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打开窗的人是几百年后的李豫成。


    可是很明显,邻宫的女人并不知道这点,还把他当成李豫成本人。


    她扭着一个个曼妙的身姿,在窗口跳起诡异的舞蹈,她伸出莲蓬头一样的手臂,冲着李豫成做出招手的动作。


    “你等着,你等着,我现在就过来找你。”


    过来找李豫成?


    走过来吗?


    女人接下来的动作打消所有人的疑问。


    只见她身侧探出几条凹凸不平的肉条,好像肠子,又好像比肠子更粗一点。


    肉条试探地伸向李豫成寝宫的窗台,尖端软趴趴搭在上面,建立起邻宫和寝宫之间的联系。


    弥什低头看了一眼,瞬间被这些肉条恶寒到了。


    它就好像是节肢动物密密麻麻的触角,只不过更长一点,更粗一点,表面都是凹凸的膜皮。


    随着每一次动作,肉条如同软体动物一般不停在动。每一次颤抖,它的表面都会渗出血来,凡是被它触碰过的地方都泛着湿漉漉的红。


    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女人双手抓住肉条,就要从隔壁宫殿爬过来。


    “你等着,不会等得太久,我马上就过来了。”


    女人半个身体都伸出窗台了。


    用不了几分钟,她就能顺着肉条搭建的路,爬到李豫成的窗里。


    然后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良宵。


    想象到这个画面后,不管是直面女人的李豫成,还是事不关己的弥什、梁砚行都深知一点,那就是:不能让女人过来。


    “我不想跟你共度良宵,你回去吧。”李豫成作为被盯上的人,直面女人逼近,内心恶寒不断,如果不是为副本着想,他早就拿激光枪射死这个怪女人了。


    “不要说昧心的话,我的殿下——”


    话还没说完,女人忽然下坠,发出尖锐的惨叫声。


    她的肉条尖端疯狂向上扬起,顶部好像小喷泉,噗噗往外喷着血…不,应该是喷着虫。


    数也数不清的虫卵飞射出来,在空中形成一道血色的瀑布,随后四下散开陷进土壤里。


    虫卵如同普通的血液一样,掉进土壤里,很快就被吸收了。


    好在二人跟前有一个屏风挡着,没有溅到其他人的身上。


    李豫成愣了一下,回头一看,正好看到举着剪刀的弥什,剪刀上还有剪短肉条残留的血迹。


    她的脸上也有相似的惊讶,看看手里的剪刀,又看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女人,蒙圈了。


    “我也不知道这么有用。”弥什将剪刀放回原处,好家伙,原来是李豫成拿来修建盆栽的剪刀。


    早些年李豫成迷恋过半个月的小盆栽,没事就用小剪刀给绿植做做修建,可盆栽越来越秃后,他便放弃了这项爱好。


    现在摆在窗台上的只有四五盆无绿植的盆栽,还有一把剪刀,正好被弥什用到了。


    弥什将剪刀放回原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尴尬。


    他们感觉自己像刷到一个灵异短视频,开头用各种经典恐怖bg,拉出了观众巨大的期待感,随后女鬼脱裤子放屁,当场给观众拉了一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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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级副本的第一晚,居然是用剪刀就能剪掉的肉条?


    弥什忽然想起:假如罗凡德在这里,他一刀过去就能将肉条全部砍断,而且是远距离攻击,压根等不到女人靠近。


    也不知道罗凡德在做什么。


    每次进无限流都是跟他在一起的,猛的身边换了人,怪不习惯的。


    弥什内心的想法幻化成气泡,一个接一个出现在罗凡德眼中,给了他极大的安慰。


    还好,至少还有这一个慰藉,罗凡德躺在纯白色的房间里面,用手指戳着幻觉一样的气泡,身边没有哥哥,也没有弥什。


    他只能靠着和弥什的点点滴滴过活,但也不后悔自己告诉弥什真相,他无愧于心。


    还有一点就是,弥什用剪刀剪断肉条,也并不全是笨方法。


    至少女人爬到了两栋楼的中央,因为肉条断裂而摔下楼,如同被碾死的蟑螂一样头部向下,双手双脚昆虫一般的轻轻颤抖。


    死得透透的。


    至少今晚她不会继续作妖了。


    弥什确认女人不会再生出肉条,又注意到天边微亮,才放下心来关上窗户。


    她转身看向李豫成、梁砚行两人,不需要额外提醒,二人便一致做出同样的决定,那就是:邻宫的女人是一个隐患,我们得保护好李豫成,不能让他接触到这个女人。


    二人一夜未睡,回到弥什的房间简单休息,实际耳朵一直在听隔壁寝宫的动静。


    听到小李豫成发出痛楚的一声“呃,好痛。”,还有窸窸窣窣的起床声音,二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弥什立刻起身,说:“我过去看看,你们两个非必要情况,不要让李豫成看到你们。”


    免得两个李豫成碰面,又或者玩家影响npc,让副本生出额外的变节。


    不用过多解释,两人立刻会意点头,并表示自己会藏匿在暗处,随时等待出手。


    弥什快步朝小李豫成的寝宫走去。


    刚一打开门,她就看到李豫成呆呆坐在床上,双手还抱着自己的脑袋,五官都皱在一起了。


    他看到弥什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头好痛,好像昨天被人暴揍一顿似的。”


    …


    弥什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看得出来,梁砚行偷偷公报私仇了,小李豫成的脑袋肿起一个大大的包。


    不知道的还以为脑袋上面又长一个脑袋了,李豫成摸了一下,就疼得龇牙咧嘴的。


    忽然,他好像想起什么,起床快步朝窗户走去。


    李豫成双手猛地推开雕花木窗,让窗口大大敞开,冷风呼呼灌进室内,将室内温度瞬间拉低。


    他顶着一头的冷风,定定看着


    邻宫,视线久久停留在邻宫黢黑的窗台上。


    弥什明知道是什么原因,却还佯装不知地走过来,问:“怎么了?”


    李豫成指着窗口。


    “我昨天好像梦见,有一个女人搬进我隔壁,大晚上想要跑进我房间了,和我共度良宵。”


    李豫成居然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


    弥什没有回答,而是顺势看向地面——尸体已经不见了,女人摔死的地方还残留着一大滩血。


    血液发深发暗,好像只是一泼水洒在地上,没引起路过宫人的怀疑,他们甚至连停下来看一眼的动作也没有。


    弥什探头仔细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女人的踪影,是死了吗,还是….


    不过当务之急,是打消李豫成对邻宫的好奇心。


    免得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做出主动接触女人的事情。


    弥什故意打了一个马虎眼,安抚李豫成:“是你的错觉吧?昨晚我就睡在旁边,没听到声音,也没看到什么女人啊…”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李豫成发出“嘶——”的倒吸声。


    弥什顺着李豫成的目光看去,就看到女人再次出现在邻宫的窗户上,不同于昨晚恐怖的模样,她恢复成正常少女的模样,脸皮光滑,身上穿的也是正儿八经的绯红色而不是血染红的衣服。


    她就站在窗台前,笑眼弯弯地看着李豫成,“殿下,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


    没有满脸的鲜血,李豫成就不认识不远处的女孩,就是他昨晚救下的人。


    “我是殿下昨晚救下的人啊,多亏皇恩浩泽,我能住进这么好的地方。”


    女孩有些得意地扶了扶满头珠钗,如果不是她满身血洞不停喷血的样子就在几个小时前,弥什都差点忘记她昨晚诡异瘆人的怪象了。


    怎么天一亮,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弥什眯眼观察着女孩,露出探究的表情。


    一旁的李豫成将女孩和昨晚对他眼睛喷血的怪物联系上,瞬间脸色一白。


    可还没来得及害怕,当他听到皇恩浩泽后,立刻就脸色阴沉下来,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啪!”


    李豫成猛地关上窗户,将笑脸盈盈的女人关在窗外。


    他是一个简单的人,所有的情绪都摆在脸上,弥什很难不看出李豫成是在听到皇恩浩泽后,才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试探着问李豫成:“怎么了?”


    “又是父王,他到底要多少女人才满足?”


    李豫成提起自己的父王,语气里没有多少尊敬,反而是对他的不满。


    弥什昨晚也大概感觉到了,李豫成似乎对自己的父亲有诸多的不满。


    百年后的李豫成,已经学会将伤疤藏起来不对外展示,现在的李豫成,却还很年轻,还有很强的倾诉欲。


    不用弥什提问,他就叭叭将一切倒豆子一样倒出来:“父王是世上最英勇的战士,他一统大陆,建立皇朝


    ,在我父亲称王之前,大陆被瓜分成二十六块,几乎每时每刻都有连绵的战事。”


    “因为我的父王,百姓不再受战事困扰,生活也逐渐丰饶富裕。”


    弥什挑了挑眉。


    她看李豫成对自己的父王评价很差,还以为父亲为人有多垃圾,结果是类似秦始皇般的存在。


    可这么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他的儿子不喜欢他呢?


    “一直在皇宫建立起来前,他都是大家的英雄,百姓的皇帝,直到皇宫建立起来后…”


    他当上皇帝后,一切都变了。


    李氏皇朝存在的时间很短,只有李豫成出生至今的短短十数年,也因为李豫成出生是建朝日,他才如同喜鹊一般备受喜爱,不受任何规矩限制,成为这皇宫中最随性潇洒的人。


    可自从李父当上皇帝后,他忽然就变了,他不再出去保家卫国,也不再升朝和臣子开朝堂。


    臣子们有事禀告皇上,只需要向丞相递交奏折,第二天就会收到皇帝的批文。


    虽然批文解决了大部分问题,可毕竟不升朝不见臣,臣子中依旧多有怨言。


    也就是说,自从李豫成的父王当上皇帝后就似乎开始荒废度日了。


    他召开好几届秀女选拔,将全大陆的漂亮女孩子收入后宫,在宫殿深处过上荒唐淫.秽的日子


    他将皇后,也就是李豫成的母亲丢在外宫,也将儿子们丢到其他宫殿,不再理会。


    小时候的李豫成不懂,只看到母亲脸上担忧的神色,还有每时每刻苍白的面容,却不知为何。直到他成年后,在茶馆听来各种各样的故事,看到大家提起他父亲后满脸唏嘘和调侃的表情,才慢慢明白过来,自己的父亲竟然是这种人。


    就这样,李豫成和父王逐渐生分。


    当他看到女人住进邻宫,第一反应是对母亲打抱不平,愤怒不已。


    “之前还只是网罗秀女,收入后宫,现在是个女的都不放过。”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都能看上,这个皇帝是有多饥渴啊!


    李豫成猛敲木桌,宣泄自己的愤怒。


    弥什却敏锐抓住一个疑点,反问:“可是百姓怎么知道当今圣上沉溺声色,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皇宫又不是村里八卦,怎么可能传的人人皆知,而且一个足以一统皇朝的钢铁男人,怎么会沉迷女色,前后反差也太大了。


    “不会有误会。”


    李豫成斩钉截铁,可说到为什么的时候,却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了:“因为我…亲眼见过。”


    李豫成亲眼见过自己父王沉溺声色的样子。


    那年他八岁,还是一个什么都懵懂的年纪,只是觉得许久没见过父王的样子,非常想念他,于是偷偷跑到父王的寝宫门外。


    多亏了他喜鹊的称号,宫外驻守的人不敢拦他,他顺利进到宫殿内部。


    父王的寝宫封闭昏暗,所有有光的地方,都被用宫人用厚实的帘幔挡起来了,明明是白天,却人工营造出黑夜的感觉。


    哪哪都没有声音,偶尔怪里怪气一声惨叫,衬得这座昏暗宫殿更加吓人。


    李豫成感到有些害怕,不禁加快脚步,往父王的寝床,也就是宫殿深处跑去。


    他迫不及待想见到父王,然后从父爱身上获取到一些勇气。


    可他人小,力气小,没推动厚实的木门,进不到卧室里面。


    好在透过房门的缝隙,他还能看到一丝房内景象。李豫成冲着缝隙里大喊:“父王,是我,豫成!”


    没有回应。


    李豫成只好将眼睛贴在门缝上,偷看卧室里的景象。


    紧接着他看到——


    他看到他的父王赤身裸体躺在床上,身上四周睡着赤条条的女人,他们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身体正在不断地颤抖,呼吸声也很急促。


    “父王?”


    李豫成诧异又喊了一声,这次声音低了不少。


    他的父亲猛的惊醒,透过门缝与他面面相觑。


    忽然,他从床边掏出一把小刀,猛的扎进离得最近的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立刻气绝身亡。


    父亲面不改色立刻拔出小刀,只见女人纤细的脖颈喷出血液,染红床榻上的景象,给所有□□的女人穿上鲜红的“衣裳”,夸张的喷血形成血幕,挡住李豫成所有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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