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科学。】系统上下左右绕着容棠转了好几个圈,疑惑极了:【你身上为什么没有青?】
这跟它看过的和话本都不一样,故事里那些主角睡过一觉起来,身上多少都要挂点彩。受方腰间锁骨腿根多出些掐出来的指痕或吮吸后的印子,攻方后背一道接着一道的指甲抓痕。
它休眠前已经做好准备第二天起来看见一个破布娃娃一样的宿主了,可容棠除了睡到日头偏西才悠悠转醒之外,身上连一点青紫的痕迹都没有。
系统困惑了好久,问:【大反派是不是不行?】
“……”
容棠恨得牙都痒,咬着牙道:“他行得很。”
三个时辰,六个小时,放在哪都很炸裂。
宿怀璟那架势一度让容棠觉得这人是奔着吃断头餐去的,干完这顿没有下一顿了,离谱得要命。
【那你为什么身上没青?】系统很是执着:【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有爽到?】
前一句还是正常疑惑语气,后一句已经暗暗变成了挤兑嫌弃说坏话的语气,就差怂恿容棠把大反派甩了,重新找一个能让他爽的小媳妇。
容小世子脸一红,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少儿l不宜的画面,视线落在院外雪地之上,转了又转,最后低下头轻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
【宿主?】系统唤他。
“……”
【棠棠?】
“……”
【大反派来啦!】
“在哪?”容棠瞬间警觉,系统气得直跺脚,跑到自家白菜头顶反反复复地跳:【你没救了!!!】
容棠心虚两秒,小小声道歉:“对不起。”
【哼!!!】系统大大声回复,背过身不理他,转过去之后又意识到容棠看不见自己,大声宣告:【不想看到你!】
“……”
比沅沅还小屁孩,容棠心说。
小屁孩系统明显一副生了气的样子,弄不明白之前的答案誓死不理宿主,容棠没办法,犹豫了一会儿l,还是解释:“因为他会给人按摩。”
系统:【?】
容棠脸红得要煮鸡蛋:“就是中场休息的时候,我趴着,他给我按。”
背、胳膊、腰、腿、甚至脚……出了力的地方宿怀璟都会给他按,不会让他疲劳。以至于到最后,容棠都不知道身上那些酸痛,到底是宿怀璟撞出来的,还是他按出来的了。
【不会按睡着吗?】系统很不理解。
容棠沉默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低声道:“快睡着他就进来了。”
【进哪?】系统纯洁地问。
“……你闭嘴。”容棠不纯洁地回。
整整三个时辰,宿怀璟跟个永动机似的。
说他孟浪轻浮,他还知道控制力道不在容棠身上留下印子;说他理智稳重,又确实没头没脑地做了一整个晚上,似乎完全不知道疲倦。
容棠一度以为自己
要死掉了,脱水也好、疲劳也好,大概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会溺死在床上。
可等他真的在自己房间醒过来,望着窗外天色,从被窝里坐起来,细细感受了一会儿l全身的感官,发现除了胯部与使用过度的某处,肌肉还是有些酸痛之外,再没有其他地方叫嚣着自己的不痛快了。
他像是睡了一个很好很好的觉。
过度疲劳,反倒睡得更香,一整个睡眠周期里,都没有做梦。
身体隐秘处提醒着他昨晚发生了什么,可大脑却又清楚地告诉他:这一点也不难受。
相反,会很舒服。
素了两年的大反派,背地里大抵学了很多好东西,全都用在他身上了。
累是累的,但他好像……比宿怀璟还要舒服一些。
——至少他不需要跪在床上替人按摩。
容棠强迫自己从回忆里剥离,烘着火看向院外,瞧见月门处跨进来一个人影,想也没想一抬脚,就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宿怀璟那刚扬起来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脚步微微停顿一瞬。
系统再一次懵掉,反应过来后大声嚷嚷:【你就是骗我的对吧!一点也不舒服,所以你才连大反派的面都不想见了。】
系统逼逼赖赖:【换掉换掉!换一个媳妇!!!】
容棠老脸一红:“闭嘴啊你。”
再舒服也不能这样没节制啊!他还是个病患!不能射不代表就可以无所顾忌!
容棠快要气死,一边为自家的狼崽子,一边为脑海里的笨系统。
他关上门,在火炉边烘着,睡了一整个白天,现在非常清醒,那点愤怒之后,突然就饿了。
火炉上热着一壶茶,旁边还摆着只托盘,以及一些可以随时烤着吃的小玩意。
容棠看了几秒,移开视线,专心等晚饭。
不怪他分神,实在是生物钟已经形成,每天宿怀璟下值回家,过一会儿l就会有香喷喷的饭菜端上桌。而且容棠病了一个月,天天吃些清汤寡水,喝点腥苦中药,如今好容易能吃正经饭菜了,格外馋。
于是关门关得多豪气冲天,馋得就有多心痒难耐。
容棠坐在小榻上等了一会儿l,没等到宿怀璟进来,正疑惑间,往炉子里添了几块炭,耐不住性子想要出去看一看,房门被人在外敲了敲,某种香甜的味道热腾腾地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宿怀璟在外面说:“棠棠还在生气吗?”
容棠不吭声。
宿怀璟:“晚上下值,周大人邀我走了另一条道,耽误了一点时间。路上遇见一家烤鸭店,门前排满了食客,我觉得味道很香,就带了一只刚出炉的回来,一直捂在衣服里的,现在还热着,棠棠想吃吗?”
“……”容棠没出息地闪了闪眸光。
宿怀璟不急不恼,站在屋外等着,声音清润有礼,活脱脱一副君子模样:“蜀道阁隔壁要开一家烤肉店,牛羊全都是在北疆大草原上放养长大,等到两岁半
往京城运,口感正丰富的时候上桌,配以蘸料细品,滋味非常好,棠棠想要它什么时候营业?”
容棠本来就饿了,闻言顿觉大反派用心险恶。
宿怀璟又说:“还有城南那几条街,我也盘了几间铺子,打算开几家食馆,湘菜、川菜、赣菜……棠棠想先尝尝哪个?”
容棠肚子都要咕咕叫,气得要命,拉开门质问宿怀璟:“你说的这些,我哪一个能吃?”
宿怀璟眼睛一亮,分明才过了一天,偏偏想棠棠想得厉害,还是这样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他却只觉得容棠周身上下气质都变了许多,一举一动、哪怕生气瞪着人的表情,都像是有一把小钩子伸了过来,慢慢悠悠地勾着他似的。
宿怀璟心下软软,向前走了一步,趁容棠抬眼瞪他的时候,一个不备低下头,在他唇上偷了一个吻。
“都可以的。”宿怀璟笑着哄,“除了今天,之后什么时候都能吃。”
他贴着容棠,右手上拿着一只油纸包,正往外散发着烤鸭的香味,宿怀璟说:“我错了,棠棠要生我气也先填饱肚子好不好?”
容棠给他亲得一口气堵在胸膛里,都不知道是咽下去得好,还是吐出来得好。
宿怀璟垂着眸,将姿态放得很低,又说:“厨房今天炖了鸡汤,又蒸了条鲈鱼,我刚刚路过,味道很好,棠棠不想吃吗?”
“咕——”容棠肚子没出息地叫了一声。
宿怀璟视线下落,望着他被衣服遮住的身躯,眼神微暗,不由地想起昨晚棠棠肚肚鼓鼓失神躺在床上的样子……
“你又在搞黄色!!!”容棠几乎一瞬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气得半死,出声打断他的思路。
宿怀璟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疑惑问道:“什么叫搞黄色?”
容棠:“……”
他咬了咬牙:“就是说你是畜生!”
宿怀璟眸光闪了闪,笑着点头:“嗯,我是,棠棠要怎么罚我?”
小厮端着菜往餐厅走,宿怀璟下意识就要来牵容棠的手,结果棠棠胳膊往后一甩,躲过了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自己迈步去餐厅了。
宿怀璟先是在背后看了眼他走路的姿态,确认没什么太明显的不适之后才快步跟了上去。
两大碗饭进了肚子,鸡汤鲈鱼和烤鸭,容棠满足得不得了,馋虫终于压了下去,他分出心神来,思考方才宿怀璟的问题。
容小世子眯着眼睛凝视他,宿怀璟微笑了一笑,立马乖乖得捧过来一杯热茶,轻声道:“棠棠漱口。”
知道的说他是前朝皇室、当今朝廷命官,不知道的人都要以为他是容棠养在永安巷的外室,费尽心机讨好家主。
容棠望他半天,冷声道:“你这个冬天不准进我房间。”
宿怀璟闻言,有些惆怅地说:“可是我床上还湿着,现在冬天,又晒不干。”
容棠老脸一红:“家里还有干净被子,那几床不准用了!”
“别的上面又没有棠棠味道。
”宿怀璟小声嘀咕:“不准我跟你睡,连被子都要没收吗?”
“……对!”容棠梗着脖子答。
“好过分哦……”宿怀璟声音轻轻,“明明都是棠棠的水,反过来还要没收我被子,算什么道理。”
容棠:“……”你没有流汗吗!哪有这样冤枉人的!?
宿怀璟却越说越上头:“而且是棠棠自己半夜爬的床,那谁能忍得住嘛,我又不是出了家的和尚……就算和尚也能还俗。”
容棠给他念得耳根子都疼,差点失守,定了下心神,面色超级冷硬,态度相当强硬,凶凶地问:“你到底要不要我罚你?”
宿怀璟立马就道:“要,但是不能一个冬天不进你房间,除非棠棠每天都把贴身衣服给我抱着睡觉。”
容棠:“……”
不要脸!
他咬了咬牙:“那你睡小榻上,不准进里屋。”
“好哦。”宿怀璟弯起眼眸笑,“谢谢夫君高抬贵手。”
容棠给他气得想揍人,转身气呼呼地离开了餐桌。
结果当天晚上夜里睡得半梦半醒,容小世子听见身边一阵轻微的响声。
他愣了一会儿l,挣扎着睁开眼睛,有人带着被子爬上了自己的床。
容棠:“?”
宿怀璟见吵醒了他,轻拍着哄了哄,将脚塞进他被窝,碰了碰容棠的脚:“榻上好冷,棠棠可怜可怜我。”
睡梦中的人脑袋多半不清醒,容棠闻言想也没想就往里间拱了拱,给宿怀璟腾出来一个位置。
大反派闷闷地笑,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容棠额头上亲了一下:“谢谢棠棠。”
这个动作却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容棠恍惚两秒,瞬间清醒,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一脚将宿怀璟连人带被子踹下了床。
他坐起身,披着被子包裹住全身,分明困得要死,却还是恶狠狠地开口,打断宿怀璟的声音:“点灯,自己去柜子里抱被子出来,要么铺榻子上,要么打地铺,再往我床上钻,我就……”
容棠迟疑两秒,似乎在思考威胁的筹码,最终提高音量,清亮的眸子盯着某个不做人的大反派:“我就搬去跟娘和祖母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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