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六零年代二婚生活 > 24. 第二十四章 买手表
    徐启峰训完新兵,又开了两场会,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


    今夜无月,家里一片黑暗。


    长年训练作战练就的夜视眼,让徐启峰进院子的刹那,发现了院子左侧被开垦出来的土地。


    他往里迈的修长双腿顿了顿,倒是没想到苏曼会开地种菜。


    他目光沉静地望向一楼左侧苏曼住的房间,那里有扇窗户,拉上了窗帘,估计苏曼已经睡着了。


    他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嘴里叼着烟进到屋里。


    进到客厅,他没开灯,一眼看见叠放在客厅沙发上的床单被套,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他洗了床单被套衣服没收。


    徐启峰挑了挑眉头,苏曼今天的表现出乎他意料,这又是开地,又是帮他收衣服叠衣服,哪还有以前那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点家务活都不干的样子。


    他不愿意去想苏曼突然之间的转变,或者说,他不在乎苏曼变成什么样的人。


    两人领了证,结了婚,本身没有太多的感情基础,只要她做事做得不过分,他都可以容忍。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嘴里吐出烟雾,冷硬的面容上是遮掩不住的倦意。


    连日来高强度的训练、监察、各种会议下来,就算是铁打的他,也感到身心疲倦。


    他抬手揉眉骨之际,一楼左侧的房间门打开了,紧接着一个小脑袋,手里拎着一个手电筒,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徐启峰眼神锐利的望过去,苏曼把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笑脸盈盈喊他:“徐启峰,你回来拉?你吃饭没,我在厨房给你留了饭菜。”


    面对她如此热情的招呼,徐启峰只觉得她是心虚的表现,微微侧开脑袋,避开她手中的手电筒灯光,淡淡道:“惹什么麻烦了需要我帮忙?还是我给你的钱票今天全都花完了?”


    苏曼:......


    花钱如流水、爱惹事的人设回不去了是吧?


    苏曼敛去脸上的笑容,气哼哼道:“我杀人了,你帮我把尸体处理一下,就在厨房里。钱我也用光了,给我钱用!”说着理直气壮地走到他面前,向他伸手要钱。


    她下午吃完饭没事做,想着自己现在连个手表都买不起,又不能干投机倒爬的买卖,让自己吃枪子儿。


    可又实在是想赚外快,思来想去,决定重操旧业,兼职投稿,当个小作家。


    苏曼在现代考上大学的时候,家里经济不乐观,妈妈光供她读大学的学费都已经十分吃力,给她的生活费更是少得可怜。


    她为了减轻妈妈的负担,一有空就做兼职,什么家教、小时工、传单员、服务员等等,只要能赚钱,她都去做。


    攒上一些钱后,她无意间发现一个舍友在某言情小说站写小说,舍友每月赚得钱不多,但是自己的生活费是够了。


    她也动了心,用攒下来的钱买了一台电脑,开始写起小说。


    在往后的几年来,她读大学的生活费,基本有一大半都是她写小说出的稿费。


    如今穿到六零年代,她既没有金手指,又没有别的生存技能,想多赚钱点,她觉得还是向各大报社、出版社投稿,赚点稿费比较靠谱。


    不过因为这年头比较敏感的缘故,能写得题材就那些,并且内容必须积极向上,带着正能量。


    为了不让人们在66年以后挑她写文章的毛病,对她大做文章,把她搞成臭老九之类的坏分子。她下午特意去书店买了一本□□,一本钢铁是怎样练成的两本书,另外还买了一沓时新的报刊回来,一直窝在屋里苦看苦读,务必让自己牢记各种红色内容,然后这才动笔写稿,三句不离红色语录。


    等她快写完一篇宣扬钢铁工人无产阶级,多么勤劳刻苦的文章时,外面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军属区吹响了熄灯军号,所有军区限电拉闸,屋里啪的一下黑了下来。


    还好她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已经从最初的慌乱不适应,到现在一听到熄灯军号响,就提前点好蜡烛,拿出手电筒放在枕头下,继续写稿。


    昏黄的烛光摇曳,她趴在床头柜旁写文章,写着写着,不知怎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她是被一只猫叫声惊醒的,屋里黑漆漆的一片,蜡烛燃完了。


    她有些怕黑,摸到放在枕头下的手电筒,心里安定了不少次,倒是没有打开电筒,就这么裹着被子,抱着电筒睡。


    心里一直想,这年头人人都吃穿不饱,养猫狗的人家很少,也不知道军区哪户人家养了猫,大半夜的发春鬼叫,吓死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眼皮上下打架,困意上涌的时候,她听见了吉普车停靠在院门口的声音。


    她一下惊醒过来,本能的竖起耳朵聆听外面的动静。


    可是听了半天,她没听见任何脚步声,也不知道是徐启峰没带钥匙进门,还是特意放轻了脚步,她听不到。


    她在床上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出去看看徐启峰在做什么。


    她拿上手电筒,静悄悄地打开房门,结果看见徐启峰坐在客厅里无声无息的抽烟。


    出于礼貌,她挤出一抹笑容,客套的问他两句,没想到这大直男一点风趣都没有,直接怀疑她的用心。


    就很气!


    徐启峰:.......


    他想开口说什么,忽然注意到苏曼捂着鼻子往后退两步,咳嗽了一声,他意识到了什么,把手中的烟掐灭,哑声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介意烟味。”


    苏曼摇头说:“我不介意,你抽你的。”


    徐启峰:.......


    口是心非的女人。


    “我给你留饭没有别的意思,一是感谢你帮我洗衣服,二是感谢你给我弄来了煤气灶。”苏曼指着他身边的被单床套说:“被单床套我放在这里,没有进你的屋子。我困了,先去睡了,你记得去厨房解决尸体啊。”


    徐启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冷硬的面容在黑暗之中变得柔和不少,他进到厨房,打开放在蒸锅里盖着的菜。


    青椒炒肉、麻辣鸡块,一打开就闻到香味,果然是尸体.......动物的尸体。


    徐启峰在军营里吃了晚饭,是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不过锅里摆放的菜肴色泽诱人,不像是苏曼一个大小姐脾气会做得饭菜。


    他很怀疑苏曼的做饭手艺,本着试一试的心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在嘴里。


    嗯?


    这一夜,苏曼睡得十分安稳。


    第二天一大早,她是被一阵阵悠长的军号声吵醒。


    今天星期日,她依然不上班,本来想蒙头继续补觉,但是房门被敲响,徐启峰那特有的低沉嗓音在门外响起:“苏曼,起床了。”


    苏曼没睡醒,压根不想理他,他孜孜不倦在外面一直敲门,好似跟她杠上了一样,她不起床,他就不停止敲门。


    “姓徐的,你有完没完,我今天不上班!我要睡觉!你叫我起来干嘛?!”


    起床气很大的苏曼火了,大步冲过去打开房门,饱满的胸脯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晃动,看起来波涛汹涌。


    一身笔挺军装的徐启峰,不自在的挪开眼睛,低头掩唇咳嗽一声道:“我今天上午休息,陪你回趟娘家,你早点起来,我们去百货大楼买些见面礼。叫你起来,是我煮了面条,已经放了一会儿,你再睡一会儿,面条坨了不好吃。”


    “知道了。”苏曼呯的一下关上房门。


    她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心里一边奇怪徐启峰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要陪她回娘家,还给她煮面吃。一面翻箱倒柜,看穿什么衣服回娘家合适。


    选了半天,她穿上一件民国风的水蓝色掐腰线上衣,纯黑色下摆裙,倒大袖斜襟女学生裙子穿在身上,然后把黑亮的头发两侧绑成松松垮垮的麻花辫,穿上昨天买的布鞋,脸上脂粉未施,看起来朴素淡雅,又很洋气年轻,这才打开房门,走去客厅。


    徐启峰把煮好的面条端在客厅的饭桌上,看见她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先是一怔,随即冷着脸呵斥:“把这身衣服换掉!”


    苏曼被他沉重的语气吓了一跳,不明所以道:“怎么了,我穿得既不露骨,又不是什么大红大紫的颜色,就普通一件掐腰套裙而已,干嘛让我换掉?”


    徐启峰放下手中的面条,很冷静的告诉她:“形势越发不好,阶级斗争越发严重,上面已经下了文书,批判穿苏式连衣裙是修正主义,穿旗袍、民国服装是封建余孽,稍微带点花纹、其他造型的服饰被斥为奇装异服。现在能穿的只有军便服、工人装、列宁、中山装、单色衬衫之类的简朴衣物。你这身打扮穿出去,如果有人跟你过不去,在你穿衣上面做文章,我很难替你说话。”


    苏曼:.......


    你是魔鬼吗?还没到66年呢,你就开始恐吓我。


    那原主箱子里放得那么多好看衣服,她还要不要穿了。


    像是看出她眼里的控诉,徐启峰接着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好看的衣服,很想穿,但我建议你把那些不能穿的裙子全部烧掉,等风头过了,你再想买好看的衣裙,我会给你钱票买。”


    苏曼知道他说得是实情,从五十年代初到七十年代末,华国人经历了一场彻底的、决绝的服饰革命,为了符合这年代的审美政治,人们所穿的衣服都以黑蓝灰三种为主的刻板服饰。


    如果脱离这种审美,等待你的就是各种眼光和批判。


    但苏曼不死心,她明明在现代看那些老旧电影的时候,看过里面的女明星们穿过其他的服饰,于是她问徐启峰:“我看外面好多女同志,包括话剧电影女明星们都穿着布拉吉,怎么到你这儿布拉吉也不能穿了?”


    “那是前些年允许穿的苏联服饰,今年开始就不能大张旗鼓的穿了。”徐启峰耐着性子跟她解释:“布拉吉是小资产阶级玩意儿,一件最少要卖五六块以上,普通的工人家庭大多舍不得买,也买不起,只有像你们家一样的干部家庭及资本家庭才有闲钱买。一旦局势突变,你们家会成为重点攻击对象之一,你想因为一件衣服,连累你父母?”


    一语厄中要害,苏曼蔫了。


    苏家人没有大的过错,她占了原主的身子,理应要对苏父苏母尽孝。


    要是因为她的着装问题,给苏家增添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她的良心肯定会不安。


    她叹着气,回房换了一件的确良白色长衬衫,下着军绿色齐脚踝长裙,然后把衬衣扎进腰间里,凸显纤细的身段。


    接着她把原主好几袋的漂亮衣服翻出来,一番挑挑拣拣,最终把民国服饰、几匹偷藏的准备做旗袍的丝绸面料,一些花花绿绿大红大紫的衣服全都找出来,装进两个大袋子里。


    转头一脸不舍得对徐启峰说:“人家想穿好衣服都穿不上,我这么多好面料的衣裳就这么烧了多可惜啊,有没有地方让我藏藏衣服,或者我留下几件,拿来做鞋面也好啊。”


    “是挺好。”徐启峰面无表道:“到时候你做了鞋面,别人一看花纹,东查西查,顺手把你连累的苏家一锅端,你们阖家团圆,其乐融融,挺好。”


    苏曼:!!!


    嘴毒的魔鬼!


    这个时候她很庆幸昨天请王翠花帮忙做布鞋,她给的是一件看起来很土、很陈旧的黑色土布旧衣。


    就这,王翠花还说她拿好衣服做鞋面,不会过日子。


    “行行行,你都拿去烧吧。”苏曼无奈道。


    徐启峰还真不客气,扛起两大袋衣服去到后院,直接引火焚烧。


    这会儿天色早,才刚六点多,又是周末,起来的人家不多,都在睡懒觉。


    徐启峰把衣服烧完了,人家还以为是哪家的煤块湿了烧出来的黑烟,倒没有大惊小怪的过来灭火。


    烧了最喜欢的几件布拉吉,苏曼没滋没味的吃着徐启峰煮的面,心不在焉。


    凭心而论,徐启峰煮的面还是不错的,像是为了迎合她的口味,特意把面条煮的软烂一些,还煎了一个金黄的鸡蛋卧在面上端,看起来造型不错。就是盐味淡了许多,又没放花椒辣椒,吃起来寡淡寡淡的。


    当然,在六零年代,大多数男人都不做家务活。他们不是不会做,是不愿意做,在他们的眼里,女人天生就该干洗衣做饭之类的家务活,他们宁愿饿着,玩着,也要等着女人给他们做饭,这才吃饭。


    徐启峰特意给苏曼做得面条,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心态做的,苏曼不可能不给他面子,一直慢吞吞的吃着。


    等徐启峰三两下把碗里的面吃完,趁他上楼整理一会儿要出门的东西时,苏曼赶紧端着面碗,溜进厨房,舀上一勺辣子油,滴上几滴藤椒油,再倒点酱油,一顿搅拌,一份又麻又辣又香的麻辣拌面就此诞生。


    苏曼端着碗在厨房里吃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注意到徐启峰已经下楼,站在门口看她吃面。


    “我煮的面不好吃?”


    淡淡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他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给女人煮面吃,她竟然嫌弃。


    苏曼转过头,对上徐启峰凉凉的眼神,紧抿的嘴唇,她尴尬的舔了舔被辣红的嘴唇,呵呵笑道:“你煮的挺好,就是我比较喜欢吃麻辣。”


    徐启峰想起昨晚试吃她做的饭菜,入口的第一瞬间麻辣的味道呛得他咳嗽好几下。


    当时他还以为她故意整他的,后来吃多了几块,味道却是惊人的美味。


    现在看她碗里的面条红彤彤的一片,想来她是真喜欢吃麻辣,徐启峰心里那点不悦消失了,叫上苏曼锁好门,出了院子,上到吉普车上。


    今天办私事,军队配给他的吉普车,他自己开。


    苏曼不想跟他尬视,直接跑去后面坐着。


    两人一路沉默,到了市中心的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要比一般的供销社大上三倍,共有三层楼,每层楼有十来个柜台一字排开,每个柜台上面都挂着什么日用部、食品部、纺织部、木械部等等木头牌子,昭示着那个柜台卖什么东西。


    徐启峰很少逛百货楼,对这些买东西的地方不大熟悉,就跟在苏曼上下闲逛。


    他穿着笔挺的军装,戴着军帽,身高腿长,走动之间,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压迫气质。棱角分明的脸上一直带着很严肃的表情左看右看,目光锐利如鹰隼,像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吓得百货大楼的人大气不敢出。


    工作人员频频询问徐启峰是哪个兵团的,需不需要他们配合执行任务,得知他只是陪妻子出来买礼物,工作人员松气的同时,不少女售货员满脸羡慕的看着苏曼。


    她丈夫长相英俊,又是军官,站在人头攒动的百货大楼中鹤立鸡群,最是出挑抢眼。


    他们夫妻俩刚进来的时候,有不少未婚的大姑娘在讨论她丈夫呢,没想到名花有主。


    现在看苏曼一出手就是各种军用票卷,买多少东西,她丈夫眼都不眨一下,不像很多男的,多买一点东西就抠抠索索,骂骂咧咧的,大家羡慕的同时,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的接待这对夫妻。


    徐启峰是头一回见岳父岳母,不知道买什么东西去岳家,就由苏曼全全代理。


    苏曼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想着这年头的人们走亲串戚,不外乎买些点心酒水水果之类的,于是买了几种百货商店比较受欢迎的点心,要了一瓶价钱中规中矩的本地白酒,给了钱票后,又买了一些小孩喜欢吃的糖果,转到楼上给嫂子、妹妹买了头绳发卡,给苏父苏母一人扯了六尺布,苏大哥买了两双尼龙袜子,最后停在卖手表的台子上。


    “女同志,今天带了钱票吗?咱们今天来了几款新的手表,都是国产的上海牌、梅花牌手表,表小又好看,十分适合女同志戴,价钱也不贵,从五十块到两百块的都有。”


    苏曼昨天来过这里,卖手表的女售货员对她印象很深,瞧见她身后站着一个军人,手里大包小包拎着东西,她的手里倒没拿多少东西,明白他们是夫妻,女售货员笑脸盈盈地向她推销手表。


    苏曼昨天看中了一款梅花牌的石英表,卖价要一百二十块,十张工业劵,她手里没有那么多钱,又舍不得买,就跟女售货员说钱没带够,改天来买。


    没想到改天就是今天。


    苏曼刚才在楼下一通采购,票用的是徐启峰的,钱是用的自己的,现在手里的钱剩下不到五十块钱,她哪里舍得买,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我就过来看看,下次再来买。”


    女售货员看了她身后的徐启峰一眼,以为他们夫妻钱票紧张,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欢迎下次......”


    话还没说完,听见那个军人开口:“女同志,请把我妻子看中的手表包起来。”


    “啊?”苏曼和女售后一同抬头看着他,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徐启峰面色平静的又说了一次。


    苏曼急了,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你干嘛要给我买手表?”


    “你不是想要?”


    “想要也不能说买就买啊,你那钱我放在家里,就没打算用。”


    “为什么不用?”


    苏曼:......


    为什么不用,还不是为了以后跟你离婚后,把账算清楚。


    徐启峰大抵猜出了她的意思,轻嘲道:“不想用我的钱,想跟我以后划清楚界限,为什么要用我的票劵?”


    “我那是怕你的票劵放久了过期。”苏曼理直气壮道:“你要是想给我算钱,我也可以给你。”


    徐启峰头疼的叹了口气:“你忘记我们的协议了?”


    苏曼怎么不记得,只是他们的协议里,没有要用对方钱的意思吧。


    徐启峰冷冷道:“如果你真要跟我分的那么清,我觉得我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我们的婚姻关系。我不希望未来跟我过一生的妻子,事事斤斤计较,用了几毛几分钱都跟我算清楚,那样显得我们的婚姻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我说过,我以后每月发了津贴会交给你管,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跟我计较报备,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如果你执意跟我算账,对不起,我觉得我们的婚姻关系到此为止最好,你们苏家那边,我也不会再管......”


    苏曼:.......


    无声的沉默震耳欲聋。


    目前她最大的死穴就是苏家人,以及即将到来的十年未知风雨,她是真的没办法离开徐启峰这个军盾保护牌。


    徐启峰将手中的糕点礼品放在地上,从左侧胸口的军装口袋里,掏出一叠整齐的大团结,递到苏曼面前,神情淡定道:“我也是第一次做人丈夫,很多事情做不到面面俱到,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可以跟我说,我会改正。如果你实在想跟我离婚,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苏曼瞬间做回清醒人,接过钱票道:“我觉得我们的革命友谊还能继续保持一下,不就是花钱嘛,你放心,我保管花得你心疼。”


    她数了数手里的钱票,大约有三百来块钱,钱还是崭新的,忍不住问:“你不是把所有的钱都交给我管了,这是从哪得来的钱?”


    “前几个月立了一个军功,军区昨天补助给我的。”徐启峰面不改色道。


    苏曼才不信他的鬼话,他肯定留有私房钱。


    至于留有多少,她也不关心,反正他每个月的津贴就那么多,如果全交给她后,他能凭本事挣点私房钱,她也没必要把他榨干。


    为了证明自己不再斤斤计较,苏曼不仅买了一个手表,还买了两件花色不一样的成衣长衫,另外又买了新的护肤用品,袜子发卡,也没忘记给徐启峰买背心鞋袜,最后领着他停在专门卖内衣的柜台前,比划着自己的胸型,跟女售货员要了两套最大尺码,又十分轻薄的带棉花碗口的背心型内衣。


    这年头的胸罩内衣还没普及,大多数的女性里面就穿个小背心或者直接真空,到了春夏季,衣服穿得薄,有时候走动之时衣服磨蹭,或者淋了一点雨把衣服打湿,能清楚的看见女人骄傲的两点。


    女人们就会害羞的捂住胸口,含胸驼背的走路,看起来姿态不雅,又十分滑稽可怜。


    原主是个爱美的女人,决不允许自己走路含胸驼背,又不想被人看去两点,所以还是少女的时候就托人换到华侨劵,在华侨商店换了两套国外的内衣。


    这一穿就是好多年,因为胸脯日渐变大,她也换过两件尺码大点的,但是穿久了肩带要往下滑,尺码也不大合适,嘞得太紧,苏曼很多时候都喘不上气来,就想着来买两件缝了棉花在背心前面的背心内衣来穿。


    这种背心不会露点,穿着也舒适,就是价钱不便宜,一件要四块五毛钱,搭一张成衣票,都赶得上一件中等质量的布拉吉衣服价钱了。


    苏曼是个现代人,买内衣的时候大大方方的跟女售货员比划自己的尺码。


    女售货员却是个脸皮薄的,怕苏曼比的尺码不合适,到时候来退货麻烦,拿起一根软尺,把苏曼拉在柜台的角落,红着脸给她量尺码。


    徐启峰扫了一眼她们的动作,脚步顿了一下,转头眼观鼻鼻观心,当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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