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也一个多月了,最近黎阳一直在山上住,复遥岑也没乱来什么的,最多就亲亲她,吻吻她,就是没有动真格上过床。
黎阳在想,他是不是想那个了…
吃饭的时候黎阳问他下午一直待在雪场吗。
“嗯,都在。”
“玩一下午,你也不累。”
复遥岑瞥她一眼,心想,不累啊,他在赶工。
“我都几年没滑雪了。”黎阳忽然感叹,“复遥岑,你都没和我滑过雪呢。”
“嗯,我也没和其他女人滑过。”
黎阳闷笑:“我说我,你扯那么远做什么?我意思是,你哪天有空我们去玩。”
“天天有空,没空的是你,要不明天请个假吧?”他给她夹菜。
黎阳头一摇,叹息:“不行啊,我请假说和我前夫去滑雪,那不得传遍整个新云网。”
“……”他浅笑,“前夫爱你就行了,现任就注定爱?”
“……”你是真不打算结婚啊我的太子爷,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过两天我带你去玩。山上最近,”他止不住扬起嘴角,意味深长,“风景不错。”
“这个季节我知道,风景肯定不错。”每天开车回山上,一路上的那些繁复山色就够让人流连忘返的。
说起来,黎阳不禁聊起了住处的问题,她单位在市区,要去云尼山上有点远,所以想着这一阵就抽个时间到青山园住。
她问复遥岑的意见。
复遥岑能有什么意见:“你想下来住,我明天抽空就给你搬下来。”
黎阳其实也不是想问这个,她是想问他自己呢……那个园子曾经是两人的婚房,虽然离婚了,但是它依然是这个性质。
可是眼下两人没复婚,在别的房子住还好,如果回到青山园,是不是有些奇怪。
他上次是说会和她一起住,但是,她意思就是,他真没想名正言顺一些么?
复遥岑看她没说话,眼珠子还在餐盘上转来转去,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最近重新给园子里请了几个阿姨,管家,负责收拾园子的,还有专门照顾山宝的。”
黎阳抬头:“是嘛。”他自己的房子都没有固定的阿姨在,都是定时喊人去收拾的,他喜欢清静。
复遥岑:“我陪你下来住,除了你也没人知道咱俩的关系。”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最近我就给你搬下来。”
“好”她没再纠结于两人的关系,反正他愿意就好,她无所谓,就算要复婚似乎也没法急于这一刻。
“给你买个车吧,你还会开车吗?”复遥岑给她盛了一碗汤,递过去。
黎阳最近都是坐司机的车去上班,也不是没想过买车,主要是有点懒,以自己刚出院为借口,就没提。
“还是你喜欢坐车去上班?”复遥岑问。
“自己开车比较好吧,每天司机送我到车库,要是只有我自己还好,如果遇见其他同事,总觉得怪怪的,好像阔太太来吃空饷的。”
复遥岑一笑。
“喵。”
他扭头瞧地上,小家伙吃完了碗里的东西,跑到爸爸脚边要吃的。
对上它眼巴巴的眸子,复遥岑说:“你吃很多了,先玩两圈爸爸再给你弄吃的。”
它还真听话的起来溜达了,但是也溜不远,就从爸爸身边跑到妈妈那儿去了,蹭她的脚趴下。
黎阳伸手把它抱起来放腿上,自己偷偷给它喂了一点肉。
复遥岑看在眼里,没说话,但是骤然间心中一疼。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没失去过,不会这样很珍惜喂它的机会,更喜欢科学一点喂养它。
现在这偷偷喂的小模样他看着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给她夹菜,夹肉,当做看不见她喂,但是喂完了他就自动给她添加上。
晚上回到山上,黎阳一进屋就看到沙发处放着好大一捧红玫瑰。
她很意外,悠悠走过去:“复遥岑,送什么人的啊,放家里来不合适吧?被我看到了。”
“那你就据为己有吧。”
黎阳粲然一笑,抱起那捧好大的玫瑰,雪白的英文报纸将它的红衬得过分的妖艳,但又好像很适合她这样清冷的性子,虽然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冷了,在复遥岑面前哪儿能冷得起来。
“你怎么不带下山去给我?”
“我自己包的,就不拿下去了,你来看正好。”
黎阳惊讶,抬头朝漫步过来的男人问:“你自己包的?为什么?我以为你在山下买的。”
“不是。”就是从今天那数以万计的玫瑰中挑一捧出来,再仔细包裹好。
虽然黎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自己包花,但是忍不住感慨:“太子爷的第一束花,竟然是自己包的,还包得这么好看,太适合送前妻了吧。”
“……”
复遥岑一乐:“是吧,就适合送前妻,婚姻存续期间,送也没法送,老子的爱全在离婚后给前妻了。”
“……”
黎阳:“没关系,我知道太子爷的心意是全世界最甜的,最美的。”她抱花上楼,“山宝,走,和妈妈上去。”
复遥岑看着她们一大一小踩着楼梯由下往上的曼妙背影,嘴角的弧度越来越高。
把花放床头柜上,黎阳拍了好几张照片。
很神奇,复遥岑送她花,她好开心,就是控制不住的那种开心,喜欢得要命,明明就一束玫瑰花而已,红色玫瑰,多常见啊。
而且他这一送,她心痒痒地想立即和他复婚,忽然有点渴求了。
现在每天住在一起又没有什么关系,实在让她有些小难受。
想到这,黎阳又忽然想起吃完饭复遥岑说的那话,补偿他。
趁着他去洗澡,她翻了翻床头柜抽屉,很意料之中的没有避孕套。如果叫外卖,也没法子那么快到吧?
但是没有的话,又怕意外怀孕,虽然他们俩年纪都不小了,但是她现在才出院不久,复遥岑要是知道把她弄怀孕了,他能给自己一枪……
总之太子爷得气死。
所以,还是要买个避孕套吧。
黎阳拿出手机上网,找了个药店买了几盒,看派送时间大概需要一小时以上。
她找了个电脑,点了部电影出来放。
一部电影两个小时左右,看完那避孕套都到好久了。
复遥岑出来时见的就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昏暗的房间里,老婆慵懒地半卧在床头,目光落在床对面的大片白墙上,电影在上面一帧帧流动,屋外山林的点点星光流泻到床脚下,落满小山宝的床。
复遥岑边擦头发边看老婆,“怎么看起电影了?”
“嗯,等你无聊。”
“要洗吗?”
“洗呀,你看吧。”她放下猫,自己下了床,抱着衣服就进了浴室。
复遥岑坐到她原来的位置,搂过小心肝山宝在怀,它目光还盯着浴室的方向,舍不得妈妈。
复遥岑和它咬耳朵:“妈妈去洗澡了,一会儿就来。山宝和爸爸看电影。”
“喵。”
它乖巧扭头,把脑袋枕在爸爸肩膀上,陪他看一起看这个它啥也不懂的电影。
是个港片,里面女主角也养了一只猫。
小猫一出来,山宝就激动,摇起尾巴还冲着屏幕叫唤。
复遥岑神色淡淡地说:“那是只公猫,山宝,咱不喜欢。”
“喵。”它可喜欢了,甚至还想爬起来凑近去看。
复遥岑忙把它抱住,“你才多大,满月没两天,不许乱来。”
它无辜地趴在爸爸胸膛,茫然地看看他又去看电影。
复遥岑叹息,被这一折腾也忍不住往浴室的方向瞅。他哪有心思看电影,她出院的这一个多月来,每天抱着她躺在床上,即使什么也不做他也觉得幸福得不行,根本不需要其他娱乐项目,也没那个心思。
幸福大多是因为来自不真实,过去失去太久了。他知道,所以现在很享受。
电影进度条拉到一小时十分钟的时候,床头柜上的白色手机响了。
复遥岑瞥了眼,黎阳的手机,上面显示着“快递送餐”四个字。
他茫然地拿起手机放耳边。
听筒里传出一道男声:“您好,您的外卖,好像到了……”
“好像?”
“哦那个,我不确定是不是这里,地址里写了云尼山顶住宅区,我不知道是不是写错了,没往这送过。”
“谁点的外卖?”
“叫黎女士。”
复遥岑起身出门,下楼:“稍等,我去拿。”
“好的。”
复遥岑好奇她是饿了吗怎么这么大费周章点起了外卖,他给她做宵夜不就好了。
“吃的东西?”他边走边随口问外卖员。
“不是吃的,药店买的。”
复遥岑眯了眯眼,脚步下意识加快:她哪里不舒服还是旧伤没好透?
外卖员的声音又从听筒里传出:“是那个,嗯,要不您自己来看,貌似是床上用品。”
?
复遥岑茫然。
终于到了门口,他接过东西道谢完举起来看。
是药店的袋子,订单上只有品牌名没有东西,但买过这东西的人看完还是下意识怔愣了下,随即悠悠往回走。
小山宝跟着他出来,此刻又跟着往家里去。
复遥岑边走边看脚底下的小朋友:“你妈妈玩真的。”
“喵”
复遥岑回卧室没一会儿,黎阳就出来了。
他目光从电影上移开,伸手拉开抽屉,从里面取了个吹风机,插上电。
黎阳乖乖坐到床边。
小山宝以往每天晚上这个时候都要爬妈妈腿上的,一家三口就要温馨地在一起享受每个时刻。
但是今天黎阳没见到它,不由好奇地问复遥岑:“山宝呢?”
“吃饭。”
“又吃?才吃好多久。”
“挺久了,两个多小时,小家伙馋你也知道。”
她一笑:“小馋猫。”
黎阳伸手抱住他的腰,蹭了蹭他:“被你养成小馋猫。”
“你也是。”
“……?什么?”吹风机的风声让黎阳有些听不清。
复遥岑背上被她如水般柔软的两条小臂圈住,几根细软的手指按着他的背脊,像按摩,让他骨头酥软,前面又贴着她半个身子,奶香弥漫,身子如雪般绵软。
前后夹击,他脑子有些发热。
“这么早抱我,我一会儿忍不住了吹不了头发。”
“……”
黎阳默默松开手,发烫的脸默默低了下去。
余光里忽然飘入一抹白色痕迹。她眼珠子一转看向床头柜。
白色药袋放在那儿,被打开过,几盒避孕套显眼地在里面放着……
黎阳一时间觉得浑身都是火气缭绕,想问又不好意思问,但是不问感觉更奇怪,最终,她小声开口:“我外卖到了。”
“嗯,要吃东西不找我给你做就好了。”复遥岑撩起她的卷发,仔细地吹着每一根。
黎阳盯着他t恤下若隐若现的腹肌:“这事没你也不行。”
“……”
黎阳看他故意胡说八道,就陪着他。复遥岑果然成功笑起来,一手举高吹风机,一手挑起她小巧如玉的下巴。
黎阳一抬头,他俯身就亲了口,又亲了口,好几口,把她亲傻了,害羞得要炸。
你要吻就深深地吻,这样一下下的,亲一口看她一眼,简直要她的命。
慢条斯理地吹完头发,复遥岑收起吹风机,上床就把乖巧躺平的人抱到自己怀里去。
黎阳被他有力的臂弯一捞就被迫躺到他身上去。
以前再怎么样两人都没这么亲密过,这种肢体交缠是相爱的人才会有的,以前的两人,都没敢在对方面前做这些会暴露心迹的事。
复遥岑如她刚刚搂他腰的姿势,双臂在她背后将她紧紧圈住按在他胸膛,他偏头拿唇贴上她的耳朵,灼热的呼吸钻入耳中,她浑身颤栗。
“唔。”她躲了躲。
“买这个干嘛?我下午开玩笑的。”复遥岑扯了被子将她盖住,心满意足地呼吸着她身上的香味,真的很满足了,即使这样抱着她,依然没什么歪心思。
鲜活的黎阳就够复遥岑这辈子做一个虔诚的信徒,她的信徒。
“为什么?”黎阳真的以为他真想要。
复遥岑:“你身子哪儿行。”
“这不要紧,都出院一个多月了。”她扯了扯浴袍,露出肩头,“就是烦躁,我的伤痕还在。”
复遥岑望着她纤薄如玉的肩上,盯着那处没恢复好的伤疤,心仿佛那一秒被子弹击穿,疼和麻木席卷四肢百骸。
他按下她,唇瓣亲上那片伤口。
黎阳的心化了,眨眨眼,哭了起来。
复遥岑把她放床上去,一边亲一边哄,没哄好,她总是喊他的名字,像爱又像是感动。
最后复遥岑只能去拆避孕套,麻利的搞好后朝她覆了上去。
“阳阳,其实很想的。”他声音沙哑,“四年出头了,想你想疯了的时候,你知道怎么过的吗?”
“……”
他拿手摸她的脸,“就靠这。”
“……”
黎阳泪眼婆娑中因为害羞,呜呜咽咽地找被子藏。
…
第一天黎阳接待了几个同事,公司一起把他们送到云尼山去。
这次来他们的工作是要到云州古城做一期历史战争主题的内容,云州古城历史悠久,以前也经历过动荡,而主题里还有古今对照的内容,所以就要来云尼山观赏一下这座山的绝美风景。
云湾是云尼山上甚至整座锡城都数一数一的酒店,或者说景点也可,所以来的同事就把这列为了重点必经之地。
其实他们不知道她老公,哦,前任老公是这家酒店的负责人,他们只知道复遥岑在锡城,所以既然来了也想见见他。
这一天,复遥岑在酒店大堂的临水回廊里喝茶,边上的朋友在给他介绍最新款的车子。
“你又要换车?最近怎么换这么频繁?”记得他之前那辆路虎开了好几年。复遥岑和其他世家子弟不一样,他车库没什么花枝招展的跑车,就各种级别的越野车,分地势开,大部分时间还是开那辆路虎。
记得去年他才换了一辆,还是因为被猫咬破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开到什么时候。
复遥岑抿了口茶,说:“女孩子开的。”
“女孩子?”朋友忽然想起来他最近带回国的前妻,“你要买给你前妻啊?”
复遥岑觑了眼他。
朋友:“哦,哦,你老婆。”他笑起来,摇摇头,给他在平板上翻适合女性开的车,“我们复公子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又要有老婆了。那你老婆喜欢什么?哪个牌子的或者,跑车类?”
“适合上班的。”
“啧,复遥岑的老婆,还要上班,还要买个适合上班的车。”
“看你的车,我老婆和一般人能比?”
“对对对,复遥岑的老婆,那是黎阳啊,那是前两月屠榜了国际新闻头条的闻名遐迩的战地记者,和我们平常人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复遥岑不置可否,边喝着茶边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从外面进来。身着一袭水墨色旗袍的黎阳脚踩着短高跟在人群中一起出现。
那头让他过目不忘的羊毛卷又回来了,搭着那一张青山霜白般的清冷脸孔,什么云尼山绝美风景在他眼里都不及她一道侧面。
她的气色这两个月被他养回来了,不再消瘦又憔悴。
人戴着个工牌,过去和前台说办理入住。
“你老婆带人来云尼山团建啊?不会要去滑雪场吧?”朋友也注意到了她。
“关了还怎么去。”
“她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朋友含笑问他,一脸复公子真浪漫的表情。
复遥岑看黎阳忙活了好半天后终于带大家去房间下榻了,他没回朋友,直接起身尾随过去,坐了另一部电梯上去。
出来时恰好喊人:“黎记者。”
大家回头一瞧,均茫然地看着这个身着休闲冲锋衣和工装裤,脚踩黑色越野短靴的年轻男人,或者简单一点说,一个长得极其极其帅气的年轻男人。
记者群里不乏有刚毕业的小女孩跟队来历练,一下子就对来人眼冒星光。
黎阳闻声背脊都僵住了,这人怎么忽然出现了?刚都没注意到他。
复遥岑走近,环视一圈,微笑,最后跟黎阳说:“我带你们去。”
“这位是?”北市那群人中的领头人问,以为是酒店经理什么的。
黎阳可不知道怎么介绍他,默默把问题抛给他。
复遥岑:“老板让我来和黎记者汇合,联系好的。”
“哦。”他们恍然,“那麻烦你了。”
复遥岑接过黎阳手里的一沓房卡,一个个敬业地把他们送到房间里去。
最后身边除了黎阳没人了,而他手上还有一个卡,他困惑地看黎阳,“你也要在这住?”
“我,嗯,我负责带他们,住这比较方便。”
“没人告诉他们你家就在山上一公里吗?住那儿不方便?”
“嗯,没人告诉他们。”
“……”
黎阳有点抱歉地接过卡,刷开了前面自己的房间,“对不起,就住三天,三天他们就走了。”
复遥岑跟进去。
黎阳才走一步就被他拉住手,发现拉的是她左手他还迅速换了一个,那是她中枪的肩膀,如今已经恢复如常了可他还是生理性担心她疼。
黎阳跌落到他怀里,被按住腰,被迫低头看他。
她无辜地眨眨眼:“怎么了?”
“你还往里走?做个过场就行了你还要参观。”
黎阳忍俊不禁:“我没住过这里啊,我之前住的是别墅区,老板还给我免房费了,你看这房间,哪哪都一般,我瞧瞧嘛,环境要是太差我晚上半夜偷跑去找你,你给我开门吗?”
“……”
复遥岑被她说得心都酥了。
“闭上眼。”
她眨了眨眼:“嗯?”
“吻你。”
黎阳咬了咬唇,乖乖合上眼皮,那一秒,唇上覆上一层湿润的温热,炙热,再渐渐一寸寸烧了她的心。
太子爷吻技不减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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