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秦唯西。”
秦唯西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的一下炸开了,启唇,牙尖用力压在了柏嘉良脖颈,难耐地反复摩挲。
肌肤之下,血管富有韵律地快速搏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碰到她的舌尖。
“呜,”她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吟,反复叫着怀中人的名字,指腹不断按压她的精瘦修长的腰肢,“柏嘉良……”
“怎么了?”柏嘉良听出了她的忍耐和窘促。
秦唯西沉默了一会。
当她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甚至有点委屈。
“……我不会。”
原本旖旎的空气陷入了凝滞,过了会,柏嘉良幽幽抬头,吐槽的话都到嘴边了。
但随后,她喉咙一紧。
眼前,公爵大人素白的面上带着一丝紧张的微红,夹杂着期待和尴尬,眸子湿漉漉的,多少……有种那啥不满的味道。
她轻吐出一口浊气,移开目光,强迫自己思考。
“之前没吸过别人的?”
“没有。”
“堂堂血族公爵耶!!”
秦唯西羞愧地低下了头。
“好了,”小人类带着一丝满意和调侃笑意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手指不知道何时已经探到了她的后脑勺,轻一下重一下摩挲着她的后脖颈,“要不,我教你?”
“好!”秦唯西刚要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又突然一怔,“你难道会?”
“我还真会。”
公爵大人的眸光变得警惕而锋锐起来,还带有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占有欲。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柏嘉良赖在她怀中,小声嘀咕,“我一开始做的冒险规划中就有一项是让血族吸一口,当然做了些功课。”
她伸手,胆大包天地按了按秦唯西微凉湿润柔软的唇,眸中一阵恍惚,随后轻笑起来。
“首先,你要咬破我的喉咙。”她轻轻碰了碰秦唯西尚未收回去的尖牙,指腹微微按压。
“别动,”秦唯西猛地按住了她的手腕,耳垂更加红润,“血牙有感觉的。”
“我知道,”柏嘉良又摸了摸那洁白尖锐的血牙,在秦唯西无可奈何的目光中收回了手,低笑,“咬破我喉咙的同时,要将你们血族特有的那种安慰剂注入我的血液,麻醉止疼。”
她戳了戳秦唯西的肩膀,“不会连这个都不会吧。”
“这倒是会……应该会。”秦唯西试探地舔了舔自己的尖牙。
这个动作又让柏嘉良呼吸一滞。
这该死的纯情老蝙蝠,是怎么能做到又涩/气又懵懂的。
“据说每个人会因为体质原因,对安慰剂的反应不一样,”她喉咙滚了滚,随后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继续往下说,“体质弱的会直接昏睡过去,体质好些的也会发热头晕。”
“听起来对身体不太好。”秦唯西陷入了深一层的忧虑。
“……姐姐,你是我姐,”柏嘉良无语了,“你要吸我血耶,还在乎对我身体好不好。”
秦唯西眨巴眨巴眼睛。
“别眨眼睛!”柏嘉良一声低吼,吓了公爵大人一跳。
“怎么了?”她眼睛瞪得大大的。
柏嘉良语塞。
懵懂眨眼的公爵大人,看起来……太纯良无害了。
想让人狠狠一口咬上去。
“没事,我继续教你。”她叹口气,捉住秦唯西的手,按在自己脖颈,“安慰剂对不同人的作用不同,但到了最后,都会让被注入安慰剂的人对血族予取予求,而且会很黏那个血族。”
她说到这里,脸红了些,轻轻瞪了秦唯西一眼,“到时候不准对我做奇怪的事。”
“再然后,”她顿了顿,望向秦唯西的目光黏腻得像是要滴出水来,“就是你大快朵颐的时候了。”
她双臂缓缓缠上了秦唯西的脖颈,红唇轻启,热气喷吐在她的耳垂。
“该教的可都教你了,现在……吃了我,秦唯西。”
秦唯西像是被她遥控的木偶一般,微微启唇。原本因为短暂交谈而稍微淡去的旖旎气氛此时又重新泛起,填满了这顶内饰全是粉红色的,小小的帐篷。
尖锐的血牙再次按上了某人富有弹性的肌肤,微微向下压了压,随后,秦唯西深吸一口气。
“嘶!”怀中人身子猛地绷紧,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秦唯西再次慌慌忙忙抬头,洁白的血牙上还带着一抹红。
“是不是弄疼你了?”她急切地望着柏嘉良。
柏嘉良深呼吸,胸膛一阵阵起伏,随后扬起了拳头,毫无保留的,狠狠捶在了秦唯西背上。
“嗷。”公爵大人委屈巴巴的挨了一拳头。
“疼,”柏嘉良泛起水雾的眸子盯着她,“但是我没喊停就继续,懂么?”
她咬牙切齿,吐槽的句子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关里蹦出来,“不然我得疼两次!”
秦唯西尴尬地低下了头。
“继续!”
公爵大人像只挨训的小军犬,再次乖乖启唇,叼住了柏嘉良的脖子。
这次,她轻而易举地咬开了柏嘉良的喉咙,刹那间,她舌尖品尝到了那份渴望了许久的甜美。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即便没有嗅觉,即便才尝到一点点儿,她也忍不住想要更多,想狠狠吸吮、吞咽那份甜美。
但她忍住了。
因为怀中人疼得一抽抽,喉咙中发出无意识的痛呼,随后似乎是怕自己的声音影响到她,小人类用力咬住了自己的唇,忍耐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于是秦唯西忍住了自己的欲望。她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背部,手指无师自通地轻抚她的脊背,安抚她因为疼痛而变得僵硬的身躯,另一只手则撬开了柏嘉良紧紧咬着唇的齿关,将自己的手掌塞到了她口中,大剂量的安慰剂源源不断地从血牙中注入到了血液里。
几乎就是下一瞬间,怀中人闷哼一声,用力咬住了她的手掌。
“柏嘉良,你变烫了。”秦唯西叼着她的喉咙,含混不清地说着。
“您知道的,因为我经过了生命树汁的改造,体质很好,”柏嘉良松开了她的手掌,盯着上面深深的牙印,声音沙哑,“安慰剂弄晕不了我的。”
她随后又无力地栽倒在了秦唯西的颈窝里,呼吸急促,“快点。”
她长长的睫毛像被黏在蛛网上的蝴蝶,无力翕动着。
她似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乡村赤脚医生崇拜血族,还要嚷嚷着搞所谓的放血疗法了。
因为……那种灵魂剥离身体的感觉,那种生命力不断流逝的刺痛,在安慰剂的作用下被放慢了,减轻了无数倍。
简直让人上瘾。
可秦唯西没有随她的意,而是耐着性子,确认自己的安慰剂足量注入到了她的身体中,才开始小心翼翼地品尝任人鱼肉的甜点心。
像穷小孩第一次品尝奶油蛋糕一样,她只是轻轻用舌尖触碰柏嘉良喉咙上的伤口,甚至还没碰到血液,就觉得自己仿佛登上了快乐的巅峰。
怀中人动弹了一下,似乎是在挣扎,她微微放开了手臂的禁锢,任由柏嘉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蜷在自己怀中,急促而滚烫的呼吸落在自己锁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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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或许只有一瞬。
啪啪啪。
帐篷外响起了拍打帘子的声音,哨兵站在帐篷外,恭敬地呼喊,“小柏团长,柏帅和总元帅请您和客人去一趟!”
两人的身子同时僵住。
秦唯西更是被吓得惊起一头冷汗。
自己是怎么了?鬼迷心窍了吗?
居然就这么在人类革新军的地盘上,破坏了人类和血族的盟约,咬破了革新军领袖的女儿的喉咙?!
秦唯西,你这是犯的什么混账事!?你真该死啊。
“知道了,”柏嘉良深呼吸了好几口,调整自己的状态,撑着秦唯西的肩膀,勉强直起身子,软软的应答,“等会就去。”
忠实的哨兵听着重重的挡风帘后,小柏团长朦胧却明显透露着几分异样的声音,怔了怔。
“您感冒了吗?”他高声问。
“不是。”柏嘉良面庞上是诱人的红色,被压扁的领口随着急促的呼吸重新翘起,一起一伏,泛着水雾的眸子忿忿地瞪了僵成一座雕像手足无措的老蝙蝠,“我没事,你先去回消息吧。”
听着帐篷外迟疑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她又猛地栽回了秦唯西怀中,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幸好是冬天。”秦唯西用力抹了抹她白皙脖颈上猩红的牙印,动作慌忙,却轻柔,生怕弄疼了她,随后赶紧将人领口的扣子扣好,围巾围上,长臂一伸,从一旁的椅子上捞过柏嘉良搭在上头的大衣。
“秦唯西。”柏嘉良软软叫她的名字。
“怎么了?”秦唯西急促的回复,手上动作反而越来越快。
“秦唯西!”柏嘉良恨恨地高呼一声,按住了她的手腕,抬眸,瞪她。
“安慰剂!”她重复,“安慰剂!你这个混账肯定给我注入过量了。”
她眸间的水雾更加朦胧。
“我在发热,而且……”
她难耐地上前,蹭了蹭秦唯西的身子,不断嗅闻着秦唯西身上那股淡雅的白茶香味。
“我好想抱着你。”她低声呓语。
“那,那怎么办?”公爵大人麻了爪。
“我不知道,但,我现在想做一件事。”柏嘉良抬头,盯着秦唯西的眼睛。
被注入安慰剂的感觉很奇妙,她几乎是瞬间,就对眼前的人产生了依赖感。
不仅是心理上的依赖。
她按住秦唯西的肩膀,抬起身子,靠近秦唯西茫然的面庞。
最后剩下的,仅存的理智,让她稍微偏移了一些目标。
秦唯西呆住了。
一个湿润而灼热的吻,落在了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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