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池子里养的都是一些小鱼,原本是养着用来钓的,季远道一次都没钓过,就已经到秋天了。


    秋天是鱼正肥美的季节。但徒手捞鱼,他还是第一次见。


    按常理来说这不大可能,但季远道直觉她能抓到。


    “没空就算了呗,大不了不看,我一个人哪敢去。”杭左说着话,但手突然停止了划水,放在水中不动了。


    手机另一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杭左又道,“郝嘉冰更忙,下午在开庭,就上次那个醉酒的案子……”


    她猛然地停住了话头,手臂忽地一动,也不见放在水中的手是如何动作的,只见她的手从水中“哗啦”一下划出水面时,手中已经稳准地捏了条白肚子鱼了。


    不知是什么感应,季远道心跟着窒息了一刹那,觉得杭左抓的不是鱼,而像是揪住了他。


    他总是很难用什么形容词来精准地形容她,这一刻脑海里突然有了形容词:她像个神奇物种。


    ……


    杭左捞了四条小鱼,就拎着小木桶回了。她一边走一边想着这够不够一锅,要是不够是不是该放回去。


    烟花表演已经被抛到脑后了,因为熟悉的能随时约的朋友都没空,她一个人是不会在晚上去看烟花表演的。


    下午的时候连约两个人都没约到,她有些沮丧,不经意间从窗户边看到有鸟雀在水池边喝水,她便一边打电话一边下楼去池边玩去了,后来抓了条鱼,杭左便回去找了个木桶,抓了四条有点冷,她便回来了。


    刚进门,却撞见了季远道。


    他下午才去打高尔夫,她以为他晚上不会回来这么早,怎么着也得接着跟人吃顿饭才合理。而现在,季远道穿着休闲,手上却拎了件大衣,一边穿一边往外走,倒像是要出门。


    杭左对此很是惊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远道淡淡地:“嗯,刚回来。”他将大衣穿好,随手将领子扯了一下,让领口正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杭左觉得打完球的季远道更随和些了。


    她也跟着心情雀跃起来:“那正好,我在池子里抓了几条鱼,晚上炖汤怎么样?”很奇怪的思绪转变,看见季远道,杭左突然就觉得四条炖汤,可以!


    杭左的手上拎着个小木桶,手指冻得微微发红,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钓鱼用具。


    季远道的目光顺着杭左的手到木桶再到桶中鱼,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却问她:“你什么时候去杏花堤公园?”


    杭左微微一愣,他竟然还记得。总不能说都没约上吧,有点丢脸。


    “什么时候都行啊,炖汤吃了再走来得及!”杭左随口敷衍了一下,便赶紧转移话题。


    季远道却突然对她的事情上心了似的,继续问:“你约了谁去?”


    杭左觉得有点奇怪,他怎么突然关心起她的事来了,而且他们的圈子完全没有交集,就算说了也不认识吧?她只好含糊其辞地说:“还没决定好。”


    季远道微微颔首,仿佛对她的事情很了然似的,很随意地问:“你准备穿这身衣服去?”


    杭左垂头看看自己,一早就换好的休闲运动装在家穿确实有点奇怪,但她很自信:“嗯,有问题吗?”


    季远道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很平淡地说:“走,我载你。”


图片    www.jiubiji.com 旧笔记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