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狐狸奶酪 > 18. 王者局 你不想要?那就换人。
    “嘭——!!!”


    箭矢离弦而去。


    冷酷,强势,完美,破出一道锐利的白芒。


    围观群众油然升起同一个念头:


    神明降临!


    这是一支能进决赛圈的好箭!


    他们屏住呼吸,心情振奋,双手双脚的庆祝姿势都摆好了,就见那支箭狠狠飙进了——


    隔壁顾屿之的靶心。


    因为力度太重,那箭头近乎扎进了草靶大半,只剩下一截极短的、还在微微颤动的箭翎。


    班斐:“……”


    众人:“……”


    稚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世界!


    顾屿之原本低沉的脸色瞬间返晴。


    他扬了扬唇,浑身都难以掩饰那种炸裂的兴奋感,他愉悦道,“这个瞄准的方法不错,可以多学。”


    稚澄疯狂瞪他,后者非但没收敛,反而朝她嚣张耸了耸肩。


    “他不行,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呸!


    你更不行!


    稚澄冲心爱的哥哥补救道,“我就是想哥哥想得太狠,冲得稍稍过火了,下次肯定不这样。你别听那狗逼胡说。”


    班斐也温声,“嗯,哥哥相信你可以做到的,你手感还生,多摸摸箭就起来了。”


    “嘭!”


    脱靶了。


    “嘭!”


    插进墙里了。


    “嘭!”


    箭杆承力太重,插进天花板的时候当场散裂,箭矢来了一次完美卓绝的回旋镖,擦过无辜路人的脑袋,将他的假发恶狠狠钉在了墙壁上。


    那颗白水卤蛋呆呆望着大家。


    大家也呆呆望着他。


    紧接着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稚澄:“……”


    班斐:“……”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眨眼间周围清得只剩下当事人,人们都在米开外的场地谨慎观战,表情凝重得像是在看某次解剖现场。


    “……”


    “…………”


    稚澄也很凝重,“哥哥,都怪我给你的爱太沉重了。”


    班斐嘴角微抽,“那下次轻点。”


    169跟196的身高差组合,外形亮眼,姿势满分。


    均射0。


    射箭队队长怯怯地问,“部、部长,还比吗?”


    您再射下去这里就是《无人生还》了啊!


    班斐:“再见。”


    这个giegie我不当了。


    他转身就走,稚澄动用双手双脚,跟章鱼大吸盘似的,牢牢吸住了他。


    她声嘶力竭,“giegie!再给一次机会!我只是头次没经验飙得太重我是真的爱你啊啊啊啊!!!”


    顾屿之不乐意了,上来拉开俩人,“公共场合拉拉扯扯像什么呢。”


    班斐趁势脱开包围。


    顾屿之冲着班斐虎视眈眈,“你说的,公平竞争,现在你输了,你可以滚了。”


    班斐颔首,“理应如此。”


    他当然会履行诺言,只不过,那脚是长在别人身上的,她若是非要跑向他,他又能怎么办呢?


    法治社会,他只是个柔弱的良家妇男而已。


    班斐噙着笑退入人群,姿态优雅得体。


    稚澄急了,“我的94829917!你不准跑!!!”


    班斐定住。


    他突然有一种微妙的后悔,为什么要用去撩一个理论经验100、但实际经验0、且耿直程度100的奶熊娃娃?


    反弹伤害简直是-100000。


    ?


    围观群众则是满头雾水。


    这是什么能让人止步的数字咒语吗?!


    下一刻那极光银棒球服的男生迈开长腿,走出了国家竞走运动员的非人速度。


    稚澄:?!!!


    94829917好叛逆!


    稚澄想也不想就扑过去,被顾屿之拉住了胳膊,“那孬种输了就跑你有什么好惦记的?!”


    你懂个der!


    顾屿之语气生硬,捏紧她的腕骨,“赢的是我!是我!”


    你怎么能不看我?


    稚澄为了摆脱人,敷衍将糖水瓶给他,“啊对对对,赢的是你,奖品也是你的,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顾屿之被漂亮的玻璃瓶晃了神,稚澄也趁机一屁股挤开他。


    顾屿面容阴鸷。


    我这辈子难道只能得到梁笑斐剩下的东西?


    等稚澄跑到射箭馆外,早就没了那一抹极光银的身影。


    我的爱情没了!没了!


    她爆哭。


    就在她看不见的视线盲区,94829917如同一架倦怠的旧式小提琴,懒懒靠着一面脏话涂鸦墙站着,那一顶极光银棒球帽被他摘了下来,盖在了脸上,露出一小部分线条优越的下颌骨。有女生路过,警惕抱住了自己的背包。


    该不会是什么守株待兔的变态吧?


    下一刻那抓着帽沿的手指微动,冷银棒球帽滑落下来。


    女生的心头小鹿以800米冲刺的速度跳出嗓子眼。


    妈耶!


    是天神私逃人间吗?!


    秋日里的天穹堆起了大片温润的土耳其玉,明亮折过男生耳边的银丁香,那一片不起眼的昨夜积水,原本脏得浑浊,被私人富有的雪川一照,刹那多了几分莫奈的朦胧味道。


    就算天神背靠一整面脏话墙,那条粉红vafanculo还嚣张绽在他颈后——


    依然贵得像空中白宫。


    “嘘。”


    天神朝着她轻轻眨眼。


    女生心跳加速,她本能捂住了发油的刘海:


    啊啊啊早知道会遇到这种极品就该洗个头出来!!!


    像天神路过,碰巧入了一场少女的平凡梦境,他嗓音亦有秋日般的清透凉爽,“有只小奶猫很粘人,你可以暂时和我待在这里,帮我甩掉她吗?”


    女生鬼使神差点头。


    又过了数分钟,危机警报解除。


    班斐冲着女生笑,“多谢。”


    他准备离开。


    女生鼓起勇气,“那个,可以,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她怪不好意思捋了捋刘海,试图用这片厚重坚固的发帘儿来遮掩自己剧烈的心跳。


    “当然可以。”


    班斐温柔道。


    女生不可置信,紧接着就是狂喜,她头次竟然要到了绝世帅哥的号码,这难道就是真爱降临的奇迹吗?!


    可能帅哥看多了美女,反而是有烟火气的普通女生更值得他青睐?


    女生按捺不住喜悦,咬着唇道谢,等回到了家,她尖叫着扑向自己的小床,兴奋地蹬着腿,再然后,她花了4个小时改了个少女气息浓郁的网名,小心翼翼发了句信息。


    梅子将熟时:「你好,你还记得我吗」


    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


    满怀心事的少女并不知道——


    天神薄凉,永远只路过人间。


    她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倒是梁笑寒对此见怪不怪,他哥摆脱女孩永远都很有招儿。


    但那些女孩并不知道:


    她们大多数只能待在10000名额上限的新号里,游着没有边际的死海。


    虽然他哥没有明确说过择偶要求,但按照他身边女伴们的容貌均值,真正能走到他身边的无一不是域界美人,并且他还有两大不吃标准:


    丑的不吃。


    小的不吃。


    梁笑寒忍不住道,“您天天带俩部手机出去,不累吗?”


    他哥睨他,“你天天带俩条腿出去玩,你累不累,需要我打断一条吗?”


    梁小爷:啊啊啊又被亲哥嘲了好气!


    在嘴炮这方面,双胞胎弟弟显然落于下风,他果断转移话题。


    “哥,那边又来催了,你什么时候去看爷爷?”


    他哥回国两周,到处神出鬼没,就是没去医院探病,差点没把他老父亲气疯。


    然而能怎么办呢?


    他哥翅膀都硬了!根本不听老梁家的指挥!


    梁小爷内心爽得一批,当初你们逼我哥像丧家之犬一样,远走国外,没想到吧,我哥他王者归来,亮瞎你们的狗眼!


    《绝代双骄之华夏第一龙王爷归来罩弟!》


    《谁敢动我的弟弟?龙王爷一声令下华夏百万……》


    他哥:“少看些龙王赘婿翻身文,本就脑子傻。”


    梁小爷:“……”


    感情您在国外还攻读了读心术呢?


    “言归正传——”


    梁小爷玩着游戏倒在沙发上,“老梁家都快被您逼疯了,催得我耳朵都生茧了,您再不去看爷爷,我很有可能会被老父亲打屁股。”


    他忿忿不平埋怨,“老梁家就会捡软的柿子捏!”


    1天800次就会来催他,到他哥跟前屁都不敢放!


    梁小爷只恨自己演技太差,装不出他哥那种从容的逼王风范,不然老梁家能天天拿捏他?


    软柿子好气哦。


    “不急。”


    神台旁,班斐手指折起,捻起根线香,沾着红蜡烧燃,袅袅细烟盘旋而起。


    他笑意微淡,“班女士停灵四十九天,尸身都臭了,他们为了体面,都不肯还她个自由身,等我两周算什么呢?”


    梁小爷忽地噤声。


    他在维扬老家长大,被姥爷一路带到高中,大学才住进秦邮公馆,他跟他妈感情并不深,记忆中是个疯疯癫癫的美丽女人,总是抓着他好疼。


    她每次来维扬,都要歇斯底里地哀求要儿子跟她回京市。


    她说她一个人待在秦邮公馆会死!


    他很害怕抓着哥哥的衣角,并不想在疯子底下生存。


    哥哥挡在他面前,“好,我跟你回去,让臭蛋跟姥爷。”


    哥哥去了,联系越来越少。


    再然后。


    他接到了他妈自焚而死、他哥连夜出国的消息。


    要不是姥爷他们一直陪着他,梁笑寒都不敢想象自己怎么度过那段噩梦似的日子。


    梁小爷见他哥指尖合拢微红的香根,微微欠身,又将细香插入香炉。


    室内弥漫开新的柏子香。


    记忆中那从机场单薄离开的身影,逐渐长出了漆黑蓬勃又锐利的根枝。他哥的脸在烛火香雾中明明灭灭,污着血滴一样的红,仿佛被什么怪物吞噬。


    梁小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嗫嚅道,“哥,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老梁家的种……”


    他哥笑了,笑得又轻又冷。


    “老梁家的种,有你就够了。”


    “我呢。”


    负责欢送他们入地狱。


    次日,班斐正在公馆书房,接到了他弟弟的电话,显而易见的慌张跟哭腔。


    “哥、哥你快来,爷爷,快不行了……”


    京天坛医院。


    梁笑寒握住爷爷枯如槁木的手,哭得一塌糊涂,“爷爷,爷爷你别走,孙孙还没结婚呢……”


    骚动由远及近。


    “大少来了?”


    “真的是大少?!”


    “笑寒都在里头呢,这肯定是——”


    亲戚们的议论戛然而止。


    无他。


    只因大少探病,不仅高调无比穿了一缎冷金翡翠唐装,还提了一笼闹腾的鹦鹉。


    “咚咚。”


    大少腕间缠着一碑迦南香大吉牌,佛珠坠出圆润慈悲的光泽,指骨轻敲房门。


    “我可以进来了吗?”


    “哥!!!”


    梁小爷就是一个爆哭。


    班斐抽了张帕子,嫌弃盖他脸上,这才转过身来,面对这一群或打量或恼怒或复杂的家人们,他拎起折扇,敲了下鹦鹉笼,清凉开嗓。


    “公主,唱。”


    ?


    公主鹦鹉清了清嗓子,当场一展歌喉。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撕心裂肺,情感饱满。


    众人:???!!!


    当场被送走。


    “梁笑斐!你胡闹什么?老爷子还没走呢!”


    为首的中年男人低声叱喝,他生得高大文雅,黑西装,内衬白高领,皮鞋铮亮而富有光泽,鬓角利落夹着一两缕银丝,即便四十来岁也可见岁月的特别优待。


    梁氏双生子的天赐骨相,跟优越的父系血统不无关系。


    父子仨同框到一个画面,就如同一部延续不绝的家族美学。


    “哦?”班斐挑眉,“梁笑寒,收收鼻涕,人家联合起来演你呢,就你这个小傻子上了当。”


    梁笑寒:“??!!!”


    演我的?


    不是一个个都叫我节哀吗?!


    梁笑寒顿时不哭了,像头即将发怒的小狮子,“你们故意骗我哥来?缺不缺德啊!”


    梁家人尴尬移开目光。


    有人小声嘀咕,“谁让你哥薄凉都不肯来见老爷子……”


    班斐轻笑,“这不是来了?那我送梁老爷子一程可好?”


    梁父骤然变脸,“你小子又想——”


    “斐,是小斐来了吗?快,快到爷爷身边来!”


    病床的老人面色青白,急促地呼叫,他伸手就要抓住这一根年轻的主梁骨,然而始终没有人递手过来,梁老爷子目光暗淡。


    “怪我,都怪爷爷,当初没有拦住你父亲……唉,爷爷相信你是好孩子,小斐,你不会怪爷爷吧?爷爷就要走了,你能满足爷爷最后一个心愿吗?”


    众人的目光似有若无移动到老子攥住的另一只纤细的手。


    高家的小姐,高梦圆。


    梁父虽然一表人才,是蜚声中外的英俊翻译官,却不是经商的料子,自老爷子瘫痪后,梁氏以极快的速度走向日薄西山。


    两姓联姻,无疑是梁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本来人选是梁笑寒,可谁让人家不稀罕呢。


    梁老爷子轻咳道,“这,这是梦圆,你小时候也见过的,她说要嫁给你当新娘子哩……”


    高梦圆羞涩低下头。


    去世是假,逼婚是真。


    班斐则笑,“梁老爷子,您果真是糊涂哪,我住秦邮公馆的第一日,就看见我父亲与高梦圆的小叔在您的书房苟且,当真是硬汉柔情哪,难怪能把那么年轻的班女士活生生气疯了。”


    “我身上流着禽兽的血,自然也是随禽兽的口味,搞女的做什么呢?”


    班斐望向他的生父,笑容更深,“女人嘛,只要能生孩子就好,娶回家不是徒增烦恼么?您觉得呢,梁先生?”


    病房死一般的沉寂。


    班斐指尖轻晃,露出那佛珠大吉牌,“喏,他们打情骂俏的时候,还把您桌面的迦南香大吉牌摔了出来,可不巧,正正就摔在我的脸上,您说这是不是缘分哪?”


    梁笑寒都傻了。


    什、什么?


    他爸不是说他妈追求真爱,私奔被抓回来,才自己疯了吗?最后她还想不开自己纵火自焚!


    可在他哥嘴里的真相,怎么颠覆成另一个不堪的样子?


    梁父回过神来,暴怒扬掌,“你在老爷子面前浑说什么?!”


    “——啪!!!”


    那面大吉牌带着狠劲砸过男人的鬓角,刮出一道血迹,又嘭的一声撞上玻璃窗,发出刺耳的声响。


    “爸,爸,这小兔崽子疯了!他就是记恨我送他出国!你也不想想,你强迫室友闹得那么大,还能怎么混?”


    梁父捂着伤口,怒得额头青筋暴起。


    然而出国前只到他肩膀的儿子,如今长得枝繁叶茂,那身后阴影——


    仿佛能遮天蔽日。


    他忽然有了几分惊惧。


    “是我搞的事情?”


    班斐扬唇,“怎么不问问你那高姓小情人,给他资助过的高中生灌得什么迷魂汤?”


    “反了,你真是反了,什么高姓小情人,我跟他没有关系,当初都是你妈出轨,她品行不端还教坏了你!爸,要我说你就不该给这小兔崽子留遗产,他眼中完全没有我这个爸,只会祸害梁家的基业!”


    梁老爷子咳得厉害,似乎对着父子分裂的一幕很是痛心。


    然后他颤巍巍的手举起来,再度伸向更有潜力的长孙。


    袒护之意显露无疑。


    梁老爷子老泪纵横,“是,是爷爷对不起你妈跟你……”


    “——爸!!!”


    梁父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父亲竟然越过他,选择那女人跟她的儿子!


    而梁老爷子这一句,无疑是坐实梁父婚内出轨高梦圆小叔的私情,甚至有洗白儿媳妇跟小白脸私奔的架势,逐一为长孙在梁氏铺路。


    梁家人被这泼天狗血震惊在原地。


    高梦圆更是恍惚不已,她那向来好形象的小叔……怎么会是个gay?


    还跟她预定未婚夫的爸爸搞在了一起?


    但谁也没想到。


    梁老爷子辛苦营造起来的优势以及亲情牌,被长孙的下一句破坏殆尽。


    长孙轻飘飘道,“梁老爷子,梁先生跟小情人在秦邮公馆厮混时,你没少给他们擦屁股吧?”


    “班女士求您放她自由,您说得好好的,倒是反手就把她关进那间书房。怎么,如今梁家老的老,嫩的嫩,都不中用了,你这才想起我们弃车保帅呢?”


    梁老爷子的手臂凝固在半空,整张脸如同灰白的泥板。


    “可惜,梁家太脏了,别碰脏了我的手。”


    大少掸着衣摆起身。


    “今儿个人也见了,戏也看了,诸位,恕我失陪。”


    班斐起身,折扇又一次敲鸟笼。


    “公主,再唱!”


    “退~退退退~退退退~”


    稚澄并不知道同一个世界,不同的参差。


    有人已经在家人群杀疯了,有人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


    但是!


    爱情没了,朕的江山还在!


    稚澄只能忍住悲痛,全身心专注学业,同时正式接手烂尾楼的复工重建工作。


    大魔王短时间内两度失恋,亲自坐镇外联部,众部员工作效率肉眼可见提升98。


    生怕自己被点炮仗。


    周末,稚澄为了补偿自己,看了部生猛的爱情片,男女主刚开场,都生猛啃得脑袋都瞧不见了,感情进展飞快。


    她战术后仰。


    这是杭颂雅给她的,据说她靠着它的社交威力,已经征服了外联部、勤工部、技术部等全体女生,除了纪检部那群性冷淡,影响她友谊帝国的版图扩张。


    嗳不就是她表妹跟他们老大分了个手嘛?至于每次见了她这个表姐都跟杀父仇人似的?


    虽然坐拥镇部至宝多年,但这是稚澄第一次看,她的每一任男友好像都很介意她看男人,街上的不行,影片的也不行,总是想方设法给她洗脑。


    导致稚澄至今还未开眼荤。


    现在——


    她气咻咻地想,我就要看!


    不过比起随时随地都在大秀胸肌的男主角,稚澄反而更喜欢出镜极少的配角。


    黑发败犬,yy的神!


    那真是,水得一批,黑发,白皮,高瘦,扎着黑绸阔裤,在片中扮演了一个百发百中的神箭手,最喜欢跟女主亲热的地点是弓道馆。


    美少年,黑白服,弓箭。


    稚澄捏着下巴。


    这届的导演属实是有点东西的。


    稚澄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她年少第一次的春日梦境。


    空旷无人的弓道馆,性冷的檀香,黑短发湿湿地擦过耳际,白筒袖收束出一截漂亮的手腕硬骨,少年一丝不苟掖起传统弓道服,漆光胸甲勾勒清瘦轮廓,双肩高挑又凌厉,当他持弓站射,眼底冲着一股势如破竹的寒气。


    凛冽,冷酷,宛若神迹。


    周身浮荡淋淋漓漓的水光,热的气流浸透了她衣衫。


    神性与荒春共生。


    少年的箭矢射进了灿烈的日光里,也射进了她那一段从未燃烧的空白里。


    然后稚澄越想越气。


    越想越气。


    都怪她那自作主张的狗表姐,搅黄了她的完美初恋,现在新欢飞了,她初恋也被拉黑了,想吃个回头草都不行。


    她爱情之路如此坎坷,杭颂雅要负起很大的责任!


    稚澄把狗表姐拉出来,日行一善。


    追求卓越日劈八砖:「拔刀吧今天你我只能活一个!!!」


    杭颂雅:“。”


    她头回见表妹失恋得这么惨,对周遭环境跟人群的伤害力是与日倍增啊。


    她表妹长得乖乖水水,坏男孩最爱的那款,从小到大自带招渣体质,让家人们狠狠捏了一把汗。


    就说她绯闻对象一号吧。


    初中部鼎鼎有名的校草,大她两岁的小哥哥,也是数学科代表,长得白净斯文,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大家也是看他走两步喘口的病弱体质,又是优等生的良好做派,没过多为难他往表妹书包塞情书的举动。


    然后这人渣露出了真面目。


    手都没拉过,就拉着表妹逃课了!


    那一夜吓得他们全家包圆了整座酒店,都悲观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结果呢?


    他们扑了空,房间里只有条哭成美人鱼、快要昏厥过去的病弱校草。


    家人们:?


    至于她那表妹,扎了两根浅粉波点的兔耳朵,被人在射击馆里逮住。


    当他们吞吞吐吐询问酒店事情,除了那两根兔耳随风招摇,她没有一点女孩儿的羞臊,利索拆着枪支,脾气很大地训斥。


    “不要再跟我提他!说临死前找到了世界第一宝藏,要跟我分享,搞了半天要亲亲,舌头比我还粉还嫩,哼,我们今生只能做姐妹了!”


    家人们:??


    小祖宗正在中二期,慕强心理旺盛,又对粉色系占有欲强,平等地歧视每一个跟她抢占粉色的男孩。


    再后来那家人连夜搬家出国,偶尔听到消息,也是他们带着儿子四处看心理医生。


    据说病弱校草严重惧女,至今还从那粉色阴影没走出来。


    惨到家人们默默咽下了追责的念头。


    初中男孩就敢这么明目张胆,上了高中就更不用说了。


    走了个腹黑校草,又来了个痞帅青年。


    连装都不装了,混进学校,利用广播搞了个全校示爱,当晚联合小弟打掩护,避开了表哥表姐堂兄堂姐安插在学校的眼线,就带表妹去兜风。


    兜风是假,搞事是真。


    当全家人得知那小混混骗过不少女孩,他们气得面红筋爆,怒不可遏,抄齐家伙倾巢出动,结果中途被叫去了医院。


    家人们:!


    什么?这畜生已经闹出了人命?


    众人目光碰撞,杀气满溢。


    去到之后,表妹的外套浑身是血,吓得他们都傻了。


    问起得知,混混跟同行女生双双进了抢救室,她就是个路见不平、报警救人、被血污了外套的好同学。


    她噘着嘴老大不高兴,“这个骗子,广播里说要把全世界送给我呢,飙车也不给我多备个少女粉头盔,又是未成年没有驾照,我珍惜狗命,拒绝搭乘怎么啦?


    “我说他赶着去投胎,他还有脸生气?!”


    小祖宗她桩桩件件数落。


    “爱我都不去考个驾照,我的小命不配尊重吗?看看,这不报应来了,非要气我拉个女的凑数去飙,飙进沟里不还是得我捞出来?又是超速,又是逆行,想阎王爷夸他靓仔呢?”


    家人们:“……”


    好了,宝贝,别说了,人家靓仔还在抢救中。


    飙车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不用他们打,校霸也断了两条腿。


    那女生是个小太妹,什么防护装备都没有,飞车冲进沟里的时候,腹部受到剧烈撞击,险些失去生育功能,好在最后被医生救了回来。


    这一对儿被当成反面例子贴在了校宣传栏。转学的转学,治疗的治疗,自那以后,混混对表妹退避舍,再也不敢在预言家面前横跳狼王。


    历经两位重量级选手后,杭颂雅已经从震惊、恍惚、迷茫到逐渐麻木。


    甜妹天花板,渣男收割机,不外如是。


    隆重登场的第位呢,也是远看是个人,近看是个猹,高考失利还想拖着她表妹一起去野鸡大学,否则就把初次补偿给他。


    这猹甚至还在群内寻求认同感!


    后来是有个哥们看不过眼,将这件事捅到了表妹面前,表妹抄起她奶的王麻子剪刀,气势汹汹追到了他家。大家惧得不轻,生怕她让人家丧命。


    至于最后嘛。


    他们拦了,又没多拦。


    哥哥们没收了小祖宗的黑老虎,但小祖宗一身功夫也不是天桥的把式,当场砸得人哀叫连天,进了医院,对此他们大快人心。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用小祖宗攒着买飞机模型的零花钱赔了医药费,可把她气得够呛,转头又折腾起来。


    猹哥实在顶不住,哭爹喊娘地求饶,两万字肝肠寸断的手写道歉信发遍了他混的二十七个群以及校论坛。


    杭颂雅回想起往昔,她表妹战斗力这么彪悍,没道理斩不下一个纹身帅哥啊?


    难道对方真的是个良家妇男?所以命中注定逃过了一劫?


    她陷入了沉思。


    稚澄忙得昏天暗地,脑子都快不够使了,以致于深夜一通陌生电话打进来:


    “您好,您是「区区橙皮说不联系就不联系哥哥果真如此嚣张」吗?呃,你男朋友在柏水酒吧喝醉了……”


    橙皮:“?”


    你谁啊。


    有病吧。


    稚澄口吐芬芳与彩虹,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后噼啪挂了。


    等等。


    稚澄想起来,她那长着脚跑个无影无踪的新欢。


    稚澄气势汹汹杀到了柏水酒吧。


    别看名字好听,这里鱼龙混杂,还是个同志出没的酒吧。稚澄被表姐堂姐们带出去混的时候,她们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来这种进一步是深渊、退一步是地狱的鬼地方。


    有的男人专门装gay来骗取女孩儿的同情,吃干抹净后只给女孩留下个人生阴影。


    果然,稚澄刚杀到吧台,就见那里伏着一道高挑身影,存在感极强,旁边是虎视眈眈的男人们。


    甚至有个大叔试探性伸手,搂住男生的肩膀,再逐步走向腰间。


    靠?!!!


    泡到你祖宗男人的头上是吧?!


    稚澄当场爆发,旋身就是一个飞踢爆冲!


    “嘭!”


    中年大叔被她硬生生踹上了吧台,一路撞飞了无数酒水。


    “我的人也是你这种死肥猪能捡的?撒泡尿都知道你不配!”稚澄冷笑,“大叔,听好了,这些酒水,你来赔,就当是买个教训,咸猪手别想啥就摸啥,不懂事你姑奶奶我可以帮你剁!”


    来玩的客人们被变故震住了。


    男人们则是默默退开,放弃了今晚最佳的猎物。


    那大叔被淋得浑身湿透,脸庞涨成猪肝色,“小兔崽子你喝几年奶就敢——”


    稚澄伸腿踢了下厚木吧台,震感强烈明显,大叔一个滑铲就下去了,生生劈成了一字马,他痛得哭爹喊娘的,哪里还敢惹这祖宗。


    稚澄把人扛出了柏水酒吧。


    远远看去就是四条腿的怪物,有两条腿还拖在地面。


    路人瞧了一眼,心惊肉跳。


    稚澄塞人进她的哈佛大狗里,嘭的一声关上车门,又给他拉了安全带,板起一张肉嘟嘟的脸,很凶地问,“回哪?!”


    班斐撩开眼皮,模糊看了她一眼,嘴唇开阖,“难受……想吐……”


    稚澄丢了袋子给他,他竟嫌弃转过脸。


    大男人比她还娇气!


    稚澄怒而飙车,急拐弯到了一处无人海滩,还不忘踹他两脚,“快!点!吐!”


    他摇摇晃晃往海里走去。


    稚澄:?


    怎么?


    您还要吐到人家龙宫深处呢?


    稚澄气得抓他衣领,压着他蹲下来,折腾了半天,他不是头疼,就是说吐不出来,稚澄很想把他的脑袋当皮球拍。


    终于确定他不想吐了,稚澄把人搬回了哈佛大狗里,她奶橙色的小背心全湿透了,就跟水浆里捞出来的一样。


    “你家在哪?”


    稚澄扣上安全带,决定送佛送到西天。


    哼,谁让她是个习武之人,不乘人之危的!


    “家?”


    似乎听到了令人发笑的字眼。


    他冷淡开嗓,“哦?哥哥我还有这种好玩意儿呢。”


    ?


    声线都变了?


    稚澄转头一看,眼睛清亮端正,哪里还有醉成死狗的样子。


    车窗还没关,夜风和衬衫都是黑白片里的味道。


    感情您装醉钓我呢?


    稚澄气呶呶的,正要发飙,忽然见他往后一躺,双腿交叠,那双睡凤眼沾着丝丝缕缕的水汽,“行了,别鼓着小脸了,哥哥承你的情,也不让你白跑,过来。”


    ?


    给钱吗?


    稚澄虽然不太爽,但谁让她是个重度颜狗呢,她听话凑过去,看他裤兜里是不是塞满了无限黑卡。


    结果。


    那只冰白釉的手从她的视野边缘移到了视野中央,他抽开了那一条冬雾霭色的薄领带,松开了束缚。


    ??


    稚澄被这阵仗吓懵了,“你你你你你——”


    哥哥仰着一段天鹅颈,发梢是郁沉沉的漆光,泼进了白衬衣里,将贵公子那种倦怠的欲望,和叛逆厌世的美学,展示得淋漓尽致。


    也许是夜晚容易滋生迷离的氛围,也许是他刚喝了一罐橙色炸弹,又或者他被触及了一些狰狞的伤口,班斐温善友好的面孔藏着几分血腥。


    这女孩儿对他虎视眈眈,跟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都是行走的夜色猎物罢了。


    “还装纯情呢?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啊。”


    他指尖摩挲她的耳后软肉。


    “你不想要?那就换人。”


图片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