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飞舟降落到了绥白城外,谢白宣和俞鹤渊下了飞舟。


    从绥白城到溪川城之间,不再有修仙门派坐镇,所以他们无法再继续乘坐飞舟。


    俞鹤渊将飞舟中的灵石取出,将其收进自己的储物戒中,而后和谢白宣一同进了绥白城。


    刚进城门后不久,俞鹤渊便觉察有些不同寻常,周围的百姓总是将视线落在他们两人身上,时而还会和旁人之人窃窃私语几句。


    见状,他不由皱起眉来。


    看见俞鹤渊的神情,谢白宣忍不住眼眸中闪过笑意。


    他的大师兄以前似乎没有来过这种全是凡人的城池,还穿着弟子常袍,虽然常袍上并没有繁琐的缀饰,但其所使用的布料却和凡间并不相同。


    更别提大师兄本就身姿挺拔,气质非凡,站在人群中犹如青松翠柏,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暗自笑了一会儿,谢白宣悄悄用留影符记下大师兄此刻的样子,这才良心发现般,并排行至俞鹤渊的身边道:“大师兄,这身衣服似乎有些引人注目,前面至少还有两座只有凡人的城池,不如我们找家店铺,换成普通人穿的衣饰?”


    俞鹤渊这才反应过来是衣服的问题,他低头看了眼早已换下弟子常服的谢白宣,应了声:“好。”


    两人问询了当地人后,一同来到了城中最大的成衣铺。


    店铺的老板娘见一身华服、气度不凡的两人进来,脸上挂起笑容,连忙迎上来,招呼道:“里面请,不知客官是想要买布还是裁衣?”


    谢白宣见俞鹤渊冷着脸没有说话,便开口道:“裁衣,给……”他顿了顿,将原本的“师兄”两字咽下去,改口道:“给我哥哥做。”


    背对着俞鹤渊,正在和老板娘说话的谢白宣没有注意到,他这句话话音刚落,俞鹤渊的耳朵蓦然红了。


    老板娘闻言,将视线落在俞鹤渊身上,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更加殷勤道:“不知道这位公子平日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有没有什么偏好的样式?我们店可是这绥白城最大的衣铺,您要什么样的都有!”


    俞鹤渊对上谢白宣转过头来询问的目光,神色难得有些茫然,他的衣服都是统一的弟子长袍,也没有特别的颜色偏好。


    “要白色的,”谢白宣见俞鹤渊并没出生反对,便继续开口道,“样式简单些,有金线编织的祥云图案的那种最好。”


    “小公子真是好眼光,这种一看就很适合您兄长!”老板娘奉承了几句,又问道:“不知公子尺码是多少?”


    闻言,俞鹤渊微微皱眉,他并不知道什么尺码。


    见到这一幕,老板娘了然,她殷勤地拿来尺子:“没关系,我帮公子现量一下也可以。”


    说着便要上前。


    浓厚的香粉味道扑面而来,令俞鹤渊的脸色又冷了几度,他刚一皱眉,还未开口,老板娘的动作便被谢白宣挡住了。


    谢白宣接过老板娘手中的软尺,礼貌一笑道:“我哥哥不喜欢旁人碰他,还是我来吧。”


    老板娘知道刚刚自己的行为可能扫了两位客人的兴致,连忙收敛神色,退到一边,不敢再逾距。


    俞鹤渊原本不清楚所谓的量尺寸具体要做什么,但看到谢白宣取代老板娘走上前来,周身的气场倒是瞬间柔和了许多。


    “师……哥哥,我来帮你量。”谢白宣抬眸冲着俞鹤渊笑道。


    俞鹤渊的视线落在这人近在咫尺的脸庞,弯起的眉眼,仿佛摄人心魄的泪痣,以及那上扬的嘴唇上,顿了顿,声音微紧:“嗯。”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师弟的手抬起来,一手贴上了他的肩膀,一手顺着他的胳膊慢慢下滑,到了他的手腕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的手心随之被挠了两下,一股痒意从手心直直传到了他的心间。


    然而他低头去看时,却见谢白宣神色如常,目光正停留在软尺上,并未分丝毫给旁的,他的手指也规规矩矩地收拢着放在自己手腕处。


    看着如此认真的谢白宣,俞鹤渊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他低垂的睫羽上,也忘了追究刚刚之事。


    “哥哥,你转下身。”谢白宣突然出声打断了俞鹤渊的思绪。他下意识转身,随后便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按住,谢白宣的气息喷洒在他的后脖颈处,带来阵阵的温热。


    顿时,俞鹤渊垂下的手攥紧了。


    而后,谢白宣的手臂又穿过了他的侧腰,绕到前方,从后面将他抱住。


    感受到他的胸膛依靠在自己的后背处,俞鹤渊的身体再次紧绷起来。


    但这还不是最难熬的,隐约间,师弟的手指似乎在捏着软尺的同时,不经意地戳了戳他的腹部,甚至好像还往下滑了几寸。


    但谢白宣只停留了一瞬,很快,那双手臂便收了回去,触碰着他腰腹的地方变成了软尺。


    而后,那软尺从他的腰间滑过,也消失在背后。


    谢白宣的气息随之远离了一瞬,然而还没等俞鹤渊松口气,便觉察到师弟拿着软尺的手似乎还有向下的趋势。


    他顿时有些站不住了。


    “师弟!”俞鹤渊急急出声,“裤子就不用了。”


    谢白宣收回手,他原本也没想继续量,只是看到大师兄耳根连着脖子一片通红,心中突然一动,想要逗弄一番。


    但既然大师兄已经出言警告,这次便算了。


    于是他收起软尺,后退几步,躬身行礼道:“大师兄,师弟一时考虑不周,失礼了。”


    俞鹤渊缓了一会儿,冷静下来,听到谢白宣不再喊他哥哥,心中有些失望,好似这一瞬间,师弟又和他生分了。


    但顾忌着外人在,他只微不可察地抿了抿错,终究什么都没说。


    谢白宣道歉后又做回了师弟,他将软尺还给老板娘,从怀中掏出之前下山玩还没花完的碎银,和老板娘确认取衣服的时间。


    交谈后,谢白宣走至俞鹤渊面前道:“大师兄,看来我们需要在这城中逗留一晚,明天再来拿了。”


    “无妨。”俞鹤渊道。


    多停留一天也不会影响到办正事,只是……他看着正在往店门口走的谢白宣,他还是更想听师弟喊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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