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之后的晏秋躺在营帐里浑身发热。
而隋让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去的。
虽然平时晏秋似乎很讨厌他,但是晏秋毕竟是从陇京来的监军,隋让担心他被吓到来看一眼。
躺在床上的少年并不知道来人是谁他只是一把抓住了来人的衣服恶狠狠地说,“把衣服脱了。”
“衣服脱了给我躺下。”
隋让又好笑又好气,他倒是没想到晏秋在求人的时候还这样硬气。
不过也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的贵人怎么会因为被下了药而低头。
他道,“不,殿下可以去冲冷水澡。”
“什么冷水澡,废话真多。”少年粗鲁地把男人的衣服扯开,“今日你不帮我明天我就砍你脑袋。”
隋让:“……”在他的军营说砍他的脑袋?
这小监军说话真是越来越没道理了。
他当然能推开晏秋,他想制住晏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他没有。
不仅没有,他甚至半推半就地和晏秋胡闹了大半夜。
那双藕白似的手臂缠上来时,他脑子里都是晏秋骂他粗鲁莽夫混账之类的话。
不仅脑子里的晏秋在骂,身下的晏秋也在骂,还一边哭一边骂,看起来极为可怜。
最后隋让因为有急事离开了晏秋的营帐,只是之后晏秋也没有说过那晚的事,他便以为晏秋因为中药不记得那事了。
隋让又正好出军了没能和晏秋好好说,没两日晏秋便应诏回京了,隋让便想着,等自己回京了再来找晏秋。
只是回京后晏秋风流的名声让他越听越怒,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提刀去把那些和晏秋穿出风言风语的男人们通通砍掉。
他以为晏秋把他忘了。
如今看来根本没忘,难怪他一入京晏秋就刁难他,原来是故意的,在报复他。
和最讨厌的人做了最亲密的事,所以一直憋着等着他回京了报复他。
若是只有他一个人便罢了,他还能陪晏秋胡闹,但是不仅有凌既白,还有陇京其他的公子哥……
一想到这里,隋让便觉得心比西北最凛冽的寒风还冷。
他冷漠地看着凌既白在他面前勾引晏秋,下午的时候在皇宫里勾了晏秋的魂,现在还要追来晏秋的府上。
这凌既白当真是把自己当做楚楼小.倌了。
晏秋最终还是把凌既白给轰了出去,然后他才顶着隋让肃杀的眼神在一旁坐下。
“隋大将军。”晏秋撑着脸歪着头看着隋让,“你不是走了吗?难道本王的人看错了?”
隋让丝毫不尴尬。
他两三下把绳索丢到一旁,然后站起来走到晏秋面前。
“站这么直做什么?本王允许你这样看我了?”晏秋不爽极了。
男人冷笑一声,在西北杀敌浸淫出来的煞气极有压迫感,“王爷在陇京日子倒是逍遥快活,日日有人送上门来做伴。”
“怎的?你嫉妒?”晏秋问。
“嫉妒?”隋让语气沉沉,“当初在西北的时候,小监军可不是现在这样说喜欢我的。”
晏秋回忆了一下他在西北的事,诚恳道,“本王忘了,那本王是如何对你的?”
“你忘了?”隋让不由拔高了声音。
“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晏秋皱眉,“我去西北拢共不过月余,而且都是三年前的事了,除了那里的寒风刮脸,我还能记得什么?”
倒是记得有人趁他喝药之后潜入他的房中……晏秋一想到这里就恨得牙痒,若是等他知道那个吃干抹净就逃跑的男人是谁,他非得割了他身下那二两肉。
隋让莫名觉
得身下一凉,他看着面前这个凉薄的浪子王爷,有些不甘心,“王爷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无关紧要的事我需要记得什么?”晏秋狐疑地看着隋让,“隋大将军,你倒是说,我应该记得什么?”
无关紧要的事。
在晏秋看来,与他的事是无关紧要的事。
隋让的手捏上晏秋的下巴,露出一个冷冽的笑容来,“王爷不是想与我一度春风?那就来吧。”
晏秋睁大眼。
他今夜非得把晏秋操得记起那日在营帐里的事来。
晏秋看着隋让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隋大将军这是刺激本王?让本王知难而退?”
隋让绷着脸没说话。
这在晏秋看来就是默认了,毕竟半个时辰前这个男人还疯狂地拒绝他,怎么突然就同意了,肯定是因为看见了主动的凌既白,明白了晏秋不喜欢主动的人。
晏秋一把抓住隋让的衣服,把人压下来,他那双多情的眼里带着笑意,“我说……隋大将军,你有没有洗干净?”
隋让此刻脑子异常的清醒,“王爷脱了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说得对。”晏秋还未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伸手去解了男人的衣带。
隋让得目光晦涩不明,他看着晏秋修长白皙的手指,又想起来三年前那个勾着他的少年。
“隋大将军的身材真不错。”晏秋的手指从那古铜色的皮肤上划过,“隋大将军,你更适合穿黑色的衣服,英俊。”
隋让的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
年轻的王爷那温热的指腹让隋让脑子不好又纷乱起来。
他声音低沉,“王爷为什么不脱?”
“你是来伺候本王的,当然是你脱。”晏秋唇畔笑意满满,“隋大将军害怕了?”
隋让心道,一会儿你别害怕就成。
晏秋的手指一点点往下,轻啧一声,“这么讨厌我还能对我起来,隋大将军,你定力不太行啊。”
“王爷。”隋让说,“劳烦你抬头。”
晏秋抬头淡淡一笑问,“做什么?”
么字一落下,隋让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
晏秋瞪大眼,想说什么,但是嘴被隋让堵得严严实实,他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
直到晏秋被亲得不能呼吸,隋让才一把捞住要掉下去的晏秋嘲笑,“没出息。”
晏秋大怒,“隋让,本王要砍你脑袋。”
因为被亲得浑身无力,他的声音也带着一股勾人的味道,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隋让身上,丝毫没有威胁力。
“三年前你就说过这样的话了。”隋让拉了晏秋的衣带,“但是,现在我还活着。”
晏秋不记得自己三年前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他恶狠狠道,“明日本王就让陛下砍你的脑袋。”
“那在明日之前,王爷可要仔细自己不要被臣操.死在床上。”
三年前的隋让在这一刻似乎又回来了。
他取了宫绦把晏秋的手绑上了,方才道,“王爷,我是个莽夫,野蛮人,行为粗鄙,倒是把你伤到了就不好了。”
晏秋大惊,“隋让,你把本王松开。”
隋让淡淡一笑,“怎么不说要砍我脑袋了?”
晏秋一双眼带着怒气,但是隋让只看得到晏秋眼波流转。
他的手指按上晏秋眼角的泪痣,又道,“王爷一会儿别求我。”
“你做梦!”
晏秋向来嘴硬,隋让格外清楚,所以他这会儿没在意。
“隋让,你该不会是在和凌既白争宠吧?”晏秋又开始气隋让了,他不饶人道,“你这样讨厌我,还要和我上床肯定要被自己气死了吧
?”
隋让本来没有生气,但是听见凌既白时眉一敛。
隋让此人真正生气的时候情绪是丝毫不外露的,此刻他一双眼平静无波地看着晏秋,只把晏秋看得心头发毛。
“隋让?”
“隋让!”
“隋狗!”
“狗东西!”
“你耳朵聋了,本王在叫你!”
狗东西不为所动,依旧伺候着晏秋,听见这话才低笑一声,“王爷,你看好了。”
看好什么?
隋让压下来,声音微凉,“看好你口中的狗东西怎么干你的。”
晏秋:“……”
“隋让,狗奴才,本王明日就砍你脑袋。”
“王爷这么凶,你那些追求者知道吗?外面的百姓们知道吗?陛下知道吗?他们都当你温柔多情,心系天下,关心陛下。”隋让凑到晏秋耳边低声道,“王爷只这样骂臣,臣荣幸之至。”
晏秋眼尾红彤彤的,他瞪着隋让,“你这狗东西,没有力气吗?给本王动起来。”
隋让慢条斯理道,“既然王爷都求臣了,臣自然得如你所愿。”
谁求他了?
隋让垂眸看着晏秋泛着潮红的脸,心想,他错了,半个月的时间都被浪费了,明明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把这个人像现在这样……
操到让他没有力气去寻花问柳。
晏秋哭了整整一夜,嗓子都哭哑了。
他一开始还有力气骂隋让,一边骂隋让一边又觉得很爽,越是爽他心底越是生气,把隋让骂了个狗血淋头。
隋让也不阻止晏秋骂,只是晏秋骂一句,他就亲一下,直到晏秋嗓子哑得骂不出来,最后只能抽抽噎噎地去踹隋让。
隋让握住昨晚被他疼爱过的那双足,语气淡淡,“看来王爷还有力气。”
晏秋:“……你个王八蛋。”
隋让抬头去看晏秋,见晏秋昨天晚上确实被他弄得很惨,语气都缓和下来,“王爷日后莫要出去沾花惹草,隋让也不会这样过分。”
“关你什么事?”晏秋冷笑,哑着嗓子道,“本王日后要养男宠还是招人上来伺候都跟你没关系。”
隋让心知他心头不爽,只道,“无妨,日后王爷养一个我杀一个,养两个我杀一双,进你房门的男人我一个都不会留。”
晏秋瞪大眼,“隋狗你敢!”
隋让任由晏秋骂,晏秋骂几句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我怎么不敢?王爷记住就好了。”
“本王记不住!”晏秋气极,“你给本王滚出去,日后也不许进本王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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