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拿粉笔在黑板上写这套课本有哪些书,同学们对照黑板核对课本。
林北把课本摞起来,抽出一本英语课本,封面右上角是两个小孩趴在书桌上写作业,下方是三个小孩打篮球,下方紧跟着是绿色英语单词“english”,最下方是一排黑色小字“人民教育出版社”。林北快速翻开课本,原来八三版的英语课本没有李雷和韩梅梅,他和聪聪读的不是一个版本的英语课本,里面的内容有很大的改动,林北唇线绷紧继续翻课本,眼角逐渐染上笑意。
相同的课本被递到他眼前,林北扭头,余好好心惊胆战看老师,见老师站在门口和人说话,她小声拼拼音:“english,我咋拼,咋也凑不出英语的发音。”
“这是英语,发音和拼音发音不一样。”林北念单词的发音。
余好好张嘴,舌头僵硬,发不出声音,她把课本抽了回去,从包里掏出铅笔:“你多拼几遍。”
林北靠近她拼单词,余好好左手遮掩右手,在单词底下标注汉字,遇到不会写的汉字,她用拼音代替。
“这位同学,你跟我出来一下。”一道声音出现在林北和余好好上方。
两人抬头,见张旭站在桌子前方,余好好火速捂住课本,林北指了一下自己。
“就是你,你跟我出来一下。”张旭率先离开教室。
前后两张桌子之间留了不到23厘米的空隙,余好好离开座位,林北艰难移动,离开座位,穿过狭窄的走道,他走到教室门口。
张旭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浏览点名册:“林北?”
“是,老师。”林北应道。
张旭合上点名册:“你有英语基础?”
“如果会唱字母歌算有英语基础,那我确实有英语基础。”林北自我调侃。
初中班办了好多届了,总算出现一个有英语基础的学生,张旭喜极而泣。学生们都老大不小了,脑瓜子不如少年时灵活,他们接收新事物接收的格外艰难,老师们教他们教的分外费心,英语老师折磨学生,又何尝不是学生折磨英语老师呢。队伍里总算出现一个有英语基础的学生,张旭想一班的队伍应该比其他班好带一些。
张旭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说:“同学们,让我们欢迎林北同学唱一首字母歌。”
时间静止了几秒,教室里忽然爆发一阵轰鸣的掌声。
林北被张旭搞的措手不及,他硬着头皮站上讲台,厚着脸皮唱字母歌。小学生唱的歌,他一个成年人唱,林北心里羞愤死了,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把这首歌唱的十分欢快。
同学们站起来鼓掌。
“林北就是你们班的英语课代表,你们在学习上遇到什么问题,尽管找他。”张旭激动鼓掌。
同学们则热烈鼓掌。
张旭离开教室,好多同学喊:“英语课代表,我们想学字母歌。”
林北正儿八经背诵26个字母,说:“你们学这个吧。”
“我听你说鸟语,我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是字母歌好,我听了特有精神。”钱建党原本迷离的眼睛陡然睁大。
“马上就到中秋节了,厂里让我们出一个新颖的节目,我们出了几个节目,都被我们组长毙了,组长限我们十号之前把节目定下来,她要把节目报上去,”丁琼站起来,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课代表,我们都是一个班的,你不能见死不救。”
“这首歌时髦、新颖、欢快,丁琼,你们中秋节上台唱这首歌,你们的节目绝对是当晚最佳节目。”姚初一趴在桌子上,笑嘻嘻伸头看丁琼,被丁琼按着脑袋推了回去,丁琼一脸期待看着林北。
“你们打算中秋节登台表演节目?”林北手臂搭在讲台上说,“小孩是祖国未来的花骨朵,祖国的未来靠他们,咱们是祖国的花朵,祖国的现在靠我们,老人是凋零的花朵,他化作春泥守护我们,少青老合唱,我觉得更有意义。”
丁琼眼睛一亮:“我回去组建队伍,到时候你给我们排练。”
“我有时间就给你们排练,如果我没时间,我让我对象给你排练。”林北跳下讲台,穿过走道,敲了敲桌子,余好好挪到里侧,林北坐到外侧。
柳岁辞扭身,推了推眼镜,双手握着后桌桌沿:“课代表,我叫柳岁辞,我来的比较早,以后我帮你和余同学占位置。”
“谢谢柳同学。”林北笑着说。
“不谢。”柳岁辞转过去继续看书。
没过多久,张旭端半碗面糊走进教室,拿筷子蘸面糊抹到墙上,把课表贴到墙上,他端着面糊离开。
有几位同学跑到讲台上,趴在墙上或者黑板上誊抄课表,他们回到座位上,把课表递给旁边的人,大家传着抄课表。
又过了一会儿,张旭拿了教材和笔记进来,把教材放在桌子上,在黑板上写“为中华崛起而读书”,他放下粉笔,跟同学们说:“知识是无尽的,你们在求知的路上短暂聚在一起,这是一种缘分,在接下来一年的时间里,我希望各位同学友好相处,互帮互助。”
“你们有些人已经知道自己要走什么路,有些人还在迷茫,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指引你们走哪条路,却可以给你们提供两个意见,第一个意见,初中班结课后,你们通过考试读中专,中专毕业并不意味着你们学到了尽头,你们还可以继续深造,第二个意见,你们可以继续读高中班,然后考函授或者夜大。闲话就说到这里,如果你们还有困惑,可以到办公室问我。”张旭打开教材和笔记,争分夺秒讲课。
所有人认真听课,不敢分神。
张旭讲了三个小节内容,下课铃声响起,他抱着教材和笔记离开。
张旭讲的太快了,大部分人认真听讲,就来不及记笔记,或者埋头记笔记,就跟不上张旭讲课的速度。
整个初中的知识被压缩到一年内讲完,张旭讲课快是必然的,同学们也知道,纷纷互相借笔记抄,讨论张旭讲的课,眉头拧在一起做习题。他们没有答案,做完了也不知道对错。
“我们先回宿舍,你回去抄笔记,我到店里接聪聪。”林北靠近余好好小声说。
余好好合上课本,抱着书和林北一道离开。
林北把余好好送回宿舍,匆匆下楼,骑车离开。
林北行驶在路上,路上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人。
他到了店里,敲店门:“是我。”
没过多久,门被打开,黄益民连续打了三个哈欠,绕到柜台前趴在柜台上,含糊不清说:“聪聪跟着超英在里屋睡觉呢。小家伙吃了一碗馄饨,我和超英给他洗了澡,我俩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他的衣服,他现在还光溜溜着呢。”
林北走进后院,推门进屋里,把聪聪从桑超英怀里掏出来,用自己的衣服把小家伙裹起来,他抱着人离开。
林北回到宿舍,余好好坐在窗户前擦头发。
他把聪聪放到床上,给他套上一件背心和裤衩,他从信封里拿出一张澡票,端盆出门,到澡堂痛痛快快冲了一个澡。林北回到宿舍,把湿衣服搭在窗户外边的竹竿上,关上门,他进入卧室,见余好好眼皮黏在一起,头抵到桌子上,她迅速直起身体,甩了甩脑袋,眼睛睁的和铜铃一样大誊抄笔记,林北上前合上课本:“你现在大脑混混沌沌,记笔记效果不大,不如睡一觉,等你大脑清醒了,你再抄笔记,事半功倍。”
余好好干脆利落丢下铅笔,眼皮合在一起摸着躺在床上,把林聪捞进怀里,下一秒就进入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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