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我不当皇后(穿书) > 4、不惯臭毛病
    小辈们都散了,蜀王妃留下陪蜀王用膳,夫妇俩挪步去了内堂。二人都有早膳前饮茶的习惯,蜀王关切蜀王妃的身子,叮嘱她注意这个、那个。


    女使布好膳盘,挨个退到外头候着。


    “快过年了,令老大回来吧!今儿就去传。”


    蜀王喝茶的动作一滞,疑惑地看向蜀王妃,她若无其事地用杯盖轻捻杯口,吹气若兰。


    顾锋出生就在分府里头,藩王和妻子的庶妹生下庶长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早些年蜀王没少被兄弟戳脊梁骨,父皇因此觉他生性风流,亦认为英国公教女无方,才生出了这般丑事,是以夫妇俩都不待见顾锋。


    “往年都在分府里过,今年就别改了。”蜀王对顾峰的感情很复杂。


    “濒死之际臣妾想通了。”蜀王妃放下茶盏,眸光坦然的迎视蜀王,“别让长辈的恩怨延续到孩子身上,况且是国公府和王府共同的孩子。”


    -


    出了雍蜀苑,谢初含、与三妯娌并排走着,前面是几位爷。


    六爷顾邦和七妹顾惠是龙凤胎。


    六爷顾邦就爱与兄长玩,七妹顾惠比顾邦还欢脱不羁,就像个假小子,他们生母没少数落兄妹俩贪玩胡闹。顾惠是蜀王唯一的女儿,宠爱比起哥哥们甚至过犹不及,连着生母地位也有所提高。


    “二嫂比医官还厉害,不但治好了王妃,长的又比七仙女还美,和二哥真是郎才女貌。”六爷顾邦童音爽朗清脆。


    “小六读的什么书啊,郎才女貌都知道,当心父王揍你屁|屁。”三爷顾麟爱开玩笑,特喜欢挠小六的头。


    六爷顾邦机灵地躲开,“三哥别再动我,母妃说了只有父母和妻子才能触首。”


    “我还就碰!”三爷顾麟故意挠了一把小六头发。


    “不要!”


    众人被逗笑,除了顾承,一副谁都欠了他钱的死样子。


    三夫人高琴玉肚子大,一手叉腰走的有些吃力,瞅前头的三爷顾麟只知道嬉笑,再联想到持家权,真是越看越不顺眼,甩了好几回眼刀过去。


    三爷顾麟莫名觉得后颈凉飕飕的。


    四夫人苏婉、五夫人刘盈刚要提醒几位爷步伐慢些,七妹顾惠忽然道:“二哥,能否请二嫂去看看我母妃吗?她近来总是咳嗽不好。”


    女孩眸光诚挚。


    未多想别的,顾承应好。


    几位爷相视一瞬,都觉不妥。


    女人闻言、尤其是三夫人高玉琴顿觉舒坦。世子妃给蜀王的侧妃看诊,也不知蜀王妃会做何感想?四夫人苏婉、五夫人刘盈看了眼谢初含,都好奇她将如何应对。


    然,三爷顾麟跳出来,“小七孝心纯良,但你二嫂是世子妃,侍奉王妃是礼制,侧妃就不合规矩了,让府里的医官去,你二嫂从旁指点也是一样的。”


    成家的几位爷,断不会让妻子去医治兄弟的生母,那既看低了妻子、又越了祖制礼法。


    他们想的到,顾承理应也是明白的,大概狗男人觉得商贾能医治侧妃乃三生有幸呢。


    顾承顿了顿,意识到没思虑周全。


    “多谢二哥、二嫂。”六爷顾邦、七妹顾惠向顾承、谢初含行谢礼。


    七妹顾惠接着道:“惠儿不全礼数,二嫂莫怪。”


    小女孩坦诚真挚。


    别说指点了,就真的要医治,谢初含也是乐意的。但顾麟的话点醒了她,身在蜀王府就得繁文缛节。她愿意做世子妃之外、力所能及之事,绝非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狗男人随便替她应下,不尊重刻在骨子里。谢初含亲和笑了笑:“一家人,举手之劳罢了,客气。”


    一家人三字,掷地有声。


    再怎么不满,她已进了门,别想与商贾分裂。谢初含特向三爷顾麟致意笑笑,“三弟妹身子若不利索,也可来寻我。”高琴玉最瞧不上原身,才不会呢。


    “二嫂客气。”三爷顾麟笑得两颊红晕,还催高琴玉:“还不谢过二嫂?”


    高琴玉不仅肺要炸了,肚子也要炸了。


    六爷年纪小不懂事,四爷、五爷没吭声,连世子爷都装聋作哑,三爷非要蹦出来,就你懂礼法祖制?就你会教导弟弟妹妹??


    已到麟苑外,高琴玉剜他一眼,风风火火地进去。


    三爷顾麟哎呀了声,火急火燎地追上去:“慢点!当心肚子呦……”


    龙凤兄妹笑的咯咯作响,似雪花拨弄铃铛,甜美可爱。


    其他几位爷见怪不怪地笑笑摇头。四夫人苏婉、五夫人刘盈低头抿了抿唇。谢初含脸上懵逼、心里偷着乐。


    谢初含、顾承到玄恒苑时,几个小厮正清理地面的积雪,各个分院和屋子之间修出一条小路,方便行走。


    过了一夜,积雪结成一块块坚硬的雪石板,要先用铁器在最上面敲碎,再一块块的翘起来,最后清扫残留的薄冰层。


    一个小厮正用铁锹铲薄冰,因为手的力气不够,便脚踩上去助力,结果脚一滑,摔在了薄冰层上且滑行起来。小路的尽头是尖尖的栅栏,人撞过去必死无疑。


    小厮疯狂地挣扎着,四肢拼了命地抓住一切想要停下来,却都失败了,只能绝望地哭嚎着救命,其他人竭尽所能地奔过去营救。


    形势不妙,谢初含判断怕是要:无力回天!刹那间她觉的身旁一道劲风猛地窜起来。


    是顾承腾空而起,踩着庭院里的矮木灌丛,好不容易赶到了小厮身前,他拔出腰间的利刃扎进小路旁边厚厚的积雪,另一手紧揪小厮的衣领。


    二人被惯性带了一段路,积雪被顾承刮出一道长长的深缝,终于在尖栅栏前一尺停下。


    此时积雪已淹没顾承的手臂。


    小厮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双眼空洞洞,鼻尖下挂着涕。


    其余人蹒跚赶来,合力将顾承的手臂周边的积雪扒开,其手臂才得以出,其余的小厮打磨尖栅栏。世子新婚、王妃身子大好,出了人命就是犯太冲,都要遭殃。


    管院何立推了把吓傻的小厮,“快谢过世子爷救命之恩。”


    小厮又跪又磕头,“小人谢世子爷救命—”


    管院何立给顾承拍打手臂上的雪,因为滑行,手臂上的雪凝固的很厚而结实,雪块落了地,顾承手握的利刃尖处已全然磨平。他的手背又肿又红,虎口处磨破了皮,脸色阴沉可怖。


    要稳住两人重量加滑行的速度,手臂手腕乃至手应当都有损伤,谢初含觉得此人热血至纯、不遗余力的救人样子尤为帅气迷人。


    可下一瞬,“要死,就滚出府去死。”撂完话顾承大步进屋。


    小厮原地磕头,眼泪鼻涕一起流,“小人该死,世子爷恕罪—”


    “好了好了,快起来,下回当心些,还有啊世子爷爱清净,少说话多干活……”管院何立拉起人安抚。


    小厮边哭边抹脸,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进了屋,谢初含解开绒大氅。


    刘麽麽接过双手捧着,低声道:“夫人莫怕,咱们爷说话是不大中听,可心眼儿好着呢。那般撞过去不仅仅见血、得要命。王妃身子好了,世子妃又过了门,这双喜的日子,出了人命是晦气又不吉利,是以急了些。”


    王妃让刘麽麽来侍奉,一则充当眼线,二则充当和事佬。


    心好嘴毒在谢初含看来,杀伤力更强,英勇救了人固然值得称赞,可那般骂一个死里逃生、且惊魂未定的人也太毒舌了。倘若被救者换成蜀王妃、蜀王甚至是皇上,或其他高位之人,顾承会如何?小厮又不是作死而是意外。


    谢初含不赞同,也未回应。


    顾承的手随意包了下,便坐下用早膳。


    刘麽麽笑呵呵地引谢初含座他旁。


    “王府的规矩你尽早熟悉,莫要做出两族颜面无光之事。另,女子经商乃皇族大忌,不可踏足……”顾承提了许多要求,原身都做到了,谢初含可不行。


    “你二叔之事既是无心之举,我与母妃自不会介怀。”


    谢初含点头道:“妾身明白。”


    新婚之夜去王妃那的借口与二叔、太子党有关,好在轻易骗了过去,当她暗赞自己英明时便闻:“可若你所言虚假。”


    顾承打住话音,威胁却没打住,反而如一张无形的网悄无声息的将谢初含围了起来,很不喜欢这种仗势欺人的气势。


    为了缓和小夫妻之间的氛围,刘麽麽捧着装了温水的小盆到谢初含跟前,瞧她纤纤玉手过水后,泛着淡淡的粉、莹润白皙,好看极了。世子爷与她缠手之际,定会入迷的。


    可粉|嫩的小手缓缓出浴,再用一旁的棉巾轻柔的擦拭,之后就放回膝上了,全然没意识要去服侍世子爷。刘麽麽心里着急:还没开窍呢!她赶紧又换一盆干净的温水再到谢初含跟前。


    小说里每回原身与顾承用膳,原身都要亲自为他净手、夹菜、添食、漱口,体贴入微,谢初含可做不来。


    刘麽麽站了小会儿,谢初含规矩地坐着,她哪儿不懂刘麽麽意图?洗手自己不会?非要人伺候?就不惯这个臭毛病。她故意傻坐着直到刘麽麽出声提醒,“夫人,爷还未净手呢。”


    谢初含恍然大悟啊了声,装小心翼翼的致歉:“妾身失礼,下回注意。”


    顾承沉了沉肩,敛眸,迟钝。


    谢初含捧着水盆过去,暗暗使力,水波翻出盆壁,泼上顾承的腰腹下方,乍一看就似乎尿了裤子。


    顾承:“……”


    刘麽麽:“……”


    “妾身无心的,世子爷恕罪。”谢初含当然是故意的,只要狗男人说滚,她立马把自己掐哭。


    刘麽麽眼疾手快地取出干巾为顾承擦拭,再给谢初含搭台阶,“是奴婢的失责,这水烫了些,夫人定是被烫着了,所以拿不稳。”


    顾承八岁以前都是刘麽麽照料的起居,顾承自不会怪她。


    “那水不烫的,是妾身无能。”谢初含一人做事一人当,顾承可不傻,定然瞧的出。大方承认让狗男人见识她贤惠的一面,担保道:“妾身下回定能做好—”


    刘麽麽苦心经营打了水漂:太实诚,唉!


    “罢了!”顾承废了好大的劲儿将火气压下,这般蠢笨之人做不成太子的眼线,想到这层思维他便没那么大的火,但要彻底排除其他谢氏和太子党无关,还要再观察一些时日。


    谢初含咬唇应哦。


    “这些事日后你不必做。”不是近身之事,男子也成,顾承指了指何立道:“日后你来。”


    何立点头。


    谢初含心里乐开花,没乐呵多久,男人忽然起身往内室去,几步后转过身,眉头拧成川,“还不跟上?”


    谢初含慢半拍的跟进去,行至衣柜前,顾承停步且张开双臂目视前方。


    真不知道男人要干嘛,抱是绝对不可能了,谢初含便安静的等男人发号施令。


    须臾,顾承眉头的川更深了,双臂垂下,眸光难以置信,“不会更衣?”


    这是懒得开金口,还是认为谢初含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能无所不知??可别如此抬举,为了让顾承明白自己是一根朽木永生永世都不可雕,她便洋装出还没反应过来、天真无邪的眨了眨水汪汪的眸子、脸色极致的诚恳:“妾身在等爷的吩咐。”


    顾承头疼:好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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