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春日戒 > 47. Chapter47 你又不是我
    曲开颜同疏桐聊完,终究还是捺不住性子,给周乘既发了条消息。


    分端持,分家常,剩下的,她想等他回来再说的:


    疏桐到了,烧了好些菜,你晚上有空回来吃饭吗?回来的话,我们就等你呀。


    因为他说过,频繁进一些保密车间。所以曲开颜已经习惯发手机短信给他了。


    结果,发出去两个小时,都没有回复。


    倒是下午四点多,盼盼给开颜发消息,问开颜,你家属跟我要心扉拍他的照片,要干嘛啊?


    彼时受挫的曲开颜在小室里调色画画呢,听到手机微信响,以为周乘既回消息她了。一看,盼盼的话更是叫她摸不着头脑了。


    要知道陈心扉拍的周乘既,是分组可见的,盼盼也看不到。只有江岑看得到。


    结果盼盼这个事儿精,不跟开颜通一下气,当真找江岑截图拿到了那张照片。


    曲开颜忙着给盼盼打电话,“他什么时候找你拿的啊,你给他了啊?”


    “啊。”


    “我天。你怎么不跟我说一下啊。”


    “周乘既管我要得急的样子,我就直接找江岑啦。你不是恨透这张照片了吗?”


    “他要了干嘛?他不会去找陈心扉吧。”


    盼盼这个乐子人,“你傻啊,你家属会直接找小姑娘?你也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曲开颜:“找陈适逢?不会的,那是他老板。他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盼盼不解,这点都舍不得替女朋友做,要他干嘛。


    曲开颜难在升降的圆椅上,手放开调色盘,她很难跟姐妹道清楚她口里笃定的不会。因为她也不想周乘既这样做,之前和他暧昧拉扯里,她是任性想过叫他离开陈适逢。可是,这些天周乘既住在她这里,管中窥豹她也明白了些他这六七年积攒之下的事业上升期。


    男人立业是根本。况且,周乘既原本就为了所谓的爱马仕自由和她陈情过一回。


    他有他的骄傲。


    曲开颜清醒得很,男人都爱被仰慕,这是上帝造人根本上的缺陷。好像女人无论从身体到力量上,都得“矮”于男人。


    可惜曲小姐不会。言笑晏晏孩童期就不会,父母给予她的教养,是勇敢,是抬起胸膛表达自己,没有性别之分;变故之后的少女到成年的大小姐,她更不会。养尊处优的她,从来要么与男人并肩齐平,要么那些男人有所图地捧着她。


    这样又骄傲又愿意做她托手的周乘既,是曲开颜际遇里没有过的。


    如果他真的为了她做了些“自毁前程”的事,那么是曲开颜该死!


    她明明很喜欢他的骄傲,他的疏离,他的冷静。


    如果他为了无条件迁就她,改变他的这些与生俱来的品质,那么她宁愿自己没遇上他。或者,她宁愿……一辈子像周乘既说的那样,真空掉一些不值当的人。这样,她不跟那头来往,起码可以换来周乘既的事业稳固。


    晚上八点,周乘既回来曲开颜别墅的时候,一室明晃晃的灯火。


    他还没进门,就闻见了鲜气的蟹味,还有话梅煮黄酒的酸涩味。


    晚归的人,手里提着一盒八寸的栗子蛋糕,还揽抱着一盒儿童玩具。


    甫进门,在边上独个玩耍的贺冲儿一眼就看到来人怀里的礼物盒子。


    毫不认生的猴儿崽子,丢掉手里的变形金刚,几乎只在周乘既脚边,仰望般地问他,“你这里面是什么呀?”


    周乘既莞尔,“我这里面是我自己的东西啊。”


    贺冲儿怪这个叔叔不按套路来,“你是娘娘的男朋友呀。”


    有人一下就乐了,心想,你哪是她的侄儿啊,就是亲生的吧。最后,索性把手里的大物件径直交给贺冲儿了。


    欣喜收到礼物的聪聪小儿即刻喊妈妈过来,疏桐这才知道周乘既回来了。


    想说什么来着,才发现周乘既送了个好不轻泛的礼物给贺冲儿,倒是一时难为情起来,怪周乘既太客气了。


    “不要紧。上回他在我姑姑那里,我见他好像对天文望远镜感兴趣,就买了个儿童入门款的。希望他不会觉得枯燥。”


    贺冲儿代替妈妈回答,“我好喜欢这个。”再追着送礼物的叔叔问,“它真的可以看到星星吗?”


    周乘既干脆忽悠他,“嗯,还可以看到你a城的家。”


    疏桐笑道:“你别和开颜学啊,他什么都会当真的。”


    餐厅那里还有人声。周乘既只当曲开颜没跟出来,结果,把蛋糕搁到她们餐桌上,才看到是孟小姐和几个另外朋友在。


    周乘既一时恍惚。


    疏桐才同他解释,“开颜等你到七点,你都没回来。她说你肯定回你姑姑那里去了,她去找你了。”


    盼盼在餐桌那头,才没有疏桐这么婉约人/妻范。一面拈一颗黄酒里的话梅肉吃,一面数落这晚归倒是有点男主人派头的周乘既,“是啦,我们开颜是骄矜了些。但周先生也算拔得头筹了。我不怕你觉得不中听啊,开颜是真正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她姑姑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找个男朋友,私底下同开颜不大规矩,姑侄俩一通气,姑姑就能立马把男人蹬开的。他们曲家一贯如此,女人不必仰男人鼻息。开颜今天这样为了你,被她姑姑知道,要被骂成狗血淋头的……”


    盼盼喝了好些酒,还要说什么的。


    餐桌对面的周乘既已经掉头要走了。


    孟盼盼还要替姐妹出气呢,“长得好看了不起啊。给我装什么冷酷,要你这么冷干嘛,我买个步入式冷藏室不比你香啊。”


    边上几个姐妹笑乐了,拖盼盼坐下来。人早走啦。


    疏桐虽然稳重,也觉得盼盼说得好。可是啊,爱情这混账东西,从来当局者迷。嗐,这叫什么啊,这叫货离乡贵,人离乡贱。


    周乘既驱车回到姑姑这里,他上回带她来见赵阿姨,停车的地方曲开颜是知道的。


    眼下,周乘既车子才进停车场,属于他的车位上头,赫然泊着辆骚包的奥迪rs7。


    大小姐还幼稚家家的在车尾上头喷了个花字:银河少女骑士001.


    周乘既寻了个临时停车位泊停下来。


    一路赶回姑姑住处。


    小楼大门洞开,厨房里亮着灯,赶来的人却没在亮灯下找到人。


    又去堂屋里,走到廊檐下,看到厅里方桌边,有人铺了一桌菜,老式的吊灯上缠着灯罩,射/下一圈毛茸茸的光。像橘子瓣上沾着的白色经络。


    曲开颜戴着蓝牙耳机,在看手机里的视频,手也没闲着,在拿不锈钢的勺子刮蟹壳里的蟹黄。


    她本意应该是拆蟹,可惜属于心想会,手不会。


    弄得一团糟,那盘子里的蟹黄掺着蟹肉。周乘既觉得他吃下去,一分钟后就得送肠胃急诊。


    但是他还是由着她弄,也平静气息之余,没有急于上去打扰她。


    不短不长,他在门口站了些时间。方桌边的曲开颜,原本就怕这样的老房子,这才戴着耳机,听点声响分散些注意力。


    可是她还是没安全感。


    只觉得脑后有鬼,有眼睛珠子盯着她。


    她捣鼓了一阵,属于本能地四下环伺,结果一扭头,看到廊檐下站着条黑漆漆的影子。


    她吓得丢盔弃甲般地叫出声来。


    勺子掉到了地上去。


    周乘既这才亮相地走进来,轻声示意,“是我。”。他赶来的急,习惯性也掩饰性地想把车钥匙或者手机搁桌上再说点什么的,才发现,他好像没锁车门,钥匙和手机全还在车上。


    曲开颜心里难受极了,她觉得她已经很努力地朝他走了,原来,他真的回这里来了。


    而且,她刚才那么怕,周乘既进来,他一句安抚拥抱都没有。


    她觉得他就是嫌弃她了。


    于是,曲开颜看着周乘既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勺子时,等在这里的人,她冷静地条理地,把她要说的,要拿的,全搁到了方桌上。


    周乘既捡起勺子,预备同她说话时,只见曲开颜把一粒紧急避孕药放在了桌面上。


    他来不及开口,先发制人的她炮语连珠,“周乘既,我没有你想得那么烂。我说过的,我审美不会降级,你可以说我笨说我没头脑,但是我一不滥/交,二不做别人第者。”


    “我昨天那样说,是想说有些人即便认真防护了依旧怀孕了。你知道贺冲儿怎么来的嘛。对,我这个人没头脑,来往的男人,我想招惹的,别人觊觎我的,很多很多。但是和我到上床那一步的没几个,我眼光没那么烂。我说过,我不想吃药,所以更不会轻易让我没头脑地有了别人的孩子,我酒离开视线都不会喝的,更嫌那些脏病。我说不会中不代表我不防护,我这个人笨,我说不过冷静的人,你越冷静我越说不过你……”


    “好了。别说了。”周乘既打断她。


    “我偏要说。我不说,你更要把我想得有多么的轻贱。”


    “我没有。”


    “你明明有。”


    “开颜,我说我没有!”周乘既忽而高了声,笃定又稚气。


    面面相觑里,他才适当接过话语权,“我说过的,昨天的事怪我。我即便心里有不痛快,始终还是怪自己的多。我一想到是自己昏头,然后没事人地逼你吃药来免于自己的担忧,心里熬淘极了。或者哪天你把这桩事告诉我们家里那两位主任,你要深信,她们能骂我天不带重字的,开颜。因为我这属于她们痛恨的明知故犯,知法犯法。”


    “可是你没有回我信息,也没有回我那里。你还是回你姑姑这里了。”


    “我不回你信息是我今天确实没注意看手机信息箱。但是我回姑姑这,是你在这里。”


    “……”


    周乘既看她懵,只能阖阖眼,认真补充,“我回你那里了,还兜了一个大圈子才找到了你爱的栗子味蛋糕。疏桐说你来这儿了。”


    “周乘既,疏桐说,也许我们到时候了。”


    “什么到时候?”


    “你烦我了。”


    “你这样说,我会后悔给她儿子买礼物。我不喜欢别人背后偷偷给我的人上眼药。”


    “你给贺冲儿买礼物了?”


    “很奇怪?”


    “你为什么会给他买礼物啊?”


    “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猜错了,我会很自作多情。”曲开颜这番话由衷得很,她甚至难得挫败地低下了头。


    周乘既这才走到她身边,别她的下巴,逼着她抬头来。四目相对里,他要她猜,“你不猜,怎么知道答案对不对呢?”


    “我不想猜。你也别糊弄我,哪怕你不想和我试了,也请明白地告诉我。”


    周乘既闻言这一句,眉间倒进刺一般地不适,双手来捧她的脸,看她翕动的唇还想说什么,即刻俯首来,“那就别猜。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想不想。”


    她闭不上嘴,那就两个人一齐闭嘴。


    曲开颜腿边就是条凳,周乘既突袭的吻,叫她一时没站稳,膝盖磕了下凳的直角,痛感直往脑门里蹿,唇上也是。


    站不住的人,就干脆生拽着周乘既的领带。


    某人不禁要破功地笑,来不及怪她你这么拽着我,感觉像在上吊。


    三下五除二地把她抱到方桌上。


    这头,屋里吻得交缠难分。


    外头,隔壁方阿姨家见到这里上了灯,寻摸过来,以为是乘既出差回来了。


    亮堂堂的嗓子喊着,“乘既呀,额是你回来啦。我看大门敞……”


    话没说完,门口的人与方桌边的两个人都戛然而止。


    方阿姨被臊得一时走也不是进来也不是。


    只瞥见乘既怀里的那个姑娘,侧着头,埋在男人颈项里,不作声也起伏可见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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