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法拉拽玫瑰单打独斗,塞列波格虽然浑身都有情绪,但也只能专心打比赛。
“——ga,冰帝发球!”
他压下眼角,忽地暼见手腕上的伤口,下意识危险地眯起眼…他竟然挂彩了。
强者之路恒强!
但强者挂彩——就不酷了!
而且极其地不酷!
亚久津敏锐地察觉到对面气场忽然发生微妙地变化,有种隐秘的气息正在酝酿着潮起潮落。
酷哥侧身往地面颠球,顺便压实了上头的绒毛,语调平稳讥诮:
「&039;ichirzueersde.」
“我要把你与我之间的比赛,变成一场你难以逾越的耻辱!”
“真是狂妄的发言,那可是亚久津!”,南的表情有些微妙,甚至是顾忌,但顾忌的对象绝不是冰帝的选手,反而是亚久津…
对方选手已经带伤了,再挑衅亚久津下去,那个暴躁的家伙难免不会干出点什么来。
东方见搭档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诧异道:“你听懂他在说什么了?”
“不懂啊,但看表情肯定不是好话就对了。”
东方:“……”
不得不说,南连蒙带猜猜对了。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千石做过情报收集工作,但如实地摇摇头:“国中没有这号人,似乎是他们冰帝部长从国外比赛带回来的。”
“真狡猾呐,那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下去就知道了。”
第一局对方还没怎么出手,但现在听语气看来…是还藏有后招了?
话音一落,酷哥手臂肌肉瞬间线条绷紧,球如离弦之箭瞬间顺力而出。
白光一道闪过,逼近亚久津眼底。
亚久津了然地嗤笑,膝盖弯曲,发达的运动神经瞬间助力他逼近难以置信的落点!
但挥臂后一片触感稍纵即离。
他蓦然睁开眼,神情一变——那不是幻觉,是真的一闪而过一道光芒,就瞬间细微地反射进眼底!
然后——在接触到力道瞬间迅速从拍面弹开,还带起一阵手臂颤栗的麻痹。
紧接着…触感消失!
“那家伙果真藏招了。”,亚久津松了松握力,眸底的探索兴奋难以遏制:这个家伙要是就这麽败了,他可是会很失望的!
“ga-冰帝,15-0!”
——塞列波格的二发,依旧是直线的球路,角度并不刁钻,平平无奇地,持续在对手眸底无限逼近…
…但骗不了亚久津!
他顷刻间窥破了来球覆盖在表面的假象,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身体甚至比判断先行,熟练地撤步追击,良好的协调力简直让旁观者叹为观止。
变故又发生在一瞬间,黄绿色的球体一接触拍面甜心区,球路立刻翻转,从平直的球面弹开…
如此反复数次。
成功让对方瞬间爆发的运动神经化成一场遗憾的叹息。
“果然是有后招么。”,千石拧眉不语,虽然暂时没看明白这一招的来路,但直觉是…很不好对付,“那个家伙在亚久津的打法下还能表现得这么冷静,果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啊。”
伴老的笑容依旧神秘莫测:“这个对手是他主动要求来的。”
…力量,速度,绝招的奥秘…坛太一正疾笔地在笔记本上书书写写,闻言神情满是不可思议:“亚久津前辈主动的?”
这还是他认识的前辈么!
“前辈是猜中了对面的出场顺序,还是说他和对方约好了?他竟然会有主动想打败的人?”
“比赛临登记才改得顺序。”,千石说,他是不介意去打单打二,但那家伙也太爱乱来了。
伴老的声音温吞而有力量:“冰帝那个选手的打法有空手道的影子,我猜他应该是在别的地方找到了关于网球的斗志。”
坛太一完全摸不着头脑:“可是,网球也不是空手道比赛呀。亚久津前辈到底在想什么?”
“不重要呀,难得那个家伙有想法,这不是很好吗。”
坛太一一时语塞。
看得到…又接不到的实体。
场外的看客纷纷议论呼奇。
塞列波格说不让他碰就不让他碰,迅速从对面手里把自己的发球局赢面拿了回来。
但下一轮,发球局又换到亚久津手里,也就是说,至少对旁观的看客而言,局势还不够明朗。
“有点意思!”,亚久津瞳孔微缩,随后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兴奋,他出手如电,球如一触地面立刻猛地飞弹之高空!
他跃直高空直接夺球,扣杀之势扑面而来!
塞列波格从他的条件反射立刻猜到他接下来的举止,脚下借势滑向球落点,下蹲冲力的同时挑起球来。
对方在他稍有动作时,立刻反应过来助跑削球。
被削起的球攻势又猛又快,直直擦过对方的门面,但毫不意外,塞列波格依旧不躲不顾,拿捏着机会施展强力扣杀。
“ga-冰帝,30-0!”
…整个动作没有一丝停滞,行云流水,这意味着对方根本就没想过要躲,亚久津皱眉说:“你这个家伙是真的不怕死了?”
“打网球的怕网球?”,酷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目光下一秒满是怜悯和同情,甚至带着遗憾,“你菜得真奇怪!”
这个家伙的勇气和毅力竟然如斯地强悍…亚久津一时目光惊疑不定。
——不好,压线球!
亚久津勘勘回神,在对方的球拍和球相接触的那一刻就有所行动了,准确判断到欲落点,横拍一扫,黄绿色的小球在他拍面停留的时间只有一刹那,就再次自主地弹跳开来了…
一次是偶然,这么多次绝不是意外…这是通过力道的特殊变化和巧妙转变…他正思考到一半…“我不仅强。”,塞列波格还没有结束他对对手满是遗憾和怜悯的注视:“我还强得很有道理。”
嘴巴啪啦啪啦个不停,亚久津再次松了松被麻痹的手腕,闭上眼,睁开时眼里恢复一片清明:“——再啰哩巴嗦我就打爆你的头!”
酷哥:“!”
凤搞不明白:“呐,山吹的对手不知道塞前辈在动用精神力,塞前辈自己知道的吧,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呢…”
“因为他在装酷!”,忍足嘴角微微抽搐,无情地揭露某人要在幸村部长面前秀一把的诡计。
“……”
“所以说,情报工作还是要好好做的。”
“想不到呢,山吹那个看着那么凶,心思竟然这么单纯。”
“完了,连塞列波格都开始骗人了,整个网球部的良心又跌落一层了。”
“ga-冰帝,40-0!”
“ga-冰帝,40-15!”
场上的比赛一打就停不下来了,各方身体协调性和反应能力堪称出类拔萃…
最重要的是,大概真被对方所谓的真挚热爱和诚恳决心打动了,打着打着,亚久津竟然收敛了他往身体攻击的球路!
“这古怪的走向真是看得本大爷牙疼!”
“如果山吹来约打架。答案是不可以。”。幸村收回目光,随手放下手中的大麦茶瓶,旁边忽然有人伸出双手来接,毫无疑问的——来人切原赤也是也!
不得不说,小海带和酷哥真真就是一条思维线上的人,他刚消失了有半会,这会儿怀里立刻满满当当的,ilohas白桃水,草莓味calpis乳酸菌,kago可蔬菜汁,最重要的是,他还记得买大麦茶。
切原帮他来了一瓶开了瓶大麦茶,低头,双手诚恳献上:“你骂我吧部长,我做错了。”
“你不应该和我道歉,凤才是你应该道歉的对象。”,幸村打断他的说辞,仿佛早有预料。
但他留着后辈的颜面,不打算在公开场合说教他,“下去吧。”
…至少,切原没有将责任推卸给失控恶魔化的自己,反而带着凤的期待成长了起来,这点是意料之外又在预期之内的发生。
小海带闻言立刻诚惶诚恐地后退一大步,仿佛听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让他浑身难受了起来。
临了他又忍不住磨蹭回来,如遭雷劈问:“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了,因为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打法…”
“山吹的双打不是随便靠临场发挥能赢得下的队伍,你和凤做得不错。”,幸村实事求是说。
做得不错?
切原指了指自己,被夸得很不确定:“真的?就算我用恶魔化了?”
“我认为,你弄错了我的用意。”
切原不明白。
幸村拿出镇静剂示意他手伸过来,替他上药:“比起反对你用恶魔化,我更希望你清醒地知道自己的破绽在哪里。”
“我…”
“你容易失控,意味着意志容易被摧残,而作为一个优秀的网球选手,你既不能逃避被挑衅,也不能意志力不坚定,你明白吗?”
切原顿了顿,少倾没有动作。
“其他前辈希望你的网球之路走得不痛苦,但我希望你能更勇敢点,去超越自己的极限。”
迹部微微停下动作,一时不确定他的这番话,是不是至少有一半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单纯只是在用心教导后辈而已…
至于最后一句,应该是那个浪漫至死法国教练的原话——我一直希望你走得顺遂一点,但幸好你最后选择勇敢一点。
——这倒是死对头会喜欢的腔调!
慈郎看着那边的热闹,忽然觉得很不习惯:“真奇怪,迹部这次竟然没有主动帮切原的忙。”
真好像全程都没有搭把手的意思,这还是迹部吗。
“毕竟迹部偶尔也是真的有底线的。”,忍足看得明白,推了推眼镜说。
网球部的担子,逼得kg有时候也得试着狠下心不可。
凤抿了抿唇,有些失落了。
宍户注意到了,拍了拍他肩膀说:“前辈们迟早是要毕业的,但你也不必从现在开始多愁善感,时间还早着呢。”
超越极限…他还有机会去超越自己的极限…这就是说…他不会被赶出网球部了?
想不通…小海带似有所悟,但想不通,他问:“部长你会不会赶我出网球部…嘶,好痛!”
大魔王怎么忽然又心狠手辣起来了!
“我若真赶你出网球部呢!”
切原面色瞬间正经严肃:“——你以为你说了算吗,我会打赢你,谁是部长谁说了算!”,然后他再自己批准自己的入部申请书,大魔王以为他会毫无办法吗!
“你倒是很有野心。”,幸村忽然道,虽然野得有点偏位。
——不好!
——我好刚!
这么硬气是没有活路的。
小海带仓促移开视线,大魔王生气了没有…他不确定,不确定的结果就是,小海带继续诚惶诚恐地站幸村部长后面。充当唯唯诺诺的保护伞。
幸村语气明显比刚才好了许多:“下去吧。”,若真把人晒傻就更加不聪明了。
“——我不!”,小海带双手抱臂,大魔王又在考验他的决心和毅力,雕虫小技而已!
幸村:“……”
…不开窍就不开窍吧,大爷看得很开,还反过来劝解他的死对头:“把所有心思都放在网球上的选手,不也挺华丽的吗!”
“你自己也承认了呢,切原他生而有一种只为网球而战的孤掷一注。”
幸村不知可否:“我以为你还在生他闷气。”
毕竟迹部对切原的恶魔化,可真是三申五令到一点就着的程度。
“啊嗯,本大爷可不爱和不华丽的家伙计较。
幸村部长罕见地没有什么表示。
“冰帝必胜!”
“冰帝必胜!”
塞列波格背着阳光,整张脸隐没在阴影下,他双手握拍直接给球加了双倍回击力道。
几球之间,迫使对方来回换手,握紧手心,但按照他的打法,力道和接球的速度格外极端,又不讨巧,打到最后,对手身体每一块骨骼都会陷入麻痹失重状态。
但亚久津宛如天生反骨,不断适应他的力道后就地就时改变调整接球姿态,竟然真让他凭借身体素质撑了那么久,还不断逼近对方底线。
塞列波格诧异称奇,眸光似箭…对方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能打,于是他起势和落点越来越诡秘莫测,将旋转球转得丝丝入扣,打得攻势越发不留情。
急忙间,酷哥顺势换了手挑球:“——就不信,打不服你!”
“做梦!”,亚久津冷笑一声,气息紊乱,长期的精神高度绷紧却没能让他的挥拍慢下来,他仿佛不知疲倦那样,兔起鹤落,球已经抽杀而去!
但在对方换手之际,还是不免微微瞳孔缩小——对方竟然还是个二刀流选手。
“——碰!”地一声,球身再次只在拍面停留半瞬,遽然弹向高空,以难以预料的诡秘角度弹向…这次是地面。
遭了!
“ga-冰帝!”
“冰帝必胜!”
“冰帝必胜!”
一,二,三,四,五…十二瓶。
另外一旁,前辈们出手打发切原去买饮品,这才成功化解他的桀骜难驯。
小海带细细数着每个人的吩咐,丸井前辈一个人就要了四个口味的calpis乳酸菌,他是猪吗。
哄完大魔王前辈,还得哄小的,小海带倒空了他的钱包,感觉做心腹的日子真是让他一天比一天疲倦了。
“砰砰!”,硬币投入之后,剩下的饮品哐哐地往下掉,切原看了眼他空巴巴的钱包恍然大悟说:“怪不得迹部前辈说使用恶魔化的代价昂贵,我可能承受不起,看,我果然还差2个硬币,他又说对了!”
凤递了他两个自己的硬币:“十碗拉面没了,代价真的太贵了,下次攒不够钱前你得拼命控制住自己。”
“啰嗦,没有下一次,我已经觉悟了。”
凤有些怀疑:“你最好是这样才行。”
小海带点了点饮品,忽然说:“遭了!”
“怎么了?”
“迹部前辈的新鲜草莓汁没有了,我去外面买。”
“贩卖机没有卖这个的。”,凤拉住他。和他说,“而且迹部前辈没有那么容易哄,用草莓汁可不行。”
“那怎么办?”
日吉忽然想到什么:“迹部前辈最喜欢玫瑰花,你投其所好不会错的,实在不行,你问问忍足前辈。”
问问忍足前辈?
也行…小海带琢磨着。
等凤几人回来,发现单打三的比赛已经结束了,现在上场的是双打一,至于塞列波格,他非常蛮横地挤在教练席——幸村和迹部两人的中间,并缓缓羞辱kg:“——看吧,我强还是我强!”
迹部:“你给本大爷闭嘴!”
“我不!”
比赛结束后,幸村部长在车上表扬了凤和切原的成长,并表示对自己亲眼所见的很满意。
小海带和凤迎着众人羡慕的目光,一个谦虚腼腆,一个完全不知道谦虚和腼腆为何物,然后后者被收拾了。
但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
——骗人的,堂堂一部之长,竟然骗人……“三百七十八!可恶…”
三百七十八了!更可恶了…
小海带肌肉生硬,心说什么满意都是哄人的,第二天就翻脸加训,脸一翻翻到现在,好几天不带停的,他明白的:
“——他就是生气了!”
烈日下,日光重重,空气连风都没有。
冰帝网球部正在进行火辣辣的训练,最近有场大型考试,幸村部长得了医生批准,暂时回来坐镇网球部。
众人一时几分欢喜几分愁。
喜的是他终于回来了。
忧愁的是——
“以下克上——三百五十一!”,日吉原来幸村部长指得他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说的是这个。
自他对幸村部长发出夺取政权挑战的第二天起,他就得到对方意味深长的照顾,最直接的体现就是训练量翻了十倍!
嗯哼,三百五十二!
…要不是为了防止前面那个笨蛋被逐出网球部去,他怎么会一时冲动。
三百五十三!
他当时真是被一团海带蒙蔽了双眼和心智!
三百五十四!
…都是那个笨蛋的不是,立刻要他付出惨痛代价来!
日吉眼底一凉,眸底满满的爱恨交织,然后,蛰伏中悄然出脚了!
“——嗷!谁?谁踢我屁股”,小海带一下子重心不稳,彻底栽了下去,扑在地面吃了一嘴土!
切原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谁在搞鬼:“你这个家伙,竟然搞偷袭,今天我非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可!”
…真是个笨蛋,日吉忽然正声道:“三百五十五!”
一抹熟悉的衣角由远而近,一个念头之间,切原已经重新趴好了姿势,一上一下——就会耍花招,可恶,这个家伙给他等着!
幸村信步走近。
他刚从3号球场过来——冰帝网球部大体分为三个球场,1号球场是正式队员,现在在分开训练赛,2号是有基础的候选队员,正在热身和准备练习,3号是网球新人或者基础薄弱些的部员,他刚刚在3号球场指点了他们动作,顺便盘了新人发球。
幸村部长不在网球部的将近一年里,整个网球部靠着一本《幸村精市最帅气100秘密》到处流传他的传说。
但新人眼里的光,在被对方磨了将近两三天以后,已经逐渐惨淡了。
幸村随意看了眼地上还没完成基础训练的切原:“到哪里了?”
三百三十几…四百三十几?切原给日吉一脚踢到数球混乱:“记不太清了,大概三百几…”
幸村部长反问得颇为高深莫测:“你说三百几?”
啊哈?就…三百几,大不了他从三百开始重新来过嘛。
以下克上君算是听懂了幸村部长的黑话了:“我刚听到切原数到一百三了。”
幸村若无其事说:“那便从一百重新来过吧。”
切原:“!”
“其他人动作重复五倍。”,部长临走前,对动作规范,体能达标,性情沉稳闷不吭声的桦地眼神颇为赞赏,并表达了慰问,估计似乎同时在他身上看到以后部员的风度和未来。
忍足叹了声气,在另外一个球场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迹部也不劝劝幸村部长,比如直接直视这血淋淋的残酷现实之类,毕竟再怎么努力,这些泼皮后辈也一样泼皮得很。
…算了,真相对他来说太残酷了。
他望着这个逐渐不见的身影,刚好又想起一个问题来了:“幸村部长回来后一直都待在室内训练场训练?”
冰帝网球部分为训练内场和外场,一般天气状态太差,或者部员锻炼绝招的时候,才会选择进来内场。
迹部沉声道:“不急,总是要给他些时间适应。”,虽然kg相信这是迟早的事情。”
时间…适应?忍足停下挥拍的动作…脚受过伤的人每次跑起步来总会先注意脚,胳膊受过伤的人每次抬胳膊也会注意胳膊,聪明如他,立刻触类旁通了迹部的意思,“——是不急,幸村部长的想法最重要。”
“反正适应期间,也不影响他大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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