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道回过头来,讶然的表情一闪而过,马上又恢复成一贯的波澜不惊。


    “还可以。”


    其实他无所谓,这样说只是客气说法。


    “下周末杏花堤公园有烟花表演,我有门票,我们一起去看呀?”杭左笑着说着,提到烟花时,她神情一下子更加灵动起来,语气也跟着轻快开心,“很好看的,超浪漫。”


    本来她是准备喊苏茉茵的,但周末老是喊同事去看烟花,有加班嫌疑,带季远道就不一样了,而且她突然发觉季远道也许不像她以为的那么性情冰冷,就想试探一下,想让他也看到夜空中最美丽的风景了。


    可是浪漫绝缘体·季先生说:“你……找朋友去玩吧,我不一定有空。”


    杭左:“……”


    兴致勃勃的热情被一盆冷水泼灭了。


    ……


    周六。


    季远道在球场打高尔夫,打完18洞只用了八十多杆。时间尚早,同行的另一公司老总坐在球车上笑着说:“季总,晚上去我家会所玩牌啊?”


    这一行人跟季远道比较熟,都知道他平常没什么别的爱好,除了玩玩牌,其他的都不碰,所以邀请他去玩时往往以玩牌为借口。


    季远道:“家里有点事,以后有机会一定去。”


    那人笑着朝其他同行的人说:“季总不结婚则已,一结婚就天天往家跑,更难约了啊!”


    季远道没否认,直接承认了:“结婚不比单身。”


    其他人一边笑一边接话,还有人说想见见他家里那位。


    “她有点腼腆,”季远道面不改色,说了一句便将话题揭过了,说起其他事来,“上次……”


    ……


    回别墅时,太阳已经有西沉的趋势,接近傍晚时分。


    屋内很安静。


    季远道换鞋子时下意识看一眼另一边的鞋架。杭左平常穿的两双拖鞋都摆在鞋架上,看来出门了。


    多了一个人,多少有点在意,自从杭左搬进来之后,有些习惯是自然形成的,比如进门就会看另一边的鞋架。


    季远道没先回卧室,拎着文件袋上了二楼,直接拐到书房了,准备将文件资料先放到书房。


    刚将文件袋扔到桌子上,准备走时,忽然听到隐约的声音从窗户外面传来。


    是杭左的声音。


    “上周我就问过冰山了,他那个老古板才不会去看烟花呢!今天他好像跟人去打高尔夫了。”声音骤然变得气愤,“宁愿跟一班老男人打高尔夫!”


    虽然气愤,但这音调里还憋着点清软的气音,像是埋怨,又有点像撒娇。


    季远道神色微动。


    听这话,怎么像是在讲他?他走近窗户边,向下望过去。


    楼下花园中有个小水池,水池边蹲了个人,正是杭左。


    她蹲在水池边,正用手在水里划来滑去。她的手机放得稍远,在旁边的木椅上躺着,开着外音。


    手机里的声音传到楼上,已经听不清内容了。杭左的声音倒是清清楚楚。


    “……本来跟苏茉茵约好了,五点到那边,先逛一会儿街,吃过晚饭,正好散步散过去,杏花堤公园不远嘛。结果苏茉茵刚出门就碰了别人的车,我哪好意思叫她再赶过去陪我看烟花啊!”


    杭左一边说一边继续划水,还盯着水里看,然后猛地下手。


    季远道这才发现:她像是……在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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