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我在八零搞运输 > 135. 135 二合一
    枣树、柳树脱下了一身绿装,留下几片残叶装点灰色的干枯的躯干,院子西南角堆了一堆残叶,还有一把老旧的竹耙子,厚厚的、浊暗的天空仿佛随时都可能塌下来,田朱福一身轻松往回走。


    田朱福笑着跨过门槛,走进林北眼里,照亮了林北眼中的景。


    林北放下筷子:“咱们到乡镇府等我两个同伴。”


    “好。”田朱福把碗筷收进盆里,两人出了门。


    一群孩子披着化肥口袋做的雨衣从两人身后跑过去,斜挎书包被甩飞,身影消失在巷子口。


    林北抬头看天,还没下雨呢。


    “孩子们觉得今天会下雨,他们自己带雨衣到学校,大人们可不会专门给他们送雨衣。”田朱福又说,“你看这天,你是不是以为要下雨?但它时常就这么阴着,雨就是下不下来。”


    连续阴许多天,下了一场大雨,天空才会放晴。


    像极了他的人生,连续低沉了许多年,爆发了王兵偷卖厂房的大事,他的人生终于迎来了晴空。


    想到了王兵,田朱福就想起了门卫室和老母鸡。


    到了乡镇府,田朱福和林北一前一后进入办公室。


    田朱福让林北随便坐,他出门找田新财。上午小齐叫王兵收拾门卫室,把他的东西搬走,一直到了中午王兵也没有露头,小齐今年才来乡镇府,王兵不怕他,田新财就不同了,他家就在镇上,镇上居民姓田的就占了五分之一,都有着血缘关系,田新财去喊他,即便王兵再怎么不愿意,也不敢不把田新财的话当回事,否则他还想在镇上生活,肯定会受到排挤。


    他也姓田,但他是淮市下面另一个区底下村子里的人,如果不是他来到北沟乡,两个区田姓压根不知道彼此的存在。镇上田姓家族不认他是本家,不肯接纳。


    这些年他想做许多事情,这些事情需要大家支持才能办的下去,由于支持的人数不够,他想做的事都没能做成。


    田朱福老早就有拉田新财到他阵营的想法,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就在今天,田朱福找到了时机。


    田朱福脚下生风离开。


    田朱福前脚离开,姚广亮紧接着进了办公室,身后还跟了一个严小华。严小华中午没地方去,跟人打听到姚广亮家的具体位置,他直接去了姚广亮家。姚广亮一家四口正在吃饭,桌子中央摆了一盘老咸菜,馍篓子里装了几张死面馍,连碗粥都没有,严小华嫌弃的不行,他委委屈屈拿三张死面馍,揪一块死面馍伸进盘子里往死面馍上扒老咸菜,挤走一个孩子坐在凳子上饭。


    想起他家孩子晚上睡着了喊饿,姚广亮吃了一张死面馍就没再吃了。


    他一个人吃三张死面馍才七分饱,这才吃了一张,他从家里走到乡镇府肚子就空了。


    姚广亮脸色沉了下去,在办公室看到林北,他脸色更沉了。


    林北朝他笑了笑,从书刊架子上拿最新一份报纸回到座位上。


    姚广亮拿茶缸到隔壁茶水活动室,严小华抬脚追姚广亮,到了门口他退了回来,走到林北隔壁坐了下来。


    他拖着椅子朝林北靠了靠,重重的咳一声,见林北没有理会他,他伸腿踹林北身下的椅子,可惜腿不够长,够不着椅子腿,他往前移了又移,依旧够不着椅子腿。他破口大骂两声,站起来走到林北面前敲桌子:“我先看上厂房的,结果被你插队买走了。”


    林北的视线从报纸上移开,抬眼看他:“你想买厂房?行,你现在去取钱,把钱放到我面前,我立刻走。”


    严小华没料到林北会这么说,他傻眼了。


    好面子的他不愿意暴露自己是一个穷光蛋,又想从林北手里搞点钱花,真他娘的难。


    严小华坐回椅子上,腿伸到走道上抖腿,视线黏在林北身上。


    这小子当天看中厂房当天买厂房,肯定不差钱,就是有点抠,不舍得从手缝里漏一点钱给他花。一想到他从林北这里搞不到钱,他肉疼,觉得自己吃了老大的亏,他就气的不行。


    严小华忽然握住手。他可以找要哥收拾这小子,这小子这么有钱,要哥肯定愿意帮他出气,说不准他能入了要哥的眼,当了要哥的小弟。


    想到这里,严小华就激动的不行。


    严小华忽然冷静下来,要哥最近才栽了一个大跟头,万一这小子又让要哥栽一个跟头,要哥非弄死他。


    严小华决定探探林北的底细,抬高声音问:“你在哪里混?”


    林北知道他打的主意,也深知小鬼难缠。他把报纸放到书刊架上,重新挑选报纸,随口说:“我整天满市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市里人吗?”


    唯一值得严小华骄傲的就是他是城里人,他的骄傲被林北质疑了,他恼火的不行:“我家住在静贤区榴城街道杨柳村新华路105号。”


    “老子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他戳自己的胸傲娇说。


    “我知道这个地方,以前是上仁乡下面的村子,前几年被划入了静贤区。”林北套出了严小华的家庭住址,搜寻了一下他认识的人,发现租建筑器材的张伟就在杨柳村,张伟手底下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他在那一块挺吃的开的,而严小华就是一个无赖,绝对不敢招惹张伟这帮人。


    在挑选报纸的过程中,林北注意到“清白少年”这个诗人的诗歌都朝外放,他稍稍分神关注这位诗人,拿走了最外边的一份报纸。


    他把报纸放到桌子上,背抵着桌子,若有所思看严小华:“我经常去找张伟,怎么一次没有见过你?”


    “你说的是哪个张伟?”严小华咕嘟咽口水,可别是让要哥栽跟头的张伟。


    “租建筑器材的张伟,你不知道吗?”林北皱眉问。


    他太知道了。要哥的人找张伟收保护费,一开始一个星期收一次,后来他们隔三差五收一次,最近一天收一次,张伟设了一个套,把要哥的人套了进去,他们跑到江安区犯事,还犯到了江安区唐猛手里,要哥在静贤区的柳诚街道派出所工作,找唐猛要人,唐猛连他老子市公安局局长的面子都不给,能给要哥面子?那肯定不给。


    要哥的人连同张伟一起被关在了江安区的看守所,张伟被关进去的当天晚上被送进了医院,唐猛当天夜里跑到要哥家揍了要哥一顿,据住在要哥家周围的人说唐猛当晚说要哥指使他的人逼张伟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张伟不愿意,他们恼羞成怒要杀了张伟。


    唐猛打了要哥,还跟他爸告了状,他爸第二天找要哥的姨夫喝茶,当天要哥去见了他姑父,回到家把家砸了。


    要哥的人被关在看守所受苦,唐猛不允许任何人见他们,张伟躺在医院看武侠小说,他的兄弟天天去到医院看望他。


    张伟说算计要哥就算计要哥,能和张伟认识,眼前表面无害的小子绝对不是善茬。严小华再次看林北,浑身的汗毛“唰”一下全竖起来了,他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刺啦”往后移,这声音在严小华眼里成了催命符,他双腿抖的像筛糠掀开布帘跑了出去,差点撞翻正要进来的姚广亮。


    “他咋了?”姚广亮拿毛巾擦茶缸里泼出来的水,一边擦手背和胸前的衣服,一边庆幸水不烫。


    “他怕下雨,回家收衣服去了。”林北低头读清白少年写的诗,一边琢磨严小华的反应。


    听到林北的声音,姚广亮的手僵了一下,他四处看,发现周围没有其他人,他假装刚刚没和林北说话,继续擦衣服。


    田朱福掀开帘子进来,姚广亮放下毛巾去上厕所。


    姚广亮回来,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坐到位置上,田朱福端两杯水进来,瞥姚广亮,田朱福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田新财没跟姚广亮解释清楚,还是姚广亮了解了情况,还是不接纳北沟乡以外的人。


    田朱福的目光太过强烈,姚广亮扭头看他,看到田朱福盯着他瞧个不行,姚广亮的脸顿时黑的不行,心里不停的喊田朱福刚刚一定听到他走路水在肚子里晃荡的声音。


    等厂房的事尘埃落定了,他专门抽时间门找姚广亮好好谈谈。田朱福收回视线,递一杯水给林北。


    林北接过水,说了声谢谢。


    报纸摊在桌子上,熟悉的诗歌在林北眼下,田朱福喝茶掩饰笑意。


    “你们办公室有人喜欢清白少年写的诗?”林北抬头问。


    田朱福没想到林北会忽然开口,他再一次被水呛到,田朱福扭头撕心裂肺咳嗽。


    他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但是每天他坚持晚走或者早到,在所有人都走了或者所有人都没来,他把清白少年写的诗的版面放在最外边,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细节,也没有人这么问。


    脸和脖子被他咳红了,田朱福借此掩饰不好意思:“是有人喜欢他写的诗。”


    “他这么年轻,却已识人生滋味。”林北淡淡的笑了。


    “是嘛。”田朱福忍住不笑。


    “也有可能他是一位老先生。”林北重读诗,“原来他竟能写出这么年青的诗。”这才是林北想说的。如果他是真的24岁,他会感慨诗人笔下的人生滋味,但他毕竟不是真的24岁,他怅然感慨这是一首年青的诗。


    田朱福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在两人聊天的时候,干部们陆陆续续来上班了。


    在姚广亮不知道第几次出门的时候,黄益民、桑超英提着两袋钱来了,两万三现金,足足装了两大包。


    两人拉开拉链,双手扒开包,干部们相互搀扶着伸头看钱。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带给他们的震撼让他们手抖腿软,要不是彼此作为依靠,他们绝对像一滩水瘫一地。


    田朱福小心谨慎惯了,到信用社借了一个人帮他们查看现金真伪。


    确保现金是真的前提下,每个人抱一摞现金回到各自的座位点钱。


    确定了金额没有问题,田朱福把厂房和地皮卖给了三人,亲自带三人做了登记。


    这群干部有人拿镐、有人拿铁锨、有人拿锅铲到厂房铲墙壁和撬水泥地板。


    黄益民、桑超英拿着厂房和地皮所有权证明乐了一会儿,把证明放到林北哪儿,用报纸折成帽子戴在脑袋上,跑进车间门干活。


    林北装好证明,骑车到杂货店买灰刀、铲子和竹扫帚,他回到厂房,先把地上的枯叶扫到角落里,再拿铲子铲地上的枯草。


    被田新财逼着搬家的王兵在门卫室磨磨蹭蹭,他看到林北一个人在院子里忙活,放下被褥,跑到林北面前蹲下来拔草:“林老板,镇上一帮子混蛋都怕我,见我面就喊我哥。你请我当门卫,你一个月给我一百,这一百块钱你花的不亏,我能帮你省去不少麻烦。”


    “到时候我会在厂房门口贴招工启事,你可以来应聘。”林北把铲子塞给他,起身到车篮子里拿了一把铲子。


    林北见他不动,拧眉说:“你不是过来帮忙干活的?”


    不给老子一个准话,还想使唤老子干活,看把你能的。王兵丢下铲子钻进了门卫室。


    这个院子太大了,他一个人干三天都干不完。林北到路上找了五个人铲草,干半天给他们每人五毛钱。


    镇上只有两个厂,米厂、面粉厂,工作都是子承父业,镇上好多人都没有工作,大部分人想赚一分钱都找不到门路。


    林北给五毛钱,五个人干活干的特别卖力。


    林北铲了一会儿枯草,发现五个人一下午能铲完草,他放下铲子,戴上报纸做的帽子,拿灰刀到车间门,问田朱福借了铁镐,把五个车间门的灶全扒了,他拿灰刀打掉砖上的水泥,又把砖搬到外边堆在墙角。


    傍晚,院子是打扫干净了,但是墙和地板没有弄完。


    干部们都回去了,田新财离开之前看着王兵搬家,亲自逮老母鸡送到王兵家。


    林北推开门卫室的门进去,喊桑超英进来帮忙,两人把床、桌子抬到外边,林北掀开井盖,拎水泼床和桌子,从后门绕到厂房后面,把攀在窗户上的枯丝瓜藤扯下来,摘掉上面的丝瓜回厂房。


    他剥掉壳,甩掉丝瓜种子,拿丝瓜瓤沾水刷床和桌子。


    林北捡起地上的种子,把种子放到窗台上,推车说:“床和桌子就放在外边,让它们晾着,咱们回市里。”


    “好。”黄益民、桑超英。


    桑超英最后一个离开厂房,他锁上门,回头看一眼厂房,虎虎生风骑车追两人。


    镇上的人已经听说三人买下了厂房,他们看到三人和三人打招呼,三人笑着回应他们。


    从厂房回到市区,只要十六七分钟。


    再回店里,只要二十来分钟。


    三人回到店里,桑超英带两人到铁路大院的澡堂洗澡。


    傍晚到澡堂洗澡的人多,许多人看到桑超英十分诧异,毕竟在他们的印象里桑超英许久没有露头了,但事实上桑超英只有几天没有出现。


    他们有厂房了,还有一块那么大的地皮,桑超英心里开心,不理会落在他身上探究的目光。


    桑超英掏出三张澡票放到柜台上,领着两人进入澡堂。


    三人洗澡出来,一身轻松去吃饭。


    饭后,桑超英回到了自己家,黄益民回到店里,林北骑车回到淮大。


    回到宿舍,他看了课程表才知道今晚有课,林北拿书跑着去教室。


    许久没来上课,林北出现在教室,同学们感觉怪怪的,就连林北本人也觉得怪怪的。


    林北不上课的时候,都是丁琼跟余好好坐一起。昨晚有课,丁琼到教室问余好好有没有劝林北和桑超英分开,余好好让丁琼去了解桑超英再下结论,丁琼没在跟余好好说话,虽然昨晚两人还是坐一块,但今晚余好好和林聪到教室,丁琼已经和另外一位同学坐一起了。


    林北扫一圈教室,看到余好好和林聪单独坐一块,余好好在背单词,林聪在看连环画,母子俩各干各的,互补干扰,却意外和谐。


    林北以为他不在期间门,母子俩就是这么坐的,他下了阶梯,朝母子俩走去。


    来到母子俩面前,林北没吱声,想知道母子俩什么时候发现他。


    光线突然暗了,余好好的手伸桌洞里掏煤油灯,触碰到煤油灯,余好好后知后觉意识到她能够看见单词,嘴巴依旧拼单词,她抬头,看到了林北。


    她揉眼睛,林北不是出远门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教室里?


    余好好还在困惑的时候,林聪已经放下连环画,挪着屁股到长凳沿,没有声音笑着抱住爸爸。叔叔阿姨在努力学习,他不能发出声音打扰叔叔阿姨学习。不过就算他不能发出声音,也要让爸爸感受到他好喜欢爸爸。


    林北:“……”


    不就一天没见吗?怎么又开始粘人了。


    余好好把小孩从林北怀里拔出来,将小孩放到她身边,林北顺势坐下,放下课本。


    余好好在纸上写:你不是去……


    一句话还没有写完,铃声就响了,余好好拿书盖上了这句没写完的话,翻开课本,翻到老师今天要讲的地方。


    林北伸头看她,跟着她翻书。


    英语老师计丽来到教室,看到了林北,她的脚明显停顿几秒。


    要不是她要赶进度,她非得喊林北起来回答问题。


    不止计丽这么想,当物理老师顾凡进来上课看到了林北,他也这么想。


    林北许久没来上课都能感觉得到两位老师上课在赶课。


    今天又是过了零点才下课。


    从明天开始到今年的课程结束,改成晚上十点上课。


    不改不行,许多同学厂里要求加班,白班要晚上八点九点下班。


    招生办的张旭,也是这个班的数学老师通知完这条消息,把新的课表贴在墙上就离开了。


    实在太累了,大家没有精神讨论什么,抄完了新的课表,他们陆陆续续离开。


    余好好拿着书朝林北挥手,林北把自己的书装余好好的斜挎包里,单肩背斜挎包,抱着熟睡的林聪到教室门口和余好好汇合。


    余好好把课本和铅笔塞包里,搓了搓手和林北一起离开。


    “你不是出远门了吗?”余好好终于问出了惦记一晚上的事。


    “遇到了麻烦。”林北说。


    余好好紧张问:“啥麻烦?”


    “要把装货的货列确定下来,我们才能出发。”林北细细跟她说其中关窍。


    “那么说你就能回村了!”余好好。


    “我和黄益民、桑超英在今天买下一个厂房,要粉墙、打水泥地板,还要砌灶、砌工作台以及置办一些东西,还不确定那天我能不能回去。”身边没人了,林北扭头,就看见余好好傻乎乎站在路灯底下,林北喊,“你明天有空吗?”


    “……有。”余好好同手同脚走路。


    “我明天下午接你和聪聪,带你俩认门。”林北单手抱孩子,另一只手往前伸拉余好好走路。


    “为啥不是早上?”余好好颤音说。


    “明早我要去订材料。”林北拉着余好好回到宿舍,他给孩子洗漱,余好好一个人坐着消化林北买厂房的消息。


    林北推她去洗漱,余好好盯着他看了几秒,扭头从包里掏出课本学习。


    她学习普通,以前将将就能跟上,现在老师讲课越讲越快,如果她不延长学习时长,她肯定跟不上。


    林北搬个椅子坐余好好旁边,拿余好好的笔记看。


    两口子各学各的,也不知道具体几点,他俩才休息。


    第二天,余好好醒的时候,林北早走了。


    林聪比余好好醒的早,他醒了不闹人,自己穿了外套,拿两个穿了线的纸杯,一个纸杯对着上铺,一个纸杯对着耳朵。


    见妈妈醒了,他拿着纸杯扑到妈妈怀里:“妈妈,我做梦梦到爸爸了,你梦到了吗?”


    余好好学习学的头昏脑涨,听到孩子提林北,又提做梦,她晕乎乎说:“我好像也梦到你爸爸了。”


    林聪好开心,他和妈妈做了同样的梦。


    林北起的比较早,想让余好好多睡一会儿,他拿着衣服到客厅穿,没在这里洗漱,而是回到店里洗漱。


    正在刷牙的林北跟打着哈欠打开库房门的黄益民说:“我上午去订水泥、沙子、石灰,再订一车砖。”


    “嗯,等会超英来了,我跟超英去厂里。”黄益民站在门口伸懒腰,手臂还没有完全张开,他嘶嘶喊疼。无论铲墙还是撬水泥地板,都是折磨人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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