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露得到景述行,准备立刻享受一番,可景述行宁死不屈,不愿委身于迟露。


    她先被逢月城少主拒绝表白,又遭遇少主兄长的反抗,登时怒火中烧。


    为折磨景述行,迟露花了块玉玦,买来两名凶徒,将景述行狠揍一顿。


    看着奄奄一息的少年郎,少宫主笑颜如花,拍手直乐:‘干得好,此等孽障死不足惜。’”


    “


    未完成任务:


    出手玉玦;


    拍手称快;


    注意,此为限时任务,请在一个时辰内完成。


    ”


    迟露一个踉跄,险些没平地摔倒。


    且不说她要在一个时辰内找到凶徒,就算找到了,难不成景述行会乖乖让他们打?


    这分明是被系统抹杀,和被景述行抹杀二选一。


    应涟漪见迟露忽然驻足不动,忍不住催促:“少宫主,逢月城的人还在外面等着。”


    迟露恨自己没一板砖拍晕景洛云,暴露了身份,只能拼命背诵系统提供的恶女人设,心头祈祷她能尽快把景洛云赶走。


    “这月亮都快出来了,少城主不去修炼,赶来我的行宫作甚?”


    二人身影进入视野,迟露摆出由爱生恨的模样,以不耐烦的口吻徐徐道,边说边迈步进入正殿。


    殿内站着两人,景洛云满脸郁气,身边站立低眉顺眼的小侍女。


    迟露瞄了眼提词的手环光屏,振作精神开腔:“有事快说,无事便退。”


    景洛云态度急切:“少宫主,我已查出,是灵华宫人假冒你的身份。那人究竟是你亲自授意,还是灵华宫出了叛徒?你不打算给我个解释吗?”


    迟露对此感到疑惑。


    景洛云不过是拒绝了一名女修,无论女修是谁,都不会影响他的仙途,何必死咬她的来路不放。


    若说他对拒绝感到后悔,那更不可能。且不说《天缘》书里面提到的,名为云翩翩的女主角,之前还如胶似漆的侍女,此刻正站在他身后,景洛云何必去找仅有两面之缘的女修?


    迟露偷眼瞄系统光屏,干巴巴背板:“那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和你表了个白,这点小事罢了,不值得我大动干戈找人。”


    “这,我——”景洛云红了脸,吱吱歪歪半天憋不出一句。


    他身后的侍女体态端庄,向前一步。


    “少城主对那位女修并无爱慕之心,不过是想找到她,弄清她的身份,能在城主那边有个交代。”


    “城主连这都要管?”


    侍女露出温和的笑容:“自然不是,只是城主知道,若是少城主受到有头有脸人物的青睐,会更器重他一些。”


    景洛云猫在侍女身后,不发出动静,权当默认。


    迟露花了好些时间,终于理解侍女的意思。


    她心头一凛,迟露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上栖木花雕椅:“不干,请回吧。”


    景洛云面露不悦:“少宫主,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迟露语气不善地抬高声音。


    “我宫的小姐妹爱慕虚荣,冒充我的名号接近少城主,却被少城主当做朝城主邀功的工具,少城主不觉得羞愧吗?”


    迟露惦记系统的任务,不准备和景洛云二人过多纠缠:“大长老,送客。”


    逢月城一帮人,统统不正常。


    景洛云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尽是被揭穿心事的心虚,不自禁露出愧色。


    反而是他身旁的侍女不甘心,和迟露据理力争:“少宫主如此强势,莫不是心虚了?那人欺瞒少城主,在逢月城当以律法处置,若是少宫主不愿意把她交出,少城主就亲自进去找。”


    “少宫主的行宫本就是逢月城之物,我们来搜查自然理所应当。”


    侍女朝景洛云露出温和的微笑,仿佛给了景洛云莫大的勇气,催促他往里走。


    迟露不悦地欲抬高声调,蓦地心念微动,生生住口。她目送二人身影,眼珠咕噜一转,摆手取出一枚玉玦,放在手心里掂量。


    系统的意思是,她只要给两个人玉玦,让他们去揍景述行一顿,自己在把台词说出来,就能完成任务。


    那眼前这两人,景洛云和云翩翩,不就是送上门来的助力吗?


    景洛云通过自己被高位者青睐一事,想朝景逸邀功,要是发觉自己不仅没能与迟露较好,厌恶的兄长反而成为迟露的座上宾,他定然极为不甘,乃至恼羞成怒。


    而景述行和她约法三章,不能在行宫闹事,没有神秘的功法傍身,加上双目失明,灵台破裂,留存不住灵力,面对养尊处优,气势汹汹的景洛云,想必只有挨打的份。


    迟露的心情登时愉悦起来,为了不被人看出端倪,她装出盛怒气急的模样,朝着二人背影扬声喝道:“你们想做什么?”


    内心:快找到景述行,打起来,打起来。


    应涟漪斜眼看迟露,少宫主屁股在座位上,整个身体却往前倾,两只手并拢放在胸前,极没有形象地搓着。


    整张脸写满了期待。


    见应涟漪盯着自己,迟露颇有些不好意思。


    “应姐姐你先离开会儿,我有些私事要解决。”迟露道。


    应涟漪看了看深邃的长廊,又看了看迟露,好看的眉眼狠狠抽搐几下,强忍笑意转身离去。


    正当这时,迟露听见屋里传来动静,先是“叮咣”两声,然后是男人和女人的惊呼,从声音听来,应是碰上面了。


    迟露就等这一刻,当即从椅子上蹦起,三步并做两步冲入房间。


    该说的台词,她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干得好——”


    等屋内场面映入眼帘,她的舌头登时打上死结,愣是憋不出一个字。


    体态娇小的少女缩在角落,无助地瑟瑟发抖,高贵的少城主狼狈地趴在地上,看似在保护侍女,实则自身难保。


    周身火焰灵力环绕,却烧不坏近在咫尺的尖木。


    是她送给景述行的手杖。


    手杖的末端尖锐得耀眼,处轻轻抵在景洛云的喉头。


    少年听到迟露的叫喊,一双空空洞洞的眼眸转向她,脸上表情不悲不喜,开口声音似有讽意。


    “干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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