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六零年代二婚生活 > 80. 第八十章 北大荒
    苏婷这两年来一直跟苏曼有写信联络,通常一月写一封,跟她报平安,说说在北大荒的事情。偶尔遇到重大的节庆日,如端午、中秋、国庆节等等,她会多写两封信,邮寄一些钱票回来,让苏曼转交给远在双安村的苏父苏母、牛头山的苏沐一家子。


    她写信向来报喜不报忧,只跟苏曼唠嗑在北大荒的所见所闻和一些日常,从来没有向这次一样,主动写信告诉苏曼,她受伤了,想让苏曼去看看她。


    苏曼直觉,她肯定伤得不轻,才会写这样一封信。


    正好苏曼心里憋闷不已,想离开散散心,又不知道去向何方。


    苏父苏母他们顶着资本修正份子的名头,她想去看也不能看,因为他们一直被村里人严格监督,她要是去看他们,只会给他们和自己带来许多事端。


    现在苏婷来信,她正好有个去处,便拿着信件,到军属管理处,央求管理主任开了两个月的超长探亲介绍信,回头回到屋子里,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带了几件厚衣服,一些换洗的内衣裤,帽子围巾袜子等等,然后拿着存折,到银行取出五百块钱。


    这五百块钱是她的嫁妆钱和之前存得工资加在一起的钱,这两年她为了补贴苏家人,嫁妆钱已经花掉一大半,存折里除了这五百块钱,另外徐启峰给她的两千块钱,她都没动过。


    如果徐启峰那根筋转不过弯,想跟她离婚,这些钱是她最后的保障,所以她不会想着把钱还给徐启峰。


    她拿着钱在夜市偷偷花了两百块钱,买了一百多斤的高价全国粮票,这才回到家里,给徐启峰写了一封信,告诉他,她走了,她也需要静一静,等她什么时候想通了,她再回来跟他好好的谈谈。


    临走前,苏曼专门拎着一些东西去隔壁何虹淑的家,借用她家的电话,给远在北大荒三江平原第二建设兵团打了一通电话,告诉苏婷,她很快就来看她。


    她打电话的时候,何虹淑在外面浇花,看她打完电话,也没问给谁打,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她不好过问。


    何虹淑跟苏曼闲聊了几句,苏曼跟她道别,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她就拎着一个不大的包裹走出军属区,直奔火车站。


    她如今没在钢厂上班,算不上国家干部,也没拿军属证明,只是一个普通人,买办法买卧铺,只能买坐票。


    好在新年的第一个月,前往北大荒的人们不多,专列火车票很多,买坐票很容易。


    上午七点左右,前往北大荒的某趟火车启动,苏曼把行李放在自己坐位的下面,偏头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眼眶隐隐湿润。


    她多么希望徐启峰能及时发现她要离家出走,拼着老命来追她,那样她会给自己找诸多的理由留下,原谅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但是她知道,这只是她的幻想,徐启峰那样一个固执的人,他没想通事情,是绝不会来找她的。


    火车呜呜启动,一路哐哐当当跑出磐市,顺着北上的路线,走走停停,很快就过去了两天一夜。


    车厢里虽然还有空余的位置,但还是坐了不少人,大多是支边青年过年回家探亲返程的,也有北上办事或者走亲串戚的,车厢里面还是很嘈杂,充满一股股说不出来的难闻味道。


    苏曼本来就晕车,闻到那些味道,胃里一阵翻涌,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打盹昏睡过去,这样她就不会一直想吐。


    “大妹子,你没事吧?”挨着苏曼坐得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姐,一开口,就带着北大荒那边特殊的口音。


    她观察这姑娘很久了,她从上车开始,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不说话,不走动,也不吃喝东西,就闭着眼睛,靠在座位昏昏欲睡,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整个人瘦得吓人,别不是得了什么病,身体不舒服吧?


    苏曼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穿着蓝黑碎花棉袄子,长相中规中矩,脸庞圆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就很干净利落地的中年妇女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苏曼记得她从临市上车,带着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坐在她身边的四人座上,对她勉强笑了笑:“谢谢大姐关心,我没事。”


    张槐花看她笑得勉强,以为她是支边青年,跟车厢里的大部分年轻人一样强制下乡去北大荒垦地,心中叹息着,真是可怜见的,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两张煎饼出来,递到苏曼手里:“大妹子,来都来了,别想那么多昂。我看你两天一夜都没吃喝东西,嘴皮都干得起泡了,你家里是不是有啥困难,没给你多余的钱,你舍不得买东西吃?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要没钱买吃得,我这里有。你别嫌弃我做得东西冷了就行。”


    她说着,又拿出一个饭盒出来,招呼一个长得格外壮实,看起来六七岁的男孩子,“虎子,去车厢头那里,打碗热水过来,注意烫啊。”


    “哎。”虎子应了声,十分积极地拎着饭盒,朝他们车厢放热水的地方走去。


    苏曼看着手里的两张有些油腻腻的煎大饼,眼眶一红,连一个陌生人看见她不舒服,都知道关心她,而徐启峰为了穿书的事情对她那么冷漠,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吗?


    她哽咽道:“谢谢大姐,我有钱买东西吃,我就是胃口不好,不想吃东西而已。不过大姐你烙得饼闻着很香,谢谢你给我吃。”


    她为了不伤这个好心的大姐一片心意,低头吃着手中的大饼。


    越往北方走,天气越冷得缘故,大饼是用豆油煎得,受天气影响,吃起来口感又硬又腻,不过这大姐舍得放糖,用细面和玉米面混合揉面煎得饼子,忽略饼子被冻得冷硬口感,吃起来很是不错的。


    苏曼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好好吃过东西,现在闻到食物的香味,就算是她平常不怎么吃得东西,这会儿也吃得狼吞虎咽,格外香甜。


    “哎哟,大妹子,慢点吃,别着急。”张槐花见她吃得吓人,三两下就把自己给噎住了,赶紧伸手给她拍着后背,从虎子手里接过装水的饭盒,让她喝一口。


    要是以往,爱干净的苏曼是不会喝别人饭盒里装得水,现在顾不了那么多,接过饭盒稍微吹凉,赶紧喝几口下去,总算让噎着的感觉下去很多。


    肚子吃得饱饱的,水也喝得够够的,苏曼像活过来一般,心情愉悦不少,跟张槐花道一声谢,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


    张槐花自我介绍说,她住在牡丹江靠近林口县交汇处的小村庄里,那里有很大一片林场,她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夫妻俩跟她那口子在林场上班,前年冬季上山巡逻林场时,遇到一场雪崩,三个人都没了。


    老二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临市,跟她老二媳妇看对眼,做了上门女婿,入赘到临市,在临市一家帽子厂上班。


    她这次是领着老大留下来的一儿一女,去老二家看看儿子,在临市住了小半个月,这才返程。


    苏曼听她说起过往,感叹她一个孤寡女人不容易,丈夫和老大、老大媳妇都没了,她没想着要改嫁,独自一人拉扯老大留下来的两个孩子,换做是她,她可能做不到。


    张槐花爽朗一笑,“这有啥,咱们北方的女人没你们南方的女人娇气,男人能做的活儿,我们女人也能干。我现在在林场帮忙看木头,平时就住在林场里,跟村里人远着呢,我也不怕他们说闲话。我把门一关,我想怎么过日子,就过什么日子。大妹子,你要是有空,可以来我们村儿找我玩,到时候我杀只自己喂得笨母鸡,给你做小鸡炖蘑菇吃。”


    “好啊,我有空一定去你家玩玩。”


    面对如此热情好客的张槐花,苏曼随口应下,到了饭点,她主动掏钱给张槐花三人买盒饭。


    张槐花一番推脱,推脱不过,也不再推辞,笑着让长得有些白白胖胖的十岁大丫,跟虎子向苏曼道谢。


    白天跟人说话,时间就过得很快,晚上过了十二点,基本就没人说话了,全都昏昏欲睡。


    这年头的治安相较于后世,那是相当的安全,尤其现在还是风声鹤唳的十年期间,没人敢偷东西。因为一旦被抓住,不死也会脱层皮,所以苏曼也跟大家伙儿一样,放心大胆的入睡。


    到了后半夜,苏曼被一阵冷气给冻醒,睁眼一看,整个车厢的人都在翻自己的包裹,把包里带的厚衣服拿出来穿在身上。


    张槐花看她醒了,一边翻着自己的包裹,给大丫姐弟俩找厚实的棉衣套上,一边对她道:“大妹子,这里过去就是黑省地界了,车厢上的温度计显示,气温已经下降到零下十度,你赶紧找件厚实的衣服套身上,别冻坏了。”


    火车一到北方就会烧煤开暖气,但是越往北走,温度越低,烧再多的煤,供再足的暖气,也无法抵御寒冷。


    就张槐花跟苏曼话说的功夫,苏曼就看见车窗外结了一层冰,火车里的人说话都冒着冷气,果然是地处国家最冷的省份之一,这还没到北大荒呢,就已经冷得让苏曼受不了。


    好在苏曼来之前,苏婷就在电话里再三跟她叮嘱过,让她一定要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最厚的衣服,最好拿上两件军大衣披在身上。因为到了北大荒,那里的温度接近零下五十度,如果不穿厚点,会直接冻成冰棍。


    苏曼从包裹里拿出一件羊绒衣服,套在本来就穿了三件厚衣服的里面,外面又套一件厚厚的军大衣,靠在座位上继续打盹。


    这两件衣服,一件是徐启峰之前在香江给苏曼带回来的,另一件是军区冬季发给徐启峰的旧大衣,她全都打包带走,不为想他,纯粹是穿着暖和。


    火车又走走停停开了一天一夜,苏曼所在车厢里的人来来去去,最后留在车上的人,不到五十人,其中有十来个是要去黑省其他地方的,剩下的,基本都要转车去北大荒的各个建设兵团和农场。


    张槐花跟苏曼不是一个路线的,她下车之前,叮嘱苏曼:“大妹子,三江平原那边很冷很冷,你一定要穿厚实点,把手脚脸都给捂严实,千万不要露在外面,会把你指头耳朵都给冻掉!”


    “谢谢你啊张大姐,我会捂好自己的。”苏曼知道她不是在说空话吓唬人,连声跟她道谢。


    火车很快停靠到站,车厢门一打开,一道强劲有力的冷风卷着雪花,如海浪一般猛朝车厢门里灌。


    车厢门早已冻结一层厚厚的冰面,里面的人都缩着脖子,一面说着好冷,一面哆嗦着身体,慢腾腾地下车去。


    苏曼跟在张槐花的身后下了火车,她带着一顶军棉帽子,将帽子两侧专门设置的‘耳朵’放下来,就能将脑袋跟耳朵都很好的捂起来。脖子上裹一条在磐市买的羊绒毛巾,脚下套好几双厚袜子,手上戴一副外皮里棉的皮手套,身上穿着五六件厚实的衣服,裹得像个熊一样,拎着包裹下车。


    一下车,她就被火车站台堆积的厚雪,还有漫天飘舞的鹅毛大雪给震惊了!


    这么大的雪,她该如何去到苏婷所在的兵团啊!


    好在热情的张槐花怕她一个瘦弱的年轻姑娘没人照顾,下车之前就在车厢里跟其他乘客自来熟地闲聊几句,找到十来个跟她去同样地方的支边青年们,让他们帮忙照拂她一二。


    苏曼跟张槐花道别以后,就跟着那些支边青年,往火车站外走。


    他们买了一张汽车票,坐上车,坐了大约四个小时,来到最北边的一个偏远小县城,继续转车。


    从这个县城通往三江平原第二兵团没有专门的车,因为路途实在太遥远,路也不好走,平时基本没啥人走那里,大家只能在车站外,等回兵团的大卡车,或者拖拉机坐顺风车。


    他们的运气不大好,今天下大雪,兵团没有大卡车来县里运货,只有一辆送货的拖拉机。


    拖拉机的师傅有一个支边青年认识,看他路过,赶紧招呼他,点上一支烟,那师傅才慢悠悠的让大家伙儿上车斗,他开着拖拉机,一阵突突突地往三江平原第二兵团走。


    拖拉机的车斗很小,一下挤十来个人,还要加行李,大家挤挤挨挨地在一起,都有些难受。


    这群支边青年中,有十个16-25岁年纪不等的男青年,剩下的两个是女同志,一个是苏曼,一个是身材脸庞都特别娇小,看起来年纪不大,像是才读完初中的十五岁女孩子。


    男青年们怕挤到她们俩,让她们靠着左边的车斗坐着,行李将她们团团围住,给她们隔开一段距离,避免跟他们身体接触,让她们浑身不自在。


    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入目之处的山和地,全被白雪覆盖,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远处山脉上的树木也被冻成冰树,看起来风景不错,感觉就很冷。


    苏曼缩成一团,冷得浑身发抖,旁边有人跟她说话,她都不想回答,直到那人道:“你是苏婷的姐姐?”


    苏曼抬头看向说话的人,是一个皮肤有些黑,浓眉大眼的二十来岁小伙,她一脸疑惑:“你认识我?”


    “不认识。”小伙摇头:“你跟苏婷长得有些像,火车上那个张大姐又说你来自磐市,我猜的。我跟苏婷在一个连队里,平时也跟她接触过,她一个月前受了伤,你是她姐姐,你肯定来看她的。”


    一个月前就受了伤?


    苏曼收到信也不过几天的时间,排除送信件的十来天时间,苏婷是受伤了近半个月时间,才想着给她写信。


    这傻姑娘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实在扛不住,才给她写信啊!


    苏曼急忙问道:“我妹妹怎么了,她伤在哪里?”


    “她在过年的那两天,跟其他人一同上山砍冬柴,不幸被一颗大树砸到左腿,送去团部的医院做了一个手术,差点没保住腿,现在估计还躺在团部里。”


    难怪苏婷会给她写信,原来是遭受了这么大的变故!


    苏曼心疼不已,感觉到这个小伙子说话遮遮掩掩,皱着眉头问:“大过年的,你们兵团也该给大家伙儿放假,让大家好好的歇一歇吧。怎么还让一个女同志上山砍柴,你们难道就没在入冬下雪之前,砍够足够过冬的冬柴?”


    小伙子被她问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头,“这事儿我不好说,你还是到了兵团,亲自问问苏婷同志是怎么回事吧?”


    苏曼问不出个所以然,心急如焚,无心关注周边的情况,在拖拉机不断熄火,师傅重新转动钥匙打染拖拉机,拉着他们继续走,偶尔车子打滑,陷入路边的雪坑里,让大家下车帮忙推车,她也不觉得累,就想早一点见到苏婷,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傍晚,拖拉机突突突了三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第二兵团,苏曼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早上吃得东西吐得精光,强压下自己胃里火急火燎,头晕目眩地不适感,走去兵团的医院看苏婷。


    结果被告知,苏婷早在两天前出院,回到所在连队的偏远山村知青点,她又花钱坐上一辆骡子车,连夜赶路近两个小时,在天黑之前到达苏婷所在的知青点。


    这里的知青点全都是一排排类似于马架子的泥草房,房子面向东方开着一个木门,西北方向各弄一个窗户,顶上盖得是杂草混着稀泥糊得房顶。


    房子盖得很简陋,四面外墙都很薄,用茅草拧成辫子,合着稀泥挂在事先立好的架子上,再把墙的两面都抹上泥,用几根大柱子顶着墙面,防止被强风刮走。冬季被厚雪覆盖后,隔好几天才清理房屋积雪一次,因为被雪覆盖的房子,反而密不透风,比清理完雪的房子更加暖和。


    苏曼拎着包裹站在第九连队的排房前,吸引不少人的目光,有连队的士兵上前问她,“你是新来的支边同志?你从哪来的,有知青办摁得下乡手续没有?”


    “我不是知青,我是苏婷的姐姐,我来找苏婷的。”苏曼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各种证明、介绍信,递到那名士兵面前。


    士兵看见她的介绍信是磐市军区开得,脸色微变,客气道:“苏婷同志住在第三排第四栋的房子里,我领你去吧。”


    然而他刚想带苏曼走,迎面走来一个身形高大,左脸上有条疤,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怕,不好惹的男人,粗嘎着声音道:“我带她去。”


    士兵脚步一顿,神情有些怕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苏曼:这是几个意思,这脸上有疤的男人是谁啊?


    “我叫杨从军,是苏婷所在连的连长。”杨从军主动向苏曼介绍自己,“苏婷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你无需担忧,请跟我来。”


    他说着,领着苏曼穿过一排又一排的泥草房。


    有许多站在泥草房看热闹的知青跟士兵,看到他走过来,一个个都缩着脖子进到屋里,等他走了才敢出来继续看。


    看样子,这些人都跟刚才那个士兵一样很怕他。


    苏曼默默观察着,跟在杨从军的身后,很快走到一处比其他联排小一大半,算是独立的泥草房子前。


    杨从军站姿笔挺地对苏曼道:“这就是苏婷住得地方,你进去吧,我先走了。”


    苏曼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转头不确定的隔着房门喊一嗓子:“小婷,你在里面吗?”


    “姐?”苏婷听到声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确定地走出房门,看到房门外的苏曼,眼泪一下涌出了出来,哭着喊:“姐,你真的来看我了!”


    “小婷。”苏曼看见她也很激动,眼眶红红地走过去,紧紧抱着她,“你伤到哪了?”


    “姐,进屋说,外面冷。”


    两人进到屋里,入目就是一个小土炕,炕上摆着被褥、一些行李衣服,炕床周围摆着木头做得桌椅板凳,一张简陋的小书桌,桌下有个热水壶、搪瓷盆,靠墙的地方牵着几条绳子,挂着洗脸帕、洗过的衣服等等。


    屋子不过十五个平方米,用具简陋,里面烧着炕,进去就暖洋洋的一片,跟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刺骨,温度接近零下五十度的天气,完全是两样。


    苏曼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包裹,脱掉厚厚的军大衣道:“你住得地方倒挺暖和的,还有炕,比我预想得在冬天里硬熬好多了。你的伤怎么样,好些了吗?”


图片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