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番椒都出苗了,刚刚还沉寂着的众人都沸腾了,李小寒一挥手,呼啦啦一群人,跟在李小寒后面,快步往那番椒地走过去。
路上遇见村人,蹲在门口修那锄头,见他们一大群人脚步匆匆,忍不住好奇问:“怎么的,你们这赶着去哪里?”
“小寒育种的番椒苗长出来了,我们赶着去看看呢。”人群中便有人大声答道。
“真的?天啊,我也要去看看。”
这人连锄头都不管了,随便扔回自家门口,反正修锄头不急在一时,但这番椒,是大大的新奇事,谁人能想到,这西域的番椒,竟然能被种出来了。晚一刻看到,都是罪过。
就这样,一群人经过,又渐渐吸引更多的人,人群越来越大,等到出了村子,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村人都跟着来了。
待到番椒地时,已经有几人围着那番椒地苗田里了,不过番椒苗精贵,族人便不敢随便乱动,此刻看李小寒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过来,忙站起来喊道,“小寒来了,围着的人快让开。小寒,快来看哪,番椒出苗了。”
“哎,我看看。”李小寒蹲下来,只见四周垫高中间凹陷的苗床里,浅浅的一层薄稻草下,隐约见到下面有丝丝鹅黄嫩绿的幼苗。
李小寒伸手轻轻把那稻草掀开,围观的众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有人忍不住说出声,“轻一点,莫碰了苗。”
李小寒自然是很轻的,再说当初垒苗床的时候就注意了,稻草下是架空了将几厘米给苗生长的空间呢。
只见随着李小寒掀开稻草,隐藏在下面的番椒幼苗露出了真身,浅黄白色的一根茎,头上长出了一片或两片嫩黄中带着点绿意的叶子,叶片细长,此刻静静的在春日的阳光下舒展着。
李小寒心中一片喜悦,第一步,成了。
“原来这就是番椒苗啊!”人群中有人感叹道。
“是啊,真就把那番椒苗种出来了。”有人跟着说。
多神奇了,这西域来的番椒,就在他们眼皮底子下被种出来了,说起来,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咧。
“小寒。”这时李贤东不知道啥时候蹲在李小寒身边,颤抖着声音喊道。
“爹,我们种出来了。”李小寒看着她爹笑道,不容易啊,以后她们不受番椒价格的制约了,番椒的相关计划,可以展开了。
“嗯,种出来了。”李贤东重重点头,十亩地啊,全都准备好种这番椒苗啊,也不说没有人私下劝过李贤东,稳妥一点,起码有一半得种点豆粮,这样万一番椒种不成,也可以有点收成。但是李贤东统统都顶住了。
“爹,我们把这稻草掀了,出苗了,天气暖了,这稻草便不要了,让太阳好好晒一晒。”李小寒站起来道。
“哎,大家搭把手,把这稻草都掀了,小心点,莫伤了苗。”周围便有人响应道,这等新鲜事,他们人都在这里了,等李贤东李小寒两人掀完,得多久啊。
掀到一处,有人出声问道,“小寒,这几床苗是后面撒下去的吧,才刚刚长出来呢,要不要也掀了?”
李小寒家的苗的确是分两批播下去的,最早的一批在惊蛰那天,当时怕天气还冷,怕影响出苗,便盖了稻草,后面的那一批也一并盖了。
“都掀了,这苗让它们晒晒太阳,才容易长得壮实呢。”如今春天了,天气好了,这稻草不要也罢。
“哎,那就都掀了。”
众人齐心合力,不过一刻钟,便把那苗床上盖的稻草都掀开了,一拢一拢的苗床上,细细幼幼的番椒苗在春日阳光中舒展着,在微风中轻轻颤动着。
虽然还没有到收成,但是也算是提前感受到了一把成功的喜悦。
众人盯着这苗看,乱七八糟的讨论“长得像蔬菜”“长得像哪一种蔬菜”,过了约莫一刻钟,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小寒,我们回去吧,继续讲一讲那杜仲应该怎么种。”
“对,才讲到要将那种皮齐齐搓破,我还没看清楚呢。小寒,咱回去吧。”又有人接道。
“你们还没有讲完啊?什么叫种皮搓破?这种子皮还能搓破?”这是没有去看杜仲育种的人说的。毕竟也不需要每个人都去嘛,李贤东家里塞不下,都是每家每户一个代表。
“对,这杜仲的种皮就是要搓掉的,神奇吧,我们正学着呢,满山就跑过来说番椒出苗了,我们便过来看了。”
“那……可真神奇。不过小寒连番椒都种出来了,可能这杜仲就得这样字。”
“可不是。还是我们见识少了。”
“行,我们回去吧。”李小寒站起来说道,再让他们说下去,不知道又要说道哪里去了,买牛回来路上那一路直白的夸赞,她好几天才缓过来呢。
“那这番椒苗就这样放这里了?不用守一守?”有人不放心的说。
“没事,才出苗呢,偷这干嘛,偷了以后也不知道咋整。大家如果不放心,巡田的时候帮我稍稍看一下就行。”李小寒说道。
“成,没问题。这东西特别着呢,偷了小贼也不敢种出来,只是防着有人搞破坏。敢在我们李氏一族的田地里搞破坏,可不得把他的腿都打折了。”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
“对,对。”
于是大家放心了,又一群人,呼啦啦的从田头回到李贤东家。
这次大家对李小寒说的搓破杜仲皮再没疑问,心里纷纷默认李小寒天生一颗种田的好脑袋,聪明灵性,这杜仲,还是他们自己山里有的呢,绝不会出问题,再说秋前那试着种的苗不都成功了,先前都是自己想太多了。
被折服的众人,现在最关注的是,如何把握这个度,就是如何做到只搓破种皮而没有伤到里面的种胚,众人可是亲自试验了一把,直到再没有疑问了才放心。
“这个杜仲,移栽到山地需要每株树间隔九尺左右,一亩地约莫可以种一百出头的杜仲。育种的时候大概半尺一颗种子,换算过了,那就是一亩地的杜仲需要五厘的苗床。需要注意的是,小苗最好明年春天才移栽到林地里。”李小寒解释道,“不过这是最理想的情况,大家山地里面还种着各种果树,还有那松树桉树的,每个人都算一算自己能种多少棵,那就按这个需要育种。”
此话落下,众人纷纷开始大声讨论,“哎呀,我家山地种多了果树,虽则有三亩多的山地,但我估摸着最多能种五十棵,这样算来,我腾两厘地育种就行了。”
“你们家是勤快人,都种满了。我家以前种的松树多,我琢磨着砍掉一下,种它一百棵。不管怎么样,松树能熏腊肉杜仲也可以熏啊,松树能做家具这树也可以做呀,这杜仲还可以卖钱,即使降价了,再怎么的都比松树划算。”
杜仲降价的问题,村人早讨论过了,这玩意多了肯定得降价,就看降多少而已。
“哎呀,你家这算盘打得精,是这个道理啊!”人群中有人附和道,“我还正愁着呢,我家也是松树樟树多,我也腾出来,不过我家地没有你家多,我也种五十棵就行了。”
“哎呀,我这果树多的,我实在舍不得。”
“是这个理,果子能吃呢。”
众人议论纷纷,这个说自己准备种多少棵,那个说准备种多少棵,不过多在几十到一百之间。
那个说自己种一百棵的,还是少数,毕竟村人现在对杜仲的认识就是做药材,而且还要长十年呢,十年之后都不知道啥情况,如果降价得极便宜,那就只能当木材来用了。
不过木材也能给子孙用,怎么算都不亏就是了。
待众人差不多説定下来,李小寒方道,“那接着我们就去播种吧,爹,我们家的苗地准备好了吧?”
李贤东刚刚没跟李小寒一起,就是提前和王氏去准备苗床了,听到李小寒问他,忙说,“都准备好了。”
众人便一起移步到苗地,看见李贤东准备的苗地,众人都惊呆了,“贤东啊,小寒呀,你们准备种多少啊,这得有五分的苗地了吧。那得五十亩的山地啊!你们家哪有这么多的山地。”
李贤东一家,按人口,族里只分得那一亩山地呢。
李小寒解释道,“上次贵人来我家,看中了我家那羊奶浆饮的秘方,给了一笔银子,我们便全都用来置办山地了。”
“怎的全买山地了,水田旱田才能种正经粮食啊。”人群中有人痛心疾首。
“这不是旱田水田难买啊,也只能买到这山地了。”李小寒也不恼,时人的认知便都是这样的,做什么都没有喂饱肚子重要,“再说我家人少,这山地好伺候,倒时候把这杜仲苗往山地一种,十年后等着收成就行了。”
不,三年的杜仲幼树,已经可以摘枝采叶做杜仲胶了,根本不用等十年。
不过这个杜仲胶,在自己没有能力将它护住之前,不能将它暴露出来,因此李小寒也不能多劝村人种杜仲树。
“理是这个理。”不过可惜了,村人还是叹息。这人少,还是难啊,连种个地也难。
也有人心想,人不够,可以雇人嘛,不过李小寒,好像真的大手笔,现在番椒酒卖得多贵啊,连青帮也搭上线了。这又准备种十亩的番椒,五十亩的杜仲林。
能花也能赚,能赚也能花!
李小寒见众人不再说话,便开始播种这杜仲种子,半尺一个坑,埋种、覆土、浇水,一气呵成。众人看李小寒种了几棵,就明白了该怎么种了。
要说免费教学还是有好处的,那就是有免费的劳动力。就这每家每户来学杜仲的代表,几十个人,分散到这苗地里,约莫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帮着把李小寒家的杜仲种全播下去了。
种完这个种子,众人多少心里都带着兴奋。不管怎么说,这又学多了一门手艺了。以后说出去,他们平山村李氏族人,连杜仲都会种了。
“嘿嘿,感觉咱怎么这么能呢?”有人嘚瑟道。
“能屁啊你,那都是跟着小寒一步一步学的。”旁边的人拆台。
“那咱也是学到了。”嘚瑟的人依然不改。
李小寒听着好笑,不过众人还是帮了忙的,忙大声喊道,“这杜仲种子就这样种下去,大家都到我家吃饭吧,谢谢大家今天帮忙。”
“小寒啊,怎么能是我们到你家吃饭,怎么的也得是你到我们家吃饭才行。”人群中便有那稳重的说道,“等咱忙完春耕,到时候来咱们家吃饭啊。走了。”
“可以先在我们家吃嘛,以后再到各位叔叔伯伯家吃。”
“没这个教人手艺还包饭的,咱们没这个脸。小寒啊,咱们走了,记得到时候来咱们家吃饭。”说完,真就拍拍屁股走了。
“走了,走了。”其余人纷纷响应,生怕李小寒再请吃饭,走得飞快。
片刻后,只剩下李小寒和李贤东二人,“爹,咱们也回家吧。”
“嗯。”李贤东收拾完东西,站起来。
“爹,我这边的事情算忙完了,你那边怎么样?”李小寒边走边问道。
“水田都打好了,今晚就水稻浸种,后天一早咱们就育苗。”李家的水田,就是当初分家那2亩4分水田。
李贤东和王氏这段时间算泡在地里了,不停的翻地、平地、准备苗床,王氏给他打下手,李小寒则忙着杜仲、番椒种的事情,只能偶尔出去帮个忙。
“幸亏有大眼睛啊,不然咱们三个人,真忙不过来。”李小寒感叹道,有了大眼睛,他们整日忙忙碌碌的,才算勉强撑住。如果没有大眼睛,可真不敢想象。
“回去得给大眼睛吃点好的,可累坏了。”李贤东心痛道。
是得好好补一补,人和牛都得补一补,不然撑不住。
因着杜仲育种的时间比预料的要短,今天下午的时间便算空出来了,李小寒拐到村口集市,买了两只猪脚,一块冻豆腐,再抱回来一坛子醋,大半包红糖,外加一篮子鸡蛋。
春耕忙,肯定是没有时间像往日那样精心做菜的了,但是又不能吃得差了,因此最好做一些能久放的东西。卤味王氏不能吃,那就做个猪脚姜吧,虽则吃了一个冬天了,但是李贤东和王氏也舍不得放开了吃,到现在还没吃腻。
再说,这春日里,水还是冷的,时常下水,吃点姜驱寒也好。
“怎么的又买猪脚回来了,想吃了?”王氏问道。
“想着春耕忙,得吃点好吃的,但是又没有时间,那就做个猪脚姜吧,今日做好,什么时候想吃,加热捞一碗就成,有肉有蛋呢。”李小寒解释道。
“是这个理。”王氏点头应是,两母女便料理起猪脚来。
待到午时,李家又飘起了浓浓的猪脚姜香气,又甜又辣,格外诱人。
“爹,吃饭了。”李小寒朝后院喊,李贤东正在后院给大眼睛加料呢。
不一会儿,李贤东从后院回来,一家人难得没有赶着吃一顿午饭,不过吃完午饭之后,又得去平地了。那十亩的番椒地,还没有整完呢,春耕没有闲的时候。
三月十五,清明,宜祭祖。
这个时候,水稻育种已经完成了,打田平地也在有序进行,是播种前难得可以稍稍抽出空了,拜祭祖先的时候。
一大早,王氏便买好猪肉、蒸上大米饭、杀了一只鸡,准备去拜祭李小寒的亲祖母罗氏。分家之后,日子越过越好,可不就是靠当初亲祖母坟前点化李小寒。
辰时未过,王氏一家正准备出发,忽地,“锵、锵、锵”三声锣声响起来,李家三口人一下子都停了下来。
“刚刚,是不是响锣了?”李小寒问道。
话音刚落,又是“锵、锵、锵”三声。
“没错了。上次我去给族长报信买牛,就是这样的声音。”王氏说道。
“咱们得到祠堂里去。快。”李贤东说道。族长响锣,必有大事。
这个时候,竟然又响起了锣声,显然族长十分急了。
李贤东一家匆匆忙忙的往祠堂里赶,路上遇到了其他族人,大家都是急慌慌的赶路,有那不明就里的问,“怎么又响锣了,什么事?贤东,是不是又有牛买了?”
“没听说啊。我也不知道。”李贤东一边闷头往前赶,一边解释道。
“那是什么事?”
“甭管什么事,到祠堂就知道了。族长催得急。”
待李贤东三人到了祠堂,已经乌泱泱的站满了人,毕竟李贤东家离得远呢。
半盏茶功夫后,有那慢性子最后赶到了,被族长狠瞪了一眼。
“人齐了没有?”
大家左看看,又看看,“齐了。”
族长听到回答,从怀里掏出一张红纸,双:“泰和二十四年春,县试通过名单,李德有,李带水,李天财,李家林,李才顺,着令四月参加府试。”
满祠堂只飘荡着族长颤抖的声音,在族长停了之后,竟然只见一室肃静。
啊,县试二月底进行的,李小寒想起来了,自己当时忙着育种,也没有太关注这件事。
如今这是,县试结果出来了。搜索一下往日的记忆,好像通过的人数不错啊。
只是,怎么的,全没反应过来?
片刻之后,“啊,是我家带水。带水啊,带水啊,你过了县试。爹,爹真高兴啊。”这位带水爹说完真高兴,然后抱着儿子,把儿子转了了两圈,眼角闪过两滴泪花。
这一声欢呼,终于唤回了众人的心神,肃静的祠堂开始沸腾了起来。
李小寒环顾四周,只见几个家长或抱着自家孩子,或摸着自家孩子的头,一脸自豪,旁边围观的人一脸羡慕的道贺。
这里面,年纪最大的便是李德有,三叔公一家在旁满脸欣慰,只李德有一时半会好像回不过神来,“咋就中了呢,我没想到啊,原想着像往年一样随便考考。”
“说的什么话呢,没听见你的名字在最前头。下一场好好给我考,起码考个童生出来。”三叔公斥责道。他家孙子年纪也不大咧,才十八,他家也不缺那考试的钱。
“啊,那有点难啊。”李德有摸摸头。
三叔公一拐杖打过去,却又轻轻落下,“难你就更要努力!”
李小寒含笑转过头去,扫过欢呼喜悦的人群,却见到老宅一家与这氛围格格不入,从李生礼到李才荣,一脸不敢置信和挫败。
“族长,族长,没有我家才荣吗?”李贤南白着一张脸,抖着嘴唇问。怎么没有他家才荣,他家才荣读书一直很好的呀。
“我从里长那里拿到的名单,没有才荣的名字。”族长叹息着说。当时分家,就是为了才荣啊。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家才荣在朱秀才处读书,没跟大家在一起的原因啊。”
“我拿到的是全名单,只是把咱们族里的人抄出来而已。”族长不落忍的说。
随着族长话音的落下,老宅一家最后一丝希望都断了,李生礼脸色变得灰败,李才荣好像在摇摇欲坠。
然而,众人的悲喜各不相同,这时底下有人大声喊,“族长,开祠堂,祭祖先吧。”
“对,对,开祠堂祭祖先,这么大一件喜事,得告诉祖先呢。”
“是啊,有七八年了吧,我们只中了信和一个童生,往年有那么一两个人县试过了都是幸运。”
“去年县试一个都没有过,我原以为今年也是呢。没想到居然五个,整整五个啊。”
“对,肯定是信和教得好,我听我家带水说,信和最近天天给他们上小课,做什么突击训练。让信和站前面。”
“对,让信和站前面。族长,信和是咱们族里的功臣啊,祭祖让信和带着他们站前面。”
站在族长旁边的李信和和李族长同时转头向李小寒这边看过来。
李小寒明白族长和李信和的意思,笑着摇摇头。
既然今年能出成果,说明那些资料是有用的,那就要更紧紧捂住。才是县试呢,离秀才都还有府试、院试两场,李信和有童生身份,要在院试的时候下场,能中才是秀才。
再说,李小寒也没觉得自己功劳有多大,肯定是有的,但是读书这回事,最主要的是看个人,要说功劳,李信和教得好和族人学得扎实才是基础。
见李小寒摇头,李族长和李信和便明白了李小寒的意思,的确,现在不宜公开。
“好,今日开祠堂祭祖,先祭祖先,再上山。让祖先合力,保佑我们下一场。”族长大声宣布。
人群开始沸腾起来,各家开始忙碌,李族长准备仪式,请祖先牌位。各家各户回家准备祭品。
不过那之前,李族长把那五个小学生跟着家长带到祠堂旁边一个房间里,外边李信和守着,然后开始低声说,“原本这个事情,应当保密的,但是我觉着,起码你们几个,得心里有点数。信和突击训练的那些往年卷集,是小寒她花了大人情,从京城和江南那边收集过来的,这个人情太大了,你们得记住。”
五个家长并小学生瞪大了眼,只李德有喃喃的说,“想不到我小寒侄女,能耐这么大啊。”
李德有他爹狠拍了一下自己儿子的头,低声说道,“族长,我们知道了。不会忘的。”
“嗯,就这件事,春耕你们就不要让孩子参加了,让信和这个月再好好教教他们。也别说出去。说出去咱们就没先机了。”
“成,族长,我知道了。”众人点头,只李德有他爹犹豫着说,“族长,我得告诉我爹,德有他祖父啊。”
“三叔公早知道了。”
“哦,那就成。”
众人出门,看见那守在门口的李信和,纷纷说道,“信和啊,我家小子便托给你了,不听话你便抽。”
李信和嘴角微微尴尬,“我知道了。”
李小寒和王氏已经回家准备祭品了,自然不知道这件事。
不料忽的大门被拍响,李贤东正挑着担子准备出门呢,李小寒快步跑去开门。
打开门,只见新鲜出炉的、五个刚刚通过县试的小学生们,跑得气都喘了,偷偷摸摸的进来,还把门别上,然后一起低头鞠躬说道,“小寒姑姑/小寒妹妹/小寒侄女,谢谢你。”
然后又打开门跑了,只李德有,鞠躬后,仗着比李小寒大那么几岁,也熟,摸一把李小寒的头,低声说,“给你买头花带。”
然后摆摆手,潇洒的走了。
“什么呀。”李小寒嘟囔一句,摸摸自己的头,没弄乱。
却没见自己露出了一个极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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