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贼精得很，今天就穿了套简单的运动装，头发也乖顺服帖，男大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让舒柠梦回他们谈恋爱时期。
“你怎么来了？群里有你吗你就来？”舒柠答非所问。
程祈年也不恼，自顾自地帮舒柠扣上了她的安全带，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千百次，“老板不用进群。”
又是“咔哒”一声，程祈年欺身靠近，明明没有肢体接触，舒柠却宛若被他的气息包裹，空气里竟然还漂浮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甜。
巧克力味的。
她被撩得耳尖都烧起来。
事情的发展彻底偏离了舒柠的预期。
她原本想从叶城回去，霸气地告诉程祈年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直接一拍两散。
但程祈年从某个犄角旮旯跳出来，一来就说要追她。
有病。不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
见舒柠不说话，程祈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她，“真正的生日礼物。”
里面是两张tangle的livehouse门票，时间就在下周周二。
tangle这个乐队舒柠从大学就开始追，程祈年也陪她看过好几次。
乐队从籍籍无名到突然爆红一票难求也花了四年。
程祈年敲了敲舒柠鸭舌帽的帽檐，哄小孩子似的柔声说：“和秦栗一起去吧。”
“当然，邀请我更好。”
无功不受禄，舒柠含泪忍痛拒绝：“不用，不喜欢了。”
“是吗？”程祈年的眼神像是已经把她看穿了。
但他只是收回了信封，低头捣鼓着他的手机，没再说什么。
舒柠松了口气，头靠着窗，等待飞机起飞。
飞行很平稳，舒柠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快到叶城。
旁边的程祈年也睡着了，他右手抵着太阳穴，整个上半身都向右边倾斜。
舒柠这才光明正大地打量他。
他穿的运动白t很休闲，露出喉结，一半锁骨，和后颈半遮半掩的抓痕。
舒柠亲手留下的抓痕。
！！！
这人绝对故意的！
舒柠顾不了其他，上手把程祈年的衣领往上提，眼不见为净。
程祈年醒了也不制止她的动作，说的话比娇妻还娇，“你扒我衣服。”
舒柠白他一眼，继续扯，“你不守男德。”
怎么听起来还怪般配的？
舒柠摇摇头，把这恐怖的想法从脑子里剔除。
到叶城后，一行人一同取了行李，期间杨志合向大家介绍了第一次露面的程祈年。
程祈年的脸极具欺骗性，性情又平易近人，有这种老板，队伍里气氛明显更活跃了。
到和夕小学还需要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全a租了两辆大巴，一辆装人，一辆装准备好的物资，浩浩荡荡向目的地进军。
上车前司机大叔友善提醒：“等会路会比较崎岖，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舒柠上车后选在第一排坐下。
吕浩然想和她一起坐后面，见舒柠坐在第一排，还一边问一边往她身边坐，“小舒姐，你怎么喜欢最前面啊？”
结果屁股还没挨着座椅，一只胳膊就被人拖住。
程祈年当着所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吕浩然半强制地拉开，“她晕车，坐最前面会舒服点。”
可怜小吕初入职场听不懂潜台词，愣着不走，还想再坐下去，“那我肯定好好照顾小舒姐。”
“嗯，我来。”程祈年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吕浩然的肩膀，厚脸皮地直接坐在了舒柠旁边。
众人背地里倒吸一口凉气。
嘶......这两个人肯定有什么！
“这......我......”小吕被程祈年丝滑的操作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谢安安看不下去了，给他使眼色也没用，直接上手推他，“哎呀服了你了，可快走吧。”
舒柠把防晒衫的帽子立起来罩在头上，两耳不闻窗外事，装作这一切都和她没关系。
是谁脸都丢尽了，她不说。
她靠着车窗不看程祈年，专注窗外的风景。
仅仅半个小时，是谁脸皮都快被磨破了，她不说。
程祈年看着她宁可被颠得头框框砸玻璃也不坐直，心下觉得好笑，伸手把她捞回来。
“有没有不舒服？”说完他还刻意解释两句，“我说的是晕车，没问你脑袋砸得疼不疼。”
......
舒柠忍着不舒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好得很。”
“那就好。”程祈年点点头，行动却没停止。
他不由分说拉过舒柠的右手手腕，用大拇指掐她的内关穴。
一分钟后，又换了只手继续掐。
舒柠忘了把手抽回去。
“现在呢？”程祈年低着头问她，声音温和得要把人溺死。
“挺......挺好的。”
“行，”程祈年把她的手放下，又往她耳朵两边塞上耳机，“晕车歌单，应该有用。”
舒柠晕乎乎地被戴上耳机，脑子转得很慢，“你干嘛？”
舒缓的音乐钻进她耳朵里，她看见程祈年在说话，短短两个音节，说得很快。
听不清。
但她知道程祈年在说：“追你。”
大巴开到县城，又换成了轿车，几经转折到达和夕小学夜都深了，大多数人都被颠得脸色惨白，反而是舒柠，晕车缓解了不少，活蹦乱跳的。
和夕小学的王校长在校门口迎接他们，其实说是校门口也不准确，就是一个上了锁的破旧铁门。
“欢迎你们。”王校长想和程祈年握手，但看着他干净白皙的手，又默默地把手收了回去。
程祈年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粗糙，也很温暖，“王校长，您好。”
全a的摄影师老许扛着摄影机，把这个画面定格。
闪光灯刺眼，王校长下意识用手挡了挡眼睛，随后又明白过来什么，小声说：“抱歉，需要再拍一次吗？”
程祈年看了老许一眼，宽慰王校长，“不用。”
王校长又不安地看了眼摄像机，犹豫地说：“住宿的孩子们都睡了。”
“今晚太晚了，明天再和孩子们见面。”
“好......”王校长放下心，“那我先带各位去住宿的地方？”
和夕小学很小，所谓教学楼就是两层小楼房，每层分割成几个教室。
教学楼对面则是宿舍楼，供部分有住宿需求的孩子和老师使用，也是两层。
王校长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二楼，一共三个房间，都是上下铺。
“孩子们听说有哥哥姐姐要来，都想着要把睡觉的地方腾给你们。”
“那孩子们怎么办？”舒柠问道。
“哦，这个不碍事的，在一楼和我们挤挤也是可以的。”
“对了，各位吃晚饭了吗？这个时间我们这可能......”
“不碍事，”全a一位女教练爽朗地拍了拍自己的背包，“我们都有自己的干粮。”
王校长又和他们聊了会儿，这才放心地离开。
按照男女分完房间，大家都开始在寝室外吃饼干填饱肚子。
舒柠一左一右站了谢安安和吕浩然，没说两句又开始拌嘴。
好想隔绝掉。
舒柠捂着耳朵，突然想起来之前程祈年的歌单对晕车还挺好用的，她掏出手机打开听歌软件，想把刚刚听的音乐给收藏了。
这时候她发现她的自制歌单有条新鲜的评论。
说起舒柠的歌单，这里面也有段很奇妙的缘分。
以前为了方便，她习惯把所有常听的音乐归纳成一个歌单，想听了就直接循环播放。
原本她的歌单是属于她自己的心情调节站，不记得是哪一天，她的歌单突然多了条评论。
lex：[谢谢推荐，每首都很好听。]
那天以后，这位灵魂网友会时不时评论她，舒柠看见后也会认真回复。
渐渐地，两个人竟然产生了些惺惺相惜的友谊，有喜欢的音乐也会偶尔推荐给彼此。
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位网友不再给舒柠留言。
所以看见lex终于再次现身，舒柠很惊喜，像和多年不见的老友重逢了。
lex：[明明就很喜欢。]
什么意思？
“哇，谢谢老板！”
旁边的欢呼声打乱了舒柠的思路，是程祈年在分发一家很有名的甜甜圈。
给他娇气得。
没来由地，舒柠脑子里闪过白天她为了堵程祈年说的那句“不用，不喜欢了”。
一个念头划过，舒柠求证似的又仔细看了lex的评论。
发评时间是今早10：20。
ip地址显示在首都。
lex不会是程祈年吧？
舒柠猛的想起来，lex不再评论的时间点似乎就是评论可以显示ip地址后。
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她偷瞄了程祈年一眼，回复了lex。
sn：[喜欢什么？]
程祈年还在一个个分，给谢安安挑了个粉色的。
舒柠把手机放回包里，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魔怔了，不然怎么会满脑子都是程祈年？
退！退！退！
“给。”程祈年最后分到了她面前，“这家你以前就很爱吃。”
周围的同事都偷偷往他们这边看，眼睛里的八卦星子能把舒柠给直接燎原了，还有大胆的直接开上了程祈年的玩笑：“老板，原来我们都是顺带的啊？”
“哈哈哈，”舒柠尬笑，使眼色让程祈年收敛，“程老板你不会是来炫富的吧？”
“嗯。”程祈年承认得十分干脆，相当给舒柠面子。
“投喂你为主，炫富为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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