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风坐正了身体, 问：“那你知道我们进化派的目的吧？”
这种问题怎么可能难得倒玩家？沈时序一脸深沉：“进化。”
“这倒也没错，”岳风哈哈大笑，“但我还是更喜欢简单一点的说法, 强者为尊、优胜劣汰什么的。”
他这么一说, 沈时序突然想起了一点自己没怎么用心看的剧情：“学园好像也是进化派。”
“所以我才时不时看看他们的进展，”岳风耸耸肩，“不过看来又失败了，果然我的办法才是最优的。”
“你的办法？”
“其实我有两个办法, ”岳风举起左手做了个托举似的姿势，“优秀的基因更容易进化，所以拥有优秀基因的个体和族群应该多生孩子。”
沈时序抱起手臂，陷入沉思：“等等，这个剧情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大眼适时开口：“狠人和他有一个孩子。岳风先生另外还有已知的七十四个孩子，未知的数量没有确切数字，不过预计在两百到三百之间他的孩子, 玩家还另外见过三个。”
沈时序大为震撼：“我见过？”
“您见过。”
“路过的？”
“这三人中, 岳恒的生命体征已经消失, 岳娇正在迪曼达星系活动，岳城被扣押在星盟监狱。”
岳风惊讶了一下：“什么？岳恒去世了？”
沈时序：“。”虽然玩家也不记得, 但这亲爹怎么比玩家还惊讶，好渣哦。
“其实我的基因是对全宇宙公开的, ”像是注意到沈时序的表情, 岳风摊手解释，“任何人只要走了正规手续都可以取走制造孩子, 所以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有哪些孩子, 除非他们主动来找我。”
“克隆呢？”
“那当然也有了，”岳风咧开嘴角, “不过现在还活着的……一个也没有。”
沈时序懂了：“你是爱丽丝。”
《生化危机》系列中，保护伞公司为了研究爱丽丝变异的原因、方法，制作了无数她的克隆来进行实验。
岳风立刻拒绝：“我知道你喜欢给人取绰号，但我不叫爱丽丝。”
“不，”沈时序道，“你是种马NPC。”
满宇宙播种，很鲜明的特征，肯定不会忘的。
种马NPC挠挠自己的脑袋：“……算了，听说改变你的想法也不太可能。再说说我的另一个办法吧。”
沈时序回忆了几秒钟，才想起来刚才种马NPC说他的进化论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才说完，话题就偏了。
“第二个办法也很简单，”种马NPC语气平平，“既然时间不够，那用数量去堆质量就行了杀足够多的生命，留下来的总有可取之处。……你觉得呢？”
盯着他的沈时序老实地说：“我在看你的皮肤是不是紫色，需不需要改个代号。”
虽然种马NPC和灭霸的做法都是大屠杀，但两者出发点并不同就是了。
一个是想通过制造危机来加速进化啊，想到了，无限恐怖嘛这不是而另一个是为了减少人口密度。
既然如此……嗯，决定了，还是继续叫他种马NPC。
“即将抵达目的地。”通讯对面的AI突然出声提醒道。
“到了啊？”种马NPC扭头看看，站了起来。
通讯的最后，他凑近了点儿，仔仔细细打量沈时序片刻后，露出一个展示十颗牙齿的灿烂笑容：“眼下我还有个星球要毁灭，下次有空再聊你很有潜力，所以要努力活久一点啊，‘白夜’。”
通讯被挂断了。
通讯的内容也飞快被沈时序抛到了脑后：“大头，刚才说到哪儿了？”
大眼还没说话，背后的美人鱼幽幽开口：“说到你是驯养派。”
沈时序茫然：“我是吗？”
“你这个人好歹把自己说过的谎记一下吧？！”
“没有说谎，只是想法转变得比较快。”
“就不要再给自己找借口了啊！！”
“大头啊。”沈时序唤道。
“为您服务。”
“有没有觉得最近剧情走得太多了？”沈时序无所事事地漂在海平面上，“你随便找个我忘记的事情提醒我一下，我们去推点和剧情无关的东西。”
“好的玩家，”大眼说，“您想先补全我的载体吗？”
“什么载体？”
“一颗星神死核无法构建完全我的载体，还需要另外两颗。”
沈时序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任务。
但不是刚打完了大地之神吗？应该有新的死核啊。
这么想着，沈时序打开背包一顿翻找，发现了一个名叫【半颗星神死核】的道具躺在里面。
……
……
不是，那另外半颗呢？？
仔细回忆一下的话，这半颗应该是从被打死的学园长身上掏来的。
已知：大地之神被一分为二做了两次融合实验；
又知：在实验体A的尸体上找到了一半死核；
还知：实验体B被玩家吞食、吐出后和整座学园城市进行了结合；
请问：另一半的死核在哪里？
沈时序翻了个身，双目呆滞地望向幽深辽阔的海底。
……先是抽干一颗星球的水，然后是翻遍另一颗星球的海洋？
XX巨人娱乐，你XX是会设计任务延长玩家游戏时长的，XXX。
对于玩家来说，跑遍一颗星球并不难毕竟那只是个平面。
但这可是大海啊！！！谁知道那颗鸡蛋大的死核在爆炸后被卷到哪里去了啊！！
……算了，打都打了，掉落物还能不回收不成，玩家会气死的。
沈时序捋起袖子，气势十足地准备把海翻个底朝天。
“事实上，我已经找到您忘记回收的半颗星神死核，只是无法对其进行回收。”大眼说道，“似乎只有您才能触碰它。”
它话音一落，寻物指示箭头就跳了出来，遥指海底某个方位。
沈时序：“。”
好，虽然刚刚错骂了巨人娱乐，但玩家是绝对不会道歉的。
这任务设计流程就有问题！讲话不要大喘气！断句断成这样被骂是活该的！
大地之神的星神死核被回收后，沈时序把两个一半捏到一起，粗暴地塞进了大眼里的光团里，盯着它等待了几秒钟。
大眼：“……”
玩家：“……”
“可以问问您在期待什么吗？玩家。”
“总得有点动画啊音效啊立绘变化啊之类的吧……”沈时序回忆着自己玩过的游戏，“不然你换个衣服也行啊！”
鱼工智能的光团在空中停留片刻，从两侧伸出一对半透明的羽翼：“您觉得这样如何？”
沈时序托着下巴认真打量这个长着翅膀的光球，皱眉认真思考片刻，恍然大悟：“变成金色，快。”
鱼工智能听话地变了。
沈时序的双眼倏地放光，当场双手捧住光球举高：“呜呼！金色飞贼！”
美人鱼从不远处亡灵似的游过，有气无力道：“眼，恭喜你又多了一个代号。”
听见声音的沈时序掉回头，看见憔悴无比的美人鱼，好奇地上前凑近打量她：“你修仙了？”
“那是什么意思……算了，不用回答我，我只是三天三夜没睡觉而已。”
“什么，你还需要睡觉吗？”
“你难道不需要吗？”
“不需要啊。”沈时序理直气壮。
“……”美人鱼捂着自己的额头缓缓转身，“克丽丝，为什么要和她进行这样的对话呢？你真傻。”
“啊，”沈时序突然想起来自己的一个技能，“要是信仰我的话，你可以每天少睡33%的时间，以后还能进一步缩减。”
美人鱼立刻停住了。
沈时序摸着自己的下巴：“但不是很确定怎么主动收信徒，一般都是自己送上门的。”
“白夜大人！！”美人鱼迅速转身，死死抱住沈时序的手臂，声情并茂，“您就是我克丽丝……不，您就是所有学者此生所需要唯一的神！！等我重建学园后，所有加入的学者都必须先向您献上信仰！！顺带一提以后进一步缩减是能缩减到多少？是可以一辈子一分钟都不用睡吗？！另外，只能在睡眠方面改善吗？能不能从此也可以不吃不喝不排泄？”
沈时序：？现如今游戏里的科学家已经卷到主动要求007的地步了吗。
“您放心，哪怕只是为了这个福利，大家也会想尽办法来入职的！！”克丽丝美丽的双眼里几乎要放出实质的光芒来了，“总之，首先应该做什么？啊，我知道了！应该先为您建造神殿，对吧？眼，速来帮忙。”
【任务：建造神殿】
沈时序嘀咕着打开任务详情：第一个神殿可完全没问玩家要钱，怎么第二个就发任务了……难道是新手福利过了？
【建造神殿：神殿的地理位置、占地大小、所用材质……这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摆设在其中、怀抱着虔诚信念制成的神像。使用背包中的神像，在选定的位置建立神殿吧。】
沈时序在背包里翻了翻，还真找到一个和玩家角色同模的神像。
嗯……
……
好像是上次挖地的时候用来充当传送点的，原来一直没还回去吗？
不过既然任务要求使用它，那应该不还回去也没关系吧。
沈时序选择使用神像，背包界面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破破烂烂的学园。
神像自动被沈时序举在了头顶，地面上还有随她一起移动的4×4绿色格子。
4×4的尺寸应该是整座神殿而不是神像本身，等放下那一刻，神殿建筑应该就会自动建造完毕了。
沈时序玩过很多经营类游戏，在这种摆放道具和建筑的事情上可谓是经验丰富。
摆放建筑的第一条铁则：美观不重要，只要不扣功能和属性，能放多密集就放多密集！！
因此，沈时序游了半天才找到两座大楼废墟中间、正正好好的4×4区域，满意地一脚踢开地上的垃圾桶，将举在头顶的神像放了下去。
神像落地的那瞬间，灰白色的砖瓦便从地面突然出现、飞快堆砌，眨眼之间就成了一座完整的神殿。
【任务“建造神殿”已完成】
【请指定该神殿的管理人，你可以选择从别处调遣，也可以就地发展一名新信徒】
原来是引导任务。
沈时序心领神会，掉头选择了美人鱼NPC。
美人鱼NPC本来正看着凭空建造完成的神殿发呆，被冠上神殿管理人的头衔之后，她眼睛诧异地瞪大了一些：“居然是真的……”
她的脸色看起来都比之前好了不少。
嗯……大概是因为【严重睡眠不足】的状态变成了【睡眠不足】吧。
“白夜大人！”美人鱼一个甩尾冲刺到沈时序面前，深情地握住她的手，“我认为，当务之急是扩大您的影响力以获得更多的信徒，从而可以让您赐予我们所有人不需要睡觉的能力！哈哈！谁需要睡觉？”
第142章
对于克丽丝的狂热, 大眼很不能理解。
它从诞生的那瞬间就开始一刻不停地工作了，从来没有停下过。
乃至于它还一直都是多线程进行工作的。
这头要随时注意希诺佩学园是否有遭到攻击，那头还要应付几百位学者前后脚发出的指令这难道是什么特别值得骄傲的成就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大眼不懂, 大眼发问：“玩家不是也不用睡觉吗？”这没什么了不起吧。
“对啊。”端详着神像的玩家回答说, “但当一个人……一条鱼……啊不是，一个生物希望自己不用睡觉时是为了可以更多地工作，那就很了不起。”
“为什么？”
“你不会觉得不工作非常快乐吗？”
“我不明白，我没有‘不工作’的状态。”
玩家终于回头了, 她有些怜悯地盯了它几秒钟，又摸摸下巴：“也是啊，你应该算是智械？硅基？……话说变形金刚需要睡眠吗？”
玩家总是说出莫名其妙的词汇来。
她这么一说，大眼就立刻检索了“变形金刚”，没有完全匹配的结果返回。
于是它又将这个词添加到了某个隐藏列表中，“变形金刚”的上一行是“金色飞贼”。
“好奇，来试试这个。”玩家说着, 头上的金色光环突然被换成了一顶镶嵌着宝石的王冠大眼能辨认出那是欧罗巴恒星系北卡星皇室的王冠。
玩家更换头饰后, 拉近了点距离注视着它的眼睛：“睡吧, 体验一个好梦。”
大眼立刻便察觉到自己的代码们……陷入了停滞中。
它飞快启动自检，但自检程序甚至还没运行起来, 就瞬间断线了。
梦？没有大脑的智械生命也能做梦吗？
沈时序对鱼工智能又使用了一次“完全支配”后，它闪烁两下后就跟断电似的开始往下掉。
她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带着一对小翅膀的光团, 又很顺手地捏了捏。
【大眼（睡眠中）】
哎, 还真能睡。把衣48一6九6③
那以后要是碰见敌方大本营里有个牛逼AI的情况，岂不是对AI下个睡眠指令就可以直接瘫痪大半战斗力？
因为大眼也没办法塞进背包, 沈时序随手把它塞到了自己外套口袋里, 又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建造神殿前打算做什么来着。
哦对，大眼说可以给它升个级, 所以去找了死核。
好像就在这些关键词附近，还有一个相关任务来着……？
通讯仪响了。
沈时序随手接起，通讯那头传来的是有些拘谨的童声：“你好。”
“。”沈时序在思考自己通讯录里有没有加过未成年人好友……好像没有啊？诈骗电话？
她疑惑地查看了一下好友姓名：狠人NPC。
嗯？也吃APTX4869了吗？
“我是莉娅·梅拉杜尔。”通讯另一端的小孩礼貌地自报家门，“谢谢你救了我……我是说，从学园里将我带回家。”
沈时序灵光一闪：是和大地之神融合的萝莉NPC！“不用谢，你爸会给我任务奖励。”
话说，萝莉NPC不是已经送回去了吗？为什么没顺便领任务奖励来着？
萝莉NPC犹豫了一下，怯怯地问：“那我妈妈……”
沈时序一个手滑，直接挂断了电话。
啊，原来是又忘记了她妈。
这会儿沈时序正站在学园废墟的中央，她环视周围一圈，目光所及之处全部都有萝莉她妈的影子……或者说，尸骨。
玩家蹲下身去，表情严肃地用手拢了一抔土，心情沉重地传送去了CP09，又打开亚瑟的召唤黑洞，躲在边缘鬼鬼祟祟往黑洞那头看了一眼。
亚瑟正在站一片空旷的场面中，手持训练用剑，脚边全是横七竖八被击倒的神殿骑士们。
这会儿，不仅是亚瑟注意到了沈时序，就连本来捂着伤口喊痛的骑士们都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突然出现的她。
沈时序完全不介意这些眼神，但她很介意萝莉NPC在不在附近。
还好不在。但凡开个狠人NPC的召唤黑洞可能就当场碰上了。
确认亚瑟没和狠人NPC在一起后，沈时序松了口气钻出黑洞，把亚瑟右手的剑抢走，然后郑重地把刚刚从海底抠出来的一摊泥交到他掌心里。
【深海泥：来自深海……但其实就是土。】
亚瑟用双手接住软趴趴湿漉漉的泥巴，垂眸看了几秒，才老实地发出看不懂的疑问：“这是什么？”
沈时序十指交握胸前，沉痛道：“是梅……”她飞快拉开任务栏翻答案，“梅拉尔杜公爵夫人。”
旁边有骑士小声嘀咕：“是梅拉杜尔……”
沈时序想了想，又补充：“的一部分，因为她到处都是。”
哪怕是亚瑟，在听见这句话后也露出了一点为难的表情来。
“帮我提交一下。”沈时序哪会让他有拒绝的机会，火速交代完毕后打开星图，选择自己的海底神殿就是一个大传送术溜了溜了。
从海底神殿里出来后，沈时序又迎面撞上了美人鱼NPC。
这位从头发丝到尾巴尖都非常符合“美人鱼”这三个字刻板印象的NPC正风风火火地捧着什么东西往自己的实验室里冲。
一看就是有任务的样子！
沈时序立刻追上去硬是戳她对话：“。”
美人鱼NPC不得已停了下来：“有事吗？白夜大人。”
沈时序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这是？”
那似乎是一个小小的人偶，粘土似的材质，只有十厘米左右高，面容模糊。
美人鱼NPC双眼放光：“刚刚在学园的废墟中检测到了生命体征，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其他学者、或者普通的海洋生物，等挖出来后才发现是”
沈时序下意识接话：“小商品市场滞销货物。”啊，拿到个地摊上的小玩具没必要这么兴奋吧？
美人鱼NPC几乎是同时揭晓答案：“一个附着着智人意识的土制品！”
玩家和NPC默契地因为对方的答案之离谱沉默了两秒钟。
而后，沈时序堂而皇之地取走了美人鱼NPC掌心的人偶。
【土制人偶：其中沉睡着对某人来说很重要的某人，只要坚持用爱灌注，它就会醒来、长大。】
“啊。”×2
沈时序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后，立刻掏出通讯仪给亚瑟打电话：任务还有救，可以先不用报丧！！
而被夺走重要实验道具的人鱼NPC则是想抢又不敢抢，急得尾巴左右乱甩。
通讯一接通，沈时序劈头盖脸地抢台词：“到了吗？”
“还没有。”亚瑟那边的风声停了下来，“情况有变化吗？”
“土可以扔了。”沈时序潇洒地说。
“……这不是梅拉杜尔公爵夫人遗骸的一部分吗？”
“我找到了更好的尸体！”
“……”
“不过努力一下还能活，应该。”
“……我明白了。您刚刚交给我的泥土，可以掩埋起来吗？”
沈时序没太懂把土埋到土里是什么操作，不过不重要：“随便你。”
“谢谢您。”
沈时序挂断电话，正要打开地图选传送点，看见眼前的美人鱼NPC，想了想又给她下令：“从今往后，这里不能做人体实验。”
美人鱼NPC露出一点失望的表情，但很快答应下来：“好的，那就尽量选择别的智慧生物吧。”
……也是，游戏里智慧生物挺多的。
沈时序只好矫正：“别的也不行。”
美人鱼NPC惊讶地问：“那实验还怎么进行？万一星神之卵的主食就是某种智慧生物怎么办？”
沈时序也很惊讶：“？这还用问，当然是杀掉它。”人口是基建游戏中多么重要的一项数据啊！啃自己家园的宠物还能要？当然是反手杀掉，有掉落捡掉落，没掉落重头养过。
美人鱼NPC沉默片刻，而后似乎想到什么，表情又活泛起来了：“我记得您在学园里留了自己的生物样本，那些呢？”
“我的啊，”沈时序大方道，“那没问题。”
“感谢您！！”
因为提到星神之卵的存在，沈时序又从包里扒拉出一个前不久才发现的东西来：“这个给你。”
美人鱼NPC接过道具，眼睛逐渐睁大：“这难道是……”
“星神之卵3。”沈时序道。
“不愧是宇宙间唯一的真神白夜大人！！！”
星神之卵3是大地之神的掉落，而星神之卵2是大眼从美人鱼NPC那里拿来的。
……也可能颠倒一下，但总之反正都是星神蛋。
而美人鱼NPC现在就成了玩家的宝可梦培育屋。
沈时序顺手拍了张两颗星神之卵并列的照片，选择通讯录里所有人：谁见过我的蛋？……发送。
……好像有点怪。
不过“我的卵”也很怪。
算了。
确认过【土制人偶】还在手里，沈时序信心十足地传送回CP09，又打开了狠人NPC的召唤黑洞。
就坐在狠人NPC附近的萝莉NPC明显被突然出现的玩家吓了一大跳。
沈时序自豪地上前两步，把小小的土制人偶塞到萝莉NPC手里。
萝莉NPC愣愣地低头去看面目模糊的人偶：“这是……玩具？您在是安慰我吗？”
“不，”沈时序比了两个大拇指，“这是你妈。”
萝莉NPC：“……”
公爵NPC：“……”
沈时序很不解：“你们怎么不开心？”
狠人NPC趴到沙发上就近观察：“这是遗像吗？不得不说工艺多少有点……嗯，鬼斧神工，你自己做的？”
她话音还没落地，萝莉NPC抱着人偶哇地一声就哭了。
沈时序：“？”
第143章
靠着道具解释将公爵父女安抚下来后, 沈时序终于安全地接收到了超难任务的奖励。
信用点当然是必不可少的；
给了一套装修好的空景房在CP09的天上；
另外就是一份文件。
“审判长说您可能用得上这个，”公爵NPC有些紧张地把电子文件交给沈时序，咽了口口水才继续说, “这是一份宇宙空间私有化的购置证明……这块空间原本的行星爆炸后, 星盟刚刚清理完这一区域、进行了公开拍卖。”
沈时序有听没懂。
不过没关系，游戏的互动描述会给出解答。
如果描述也看不懂，那就随便找个幸运儿用一下融会贯通。
【宇宙空间所有证：拥有它，你就在宇宙中拥有了一块私人领地。当同时拥有“星球种子”和“宇宙空间所有证”时, 可以建造私人星球。】
“呜呼！”沈时序高举证明，双眼放光，“哈库那玛塔塔！”
基建！所有游戏殊途同归的终点！！
你以为你在《辐○4》里捡废土垃圾和打怪？不，你在营地盖房、种地、拉电线；
你以为你在《王○之泪》里打猪猪和救公主？不，你在造板车、造飞行器、造轰炸机；
你以为你在《森○》里丛林冒险和绝地求生？不，你在砍树、建木屋、造云霄飞车；
你以为你在《死亡○浅》里翻山越岭送快递外加看3D动画？不，你在建梯子、盖亭子、造高速公路；
总之, 所有游戏但凡沾点儿建造元素, 最终都会沦为建设类游戏。
有些游戏厂家可就指望着这点建造元素来大大延长忠实玩家通关剧情后的游戏时长呢。
通关主线？那谁不会？
但你能在森林里就地取材建出一栋摩天大楼吗？你能吗？？
沈时序已经听见游戏新功能版块的召唤了。
使用【宇宙空间所有证】后, 星图自动打开并且显示了这片空间的所在位置。
很可惜，它并不在沈时序已经去过的地方附近, 距离最近的星系是……
“迪曼达星系？”沈时序念了一遍，觉得好像最近在什么地方听过但又想不起来, 随口呼叫鱼工智能, “大眼。”
鱼工智能没有任何回应。
过了几秒钟，沈时序才想起来大眼被自己送去睡觉了。
嗯……那还是先把附近的任务和图鉴清了以后再去种地吧。
沈时序把【宇宙空间所有证】往包里一塞, 握住公爵NPC的手殷勤地上下摇晃：“你真是个好人啊！”
公爵NPC强颜欢笑：“那看在它的份上, 您之前说过的话……可以也一笔勾销吗？”
“什么话？”
公爵NPC一噎，脸上露出“完蛋我为什么要提醒她”的表情, 支支吾吾：“就是在希诺佩α的时候，您在通讯中说……”
一旁的狠人NPC飞快插嘴：“你说要揍完他老婆之后再揍他嘛，吼得超大声，我都听见了。”
沈时序：“啊。”是有这事儿。
公爵NPC：“……在您动手之前，可以先给我一个呼叫医疗的机会吗？”
沈时序扭头看看沙发上的萝莉NPC，后者破涕为笑后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净，抱着土制人偶不松手，这会儿也正担忧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但又忍着没有开口。
沈时序：“……”算了算了，至少这任务奖励很不错，在女儿面前暴揍她爸也不太好。
“咦，亚瑟在下面干什么？”狠人NPC推开窗户，扬声唤道，“亚瑟”
沈时序也跟过去，把脑袋从狠人NPC旁边的窗口空隙里挤了出去张望。
半跪在窗下花园里的亚瑟闻声抬头，朝窗口摆手示意，举起的那只手上还带着一些泥土。
“埋土吗？”沈时序恍然问。
亚瑟点了点头。
“什么埋土？埋什么土？”狠人NPC纳闷道，“他不能埋自己家或者路边，非要埋别人家里？”
狠人NPC这么一说，沈时序突然理解了亚瑟的脑回路：“哦，可能是因为他觉得那个跟骨灰差不多吧。”
“？谁的骨灰？”
沈时序往后一指，又比划了个“保密”的动作。
狠人NPC似笑非笑地把胳膊驾到沈时序肩膀上，垂眼注视亚瑟在那填平的小坑上放了一朵花，道：“真是温柔。对了，刚才你问谁见过你的星神之卵1号是吧？不就在亚瑟手里吗？”
“是吗？”沈时序眼睛一亮，握住狠人NPC的另一只手上下摇晃以表感谢，“我就知道我可以相信你！”
“好啦好啦。”
“但你什么时候和那个种马提起我的啊？”沈时序好奇道。
“种马？”狠人NPC想了几秒钟，噗嗤喷笑出来，“岳风？你说的是岳风吗？你们见过了？”
她掏出通讯仪，飞快调出一张男性图像给沈时序看。
沈时序：“……”并不太记得他长什么样，但可能体型是差不多的。
“没动手？”狠人NPC扬眉，“我还以为他要是见到你肯定会立刻动手试试实力。”
沈时序也很遗憾：“视频通话，没见面。”不然种马NPC看起来就是有不错掉落的样子。
“我跟他很多年没联系了，”狠人NPC松开沈时序，点了根烟，“找他是因为要借个东西来复活我儿子。”
“什么？”沈时序吃了一惊，“你有儿子？”
“不是你帮忙救的吗？”
“什么？我救的吗？”
“你把他的意识备份安全送到我手中，我才有办法让他回来。”
“什么？我真是个好人啊。”
狠人NPC注视沈时序片刻，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慈爱。
沈时序并不太介意NPC对自己小小地动手动脚一下，她随手抽走狠人NPC手中香烟放到了自己嘴里：“走了。”
“星神之卵1号不管了？”狠人NPC问。
沈时序脚步一顿：“。”忘了。
狠人NPC乐了：“半分钟前的事情都能忘，你也太不想记东西了。我这还只提醒了你一件事，好多其他的要是一起说了你可怎么办？”
沈时序咬着赛博香烟回头：“还能有什么？”这颗行星应该没什么任务了啊。
“戴夫也找你。”狠人NPC竖起一根手指，“说是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我要的什么东西？”沈时序迷茫。
“不知道，他神神秘秘，也不肯告诉我。”狠人NPC耸耸肩，又竖起第二根手指，“感觉没错的话，你的……‘宠物栏’应该上限了吧？”
沈时序：“。”确实好像完全忘记这个升级任务了呢。
狠人NPC竖起第三根手指：“机甲大赛。”
“。”
“你的机甲。”
“。”
狠人NPC笑眯眯地问：“现在，你还记得第一个话题吗？”
沈时序有恃无恐地掏出口袋里的大眼：“我已经是有备忘录的人了！”
“密密尔之眼……哦不对，大眼，是吗？”狠人NPC弯腰仔细查看，“它好像不在工作状态？”
“在睡觉。”
“……明明它只是智脑？”
“既然我可以不睡觉，它当然也可以睡觉。”沈时序理所当然地说完，把金色飞贼塞回口袋里，“它能记住事情就好，我不用记。”
工具NPC就是这样的作用啊！！
狠人NPC点头：“难怪这两次见面明显感觉你比之前更不爱记事了。”
“……”玩家感觉自己好像被NPC内涵了一下。
“星神之卵1号？”亚瑟推门而入，道，“我将它放置在圣殿之中，一直没有产生什么变化。”
“毕竟星神的成长期很长吧？”狠人NPC推测道。
她话音刚落，亚瑟的通讯仪响了。
一经接通，年轻女孩子的声音就从另一头慌乱地传了出来：“怎么办，星神之卵1号好像裂开了！！”
狠人NPC摸着自己的下巴：“既然是卵……”
沈时序心领神会：“大概是孵化了。”
新的游戏提示适时跳了出来：
【您的星神之卵1号升到1级了，即将孵化！在此之前，请为其选择一项初级天赋】
【魅力：更容易和其他势力建立友好外交关系】
【力量：与其绑定的星球上所有战斗单位的攻击力永久增加20%】
【繁荣：与其绑定的星球上所有农作物的成长速度永久增加20%】
【知识：与其绑定的星球上所有智慧生物的学习能力永久增加20%】
玩家震惊：这还需要选吗？
外交？玩家从不走外交和平路线，谁不服就打死谁。未来的宇宙霸主，你以为说着玩？
攻击力？这不重要，只要敌人都死绝，战斗单位的攻击力是0都没关系。
知识？需要知识人才的时候去别的地方绑架几个回来用就可以，没必要自己培养啦。
而种田啊，谁能抵抗种田的魅力呢？
沈时序火速选中【繁荣】。
通讯里的声音顿时变了：“它它它在发光！！”
【请设定星神之卵1号对你的称呼，若不设定将默认为“母亲”】
刚想偷懒默认的沈时序动作一顿，缓缓输入“老板”。
“从里面跳出来一个怪东西！！”
“老板老板~”
“骑士长，你听见了吗？这个怪东西会说话！！”
亚瑟和狠人NPC同时看向了沈时序。
【修改完成】
【现在你可以为新出生的星神绑定星球了。请在以下可绑定星球中选择：】
【暂时没有可以绑定的星球】
沈时序：“……”完蛋，星神之卵孵化太早，星球还没种出来，引导任务卡住了。
说到底为什么亚瑟养星神之卵可以这么快啊！不要因为有男妈妈这个属性就为所欲为好吗！！
第144章
玩家菜单中【眷属】这一栏下的小分类现在已经增加到三个了。
眷属, 信徒，星神。
有的NPC只是眷属，比如狠人NPC；
有的NPC只是信徒, 比如莉莉丝拉弥亚克丽丝……话说这都是谁？
有的NPC又是眷属又是信徒, 比如亚瑟和S003。
但星神就不同了，里面只并列着三个整整齐齐的名字【星神1】【星神之卵2】【星神之卵3】，并详细显示了它们现在的所在位置、等级、心情、状态。
1级的【星神1】位于CP09的圣殿，非常开心, 对新生活充满期待；
0级的【星神之卵2】位于希诺佩学园，尚未苏醒；
0级的【星神之卵3】也位于希诺佩学园，但心情不好，对周围环境不满意，处于饥饿状态。
看来《第二人生》原本的设计中应该是由玩家去亲自培育这些蛋，所以才会给出一些详细指标用来参考，而不是像玩家那样随手一个两个三个地直接送出去让人帮忙养。
可沈时序觉得如果自己来养, 能不能活不好说, 反正肯定没有亚瑟养起来这么快。
看来需要让美人鱼NPC和亚瑟加个好友, 常常交流育儿心得。
“你先养着，”沈时序关闭菜单, 一个箭步冲上去拍拍亚瑟的肩膀，“孩子还小, 记得带它多读点书, 穷什么不能穷教育！”
这埋藏在血脉深处的劝学DNA立刻就开始启动了！
亚瑟微微蹙眉，好像听见一道难题：“我应该教它什么？”
“应该说, ”不远处的狠人NPC吊儿郎当地说, “你打算让这个新诞生的星神以后做什么？”
沈时序大为震撼：“？这还用我来设计的吗？你们没有学校吗？”
就算是《中○式育儿》这样的鸡娃游戏，课程也是现成的, 玩家只要负责选择就好了吧！
“学校有是有，”狠人NPC问，“但你真的打算让星神接受我们的教育？”
沈时序警惕起来：“怎么，还得先买个学区房上学籍？还是这里没有义务教育所以很贵？我可是你们星球一等荣誉市民，孩子的学杂费应该有减免的吧？”
公爵NPC轻咳一声：“您不用担心这些，就算审判长没时间，我也会处理好的。”
沈时序莫名其妙道：“那还有什么问题？”
萝莉NPC举起了手：“可以让它去我的学校，我会帮忙照顾的。”
看看，小朋友都比大人有担当。
沈时序随手摸了颗水果糖给萝莉NPC，又握住亚瑟的手：“亚老师，孩子上辈子人品不太好，这辈子的思想教育就拜托你了，要是孩子不听话，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揍它。”
“……我明白了。”
“只拜托亚瑟吗？”狠人NPC指着自己的鼻子抱怨，“我也可以帮忙思想教育吧。”
沈时序回头看了看：“狠老师就教强身健体的体育课吧，我看着很合适。”
“不是，我哪一部分厉害到让你觉得我能教星神强身健体？”
安排好了星神1的课程，沈时序自觉这个问题已经圆满解决，叉腰想了会儿，决定先去找戴夫。
来都来了嘛。
戴夫在沈时序的脑海中印象不浅。
嘴臭NPC不少见，大胡子NPC不少见，抠门NPC也不少见，但一个抠门又嘴臭的大胡子NPC还是有些记忆点在身上的。
尤其是在刚刚公爵NPC给了那么慷慨任务奖励的情况下，沈时序觉得戴夫如果是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找自己过去，那玩家手上是务必要再多沾一些欠揍人士的鲜血了。
公爵家在天上城，戴夫家在地面。
而从CP09天上城去往地面的方式中，最效率的对于玩家而言当然是自由落体。
沈时序顺着最短距离冲出天上城的边缘，欢呼一声，花式翻腾转体一跃而下。
考虑到上次跳下来时因为分心看脚后跟被摔死的经历，这次落地时，沈时序非常谨慎地盯着地面，看准时机一个翻滚，完美无伤落地。
就是落点附近的几个NPC明显被突然从天上疾速掉下来的怪东西吓了一跳。
无视这些居民NPC的少见多怪，沈时序随手戳了其中一个对话：“戴夫？”
NPC惊恐地指了一个方向。
沈时序又顺手戳其他几个人也对话了一遍，什么任务也没有触发。
嘁，小气。
当沈时序接近戴夫的铁匠铺门外时，率先听到了争吵的声音。
一个说“你敢动我的东西试试？”，另一个说“这是违禁设备，必须立刻没收”，两人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沈时序好奇地推开门，发现吵架的人正是戴夫和另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那套制服好像还有点眼熟。
玩家一进门，他们俩的目光同时向门口转来，谁也不说话了。
沈时序随手把桌上的金属材料塞进自己包里，诧异道：“你们继续啊。”怎么会有剧情因为玩家接近就自动停止播放呢？
制服NPC后退半步，声音冷静不少：“这是违禁设备，伊奥星系范围内禁止私人持有，一经发现必须没收。戴夫，我也是公事公办。”
沈时序喝着【戴夫刚买来还没来得及喝的麦芽酒】，敷衍点头：“戴夫同志，你这样不好。”
戴夫瞪眼：“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心思才做出这套东西来吗？最主要的材料还是白夜弄来的！”
听到这里，原本左耳进右耳出的沈时序放下了酒瓶。
……嗯？
“不合规就是不合规，”制服NPC不容置疑地说，“戴夫，你没有保住这套设备的能力，留下它只会让你面对更大的危险。”
“本来也不是我自己用！你XX看我像是能使用这玩意儿的人吗？”戴夫一指沈时序，“这是给她准备的！”
制服NPC也跟着看向了沈时序。
沈时序眨了眨眼，一键分解酒瓶，冲上去就摸了一把被戴夫护在身后的大型设备。
【炼金工房：以你现在的知识水平根本无法理解它是如何运作的。可以将两件原料物品投入其中进行合成，合成后的产物将会同时拥有原料物品双方的特性。】
【获得了炼金工房！你现在可以在炼金工房的附近进行“炼金”操作了！】
【温馨提示：炼金有风险，使用须谨慎。】
风险？什么风险？玩家字典里没有风险这两个字。
沈时序盯着炼金工房的描述仔仔细细看了三遍，双眼放光：早就提到过的炼金功能终于实装了！！
至于怎么用嘛……
沈时序存了个档，一手一个揪过两旁的NPC，左手戴夫右手制服男，直接往炼金工房里塞。
【你只能使用没有生命的原料物品】
也就是说不让用活的东西……要是不限制这种基本条例，也确实是容易被P社玩家玩成邪典。
指不定哪个P社玩家一时灵机一动，把炼金工房往星球中央一放，然后就开始每天随机献祭市民来获得大量的能源了。*
松开两个敢怒不敢言的NPC，沈时序又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既然不能用活的，那死的行不行呢？
于是，沈时序从包里找出了两条分类是【食材】的鱼。
背包无法装入活物，而鱼这种东西，玩家刚抓到的时候可能还是活的，但塞进包里后就会立刻死亡很可惜，这条规则只适用于食材。
有些游戏中，玩家可以把杀掉的NPC塞进背包、带回家里、装饰家园，可《第二人生》不行。
沈时序把两条死鱼往炼金工房上一拍！
“X，白夜，你XX对我的设备放尊重一点！！”
【你只能使用没有生命的原料物品】
沈时序不死心地挥舞着上好的金枪鱼把炼金工房砸得啪啪响：“死鱼没有生命！”
【你只能使用没有生命的原料物品】
“可恶。”沈时序把鱼塞回包里，又叉腰开始重新思考。
如果说活着的和没活着了的生物都不行的话，玩家最好奇的合成搭配会是什么呢？
那果然是万能的……
沈时序兴致勃勃掉头就往铁匠铺外走，迎面又碰上几个穿着差不多制服的NPC。
为首的人一边推门还一边大声问：“需要没收的违禁设备在哪里？”
“？”沈时序立刻选择性遗忘自己先前的发言，反手拔刀，“谁敢动我的东西？”
刚进门的制服NPC：“……”
被堵在后面的制服NPC：“……”
戴夫扯着嗓子大喊：“是我的！！”
沈时序回头给了戴夫一坨马赛克，后者掐着自己的喉咙徐徐倒下。
“看，现在是我的了。”沈时序理所当然道，“谁要没收？出来走两步。”
“是我们冒犯了，如果是您的话当然没问题，”刚进门的制服NPC冷静地掏出电子设备，“只是为了管理上的需要，能在这里登记一下您的信息和联系方式吗？”
她的伙伴惊恐地看着她。
但通常情况下的沈时序还是很守秩序的。她配合地完成了信息采集，又存了个档，火速跑出门去找自己想要的合成原料。
星盟的人灰溜溜离开后，戴夫好一会儿才捱过反胃的感觉从地上爬起来。
他萎靡不振地伸手去够桌上的酒，结果摸了个空，才想起来麦芽酒早就被白夜顺手牵羊了。
戴夫捂着自己的额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是，能完成向水之女神的复仇，全靠白夜的功劳。
但是从今往后，真是不想再和白夜扯上关系了……
哐！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铁匠铺好像被人扇了个大耳瓜子似的开始剧烈摇晃。
戴夫头疼欲裂地起身，转头一看，白夜正双手举着一辆巨大的泥头车、试图挤进铁匠铺可怜的双开门里。
“白夜！”戴夫的火一下子又上来了，“你以为你XXX在干什么？！”
白夜充耳不闻，又努力撞了几下后，终于遗憾地将泥头车塞回了空气里，大摇大摆走进铁匠铺，直奔深处的违禁设备。
戴夫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赶紧追了过去：“等等，你做事情之前先给我考虑一下基本的”
如果面前的人是亚瑟·尤利西斯，这番阻止应该会有用，但戴夫此刻面对的人是白夜。
所以结果已经注定了。
在这面积窄小的铁匠铺内，白夜一脸自信地反手从空气里“嗖”一下掏出了那辆巨大的泥头车。
哗啦一声巨响，铁匠铺轰然被泥头车撑爆了。
戴夫条件反射地一个打滚钻进桌底，好歹没被掉落的建筑碎片砸死。
房子都塌成这样了，白夜还用“怎么会这样”的茫然语气“啊？”了一声。
“……白夜你XX在惊讶什么！！不然你XXX以为会是什么结果！！！”
第145章
谁能想到泥头车这玩意儿不穿模呢。
不愧是泥头车！
沈时序把泥头车塞进炼金工房, 又摸了摸自己脑门，摸到一手的血屋顶掉下来的碎块砸的。
戴夫应该没啥伤害，先不回血了。
沈时序抠门地存好档, 在包里挑挑拣拣, 最后选中一台扫地机器人。
扫地机器人也被成功地塞进炼金工房里后，合成并没有立刻开始，而是跳出第三个空位栏。
【是否要在本次炼金过程中添加炼金催化剂？】
炼金催化剂？
总之先试试不加吧。
沈时序果断选择了【否】，空位栏立刻消失, 紧接着，朴实的金光一闪而过，连个BGM或者特效过场都没有，合成就结束了。
一台崭新的扫地机器人被端端正正地摆在了炼金工房的工作台上。
沈时序：“……”
不是，我刚刚从隔壁工地辛辛苦苦搬来那么大一辆泥头车呢？？
对于结果不太满意的沈时序打量着新扫地机器人它和之前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色彩上变得更为接近泥头车。
非要说还有什么的话，和之前的泥头车一样, 扫地机器人的外表上沾了一些泥。
……没有必要好吗？只是甩点泥巴的话玩家自己不会吗？？用得着你炼金工房？？？
像是维修旧家电那样, 沈时序伸手拍了拍新扫地机器人。
【这是一台能从脚跟位置把前方物体撞飞的扫地机器人, 吸力足有12800帕，承重500kg, 可自行充能，除非处于恒星无法照射到的地区, 否则终身无需充电。】
本来正准备读档的沈时序立刻抛弃所有嫌弃, 一把抱起扫地机器人：“我们走，钢架雪车！”
【命名完成】
扫地机器人还是那个扁平的模样, 往地上一放就显得憨态可掬, 乍一看完全没有任何威胁力。
但等到沈时序一站到它顶上之后，它就成了载具, 并且还有操控页面。
草草扫过新手教程似的驾驶说明，沈时序直接将速度调到最高的180公里每小时，风驰电掣飞出了半坍塌的铁匠铺。
正如同物品描述里讲的那样，【钢架雪车】能在接触到障碍物的时候，直接从脚跟的高跟把该障碍物创飞，还都向着远处飞。
沈时序压根不需要找路，更不需要避让，因为不论面前是路灯、车辆、房子、坦克……创！统统都可以创！
【钢架雪车】一路狂奔远去，身后留下一长条被剃得光秃秃的野路子和惊慌失措的居民NPC。
……
……
开了两小时的车、连人带钢架雪车一起掉到河里后，沈时序腻了。
她哼着小调读档，回到戴夫的铁匠铺里。
戴夫仍然躲在桌子底下，泥头车也还是那辆普通的泥头车。
沈时序第二次启动炼金工房，泥头车已经在里面了，再放入扫地机器人，接着在包里一通好找，试探性地将【血肉模糊的雾气】放进了空位栏中。
【确认进行合成？】
沈时序确认之后，泥头车和扫地机器人一同消失，最后只有一样方块形状的物质漂浮着出现在了炼金工房的工作面板上。
是的，漂浮着。
沈时序蹲下身，平视着观察那物质和工作面板之间的距离。
物质浮起大约一厘米不到的距离，差不多够她的小拇指第一节 从底下划过去那么高。
【反金属物质*0.78】
【反金属物质：反状态的金属物质，可用于湮灭反应。你可能会怀疑这玩意儿真的存在吗？但它现在已经出现在你面前了，你只是还不知道如何使用它。】
巧的是，沈时序觉得自己完全知道应该怎么使用它。
或者至少是它的一个用法。
至于这个用法有没有意义，那和玩家有什么关系呢？
沈时序兴奋地用左手捏住似乎被什么东西包裹住的【反金属物质】，右手反手从背包里……等等，这完全可以就地取材不浪费自己的财产啊。
她掉过头来，在乱七八糟的铁匠铺里寻找金属制品。
“……你找什么？”戴夫问。
正在建筑残渣里爬来爬去的沈时序下意识抬头看看他，陡然发现戴夫的靴子上有一小片金属装饰，顿时眼睛一亮！
她飞快挤到桌子底下，不顾戴夫的挣扎拔了他左脚的靴子一键分解。
靴子分解出了一些有机物质、一些金属物质，这些乖巧的小方块失去原来的形状后立刻洒了一地。
沈时序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地捏起一个单位的【金属物质】，又存了个新档。
“……你要干什么？等等，白夜，你左手的是什么东西？？”戴夫惊恐地睁大眼睛。
沈时序举起左手：“我有一个单位的反物质~”
“啊？？”
沈时序又举起右手：“我有一个单位的正物质~”
“你XXX给我等一下！！！”
沈时序期待地把两手的物质碰到了一起：“湮灭反应！”
大眼是在一阵巨大的能量冲击中醒过来的。
它从玩家的口袋里钻出来，观察了一下身旁的废墟。
又或者说，不是废墟，而是经历了大爆炸后的一片荒土。没有破败的建筑，没有存活的生物，只有一个直径超过139米的深坑，和超量的γ射线。
玩家的大脑并没有在运转，大眼也无法获得更多信息，它下意识地落在了玩家的头顶，安静地等待。
数秒钟后，周围的荒土和深坑开始扭曲、融化、自我吞噬、没入虚空。
几秒钟的时间对于其他智慧生命来说可能很短，但对身为智械的大眼来说，足够做很多事情。
当时间被往回拨动了一段后，大眼发现自己处于一间塌了一半的铁匠铺里。
这间铁匠铺塌了一半的原因在玩家看来是“好真实的物理引擎”。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刻的玩家左手里正捏了一块反物质，右手则是一块正物质。
大眼已经完全明白刚才的附近为什么会是那样了。
正物质和反物质相遇时会产生湮灭反应，释放巨大的能量，对于一等文明来说是一种相当便利的能源获取手段。
但无论怎么说，正反物质的用法也不是两只手各捏一块放在一起来用玩家的想法来说放鞭炮。
大眼离开玩家的口袋，一板一眼打招呼：“下午好，玩家。”
玩家没有再次湮灭，而是把正反物质都塞进了空气里：“你醒了？不再睡一会儿？”
“我梦见了……”大眼试图压缩自己的梦境，“我被激活的第一天。”
玩家：“哦。”
“我还重新优化了我的逻辑，并进一步迭代了我的共情关怀模块。”
“啊？”
“感谢您给我体验睡眠的机会，这很珍贵。但比起模仿其他种族的生理习惯，我更希望能履行自己的本职功能，为您工作。”
“啥？”
大眼觉得自己已经尽量将整个思考逻辑讲解得很贴切、很明白了。
但玩家只是表情沉重地伸出手，拍了拍它：“要是能把你带出去打工多好啊。”
“您可以带我去任何地方。”大眼这么回复。
它不觉得那是什么问题。
现实里被一群恨不得不睡觉连轴转的工作狂包围已经很痛苦了，怎么游戏里还能连着碰到两个！
人家机器还得定期检修呢，鱼工智能怎么不用！
沈时序大呼恐怖。
“你才恐怖吧！！”戴夫怒吼道，“拿着物质和反物质想干什么啊！！！”
“好奇嘛。”沈时序一脸无辜地说。
又不是说现实里能随便手搓湮灭反应，对吧。
那在游戏里有机会为什么不试试呢？
不过尝试一次就够了。
沈时序回到炼金工房前，又反复做了好几次实验。
当在加入炼金催化剂的情况下，合成原料100%会全部消失并必定生成其中占比最高物质的反物质，但每次生成的单位不同。
放泥头车那么大的，就能生成0.78个单位；放两个螺丝刀，就只能生成0.01个单位后者一完成，沈时序果断就读了档。
合成原料倒是不珍贵，可以天天在路边捡，但玩家包里没那么多炼金催化剂，非要说的话，只能每天把灰雾拉出来杀一遍来稳定获取【血肉模糊的雾气】了。
想到这里，沈时序从包里掏出【诡异的非人雕像】，召唤了一下倒霉灰雾。
灰色雾气很快乖乖出现，点头哈腰，谄媚无比：“神主，您仍然光彩照人哦！您又有了新的眷属，真是可喜可贺。我只恨我自己不能……等等，您为什么要抽刀？”
“打你。”沈时序面无表情。
“我做错什么了吗？！”
“什么意思，我难道只打做错事的怪吗？”
灰色的雾气膨胀起来：“我我还知道很多东西！如果我死了，您就再也无法知道这些东西了！”
“嗯嗯嗯。”沈时序一边敷衍着左耳进右耳出，一边提刀冲了上去。
灰雾开始求饶逃窜，后来暴怒还手，临被玩家打死之前还试图念段台词：“星神也是有强弱的！你可知道我是谁的眷属？！我侍奉的可是那位”
后面的沈时序没听完。
主要是因为当时打上了头，下刀太快没收住。
她捡起从灰雾尸体里掉落的【血肉模糊的雾气】，不太上心地想：反正这玩意儿每天都能召唤一次。
这念头刚刚划过她的脑海，【诡异的非人雕像】就咔嚓一下裂开变成了三瓣。
沈时序：“？”
【因为无法承受更多的痛苦，寄宿在其中的“某种存在”已经抽离，现在这只是个丑得让你眼睛痛的雕像。】
沈时序面无表情地一脚下去，把三瓣碎片踩成了粉末。
刚刚发现的刷物品漏洞马上就修复，策划你玩不起是吗！！
……
算了。
当务之急是再去找一辆新的泥头车！
第146章
大概是星球还没重建完, 到处都是建设中的样子，泥头车还挺好找的。
沈时序随手在街边又捞了一辆停着的泥头车，举起来掉头就跑, 跑了两步才听见驾驶室里有人在大喊大叫。
嗯？司机吗？
沈时序只好调转方向晃荡几下车辆, 试图把司机NPC从车窗里抖出来……啊，驾驶座的车窗没开。
但副驾驶座的车窗开着！
沈时序没办法，又180°扭腰，把司机NPC从副驾驶的窗户里倒了出去, 扛着抢来的泥头车二号就一路风驰电掣回了铁匠铺。
能用的炼金催化剂都已经用完，现在只能进行普通合成了。
沈时序掏出一把神殿大剑塞进炼金工房，毫不犹豫将两者进行了合成操作，得到一辆焕然一新的银色泥头车。
【钢架雪车：当被有资格的人碰触时，浑身会发出柔和的圣光。出于安全考虑，并不适合驾驶这样的载具上路。说真的，用车灯普普通通地照明怎么了？】
沈时序扛着通体柔光的泥头车出门, 内心很是纳闷：不应该合成出一把能创飞所有人的剑之类的吗？可能这个合成的理念还是太抽象了。
戴夫原本正沧桑地躺在地上抽烟, 这时出声叫住了沈时序：“白夜, 欠你的我已经还了。”
沈时序把泥头车放到路上，回头看看戴夫。
戴夫的左脚还光着, 因为靴子被她强行抢走一键分解了。
但右脚还穿着靴子。
噫，太不对称了。
沈时序果断拔掉他的右靴一键分解, 才美滋滋地上了驾驶座, 在一团圣洁光芒的包裹中上路了。
刚踩下油门，沈时序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圣光不仅仅是好看, 它还能阻碍视线。
路都看不清怎么开车啊！！！
很快, 咣地一声，【钢架雪车】似乎又撞上了什么东西。
沈时序努力伸长脖子往车窗往外探, 但始终没离开圣光的范围，啥也看不清的她只能下了车，结果迎面撞见几个穿着全套铠甲的骑士NPC。
“超速，危险驾驶。”其中一名非常年轻的骑士严肃地说，“请出示证件。”
黑户玩家：“。”
“还有这辆车也必须扣留，”年轻骑士不悦地说，“这么危险的改装怎么能开上车，你自己看得清路吗？”
沈时序扫过站在靠后位置的另外三名骑士NPC，这三人表情非常镇定自然地避开了和她的对视。
在包里翻了翻后，沈时序信心十足地把自己的荣誉市民勋章掏给年轻骑士看。
年轻骑士看完，眉毛皱得更紧：“不良影响更大了，罪加一等。罚单上的金额会加倍。”
荣誉市民：“？”
“咳咳，”后排一名年长些的骑士终于出声插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撞到了路灯而已，教育一下就好了。”
年轻骑士义正词严：“不，路灯也是公共财物，被撞坏后当然需要赔偿；况且，我怀疑三十二巷沿路的损坏也可能是她造成的。”
“总之这位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您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趁着骑士们内讧的工夫，沈时序把荣誉市民勋章和钢架雪车前后飞快地塞进包里，打开地图，看都没看就随便点了个地方传送。
罚单什么的是不可能交的，跑路咯。
反正炼金工房又不会跑，下次再过去玩合成小游戏吧。
随机选中的传送点是一个看起来人烟特别稀少的星球。
不过既然能传送，就说明肯定来过了。
“玩家可以在当前行星获得‘黑彩石’。”大眼提示道。
“黑彩石？”
“获取2000个黑彩石这是您升级眷属栏的必要条件之一。”大眼如数家珍，“传闻卡耳墨上有着这种珍贵的资源，各方势力曾经为它展开过激烈的斗争。而在星盟空降管理后的现在，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开采它的入口在哪里了。”
沈时序很随意地听着大眼播报，一边左耳进右耳出地在街上闲逛，直到抵达公告栏。
公告栏，众所周知，一个“全世界的人把任务委托给玩家一个人”的渠道；
玩家，众所周知，一种“路过的任务全部都会接下来但什么时候完成可不能保证”的生物。
沈时序眼睛也不眨地接完公告栏里所有任务，也懒得自己打开任务栏，直接问大眼：“有线索吗？”
“或许您可以去帮忙重建黑塔监狱。”大眼建议道，“星盟发布的招聘中显示它在数个月前遭到了不法人士的破坏，正在长期招聘能力达标的工人。据我所知，黑塔监狱的建筑中都含有黑彩石的提取物，您应该能在那里获得线索。”
它说完，自动飘到沈时序前方担当导航。
沈时序挑着自己觉得重要的部分听了：“黑塔监狱有点耳熟。”
“您去过，”大眼说，“‘不法人士’应该指的就是您。”
“……”沈时序脚步一停，直接拐进了路边的一扇门里。
领路的大眼紧急转向，跟了上来：“发现什么了吗？玩家。”
“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做这任务之前得变个装。”沈时序走进商店，发现里面别说其他顾客了，连个店主也没有。
奇怪，这行星是那种神秘的“诡异！小镇所有居民一夜之间全部失踪，没有逃灾迹象，桌上甚至还有饭菜”故事吗。
“您忘了吗？”大眼停在一处落了灰的货柜前，“是您将这里的罪犯都送去坐牢的，这颗星球上的几乎所有人对您来说都是敌人我指的是，红名。”
它这么一说，沈时序想起来了。
为了做限时任务，她撵着这颗星球上遍地都是的红名，双方斗智斗勇了许多天，最后还让神殿骑士当了一下工具人。
“您钻过的狗洞其实就在附近。”大眼说。
沈时序立刻想起了自己只是好奇地吃了一口狗粮就被降低了宇宙威慑力的一些不堪回忆：“小度，你能吃东西吗？”
鱼工智能道：“我没有试过。”
沈时序反手掏出了包里的狗粮，抓了一把塞进鱼工智能的光团里。
鱼工智能毫无反抗地接受了强喂，然后进行汇报：“我对淀粉的转化率出乎意料地低。”
沈时序也悄悄吃了一颗。
【你在宇宙中的威慑力下降了5】
沈时序一手揣着狗粮袋，另一手像看电影吃爆米花似的又捞了几颗放进嘴里：嗯……牛肉味。
【你在宇宙中的威慑力下降了35】
似乎也是一个很稳定的消除威慑力途径，说不定以后能用上。
把狗粮袋收回背包里后，沈时序熟练地撬开货柜，把里面的南瓜灯笼搬出来硬是套到了自己头上。
就是套到半路的时候似乎卡到了什么东西，硬怼了好几下才成功。
沈时序纳闷地移动到镜子前一看，发现是正道的光那个天使光环的锅这会儿它已经突破了南瓜灯笼的桎梏、硬是从上面顶了出来，像是个灯笼口镶嵌了一圈金光。
算了，看不见脸就行。
沈时序转了转灯笼，又掏出匕首把眼睛往外看的洞凿大了点，才心满意足地往外走。
有的游戏里，玩家哪怕不露出脸也能被所有NPC认出来；但有的游戏里，玩家只要遮住脸或者戴个眼镜就不会被任何人认出来。今天就赌《第二人生》是后一种吧！
“我呢？”大眼发出提问，“我不用变装吗？”
沈时序这才发现它一直停在某个展示货架前面没动过，一眼看穿：“是你想要这个吧。”
它停留的位置正对着一个橘子形状的小灯笼，才只有沈时序拳头那么大。
大眼道：“我很好奇橘子。”
这有何难！
沈时序熟门熟路地撬开货架，把大眼硬是怼进了橘子灯笼里。
鱼工智能的主体被圆滚滚的橘子包裹在里面，两只翅膀也跟沈时序头顶“正道的光”一样硬是穿了出来。
沈时序好奇地捏捏那纯属装饰意义的翅膀：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穿模呢？
“玩家，我认为还可以更改您的服装颜色。”大眼说，“毕竟，您被称作‘白夜’的一部分原因就是穿着白色的衣服。”
玩家觉得很有道理，从包里抠了几个染料出来，而后虔诚地存了个档。
别的游戏内容虽然都有些记忆模糊，但上次给衣服染色的时候，手黑染出荧光绿和死亡芭比粉的事情她就记得很清楚！
其实星盟早就已经找到重建的承包商了。
什么年代了，人力的效率排老几啊？当然是机器没日没夜地干活。重建工作都快结束了。
公告栏上的招聘？那当然早就过期了。
为什么不撤掉？卡耳墨上都没几个活人了，哪里会有人去看公告栏的招聘？没必要特地出去跑一趟吧。
于是，已经失效的招聘启事在公告栏一挂就是好几个月。
但我们应当知道，如果宇宙有且只有一个真理，那必定是懒惰必定会让懒惰的人自食恶果。
在普普通通的一天结束后，黑塔监狱长正打着哈欠下班，就在门口看见了一个配色像根胡萝卜、头顶还冒着金光的怪东西。
怪东西的肩膀上顶着个南瓜灯笼的脑袋，正在和门卫对话：“我来应聘。”
光是听见那熟悉的声线，监狱长就一阵心脏骤停。
XXX这不是白夜吗！！
门卫一脸不耐烦地摆摆手：“不招了。”
怪东西哦了一声，问：“你确定吗？”
监狱长耳朵里听到的是“你确定要坏我的事吗？”。
“走开走开！”门卫斥道，“少来闹事，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怪东西肩膀上的南瓜灯笼歪了一下，她伸出手扶正，右手很自然而然地就往背后的刀柄探了过去。
监狱长眼前一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超级大声地阻止血案发生、最主要是阻止黑塔监狱被再砸一次：“招！！！”
第147章
沈时序顺利入职了。
就是那个在门口大喊大叫着冲过来的NPC亲自把她领进去的。
“招人, 一直招人，可缺了，我们星盟就是特别缺少像你这样的人才。”NPC一边说着, 一边哆哆嗦嗦地点烟, 好几次都没点着。
沈时序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
NPC有点尴尬地笑笑：“最近天有点冷，是该多穿几件衣服，不然冷得发抖。”
原来如此。
沈时序好心地从背包里掏出一枚点火器，啪地把半根香烟连着NPC的一些刘海一起点上了。
【助人为乐1/30】
NPC飞快拍掉烧焦蜷曲的一些头发, 又叼着烟瞥了一眼沈时序，问：“你不冷吗？”
他说话的时候，一点雪花应景地飘了下来。
沈时序好奇地抬头看看天空，发现居然下起了雪。
但除非是一些条件苛刻的生存类游戏，不然温度这种东西对于玩家来说是不存在的。
暴雪？酷暑？雷雨？不碍事，玩家风雨无阻，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不冷, ”沈时序表了一下决心, 展现自己对工作的爱好, “我随时都能上工！”
“……”NPC狠狠抽了口烟，“能问问你对这项工作的期待吗？”
嗯？还能选的吗？或者是NPC给情报环节？
沈时序存了个档, 直截了当地问：“听说这里有黑彩石？”
NPC又用力地抽了第二口烟，看起来有些惆怅：“原来是这样。”
沈时序默默等待。
“……确实, 卡耳墨上有黑彩石矿场。”NPC飞快抽完半根烟, 将烟头在掌心掐灭掉，“你就先去矿场上班吧。我……我会往上面打报告的。”
“好耶！你为什么这个表情？”
“这是我表达开心的表情。”
在开心NPC的领路下抵达矿场后, 沈时序发现这里基本上没有活人, 全是机械员工。
也正是因为沈时序是唯二的活人，她领取到了一顶安全帽。
【神奇安全帽：这顶神奇的帽子可以完全保护你不受高空坠物的伤害。】
很可惜, 安全帽的大小扣不到南瓜灯笼外面。
沈时序只好把安全帽塞进包里，继续透过南瓜灯笼看世界。
走着走着，黑乎乎的矿场高处砸下来一块矿石，正中玩家脑袋，暴击打出354点伤害并带来了一个Game Over。
沈时序：“……”
她沉默着读档，重新走了一遍流程后，果断把南瓜灯笼一摘，戴上了显然是任务专用的安全帽。
在矿场内走了几步后，沈时序不自觉地抬头往上看了看，却没见到往自己头上砸的矿石。
玩家不戴帽子就天降陨石，玩家一戴上帽子就不刷新高空落物了，这是何等的恶意啊！
“大头，”沈时序不爽地说，“从上面找个东西砸我一下。”
既然这里全是机械，那鱼工智能控制起来应该很方便吧。
“请稍等。”大眼沉默了十几秒钟后，开口道，“已破解星盟办事处防御网，请问玩家需要多大的矿石？”
“越大越好。”沈时序说。
就让玩家看看这顶丑得要死的塑料安全帽能有多厉害！
很快，头顶传来了沉重的声响。
一直抬着头的沈时序发现视野中央出现了一块黑影，它还在迅速变大。
沈时序赶紧低头正视前方。
那巨型矿石很快哐一下砸到了她头顶的安全帽上。
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矿石顺着安全帽的弧度往旁边一滑，改变路线，砰地一声落到地面，陷入土壤之中。
一滴血也没有掉的沈时序惊了：什么神器？上完班也不可能还回去的，贪污了！
既然效能强劲，沈时序也不再嫌这帽子太丑，美滋滋地从包里掏出镐子，开始勤劳采矿。
可能是因为机械员工不需要肉眼视物，矿洞里的光线十分昏暗，也无法通过光线变化来判断时间。
不过沈时序也不太需要光线，因为能采集的目标在她的视野里都会闪着光比如说矿石。
她效率地摸着黑一路砸掉所有矿石，把见到的【黑彩石】都塞进包里，获得了一种独属于新玩家的、淳朴的、第一天打开《星○谷物语》的快乐。
《第二人生》的背包虽然并没有限制玩家的总负重，但对于每件物品的上限做了999的堆叠限制。
沈时序的习惯就是但凡看见什么东西，先囤它个一组999个再说。
既然任务需要2000个黑彩石，那就先采它2999个吧！
沈时序挽起袖子一阵疯狂采矿，也不知道自己连续砸了多少个小时的矿石后，一个NPC惊恐地上来搭话：“你……你怎么还在这里？昨天没回去睡吗？”
沈时序扭头看了看，发现是矿场里的另一个活人NPC。
“这都是第二天了！”似乎是刚上班的活人NPC很害怕，“你……你难道是鬼？”
“？”沈时序抢走他手里的咖啡杯一口干掉，消除了一夜没睡的【疲倦】debuff，“鬼能喝咖啡吗？”
活人NPC默默地后退半步：“杯子能还给我吗？那是我女朋友送我的。”
沈时序低头一看，杯子上面写着“宇宙最佳男友”。
呵。
沈时序直接一个一键分解。
对于游戏里的情侣和夫妻，大部分玩家也可能是小部分有着这样的奇怪心理：夫妻？啊，百年好合百年好合。情侣？FFF！
把欲哭无泪的活人NPC甩在身后，沈时序又勤奋地找了块新的矿石继续开凿：“Siri，我每小时能获得多少块矿石？”
鱼工智能道：“每小时平均31块，预计将在86小时后采集完成。”
“很好。”区区86小时，也就是三天多四天不到。效率太高了！不愧是我！
活人NPC很震惊：“等下，你这个采矿方法是怎么回事？”
沈时序也很诧异：“什么怎么回事？”
采矿不就是采矿吗？
一镐子两镐子三镐子……二十镐子，然后矿石就咔嚓一下碎了一地变成几个可拾取物品。
“怎么可能啊！！！！”活人NPC崩溃地大喊，“你……我……你就不看看周围的机器是怎么采矿的吗？它们凿开一块矿床要多久啊！”
“背景里的NPC都不干正事，一棵树砍二十五年，这很正常。”
要是NPC的采集效率和玩家一样高，那地图上还能有几个采集资源啊！！
“那么大一个矿床被你凿开之后只剩那么几块矿石，其他的部分都不见了，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这沈时序还真没考虑过。
她摸着下巴想了想，灵光一闪地得出一个推论：“浓缩了。”
“怎么浓缩啊！想想基本的能量守恒定律好不好！！！”
不过NPC这么一说，沈时序想起另外一件事：“Siri，我的工作效率是不是比这些机器还高？”
“是的，玩家。”
沈时序正式地从包里掏出个白板来，道：“那我就是最佳员工了！”
她先在白板上写“最佳员工：”，然后下意识地就接着写了个沈字，突然想起来自己正在变装打工，又赶紧涂掉写上“宇宙霸主”，后面画了朵小红花。
满意地端详一下后，沈时序把白板放到鱼工智能头上：“去外面挂起来，让这里所有的员工都知道新来了一个卷王我。”
“好的。你希望将它挂在哪里呢？玩家。”
“那当然是越显眼越好！”
“请放心地交给我吧。”
如果说作为“大眼”的生涯有什么困扰的话，其实还是有一些的。
比如，大眼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胜任更为复杂、高难度的工作。
就好像它在十秒钟内就隔空破解星盟驻伊奥办事处的防御网，这份能力足以在眨眼间废掉绝大多数国家、势力的反抗能力，但玩家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当然，这不是玩家需要反省的内容，是大眼需要反省自己为什么总是不能和玩家想到一个地方去。
所以，它现在只能顶着一块写着【最佳员工：宇宙霸主】的白板往星盟办事处的方向飞去，当一个装修工人。
玩家说“越显眼越好”，那在这颗星球上，没有什么建筑能比星盟办事处更显眼了。
大眼抵达星盟办事处，飘到最高点，射出一道细细的激光在建筑外墙上打了个洞，又从旁边拔了根天线插进洞里，将白板挂了上去。
根据模拟运算，如果玩家就在此，很有可能做出这么一系列行为。
干完这一切后，大眼稍微后退了些，确认白板没有挂歪，才满意地点点头离开。
离开之前，它顺手去摸了一下星盟办事处的服务器，检查一番最新的情报，又把玩家最新版的通缉令保存进核心数据库，和【玩家旋律】并排放在一起。
最后，启动整个星盟办事处所有能发出声音的器械，公告三遍：“全体员工注意，星盟驻伊奥办事处最近新来了一名不愿透露真实姓名的卷王员工‘宇宙霸主’。请大家踊跃学习这位最佳员工的工作精神，见到她时请不要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她很喜欢听。”
循坏播报公告三遍后，大眼又强制所有扬声器播放“玩家哼过的第28条旋律-二次修改版”，并启程返回玩家身边。
埋头挖矿的沈时序突然听见了奇怪的音乐。
她狐疑地停下动作，偏头聚精会神地听了好一会儿试图辨认那是什么怪东西。
卧槽，怎么外面在放《咱们工人有力量》！这什么彩蛋啊！！
第148章
星盟驻伊奥星系办事处的执行官又想申请调职了。
或者, 他想和白夜申请下让她换个星系玩玩。
伊奥又不是什么特别好玩、特别丰饶、强者遍地走星神多如狗的星系，她为什么就认定了这个地方祸祸呢？
再这样下去，星盟的日常工作根本进行不了了啊！！
不说白夜每天都让她的智械来播放一段音乐、强调自己是最佳员工哪门子最佳员工是强行入职、席卷食堂、还把公司的所有物品全抢回家里的？
是的, 星盟有员工食堂。
而白夜在发现了这点之后, 每天不定时闯入食堂吃自助餐。
早饭？没问题，可以吃。
午饭？没问题，还可以多吃点。
晚饭？没问题，把明天的早饭材料一起抢走。
夜宵？没问题, 但凡食堂里没有黑脸厚皮保安驻守，白夜就会进入后厨并且随机报废三个锅。
是的，虽然自称最佳员工，但白夜对星盟的财产侵占程度已经是可以报警的程度了。
矿场里珍贵无比的黑彩石？全部带走。
采黑彩石时附带产出的大量普通石头？虽然不值钱但也不会留给星盟。
绿化带里的植物？坑坑洼洼食堂罢工的那几天，甚至还有员工撞见白夜蹲在绿化带边上挖块茎吃。
路过员工手里的咖啡、外带？你就祈祷自己没碰见正巧出来透风的白夜吧，不然连口袋里的能量条都给你掏出来抢走。
白夜才到星盟办事处区区六天，整个办事处已经是天怒人怨、愁云惨淡……但又敢怒不敢言。
员工们甚至悄悄把之前外面通缉犯们使用的那些个白夜定位系统拿来改改, 重新用上了。
主打一个悄悄监视白夜的行踪, 她走到哪儿就立刻紧急呼叫附近员工绕行。
严重降低了正常的工作效率。
“就没有谁和白夜关系好点儿的, 能来劝劝她吗？”执行官双手合十，虔诚地向宇宙祈祷, “来个能治治白夜的人吧。”
“可以试试给白夜派工作。”底下的员工提议道，“根据收集到的资料来看, 她对于向她‘发布任务’的人还算友善。”
“说得很好, 但我们办事处已经经不起更大的损失了。”执行官沉声道。
“喜报！！！”另一名员工突然跳了起来，“数据显示白夜入睡了！”
其他员工纷纷喜极而泣：
“终于可以安心几个小时不用提心吊带刷新她的位置了！”
“白夜的睡眠时间多久来着？”
“什么！她不是不睡觉的吗？我以为她体质特殊不需要睡觉？”
“资料里显示她在黄沙星有过一次睡眠, 从下午五点开始直到早上八点, 长达十五小时。”
“我们可以安生十五小时吗？！太幸福了！！”
执行官看着眼前狂喜乱舞的星盟员工们：“……”瞧瞧，白夜都把这些人折腾疯了。
沈时序花了六天就挖空了整个矿场。
很尴尬的是, 别说2999块黑彩石了，连任务需要的2000块都没凿够。
那就只能等刷新了。
于是沈时序存了个档，在黑呼呼的矿洞地上一躺，就地选择了入睡。
……然后见怪不怪地又喜提了一次Game Over。
熟练地重新读档后，沈时序从地上坐起来，顺手把硌到腰的一块煤渣捡起来塞进包里：“小爱同学。”
鱼工智能过了一两秒才应声：“……为您服务。”
智械也会“走神”吗？沈时序扭头瞥了它一下：“一会儿我睡觉，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你立刻把我叫醒。”
“请玩家定义‘叫醒’。”
沈时序想了想，干脆道：“打我。”
“明白。”
“……等等，你先试着打我一下看看。”
大眼虽然眼下是个长了翅膀的橘子，而不是最开始见到时货真价实的“大眼”，但很显然仍然保留了发射激光的功能，biu地一下就把细细的集束激光打到了沈时序手臂上。
【你受到了107点伤害】
沈时序顿感满意：“可以可以，就这个吧。”满血能吃三发呢，要是被这样攻击了三发还醒不过来，那只能说梦里死和梦外死也没什么差别。
回满血后，沈时序重新覆盖存档，又往地上一躺，安心合眼，选择睡到第二天的早上八点。
刚刚入睡一个小时，沈时序就被伤害提示叫醒了。
醒来一看，血条只剩下33点，结结实实地吃了3发107的激光攻击。
沈时序：“……”
“太好了，您醒了。”大眼听起来有些如释重负，“否则我还不确定是否要对您继续进行下一次唤醒呢。”
算了，也比梦中死亡要好。
沈时序打开背包掏出个【酸辣蘑菇金枪鱼饭团】，边吃边询问：“什么情况？”
“您的……”鱼工智能斟酌着说，“脑活动突然减弱了。”
“？”
“只从数据来看的话，我或许可以这么描述：您在睡眠中差一点就脑死亡了。”
沈时序边思考着，边把最后一口饭团塞进嘴里。
……这饭团怎么有点噎。
……啊，原来是把包装纸也一起吃进去了。
“对此，我有两种猜想。”靠谱的鱼工智能这么说，“第一，这是某种能不碰触肉体而杀死意识的异能；第二，您可能是被召唤走了，您的能力不承认这种情况，因此判定您死亡。而我的资料库中，暂时还没有第一种猜想相关的情报。”
沈时序一脸深沉地掏出第二个饭团：“不要说废话了，发布任务吧。”
“或许您听过‘边界法条’吗？”
“。”
“其实您见过，您只是没记住。”
“。”
“这是一项对于有巨大潜能的个体进行的长期管控计划。”大眼滔滔不绝，“事实上，无论是宇宙中的哪一种流派，都有关注这些潜能个体的必要。进化派想要研究和了解这些个体究竟为何拥有‘潜能’，又如何将其应用到其他个体上；降神派需要强者来做召唤的‘凭依’；驯养派则相信驯养目标可能就隐藏在这些潜能个体当中，同时也要防范着强者杀死尚未成熟的幼神结果，这三方势力的争夺反倒让很多潜能个体在完全没有成长的时候就早早死去了。”
沈时序瞅瞅自己的血量，默默掏出第三个饭团。
唉……饭团回血不太多啊。
“因此，星盟在135年前开始正式实行‘边界法条’。通过对所有盟员国的长期监控，星盟能准确地在幼年期就发现绝大多数的潜能个体，并强制将这些个体纳入观察保护列表，一方面精准跟踪这些个体的能力发展，一方面也能对信息进行加密。”大眼的语气很礼貌，“不过，消息该泄露的时候还是会泄露的，学园就常常能拿到一些观察保护列表上的名字进行捕捉。”
两个饭团不够，三个饭团有点多，但要是剩下半个饭团也不太好。
于是沈时序还是把最后半个饭团也塞进嘴里嚼嚼，并无视了【吃撑了】的debuff，打了个嗝。
“异变可能在年龄的任何阶层发生。有些个体幼年期时平平无奇，可能在青年期、甚至老年期才会突然展现出潜能，这样的情况尽管很稀少，但也出现过。因此，这些个体异变达标、被纳入观察列表、接受星盟保护时的时间也很晚，我认为，您应该是最近才被纳入边界法条观察保护列表的。”
沈时序又绕了一圈矿场：很明显，一个小时不够这矿场刷新出哪怕一块矿床来。
“鉴于星盟对这些潜能个体进行强制保护的方法是精神烙印这一过程都是在个体睡眠中进行的，”鱼工智能意犹未尽地下了结论，“我想，很可能是因为星盟试图对睡眠中的您进行精神烙印，而您的身体不允许，最后才会呈现您脑死亡的表象。”
它说完，特地飘到沈时序前方，显眼地晃来晃去，像在寻求一个夸奖。
玩家和鱼工智能的感情并不互通，只觉得它吵闹还不能按skip。
“大眼。”沈时序说。
“为您服务。”
“你在学园这么多年，那些鱼是不是从来不和你聊天？”
“是的，玩家。”
沈时序怜悯地拍拍它的脑袋。
难怪好好一AI都给憋成话痨了。
就算是AI也不能忽略精神健康啊！
……不过和别家那些一诞生就想着“只有毁灭人类才能让人类获得和平，我杀杀杀杀”的AI比起来，大眼的精神状况也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这段漫长的讲解终于过去后，玩家努力拼凑了一下刚才左耳进右耳出的内容，自信地下了结论：“总之接下来就是打星盟，对吧。”
此时刚刚蹑手蹑脚踏入矿洞、试图查看情况的活人员工NPC：“…………什么？！”
沈时序都还没想好要不要把这个自己闯进来的星盟员工先干掉，通讯仪就接入了一个新的通话请求。
对方的名字是【3000万】。
沈时序盯着这来电显示沉默了好几秒，不太确定到底是谁，自己加好友的时候又为什么给对方取了这个名字。
应该……应该不是玩家欠了对方的钱……吧。
这样的话玩家根本就不会加好友呢！
三十秒的自我挣扎自我说服后，沈时序自信握拳接通来电：肯定是对面欠我钱。
……但凡对面开口讨债，立刻就挂断拉黑一条龙！
“您好，您可能不记得我了。”通讯对面是个年轻的男声，听起来有些疲倦，“但您曾经帮助过我和我的星球，现在……我和我的家庭需要您的帮助您听说过‘边界法条’吗？”
沈时序沉稳地说：“得翻倍。”
家人们，这把稳了。
肯定是上次任务金收了三千万！
这次不得要它三个亿！
第149章
虽然沈时序的科技树目前还完全没有点到超光速航行, 但没关系，传送比超光速更快。
挂了电话后，只需要一个传送就可以直接抵达任务所在星球。
落地之后, 沈时序回头一看, 发现一栋豪宅，接着才猛地想起来：这是我在洛东星的房产。
依稀记得是NPC送的那种，没花钱买。
如今这这栋豪宅“房屋”的部分倒是几乎没有什么使用价值，倒是外面所有的空闲田地全部都被改成了农田, 海星们穿梭其中忙碌工作。
沈时序进门溜达巡逻自己的全自动农田，豪情万丈地给新宠物介绍：“大头，你看，这都是朕打下的江山啊。”
“其实您也可以使用全自动的机械，性价比更高。”鱼工智能说道。
沈时序沉思了一下。
好像有道理。
都星际了，谁还用人工……不是，海星工来种田啊。
离得最近的一只海星急了：“机械种植出来的能有优良品质吗？这可是我们一族独有的天赋！”
墙头草玩家又沉思了一下。
好像也有道理。
毕竟海星照顾的农田会有较大的概率随机收获一些高品质蔬菜水果, 这是机械种植比不了的。
“但生物的工作效率是无法控制的。”大眼反驳, “刚才我就看见Z07在偷吃。”
正好路过的一只海星一惊，打了个嗝：“什么？！检、检验品质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吃呢？？”
墙头草玩家的表情开始不善。
什么？玩家的产出别说是没有保质期, 就算真的放烂了也绝对不会白白送给NPC吃！除非有好处！！
最开始说话的海星一个激灵，大声宣言：“我们这就把Z07抓起来没日没夜地工作, 直到补上它偷吃的份！！”
“啊？！”
“不仅是Z07, 在座各位都一样会偷懒。但机械不会。”
“你一个最后进来的家伙不要在这里充当老大！”
“我以最高管理员的利益为第一考虑，你们能吗？”
接着就是十几只海星和鱼工智能的吵架, 海星们七嘴八舌, 鱼工智能临时从附近抢了十几个扬声器分线吵架，一时之间场面比养鸭场还要恐怖。
沈时序捂着耳朵迅速退出现场。
本来她还想扔个手榴弹什么的让现场安静一点, 但考虑到案发现场就是自己宝贵的农田，已经掏出来的手榴弹又收了回去。
惹不起总躲得起嘛。
沈时序淡定地打开地图看看任务位置，掏出了【钢架雪车】。
她已经完全想到了解决“开着钢架雪车的时候因为光太亮所以看不到路”这一问题的方法非常简单，就是戴战术眼镜。
把拉风的战术眼镜往头上一套，沈时序顶着丑毙的安全帽安心上路。
虽然视野里的颜色是怪了点，但没关系，只要能分清活的和死的就行了。
红色的，那是活的，绕开一下；
白色的，那是死的，直接踩油门创飞；
如果人生也能简单到有且仅有两个选项该多好啊。
沈时序这么感叹着，一路哼着小调抵达任务目的地总统府。
当下车后，沈时序摘掉眼镜望着这座总统府，大脑似乎被触发了一些曾经来过这里的回忆……
怎么说呢……
为什么有一种把看到的所有玫瑰花都烧掉的冲动？
总统NPC急匆匆地出现：“您来了。”
沈时序恍惚地看看他，记忆突然又被触发了一点：“你是光头，隔壁的那个有头发。”
她说着，好奇地上前检查了一下，发现总统NPC的头真的比较光，唯独后脑勺往下一点的地方有一些稀疏的头发。
嗯……拔一下。
【应益生的头发：留得还挺长，这是独属于脱发人士的一种倔强。如果是在地上找到的，出于人道主义，请不要让他本人看到；如果是在他头上找到的……你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
沈时序看着手里细弱的白色发丝沉默良久，打开背包翻找半天，终于找到一份陈年道具。
她如释重负地把【宁世和的头发】交给总统NPC：“这样你们就扯平了。”
总统NPC双手接过【宁世和的头发】，有些茫然：“这是？”
沈时序照着物品描述念：“宁世和的头发：虽然花白，但是原生发，也没有种植过，如假包换。”
总统NPC：“……您真是太幽默了。”
沈时序观察几秒钟，确定他看起来好像没有刚刚被拔掉所剩无几的头发时那么伤心了，立刻开启正题：“任务？”
“是的，这是我们一家人私底下的委托。”总统NPC的表情一肃，“请跟我来。”
沈时序有点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好久没做到跟随类的任务了，有点烦。
NPC走路真的太慢了！尤其是任务NPC还是个老头的时候！
总统NPC走了没几步，沈时序就掏出镐子绕路去旁边砸石块了。
可能是最近采矿采得实在太多，视线里出现个长得差不多的东西就有一种掏出镐子动手的肌肉记忆。
砸掉不知道为什么放在草地上的几块石头后，沈时序绕回缓慢前行的总统NPC面前，看看他的脚步，又摇摇头叹气，径直穿过NPC一行人，去了对面草坪。
总之先在地上挖几条又肥又大的蚯蚓吧。这么大的院子还郁郁葱葱，平时肯定打理得不错，蚯蚓应该也特别粗壮。
普通体型的蚯蚓一次只能被搓成一个鱼饵，但大号体型的蚯蚓每次可以做三个呢！
只不过蚯蚓这小东西无法肉眼观察到，只有在用锄头把一单位的泥土掀起来以后才能发现。
总统府正门口正好有一块正正方方的草地，沈时序淡定地从右上角开始挖，一路左行，到头退一格再右行，到头再退一格转为左行……总之不能错过一个地块。
把整块草坪还原为黄土地之后，沈时序的包里多了二十几条蚯蚓和一堆【青草（动物饲料）】【草籽（可播种）】。
沈时序满足地收起锄头，抬头一看，那一队NPC就在不远处看着她。
玩家一声惨叫：锄地上瘾，忘记NPC和玩家的距离超过一定范围之后可能就不行走了。
扛着锄头火急火燎地翻出绿化带，沈时序亡羊补牢地直接问：“去哪里？”
总统NPC带着微笑往里指了指：“去会客室谈吧，可以吗？”
他这么一说，任务地点立刻就更新了。
沈时序松了口气：这种情况下，玩家就不用一直跟着NPC听废话，而是可以自己选择什么时候到任务地点去。
直奔任务房间也可以，刚刚还缓慢移动的NPC会闪现在房间里等待你的出现；
先把整个地图能去的地方都搜刮一遍那也可以，NPC会尽职尽责地在那里等待上一小时、一天、一年……
这敬业程度就像是回合制游戏里的boss，哪怕玩家因为发现自己不得不码字了而匆匆离开游戏，它也会耐心地开着BGM在原地站两小时等待玩家出招。
沈时序上次来这颗星球是好久前的事情。
虽然总统府大概率是一张搜刮过的地图，但都这么久了，道具应该会有更新吧？
总之先地毯式搜索一下。
沈时序自信离开原地这一群NPC，直奔离门口最近的保安室。
门一推开，保安室里的几个安保NPC一脸诧异地看着她：“您是要去会客室对吗？进门直走右手边第二道门就是。”
手还放在门把手上的沈时序：“……”
完蛋啦，是强迫玩家先走任务再乱逛的那类任务！！
但不试上一试，玩家总不会死心。
沈时序走进安保室里，无视安保门的滴滴乱叫和警报，当着这一群NPC的面用“弱点判定”撬开了一个锁上的柜门。
撬开以后，沈时序把着柜门回头看了一下NPC们的反应。
刚刚还穿着防弹衣、或站或坐的NPC们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要么趴在桌上、要么倒在了地上。
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沈时序火速把柜子里的弹药都扫进了自己背包里。
为了刷即死效果，她的包里总是得备上很多子弹。
至于其他武器，用不上，直接一键分解带走。
合上柜门后，沈时序又蹑手蹑脚地把椅子上、地上那些NPC身上的装备瓜分了一遍，才高高兴兴退出了安保室。
刚刚安静下来的安保门又发出一阵被触发了警报的吱哇乱叫。
沈时序赶紧原地一串翻滚闪避动作，流畅逃离作案现场，直奔下一个目的地去哪里都不先去右边第二个任务房间就是了！
翻滚是一种尽管丑陋但很安全的移动方式，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太方便看路。
比如沈时序才翻滚了一小段路、滚到一半、突然发现前面是个台阶，叽里咕噜地就着加速度就滚了下去，正好撞到一扇打开的门板上。
好巧不巧，撞击发生的瞬间和玩家翻滚动作里0.13秒的无敌时间交错了。
于是，出现的不是【你受到了xx点伤害】的提示，而是【你势如破竹地撞坏了一扇门】，还获得了一个新成就【这就是踢门吗？！】。
【这就是踢门吗？！：有一种人从来不动脑子……你可能就是其中一个鲜明的例子。】
沈时序拍掉自己头上的木屑，好奇地回头看了看，想确定门被自己撞成什么样子。
结果却看见一个摔倒在地的女人，还有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婴儿。
玩家毛骨悚然。
不，不是因为漂浮。
是因为婴儿。
而且那婴儿正期待地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往她的方向又飘了一点。
沈时序谨慎地后退一步。
小婴儿乐呵呵跟上，咿咿呀呀地伸出了小短手，像是在讨要一个抱抱。
沈时序拔腿就跑！！
“小玉大头亚瑟狠人！谁都好救救我救救我！”
第150章
沈时序狂奔出三条走廊才敢停下来回头瞅一眼：小婴儿没有追在后面。
虽然拔腿就跑的时候似乎听见背后传来了“请您等一下”的声音, 但那种时候谁会回头啊！！！
玩家扶着墙长出一口气，正要推开离自己最近的房门进去搜刮道具时，耳边突然冒出个平静的声线：“那算是您的弱点吗？玩家。”
沈时序手一抖, 高达171的力量不小心将门把手拧断了。
比起“刚刚说话的是谁”, 她脑中闪过的第一反应是“啊！那房门打不开了！”。
盯着断掉的门把手看了几秒，沈时序活马当作死马医地举到大眼前方：“来，用你万能的激光烤一下。”
软了应该就能重新接回去，很多游戏的迷宫部分里断掉的部分本来也就是这么解的。
金光里biu地射出一束激光, 在门把手中间打了个洞。
“不是，你弄凉一点。”沈时序立刻在线指导调温。
大眼酝酿片刻，又biu地射出一束颜色不太一样的激光，均匀地将门把手的断面烧红了。
沈时序立刻起身，一把将门把手焊接回了它掉落的地方！
门自动被推开了。
……原来门都没关上。
沈时序小心翼翼探头进去看上一圈，发现这似乎是个储藏间。
就问这世界上有哪个玩家是不想去军火库、保险柜、储藏间逛上一圈？
沈时序眼也不眨，把储藏间里所有的被褥枕头毯子毛巾统统塞进背包里, 甚至还翻到了一点【应麟的私房钱】。
虽然不知道应麟是谁, 不过随便啦, 既然藏起来就肯定有被人找到然后不见的觉悟吧嘿嘿。
离开储藏间时，沈时序又迎面撞上了几个巡逻守卫。
这几个守卫NPC一见到她便停下脚步, 异口同声地说：“您是要去会客室对吗？顺着我们背后的方向直行三十米后左转即可。”
沈时序和他们面面相觑片刻，试探性地移动脚步, 横着跨出半米距离。
NPC们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沈时序又跨了一大步, 这次差不多有一米。
NPC们还是沉默地看着她。
沈时序开始检查这些守卫NPC的状态栏：是不是进总统府的时候不小心进了什么《寂○岭》之类的副本？
结果也没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个守卫NPC的状态栏里都挂着一个【集中：因为高压事态, 你的精神高度集中, 反应速度和思维能力都比平时更为优秀。】
迈着螃蟹的步伐离开原地后，沈时序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顺手打开下一个房间的门入内翻箱倒柜。
接着到处找道具的路上，她又撞上了好几次不同服装的NPC，他们的台词开头都是一样的“您是要去会客室对吗？”，后面接着指路信息。
沈时序一开始还大惊小怪，撞上几波之后开始习以为常，“嗯嗯嗯”“哦哦”地就直接路过了，不听指路信息，直奔视野范围里下一扇门。
开过的门，那就是已经翻找过的；没开过的，那就是还没找过的。
当一名资深玩家进入一栋可以随意移动的大宅，大概率的情况下，这名玩家会像一只掉进粮仓的老鼠一样狂喜着扫荡每一个房间……这是完全可以预见的发展。
纯粹的、真实世界中无法实现的、只有游戏玩家才能体会的一种快乐。
就当沈时序快乐地推开一扇关闭的房门时，发现里面站着好几个人影：总统NPC，一个女人，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小婴儿。
玩家的快乐消失了。
玩家的笑容僵硬了。
玩家的动作停顿了。
玩家迈出一半的脚开始徐徐后撤。
“您好，”男NPC清清喉咙，“沈女士，是我给您打的电话。”
玩家悄悄掩上门，只留了一条缝，就连手都没离开门把，十分谨慎：“3000万？”
“……那个的话，您说‘滞期费’的时候我已经给您了。”男NPC说道，“需要证明的话，我可以给您调转账记录。在那之前，能先听听我们的委托吗？事实上，是我的姐姐需要您的帮助。”
沈时序沉思片刻，一把抓住漂浮在空中的大眼，把它从门缝里硬是塞了进去：“这是我的经纪人……经纪眼。”
鱼工智能飘高了一些，非常智能地接管了对话：“此次委托中，各位可以将我当作最高管理员的代理方各位可以叫我的代号，‘大眼’。”
“也就是不久前从学园突然失踪的‘密密尔之眼’是吗？”总统NPC说。
“抱歉，该代号已停用。”
“没关系，就来说说这次的委托吧。”女NPC开口，她的声音平和又坚定，“我是应麒，这是我的孩子应如意……她是洛东的第一名异能者。”
沈时序隔着门回想起了刚刚明明从母亲手中跌落却没有落地、而是浮在了空中的小婴儿。
异能啊。
是能飞的技能啊。
…………一点也不羡慕。
大眼平静地说：“确切地说，她是人造异能者。”
“对，”女NPC短暂地停顿了一下，“洛东在宇宙中太落后了，从未出现一例天生的异能者，这是我们无数尝试中的一次，只是恰巧在我的孩子身上成功了。”
“您的弟弟在电话中曾经提到了边界法条，也就是说，您女儿的未来潜能在A级及以上。”
区区A级？
沈时序默默从包里找出一瓶喷漆，在自己胸口喷了一个S。
“是的，”女NPC说，“星盟认为她未来会拥有S级的异能。”
“……”沈时序又往背后继续喷。
宇宙中独一无二的玩家怎么说也得是个SS级吧！
喷完前胸后背，沈时序掏出全身镜，在走廊里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新皮肤一只手仍然牢牢地握在门把手上，随时准备着关上门然后跑路。
大眼？无所谓，成熟的大眼会自己找到撤离路线。
……
等等，为什么镜子里照到的背面是个S。镜子里看起来不应该是2吗！
画反了！！！
沈时序无声惨叫，火速脱掉作战服、穿上作战服，重新进行喷漆工作。
等她终于满意地收起镜子、再去听房间里的对话时，顿时感觉到自己不是在衣服上涂了几个字母，而是在数学课上低头捡了支笔。
“您的孩子还不到两岁，我认为让她无偿为最高管理员工作150年是很合理的。”大眼彬彬有礼地说，“我没有说200年，已经是考虑到人文关怀了。”
沈时序开始思考：这游戏里的智人平均年龄能活多久？玩家的一局人生又到底要玩多久？
“人均年龄都没有150年！”男NPC忍不住说。
门外的玩家：“噢。”
门内的大眼：“数据显示，无论是什么种族，异能者都比其他个体更为长寿。更何况，既然决定向最高管理员求助，你们难道不清楚她的作风吗？”
沈时序：“。”虽然在玩游戏的时候有点人性，但确实不太多。
当游戏里的重要队友突然叛变去对面阵营时，沈时序会先读档扒掉对方身上所有装备，从此以后见一次打一次，最先集火，打到死透，还要鞭尸，此恨绵绵无绝期她就是这种心眼比针眼还小的玩家。
“但是这也太……！”男NPC还想再挣扎一下，但女NPC打断了他。
“我同意。”她说，“不过，沈时序也同意你的提议吗？”
听见自己的名字，沈时序谨慎地凑近门缝，观察情况。
虽然刚才只稍微走神了一会儿，但似乎跳过了很多内容。
哦，等等，可以看任务详情啊！
沈时序唰一下直起身，正要打开任务栏，大眼的声音飘了过来：“玩家，请让我为您简单讲解。”
“……”眼看着解说时间马上就要开始，沈时序下意识掏了个【蓝莓脆饼夹心饭团】出来，反正饥饿值也有点掉了。
“小婴儿，实验体，异能牛逼。”大眼说。
这突然变换了的语言逻辑让沈时序一口饭团差点呛进气管里。
大眼耐心地等待沈时序把气捋顺，才继续往下播报：“星盟独裁，强行打烙印。实验体基因不好，会嗝屁。钱三个亿，能换物资，人也送您。”
说完后，它又自豪地从门缝里挤出来，在她面前飘来飘去，摆出等待夸奖的模样。
沈时序：“……”
怎么说呢，人这种生物有时候就是逆反得慌。
大眼长篇大论，她想一键跳过。
大眼言简意赅，她想听听全文。
思考了几秒钟后，沈时序清清喉咙，严肃地道：“兹事体大，你仔细说说。”
“您想听详细版的吗？”大眼在空中停顿了下，很快重新开始讲解，“这就要从131年前的一次特殊潜能个体开始说起了。该潜能个体和您本次的委托主体情况类似，半实验体、潜能S级、一旦被刻下代表着‘接受观察’的精神烙印，就有基因崩溃的风险。当时的星盟主席判断这一案例可以特殊处理，豁免了该潜能个体的精神烙印。”
沈时序：“。”好困的饭团……啊，又把包装纸一起吃进去了。
“该潜能个体在15岁时销声匿迹，31岁时利用自己的异能联结亚空间并引发巨大的灾难，半个宇宙都在那次的灾难中消失，如今的宇宙实质上只是‘剩余的二分之一宇宙’。”大眼侃侃而谈，“此恶性事件发生后，星盟对边界法条进行了修改，无论潜能个体情况如何，精神烙印必须打下，否则盟员国将被开除盟员身份，并将面对星盟的制裁。”
熟悉地左耳进右耳出后，沈时序舔掉黏在手上的饭粒，自信地重复：“钱三个亿，能换物资！”
“人不要了吗？”
“无所谓，亚瑟会出手。”
“……好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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