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偏爱她成瘾[快穿] > 76. 攀高枝表小姐23 你想做我爹,也要看……
    “世子!”


    裘雯宁提着裙摆,小跑着从后面追上来。


    卫泓湙见此,快速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与她的距离,冷淡开口:“有事?”


    “……”裘雯宁憋气,要不要见了她就这样唯恐避之不及啊,她又不是洪水猛兽!


    “前个似是听闻世子在寻棋谱?”她勉强露出抹笑,眼里却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我家中倒是有几本孤本,若是世子需要……”


    “不用。”卫泓湙不等她把话说完便打断道:“如今不需要了。”


    “世子不必客气,你我两家本是世交,这点小事实在无需挂怀。”


    裘雯宁还想再劝,卫泓湙却是不想再听,颜颜出来时间不短了,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念头一起,他再也待不下去,转身便走。


    “世子!”裘雯宁紧追几步,眼中气恼、哀怨之色一闪而逝,最后只剩下坚定。


    从她第一眼见到这个俊朗的少年起,她就喜欢上了他。可惜少年就仿若铜墙铁壁,无论她怎么接近,他都无动于衷。


    以前她还能等,告诉自己终有一日他会被她的芳心打动。


    然而谁料,一次临安之行,竟是让国公府多了位姿容不俗的表小姐。


    夏沁颜的出现,让裘雯宁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


    她莫名有种感觉,假如再不行动,恐怕她永远也得不到这个男人了。


    想到这里,裘雯宁咬了咬唇,猛地扬起手帕。


    卫泓湙只觉眼前有道粉影划过,接着鼻间便闻到一阵淡淡的奇异花香。


    他皱起眉,警觉的又朝后退了退,直到再也闻不见那股香气才作罢。


    “请自重。”


    他厌恶的看了一眼裘雯宁,步伐愈发加快,却不想还没走出几步,脚下突地开始发软,若不是多年武艺打底,差点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世子?”裘雯宁上前,走到他对面,神情担忧,“你怎么了?”


    卫泓湙眼前一阵晕眩,面前的人影一会变成两个,一会又变得三四个,他只能隐约辨认出她似乎伸出了手,却无法断定到底哪只手才是真正的她。


    僻静的宫道旁,一男一女相对而立,距离极近,从后方看,两人仿佛正在亲密相拥。


    “不过去?”


    宫墙下、转弯处,忽然响起一道醇厚的男音。


    夏沁颜回头,赵焱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正饶有兴致的打量她。


    “朕瞧着,那小子之前对你很上心,眼睛几乎没从你身上离开过,现在却和别的女子抱在一起,你不生气?”


    “生气呀。”夏沁颜忽地弯唇,“我很霸道的,不喜欢别人不经过我的允许触碰我的东西。”


    赵焱一愣,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一般女子见到这种场景,要么伤心落泪,自个忍着,要么气愤难当,直接冲上去问个清楚。


    可她嘴上说着生气,眼里却溢满了戏谑和漫不经心,好似一个无关紧要的看客,眼前不过是一场无聊的戏目。


    还有她怎么形容卫泓湙,她的所有物?


    “你不喜欢他?”


    这种态度显然不是对待心上人。


    “不,喜欢。”夏沁颜回身,再次看向前方,轻轻计起了数:“一、二……”


    “三”没数到,那边形势突变,卫泓湙蓦地拔出刀,刀光乍现,吓了裘雯宁一跳。


    她第一反应就是他要杀她,惊得尖叫一声,连忙慌不择路的逃跑。


    期间还被石子绊倒,她却顾不得拍一拍衣裙上沾的灰,跌跌撞撞跑出了视野范围。


    留在原地的卫泓湙并没有追,事实上他也追不了,在意识彻底昏沉之前,他拼着最后一股劲挥下了刀。


    “呀。”


    伴随着一声小小的惊呼,卫泓湙的胳膊被划出了深深的一道口子,再重一点,估计都能见到骨头。


    鲜红的血液嘀嗒嘀嗒的落在青石板路上,不一会便汇聚成一片。


    剧烈的疼痛让他脑海终于清醒了片刻,抓住这个机会,他倏地跃起,几个腾挪间也不见了踪影。


    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离他不远处还有两个人正在目睹着这一切。


    “瞧,我最喜欢他刚才的样子。”


    夏沁颜笑得眉眼弯弯,赵焱心中却一突,莫名想起了当年的事。


    “您也知道我娘是被陷害的吧?”夏沁颜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笑容越发加深。


    “那时候就缺这么一把刀呀。”


    “自残,或者伤别人,一个伤,也好过两个都伤。”


    结果也将会天差地别。


    可是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况且躲得了一次,躲不了两次,只要有心设计的人不放弃,终能被找到空挡。


    “您说,我娘当时是怎么想的?”夏沁颜歪头作思考状。


    “有没有种可能,她其实有机会逃跑,但是她突然想明白了某些事,极致的失望伤心之下,干脆自暴自弃了?”


    赵焱盯着她,笑意一点点退去,长久以来掌握无上权柄形成的威仪浓烈得几乎要化为实质。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夏沁颜双手背到身后,仰头遥望天上的明月。


    “您问我喜不喜欢表哥,我回答喜欢,但是我不会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他喜欢我一日,我就喜欢他一日,若是有哪日,他喜欢别人了,我自然也能将我的喜欢收回来,我啊……”


    她的声音轻轻的,仿佛风一吹便能散掉。


    “永远也不想成为像我爹娘那般的人。”


    赵焱胸口骤然一缩,久违的疼痛感渐渐袭满全身。


    她爹娘那般的人,什么样的人?


    傻乎乎相信男人、遭到背叛就自我放弃,生生将自己熬死的母亲,和无情无义、为了利益什么都能抛弃的父亲吗?


    “你知道?”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夏沁颜平静接口。


    “我不想知道为什么夏家几个子女,只有我饱受欺凌;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大长公主对我那么热情,后来却突然毫无征兆的冷淡下来;更不想知道您为什么要封我为乡君,甚至这么关注我。这些我都不想知道。”


    她侧过身,清凌凌的视线直直望向赵焱,澄澈的眼眸似能看清人心底最深处的隐秘。


    “皇上,您们都在寻找真相,却没有人问过我,想不想要。”


    一个个都自觉是我爹,也不问问我想不想要这样的爹?


    赵焱呆住,下意识就反问:“朕这样的,你也不想要?”


    他可是天底下最尊重最富有的爹了,连他这样的都不想要,那你想要个怎样的!


    他根本没意识到,这句话就已经完全将自己摆在了她父亲的角度上。


    夏沁颜看着他,唇角微微向下撇了撇,而后福了福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动作怎么瞧怎么透着股敷衍的意味。


    “嘿。”赵焱气笑了,这死丫头,还说不知道,这样随意的态度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吗?


    明显就是有恃无恐!


    可是笑完,他又有些复杂,这孩子怎么这么敏感?


    特别是对别人情绪、态度上的转变,她似乎总能精准捕捉到。


    见微知著,竟是十分早慧。


    然而慧极必伤,尤其将人心看得太透彻,很容易对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信心。


    人心复杂,每个人心中都有黑暗面,失望多了,难保不像她娘那般……


    赵焱叹气,本来还高兴白得一个这么大的闺女,但是现在瞧着,不管孩子多大,做父母的都会有烦恼。


    孩子小,操心吃喝、担心长不大,可孩子大了又难管。


    怪不得都说养儿一百岁,操心九十九,瞧这费劲的!


    话说他现在不是该考虑怎么认她、认完后又会对朝堂有什么样的影响,而是需要想一想,怎么哄小姑娘,让她先答应认了他这个爹吗??


    这都是什么事啊!


    “德佑。”赵焱忽然喊。


    “欸,奴才在。”德佑慢吞吞的从柱子后冒出来,头压得低低的,不敢叫皇上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如今的小姑娘都这样?”


    聪明、自我、还脾气大!


    那丫头也不是被宠着长大的,怎地就养成了这么一副脾性?


    “奴才不知。”德佑嘴角抽动,一脸的一言难尽。


    或许是遗传呢?


    “明明下午那会还瞧着乖巧可人,怎么一会功夫就变了脸,未免也太善变了。”赵焱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这都是随了谁?”


    德佑默默不语,心里却在吐槽:“还随了谁?随了您啊,一样的狗脾气,说变脸就变脸。”


    “你是不是在说朕坏话?”赵焱忽然盯向他,眼神诡异。


    “……奴才万万不敢!”德佑立马跪下,内心小人疯狂呐喊——


    瞧,又变脸了!


    “呵。”赵焱轻哼,绕过他往回走,边走边吩咐:


    “去库里寻摸一些小姑娘喜欢的玩意儿给那丫头送去。朕记得附属国刚进贡了一丛半人高的珊瑚,红润饱满的,摆在屋里应个景。还有那盒南海珍珠,也拿去给她玩。”


    让她瞧一瞧,这个爹有多阔气,不认就亏大了!


    赵焱一连串报了好几个珍贵宝物,想了想,又补充道:


    “之前赐了她一座庄子,小姑娘管起来不太方便,顺便帮她把里面的人手也给配齐了。从管事到下人,还有附近的田地都一道给了她,那么些佃户和良田收益,应当够她吃的了。


    还有首饰、布匹那些,你看着办,颜色鲜艳些,朕瞧着她今日穿大红就挺好看,鹤氅她若是喜欢,也送去……”


    吧哒吧哒,林林总总,他滔滔不绝念叨了一路,德佑跟在后面,额上都冒了汗。


    我的皇上哎,您干脆直接说把整个国库都给那小祖宗搬去得了!


    于是夏沁颜刚回到国公府没多久,就迎来了一堆送礼的人。


    有多少呢?


    多到第一个端着锦盘的人进了正堂,府外仍然还有人没有进来。


    那场景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在送嫁妆。


    正值宫宴刚结束没多久,众人正在各回各家,虽然是半夜,但东城却依然喧嚣。


    马车辚辚间,这么一行穿着宫装的人别提多显眼了,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


    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好似确定了什么,并且正在暗戳戳昭告天下。


    “那姑娘真是皇上的子嗣?!”


    “皇上这是想干什么,要将那孩子认祖归宗吗?”


    “怎么会是皇上的,那卫家小姐不是和静安侯……”


    “荒唐,皇家血脉怎可如此儿戏!不行,我得进宫好好和皇上说说。”


    “十四岁,正是要婚配的年纪……好啊好啊,太好了!来人,快去请大公子过来!”


    震惊的、不敢相信的、怀疑的、兴奋的,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一时间,各家都乱了起来,京城这潭池水在平静了十几年之后,又开始了风云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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