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六零年代二婚生活 > 39. 第三十九章 深山狩猎
    徐启峰推着自行车到大队长卢建军家时,卢家人正抓紧短暂的午休时间进行休憩。


    卢家的大院半掩着,徐启峰推门进去,卢建军正准备进屋午休。


    听见动静,他回头,见是徐启峰,马上迎过去:“徐团长,事儿办完拉?”


    “办完了。”徐启峰把自行车放在他的面前,“叫我启峰就好。你我一同长大,儿时玩得不错,现在长大了,变得这么生分,这么喊我,我不习惯。多谢你借车给我,你看看你的车有没有问题,有得话,我给你修修。修不好,补钱给你。”


    乡下人要买一辆自行车不容易,得攒上好些年的钱,再托关系,求姑姑告奶奶的弄上一张自行车票,这才能去县里取车。


    整个三队生产队,就卢建军有一辆自行车,他把这辆自行车当成祖宗来看,除了必要出门骑着出去,平时放在家里时,用帕子把车子里里外外擦得一尘不染。


    别人来借自行车,他说啥都不肯,怕别人把他的宝贝自行车给骑坏了。


    徐启峰来借他的车,他二话不说就借了。


    原因无他,一是要还徐家的恩情,二是徐启峰是军官,加上两人小时候是玩伴,他很敬重徐启峰这样的铁血军人,想不借都难。


    “呵呵,启......徐哥。”到底两个人的职位不同,长大后又不像小时候那么熟稔了,卢建军不好喊得太亲密,只喊徐哥,“车借给你,我绝对放心,就算坏了,我自己也能修,哪能要你的钱。”


    徐启峰心知在称呼上面多说无益,遍说出自己的来意:“我要进趟深山打猎,先给你打声招呼,一会儿你有空到公社跟公社书记他们说一下,到时候我猎得猎物,会上交一半给大队。”


    双安村山背后是绵延不绝的深山,里面野兽众多,熊瞎子、野狼、豺豹猛虎之类的野兽都有,一般的野物,如野猪野鸡野兔非常多。


    每到秋冬季节,山上冰雪覆盖,植被枯萎,山上的野猪野狼野兽会成群结队的下山来祸害大队庄稼。


    几乎每个大队一到冬季就要组织狩猎队伍,解决那些可恶的野兽。


    而猎到的野猪野鸡野兔之类的野物,大队会平分给参与狩猎之人。


    平时没人敢独自进深山打猎,主要是怕被深山里的猛兽吃掉。


    有那想进山打猎弄肉吃,或者想采药采蘑菇到公社副食收购站的人,都是三五人结伴,互相有个照应才敢去。


    去之前,都得到各自的队长那里打个招呼,事后卖了东西,交上一定钱或货物到大队即可。


    如果不想交钱货,偷偷摸摸去的,到时候人不见了,没有回家,大队长是不会组织队上的社员进深山找人救人的。


    有这样的因素在,卢建军不免惊讶担忧:“徐哥,你一个人进山能行吗?深山里路况复杂,蛇虫猛兽众多,你一个人去,遇到猛兽,怕是难以对付。”


    徐启峰想说他一个人没问题。


    他是军人,长年接受非人的训练作战,凶险的雨林,荒无人烟的沙漠,边境的戈壁雪山,波涛汹涌的海底......在他从军十二年的时间里,再凶险的地方他都去了,区区一个深山老林,不足为惧。


    卢建军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道:“徐哥,我知道你进山打猎,是想置办你明天喜宴的肉菜,我也不阻拦你。你想去也行,我叫上打猎经验丰富的富贵叔,再叫几个身手敏捷的年轻人跟你一起走一趟,这样有人照应你,你就安全很多。”


    他说着,不等徐启峰拒绝,推着他走到村尾一处茅草屋前。


    有个头发乱成鸡窝,坐在院子里,怀里抱着一个红花白底襁褓的中年女人,疯疯癫癫的摇晃着身子,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院子角落还有一条体型镖健,毛发五黑,看起来有点像德牧的大狼狗,被绑在院子角落一颗大柚子树上。


    看见有陌生人靠近,那条大黑狗站起身来,冲着卢建军两人狂吠。


    “富贵叔,你在家吗?”卢建军隔着院子的篱笆墙,往里喊了一声。


    本来在院子里嘀咕的疯女人,听到陌生的声音,忽然神情激动的冲过来,撕心裂肺大喊:“滚!滚开!不准说我女儿坏话,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那女人冲到距离院门口不到两米远的时候,一个满头白发,身形干瘦,年纪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从屋子里走出来,对那女人道:“梅子她妈,别吵吵,那不是坏人,是梅子的朋友。梅子在哭了,你去哄哄她,别吓着她的朋友,到时候跟你置气。”


    疯女人将他的话听了进去,马上换了一副温柔的表情,抱着怀里的襁褓,喔喔的哄着,在院子里转来转去说着:“梅子乖,梅子听话啊,妈疼你,没人敢说你坏话......”


    “不好意思啊大队长,梅子她妈又犯糊涂了。”袁富贵打开篱笆院门,看见卢建军身后的徐启峰,一脸疑惑:“你们找我干啥?”


    “富贵叔,徐团长,不,徐哥想进趟深山,打些猎物明天加菜。”卢建军直接说明来意:“我想着他一个人进山挺危险,就想叫您和六斤他们几个年轻人,一起去山里跑一趟。”


    袁富贵闻言上下打量一眼徐启峰一眼,见他个子高大,肩宽腰窄,长腿长胳膊,身上穿的白色背心下摆扎进黑色裤子里,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军靴,靴子上的鞋带扎得很紧,肩膀上的肌肉紧实扎眼,看人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一看就是长期作战训练出来的老兵。


    他点点头道:“可以。”


    袁富贵是二十几年前,政府动员山上一批流民猎人下山来安家落户的。


    他成家成的晚,又是大龄得独女,一直对唯一的女儿宝贝的紧。


    哪想到前些年,因为一些长舌妇跟老光棍的闲言碎语,各种乱传谣言,逼得他才十七岁的女儿袁大梅投河自尽,自证清白。


    梅子她妈哭得眼睛都快瞎了,没过多久就疯了。


    袁富贵也怒火中烧,拿着砍刀,把当时说闲话的那些人砍成重伤好几人,后来被镇上的公安同志抓走,再后来村里的人都给他求情,他被关了三年放出来。


    他出来后,看到他家老婆子疯得更加厉害了,平时都把她关在家里,不准她出去,怕她伤到村里其他人。


    撇去别的不说,别看袁富贵长得个子不高,身板也很薄,却是个打猎下陷阱的好手。


    徐启峰记得他十岁那年,父亲为了给他练胆子,曾带着他和两个哥哥一同进深山打猎挖陷阱捉野鸡野兔。


    没想到途中遇到大群的野狼,父亲为保他们兄弟三人,拼着老命引开大半野狼,剩下的野狼在他们兄弟三人藏身的树洞外,用力撕咬树皮。


    当时还住在老山顶上的二十多岁袁富贵在附近打猎听见声音,一个人过来弄死四头狼,救了他们兄弟三人。


    父亲后来带着诸多谢礼,叫上他们兄弟三人上山道谢。


    按照以前的救命之恩和交情,徐启峰该叫声:“富贵叔。”


    袁富贵嗯了一声:“徐家三小子,这些年很少见你,你也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你爸上午来请过我,让我明天去你家吃你的喜酒,我答应了。我上了年纪,本来不想进山打猎,就想安安稳稳的过下半生,不过看在你妈今天早上把那些长舌妇跟那些老光棍都送进去的份上,你来请我,我自然要给你一分薄面。等我收拾一下东西,这就走。”


    卢建军恍然大悟,之前有人想请袁富贵这个老猎人一同进山带路打猎,怎么说他都不愿意,现在答应的这么爽快,原来是因为早上那件事情,给徐家母子薄面。


    徐启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什么都没说。


    来得路上,卢建军已经将早上他妈大发雷霆,找来公安公社的人,把那些长舌妇、老光棍送进派出所关押的事情跟他简略的讲了一遍。


    徐启峰知道流言蜚语对一个女人的伤害力有多大,眼前袁富贵的女儿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只是没想到村里有些人对苏曼抱有这那么大的恶意,居然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也幸亏他妈出手及时,要不然苏曼出了什么事,他可不会像眼前的袁富贵那样,简单的砍伤那些人那么简单。


    袁富贵进了屋,一会儿的功夫,拿出两把弓箭、一把大砍刀出来,再把那条名为大黑的猎狗解开绳索,将手中的弓箭二话不说扔到徐启峰手里,最后才对卢建军道:“劳烦叫你妈帮我看下我家老婆子。”


    袁富贵的老婆是卢母的远房表姐,两家人带了那么点亲戚关系,袁大梅死以后,他被关三年,梅子他妈一直是卢母在照顾。


    梅子妈不是一直疯着,很多时候她是清醒着,她也能分辨亲疏,卢母只需要给她做做饭,让她填饱肚子,不到处乱跑就行了。


    卢建军答应了,领着袁富贵两人往六斤他们家里走。


    七个小时后,徐启峰一行六人爬山越岭,进入一座高耸入云,树林众多,枝繁叶茂,盘根错杂的深山山脉脚下。


    此时天色已暗,按理来讲,视野不清,不该进入深山打猎,因为看不清路,十分危险。


    但经验老道的猎人,反而觉得夜晚正是好打猎物的时候。


    到了夜晚,绝大多数的野物归巢入眠,它们的视野也如人类一样在夜晚陷入盲区,行动迟缓,打起猎来,会比白天更容易。


    好在今天白天天气不错,夜晚挂满星星和一轮弯月。


    明亮的月光从层层叠叠的树枝照到树地满地斑驳光线,在不能使用电筒、火把灯等用具惊动猎物的情况下,月光的存在倒让徐启峰一行人没那么难行走。


    深山老林,蛇虫众多,进山之前,袁富贵对大家再三嘱咐,把裤腿扎好,穿上长衣,把袖口也扎好,避免蚂蟥、毒虫之类的钻进身体咬,让自己浑身难受。


    徐启峰是长年作战的人,对于这些深山没有太放在心上,不过出门之前还是加了一件长外衣,避免晚上山林降温身体受不住冻。


    进入深山后,队伍里打头的是袁富贵,六个人中,就他打猎的经验最丰富。


    殿后的是徐启峰,他是军人,身体格斗警觉性比一般人强很多倍,他殿后主要负责中间的人不被突然窜出来的野兽袭击,随时保护他们的安危。


    中间的四人都是二十到三十多岁的年纪,他们的父辈跟袁富贵一样都是猎人,现在都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打猎的本领就教给儿子。


    六斤是这四人中年纪最小的,身材也是最矮小的,不过这小子跑得快,身手敏捷,嘴巴能说会道,大家打猎的时候都喜欢带上他。


    他们此刻正沿着袁富贵以前打猎过的小道,往深山密林里小心穿梭。


    六斤瞧着大家都精神高度集中,借助惨淡的月光,跟着袁富贵走,他咧着嘴,跟后面的徐启峰道:“锋哥,卢队长说你现在已经是团长级别的军官了,我记得你前两年才升副团,今年就到了团长,你是立了多大的军功,才能这么快升到这个职位啊。”


    前面的人也好奇,都竖着耳朵听他们的话。


    “军队之事,不便外说。”徐启峰跨过一根倒地的大树,声音淡淡。


    “那你怎么跟嫂子认识的?”


    “组织安排。”


    “你这次回来玩多久?”


    “最迟后天走。”


    “锋哥,听说你......”


    六斤问了一大堆话,只得到徐启峰零星几句简短的回答,他觉得没意思,摸摸鼻子跟其他四个年轻人中,一个头发稀疏的青年道:“刚子,我听说你大哥他们十来天前进山,遇到两头成年的熊瞎子,差点把他们给撕了是不是?”


    “是啊。”刚子点头:“还好他们跑得快,一个个爬到比水桶还大的树上躲着,那两只熊瞎子又是爬树,又是摇树想撕他们,把他们吓得够呛。他们跟那两头熊瞎子对峙了快两天,那俩熊瞎子饿得受不住,这才放过他们,去别的地儿了。”


    “希望我们这次别碰上熊瞎子。”六斤说了一句。


    其他人闻言一言难尽。


    刚子拍他肩膀一掌:“你个愣头青,不知道上山打猎,最忌讳说这些?”


    六斤想反驳,前头的袁富贵开口:“行了,都别废话,看清脚下的路,注意周围的动静。”


    六斤闭嘴,打起精神上看下看。


    夜色越发深沉,山里渐渐弥漫起了雾气,使得原本难走的路更加难走。


    前面五人每个人都带了一条猎犬,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伙伴,也是看护他们家里的家人。


    在自己都吃不饱的情况下,身为猎人家族,他们宁愿让自己少吃点,也要节省一份口粮来养猎犬。


    本来在建国前,这些猎人家族都是有猎、枪的,建国后除了个别少数民族及特别偏僻的山域山民之外,所有平民不允许私自拥有枪支,全都被政府收缴。


    六斤他们上山打猎,只能使用较为原始的弓箭砍刀之类的工具,另外就是依靠猎犬帮忙。


    他们的猎犬都选得是大型猎犬,每条猎犬的颈子部位戴了一圈尖刺,这样遇到大型的猛兽,猎犬跟它们搏斗之时,不至于被它们咬中颈子一击致命,还有生存的机会。


    五条猎犬在主人的授意下,一字排开走在最前面,排查前面的危险。


    它们很安静,没发出一点声音,山谷只有偶尔叫两声的虫鸣、猫头鹰咕咕叫,剩下的就是六人踩过枯枝枯叶发出的细碎断裂声。


    六斤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高至小腿肚的层层叠叠枯叶中,忽然听见身后的徐启耀压低声音道:“有动静。”


    他身子一僵,跟前面五人一同停了下来。


    “在哪?”刚子问。


    “东方向。”徐启峰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望着远处东方向一从茂密的低矮树丛,“应该是一群野猪,附近还躲着一窝兔子。”


    “我怎么没看见?”六斤顺着他说得方向看去,除了一颗又一颗的大树遮挡视线,黑漆漆的夜色中,他什么也没看见。


    “小徐说得不错,那里的确有野猪。”经验老道的袁富贵半蹲在地上,向六斤四人指着地上的一连串隐匿在枯叶中若有若无的脚印。


    “我去,还真有啊!”六斤咂舌:“锋哥的眼睛也太厉害了吧,能看那么远的距离。”


    有个人接话:“人家是军人,肯定受过特殊训练,眼睛跟我们不一样,能在黑暗中看老远。”


    这倒是真的,徐启峰在成为军官之前,曾被组织看中,经过一系列严苛艰苦的训练后,成为特殊部队中的一名敢死队队员,负责前往边境他国进行刺杀敌方将领、排查特务人员、护送我国重要科研人员、资料.......等等一系列危险的工作。


    那时候的他为躲避敌军追袭,经常独自一人深入危险丛丛的密林、荒漠、雪山之中。


    白天按兵不动,避免空军发现,都是在夜间赶路。如此下来,早就练成了一双夜视眼。


    六斤还想说话,被袁富贵喝令闭嘴,一行人驱使着猎犬,往东方向行走。


    大约过了两百多米的距离,猎犬全都俯低身子,放慢脚步,龇着牙,进入攻击状态,但没发出一点声音,无声的告诉主人,前方有猎物。


    所有人都把背上背的弓箭拿下来,搭上箭矢,一副备战状态。


    徐启峰没把木头做得长弓从背上拿下来,只抽出别在后腰上的两把65式陆军军用匕首,双手分别拿一把,身子习惯性的隐匿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之中,屏息聆听周遭的动静。


    袁富贵同样如此,他听了一会儿动静,小声的对众人道:“数目应该不多,最多十来头,也不用设什么陷阱了,各自带着猎犬分散站好位置,盯着一头大野猪杀,注意躲避其他野猪的攻击,情况不对直接跑路。也不要乱跑,能爬树就爬树,等着其他人支援,明白了吗?”


    “明白。”


    六人分散展开,以扇形包围圈的架势,轻手轻脚的走到那群野猪藏身之地。


    待到距离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之时,袁富贵率先射出一箭,同时下了一个手势,他的猎犬大黑就如闪电冲了上去。


    六斤、刚子四人也不含糊,同样射出箭矢,他们的猎犬也冲了上去。


    沉睡之中的野猪群被惊扰,一个个四处逃窜。


    体型小点的被袁富贵跟六斤五人及猎犬拖住三头,另外大点的成年野猪跑了几头后,剩下的像是那窝野猪的头目,竟然三五成群盯着袁富贵等人,迈着粗壮的四肢分头向五人撞去。


    成年野猪体型彪健,少则一百斤,多则两三百斤,长着两对尖利的獠牙,奔跑的速度极快,被它一撞,獠牙一顶,不死也得残,相当的凶猛。


    以前成群的野猪下山时,村里组织大家去追缴野猪,有个人躲跑不及,被野猪一撞一顶,肚子被撞顶出几个大洞,肠子鲜血流一地,送去镇上的卫生所,差点没救就回来,所以从那以后大家遇上野猪,都特别的小心谨慎。


    六斤看见一只皮毛黑褐色的成年野猪,迈着壮硕的四肢像他冲过来,他倒没惊慌,一边灵巧的奔跑躲避,一边用弓箭射,他的猎犬还在附近帮他骚扰那头野猪。


    但是那头成年野猪比其他野猪大一些,且似乎成精了,被他打出了血性,一直疯狂追着他,时不时就撞在树干上,发出呯呯的巨响,树冠都被震动,六斤终于感到害怕了。


    在跑过一堆大树根部后,他没注意脚下有个小坑,整个人陷了进去,身后的野猪已经咚咚地冲了过来。


    他的猎犬拼劲全力,咬住野猪的尾巴往后拖,却被力气极大的野猪甩飞出去,撞在一颗大树上,发出无力的痛嚎。


    望着野猪龇着粗壮獠牙跑过来的身影,六斤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飞奔而来,六斤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头彪健的野猪竟然被那道人影一脚踹翻倒地。


    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人落脚之后一个利落翻身,如山林之中行动迅猛的猎豹,三步蹿跳到那头倒地的野猪面前,高高举起手中的军匕,长衣下的古铜色手臂带着爆发性的力量,将刀尖狠狠割向野猪的喉咙。


    野猪吃痛挣扎,翻身拿獠牙去撞他,他迅速一个倒仰后翻,笔直的双腿再次落地之时,精瘦有力的右腿对着野猪一记扫堂腿,野猪前腿被扫,没稳住身子往前跪倒之时,他顺势侧跳到野猪的后背,再次拿刀狠割野猪下脖的喉咙。


    鲜血喷洒,野猪落气,人影面不改色的抽出军匕,抽出来的一瞬间,还带着一连串热气腾腾往下滴的血珠。


    六斤张大了嘴巴,脑海只有一个想法,不愧是训练有素,当上团长的军人,太他娘的帅了!


    那么大的一头野猪,他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解决了,而且他看着力气不大,怎么能一脚就踹飞两百多斤的野猪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军人力量?


    六斤开始第一百零一次后悔没去参军,在家里当个猎户农民了......


    徐启峰杀掉追逐六斤的野猪,也没停留,转头配合着经验丰富的袁富贵,把追逐刚子他们的野猪一一解决。


    黑暗的密林之中,处处是徐启峰跑动的修长身影。


    刀刃插入皮肉,野猪嚎叫的声音不绝于耳,刚子几人一同吞着口水:“大队长还说让我们来照应徐团长,就他那样儿的狠角色,哪是我们照应他啊,分明是他照应我们。”


    “谁说不是呢......”


    “不愧是当兵的人,这身手就是跟我们不一样!佩服佩服。”


    一番战斗下来,众人清理战果,六人中除了徐启峰都受了一点小伤,他们共击杀五头100-200斤左右的成年野猪,三头五十斤左右的小野猪。


    刚子激动道:“我还是头一回猎得这么多野猪,以前就算成群结队的人进山,最多猎个三头野猪就不得了,这下猎得以前双倍之多,就算上交一半野猪上去,还剩下不少呢。”


    那么野猪肉该怎么分呢?


    大家一致让出力最多的徐启峰扛走最大的野猪,不用去大队上交货物税收,他们几人凑着帮忙交他那一份,另外还让他扛走一头小的,这样他明天置办酒席的肉菜足够了。


    徐启峰没说什么,一左一右扛着两头近三百斤的野猪,像完全感受不到重量一样,回去的途中还有闲心拿背上的弓箭射了四只成年野兔,挂在腰间,又是让六斤等人佩服感叹。


    一行人经过一个下坡路时,兴高采烈,费力扛着一头野猪的六斤,听到徐启峰沉稳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野狼闻到血腥味追上来了,富贵叔,你带着六斤他们先走,我去引开它们。”


    它们?


    后面跟了几只野狼?六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往后面看,又怕自己吓得走不动路,干脆闭着眼睛往前走。


    “你自己小心点。”见识过徐启峰身手,袁富贵深知他们五个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反而会成为他的累赘,也没矫情,叫上六斤他们利索离开。


    苏曼白天在灶房里,帮着两个嫂子,提前做第二天的凉菜热菜准备。


    一开始彭笑萍还各种暗讽苏曼,说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干部家庭大小姐,来厨房捣什么乱。


    苏曼默不作声,帮着曾芹打下手,蒸煮炒拌,一顿操作,直接无形啪啪打彭笑萍的脸,让她哑口无言,说不出一句话来。


    傍晚郑玉珍特意让帮忙的婶子小伙子们留下来吃晚饭,端了几盘苏曼做得菜,让他们试试手艺,得到大家高度的认可赞扬。


    她们回头就跟自家人跟邻居宣传,说苏曼是城里人,却一点没有城里人的架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做得那菜,吃得她们这些厨房老把式都的赞上两句。


    还说难怪徐启峰要娶她,像苏曼这种长得漂亮,有文化,又有工作,还能把家务活儿干好的媳妇,那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苏曼在村里人的形象变了又变。


    因为准备明天酒宴的东西多,苏曼忙了一下午,身上全是油烟的味道,闻着吃饭的欲望都没有,她晚饭都没吃,就洗了个热水澡,坐在屋里休息。


    期间郑玉珍进去关心她一番,给她煮了两个红糖酒糟鸡蛋,她勉强吃了一个,得知徐启峰进深山打猎去了,她也没有太多的担心。


    徐启峰是男主,自带主角光环,以他的身手,进山打猎应该没什么问题。


    心里这么想,苏曼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了一个徐启峰浑身是血,孤零零躺在山谷,被无数猛兽分食的噩梦。


    吓得她从梦中惊醒,外面黑乎乎的一片,只听见一些虫鸣啾啾叫个不停的声音。


    苏曼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从那种莫名的心悸情绪中缓过来,抬手往枕头底下摸了摸,摸出郑玉珍早前怕她怕黑,给她准备的一根手电筒打开,望着明晃晃的手电筒灯光发呆。


    发呆了不到几秒钟,她听见徐家半掩着院门传来轻微的一声开门声。


    她福灵心至,急急忙忙穿上布鞋,拿着手电筒就往院子里跑。


    果然看见徐启峰站在院子里,正把身上的猎物卸到院子右角靠水井的位置。


    “启峰,你回来了。”


    苏曼激动的跑到他面前,举着手电筒上上下下打量他:“你身上怎么那么多血,你受伤了?”


    “我没事,受了一点小伤,血都是猎物的。”徐启峰被刺目的灯光晃了一下眼睛,伸手遮挡光线,露出手臂上一条筷子长的伤痕。


    “还说没事,这么大一个伤口!”苏曼心疼的握住他的左臂,“走,我们先进去清理伤口,上点药。”


    徐启峰摇头:“没事,我以前受得伤比这更严重,不上药也没事,我先把猎物处理了,免得血腥味太重,把妈她们吓着。”


    他坚持,苏曼也没办法,本来想帮他打打下手,可闻到他和猎物身上的浓重血腥味,她胃里忍不住的翻涌,干呕了两下。


    徐启峰估计她闻不得血腥味,就说:“你去屋里等着我,等我处理好猎物,我就进来。”


    苏曼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是身体的缘故,还是知道他平安归来,她心里放下一颗大石,她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等徐启峰收拾好猎物,洗了一个冷水澡进房来,她已经睡着了。


    徐启峰给她盖好被子,没有打扰她,自己默默给伤口上了药,关掉手电筒,躺在她的身边,轻手轻脚将她揽进怀里抱着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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