,不等白醴站出来,白清玉已然抢先一步,首先站出来道:“君上英明!闵谦之昔日里在宿国单人大行人,功绩卓著,令人赞叹,若是能为君上效力,必然能使我大梁国发扬光大。”
白清玉在朝中可是一呼百应的身份,他一站出来,很多摇摆不定的墙头草立刻也跟着站出来。
“无错无错,丞相说的有理。”
“是啊,前任大司徒虽然仁义为怀,但手腕过于软弱了一些,素来听闻闵谦之手段强硬,亦能弥补不足。”
“丞相说的在理!”
梁羡对白清玉一笑,不着痕迹的眨了眨眼睛,不给其他人反驳的机会:“既然如此,便这么办罢,散朝。”
闵谦之继任梁国大司徒,一场腥风血雨还没来得及展开,已然迅雷不及掩耳的被掐灭。
闵谦之并非梁国人,如今继任了大司徒的职位,自然要与梁国“本地人”打好干系,这最好的法子便是燕饮。
闵谦之的继任宴席,特意摆的十足宏大,广发请帖,还送了请柬到梁羡面前,请梁羡也来参加。
梁羡知道闵谦之打得什么注意,若是自己参加,臣子们见风使舵,自然也会参加,梁羡有意扶持闵谦之,自然欣然赴宴。
梁羡与白清玉前来宴席,闵谦之的府邸已然人山人海,许多人前来敬酒,还有很多官员平日里见不到白清玉,今日难得见到,上赶着禀报许多公务。
白清玉抽不开身,梁羡道:“你去忙罢,孤与大司徒聊天,不会走远的。”
白清玉叮嘱道:“君上千万别饮醉,少饮些酒。”
说罢,去忙碌公务了。
闵谦之笑道:“没想到君上竟把大司徒的位置与谦之,谦之真真儿是受宠若惊呢。”
梁羡道:“虽昔日里你给孤使了不少绊子,但当时阵营不同,在所难免,如今你已然是孤的人了,孤自然懂得用人不疑这个道理。”
闵谦之佩服的五体投地,拱手道:“谦之再次谢过君上栽培之恩。”
梁羡目光一瞥,正好看到了白醴,真是一只臭苍蝇,赶都赶不走,哪里都有他,白醴时不时偷偷打量梁羡,似乎认准了梁羡就是一个会潜规则他的昏君,随时上赶着巴结。
梁羡心想,孤也是有品位的好么,怎么可能如此饥不择食?
白醴的目光十分阴霾猥琐,梁羡挑眉:“大司徒,孤给你如此荣华与地位,你是不是……该报答于孤?”
闵谦之十分上道儿:“君上有用得着谦之的地方,尽管知会便是。”
梁羡拉住他的手,神神秘秘的道:“走,与孤来。”
二人离开燕饮,来到花园之中,白醴见他们离开,果不其然跟了上去。
梁羡低声对闵谦之道:“看到后面的那个讨人嫌了没有?”
“白醴中大夫?”闵谦之道:“若谦之猜的无措,那是丞相的父亲罢?”
白清玉碍于世俗,无法对白醴怎么样,但梁羡想要替白清玉出口气,于是想了个法子,名正言顺的栽赃陷害白醴,治罪于他,罢免了他的中大夫之位,贬出都城,如此一来眼不见为净。
梁羡对闵谦之耳语:“他一会子准来敬酒,你便装作被他酒醉调戏,随便喊两嗓子,孤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治罪于他!”
闵谦之笑道:“谦之还以为是什么刀山火海的事情,原是如此?这还不简单么。”
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或许会碍于面子不答应这件事儿,但闵谦之可是佞臣啊,面子又不能吃,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白醴果然端着羽觞耳杯走过来,刚到跟前,闵谦之突然拔高嗓音,一副楚楚可怜的道:“白醴中大夫?你做什么!不要,快放开我!”
梁羡刚要感叹,这种活计交给闵谦之真真儿对了,张开嘴,梁羡堪堪便要呵斥治罪……
嘭——!!
白醴突然跌倒在地,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冲出来,将闵谦之护在身后,紧张的道:“义父,伤到哪里了不曾?”
是乌阳!
不只是乌阳,白清玉也在旁边。
闵谦之显然也没想到乌阳会突然出现,他被乌阳扶着,只是怔愣了一瞬间,眼眸快速波动,突然柔弱的往前倒在乌阳怀中,轻声道:“阳儿,义父受了惊吓,好怕。”
梁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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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宫刑【1更】
闵谦之生的本就楚楚可怜, 如今他这副羸弱的模样,纤细的身材轻轻打颤,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模样, 欺骗性十足。
乌阳立刻搂住闵谦之, 蹙起眉头冷声道:“君上,今日义父堪堪成为我大梁国的大司徒,白醴中大夫却如此对大司徒不敬, 说小了, 便是白醴中大夫的品性有问题,说大了, 便是他对君上认命大司徒的决议有异议, 包藏祸心!”
“我、我……”白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还什么都没做呢,不知怎么的,闵谦之突然喊了起来, 还招惹来这般多的人围观,白醴这会子有口说不清。
闵谦之见到乌阳这般维护自己, 仿佛木头开窍了一般, 心中欢心美滋滋的,面上却可怜巴巴, 缩了缩自己单薄的肩膀,往乌阳怀里钻,嘴上道:“阳儿,算了罢……不要追究了,义父堪堪升任大司徒, 而白醴中大夫在司徒署公干了这么久, 若是有什么不服气的, 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还是算了罢,义父受的这些委屈,算不得什么的。”
梁羡:“……”好家伙,孤真该跟闵谦之好好习学一下,如何扮演小白花卖可怜,简直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闵谦之以退为进,十足的拱火,不只是乌阳,还有许多听到声音来围观之人,听了心中都是愤毒,窃窃私语的道:“这个白醴,平日里品性便有问题。”
“是了,若不是丞相的父亲,我早就想弹劾他了。”
“大司徒新官上任,他这是想要给大司徒难堪啊!”
乌阳越说越气,道:“君上,还请君上严惩!”
“君上,我……”白醴想要辩驳,刚开了一个头,梁羡已然打断:“如今这个事情,众目睽睽,中大夫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君上,我……”白醴第二次想要辩驳,梁羡又一次打断他的话头:“中大夫品行有失,公然羞辱大司徒,”梁羡对白清玉道:“孤今日便替丞相整一整家法,丞相可有异议?”
“我儿!我儿!”白醴一把抱住白清玉的小腿:“救救为父啊,我儿!你可要救我,我什么都没做啊,怎么、怎么就会这样啊!”
白清玉一脸平静,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恭敬的拱手道:“君上乾纲独断,白氏宗族出现了如此不知羞耻的蛀虫,是卑臣管教不严,如今劳烦君上出手管教,卑臣又怎么敢有任何异议呢?”
“我儿!”白醴道:“你不能不管啊!我是被冤枉的!冤枉啊!”
梁羡今日就是要冤枉他,幽幽的道:“那好,白醴中大夫德行丧失,如此之人,怎配在我大梁国为官?现贬去中大夫头衔。”
白醴一愣,霍然坐倒在地上,他本以为自己能上升任大司徒,而如今连中大夫的官职都没了,还谈什么升任?
梁羡还有后话:“庶民白醴,胆大包天,如此羞辱我大梁国当朝大司徒,大司徒乃我大梁国扛鼎之臣,也代表了我大梁国的国威与尊严,今日不可不重罚!”
“君上英明!”
“是啊是啊,君上英明!”
“必须重罚!重罚!”
“既然……”梁羡幽幽的笑道:“你这庶民如此管不住自己的行为得失,不管是放任在朝中,还是野中,都是我子民的祸患,不如……就此一劳永逸,加以宫刑。”
“什么?!”白醴睁大眼睛,一副被雷劈的模样:“宫……宫刑?!”
梁羡唇角一挑:“既然你自个儿约束不住自己,那孤便来帮你约束,一劳永逸,何其简单?”
“饶命啊!!!”白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吼声:“君上饶命!君上饶命!我是被冤枉的……我是……不不,我再也不敢了!君上饶命啊!”
白醴眼看着情况不对,连忙改口求饶。
羣臣围观,全都是津津乐道的模样,一听宫刑,爆发出感叹的声音,很快又平复下来,对着白醴指指点点。
看来这个白醴平日在朝中也没什么好口碑,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给他求情。
白清玉还是那副平静冷漠的模样,甚至淡淡的道:“君上仁慈。”
“我儿!”白醴大喊:“我是你父亲啊!你不能这样待我,快、快替我求情啊!快替我求求君上,不能宫刑啊!不能!!”
白清玉不为所动,其实就在梁羡说出宫刑之时,他心底里终于释怀了,这个卖妻求荣,害死自己母亲的恶人,终于要遭到报应了,他虽然活着,却比死了还要难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令人爽快的呢?
梁羡摆摆手:“行刑罢。”
“白清玉!白清玉救我啊!”白醴死死拉住白清玉的衣角,不管虎贲军的拖拽,大吼着:“白清玉!我是你父亲啊,你救我!救我!你快替我求情,你和君上的干系不是很好么?你们……”
他说到此处,白清玉动作很快,厉声打断:“便因着你是我的父亲,君上才饶你一命,已然仁慈为怀,拖下去,把他的嘴巴堵住,以免吐露什么不敬天常的言辞。”
“是!”
梁羡笑眯眯的道:“白醴,你也不必忧心,你已然有丞相如此优秀的儿子,不算是无后,便算今日接受了宫刑,白氏的列祖列宗,也不会怪罪于你的,你便安心的……受刑罢。”
“唔唔唔!!!”虎贲军堵住白醴的嘴巴,白醴疯狂摇头,但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旁人什么也听不懂。
白清玉森然的看着他,那个眼神不像是看自己的至亲,反而像是在看一个血海深仇的仇敌。
白醴的声音渐去渐远,再凄惨的叫声,很快也消失在黑夜之中,整个燕饮又恢复了平静。
闵谦之露出一抹浅笑,因着他肩头抖动,乌阳又误以为他害怕,连忙低声道:“义父别怕,君上已然惩治了罪魁祸首。”
闵谦之立刻轻声道:“多亏了君上,多亏了阳儿,不然今日……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乌阳安慰道:“无事了,义父。”
闵谦之可怜兮兮的的道:“阳儿,还是你关心义父。”
梁羡:“……”你们够了啊!
梁羡只是让闵谦之帮自己忙而已,哪知道闵谦之就坡下驴,还和乌阳就此发展一些感情,真是会见缝插针。
白清玉拱手道:“君上仁慈为怀,对我白氏之人小惩大诫,卑臣感激不尽。”
宫刑竟然还被白清玉说成是小惩大诫,果然,什么都能被白清玉说出花儿来。
梁羡顺着道:“丞相能明白孤的苦心,孤深感欣慰,今日是大司徒的升迁燕饮,不要因此影响了心情,诸位幸酒。”
“是,君上,请君上幸酒!”
“请君上幸酒——”
相对比燕饮的其乐融融与歌舞升平,白醴被推拽下去,当即宫刑。
两个虎贲军架着施毕宫刑的白醴,将他扔出牢房,白醴脸色惨白,双腿根本站不住,咕咚一声倒在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险些就此昏厥过去。
白醴已然被贬,不能在宫中逗留,很快便有人来驱赶他。
“走走走,一个庶民,不要在宫中逗留,快些出宫!”
“快走快走!”
往日里白醴的口碑便不如何好,今日受了刑,旁人只觉得解恨,根本不会可怜与他,别说是借他辎车了,就连多一句话也不愿意与他说。
白醴是自己爬出大梁宫的,好不容易爬回了自己的府邸,便看到几个虎贲军在府邸门口正在挑挑拣拣的扔东西。
“你们做什么?!”
虎贲军冷笑:“这里是司徒署中大夫的府邸,你是中大夫么?一个小小的国人,也敢住在这种府邸?滚出去滚出去!君上有令,令国人白醴,立刻搬出司徒署的府邸,不得有误!”
虎贲军将白醴的东西从府邸里一样一样扔出来,也不管是不是摔坏,还有府中的小妾、侍女和管事儿,一股脑全都赶出来。
小妾听说白醴已然变成了寺人,又失去了官职,哪里还会侍奉他,早就打好了包袱走人,管事儿却没有地方可去,哭诉道:“家主,这可怎么办啊家主!丞相竟如此绝情么?竟不给家主您求一求情!”
“白清玉!!!”白醴恶狠狠的道:“我根本就是养了一头白眼狼,早知如此,就让他和他那个短命的娘亲一起死了,也比现在强上百倍!”
“还有……”白醴浑身发抖的道:“还有那个梁羡!!”
“家主,家主轻声啊……”管事儿小声道:“若是被旁人听到,您直呼君上的大名,还不知怎么被编排呢!”
白醴诅咒道:“黄口小儿,我要令他不得好死!!!”
“家主……”管事儿偷偷摸摸的道:“其实有一件事,小臣早就想与家主说了,只是这件事情,没有证据。”
“说!”
管事儿低声道:“昔日里小臣还在宫中做寺人,曾经听几个寺人私底下戏说,说……原本的太子羡,也就是如今的君上,其实乃是双性之体的怪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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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许配给丞相【2更】
“什么?!”白醴惊讶:“竟有此事?”
“是啊!”管事儿道:“不男不女, 有违天常,天理不容啊!只是当年先君只有这么一个子嗣,因此秘而不宣, 将此事隐藏起来。”
白醴道:“如此惊天之事, 若是公之于众,必然能让梁羡那个黄口小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可有什么证据?”
“这……”管事儿道:“小臣也只是听说,先君一直想要儿子, 不得已立了梁羡为太子, 但留了后手,只要一有其他子嗣, 便会废黜梁羡这个太子, 因此……留下了一封移书。”
梁羡和闵谦之的情况差不多,闵谦之是闵氏找来冒名顶替嫡子的,闵氏的老宗主总觉得闵谦之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定会心生异心, 所以留了后手,在自己临死之前留下了一封遗书, 可以揭穿闵谦之身份的遗书。
而梁国的先君, 留下了一封移书。不同于闵氏的老宗主,梁国先君的移书, 并非是死前留下的遗书。
梁国先君在立梁羡为太子之时,便留下了“保险”,就是这封移书,昭示了梁羡双性之体的身份,封存起来, 加以保密, 一旦之后他还有其他子嗣, 立刻便以此为借口,废了梁羡的太子之位。
但很是不巧,梁国先君一直没有任何子嗣,直到他死,也没有第二个儿子,因此梁国的国君落在了梁羡的头上,而这封移书一直封存,无人知晓。
管事儿道:“小臣只是听说了这封移书,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后来先君驾崩,宫中的寺人被遣散了一大部分,小臣这才有幸伏侍家主,不过……宗室之物,尤其是这般重要的移书,小臣私以为,多半会留底儿。”
“你的意思是……”白醴眯起眼睛,恶狠狠的道:“案卷署?”
“正是。”
但凡是宫中的移书,或者敕令,都有归档的地方,便是案卷署。国君所谓的圣旨,均是一式两份,一份归档,一份带出去宣读,如果宣读的圣旨找不到归档的案底,那么这份圣旨便是矫诏,是假的!
管事儿道:“此事事关机密,当时的寺人也全都被遣散,无人知晓,说不定……归档的案底,还在案卷署之内,只要能找到这份档子……”
白醴接口:“便是梁羡的死期!”
他说着,眼眸微动:“很快便是秋祭,秋祭乃是祈求风调雨顺的大日子,羣臣出席,百官与会,若是能在秋祭的祭奠之上,当着天下人的脸面,揭穿梁羡小儿的身份,看他还有什么脸面,做这个国君!”
白醴对管事儿道:“你去,不管用什么法子,务必将当年的留底儿翻出来。”
“是是!小臣敬诺!”
“还有白清玉!”白醴恶狠狠的道:“我养一条狗还会对我摇尾巴,还会对我吠两声,白清玉却反咬我一口!他不是与梁羡有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么?好啊,趁着你寻找移书归档之时,我便散播一些谣言,离间离间他们二人,看看他们还如何君臣和睦!你不让我活,我便与你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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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羡惩治了白醴,也算是为白清玉报了仇,当然了,其实梁羡也是有私心的,谁让那个油腻的老男人总是缠着自己,也不照照镜子,到处恶心人。
朝中没有了白醴,大家谈论了两三日,很快恢复了正常,毕竟白醴也只是一个中大夫,大家议论最多的,便是他丞相之父的头衔罢了。
夏日虽然炎热,但已然进入了末端,很快便会立秋,每年立秋之日,梁国都会举行祭祀仪式,用牛羊韭来祭奠江山社稷,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秋祭与腊祭一样,都是浩大的庆典。
白清玉身为丞相,已然开始着手准备秋祭的事情。梁羡向来是个甩手掌柜,在路寝宫吃吃喝喝,等他吃饱了,擦了擦嘴巴,道:“嗯?丞相还没忙完么?”
虎贲军陛长姚司思守在路寝宫,回话道:“君上,秋祭大典便在下月,丞相此时应该是在政事堂,忙碌秋祭之事。”
“秋祭大典,”梁羡道:“孤险些忘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抖了抖袍子上的渣子,道:“孤去看看。”
姚司思立刻护卫着梁羡离开路寝宫太室,出了路门,往治朝的政事堂而去。
他一路往前走,便听到几个官员簇拥在一起聊天。
“听说了么?估摸着丞相快成婚了!”
“成婚?谁家的千金,这么好的福气,能被丞相这样的完人看中?”
“是啊,丞相完美无缺,翩翩君子,这是谁家的千金如此好福气?”
梁羡心中吐槽,完美无缺?白清玉的君子光环是太亮,闪瞎你们的眼睛了么?一个个都是睁眼瞎,白清玉分明又偏执,又孩子气,有的时候甚至鬼畜!
几个臣子还在聊天:“自然是当朝大司马姚铮的孙女,我大梁国第一才女文姚啊!”
“原是文姚?之前便听说文姚与丞相的佳话,看来是真的。”
“听说大司马的孙女生得窈窕端正,乃是鼎鼎有名的美女,才貌双全,不可多得啊!”
“如此佳人与丞相岂不是登对?”
梁羡堪堪穿来之时也听说过,据说文姚是白清玉心中的白月光,但后来梁羡赫然发现,白清玉他压根儿对女子没有感觉,因此文姚与白月光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梁羡不屑一顾,施施然的来到政事堂。
政事堂的户牖打开,从屋檐下经过,正巧听到有人在说话,可不就是大司马姚铮与他“未来的孙女婿”白清玉么?
姚铮虽上了年纪,但嗓门洪亮,底气十足,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说到了什么开怀的事情:“丞相青年才俊,老朽佩服佩服啊!”
白清玉拱手道:“大司马言重了,大司马辅佐三朝,才是我大梁国的扛鼎之臣,清玉不过小儿一个,怎么敢承受大司马如此赞许?”
“诶,不好如此自谦,”姚铮道:“小辈儿里面,老朽最是看中丞相,年轻一辈无出丞相,若是……”
他说到此处,有些迟疑,另有所指的道:“若是丞相能与老朽成为一家子人,那便再好也没有了!”
一家子人?
梁羡脚步一顿,便听到姚铮继续道:“丞相,老朽也不瞒你,今日老朽前来政事堂,除了与丞相碰一碰秋祭大典戍卫工作之外,还有一件私事……如今丞相已然到了成家的年纪,却迟迟没有婚配,不知心里可是有意中人?”
梁羡心说,他有啊,而且他的意中人万人之上,可了不得了。
不等白清玉回答,姚铮急火火的道:“老朽的孙女文儿,你也经常见面,如今文儿正在相看,想要迎娶文儿的人,真是踏破门槛,烦的老朽头疼不已,丞相与文儿素来亲近,她姊弟二人啊,从小便听你的,丞相若是有心,咱们两家不如结成姻亲之好,你若成了老朽的孙女婿,岂不是喜庆?”
梁羡虽不怎么在意,但心中还是有些酸溜溜的,这个白清玉,仗着自己好看,到处拈花惹草。
就在梁羡吃味儿,却不承认自己吃味儿之时,姚司思还在感叹着:“大父果然是想将姊姊许配给丞相啊。”
梁羡转头看他,姚司思继续道:“其实卑将以为,姊姊与丞相很是般配。”
“般配?”梁羡道:“何处般配?”
姚司思才是最懵懂的那个,至今猜不透梁羡与白清玉的干系,耿直的道:“姊姊与丞相,均是才貌双全。”
“呵呵,”梁羡道:“两个太聪明的人在一起,会打架的。”
他说罢,觉得不太对劲儿,孤也很明聪啊!
姚司思又道:“而且姊姊从小便敬慕丞相,若是能嫁给丞相,丞相岂不是便成为了我的姐夫?真是太好了!”
梁羡:“……”
姚司思欢喜的感叹着,便听到一声轻笑,转头一看,是冯巫!
冯巫一身梁国的官袍,衬托得他器宇轩昂,这些日子他并不经常用“眼”,气血将养的不错,看起来比之前“壮硕”了不少。
冯巫对梁羡拱手道:“拜见君上,君上,冯便将这个碍事儿的陛长带下去了。”
“碍事儿?”姚司思懵懂:“你说的是我么?”
冯巫点点头。
姚司思不干了:“我在履行陛长指责,护卫君上安全,如何碍事儿?你才是碍事。”
冯巫笑道:“看不懂脸色,岂不是碍事儿?”
姚司思道:“谁看不懂脸色?”
他不服气,冯巫却已经拉住他,道:“好了,走罢。”
“别、别拽我……”姚司思想要反抗,但是冯巫这些日子的确壮硕了不少,姚司思本就没有他气力大,如今更是无法比拟,很快被冯巫带走。
姚司思被带走,梁羡可算是松了口气,便听到白清玉的嗓音带着一丝丝愉悦的笑意,道:“大司马,白某可能要让大司马失望了。”
“这怎么说?”姚铮道。
白清玉笑道:“其实某白心中已有意中人,且这个意中人十足小心眼子,喜欢吃味儿,说不定此时便藏在什么地方……听墙根儿呢。”
梁羡一惊,他连忙身形一矮,直接蹲在户牖下面,白清玉发现我了?
作者有话说:
二更来了~
实诚人思思表示,我没有要搞事情哦!
第165章 分手吧!【3更】
梁羡蹲在户牖下面, 毫无国君形象,不,合该说是非常符合昏君形象。
梁羡细想, 谁小心眼子?谁爱吃味儿?我偏不, 不能让他发现我在这里偷听,于是猫着腰,小心翼翼的离开。
姚铮听白清玉这般说法, 虽觉得可惜, 但也没有法子,点点头道:“看来是老朽的孙女与丞相无缘, 但也无妨, 丞相心仪之人,不知是何方的神仙,若是有幸,老朽一定想要见一见!”
“其实, ”白清玉唇角露出温柔的微笑:“大司马早就见过了,且见过很多次。”
“哦?”姚铮更是好奇:“老朽识得?还是熟人?”
白清玉道:“时机未至, 还请允许晚辈卖一个关子。”
“好好好!”姚铮笑道:“等你觉得时机成熟, 一定要将此人引荐与老朽,便这般说定了!”
“一定。”
姚铮生性豁达爽快, 很快便离开了,等他一走,白清玉回头看了一眼户牖的方向,也离开了政事堂,追了出去。
梁羡来到湖边附近, 蹲在地上揪花, 嘴里叨念着:“你才小心眼子, 你全家都小心眼子……啊!”
他说着,惊呼一声,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竟被人从后背抱了起来,一把抵在假山石上。
梁羡定眼一看:“白清玉?”
白清玉轻笑:“让君上久等了。”
“谁等你?”梁羡道:“孤在赏花。”
白清玉看了一眼地上揪的乱七八糟的花瓣:“君上……雅兴不错?”
姚司思被冯巫带走,十足不服气,道:“你做什么,快放开我,我还要回去保护君上。”
冯巫无奈道:“君上现在忙得很,不需要你来保护。”
“忙?”姚司思道:“君上这些日子闲的很才对,倒是丞相,秋祭在即,丞相忙得紧。”
冯巫感叹:“你这傻孩子。”
姚司思梗着脖子到:“我……我今年已然过了十七,不是顽童了,你不许这般说我!”
冯巫忍不住被他逗笑了:“什么?姚陛长如此厉害。”
“自然。”
冯巫挑眉道:“那姚陛长可敢与冯去见识见识?”
“见识什么?”姚司思不解。
冯巫不回答,拉起他的手,带着他往花园的方向而去,姚司思一头雾水,跟着他往前走。
冯巫突然站定,道:“喏,见识罢,仔仔细细的看看。”
姚司思好奇的顺着冯巫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隔着大梁国的湖水,对面的假山附近有两个人影,亲密的叠在一起,正在激烈的热吻。
姚司思下意识捂住眼睛撇开头去,却忍不住怔愣的又看了一眼,震惊的道:“君、君上和丞相!?”
轰隆——姚司思仿佛听到了滚雷的声音,炸得他脑子里乱哄哄的。
“怎么,不般配?”冯巫反问。
“也、也不是……”姚司思喃喃的道:“君上是我见过,最好的君上了,而丞相……也是我见过最好的丞相,若是他们在一起,的确、的确是般配的,可我……”
姚司思垂下眼帘,失落的道:“可我失恋了……”
姚司思从梁羡那里学会“失恋”这个词语的时候,还不是很理解,今日陡然体会到了,心中空落落的。
冯巫挑眉,伸手搂住姚司思精瘦的细腰,一点点靠近他,压低声音在他耳畔道:“无妨,冯可是很会安慰人的,足以好生安慰姚陛长……”
自从那日姚铮过来找白清玉,也不知为何,大梁宫中都传遍了,说姚氏和白氏很快就会成就姻亲之好,传的有鼻子有眼,甚至连聘礼的多少,送了几个辎车都有模有样。
连日子都给定下来了,再传下去,白清玉或许已然有了两个儿子两个闺女也说不定!
梁羡虽不在意这些说辞,但传闻太过广泛,还是带来了一些麻烦,这对文姚的声誉也不是很好。
这日里文姚便进宫来,去寻白清玉,想要将这件事情当面说清楚,还是说清楚一些比较好。
姚司思有些魂不守舍,进入路寝宫之时,差点撞在柱子上。
“思思?”梁羡奇怪:“你这是怎么了?丢魂儿了?”
姚司思“啊?”了一声,自从那日里被冯巫拉着偷看了君上与丞相亲吻的场面,姚司思可算是开窍了,知道了梁羡与白清玉的干系。
姚司思心中纠结万千,还是道:“君上,卑将的阿姊进宫来了,应该是因着这些日子的传闻,去找丞相了,君上……不去看看么?”
他说着,连忙又道:“但是请君上放心,传闻都是假的,空穴来风,卑将也不知是谁这么闲极无聊,用阿姊的清白如此顽笑。”
梁羡道:“孤为何去看?不去。”
姚司思见他无所谓,惊讶的道:“君上当真不去?”
“不去。”梁羡笃定。
姚司思还想说些什么,梁羡突然道:“是了思思,孤突然想起来了,秋祭那日,孤想带上次你送给孤的那把宝剑,放在武库里了,你去给孤找来试试,如何?”
姚司思奇怪,武库?宝剑?武库在库门附近,要从这里穿过路门、应门和雉门,路途遥远,这一去一回,怎么也要良久。
姚司思还是拱手道:“敬诺,卑将这就去取来。”
他前脚一走,梁羡后脚立刻从席上蹦起来,快速往外跑去。
文姚过来见白清玉了,只不过并非是暗许终身,而是来对白清玉说清楚的。
文姚低声道:“丞相,其实文姚对丞相……”
她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白清玉笑了笑,道:“但说无妨罢。”
文姚这才一狠心道:“都怪文姚不识好歹,可是文姚对丞相还是兄长的孺慕之情,并无儿女私情,若是大父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还请丞相见谅。”
白清玉道:“大司马并未说什么奇怪的言辞,这些日子的风言风语,不过是市井流言,白某并未放在心上。”
文姚一听,狠狠松了一口气,笑道:“既然如此,甚好。”
白清玉道:“不必介怀,只是市井的流言蜚语,白某自会令人去查,定不会污了你的名誉。”
“多谢丞相!”文姚与白清玉说清楚,心里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欢欢喜喜的便离开了,临走之时还送了一食合的糕点给白清玉。
文姚一离开,白清玉挑眉道:“出来罢。”
梁羡一惊,说好了是文臣呢?白清玉这耳朵是装了什么雷达么?
他咳嗽了一声,施施然从角落走出来,白清玉笑道:“卑臣已然与文姚说的清清楚楚,想必君上也听得清清楚楚,可以放心了?”
梁羡呿了一声,道:“孤这般优异,还怕你跑了不成?除非你是瞎子。”
“也是,”白清玉笑道:“那……请君上食些点心?”
正是文姚送来的点心。
梁羡一梗,冲过去道:“挑衅孤的威严是不是?咬死你!”
梁羡勾住白清玉的脖颈,狠狠咬在他的唇上,白清玉连忙接住梁羡,避免他摔倒在地上,“哐——”一声,食合掉在地上。
白清玉有些分心,毕竟食合里的点心易碎,这般沉重的掉在地上,不知洒了没有。
梁羡见他不专心,更加卖力的亲吻,白清玉吐息瞬间紊乱起来,一下将他按在宫墙之上。
梁羡挑衅的轻笑:“丞相,好像有什么东西顶到孤了,不会又是丞相你佩戴的勾陈罢?”
白清玉的额角滚着汗珠,声音沙哑且隐忍的道:“君上这般挑衅卑臣,没考量过后果么?”
梁羡笑眯眯的,仿佛一个随时要潜规则臣子的昏君,掌心一点点钻进白清玉的衣摆之中,仿佛一条灵动的小游鱼,挑拨着白清玉的神经:“后果?能让孤害怕么?”
白清玉眼神凌厉,像极一头吃人的野兽,随时要将梁羡吃拆入腹,却在此时,突听踏踏的脚步声,有人从附近经过,是几个从政事堂出来的卿大夫,正好朝这面走来。
嘭!
白清玉一把推开来梁羡,连忙整理自己散乱的衣衫,卿大夫们走过来之时,白清玉已然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几个卿大夫见到梁羡与白清玉,并未发现任何端倪,连忙拱手作礼:“拜见君上,见过丞相。”
作礼之后很快离开,并没有多加逗留。
梁羡不满的道:“你竟推开孤。”
白清玉轻咳一声,道:“权宜之计,方才有人路过。秋祭在即,最近大梁宫中的流言蜚语又格外的多,君上与卑臣在外人面前,还是应该保持距离,克制一二。”
叮咚——
小系统提示:若成功与大梁第一权相白清玉分手,可获得成就【昏君独美】,昏君点数+200呦!
昏君点数一口气增加200,简直是巨大的诱惑,加上这200点数,梁羡的昏君系统就能升至最高级别了,小系统果然日常搞事情!
梁羡眼眸狡黠的一动,道:“保持距离是罢?”
白清玉见他神色有异,还以为自己方才贸然推开梁羡,令梁羡伤心难过了,便强调道:“外人面前,暂时保持距离,无人之处的话……”
不等白清玉白话说完,梁羡无所谓的摆摆手道:“好,那就分手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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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分手失败【1更】
梁羡说完转身便走, 白清玉愣了一下,还以为梁羡生气了,连忙快走两步, 拉住梁羡道:“君上, 卑臣不是这意思。”
梁羡挑眉道:“哦?那你是何意?”
“卑臣……”不等白清玉说完,梁羡已经抢白道:“保持距离,是不是你说的?”
白清玉一时语塞, 道:“是, 可……”
梁羡又道:“克制一二,是不是你说的?”
“也是, 可……”
梁羡昂着下巴道:“既然都是你说的, 那你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白清玉彻底语塞了,梁羡道:“既然如此,孤只好满足你了。”
说完, 施施然走人,瞥见白清玉举棋不定, 不知该如何还口的模样, 梁羡心中暗爽,原来无理取闹这般好顽。
梁羡回到路寝宫, 打开手机看了看,怎么回事,已然提了分手,竟还没达成【昏君独美】的成就?
仔细一看,原来达成成就需要“成功分手”, 分手并非是单方面的事情, 还需要白清玉同样承认分手。
梁羡一时间为难了, 这可如何是好,本以为轻轻松松就可以拿到分手的成就,哪知竟还有些难度,想让白清玉同意分手,还不如期待这里也有世界末日呢。
白清玉眼看着梁羡离开,心中颇有些自责,他方才只是出于利益的考虑,当然,也是站在梁羡这一方考虑,不过是太理智的考虑,的确缺少感性的顾虑,也就忘了顾及梁羡的情绪。
白清玉越看越觉得梁羡的背影新单影只,分外孤独可怜,于是大步追上去,来到路寝宫的太室门外。
白清玉刚要走进去,姚司思便从太室之中走了出来,有些许尴尬的看着白清玉。
一来,是因着姚司思终于发现了白清玉与君上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惊讶,毕竟他偷看过丞相与君上接吻,想起来便面红耳赤。
这二来……
姚司思踟蹰的道:“丞相,你……不能进去。”
“为何?”白清玉正直的道:“白某有要事与君上回禀。”
姚司思的表情更是尴尬,拦住白清玉,坚持道:“丞相你还是不能进去,君上吩咐过了,不管丞相嘴里说什么,都不让丞相入殿。”
白清玉:“……”君上还在气头上。
姚司思为难的道:“丞相,君上亲口敕令,卑将也不敢违背,要不然……丞相等一等,万一一会子君上便召见丞相了呢?”
白清玉没有法子,又觉得是自己理亏,便点点头:“白某便在这里等,等到君上谒见为止。”
他们二人正说话,有人来到了路寝宫门口,正是大梁国的谋主冯巫。
冯巫笑眯眯的“看向”二人,拱手道:“姚陛长,还请劳烦通传一声,便说冯巫有要事禀报,便说……是关于今日里,丞相与大司马之孙女流言蜚语之事。”
姚司思看到冯巫,不知怎么的,面颊“嘭!”的一下涨红,竟有些结结巴巴:“你等、等着。”
说罢,转身匆匆进入了路寝宫太室。
白清玉蹙眉看向冯巫,道:“流言蜚语之事?可是谋主查到了什么?”
冯巫微笑道:“确是如此,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还需要冯先向君上禀明之后,再做决断。”
正说话,姚司思折返出来,道:“冯谋主,君上有请。”
“谢姚陛长。”冯巫微笑,施施然入内。
姚司思和白清玉继续留在路寝宫外面,白清玉挑眉:“姚陛长为何不入内?”
姚司思道:“卑将的确也想入内,只是方才君上吩咐了,只允许冯谋主一人入内,似乎想要单独与冯谋主谈谈。”
白清玉一听,没来由有些吃味儿,不让自己入内,却让冯巫入内,虽他知晓梁羡与冯巫没什么特别的干系,谈的也应该是正经事,可白清玉还是吃味,强大的占有欲不断的滋生。
“哈哈哈……”
路寝宫中竟然传出欢声笑语之音,梁羡不知怎么回事,笑得异常欢快,白清玉的脸色更是黑压压的难看。
过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久到天色昏暗下来,马上便要天黑,白清玉已然忍耐到了极限,冯巫终于从太室之中走出了出来。
冯巫神清气爽,面带儒雅微笑,对白清玉拱了拱手,白清玉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
冯巫又对姚司思道:“都这个时辰了,姚陛长是不是准备散班了?”
姚司思今日不值夜,看这时辰也快到“下班点”了,冯巫微笑:“正巧,冯与姚陛长同路,一起出宫,如何?”
姚司思本想拒绝的,自己可以骑马离开,不需要与冯巫一起乘坐马车,但是看着冯巫那张儒雅俊美的面容,不知怎么的,姚司思有些不好拒绝,心跳飞快,总想答应他。
于是,最后冯巫与姚司思一并离开了路寝宫,只剩下白清玉一人站在路寝宫门外。
梁羡送走了冯巫,趴在软榻上,无聊的翻了翻简牍,便在此时,突听“吱呀——”一声,轻微的跫音从梁羡身后逼近。
“是谁……唔!”不等梁羡反应过来,对方一把将他压在榻上,擒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铺天盖地的细吻落下,席卷着梁羡紊乱的吐息。
是白清玉!
梁羡险些沉浸在白清玉卖力的亲吻之中,头晕脑胀,浑身发软,他努力找回自己的神志,奋力推开白清玉。
白清玉被推开,试探的道:“君上,还在赌气呢?”
梁羡挑眉道:“不是要保持距离么?不是要克制一二么?丞相没有宣召,怎么自己跑进孤的寝殿来了?孤已然与你分手了!”
白清玉立刻否定道:“卑臣不同意。”
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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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羡:“……”
果然分手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双方都同意。
梁羡立刻道:“不行,你快同意。”
白清玉蹙眉:“卑臣抵死也不会同意。”
梁羡见他如此郑重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白清玉狐疑道:“君上?”
梁羡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道:“玉玉,你好严肃!”
白清玉更是狐疑:“君上没有赌气?”
梁羡笑道:“孤是那样小心眼子,无理取闹,不讲道理的人么?也就是你,心眼子比针鼻儿还小。”
“那是为何?”白清玉不解。
梁羡干脆把手机拿出来给他看:“系统搞事情,让咱们分手,可不能赖孤啊。”
白清玉脸色黑压压的,一副风雨欲来之势:“君上合该一开始便告诉卑臣。”
梁羡笑道:“谁让玉玉你这般严肃,孤心痒难耐,克制不住想要逗弄你的心思呢。”
白清玉幽幽的道:“看来还是卑臣的错了。”
“当然,”梁羡理直气壮:“君上怎么会有错呢?都是臣子的错。”
梁羡又道:“孤的昏君系统,就差最后这一级了,你赶紧同意,你同意分手之后,孤的系统便能升级了。”
白清玉眼皮狂跳,梁羡为了系统升级,竟然逼迫自己分手?
白清玉淡淡的道:“好,卑臣可以同意。”
这话一说出口,梁羡便知道他要狮子大开口,道:“行罢,你开条件。”
白清玉的笑容慢慢扩大,仿佛一头露出尾巴的野兽,不,禽兽。
白清玉一步步靠近梁羡,将他抵在软榻的墙角,在他耳边暧昧的道:“平日里都是卑臣侍奉君上,君上若是肯主动勾引卑臣一次,卑臣死而无憾,更别说同意分手了。”
有诈!
梁羡觉得有诈,白清玉的笑容不简单。
“当真?”梁羡道:“你没有忽悠孤罢?”
白清玉的笑容温文尔雅,却透露着一股阴森:“自然当真,就看……君上如何努力了。”
梁羡头皮发麻,说实在的,自打与白清玉发生干系之后,梁羡从未主动索求过,虽然梁羡也会被白清玉撩拨的情动,但那都是白清玉主动的前提下,梁羡总觉得自己的脸皮还没厚道如此地步。
为了积分,为了最后一级昏君系统,梁羡努力给自己打气,拼了,有什么的?自己可是昏君啊,昏君可以浪起来!
梁羡咬牙切齿,嘭一声将白清玉一下推倒在榻上,一狠心坐在他的腰上,闭着眼睛唰唰几下将白清玉的衣带扯开,恶狠狠的道:“谁怕谁,孤可是昏君呢,你这种白莲花可千万不要小看昏君,有你厉害看。”
“哦?”白清玉一笑:“卑臣很是期待。”
梁羡“大放厥词”,后果便是瘫软在榻上,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懒洋洋的靠在白清玉怀中,昏昏沉沉的被白清玉伺候着洗漱清理。
梁羡强撑着几乎黏在一起的眼皮,困倦慵懒的道:“说好了,快点同意与孤分手。”
白清玉给他盖上锦被,亲了亲梁羡的额角,梁羡催促道:“快同意。”
白清玉扬起那招牌式温文尔雅的笑容,用最低沉沙哑性感,无人可以拒绝的嗓音,轻笑道:“卑臣……不同意。”
叮咚——
小系统提示:分手失败!(失败次数:2!)
“你!”梁羡气的差点蹦起来,腰身一弹,酸疼感直冲头顶,指着白清玉的鼻子气哼哼的道:“白清玉!你个臭白莲,你耍诈!”
作者有话说:
昏君欺负玉玉VS玉玉欺负昏君~
第167章 闹翻【2更】
梁羡用尽了这辈子最厚的脸皮, 白清玉却耍诈,气的梁羡把白清玉直接轰出了路寝宫。
白清玉站在殿门外面,看着紧闭的路寝宫, 有些无奈, 好像把君上彻底惹炸毛了,只好朗声道:“君上好生安歇,卑臣先告退了。”
梁羡趴在榻上, 气哼哼的抱着头枕, 恶狠狠的想着,死白莲花, 有朝一日等孤崛起, 日翻你这个假白莲!
“啊嘶……”梁羡还没想完,牵扯到了自己酸疼的腰身,疼的一个激灵。
梁羡睡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的黄昏, 这才养精蓄锐完成,起来享用了膳食, 拍拍吃饱的肚子, 准备出门散散心,去找白清玉这个大白莲的晦气。
梁羡大摇大摆的来到政事堂, 因着秋祭的缘故,政事堂中还簇拥着许多卿大夫,大家都没有散班回家,正在加班加点的忙碌。
梁羡一走进去,卿大夫们连忙跪拜在地上, 山呼道:“拜见君上!”
梁羡扫了一眼众人, 重点是跪在最前面的白清玉, 白清玉倒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看得梁羡牙根直痒痒。
嘭——
梁羡故意将一卷简牍扔在地上,吓得卿大夫们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声。
“怎么回事?”梁羡一副昏君的模样,指着地上的简牍道:“这怎么回事,积压了如此多的文书没有处理!白清玉,你身为我大梁国的太宰,统领百官,你就是如此懈怠要务的么?若是耽搁了什么大事,受苦的岂不是我大梁国的国人和……”
他的话还未说完,茬儿都没找清楚,白清玉已然淡淡的道:“君上明鉴,您扔在地上的,都是已然处理完毕,整理归档的文书。”
梁羡:“……”处、处理完的?
白清玉展袖指了指旁边零零散散的文书道:“这些才是还未处理的文书。”
“呃……”梁羡一时语塞,连忙调整自己的气势,指着还未处理的文书道:“无错!孤说的就是这些!为何还有这么多没处理?你这个丞相是干什么吃的?我大梁国发放的俸料,不是用来养你这个闲……”
第二次,梁羡的指责还没说完,白清玉又道:“君上明鉴,这些文书都是司徒署的文书,大司徒还未处理,卑臣分内的文书,已然全部处理清楚。”
梁羡:“……”
大司徒闵谦之:“……”
闵谦之连忙跪下来,扣头道:“还请君上息怒,卑臣……会尽快处理。”
送到政事堂的文书都是有处理周期的,闵谦之乃是个铁手腕,并不怠慢工作,因此处理的速度很快,还剩下这么点子文书已然不容易了,梁羡本想给白清玉找茬儿的,谁知道找到闵谦之头上去了。
梁羡眼皮狂跳,白清玉还装上了好人,道:“君上,大司徒堪堪上任,还不熟悉政事堂的机构与职能,需得一个融汇的过程,如今大司徒执法严明,实属难能可贵,还请君上宽宥,不要责难于大司徒。”
梁羡:“……”我想责难的是你啊!
梁羡一个头两个大,对闵谦之道:“赶紧处理,别都堆着。”
“还有你!”梁羡指着白清玉的鼻子道:“处理好的赶紧归档,弄得乱七八糟像、像什么样子!”
说完,一甩袖袍气势汹汹的离开。
白清玉看着梁羡铩羽而归的背影,不由笑了笑。
————
“家主!家主!!喜讯啊!”
白醴的管事儿一溜烟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家主!大喜事,大喜讯啊!”
“什么事!”白醴被宫刑之后,恢复的一直不好,脸色惨白的厉害,不耐烦的道:“快讲!”
“家主,”管事儿压低了声音道:“今日刚从大梁宫中传出的消息,那昏君与白清玉闹翻了!必然是白清玉与文姚的流言蜚语,传到了梁羡的耳朵里,那二人的干系已然崩裂,今日梁羡追到政事堂,在众卿面前一通乱闹,不给白清玉一点子脸面,现在宫中都传开了,丞相一职……怕是要换人!”
“哈哈哈哈!好!”白醴一激动,疼得他呲牙咧嘴:“啊嘶!疼死我了!疼……好!太好了!咱们的离间之计成功了,下一步便是要让梁羡那个昏君,在秋祭众目睽睽之下,滚下国君的宝座,才能一解我心头之狠!”
白醴又道:“先君的移书,偷出来没有?”
“还没有,”管事儿道:“不过家主放心,已然快了,每年秋祭前后,宫人们都要将简牍与案卷拿出来晾晒,那时候是偷盗移书最好的时机!小臣已然买通了宫中的寺人,近日便会得手!”
“好!”白醴幽幽的道:“梁羡!白清玉!你们害我如此,一个也别想好过!”
梁羡气呼呼的回到路寝宫,本是打算报复白清玉的,哪知道白清玉在朝中做事儿一板一眼,竟然找不到机会,差点错伤了友军闵谦之。
“阿羡哥哥,”闵芽探头探脑的走进路寝宫,道:“你找我?”
“闵芽?快来快来。”梁羡招呼闵芽坐过来,道:“孤有事儿想要请教你。”
“请教?”闵芽震惊,点了点自己的胸口:“请教我?阿羡哥哥你别逗我了,我哪里有什么可请教的。”
“诶,”梁羡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熟识花草,这就是优点,孤正有这个方面的事情要问问你。”
“阿羡哥哥你问!”闵芽立刻挺胸抬头:“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诉你!”
梁羡笑道:“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花草的汁液,用来写字,写在帛书上可以暂时保留几日痕迹,过些日子便消失不见的?”
“暂时保留痕迹……”闵芽道:“有啊!”
“当很有?”梁羡追问。
闵芽笑道:“自然了,不瞒阿羡哥哥,我以前经常这么顽,在阿爹文书上乱写乱画,让他着急,过两日自己便消失了,别提阿爹的表情有多逗趣了。”
闵长辰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副脸,仿佛威严的长辈一般,但他十分疼爱闵芽,甚至不忍心打骂闵芽,闵芽每次这般捉弄他,闵长辰都很是无奈,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最后还是自己心疼,能有什么法子呢?只好忍着呗。
梁羡道:“你弄一些这样的花草汁来,孤有大用!”
闵芽也没问是什么大用处,立刻调配了一些过来,梁羡展开一张做旧的帛书,用花草汁在上面写字,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然后盖上国君的大印!
一份先君移书,便如此伪造成功了。
梁羡特意请来了乌阳,乌阳身手利索,乃是绝世少见的剑客,避开虎贲军轻而易举,梁羡让乌阳将移书偷偷放入档案库中,神不知鬼不觉。
白清玉从政事堂出来,直接便到了路寝宫中,刚一到门口,果不其然,再一次被姚司思拦住。
姚司思尴尬的道:“丞相,君上有命,不让丞相入内,丞相还是请回罢。”
白清玉道:“无妨,白某在这里等一等。”
姚司思道:“丞相还是请回罢,君上说今日要与闵少庶子促膝长谈,同榻而眠,今日都不见任何人了。”
促膝长谈?
还同榻而眠?
白清玉可没忘了,闵芽以前是心仪梁羡的,让闵芽这个“祸端”与梁羡同榻而眠,万一旧情复燃了如何是好?
白清玉当即黑着脸大步离开,急匆匆的,也不知去何处?
闵芽在殿内,听到外面的动静,好奇的张望了一眼,道:“咦,是丞相,怎么不进来?又离开了。”
梁羡道:“别管他。”
白清玉离开了路寝宫,直接回到政事堂,卿大夫们已然散班,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臣子。
白清玉来到闵长辰身边,闵长辰身为宿国使者,今日在政事堂谈论了梁国商贾经商的事情,眼下还未来得及离开大梁宫。
“大司农。”白清玉走过去:“大司农可是在等人?”
闵长辰道:“正是,犬子还未归来。”
闵长辰等着闵芽一起出宫,所以耽搁了一些时辰。
白清玉意义不明的一笑:“那看来,大司农是不必再等了。”
“丞相这是何意?”闵长辰不解道:“难道犬子已然出宫去了?”
“这倒不是,”白清玉幽幽的道:“闵少庶子此时正在路寝宫的太室之中,听姚陛长的意思,少庶子打算今夜留宿在太室,与君上促膝长谈,同榻而眠。”
闵长辰立刻皱起眉头。
白清玉用正直、清雅的嗓音,说着敲锣边的话:“闵少庶子年轻气盛,难免一时意气,被冲动左右了情绪,若是万一,也只是万一……少庶子与君上相处一夜,相谈甚欢,若复生个什么旧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大司农,你说对么?”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寺人连滚带爬的跑入太室。
梁羡道:“张张惶惶的,成何体统?”
寺人告罪道:“小臣该死,只是……只是宿国使者大司农,突然胃疾复发,昏倒在了政事堂,小臣一时慌张,君前失仪,还请君上责罚!”
“什么?!”闵芽紧张地道:“我阿爹的胃疾复发了?还晕倒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罢,来不及朝梁羡告别,飞快的跑出路寝宫,一溜烟不见了。
梁羡:“……”说好了孤才是初恋呢?闵芽跑的这么快!
作者有话说:
阿羡哥哥提问,初恋这么不值钱吗!
第168章 叫老公【3更】
闵芽离开之后, 有人施施然走入路寝宫,一袭白衣仿若谪仙,俊美不可方物。
“白、清、玉!”梁羡咬牙切齿。
白清玉走进来:“闵小君子着急去见大司农, 看来今日无人与君上促膝长谈, 岂不孤独?卑臣原为君上分忧、解难。”
梁羡:“……”
梁羡道:“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儿?大司农的胃病压根儿就没有复发,对不对?”
白清玉一笑:“君上冰雪聪明,怪不得能将卑臣迷得头晕目眩。”
梁羡:“……”好油腻!
白清玉走过去:“君上今日在政事堂, 当着文武百官指着卑臣的鼻子找茬儿, 怎么,还没消气?”
一提到这个, 梁羡更是有气:“你还说!你干什么把公务都处理的那么快, 孤都没能找到岔子,反而被那些卿大夫看了热闹,都觉得孤无理取闹!”
白清玉挑眉:“是卑臣的错,卑臣下次……处理的慢一些?”
“没有下次了。”梁羡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快点,现在同意与孤分手。”
梁羡准备了一套威胁的词眼, 正准备一个一个说出来, 哪知白清玉爽快的道:“也好。”
这回轮到梁羡惊讶了,有诈, 必然又是陷阱,孤这次可不会主动跳进去了!
白清玉道:“只要君上答允卑臣两个条件,卑臣便可以同意分手,让君上轻轻松松拿到点数,顺利晋升最高级别系统。”
梁羡质疑的道:“哪两个条件?”
白清玉举起食指轻轻晃了晃:“其一, 分手之后, 必须要立刻复合。”
梁羡其实也没打算和白清玉分手, 毕竟前两天他刚刚表白,怎么可能这么快真心分手?再者说了,白清玉的颜值,还有身材,那都是顶天级别的,再加上白清玉的办事能力,把整个朝廷治理的井井有条,不管是做男朋友,还是做臣子,全都无懈可击,无可挑剔,梁羡一定要把他套牢才好。
梁羡道:“这是自然,丞相如此美貌如花,办事儿还利索,孤还没使唤够本儿呢。”
白清玉一笑:“办事儿利索?君上说的是卑臣那活儿的办事么?”
梁羡:“……”孤举报丞相开卡车!
梁羡咳嗽两声,道:“总之,你我只是联手骗一骗系统罢了。”
叮咚!
小系统提示:小系统全都听得到哦!
梁羡理直气壮的道:“听得到又怎么样?不影响昏君点数判定,不影响孤拿成就就行。”
白清玉宠溺一笑:“君上果然是君上。”
梁羡道:“其二呢?一口气说了罢。”
其一不难,其二也难不倒梁羡,梁羡觉得,这200分自己必定拿下,手到擒来!
“其二……”白清玉那俊美的微笑慢慢扩大:“日前卑臣从手机上,习学了一个新鲜的词汇,君上故乡好像有一种方言,管自己的夫君唤作……老公?对也不对。”
梁羡眯起眼睛:“你想说什么?”
白清玉的笑容继续扩大:“卑臣想请君上,用这样的方言呼唤卑臣。”
“让我叫你……”梁羡故意拉长了声音:“你大爷!”
白清玉:“……”
白清玉淡淡的道:“君上,这不难罢?只是唤一声罢了,少不得一块肉的。”
梁羡气势汹汹的道:“士可杀,不可辱,昏君的尊严不能丢,你怎么不唤孤老公呢?”
不等梁羡叭叭叭的输出完毕,白清玉向前走了两步,搂住梁羡的细腰,在他耳边轻轻的道:“老公。”
梁羡:“……”耳朵、耳朵好麻!
“老公,”白清玉又道:“君上,卑臣唤的还算可心么?”
梁羡心窍中陡然升起一种蠢蠢欲动的冲动,这个厚脸皮的大白莲,他是在勾引孤!
嘭!梁羡一把将白清玉亚倒在榻上,道:“很标准,再唤两声来听听?”
“君上欢喜,卑臣自然照办。”白清玉亲吻着梁羡的唇角,低声道:“老公。”
梁羡热血沸腾,道:“分手之前,先打个分手炮再说罢!”
事实证明,白清玉是个大野狼,并非什么白莲花,梁羡以身饲狼,下场只有被吃拆入腹的结果,毫无悬念。
“乖,”白清玉沙哑嗓音在梁羡耳边响起:“轮到君上了,只要君上肯唤卑臣,卑臣很快便结束。”
梁羡眼角挂着难耐的泪珠,虽不想丢掉昏君的尊严,但昏君的尊严又不值钱,声音微弱到了极点,打着可怜兮兮的颤抖,带着低低的呜咽:“老、老公……”
白清玉的吐息一滞,面色突然阴沉下来,唇角挑起一个笑容:“君上的嗓音犹如天籁,卑臣反悔了,一句如何足够呢?”
“白……”梁羡呜咽的道:“白清玉你大爷!”
叮咚——
梁羡迷迷糊糊之时,隐约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小系统提示:分手成功!
恭喜获得【昏君独美】成就!
昏君点数+200!
————
大梁国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两个祭典,便是秋祭与腊祭,腊祭仿佛现代的春节,一年到头,祈求上苍,庇佑新的一年。而秋祭则是预示丰收的祭典,同样格外重要。
大梁国的卿大夫们聚集在治朝大殿门口,等待着国君的驾临,带领羣臣一起祭拜天地,祭祀先祖,祈求平安。
“拜见君上——”
梁羡的辎车堪堪而至,羣臣立刻叩拜在地,阵阵山呼回荡在治朝的上空。
“拜见君上!”
“君上万年——”
“大梁万年——”
白醴一身寺人服饰,混在寺人之中,同样跪拜在地,眯起眼睛,用狠毒的余光死死盯着梁羡的车驾。
梁羡步下辎车,在众人跪拜中缓步踏入治朝大殿,朗声道:“众卿平身。”
“谢君上——”
羣臣平身,有序进入治朝,准备叩拜天地。
却在此时,白醴发疯的站起身来,冲入治朝大殿,大吼一声:“你根本不配做我大梁国的国君,如何有资格祭奠天地与先祖?!”
“什么人?”
“一个寺人?”
“看着眼生啊!哪里来的寺人,如此不懂规矩?”
“快,叉出去!”
梁羡看到白醴,缓缓抬起手来,阻止了虎贲军的动作,笑道:“白醴?这不是昔日里的白醴中大夫么?这一身寺人的衣裳,与你还真是般配呢。”
大司徒燕饮,白醴被宫刑的事情传得满城风雨,卿大夫们自然都知晓,如今一看到寺人装扮的白醴,均是嗤笑出声,谁也不会忍耐。
白醴站在红目睽睽之下,气的满脸张红,咬牙切齿:“梁羡!你这妖怪,如何能嗤笑与我?”
“放肆!”闵谦之呵斥:“罪贼白醴,君上仁德宽宥,饶你一命,你却不知感激,秋祭庄严,怎容得你口吐狂言?!”
白醴朗声道:“我今日前来,便是来揭穿梁羡的!他根本不配成为我大梁国的国君!”
“疯了疯了!我看这个白醴,是宫刑疯了罢!”
“正是,他竟敢如此羞辱国君,令人愤毒!”
白醴指着梁羡道:“今日卿大夫都在场,我不妨告诉诸位,咱们的国君,其实是一个不男不女,身患残疾,双性之体的怪物!”
“嗬——”羣臣发出抽气之声。
白醴继续道:“怪不得这个怪物即位如此之久,后宫空虚,不立夫人,连个妾夫人亦无有,其实他根本无法人道,根本无法为我大梁国延续血脉!他便是妖物!!”
羣臣再次喧哗起来,众人全都看向梁羡,又觉得白醴像是个疯子,不敢确信。
梁羡平静异常,淡淡的道:“罪贼白醴,你竟然公然羞辱国君,看来你的胆子不小。”
“我今日有这个胆子,说明我有这个底气!”白醴道:“先君没有子嗣,因此才容忍你这个妖物继承国君之位,但你万想不到,先君一直留了后手,留下了一封盖有国君大印,证明你妖物身份的移书!!!”
“移书?”
“快看,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不会还真有先君移书罢?”
白醴已然将怀中的东西拿了出来,高高擎过头顶,展示给众人:“这便是先君移书!”
梁羡还是那副平静的模样,仿佛看热闹一般,道:“白醴,孤的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有证据,能证明你的厥词,孤今日便当着羣臣之面,自请退位,以谢天地!”
羣臣哗然,震惊不已,梁羡话锋一转,又道:“然,今日你若是拿不出证据,便是构陷国君,足够你不得好死!”
梁羡语气镇定,不见一丝慌张心虚,这倒是让白醴心虚的厉害,自己手中分明拿着先君的移书,为何梁羡竟不还害怕?这不应当啊!
但事到如今,白醴亦是赶鸭子上架,走到这一步,完全没有了退路,只好硬着头皮道:“昏君!今日我便让你哑口无言!”
哗啦——
白醴手臂一抖,展开手中的帛书,血色的大印立刻出在帛书上,如此刺目鲜红。
白醴嘶声力竭的道:“这便是先君移书!梁羡这个昏君,乃是不男不女的妖物!根本不配为君!!!”
他双手高举帛书,展示给众人观看,羣臣一时间寂静无声,全都目视着白醴,似乎在看猴子的表演。
“呵呵……”梁羡轻笑出声,他的笑声带着一丝丝的冷酷,幽幽的道:“罪贼白醴,你所谓的先君移书,为何一个字儿也没有,盖一方大印算什么?让孤与卿大夫们猜么?”
作者有话说:
昏君表示:老公我啊,现在单身喽~
第169章 【正文完结】
“什么?”
白醴这才反应过来, 连忙将移书翻转过来面向自己查看,震惊的犹如五雷轰顶:“白的?!怎么会是白的?!一个字……一个字也无有!”
“是啊,”梁羡笑眯眯的道:“怎么会是白的呢?罪贼白醴, 你难不成在询问于孤么?”
“你!”白醴指着梁羡的鼻子道:“是你!!一定是你, 偷换了先君的移书!”
“大胆白醴!”白清玉站出来,呵斥道:“伪造先君移书,如今丑事败露, 竟还想要构陷国君, 我大梁国岂容你撒野?”
“正是!”
“无错!丞相说的无错!”
“白醴构陷国君,天常难容!”
“不!不!”白醴激动的道:“有字的!有字!你们看, 这里还有国君的用印!有字的!”
“哦……”梁羡幽幽的道:“你不说, 孤险些忘了呢,你的空白帛书上,竟还盖着国君的用印,偷盗大印可是死罪!”
偷盗国君印信, 可是矫诏之罪。
白醴使劲摇头:“我没有偷盗印信,你们看, 这帛书已然发黄, 是先君留下之物,不是我仿造的!他!他分明一个双性之体的怪物, 不男不女!不会有错的!”
“放肆!”
羣臣已然听不下去,呵斥道:“罪贼,事到如今,你竟还想狡辩,我君仁慈宽宥, 我等却听不下去你这般污言秽语了!”
臣子们也是要脸面儿的, 若是这事儿传出去, 传到其他国家,他们身为梁国的臣子,脸子也不好看,因此卿大夫们自发的帮助梁羡说话。
白醴一时间“千夫所指”,登时慌了,却没有任何法子,只能大喊:“移书是真的!是真的!我没有说谎啊!对对,让他当众验身!当众验身!”
梁羡幽幽一笑:“罪贼白醴,依孤看,还是令你当众斩首,容易得多……来人!给孤拿下!”
“敬诺!”
姚司思早有准备,带着虎贲军一拥而上,白醴吓得调头逃窜,慌不择路,直接冲向梁羡。
白醴方才展示移书,距离梁羡本就很近,加之他有一些子武艺在身上,陡然扑向梁羡,梁羡并不会武艺,躲闪不及,被他一把掐住脖颈。
“唔……”梁羡的呼吸被制,白皙的面色瞬间憋红,难耐的呻*吟出声。
“全都滚开!滚开!!否则我杀了他!!!”白醴已然狗急跳墙,不管不顾,嘶声力竭的怒吼声。
“白醴!”白清玉厉喝:“还不束手就擒,你跑不出大梁宫的。”
白醴愈发的惧怕,加重了手劲:“我活不成了……活不成了,就要这个妖物给我陪葬!!!陪葬——!”
“咳咳……咳咳咳……”梁羡被他掐的咳嗽起来。
羣臣吓得连连后退:“罪贼,你不要冲动!”
“快快放了君上!还有一线生机啊!”
“是啊,放了君上……”
“放了这个妖物?!”白醴疯癫大笑:“你们便会一拥而上,将我斩成肉泥!!”
他说着,挟持着梁羡后退:“后退!我说后退!否则我就掐死他!”
众人全都看向白清玉,如今白清玉这个丞相立刻变成了主心骨,白清玉微微点头,羣臣和虎贲军慢慢后撤。
白醴也在后退,扼住梁羡的脖颈,从治朝大殿退出去,直接进入了燕朝路寝宫的大门,还在一路后退。
“滚开!全都滚开!否则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给我准备盘缠,大开城门,我要离开都城!”
“放我离开!听到了没有,否则我就杀了他!!”
白醴癫狂的挟持着梁羡退入路寝宫之中,虎贲军根本无法入内,白醴还在大吼:“给我准备金银财币!金银财币!一辈子花不完的财币!”
白清玉站在路寝宫的大门口,道:“只要你不伤害君上,什么都好说,我现在便令人准备财币。”
“哈哈哈哈!!!”白醴似乎觉得拿捏住了白清玉的脉门,又道:“再准备最好的马匹,下令打开城门,谁也不许拦阻于我!等我一拿到财币,便会出城!”
白清玉又道:“好,我这就令人打开宫门城门,记住,若是君上伤到一丝一毫,你什么也得不到。”
白醴嘶吼:“你竟还敢与我讲条件?!快准备财币与马匹!!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轰——
白醴说着,保持着制衡梁羡脖颈的动作,将路寝宫的大门踢上,隔断了众人的注目。
“咳咳……咳……”梁羡被他掐的眼前发黑,浑身无力,连咳嗽的声音都很微弱,他环视了一圈路寝宫,没有什么可以自救的东西。
白醴关闭大门之后,脸色依旧狰狞癫狂,而且越发的癫狂起来,他的双目紧紧盯着梁羡,唇角裂开一个笑容:“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物!一定是你!是你让移书变成空白!我要杀了你……”
的确,是梁羡让移书变成了空白。
冯巫那日来找梁羡,说是为了流言蜚语之事而来,其实说的就是白醴,冯巫无意间“看见”了白醴与管事儿密谋,因此特来告知梁羡,白醴准备在秋祭大典之上动手脚。
于是梁羡便想到了这么一个好主意,让闵芽弄一些奇奇怪怪的花草汁来书写移书,等到白醴今日之后拿出移书,只有当众出丑一条后路。
一切都非常顺利,按照梁羡的谋划发展,白醴伪造移书,偷盗大印,这可是死罪,给了梁羡一个明正言顺杀他的机会,一劳永逸。
只不过梁羡没想到,白醴竟还有些武功底子。
白醴的双眼充斥着暴凸的血丝,笑容越发的狰狞起来:“真好看啊,怪不得我那儿子亦会对你心心念念,是你用这具不男不女的身子蛊惑了他,是也不是?好啊,反正我也要离开梁国了,临走之前,让我也享用一番罢!”
“唔!!”梁羡使劲摇头,猛地低头,一口咬住白醴的虎口。
“啊!!!!”白醴嘶声惨叫,梁羡这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狠狠咬下去,不只是咬出了血,几乎咬掉了白醴的一块肉。
白醴手劲儿一松,梁羡屈腿给了他胸口一脚,调头便跑,白醴吃痛,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按住梁羡的背心,将人按在路寝宫的大殿地上。
“猘儿!”白醴喋喋冷笑:“还想跑?!没想到你有点本事儿,不过无妨,今日你是逃不掉的!你害我如此,总该给我一些报酬,对不对?”
梁羡目光一聚,陡然看到殿中的灯奴筑台,一个个筑台以灯奴造型整齐的排列跪拜在寝殿的角落,将庞大的寝殿点亮得犹如白昼。
梁羡眼睛一眯,心生一计,他一把拽下自己的冕旒,“嘭——”狠狠扔出去,直接将灯奴砸倒。
白醴并没有发现梁羡的意图,还在喋喋大笑……
“快看!”
“火!”
“起火了!”
“路寝宫起火了!”
围在路寝宫外面的臣子们突然爆发出惊天的喊声,白清玉正在安排乌阳和姚司思潜入路寝宫营救,却在此时听到了羣臣的惊呼声,转头一看。
火焰……
窜天的火焰伴随着黑烟,滚滚的向天上席卷。
“君上!!”白清玉脑海中轰隆一声,不顾一切的冲向路寝宫大门:“君上!梁羡……梁羡!!”
白清玉想要冲进大门,火焰却已经窜出,不断的吞吐着实木大殿,火势剧烈,黑烟滚滚,几乎看不到里面的场面。
“丞相!!”
“白君子!”
“快,快拦住他!”
众人冲上来拦住白清玉,白清玉力气奇大,一把甩开阻拦他的羣臣,嘶声力竭的怒吼:“君上还在里面,让我进去!滚开!”
“丞相,不能进去啊……”
“火、火太大了!”
“不能进去啊,君上怕是……怕是……”
“凶多吉少了!”
叮咚——
小系统提示:【春风吹又生】生效!
梁羡砸倒了灯奴,火焰快速蔓延,白醴万没想到黎漫想要火烧路寝,吓得他也不敢牵制梁羡了,连滚带爬便要跑出路寝宫避火。
啪!
哪知梁羡反过来将他一把拉住,梁羡清秀美艳的面容上,慢慢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配合着他羸弱的面孔,本应颠倒众生,俊美无双,然而在白醴看来,却莫名的令人不寒而栗。
梁羡拽住他,轻笑道:“白醴,你欠白清玉的,是时候偿还了……”
羣臣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他们根本拦不住白清玉,白清玉眼睛赤红充血,不顾一切的冲向熊熊燃烧的大殿。
却在此时……
“白清玉!”
有人从大殿中走了出来,甚至是施施然从火海中走了出来。
“快看!”
“那是……君上?!”
“是君上!是君上!”
白清玉“呆呆”的看着对方,汹汹的火焰仿佛成为了背景板,映照着他单薄瘦削的身影。
“梁羡……”白清玉不敢置信的轻声道。
梁羡从火海中走出来,他的衣袍整齐,面容平静,甚至没有沾染一丝的黑灰,只是鬓发上的冕旒不见了,长发披肩而下,更衬着梁羡的清秀。
“君上?!”白清玉冲过去,一把抱住梁羡,将人死死箍在怀中。
梁羡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压低了声音道:“你忘了,孤可是有系统的人。”
最后一级王者昏君在前几日已经成功升级,也就是说,梁羡现在是“金刚不坏之身”,想怎么死就怎么死。
羣臣们因着太过惊讶,完全没有注意白清玉与他们国君过于亲密的拥抱,只是惊诧于梁羡竟然全须全影的从火海中走了出来。
“神迹!!神迹啊!”
“君上英明睿智,自有苍天护佑!自有列祖列宗护佑!!”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羣臣犹如海浪一般纷纷下跪,高呼苍天护佑。
叮咚——
小系统提示:若成功迎娶大梁第一权相白清玉,可获得【反攻卡】1张!
梁羡看到系统提示,眼睛瞬间锃亮,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于是他咳嗽了两声,道:“不瞒诸位爱卿,方才孤在火海之中,的确看到了神迹!”
“果真是神迹?”
“君上万年!大梁万年!!”
梁羡顺着说下去:“是苍天庇佑我大梁,因此派遣了我大梁国的列祖列宗来拯救孤于火海,孤才能如此毫发无伤的离开火海。”
古人都迷信,加之梁羡真的全须全影毫发无伤,他们又不知系统这种东西的存在,只能相信是老天爷保佑,当即对梁羡的话深信不疑。
梁羡笑眯眯的瞥了一眼白清玉,又道:“堪堪在火海之中,列祖列宗除了相救于孤之外,还与孤传达了苍天的旨意。”
他这么一说,羣臣纷纷跪拜在地:“请君上传达天命!”
“请君上,传达天命——”
梁羡要的便是这个效果,负手而立,挺起腰板子,笑眯眯的道:“诸位听好了,天命便是……我大梁国丞相白清玉,高洁清廉,忠心耿耿,乃当世楷模表率,可兴旺我大梁国百世不衰,百世昌盛!因此……天命令孤迎娶太宰白清玉,立为……梁国夫人。”
“什么?”
“迎……迎娶?”
“梁国夫人?”
羣臣一时间怔愣在原地,他们万没想到,天命竟然如此“扯淡”?听起来奇奇怪怪,但莫名又有些道理?
白清玉挑眉,什么天命,他是知晓系统存在的,因此这些所谓的天命,不过是梁羡随口瞎编杜撰的。
白清玉道:“夫人?”
梁羡笑道:“孤要将丞相明媒正娶,怎么,丞相不愿意?”
白清玉无奈轻笑:“愿意,只要能伴在君上左右,卑臣做什么都愿意。”
他说着,后撤一步,一撩衣摆单膝跪在地上,拱手道:“卑臣愿遵从天命!”
羣臣还在怔愣之中,丞相都这般开口了,且还是天命,梁羡又刚刚从火海钟全须全影的走出,卿大夫们不信也得相信。
“恭喜君上!”
“君上英明!”
“天佑大梁——”
梁羡咳嗽一声,朗声道:“如此庇佑,应立刻着手准备成婚,大司徒,你领政事堂一应准备,三日之后,孤便要成婚。”
“这……”闵谦之眼皮狂跳:“君上,三日……这么、这么着急么?”
梁羡笑得十足狡黠:“天命不可违,孤自然着急了。”那可是传说中的“反攻卡”呢!
白清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啦~
下面开始更新番外,主打就是一个甜甜甜!小系统已经准备好了几个硕大的脑洞,供昏君和玉玉体验!欢迎大家继续来看番外啊~番外从今天开始更新哦!
接下来的第一篇番外是连着正文内容的,小系统无奖竞猜,你觉得阿羡哥哥会反攻成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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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安利一下蠢作者7月24日就要开坑的新文《亲如逆子》,伪考究古代题材正剧,欢迎提前收藏一下,会和这本的番外一起更新,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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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甜甜甜】
第170章 昏君白清玉X丞相梁羡1
今日是梁国国君梁羡, 与梁国丞相白清玉的婚礼。按理来说,梁羡与白清玉均为男子,便算是这个年代可以豢养南风, 但也难登大雅之堂, 梁国夫人何其重要的位置,竟由白清玉来充任,梁国上上下下无一人提出异议, 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答案唯有——天命。
梁羡立白清玉为梁国夫人, 完全是天命,谁也不能违背, 谁也不能说三道四。
大婚之夜, 梁羡与白清玉身着同款喜服,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纹饰,衬托得梁羡身材纤细而苗条,腰身犹如柳条一般柔韧。衬托得白清玉身量高大, 儒雅中透露着一股野性,用梁羡的话说, 便是想要扒开这衣冠楚楚的喜服, 看看衣衫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今日梁羡欢心,饮得微微上头, 走路打晃,被白清玉扶着进入了路寝宫的太室。
“君上,还好罢?”白清玉有些担心,方才在宴席上,梁羡饮酒太猛了一些。
梁羡摆摆手:“不要叫我君上。”
“那唤作什么?”白清玉一笑:“夫君?老公?”
“你……”梁羡扑过去, 将白清玉压倒在软榻上, 白清玉白玉的头冠散落下去, 哐当一声滚下软榻,黑发披散在猩红色的喜榻上,看得梁羡喉咙发紧,“恶狠狠”的道:“你敢勾引我!”
白清玉一笑:“君上受用么?”
梁羡道:“都说了,不要叫我君上,今日是咱们大喜的日子,叫我……阿羡哥哥!”
白清玉忍俊不禁,梁羡这般年纪,竟让自己唤他哥哥?不过也无妨。
白清玉欠起上半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嗓音低沉的道:“阿羡哥哥。”
梆梆!
梁羡连忙捂住自己的心口,闵芽也曾经唤过他无数次阿羡哥哥,怎么就没有白清玉唤的如此有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色色之感!
梁羡当即忍无可忍,着急忙慌的撕扯繁杂的衣带,道:“小妖精,阿羡哥哥今日便将你就地正法!”
只不过梁羡方才饮酒太猛烈,这会子双手发软,连衣带也解不开,胡乱的撕扯了好几下,嘟囔道:“臭衣带,欺负你阿羡哥哥!”
白清玉轻笑:“君上,你确定这样能将卑臣就地正法?”
“你这个白莲花,”梁羡嘿嘿坏笑:“竟看我不起?我实话告诉你罢,将你就地正法,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儿。”
他说着,神神秘秘的在怀里一掏,将手机拿出来,展示给白清玉看:“玉玉你看,这是你阿羡哥哥的法宝,大宝贝儿!”
白清玉好奇的看过去,系统又给了梁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东西,绝对是搞事情的东西。
梁羡一字一顿,无比自豪的道:“看,反、攻、卡!”
“反攻?”白清玉奇怪,字他都认识,但是意思不够明朗。
梁羡坏笑:“阿羡哥哥教你,只要你阿羡哥哥贴上这张卡片,我就能将玉玉你这个白莲花这样那样这样那样一百遍,把你弄得各种哭唧唧,让你可怜兮兮的一面对我求饶,一面对我说阿羡哥哥好厉害,玉玉还想要!”
白清玉:“……”有点冷。
白清玉眼皮狂跳,系统果然搞事情,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卡片?
梁羡醉醺醺的点着手机:“哈哈,阿羡哥哥要大展雄风了……”
“等等,”白清玉一把握住梁羡的手腕,不让他点下去,岔开话题道:“阿羡你看,系统还送了新婚礼物。”
叮咚——
果不其然,因为是新婚之夜,系统送上了新婚贺礼。
——【游戏卡】1张
“嗯?”梁羡迷茫:“游戏卡?那是什么?”
游戏卡:内涵999中普雷方式,总有一款适合你!
梁羡笑道:“这么多?系统好会玩啊!”
只要梁羡不点反攻卡,白清玉便放心,于是顺着梁羡的话道:“这张游戏卡看起来十足有趣,而且时效只有新婚之日,过了今日便失效了,不如……你我顽一顽游戏?”
梁羡终于放弃了反攻卡,点头道:“也好,卡片时效太短,过期就可惜了,先顽这个罢!”
叮咚——
小系统提示:是否开启游戏卡1张。
【是】【否】
梁羡点击【是】。
小系统提示:【游戏卡】生效!
一瞬间,梁羡感觉自己的眼皮沉重,困倦加上醉酒,终于忍耐不住,陷入了甜甜的梦乡之中。
叮咚——
【游戏卡】加载中……
游戏类型:昏君体验X日游
游戏设定:如果白清玉才是昏君,而你是清廉不阿,出淤泥而不染的大梁第一权相。
前情提要:天佑元年,大梁最年轻的国君,年仅十七岁的太子【白清玉】顺利登基。【白清玉】生性暴虐,喜怒无常,在【白清玉】还是太子之时,便对大梁第一权相梁羡(你)垂涎不已,奈何你心有所属,高洁犹如雪山青莲,不可亵玩,【白清玉】多次求欢惨遭拒绝。上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在登基宴席上暗中下药,欲图强行逼煎与你……
等等……
梁羡头晕脑涨,看到黑暗中浮现出一片片闪着光芒的黑体大字。
什么情况?
这前情提要怎么如此眼熟?仔细一看,只是把人名换了,把自己与白清玉的人设对调,白清玉变成了昏庸暴戾的昏君,而自己变成了不可亵玩的丞相?
梁羡吐槽道:“逼煎?你家APP的错别字怎么还没改呢。”
叮咚——
小系统提示:特殊词汇,特殊理解,感谢您的配合!
小系统提示:宿主也可自行选择自己喜欢的词汇,例如鼻尖?笔尖?比剑?
梁羡:“……”
叮咚——
小系统提示:加载完成,请尽情享受游戏普雷~
四周一片黑暗,梁羡感觉自己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张软榻上,他想要翻身而起,动作却被捆住,耳边发出“哗啦呼啦”的锁链之声。
眼目渐渐适应了黑暗,梁羡这才震惊的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锁链捆住,锁链延伸到软榻的角落,梁羡一动,牵扯着软榻的帷幔扑簌簌暧昧作响。
“醒了?”
一个幽幽的嗓音,从黑暗中传来。
梁羡回头一看,狠狠松了口气:“白清玉……”你快给我解开!
不等梁羡把后半句说完,白清玉突然一反常态,一把捏住梁羡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露出一个颇为“邪魅狂狷”的笑意。
“嗯?”白清玉调侃道:“丞相竟敢直呼孤的名字?”
梁羡:“……”???
叮咚——
小系统提示:哦吼,差点忘了提醒宿主,在普雷游戏之中,您的盟友白清玉,是没有记忆的!
什么情况?梁羡更是满头问号,没有记忆?也就是说,白清玉根本不记得他是自己的盟友,甚至不记得这只是一个游戏!
白清玉见梁羡发呆,眯了眯眼睛,幽幽一笑:“丞相如此直勾勾的看着孤,是在勾引于孤么?”
梁羡:“……”
白清玉一个好端端的白莲花人设,突然狂飙演技,一下子转变成了中二病昏君!
梁羡实在没忍住,淡淡的道:“……我勾引你大爷。”
“呵!”白清玉挑唇一笑:“真真儿没想到,丞相的小嘴儿很是伶俐,不过无妨,孤倒要看看,等药效发作之后,丞相还会不会这般伶牙俐齿。”
药效?
是了,梁羡险些忘了,如果按照原本的剧情,昏君给丞相下药,逼迫丞相合欢。
梁羡想到这里,略微有些兴致高昂起来,这么算下来,自己岂不是攻了?白清玉主动下药,主动委身与我,连反攻卡都需要了……
不等梁羡想完,他只觉浑身发热,脑子里晕乎乎,仿佛醉酒一般上头,就连吐息也跟着热辣起来,身子里有一股冲动在叫嚣,眼眸不自觉的氤氲着朦胧的雾水。
“丞相,”白清玉在他耳边暧昧的轻声感叹:“你这样看着孤……让孤想要狠狠占有你。”
怎么回事,我不是攻么?梁羡努力寻找自己的力气,可是他越是努力,越是感觉浑身无力,浓浓的渴求充斥着他的心窍与脑海,身子已然习惯了白清玉的亲昵,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真美,”白清玉幽幽的凝视着梁羡,赞叹的喟叹了一声,笑道:“丞相竟是双性之体。”
怎么回事?双性?昏君不才应该是双性么?怎么这个设定又落在自己头上了?梁羡恶狠狠的想着,系统果然搞事情!
“不要忍耐,”白清玉沙哑一笑:“丞相你是抵不过药效的,乖乖交付于孤……”
梁羡迷茫的睁开眼睛,折腾了一晚上,这鬼畜的游戏总该结束了罢?只是他一睁眼,并没有看到精心布置的喜堂,四周分外熟悉,绝对是大梁宫的路寝宫太室不会有错,却是普雷游戏中的路寝宫太室!
“游戏还没有结束?”
叮咚——
小系统提示:为宿主分析结束普雷游戏的2种方法!
1、唤醒盟友白清玉的记忆,盟友白清玉重拾记忆之时,便可退出普雷游戏!
(提示:XX有利于唤醒盟友记忆,XX的次数越多,XX的时间越久,越能加速唤醒盟友!不要问小系统XX是什么,小系统还是个孩子~)
2、等待普雷游戏自行结束,距离游戏结束剩余: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天
梁羡:“……”这么多个9,我怀疑系统在水字数!
作者有话说:
番外开始啦~明天早上08点继续更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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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昏君白清玉X丞相梁羡2
梁羡醒过来之时,白清玉已然不见了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外面天色大亮,一个寺人隔着殿门高喊:“丞相?丞相您可在?政事堂有急务需要丞相处理!”
梁羡一个头两个大,什么?急务?你让我这个昏君处理急务?不应该找白清玉么?
是了,这是普雷游戏,我现在才是丞相……
梁羡忍着浑身酸疼,从软榻上爬起来,赶紧穿戴整齐,出了路寝宫太室,小寺人毕恭毕敬的道:“丞相,事务紧急,卿大夫们都在等丞相了。”
梁羡更是头疼,摆摆手道:“走罢。”
玩个游戏而已,被普雷了一晚上,腰酸背疼腿抽筋,现在还要去办公?这算什么游戏?
梁羡进了政事堂,政事堂里面打仗一样,原是一年一度的考核审核日子到了。
每年大梁国朝中都有官员考核制度,卿大夫们入朝之后并非拥有了铁饭碗,每年还都需要接受考试,一旦考试不通过,哪里来的滚哪里去,若有做了糊涂事儿的,甚至还要问罪。
政事堂的卿大夫们正在审批考核,梁羡眼下身为大梁国的丞相,自然要在这里坐纛儿,也就是终审。
“丞相,你看这个……”
“这个考核……”
“还与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梁羡:“……”我头疼!
梁羡自从做了昏君,很久都没给旁人打工了,如今突然来了这么一堆的工作,简直头疼欲裂。
整个朝廷的考核,都要最终交给梁羡来终审,梁羡一直从天亮审核到天黑,感觉自己仿佛吃菌子中毒,简牍与文书上的字儿恨不能直接冒出来怼在自己脸上。
“唉——”梁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天色黑沉下来,政事堂的卿大夫们已然散班,全都离开了大梁宫,就连值夜的卿大夫也去偏殿歇息打盹儿去了,唯独梁羡手中一团团的活计,怎么忙也忙不完。
这些工作平日里都是白清玉在做,梁羡知道他忙碌,不过白清玉并不会说出来,安排的井井有条,还会抽功夫来陪梁羡,现在一看,丞相这个活计真不是人干的,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给白清玉减负,免得再累坏我家玉玉……
“嘶……”梁羡咬着食指尖:“怎么不对呢?这个数怎么又对不上?”
这里并无旁人,梁羡不雅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把头发揉的烂七八糟,一团凌乱,他已经算了三遍,考核的数目就是对不上。
“哪里算错了?怎么还是不对……”梁羡喃喃自语,因着太过专注,根本没发现一个黑影正在慢慢靠近。
一双大手突然拦腰将梁羡抱住,梁羡吃了一惊,下意识屈肘去打,对方反应迅捷,显然是个练家子,手掌护在胸前,制住梁羡的动作,将梁羡往怀里一带。
梁羡被他桎梏,定眼一看:“白清玉?!”
白清玉一身黑色朝袍,幽幽的笑道:“怎么,丞相与孤鱼水一夜,竟敢直呼孤的大名了?”
梁羡:“……”差点又忘了,自己才是丞相,白清玉现在是昏君!
白清玉垂眼看了一眼案几上的简牍与文书,随即露出“嘲讽”的笑容,无错,是嘲讽的笑容,十足的讽刺。
“怎么,丞相连这些子也核不对?难道……是被孤累坏了身子?”
梁羡:“……”
白清玉又道:“如此说来,倒是孤的不对了。”
他说着,自己坐在席上,一把将梁羡抱起来,让梁羡坐在自己怀中,背靠着自己,面对着案几与简牍。
梁羡大吃一惊,道:“你……你做什么?这里是政事堂!”
白清玉笑道:“孤没有做什么,只是想手把手的教导丞相,如何核实考核。”
梁羡才不信他有这么好心,而且他们这样的坐姿十足暧昧,虽如今宫门已然下了钥,值夜的卿大夫们也在偏殿打盹儿,但万一卿大夫回来看一看情况,自己和白清玉暧昧的模样,岂不是要被人看光了?
梁羡稍作挣扎,哪知下一刻,他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死死握着案几上的简牍,整个人仿佛变成了木雕石头!
白清玉的笑声反而更加肆意,轻声在梁羡耳边响起:“嗯?丞相怎么不反抗了?”
梁羡头皮发麻,因着他感觉到了有什么危险的物什,正在慢慢膨胀!看把你给膨胀的!
白清玉又道:“都怪丞相,谁叫丞相如此勾引于孤?”
梁羡:“……”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白清玉如此中二,如今做了昏君,中二属性全部被激发了出来!
白清玉握住梁羡的手,手把手教导他,道:“丞相你看,这个地方写错了。”
梁羡别扭的不敢动弹一下,听到白清玉的话下意识低头去看,还真的写错了,原来算了那么多遍都有错,是因着这个不起眼的地方记错了。
梁羡恍然大悟,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白清玉道:“这都算不对,丞相你自己说,孤该不该罚你?”
他根本不给梁羡说话的机会,白清玉又笑道:“不过……看在丞相如此兢兢业业,熬夜还在批看文书的份儿上,功过相抵,孤便不责罚于丞相了。”
白清玉话锋一转:“孤来教你。”
“不、不用了罢?”梁羡干笑:“君上日理万机,还是早些、回路寝宫歇息,卑臣可以唔!”梁羡的声音陡然一颤,睁大了眼睛,浑身无力向后倒去。
白清玉早有准备,一把接住梁羡,让他软绵绵又乖顺的倒在自己怀中,亲吻着梁羡的额角:“丞相不要偷懒,怎么还靠在孤怀里了,快起来批看文书,否则今儿个晚上都无法歇息了。”
梁羡恨得咬牙切齿,羞耻的满面通红,颤声道:“这里是政事堂,万一有人……”
“嗯?”白清玉根本不接他这个茬儿,指着简牍道:“丞相,这里怎么会有一个错字?丞相也会写错字?当罚。”
梁羡哪里还有心情看什么错字,难耐的呜咽了两声,却在此时,“踏踏踏”的脚步声而至。
梁羡猛然睁大了眼睛,死死揪住白清玉的衣襟,眼神急切的看着他,仿佛白清玉这个始作俑者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呜咽的道:“有、有人来了。”
一定是值夜的卿大夫从偏殿打盹儿回来了,若是他走进来,岂不是要看到昏君潜规则丞相的荒唐场面?
“别怕。”白清玉轻声在他耳边一笑,随即一把将梁羡抱起来,梁羡吓得紧紧攀住他的肩背,以免掉到地上。
白清玉抱着他,臂力惊人,两步来到政事堂的大殿门口,直接关闭殿门,将梁羡抵在殿门上。
“咦?殿门怎么关着?”
“里面还有灯火,为何关门?”
“丞相?丞相您可在里面?”
叩叩叩——
果然是值夜的卿大夫,在外面独自叨念了两声,无人应答之后便开始敲门。
“丞相?”
“丞相您在么?”
“可是发生了什么?”
哐——!
殿门发出一声颤抖的响声,似乎是什么磕到了门板上,外面的卿大夫更是着急:“丞相?丞相您怎么了?需不需要卑臣去叫虎贲军来?!”
“呵呵……”白清玉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声再次响起在梁羡耳边,压低了声音暧昧的道:“丞相,你若是再不回应,一会子虎贲军怕是要冲将进来,将孤与丞相抓奸在殿呢。”
梁羡气得狠狠去瞪白清玉,可是他不敢开口,一开口嗓音发抖,胡乱捶打白清玉的肩背,白清玉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让他开口说话。
“丞相?丞相?”
“我没、没事……”梁羡的声音终于从政事堂的大殿中透露出来,穿透门板,莫名有些发闷,还在轻轻颤抖。
卿大夫奇怪道:“丞相,您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卑臣去叫医官署值夜的医官来?”
“不、不必了!”梁羡的声音再次响起:“无妨,我方才……方才不过睡着了,才醒过盹儿来罢了,你若是无事,继续去歇息罢,有事儿本相会呃!”
“丞相?”卿大夫着急的道:“丞相切勿累坏了身子啊,还是身子要紧。”
“无妨,”梁羡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本相心里有数,你去罢。”
“是,丞相。”卿大夫虽然关心梁羡,但乐得清闲,便没有再多问,转身离开,继续回偏殿打盹儿去了。
卿大夫一走,白清玉立刻道:“看来关心丞相身子之人还有许多,不只是孤一人。”
梁羡听到远去的跫音,狠狠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却被白清玉凌空抱起,白清玉暧昧的道:“丞相还有公务没有处理完,难道忘了么?懈怠公务可不行,来,孤手把手的教你。”
“不必了!”梁羡大喊:“君上还是快去歇息罢。”
“那可不行,”白清玉道:“整个大梁国,有太多需要孤操心劳力之事,你看眼下,丞相不正需要孤来操劳么?”
“这个地方亦算错了,当罚。”
“文书的顺序放错了,丞相竟然如此马虎,当罚。”
“白清玉,你大爷!”
“嗯?辱骂国君,还是当罚。”
作者有话说:
阿羡哥哥表示,还是做昏君比较轻松!
第172章 昏君白清玉X丞相梁羡3
“唔……文书!”
梁羡猛地睁开眼目,就连做梦都在想着文书的事情。
他睁大眼睛,环视四周,这里是政事堂的偏殿,自己躺在软榻上,盖着锦被,天色大亮,门外是各种卿大夫们忙碌之声。
梁羡连忙挣扎着下榻,虽腰身酸软,但并没有太多不适,想必是清理过了。
他推门走出来,卿大夫们连忙见礼:“见过丞相。”
梁羡匆忙来到自己的班位上,翻找昨日里还未处理完毕的文书,一个卿大夫好奇的道:“丞相,你这是在找什么?”
梁羡道:“考核的文书。”
卿大夫笑道:“丞相,考核的文书已然归档了,必然是丞相昨夜太过忙碌,您忘记了?丞相把文书全都放在案几上了,我们一大早上前来,便看到整理好的文书,如今已然归档。”
梁羡震惊,昨夜昏睡过去之时,文书明明还未处理完毕,还有一大半呢,怎么今儿一早便处理完了?
难道……
难道是白清玉帮忙处理的?
梁羡昨夜疲惫的昏睡过去,后面的事儿什么也记不清楚,大早上醒来便是现在,看来的确是白清玉处理的无疑。
梁羡心中又是感激,于是后槽牙发痒,若不是白清玉来捣乱,自己一准儿也弄完了。
难得忙碌完毕,梁羡今日可以休沐,便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政事堂,回去先睡一觉再说。
梁羡回到府上,睡得天昏地暗,醒过来的时候已然午后,他拿出手机来查看,到底如何才能破解这个普雷游戏,回到原本的世界呢?如何才能让白清玉记起自己?
叮咚——
小系统提示:成功让盟友记起宿主,可选用“定情信物”刺激的方式!
“定情信物?”梁羡眼眸一亮:“这个主意好啊。”
他的唇角还未挑起来,登时又压了下去:“可我和白清玉,没有定情信物啊!”
叮咚——
小系统提示:……
看来系统也无语了。
的确,梁羡与白清玉压根儿没有什么定情信物,仔细一想,两个人基本也没什么山盟海誓,起初就是盟友的干系,潜移默化的变得亲密起来。
“定情信物……定情信物——定情……啊有了!”梁羡突然灵机一动,道:“有的有的,还是有的!那根……双头勾陈!”
叮咚——
小系统提示:…………
梁羡刚刚穿越成昏君之时,赏赐了白清玉一根双头勾陈,还责令白清玉必须日日佩戴,其实就是想看白清玉的笑话罢了。
如今自己是丞相,白清玉是昏君,想必那根双头勾陈一定在自己手中。
梁羡立刻从榻上蹦下来,翻箱倒柜的寻找,将家里翻了一个底儿朝天,但怎么也找不到双头勾陈这种东西。
梁羡摸着下巴道:“难道……还未有进贡上来?”
那只双头勾陈不是梁羡的,也不是白清玉的,而是一个卿大夫进献的古董顽意儿,或许眼下还未进献。
梁羡的休沐只有一日,第二日还要进宫去政事堂坐班,他捧着政事堂归档的各种文书往路寝宫而去,准备给白清玉过目。
路寝宫中有人,一个卿大夫正在拜见白清玉,那卿大夫正是给昏君搜罗各种顽意儿的官员。
卿大夫跪在地上,进献了许多瓶瓶罐罐,还有许多锦盒,大多数锦盒是关着的,因此梁羡也看不到里面的物件儿,但必须都是值钱的东西。
卿大夫磕头谄媚:“君上,这些都是卑臣搜罗来的珍奇异宝,还请君上掌眼。”
白清玉斜靠在榻上,十足悠闲慵懒,懒散的看了几眼那些宝贝顽意儿,似乎都不怎么在意,又见到梁羡正在候着,便摆摆手道:“下去罢。”
“是,君上。”
卿大夫退出去,梁羡便捧着文书走进来。
白清玉一袭黑衣,夏日炎热,黑衣又轻又薄,没有系腰带,便那样松松垮垮的勾勒着白清玉高大的身材,甚至连肌肉的线条走向都描绘的暗昧不明,简直便是传说中的人体描边!
“咳……”梁羡收回目光,一板一眼的道:“君上,这是政事堂今日的文书,还请君上过目、用印。”
“不急,”白清玉笑道:“丞相昨夜劳累,可上药了?”
梁羡万没想到,白清玉这个老流氓,一开口竟然说这个。
梁羡心想,谁怕谁,我也是做过昏君的好么,于是微笑道:“劳烦君上挂心,卑臣安好,已然用过药了。”
“哦?”白清玉挑眉道:“用的什么药?如何上药?丞相的伤处如此隐秘,必然不可能叫旁人上药,那必是丞相自己个儿上药,也不知丞相自渎的模样如何,必然十足勾人。”
梁羡:“……”我错了!我不该用昏君的脸皮和老流氓比厚!我忏悔!
白清玉见梁羡的面皮微微发红,幽幽的道:“丞相不必羞赧,若是上药不便,可来寻求孤的帮忙,孤一定会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闲,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为丞相上药。”
梁羡咬着后槽牙道:“多谢君上垂爱。”
白清玉似乎很是喜欢逗弄梁羡,摆摆手:“文书放下罢,也别一直捧着,毕竟……丞相昨日劳累,身子骨禁不住。”
嘭!
梁羡狠狠将文书扔在案几上,左右是你说让放下的,只不过放下的声音有些许的大。
“呵呵。”白清玉一笑,似乎觉得很是有趣儿。
白清玉收拢了调侃,道:“方才进贡的这些子顽意儿,丞相有没有看得上眼的,孤赏赐于你。”
梁羡环视了一圈,有好东西不要可不是自己的作风,于是一件件揣摩起来,一定要挑选最贵的。
瓶瓶罐罐的梁羡看不懂,也不太喜欢,有几样放在精致的锦盒中,单看锦盒便觉得值钱,于是梁羡伸手过去,想要将锦盒打开。
“且慢,”白清玉发话了:“孤劝丞相不要打开锦盒。”
“为何?”梁羡奇怪:“方才君上可是叫卑臣随意挑选,难道此时心疼反悔了?”
反悔?白清玉笑道:“孤不曾反悔,只是怕丞相这般清傲的人物儿,看不得这些东西。”
梁羡更是奇怪,看不得什么东西?越是不让他看,他越是想看。
咔嚓!
梁羡爽快的将锦盒打开……
精致的锦盒里,摆放着一样精致的玉器,精心雕琢,花纹、轮廓、线条精美异常,世间少有,绝对是出自顶尖得匠作之手。
“这是什么?”梁羡将玉器拿起,一脸迷茫,一个类似于“鞋拔子”的东西,微微有些弧度,面上还雕刻着细腻的花纹,玉器入手冰凉,转瞬又攀附上人体的温度,手感温润至极,一看便知道老值钱了。
梁羡拿着那玉器来回摩挲,白清玉的眼神莫名变得阴沉起来。
白清玉从榻上起身,一步步走过来,低头看着把顽玉器的梁羡,沙哑一笑:“这是孤用不着的东西。”
“啊?”梁羡仍旧一脸迷茫。
白清玉在耳边轻笑:“丞相已然与孤鱼水交欢两次,却仍这般不食人间烟火,可真叫人着恼呢。”
梁羡:“???”所以到底是什么?
“托子。”白清玉给出了答案:“丞相每每与孤欢愉,多疲累的昏睡过去,丞相你说,孤是不是用不上这物件儿?”
嘭!
梁羡终于明白那玉器到底是个什么顽意儿,吓得他两手一松,直接将玉器扔在地上,连连后退。
白清玉跟上一步,将梁羡圈在案几边,笑道:“还是说……丞相对孤的作为有所不满,想让孤也用一用这玉托子?”
“不不不……”梁羡使劲摇手:“君上你误……”误会了!
嘭——
梁羡一个没留心,将案几上另外一个锦盒挤掉地上,锦盒发出一声闷响,直接被摔开,什么东西被甩了出来,直接摔在梁羡脚边。
梁羡低头一看,又是一个玉器,双头勾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定情信物”竟然在这里!
白清玉也低头瞥了一眼,不由笑起来,与方才一样,如法炮制的调戏梁羡:“丞相可知这是何物?”
“当然知晓!”梁羡这次没有任何羞赧,反而一脸兴奋,直接蹲下将双头勾陈捡了起来,死死握在手中,一脸激动兴奋,甚至白皙的面颊微微泛着殷红。
白清玉愣了,梁羡的举止完全出乎他的预料,方才看到托子,梁羡已然羞耻的满脸通红,说话都打结巴,哪知道如今看到了更加污秽之物,清傲的丞相非但没有羞赧,反而十足的欢喜。
梁羡举着那双头勾陈,兴奋的道:“你看,你快看啊!”
白清玉:“……?”
梁羡疯狂暗示,来回往腰间比划,示意自己以前责令白清玉佩戴过,道:“你看了之后,便没又想起什么来么?便没有什么想法么?”
白清玉怔愣之后,慢慢眯起眼睛,他的眼眸仿佛野兽一般凌厉、深沉,甚至阴鸷,透露着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孤看出来了。”白清玉道。
“太好了!”梁羡惊喜的道:“你看出来了?你想起来了?你终于……”
不等梁羡把话说完,白清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人往怀中一拽,沙哑而危险的道:“孤看出来了,丞相先是对托子爱不释手,又是对这勾陈情有独钟,显然是在……勾引于孤。”
梁羡:“……”你是不是误会了?说好了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阿羡哥哥:(掀桌)系统出的什么辣鸡主意!
阿羡哥哥:玉玉根本没想起来,他还疯了▼_▼
小系统:(委屈)都说了是“定情信物刺激法”!主打一个刺激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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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昏君白清玉X丞相梁羡4
梁羡连连摆手:“君上,你、你误会了,其实卑臣……”
梁羡说到此处,只觉白清玉的眼神不太对劲儿,仿佛一头许久没有开斋的恶狼,可他明明这两日都在这样那样自己。
梁羡心中一突,后背渐渐爬上一股酸麻的感觉,大祸临头,不跑是笨蛋。
于是他一句话未说完,调头便跑。
“呵呵……”白清玉轻笑一声:“想跑?”
说罢,长臂一捞,便将梁羡捞在怀中。“啊!”梁羡惊呼一声,被白清玉一把抱起来,直接按在席子上,白清玉另外一只大手一抓,将那些“奇怪”的玉器全部抓起,放在梁羡面前。“丞相中意哪个?”
梁羡鼓起勇气,瞪着眼睛大喊:“我中意你个牙签!”
“嗯?”白清玉幽幽一笑:“丞相当真是牙尖嘴利,那便让孤看看,是这些顽物可以令丞相满意,还是孤的那活儿可以令丞相满意罢。”
簌簌簌,是白清玉解开梁羡衣带的声音,梁羡头皮发麻,越看那些玉器越不正经,现在的白清玉根本没有记忆,而且中二病爆棚,万一……万一他真的用那些不正经的玉器怎么办?
梁羡干脆把眼睛一闭,把心一横,主动伸手搂住白清玉的脖颈,声音很低很低,仿佛小猫叫一般,道:“我都、都不想要。”
白清玉一笑:“那丞相想要什么?”
梁羡:“……”这个见鬼的游戏,这算什么游戏!
叮咚——
小系统提示:这算普雷游戏,是根据宿主与盟友成婚,特意生成的蜜月旅行游戏~
梁羡:“……”
“丞相?”白清玉在他耳边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蛊惑的道:“丞相想要什么,自己说出来?”
梁羡:“……”这都是百年前的老梗了?白清玉果然是老古董。
虽梁羡如此不屑,如此吐槽,但梁羡觉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要识时务才行,于是咬牙切齿,红着面颊,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道:“我想要……要你。”
白清玉这次不笑了,他的面容十足阴沉,双目仿佛冰冷的深潭,又似即将喷发的火山,根本无法形容。
“啊!”下一刻,梁羡惊呼一声,被抱来扔在软榻上,白清玉危险的道:“原丞相这般痴迷于孤,那好,孤只得勉为其难满足丞相了?”
“不用为难!”梁羡挣扎道:“不用为难也行!”
“那怎么行,”白清玉道:“孤如何能辜负丞相的一片痴情呢。”
果然是普雷游戏,诚不欺我,梁羡进入游戏四天,有三天都是普雷过去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看到近在咫尺的白清玉。
白清玉睡在他的身侧,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天色混沌,还未大亮,梁羡困顿异常,本想继续睡下去的,但他奋力睁开沉重的双眼,艰难的爬起来,气鼓鼓的对着一脸餍足的白清玉,狠狠在他下巴上咬了一记。
“嘶……”白清玉还在睡梦之中,但觉一阵刺痛,立刻警觉的睁开眼目,他下意识伸手一抓,白清玉可是练家子,却抓了一个空。
梁羡早知道他会如此反应,毕竟做盟友这么久,白清玉的习惯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咬了白清玉一口之后,立刻战略性后仰,退开好几步,蹦下软榻。
白清玉清醒过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倒是没流血,但这般刺痛,肯定会留下牙印儿,还是在这种明显的地方。
白清玉眯眼道:“丞相,你竟敢咬孤?”
梁羡可是扬眉吐气了,白清玉突然暧昧一笑:“也是,丞相便是这般爱咬人,昨夜亦是如此热情的紧紧咬着孤,还……”
不等白清玉说完,梁羡气的将地上的冕旒头冠砸向白清玉,袭君之后,抱起自己的衣裳一溜烟跑了。
白清玉没想到梁羡先是咬自己,后又用头冠砸自己,等他反应过来之时,梁羡已然开溜不见了踪影,令白清玉又好气又好笑,再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声道:“果然伶牙俐齿。”
梁羡抱着自己的衣裳,鬼鬼祟祟的扎进政事堂的偏殿换衣裳,他刚换完,便有卿大夫进来:“丞相,这么早呢?”
“额,是、是啊……”梁羡尴尬的点头,不是这么早,是昨天晚上压根儿没出宫!
那卿大夫又道:“明日是大司马的寿辰,丞相可准备去参宴呢?”
大司马?岂不是姚铮么?
梁羡想到这里,立刻想到文姚和姚司思,文姚与自己的妹妹长得一模一样,姚司思更是熟悉得不能熟悉之人,也不知他们在游戏里都怎么样,梁羡自然要去参加寿宴。
梁羡准备了一份寿礼,第二天散了朝,便离开大梁宫,起身前往大司马府邸了。
天色昏黄,白清玉很是清闲,在池塘喂过鱼,便看到零零散散的卿大夫们,三五结伴成群的从政事堂走出来,一定是散班了。
白清玉将鱼食全部扔进池塘,拍了拍掌心,摸了摸自己的袖子,袖子里装着一盒药膏,是他今日特意管医官要的,医官起初还以为白清玉想要治疗他下巴上齿痕的药膏,哪知道白清玉却不为如此,他要的是清凉消肿,可以涂抹在私密之处的药膏。
医官眼看着白清玉下巴上的齿痕,又听他如此说法,自然会意,因着游戏的设定里,白清玉就是昏君,所以医官也没有任何狐疑,老老实实的开了软膏与白清玉。
白清玉特意掐着时辰,在池塘边喂鱼、喂鱼、喂鱼,鱼都要给撑死了,这才等到了政事堂散班。
白清玉收好软膏,很是随便的走过去,羣臣见到白清玉,立刻叩拜作礼:“拜见君上!”
“起罢。”白清玉淡淡的道:“都散班了?”
“回君上的话,正是。”
白清玉朝政事堂里面看了一眼:“丞相呢?还在忙于公务?”
“回君上的话,”卿大夫道:“丞相半个时辰之前,已然出宫了。”
“出宫?”白清玉眯起眼睛,自己特意来等梁羡,梁羡竟然早走了?
白清玉道:“去何处?”
卿大夫道:“君上,今日是大司马的寿辰,许多卿大夫们都收到了请柬,丞相亦是,应当是去赴宴了罢。”
“大司马?”白清玉听到此处,脸色唰的漆黑下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梁羡来到大司马的府邸,将贽敬之礼交给大司马府上的家宰,家宰殷勤的引着梁羡入内,为他安排席位。
梁羡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远处招待客人的年轻男子,那男子透露着一股少年之气,身材修长,并不算太高,也不算壮实,但自有一种柔韧犹如柳条子的感觉,腰身挺拔,一看便知道是练家子。
是姚司思!
梁羡在这里看到姚司思,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
他走过去打招呼:“姚陛长。”
无错,在这里,姚司思也是陛长。
姚司思看到梁羡,拱手道:“丞相。”
梁羡见四周都是人,便拉着姚司思来到角落的地方,姚司思低头看着二人交握的双手,吃了一惊,莫名有些面红,但还是跟着梁羡到了角落。
梁羡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塞在姚司思手中,笑道:“下个月便是你的生辰,我特意寻了一些礼物与你。”
姚司思低头一看:“饴糖?”
的确,梁羡的礼物正是饴糖!
在这年头,饴糖是稀罕物件儿,只有有钱人才能食到,梁羡寻觅来的饴糖,更是稀罕中的稀罕,因着在这个年代根本买不到,而是系统商城刷新出来的。
自从满级之后,系统商城就会刷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吃的用的玩的,什么都有,水果糖就是刷新出来的新商品,价格很便宜,梁羡便用点数买了好几包。
梁羡特意把这些糖拆开包装,重新包了一下,拿来送给姚司思:“姚陛长不是喜欢甜口么,这个饴糖味道清甜回甘,又不会齁嗓子,姚陛长尝尝,若是合口味,往后再给你带一些。”
姚司思精致的喉结微微滚动,似乎对糖类没有任何抵抗力,便拿起一颗塞在口中,是蜂蜜水果糖,微微有些清凉润喉,味道说不出来的层叠丰富。
姚司思睁大眼睛:“好吃。”
梁羡笑道:“那便好。”
姚司思有些嗫嚅,垂低了头道:“我还以为丞相……会对卑将避之不及呢。”
“嗯?”梁羡一脸迷茫:“什么?”
“也没、没什么,”姚司思道:“那日里卑将醉酒,多谢丞相把卑将带回来。”
那日?梁羡更是迷茫了,这是什么设定?姚司思说的也是半半落落,梁羡听得半懂不懂。
不知是不是错觉,梁羡总觉得,姚司思的面颊更红了,总是在偷看自己,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
终于,姚司思鼓足勇气开口:“丞相,其实我……”
正说到此处,便听到一声轻笑:“丞相和姚陛长都在。”
二人顺着声音看过去,竟是白清玉!
白清玉一身黑色常服,头戴白羽冠冕,简约轻薄的常服令他看起来优雅又俊美,黑色透露着一股野性,竟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性感,都怪袍子太过轻薄,被风一吹,若隐若现的勾勒出白清玉的肌肉线条。
白清玉走过来,他分明笑着,脸色却阴沉沉黑漆漆的,仿佛随时会吃小孩的狼外婆,幽幽的道:“看来丞相与姚陛长,相谈甚欢呢。”
梁羡迷茫,白清玉这是怎么的,笑容狠呆呆的?
叮咚——
小系统提示:普雷游戏设定中,丞相梁羡(你)的白月光朱砂痣——姚司思!
什么?姚司思?梁羡恍然大悟,白清玉这个笑容,分明是……抓奸的狞笑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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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昏君白清玉X丞相梁羡5
姚司思性子比较单纯,似乎没有发现白清玉的笑容哪里有问题,梁羡则是哈哈干笑一声:“君上今日也来了?”
“怎么,”白清玉反诘:“只有丞相与姚家走得近,不许孤与姚家走得近?”
梁羡:“……”白清玉这口气,绝对是吃了一吨火药的!
姚司思偏偏看不懂这暗潮涌动,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是了,丞相你的带扣还在卑将这里,请丞相稍待,卑将这就去取来。”
“带扣?”
“带扣……”
梁羡与白清玉几乎是异口同声,只不过梁羡的嗓音充满了震惊与狐疑,而白清玉则是狠呆呆的阴沉。
梁羡又是哈哈干笑:“带、带扣?我的带扣怎么会在姚陛长这里?”
姚司思道:“丞相你忘了么?上次卑将醉酒,多亏了丞相,所以你……我……所以丞相的带扣落在了卑将这里,卑将这就去取来!”
姚司思说罢,脸颊更是通红,连忙跑走,留下梁羡与白清玉大眼瞪小眼。
梁羡:“……”你什么?我什么?你说清楚啊!
这样半半落落的,暧昧其辞,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你别说我都要误会了,白清玉那个大醋缸子岂不是更误会了?
他一抬头,便对上了白清玉阴森森的目光,他不怒反笑:“好啊,丞相与姚陛长甚是亲厚,还有什么醉酒,什么带扣的渊源,怎么,不打算与孤讲一讲?”
梁羡眼皮狂跳,我也不知道啊,都是系统设定的锅!
梁羡支支吾吾,不是他不想讲,是他根本不知情,白清玉则是误会了,眼睛一眯,压低声音道:“怎么,是不好说,还是不能说?”
梁羡道:“其实……君上,是没什么好说的。”
“哦?是么?”白清玉的笑容慢慢扩大,梁羡有一种自己是小红帽,即将要被大灰狼吞入腹中的错觉。
姚司思去取带扣,手里拿着一只洁白如雪的白玉带扣折返回来,庭院中却没有了人烟。
“奇怪?”姚司思迷茫道:“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于是姚司思往前走了几步,朗声道:“丞相?君上?卑将取带扣回来了。”
姚司思这般说着,便隐隐约约听到了哭泣之声,若隐若现,不是很真实,加之如今天色已然完全黑暗下来,这让姚司思陡然有些后背发寒,又往前快走了几步:“君上?丞相?”
“呜!”呜咽的声音更大,姚司思转过假山的一刹那,便看到身为国君的白清玉,怀中打横抱着什么。
“丞相?”姚司思定眼一看,君上怀中抱着的,不正是丞相梁羡么?
梁羡满面通红,眼角甚至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浑身无力疲软,软塌塌的依靠在白清玉怀中,精致的喉结微微颤抖,急促的上下波动着,单薄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栗,似乎在忍耐什么。
“丞相?”姚司思着急的道:“你是不是哪里难受?可是害了病?”
姚司思想要去试探梁羡的额头,却被白清玉拦住。
梁羡嗓音微微颤抖,隐忍的道:“无、无妨……只是突然、突然有些腹痛。”
姚司思不疑有他,道:“那卑将则就去叫医官来,为丞相诊治!”
“不必、不必了!”梁羡用尽气力:“不劳烦姚陛长了。”
“怎么会是劳烦?”姚司思道:“腹痛可大可小,千万不能小觑,丞相疼得如此冒汗,连站都站不起来,绝不是一般的小病!”
梁羡求救的看向白清玉,白清玉见到梁羡那可怜兮兮的眼神,莫名下腹一紧,起了逗弄之心,坏心眼的道:“是啊丞相,腹痛可不是小病,若不然……令医官看看?”
梁羡恨不能狠狠瞪白清玉,可是他现在根本无有气力,且如此的狼狈,也就是仗着天色昏暗,加之姚司思为人单纯,若是换做了旁人,一准儿发现梁羡的尴尬。
梁羡紧紧抓住白清玉的衣襟,那模样脆弱又可怜,靠着他的胸口急促的喘息着,眼神可怜巴巴的凝视着白清玉,白清玉心头一跳,莫名有些不忍再逗弄下去。
白清玉抱着梁羡道:“姚陛长,丞相病得厉害,孤便带他回宫诊治了。”
姚司思还是不疑有他,赶紧道:“君上英明,宫中医官众多,便于诊治。”
于是白清玉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横抱着“受伤”的梁羡,又从庭院穿梭到宴席,横穿宴席,众目睽睽之下离开。
梁羡一直把脸埋在白清玉的胸口装死,这个时候不装死还能干什么?梁羡恨不能在白清玉的胸肌上一头撞死,免得被人看出端倪,简直社死啊!
白清玉将他抱上辎车,轻笑道:“丞相,病得可严重?”
梁羡立刻抬起头来,狠狠瞪着白清玉,面色透露着不正常的殷红,整个人颤抖的厉害,嘴里克制不住的呜咽:“你……你这混蛋,到底给我弄了什么!”
白清玉见他这个反应,摸了摸鼻子,难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孤当真是一片好心,特意找了医官,寻了这瓶子软膏。”
他说着,从袖袍中拿出一个粉粉嫩嫩的小瓶子,正是他今日去医官署特意寻的药,清凉消肿,又有阵痛安抚的功效。
“医官说了,特别适合你如今的症状。”
白清玉道:“孤乃是一片好心,谁知那医官自足主张,揣度君意。”
因着白清玉昏君的设定,医官将白清玉的好心,当成了昏庸的色心,会意登时劈叉,还以为白清玉想要一个清凉消肿,且能增添情趣的软膏,于是自作主张给了白清玉这盒软膏。
方才姚司思离去,白清玉本只是想要吓唬吓唬梁羡,给他抹药罢了,哪知道软膏的确是清凉消肿,却还有其他功效,且功效甚为猛烈!
梁羡额头上都是热汗,一滴滴滚下来,湿透了雪白的衣领,白清玉见他这般难受的模样,难得检讨:“这次……算孤的不对,可孤也不知那些医官会如此揣度于孤……”
他的话还未说完,嘭一声巨响,梁羡突然冲过来,一把将白清玉按倒在辎车的软毯之上,梁羡完全沉浸在助兴的药效之下,已然忍耐到了极点,反正白清玉是自己的人,那也无需忍耐什么。
“丞相?”白清玉略微有些吃惊于梁羡的主动,挑唇道:“丞相这是想要自己来?一会儿可别哭鼻子。”
梁羡第二天干脆告假了,因着真的起不来,朝中的卿大夫们只以为丞相腹痛生了什么病,因此才会告假,毕竟昨日大司马的寿宴之上,丞相是被君上亲手抱走的,那得病成什么样子啊!
梁羡休息了一日,心里吐槽着,自己与白清玉发生了那么多次关系,勾陈也看过了,白清玉愣是一点子也记不起来。
今日是冯国使团入京的日子,晚间还有接风燕饮,梁羡身为丞相是不能告假的,所幸休息了一日也恢复的差不多,那药膏虽然诡异了一些,清凉消肿的功效却是大大的好。
梁羡生龙活虎的来到冯国使团的接风燕饮之上,也不知冯国使者是谁,如是能遇到熟人便好了。
梁羡正想着,冯国的熟人没有遇到,倒是遇到了姚司思。
“丞相。”姚司思走过来,担心的道:“丞相身子可大好了?”
梁羡尴尬的道:“好了好了,全都大好了,只是一些小病小痛。”
“那便好!”姚司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幸好!丞相前日疼成那个样子,流了那么多汗,卑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万幸丞相没事,那就好。”
梁羡眼皮狂跳,幸亏姚司思比较单纯,否则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哦对了。”姚司思从怀中拿出一只白玉带扣:“那日里未能交还给丞相,今日卑将想着,如此盛宴,丞相必然也会来与会,便干脆将带扣一并子带来了。”
带扣?又是带扣。
梁羡仔细去看,是一只白玉带扣,很符合自己这个丞相的气质,梁羡的衣橱里有许许多多这样的带扣,看起来应该是自己的。
“多谢姚陛长……”梁羡刚想伸手去接,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阻拦了住梁羡的动作,横叉在梁羡与姚司思中间。
是白清玉!
白清玉皮笑肉不笑的走过来,故意不让梁羡去拿带扣:“丞相的身子好些了么?孤可是分外忧心呢。”
梁羡:“……”
梁羡呵呵道:“君上体恤,卑臣诚惶诚恐。”
姚司思拿着带扣,两次都没送出去,就在此时,冯国使团已然入内。
打头的是冯国使团的特使,也是冯国的公子。
梁羡顺势看了一眼,不由惊讶的睁大眼睛,冯巫?还真是熟人,没想到冯国特使竟然是冯巫。
冯巫的目光正巧也看过去,两个人四目一对,冯巫对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梁羡心口一突,冯巫的这种笑容太熟悉了,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笑容,难道……
冯巫是带着记忆的?那岂不是老乡?
梁羡有一种阔别重逢,异地见到老乡的激动感慨,下一刻,他的视线便被一堵“高墙”打断。
白清玉挡在他面前,低声幽幽的道:“丞相笑得如此欢心,除了勾引孤与姚陛长之外,还想勾引冯公子不成?”
梁羡:“……”我勾引你大爷!
作者有话说:
更新来啦~~预告一下,下一个番外应该是阿羡哥哥和玉玉的现代之旅~~
第175章 昏君白清玉X丞相梁羡6
梁羡狠狠瞪了一眼白清玉,哪知白清玉下一句却道:“你看,又勾引于孤。”
梁羡:“???”玉玉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梁羡一个头两个大,白清玉一点子也不觉得尴尬,很是平静的对冯巫道:“冯公子,难得来大梁国一趟,一定要尽兴,孤还有事儿与丞相商谈,便不打扰冯公子幸酒了?”
说罢,拉着梁羡便走,梁羡回头看了好几眼冯巫,他也不确定冯巫是不是认识自己,还想与他说几句话,却被白清玉如此强硬的拽走。
冯巫微微一笑,只是拱手道:“多谢梁公。”
等白清玉与梁羡离开,姚司思对冯巫做了一个礼,本打算也离开的,他拱起手来,手中的带扣正好被冯巫看到。
冯巫一笑:“姚陛长,这不是冯的带扣么?”
“你的?!”姚司思大吃一惊,摇头道:“这怎么是冯公子的带扣呢?这不是丞相……”
他的话还未说完,冯巫发出一声轻笑,打断了他的话头:“看来姚陛长真真儿是忘了。”
“忘……忘记什么了?”姚司思纳闷。
冯巫道:“姚陛长难道忘了,前些日子,在梁国的边邑,姚陛长醉酒……”
“你怎知道我在边邑醉酒?!”姚司思大吃一惊。
姚司思在边邑之时醉酒,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半梦半醒之间,好像与人发生了亲密的干系,姚司思以前从未体验过这等感觉,令人沉溺不可自拔。
等姚司思醒过来之后,便看到了丞相梁羡,梁羡体贴的问他是不是醉酒头疼,要不要饮水等等,还送他回了馆驿。
自从那日之后,姚司思便“很怕”看到梁羡,因着一看到丞相,便会想到那一日醉酒的夜晚,自己仿佛亵渎了最圣洁的神明。
冯巫打断了他的回忆,道:“冯怎么知晓?那是姚陛长醉酒,冯……可是伏侍了陛长整整一晚上,陛长缠着冯不放的模样,冯仍历历在目。”
“你……你……”姚司思震惊的指着冯巫,脑海中轰隆一声巨响,是他!
那天与自己发生干系的,并非梁羡,而是冯国的公子!
“那带扣……”姚司思死死握着手中的带扣。
冯巫道:“这带扣,的确是冯的,还以为找不到了,原是被姚陛长捡去了。”
姚司思脑海中更是轰隆隆五雷轰顶,错了,全都错了!根本不是丞相梁羡,而是冯巫!这带扣也是冯巫的!姚司思一直以为这雪白的带扣是梁羡的无疑,因着梁羡也喜欢穿着白衣,哪知……
“那、那天晚上……”姚司思有些不确定,因着他那天饮酒断片,连人都看不清楚,怪不得会把冯巫认成了梁羡,他结结巴巴的道:“你、我……我们……”
冯巫善解人意的道:“正如姚陛长所想。”
吧嗒!
姚司思手中的带扣一下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半步,连忙道:“卑将还有事儿在身,先走……”
他的话还未说完,冯巫一把握住姚司思的手腕,将他拉到身前,微微俯身,在姚司思耳边轻声暧昧的道:“姚陛长,这么着急离开?不与冯叙叙旧么?哦是了,姚陛长你也不想让那日里的事情,被您们的丞相听说罢?”
姚司思气的瞪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冯巫道:“说过了,只是许久未见,与姚陛长叙叙旧,罢了……”
梁羡被白清玉拽走,回头一看,姚司思和冯巫正在聊天,也不知道二人聊什么,冯巫笑的很是欢心,两个人相谈甚欢似的。
梁羡心想着,不行,我必须找个法子和冯巫单谈,他的眼睛有特殊的功效,说不定拥有记忆,冯巫一向靠谱,我得与他合计合计离开普雷游戏的方法,否则早晚有一日精尽人亡啊!
白清玉见梁羡总是去瞧冯巫,便将他死死看住,挑眉道:“放心,有孤在,丞相你休想与冯公子眉来眼去。”
梁羡:“……”眉来眼去?这个词儿是这么用的么!
梁羡被看得很紧,根本没机会与冯巫通气,他灵机一动,心里夸赞着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他也不去找冯巫,而是写了一张字条,叠起来,塞给旁边的寺人,道:“你去帮我把这个交给冯公子。”
小寺人哪里敢有什么异议,立刻恭敬的道:“是,丞相。”
小寺人转身离开,匆匆往冯巫的方向走去,哪知道刚走几步,便撞到了什么人,抬头一看吓得半死,咕咚跪下来叩头:“拜见君上!小臣冲撞了君上,还请君上饶命啊!”
他使劲磕头,正巧有什么从袖中滚了出来,正是梁羡写给冯巫的移书,也就是小字条。
白清玉早就看到了梁羡的小动作,这点子小动作是瞒不过白清玉的,他特意来与寺人碰瓷儿,为的就是那张小字条。
“无妨。”白清玉难得大度,道:“那是何物?”
寺人冲撞了国君,如蒙大赦,赶紧回话道:“回君上,是丞相令小臣交给冯公子的移书。”
“哦?”白清玉道:“呈上来,孤看一看。”
“是,君上。”
寺人将移书交给白清玉,白清玉拆开一看:
——夤夜,后园,温汤池。
梁羡与冯巫约定好了,今天夜里头,大梁宫燕朝后院温汤池见面。
若是平日里,宫门下钥,是不可以在燕朝行走的,但今日不同,今日燕饮冯国使团,必然热闹十分。
而如今是炎热的夏日,白清玉此人素来怕热,所以必定不会去泡温汤,因此那地方的宫人也极少,每隔一段时间洒扫一次之外,便再无人走动,是个绝妙的接头之地。
梁羡思虑周全,等到了夤夜,便悄悄的离开燕饮,来到后院的温汤池边,这地方果然一个人影也没有,静悄悄的。
梁羡等了一会子,因着夤夜只是一个范畴,冯巫暂时没来赴约也在常理之中,梁羡便耐心的等待,心中思忖着许多老乡见老乡的感慨之辞。
踏踏踏……
是跫音,脚步声。
有人乘着夜色而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朦朦胧胧的迫近。
因着这附近没人,也没有掌灯的缘故,梁羡只是看了一个大概轮廓,对方的身材与冯巫差不离,都是那种高大的类型。
冯巫!梁羡心中狂心,连忙迎上去,激动的道:“冯巫!你可是来了,我都等你很……”
很久了。
他的话未说完,也没看清楚对方,对方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直接蒙住了梁羡的眼目,嘭一声将梁羡抵在温汤池边的假山石上。
“唔!”下一刻,梁羡感觉自己的嘴唇被对方吻住。
冯巫?梁羡眼目瞪大,快速颤抖了两下,但是很快发现不对劲儿,对方压根儿不是冯巫,那感觉十分熟悉,无论是对方的拥抱,还是对方的亲吻,梁羡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白清玉!
自己约的明明是冯巫,梁羡心中千回百转,怎么会是白清玉呢?
梁羡起初挣扎,但发觉是白清玉之后,便没有再挣扎,慢慢顺从下来,白清玉感受到了他的回应,眼神登时深沉起来,想要加深这个亲吻,但又唯恐梁羡不知是自己。
这回轮到白清玉纠结了,忍耐着性子匆匆结束了一吻。
白清玉沙哑的笑道:“丞相,没想到是孤罢?”
梁羡心想,小样儿,我找的明明是冯巫,你却来了,还一惊一乍的,看我不整整你的。
于是梁羡故作惊讶的瞪大眼睛,一脸浮夸的捂着嘴道:“啊呀,君上?怎么是你啊!”
很好,白清玉的脸色唰的落下来,黑沉沉的,比夤夜的天色还要黑。
方才白清玉便有些担心,自己这样捉弄梁羡,梁羡合该使劲反抗才对的,哪知对方起初反抗,后来慢慢乖软下来,甚至主动配合,若是梁羡真的把自己当做冯巫该如何是好?他真的会如此对待冯巫么?
现在好了,梁羡的话,瞬间让白清玉变成了一个炮仗。
梁羡偷笑,不等他笑完,白清玉已然森然的道:“丞相竟真与冯国公子有私情,孤要教训丞相。”
说罢,一把将梁羡打横抱起来,哗啦直接带入温汤池。
“等、等等……”梁羡连忙大喊:“你做什么!全都湿了!”
白清玉阴沉着面容,露出危险的一笑:“无妨,孤不是也湿了?孤陪着你。”
梁羡想要跑出温汤池,却被白清玉一把拉回去,压在池壁上,他的嗓音沙哑,紧紧贴着梁羡的耳根,幽幽的道:“丞相你说,是孤俊美,还是冯公子俊美?”
梁羡心说白清玉疯了,怎么突然比美?
不等梁羡回答,白清玉又道:“丞相你再说,是孤的体魄健壮,还是冯公子的体魄健壮?”
白清玉第三次开口:“丞相,是孤伏侍的你舒坦,还是冯公子伏侍的你舒坦。”
白清玉让他坐在自己怀里,深沉的道:“放心,孤会伏侍的丞相舒舒服服,令丞相没有任何气力去想旁的男子。”
梁羡:“???”啥?
作者有话说:
带扣的主人出现啦,阿羡哥哥喜提第一背锅侠称号~
第176章 章现代校园篇1
“孤与冯公子谁更俊美?”
“说,丞相喜欢谁?”
“是孤还是冯公子?”
梁羡瘫软在白清玉怀中,耳边是温汤的水流声,一阵阵涟漪急促的荡开,梁羡几乎没有说话的气力,疲惫的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哪里还能回答白清玉的问题。
可是他不回答,白清玉便愈发的孩子气,气得梁羡死死抱住白清玉的脖颈,狠狠咬了一口,呜咽道:“喜欢你,喜欢你还不行!”
“呵呵……”白清玉终于发出了一声轻笑:“丞相如此乖顺,孤是不是应该给丞相一些小小赏赐?”
白清玉完全自说自话:“那便赏赐丞相,孤独一无二的伏侍。”
梁羡:“……”白清玉真的很自恋,脸皮很厚!!
梁羡昏昏沉沉的被白清玉从温汤池中抱出来,带回路寝宫太室,白清玉勤勤恳恳的给他洗漱,又给梁羡上了药,梁羡嘶嘶的抽气好几下,并没有流血,但一副过度操劳的模样。
白清玉道:“下次还找冯国公子不找了?”
梁羡呿了一声,心想着爱吃醋的男人伤不起!
白清玉又道:“嗯?怎么不回答于孤?”
梁羡眼眸微微转动,大丈夫能屈能伸,等我回去就贴反攻卡,你也就嚣张这么一会子了,别得意!
于是梁羡道:“君上,你误会卑臣了,卑臣并不识得冯国公子,更别说与他多谈什么了。”
“当真?”白清玉狐疑。
“真的真的。”梁羡点头如捣蒜。
白清玉听了,心口莫名舒坦,一股淤气散开,给梁羡仔细掖好锦被:“今日夜了,你便休息在这里。”
梁羡乖巧的钻进被窝,乖巧的点点头,乖巧的眨眨眼:“君上您也累了,快去沐浴更衣罢。”
梁羡难得如此乖顺,仿佛绕指柔一般,白清玉忍不住低头吻上他的嘴唇,为了让白清玉信以为真,梁羡还配合着他的亲吻,两个人都有些情动,白清玉克制下来,沙哑的道:“乖乖闭眼,孤去沐浴,很快便回来。”
“嗯嗯!”梁羡闭上眼睛,很快听到远去的脚步声,是白清玉离开太室去沐浴的跫音。
噌——
梁羡将被子一踹,立刻翻身从榻上跳下来,他膝盖一软,险些跪在地上,连忙爬起来,把被子往地上一扔:“谁乖乖的,我现在就去找冯巫。”
说完,施施然的离开了路寝宫。
白清玉还在沐浴,完全不知道梁羡开溜的事情,梁羡顺利的溜走,回到燕饮大殿,已然人去楼空,燕饮早就散场了。
梁羡拦住一个寺人:“冯国的公子可在宫中下榻?”
“回丞相的话,”寺人道:“冯公子正在宫中下榻,就在那边的殿中。”
梁羡立刻往西南面赶去,来到一片大殿面前,敲了敲门:“冯巫?冯巫你歇息了么?是我,梁羡。”
叩叩——
伴随着敲门声,梁羡听到屋舍中突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呜咽声,那声音绝对不是冯巫的,毕竟冯巫的嗓音没有如此清亮。
梁羡一惊,自己敲错门了,而且里面还在做那档子事儿,这岂不是太尴尬了?
最尴尬的是,自己敲错门,还自报了家门!
梁羡刚想转身开溜,便听到殿中有人断断续续的呜咽道:“唔是……是丞相。”
这声音有些耳熟?莫名那么像姚司思呢?
梁羡侧耳倾听,那呜咽的声音却越来越小,紧跟着是冯巫的嗓音:“请丞相稍待。”
这次是冯巫的声音,绝对没有假!
梁羡发现了新大陆,冯巫在和一个人做羞羞的事情,被自己发现了。
过了很久很久,梁羡的双腿站得僵直,“吱呀——”殿门才被打开,冯巫衣冠楚楚的从里面走出来。
梁羡好奇极了,顺着殿门的缝隙瞥了一眼,一个身材高挑单薄,颇有些少年之感的男子躺在冯巫的榻上,盖着锦被,疲惫的闭目熟睡。
姚司思!
梁羡震惊的道:“你们……”
随即踹了一脚冯巫的迎面骨:“你这个禽兽啊,思思才多大!”
冯巫一笑:“回禀君上,姚陛长已到了婚配年纪。”
梁羡:“……”
的确,虽在现代姚司思这个年纪应该还在读书,但是在这个年代,姚司思若是孩子爹,都不会有人惊讶。
梁羡发现了重点,君上,说明冯巫果然认识自己,且有记忆。
梁羡惊喜的道:“你有记忆?”
冯巫点点头,梁羡更是欢喜:“太好了,终于见到一个正常人了,白清玉他不正常你知道么,脑子坏掉了。”
白清玉在做丞相之时,可谓是一板一眼,犹如雪山青莲,不可亵玩,但人的性格其实是立体多面的,因此在做了昏君之后,彻底无所顾忌的放飞,竟十分的中二!
冯巫一笑:“但依冯看来,君上亦乐在其中。”
“乐什么乐,”梁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黑眼圈都出来了。”
他连忙道:“我这不靠谱的系统,让我唤起白清玉的记忆,可是根本不奏效,你可知道什么其他离开游戏的法门?”
叮咚——
小系统提示:小系统是昏君系统中,最靠谱的系统,没有之一哦!
梁羡呵呵一笑:“那我问你,你们昏君系统中,还有其他系统么?”
叮咚——
小系统提示:没有哦!
梁羡又是呵呵:“怪不得没有之一呢。”
叮咚——
小系统提示:……TAT
冯巫道:“冯正想与君上禀明此事。”
梁羡惊喜:“你当真还有其他法门?”
冯巫点点头:“其实除了刺激丞相的记忆之外,还可以令丞相重新爱慕上君上,只要好感度达到峰值,丞相也会回归记忆,自然可以离开游戏。”
叮咚——
小系统提示:正在为宿主分析离开游戏的方案!
1、唤醒盟友白清玉的记忆,盟友白清玉重拾记忆之时,便可退出普雷游戏!
2、等待普雷游戏自行结束,距离游戏结束剩余: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天
3、刷满盟友白清玉的好感度,盟友白清玉重新爱上宿主之时,便可退出普雷游戏!
梁羡震惊,自己和白清玉都普雷那么那么那么多次了,好感度还没满么?
叮咚——
白清玉:99
系统自动蹦出普雷游戏中,白清玉对梁羡的好感度,100分就是满分,现在是99分,只差一点点。
梁羡一拍手:“太好了!那岂不是马上就能刷满好感度,马上便能离开这个变态游戏了?”
“丞相在说什么?”
梁羡欢欣鼓舞之余,突然听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那声音再熟悉也没有,白清玉?
他回头一看,还真的是白清玉,没想到白清玉这么快便找到了自己,还杀了过来。
白清玉的鬓发还在滴水,里衣一片潮湿,胡乱的披着一件黑色的朝袍,朝袍松松散散的系着带子,大黑天这一看,还以为是哪家的男狐狸精跑出来勾引人呢!
白清玉方才沐浴完毕,回到太室一看,梁羡不见了,心窍立刻咯噔一声,便想到梁羡必然是“死性不改”,去找他的“姘头”冯巫了,于是着急忙慌,也顾不得头发湿不湿,衣裳整不整齐,风风火火的跑来。
更让白清玉肺炸的是,梁羡还真的偷偷跑过来夜会冯巫了,两个人有说有笑,不知说些什么,但梁羡激动异常,十足的欢心。
白清玉凉一把将梁羡拉过来,拉到自己身后,眯着眼睛,满眼都是冷漠的凝视着冯巫,冷声道:“冯国公子若是打梁羡的注意,可别怪孤对你不客气。”
梁羡干笑,就知道白清玉这脑袋瓜子里没别的事情,装的都是醋,一定是误会了,他刚想要解释……
叮咚——
又是系统的提示音。
小系统提示:因宿主开挂(冯巫的提示),系统判定为作弊,普雷游戏正在重新加载。
重新加载?梁羡心道,那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昏君白清玉对自己的好感度已然99,马上便要突破100了,怎么可以重新加载,那岂不是重头再来,功夫全都白费了?
小系统提示:加载中,请稍后……
梁羡眼前一黑,瞬间陷入了混沌之中。
游戏类型:现代篇
游戏设定:假如你是一名高中教师,而白清玉是你的学生。
前情提要:你睁开眼睛,发现回到了现代。你是一名高中教师,白清玉是一名18岁的高三在校生,你苦苦暗恋白清玉已久,但因着你们禁忌的身份,只能将这份禁忌的爱恋压制在心底最深处,终于有一日……
什么?老师和学生?梁羡心中默念,系统你别给我搞事情啊,千万别给我再整一出逼煎,我这不得喜提牢饭?!
叮咚——
小系统提示:加载完成,请尽情享受游戏普雷~
幸亏系统这次足够“留白”,终于有一日后面什么也没有,只是让梁羡自己去遐想,可是留白的空间太大,梁羡有些“怕怕”的……
“梁老师!”
“梁老师?”
“梁老师?你在听吗?”
“嗯?”梁羡听到呼唤,猛地回身,眼前的景物快速展开,古代的布景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现代场景。
整齐的教师办公室,堆叠着各种作业的桌子,午后的阳光洒在梁羡前额的碎发上,窗外的树叶被微风一吹,发出簌簌的响声,郁郁葱葱。
梁羡一睁开眼睛,正巧看到这样的阳光之下、树荫之下、微风之下,一个身穿蓝白色高中校服的少年,从窗口走了过去,他怀中抱着一沓作业本,身形挺拔又高大,板着面颊,充斥着一股介于成熟与稚嫩之间的气息。
“白清玉……”
梁羡睁大了眼睛,穿校服的白清玉,好粉嫩啊!
作者有话说:
阿羡哥哥我啊,突然就当老师了!
小系统无奖竞猜时间开始,大家猜一猜阿羡哥哥教什么科目啊!
*
明天08点继续更新哦!开启新的校园篇故事啦!
第177章 章现代校园篇2
“梁老师?”
“梁老师?”
白清玉根本没有注意到梁羡,抱着作业本离开,回到了班级之中,梁羡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有人在叫自己。
“嗯?”梁羡转头道:“你……叫我?”
对方是个中年女人,应该也是一个老师,手里夹着各种的数学教材,道:“梁老师,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今天下午,一班的体育课,我就占用了。”
“体、体育课?”梁羡一脸迷茫。
我没听错吧?体育课?难不成……我是体育老师?
叮咚——
小系统提示:
姓名:梁羡
年龄:29
性别:双性
职业:高中体育老师
梁羡再一次发现了重点,等等,怎么还是双性!我就摆脱不了这个标签了对吧?
梁羡头疼欲裂,我是一个双性的体育老师,好家伙,这是什么小黄书设定吗?
数学老师说:“一班前两天做了测试,只有他们班长白清玉一个人成绩不错,其他人都不行,错的一塌糊涂,我想借用你的体育课,给他们讲讲卷子。”
白清玉是一班的,那岂不是见不到白清玉了?
梁羡想要尽快见一见白清玉,然后把好感度刷上去,如此一来就可以脱离奇奇怪怪的游戏。
结果游戏一开始,数学老师就要占用自己的体育课,岂不是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不过游戏设定是高三,高三的学业这么紧张,占用体育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梁羡总不好回绝,干笑的点头:“行吧。”
“多谢你了梁老师!哎呦,现在的学生啊,一届不如一届,操心呢!”
梁羡看了看课表,没事,白清玉所在的高三一班,一周有两次体育课三天之后的周五还有见面的机会。
梁羡趁着体育课被占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这次的游戏设定,可谓是“雷池级别”,白清玉是高三学生,面临高考,而且刚刚十八岁,梁羡是白清玉的老师,体育老师也算是老师,要把学生的好感度刷满,这不是雷池级别是什么?踏错一步非被电死!
梁羡心想,没错没错,我必须委婉的、暧昧的、唯美的刷满好感度,然后离开普雷游戏,绝对不能像上个设定那么简单粗暴,绝对不能!
三天之后。
进入普雷游戏四天,梁羡即将第一次与白清玉正式见面,面对粉粉嫩嫩,可可爱爱的小白清玉,说实在的,梁羡还有些小激动呢。
“梁老师!梁老师!”
一个中年男老师走进办公室,梁羡认得他,是高三的英语老师。
咯噔!心中莫名一跳。
中年男老师说:“梁老师,今天下午的体育课,要不然借给我吧?这些孩子啊,听力一塌糊涂,我得让他们多练练听力!”
“王老师,我……”梁羡鼓足勇气想要拒绝。
我一周就给白清玉上两次课啊,上次被数学老师占用,这次英语老师也来搅合,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白清玉?
而且体育老师的办公室,和教学楼不在一起,平时也见不到白清玉,难不成要主动跑到学生楼去上厕所,把厕所小便池当做背景板,优雅的对白清玉说:“嗨,学生,好巧啊。”
梁羡:“……”想一想就觉得变态!
“梁老师!”英语老师很激动的说:“你可不能这样啊!”
梁羡:我哪样儿了!
英语老师说:“上次你借课给数学老师,我们都知道的,你这不能厚此薄彼吧?咱们都是为了学生好,是不是?”
梁羡:“……”
梁羡无奈极了,只好说:“好吧,就这一次。”
“当然当然!”英语老师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唉——”梁羡长叹一声,今天是周五了,周六日体育老师又不上班,需要等到下周才能见到白清玉,也不知道下周会不会有语文老师、化学老师、物理老师等等老师来借课。
别说是刷满好感度了,自己的好感度还没开始刷呢!梁羡瘫坐在椅子上,向后一靠。
哐当——
“啊!”
椅子竟然散架了,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巨响,梁羡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好巧不巧,办公室门是开着的,正好有人路过。
几个女同学簇拥着一个高大的男同学,正巧从门口路过,他们听到动静,吃惊的看过来,与梁羡打了一个照面。
白清玉!
那被簇拥着的,正是高中生版本的白清玉!
“噗嗤——”
“哈哈哈……”
“那不是梁老师吗?”
“好糗哦!”
白清玉稍微愣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冷漠的神情,也只是看了一眼,似乎并不认识,或许不太熟悉,转身离开了。
梁羡:“……”尴尬极了!
“梁老师!梁老师你没事吧?”
“哎呦梁老师!”
“你怎么忘了,这个椅子是坏的,要轻轻坐,欠着身,不能使劲的!”
梁羡:“……”干脆让椅子坐我得了!
下午的体育课被占用,梁羡无所事事,等到快下班了,却临时来了事情,说是周六上面要来检查体育馆和游泳馆,需要人打扫,学校的清洁工打扫不过来,让所有的体育老师临时留下来打扫。
梁羡和其他体育老师一起勤勤恳恳的打扫体育馆和游泳馆,等打扫完毕一看,天都黑了。
梁羡拖着疲惫的身躯,从体育楼走出来,看了一眼教学楼的方向,高三虽然补课,但是也不会补课到这么晚,已经熄灯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同学,应该是刚做完值日,从教学楼走出来,并没有白清玉的身影。
梁羡抻着脖子看了一会子,没看到白清玉,便死心的走出学校,准备做公交回家。
他慢悠悠的往前走,一拐弯,也就不远的距离,隔壁的小胡同里传来轻微的吵闹声。
“你……你们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小子,找的就是你!听说你爸很有钱,那好啊,借点钱给哥们儿花花?”
“我……我劝你们赶紧走吧,如果我爸爸知道,你们一定讨不到好果子吃……”
梁羡一听,抢劫?
很多学校周边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梁羡的妹妹也遇到过抢劫,还不敢对自己说,一个人躲起来哭。
梁羡一想到妹妹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里登时来了火气,当即便埋头走进小胡同。
果不其然,一个身材看起来不怎么高大的少年,被三个小混混围堵在胡同的角落,那三个小混混,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甚至没有梁羡长得高。
混混们推搡着少年:“哎呦,要哭了?哭啊!快哭!”
“把钱拿出来!”
“就这么点?不可能,你爸不是很有钱吗!今天必须拿出来!”
“搜他!肯定是藏起来了!”
少年的书包被翻开扔在地上,使劲往后缩:“我没钱了,就这么多!而且我就算有钱也、也不会给你们的!”
“还敢犟嘴!”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打他!”
混混高高扬起手来,便要打在那少年的脸上,梁羡冲进来高声说:“干什么!”
三个混混看到一个成年男子,有些犯怵,嘴里叫嚣着:“别多管闲事!”
梁羡扬起手机,手上是报警电话:“我已经报警了。”
“草!多管闲事!”三个混混立刻怕了,嘴里骂骂咧咧,但跨上摩托车便要跑。
梁羡走过去,把少年的书包捡起来,掸了掸递过去:“没事吧,你……”
他说到这里,终于看清楚了那少年的面容,震惊的道:“闵芽?”
竟然是熟人,怪不得梁羡觉得“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这句台词这么耳熟呢。
闵芽似乎认识梁羡:“梁老师?”
不等闵芽感激梁羡,突然大喊一声:“梁老师!当心!”
是摩托车的声音,嗡嗡的冲过来,其中一个混混很是不甘心,临走之时调转车头,奋力撞过来。
梁羡被刺目的车灯一晃,下意识扑上去,一把抱住闵芽在地上一滚。
嘭——
摩托车掠着梁羡冲过去,梁羡被巨大的冲击带着飞出去,哐一声撞在胡同的墙壁上。
“梁老师!你流血了!”闵芽的喊声很大,十分急切。
几个小混混一看,见血了,不敢再多逗留,骑着摩托车飞奔而去。
“梁老师!梁老师!”
梁羡听到闵芽在呼唤自己,可是头晕目眩实在太厉害,一时间无法从地上爬起来,脚腕一阵阵刺痛,令他动弹不得。
踏踏踏——
有人冲进了小胡同,闵芽立刻招呼对方:“班长!班长!白清玉!”
白清玉?
梁羡强忍着眩晕睁开眼睛,他的额头出血了,血液流淌下来,迷了梁羡的眼目,只能勉强看到来人。
一个身穿蓝白校服的高大少年,少年飞快地跑进来,检查梁羡的伤口,又看了看他的脚腕,板着脸沉声说:“没有大出血,不要慌,打电话叫救护车。”
闵芽这才稍微镇定一些,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叫急救。
白清玉说:“我帮你压住伤口,不要动,以免有其他伤口,救护车很快就来,忍一忍,舅舅。”
梁羡:“???”
舅舅?!
梁羡:“……”这是什么隐藏设定,地狱级雷池副本,还是来道天雷劈死我吧……
作者有话说:
阿羡哥哥表示要罢工!这游戏没法玩了!
第178章 章现代校园篇3
舅舅!
梁羡一听这个词眼,激动的当时头晕眼花,疼痛与眩晕席卷而来,眼前阵阵发黑。
“梁老师!梁老师!”耳边传来闵芽的惊呼声:“梁老师晕倒了!梁老师会不会有事……”
叮咚——
梁羡在昏迷过去之时,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系统提示。
小系统提示:白清玉并非你的亲外甥哦!
原来在这个现代的世界设定中,梁羡是白清玉的舅舅,但并非亲舅舅,白清玉的母亲,是梁羡铁哥们的亲戚,梁羡平时和白清玉的母亲走得很近,后来白清玉的母亲遭遇变故去世,白清玉还在上学,无人抚养,亲戚们踢球一样踢来踢去,梁羡便将白清玉带到自己身边抚养。
梁羡狠狠的吐出一口气,不是亲的,太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白清玉和自己应该很亲才对,自带好感度。
小系统提示:错误!
眼前自动展开了前情提要的黑体大字。
前情提要之二:你暗恋白清玉的母亲已久,却因为自己的懦弱不敢说出口,眼睁睁看着白清玉的母亲嫁给他人,后悔终生……
等等!
梁羡及时叫停了小系统,这不对劲,之前的前情提要可不是这么写的,分明说我暗恋白清玉。
小系统提示:请看完前情提要再行提问!
于是前情提要继续:白清玉与他的母亲长得七八分相似,当你看到长大之后的白清玉之时,你的心中暗暗滋生出一股变态的想法。于是你将无人抚养的白清玉接到身边,对白清玉的样貌爱之不及,却对白清玉的身世痛入骨髓,于是抚养白清玉的这几年,你对白清玉时而暖若春风,时而凛冽冰冷,白清玉为了躲避你这个阴晴不定的舅舅,在考入高中之后,选择了住校。
小系统还特意展示了白清玉对梁羡的好感度。
白清玉:-99(好感度波动值:-99——100)
梁羡:“……”我真谢谢你,竟然是最低值!
梁羡一个头两个大,怪不得,自己既然是白清玉的舅舅,白清玉却不和自己住在一起,缘故很简单,白清玉为了躲避自己才住校的。
这下子好了,白清玉对自己的好感度这么低,还有一层干舅舅的身份在这里,哦对了,险些给忘了,不只是舅舅,还是老师,体育老师也是老师!
头疼……
头越来越疼了!我该怎么升高好感度?正常的好感度区间值可以用自己的真诚来温暖白清玉,但升高到100点,那必然突破了爱情,这该怎么突破?
梁羡恨不能一睁开眼睛,已然脱离了这个普雷游戏。
“梁老师醒了!梁老师!”
是闵芽的声音,梁羡并没有脱离普雷游戏。
四周一片惨白,是在医院中,梁羡躺在病床上,流血的伤口已经进行了处理。
白清玉走过来,淡淡的说:“没什么大事,脚踝扭伤,轻微脑震荡,住院观察一晚上,没事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
“呵呵、呵呵……”梁羡看向白清玉,让自己尽量和蔼可亲:“这样啊,麻烦你跑来跑去。”
白清玉似乎有些惊讶,梁羡对自己说话如此客气,不过很快收敛了惊讶,又似乎觉得梁羡的阴晴不定,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
他点点头,转身走开几步,坐在了旁边陪床的椅子上。
闵芽则是担心的道:“梁老师,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梁羡一笑:“没事没事,不必担心,医生不是也说没事吗?”
闵芽还是很担心:“都怪我,梁老师要不是为了救我。”
“闵芽,”梁羡说:“这事儿不能怪你,是那些小混混的错。”
闵芽咬着嘴唇,显然还在自责,梁羡又说:“以后遇到那样的小混混,一定要和老师家长说,老师家长会帮你解决的,千万不要因为害怕,就一个人闷着,知道了么?”
“嗯……”闵芽点点头,眼圈红红的看着梁羡。
梁羡连忙说:“好了好了,没事儿,别哭了,老师没事的。”
他说着,轻轻拍了拍闵芽的头发,闵芽看着梁羡的表情,从眼圈通红,也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面颊微红。
“梁、梁老师……”闵芽说:“我今天晚上能留在这里,给你陪床吗?”
梁羡惊讶的说:“留在这里?不必留在这里,天色都晚了,你明天还要上补习班吧?快回去吧。”
闵芽也是高三学生,虽明天是周六日,但还是需要上补习班的,一点儿也不轻松。
“可是……”
不等闵芽多说,梁羡已经说:“真的,不需要陪床,老师是大人了,还能需要你一个孩子的照顾么?好好学习,快回去吧,别哭了。”
“嗯。”闵芽点点头,但还是依依不舍的看着梁羡。
踏踏踏……
是跑步声,很急促,嘭——
病房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西装的成年男人从外面冲进来:“闵芽?”
那男人跑进来,连忙查看闵芽,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检查,紧紧蹙着眉:“伤到哪里没有?衣服上怎么有血?真的受伤了?快去跟我检查……”
“爸爸!”闵芽连忙叫住对方。
爸爸?
梁羡定眼一看,还真是闵芽的义父。
“闵长辰?”真是处处都能见到熟人,果然是闵长辰。
闵长辰听到梁羡的声音,转头去看,似乎这才发现了梁羡。
“你就是救了我儿子的人?”
闵芽说:“爸爸,就是梁老师救了我!梁老师还因为我受了伤,梁老师是特别特别好的老师!”
梁羡一时有些错觉,不知为什么,闵长辰看着自己的目光,充满了不信任与质疑,这是怎么回事?
闵长辰慢慢平静下来,恢复了一贯的表情,淡淡的看着梁羡,说:“梁老师,你这是有玩哪一出?”
“啊?”梁羡迷茫。
叮咚——
小系统提示:闵长辰是宿主你在这个普雷游戏中的绯闻对象哦!你曾经因为钱财的缘故,欺骗过闵长辰的感情!
梁羡:“……”欺骗感情?谁?我和闵长辰?
“嘶……”梁羡更是头疼了,怎么有一种突破次元壁的感觉!
闵长辰冷眼看着梁羡:“怎么,又要装柔弱了?”
梁羡:“……”
“爸爸?”闵芽奇怪的问:“爸爸你和梁老师认识吗?你……你为何要这样和梁老师说话啊,梁老师才救了我。”
闵长辰对闵芽说:“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先下楼去,去车里等爸爸。”
“不要!”闵芽皱眉说:“爸爸你对梁老师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梁老师是好人,刚才还救了我,流了这么多血!”
“闵芽,”闵长辰谆谆教导:“你不要什么事情都相信别人……”
“梁老师就是好人!”闵芽不管不顾,气哼哼的说:“爸爸你才是大坏蛋,说好了今天放学来接我,如果不是你工作忙来晚了,我也不会被那些混混堵在胡同里,爸爸是大坏蛋!!”
说完,调头跑出了病房。
“哎,闵芽!”梁羡有些着急:“时间太晚了,别让他跑掉了,你快去追。”
闵长辰本想立刻追上去,但还是顿住了脚步,回头冷眼看着梁羡,戒备的说:“你想用什么手段,尽管冲着我来,但是……离闵芽远一点,别对他耍心机。”
说完,将一张银行卡放在病床的床头矮柜上:“这是医药费,里面有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
踏踏踏……
闵长辰来了还没有十分钟,匆匆而来,匆匆离开。
梁羡:“???”为什么银行卡密码是我的生日?这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吧!
梁羡懵懂的看着那张银行卡,久久无法回神。
咔嚓……
轻微的响动,是白清玉正在收拾书包。
就在方才闵芽、闵长辰与白清玉三方吵架的时候,白清玉竟然在一边安静的写作业,这会儿他把作业本收拾起来,将签字笔放回铅笔袋里,全部装入书包之中,拉上书包拉链,将书包一甩背在背上,沉默的起身。
梁羡奇怪:“你这是……要去哪里吗?”
白清玉似乎很不喜欢说话,表情也是淡淡的,转头看向梁羡,言简意赅的说:“回学校。”
“回学校?”
“学校宿舍马上门禁了。”
梁羡更是奇怪:“你不是今天留在这里陪床吗?”
白清玉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舅舅刚才不是说,你是成年人,不需要陪床么?”
梁羡:“……”好像、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刚才自己是这么对闵芽说的,让他赶紧回去。
白清玉说:“那我先回学校了。”
“诶等等!”梁羡连忙阻止,白清玉回学校去住宿,自己什么时候能刷满好感度?
梁羡一个体育老师,每周两节课,还要被各种占用,根本见不到白清玉,白清玉还要住校,两个人简直成为了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但如果能借着受伤的事情,让白清玉搬到自己身边俩照顾自己的话……
“哎呦,嘶……”梁羡浮夸的扶住自己的额角:“好晕,突然、就突然好晕,要不然你留下来照顾我,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阿羡哥哥已经成功升级为阿羡舅舅啦!刺激!
第179章 章现代校园篇4
白清玉显然不愿意,他皱眉了,虽然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但是梁羡很了解他,唇角轻轻压了一下,说明他很不开心。
梁羡:“……”
梁羡再接再厉:“哎呦好疼……不只是头疼,腿、腿也很疼,万一我晚上想上厕所怎么办?我磕了碰了摔倒了怎么办?要不然你还是……”
不等他说完,白清玉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银行卡:“闵先生不是留了银行卡,你可以请护工,密码是你的生日。”
梁羡“噗嗤”一声笑出来:“玉玉,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在吃醋的。”
白清玉一愣,是啊,自己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听起来好像在吃醋一样。其实白清玉不知道,他虽没有记忆,但与梁羡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不管游戏设定如何改变,他始终都是白清玉,他对梁羡的感情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白清玉收回神来,皱眉道:“别叫我玉玉。”
梁羡道:“那你留下来陪床吧?”
白清玉没说话,但他走了回来,将书包放下,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各种作业本,还有试卷,扑在旁边的桌子上,开始写写画画。
梁羡偷偷握了握拳,没错,就是这样,第一步先把白清玉留下来,第二步借着伤口,让他回家来住,这样一来二去,便有接触的机会。
接触……
梁羡再一次头疼起来,到底要怎么接触?抛开年龄不谈,可是白清玉管我叫舅舅诶!我还是白清玉的体育老师,谁见了不喊一声禽兽?
梁羡躲在被窝里,被子拉到下巴往上,偷偷用余光打量着专心写作业的白清玉,心里暗暗思忖,要不然这样,我暗搓搓的刷白清玉的好感度,暗搓搓的对他好,对他无微不至,然后让白清玉慢慢喜欢上我,我却表现的并没有这个意思,一切都是出于人文的关怀,人类的关爱,制造一个单箭头,如此一来,又能刷高好感度,又能不变禽兽,就是有点茶气!
白清玉似乎感受到了梁羡在偷看自己,放下手中的书本:“不睡么?”
“啊?哦……”梁羡收回目光,望着天花板,好像方才没有看他一样,找借口说:“就睡了,有点疼,睡不着。”
白清玉站起身来:“我去找护士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梁羡继续找借口:“可能……可能是躺得太低了,脑袋有点空血,你知道的,我头受伤了,所以……”
梁羡绞尽脑汁的找借口,白清玉的话很少,突然走出了病房。
“诶,我还没说完呢……”梁羡道:“这臭小孩,去哪里了?”
很快,白清玉又走了回来,手里多了一只枕头,一看就知道是去护士站要的枕头。
“多垫一个枕头,脑袋就不空血了。”
一时间梁羡有些感动,白清玉就是这么一个人,虽然他从来不多加表达,但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细心的人,很会照顾人。
白清玉扶起梁羡,另一手将枕头垫在病床上,梁羡发誓,一点儿也没有揩油的意思,但他脚踝受伤,腿上也有擦伤,不好用力,就这样顺势靠在白清玉的胸口上。
没想到白清玉小小年纪,竟然这般有料,胸膛结实极了,再加上穿着蓝白色的学校运动服,总有一种叫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或许这就叫做禁忌吧……
白清玉整理好枕头,将梁羡轻轻放平,让他躺下来,蹙眉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么?”
梁羡:“……”
“没没!”梁羡赶紧拨开白清玉的手:“去学习吧,赶紧去写作业,我要睡了……”
梁羡把被子一拽,盖住自己脑袋,完蛋!我在想什么,没有撩到白清玉,自己反而被撩了!还觉得白清玉穿校服很好看!
梁羡在胡思乱想之中慢慢睡下,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他伸了一个懒腰,耳边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侧头一看,白清玉正在收拾东西。
梁羡惊讶:“你醒了?这么早?”
白清玉淡淡的嗯了一声,梁羡说:“你不会一晚上没睡觉吧?”
白清玉平静的说:“睡了一会儿。”
又说:“可以出院了,我收拾东西,一会儿就走。”
梁羡的伤口没什么大事,只是脑震荡会难受几天,注意休息就好。
白清玉收拾了东西:“我去借一台轮椅。”
“不用了。”梁羡说:“我跳着走就行,不用借轮椅,还要还,多麻烦。”
白清玉却强硬的说:“你现在脑震荡,不能跳。”
说完就去借轮椅了,梁羡咂咂嘴,到底我是舅舅,还是你是舅舅?
白清玉借了轮椅,扶着梁羡坐在轮椅上,自己背上书包,提上梁羡的东西,推着轮椅等电梯。
梁羡回头说:“东西都给我吧,我抱着。”
白清玉蹙眉,梁羡坚持,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抱在怀中,但也没多说什么。
两个人上了电梯,白清玉说:“一会儿我送舅舅回家。”
“然后呢?”梁羡说:“你要回学校补课吗?”
白清玉说:“我请假了,今天不去。”
“哦……”梁羡点点头,白清玉为了我请假,虽然好感度还没变动,但这算不算突破?
白清玉又说:“把你送回家,我再回学校。”
“回学校?”梁羡说:“你今天不是请假吗,回学校干什么?”
白清玉低头看着他,梁羡恍然大悟,白清玉住校,所以要回学校。
梁羡立刻说:“要不然……你回家住吧。”
白清玉淡淡的说:“我在学校住的很好,住校的钱,我会打工还给你。”
“不是不是,”梁羡摇手:“不是管你要钱。”
白清玉狐疑,奇怪的看向梁羡。
梁羡尽量让自己显得温柔又和蔼:“你住校多不方便,学校的条件再好,也好不过家里不是吗?回家住的话,舅舅还能照顾你!”
说到这里,不只是白清玉的眼神不怎么信服,梁羡也觉得心虚。
梁羡改口又说:“再说我现在受伤了,腿脚不方便,要不然你搬回来住一段时间,也能……也能照顾我,呵呵,咱们俩谁照顾谁都是一样的。”
只有白清玉搬回来住,才能制造朝夕相处的机会,梁羡立刻捂住自己的膝盖:“哎呦……”
白清玉瞥了他一眼:“这回又是哪里疼?”
“腿、腿疼!”梁羡稍微打了一个磕巴,有点儿底气不足。
白清玉叹了口气:“我暂时搬回去住,等舅舅的伤好了,我再回学校。”
梁羡一笑,我真是小机灵鬼儿,等伤好了到时候再说吧,没准伤好之前,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白清玉呢?
梁羡美滋滋:“玉玉,想吃什么,顺便买回去吧,买你最喜欢吃的。”
白清玉推着轮椅,带着梁羡等出租车:“别叫我玉玉。”
梁羡才不管呢,如今白清玉比自己小这么多,自然要叫玉玉叫够本儿。
“玉玉,”梁羡说:“那边有粥啊,你不是喜欢喝粥吗,咱们打包点粥带回去怎么样?”
白清玉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粥?”
白清玉的饮食很是清淡,特别喜欢喝粥,甜粥和咸粥都喜欢,尤其是在粥水里加海鲜,白清玉就会格外喜欢。
前面有一家海鲜粥的店铺,白清玉看了一眼,很快回神:“不行,你现在伤口还没愈合,不能吃海鲜。”
梁羡笑着说:“你可以吃啊,我点一些没有海鲜的。”
白清玉拗不过,只好推着梁羡进了粥店,梁羡兴致勃勃的扫码查看菜单:“老板,要一份鲜虾干贝粥,哦对了,多加一份干贝,玉玉喜欢吃。”
白清玉更是惊讶,梁羡竟然知道自己喜欢吃干贝?
梁羡敏锐的捕捉到了白清玉的惊讶,心中想着,小样儿,是不是特别感动?好感度你快涨啊,快涨!
“白清玉?”
粥店中一个男人听到他们说话,走了过来:“还真的是你。”
那男人站定在他们桌边,梁羡奇怪的抬头去看,这一看,心里登时咯噔一声。
一场游戏而已,竟然还能遇到这么讨厌的人。
眼前这个令梁羡都厌恶的人,可不就是白清玉的父亲白醴吗?
白醴身边还有一个年轻女人,女人也走过来,挽住白醴的胳膊:“老公,这是谁呀?你认识?”
女人一喊“老公”,白清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白清玉黑着脸站起来便要走,白醴一把抓住他:“白清玉,怎么回事?这么没有家教没有规矩!见到我这个父亲,怎么都不叫人?”
白清玉看了一眼白醴,淡淡的说:“我母亲从小就过世了,父亲忙着在外面鬼混,能有什么家教,能有什么规矩?”
“你!”白醴愤怒的说:“你说谁鬼混!?我看你真是越大越没有规矩!我当年就不该生下你,生条狗还能对我汪汪两声,生你就是猪狗不如……”
说着,高高抬起手臂,就要去打白清玉。
啪!!
白清玉并没有迎来任何疼痛,他慢慢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身材并不高大的清瘦男人挡在自己面前,那一声脆响,是男人拦住了白醴的巴掌。
梁羡噌的从轮椅上站起来,挡在白清玉面前,拦阻白醴打来的手掌,狠狠一甩。
“你干什么!?”白醴质问:“我教育儿子,你这个外人多管什么闲事?”
梁羡冷笑一声,拿出自己做君王的气场,冷声说:“你算什么父亲?现在什么人都能当爹了,你自己问问自己配不配?有我这个舅舅在,你休想动白清玉。”
白清玉怔愣的看着梁羡的背影,清瘦又纤细,分明比自己年长,却远远没有自己高大,就是这样的人,却拦在白醴面前,维护自己。
叮咚——
白清玉:+10
作者有话说:
阿羡舅舅在线做法,好感度涨涨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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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隔壁的狗血小甜文换了个名字《离婚而已[娱乐圈]》,也欢迎来看文呀!
第180章 章现代校园篇5
餐厅里好多人都看过来,女人连忙搂住白醴的胳膊:“老公,好丢人呢,别理他们了,咱们走吧,你不是说要给我买包包嘛!走嘛走嘛!”
白醴似乎也怕了梁羡的气势,正好有人给他台阶下,哼哼的说:“白清玉你就学坏吧,看看以后谁管你!”
说完,急匆匆的和女人离开了餐厅。
梁羡冷笑一声:“渣男,还学会PUA了!”
梁羡愤愤不平,转头一看,这才发现白清玉一直盯着自己,顺着他的目光一看,他正盯着自己的腿看。
“哎呦!”梁羡赶紧一屁股坐在轮椅上:“哎呦,嘶,好疼哦!刚才站起来太猛了,真疼真疼,都怪那个渣男,把我气坏了。”
“是么?”白清玉时候:“真的这么疼?”
“是啊!”梁羡真诚的点头:“怪疼的!没骗你。”
梁羡心里呵呵,就是骗你的,其实没这么严重,但是不想让你回学校住宿,所以故意说得比较严重。
白清玉说:“医院就在旁边,我推你回去检查。”
“不不、不必了!”梁羡干笑:“也没那么疼,不必回医院了。”
不知是不是梁羡的错觉,他好像看到白清玉笑了一下,但笑得很是隐蔽。
“谢谢你,”白清玉突然低声说:“舅舅。”
梁羡:“……”把后面的舅舅去掉,会更好一点。
上了出租车,梁羡闲极无聊拿出手机来翻看,这才发现,就在方才自己吵架的时候,白清玉对自己的好感度,从-99已经升到+10,一下子升了这么多!
梁羡美滋滋,不是自己吹牛,拿下白清玉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这次我要纯情而唯美的拿下白清玉!
两人回了家,梁羡在市中心有一套小房子了,两室一厅,正好可以和白清玉一起住,旁边就是学校,上下学都方便。
进了家门,梁羡摇着轮椅来到次卧门口,自豪的推开门:“玉玉你就住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和舅舅……”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卡住了,因为次卧里……乱七八糟!
各种箱子堆得满满的,落满了灰土,杂七杂八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床铺上也堆着各种垃圾,根本腾不出空间睡人。
白清玉平静的说:“不麻烦了,我还是回学校宿舍吧。”
“不不!”梁羡拦住他:“收拾一下就好了,呵呵、呵呵……”
白清玉挑眉:“舅舅,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梁羡信誓旦旦,但他腿肚子转筋,确定个鬼啊,这么多杂物从次卧搬出来,我堆在哪里?晾台?可是晾台没那么大啊!
梁羡干笑:“今天出院累了,要不然……改天收拾,今天你就跟舅舅一起睡吧,床也很大。”
没错,一起睡,这样才能促进感情,这是一个名正言顺一起睡的机会。梁羡心想,我可没有胡思乱想啊,只是想要和自己的小外甥,单纯的睡觉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白清玉看了一眼客厅:“我睡沙发。”
梁羡:“……好吧。”
白清玉将东西都放下:“舅舅先去洗澡吧,换一身衣服。”
昨日在巷子里被小混混撞伤,虽然在医院住了一晚上,但是今日出院穿的还是之前的衣服,滚得脏兮兮,自然要换一下。
白清玉说:“自己能洗么?”
“能!”梁羡连忙点头如捣蒜:“能能能!”开玩笑,自己是要纯情唯美的刷好感,如果两个人一起洗澡,赤诚相对的,梁羡难保自己不对青春版的白清玉做点什么。
梁羡急匆匆进了浴室,“嘭!”一关门:“我开始洗了!”
白清玉也没有强求,干脆在外面收拾屋子,将梁羡没来得及收拾的垃圾全都拾掇起来,又擦桌子又扫地。
梁羡美滋滋的去洗澡,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感觉洗的差不多了,这才从浴缸中站起来,迈出浴缸。
跐溜——
就在梁羡迈出浴缸的一瞬间,他的脚腕有伤,稍微刺痛了一下子,一个没站稳,一声闷响,直接倒在浴室地上。
“啊!”梁羡痛呼一声。
“怎么了?”白清玉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梁羡疼的呲牙咧嘴,来不及回答,“哐——”下一刻,白清玉已然冲进了浴室。浴室的热气袅袅蒸腾,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着梁羡的身形,就这样毫无保留,又氤氲暧昧的呈现在白清玉面前。
白清玉怔愣了短短一瞬间,连忙上前:“舅舅,摔倒了?”
“没、没事……”梁羡说:“稍微碰了一下,扶我起来就行。”
“别瞎动。”白清玉说着,一把将梁羡打横抱起来。
“啊……”梁羡惊呼一声,睁大了眼睛,也不知是怕掉下去,还是条件反射,下意识双臂缠住白清玉的脖颈,整个人与白清玉亲密无间。
白清玉抱着他,大步离开浴室,往卧室而去。
方才浴室里还有雾气遮挡,一出了浴室,梁羡才惊觉自己一丝*不挂,完全是“君子坦荡荡”!
梁羡连忙说:“玉玉,快放我下来,我、我没事了,可以自己走。”
“别扭。”白清玉只说了这么两个字,成功的“降服”了梁羡,让梁羡一动不敢动。
扭?谁、谁扭了!?我什么也没干啊!我就正常的想下地自己走而已!
白清玉脸色阴沉,分明是个高中生,臂力却十分惊人,稳稳的抱着梁羡进入卧室,踹开卧室们,将梁羡放在床上。
这样的举动,其实发生过无数次,但每一次接下来都是二人亲密无间的场面,这一次却分外单纯,梁羡一时间有些脑热,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么单纯的场面,却比亲密无间更加令人羞耻,说不出来的让人脸红。
梁羡赶紧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白清玉蹙眉说:“伤到哪里了没有?脚腕又扭了?”
“没有没有,”梁羡摆手:“没事,真的没事!就稍微滑了一下而已。”
“我看看。”白清玉执意,握住梁羡的脚腕,仔细的查看。
梁羡缩在被子里,把自己盖上,但他的脚腕在白清玉掌中,白清玉的掌心很大,温度很高,比梁羡这个泡过热水澡的人温度还要高,烫的梁羡一个激灵,梁羡忍不住唔了一声,两个人同时沉默下去,整个卧室陷入了寂静。
梁羡:“……”完了完了,方才一个没忍住,白清玉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咳……”白清玉稍微咳嗽了一声,放开了梁羡的脚腕:“应该没事,没有红肿。”
“啊对……”梁羡也说:“我就说没、没事……不疼,一点也不疼。”
梁羡偷看了一眼白清玉,忽然发现白清玉的耳朵根儿竟然红了!没错,白清玉脸红了,那个绝世厚脸皮的白清玉,竟然也有脸红的时候!果然青春版的白清玉还未经过千锤百炼,脸皮面对薄一些。
“好可爱……”梁羡轻声感叹。
“什么?”白清玉还以为他在对自己说话。
梁羡改口说:“哦我是说……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找一下衣服。”
梁羡这会儿还光溜溜的,指挥着白清玉说:“左边的柜子都是衣服,帮我随便拿一件。”
“好。”白清玉正好需要分神,立刻站起身来,来到衣柜边去拿衣服。
梁羡的衣服非常多,一正面墙都装修成了衣柜,梁羡之前就发现了,衣服多到穿不过来。
咔嚓——
白清玉打开柜门:“舅舅要什么衣服?”
梁羡嗫嚅道:“内……内裤。”
白清玉背对着梁羡,因此梁羡没看到,他无声的轻笑了一下。
梁羡说:“内裤在下面的格子里,衣服在上层挂着,给我拿一件宽松一点的睡衣。”
“好。”白清玉点头,想拿了干净的内裤出来,递给梁羡说:“换上吧。”
梁羡劈手抢过内裤,虽白清玉是背对着自己,但他还是缩在被子里倒腾倒腾,仿佛一个巨大的蚕宝宝一样。
白清玉又无声的轻笑一声,转身继续找睡衣。
梁羡受伤了,身上有几处擦伤,腿上的擦伤更多,所以最好是宽大舒服一些的睡衣,浴袍便更好了,这样不会摩擦到腿上的伤口。
白清玉拨了拨挂着的衣架,睡衣有好几套,衣柜里面的位置还有一层,被前面的衣服挡着,似乎挂着一件黑色的“浴袍”。
白清玉拿住那件“浴袍”,从衣柜里抽出来……
哗啦——
黑色的浴袍又软、又滑、又轻,抽出来的一瞬间,吧嗒掉在了地上,那根本不是什么黑色的浴袍,掉在地上的是一件黑色的披肩,披肩掉下去,衣架上还剩下“浴袍”的一部分,是一件黑色透视吊带裙,肩带细细的,高开叉且透视的裙摆上勾勒着旖旎的蕾丝。
梁羡正好换好内裤,掀开被子,便看到白清玉手中拿着这样一件颇为情趣的吊带睡裙。
两个人的眼神登时撞在一起,白清玉捏着那件黑色的吊单裙,哗啦一声拨开衣柜表面的衣架和衣服,衣柜里层的衣物瞬间袒露在二人面前。
旗袍、吊带裙、百褶裙、连衣裙,甚至还有一套雪白的蕾丝性感内衣!
梁羡震惊的说:“等等,听我解释,这些……”不是我的!
梁羡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系统提示音打断。
叮咚——
前情提要之三:你是一个女装癖。
作者有话说:
阿羡舅舅表示,系统又又又搞事情!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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