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被少年指腹揉搓着,有点发烫。
盛棠虽然忘了这茬,突然被怀疑起来,却也不慌。
自打伏寂中了咒,除了个别时候,会露出之前的蛮横强硬,让她有压迫感外,其余时候都像张白纸,很好对付。
“因为耳朵最软,你摸着难道不是吗?”盛棠眯眼笑着。
正捏着她软白耳垂的伏寂,动作一顿,欲盖弥彰地缩回指尖,睫毛往下垂了垂。
是很软,特别......软。
吹弹可破。
所以他当时只敢用牙尖轻咬,没舍得用力。
“可是,”伏寂心中还有疑惑,话刚起了个头,两只耳朵被捏住了。
盛棠清澈如洗的眼睛,朝他眨了眨,白皙的小脸写满真诚:“因为耳朵是特别敏感和神奇的部位,像这样,捏住耳朵说的话,会让人记得一辈子,所以,这里不能乱捏,也不能乱咬。”
“楚润,我昨天不拦你,让你咬是让着你,”盛棠眼神幽幽,“知道吗。”
伏寂不知道这些,如果知道,他不会随意咬她脆弱的部位。
所有怀疑被抛到了脑后,伏寂不由分说地将盛棠拉到亭内,从袖子里拿出伤药,轻轻敷在她耳垂浅不可闻的牙印,神情低落:
“......对不起,疼不疼。”
噢~
不愧是原著里第一好骗的主角。
太天真了!
面对诚心认错的少年,盛棠一脸柔情似水,安抚似地握了握伏寂冰凉的手。
“没关系,楚润!我们可是道侣。就算你失忆什么都不记得,我也对会你一如既往,不离不弃!”
盛棠话音落下,伏寂漆黑的眼眸望着她,片刻,伸手将她抱到怀里。
少年下颌顺势搭在她肩膀,什么都没说,但落在她后腰的手指收得很紧。
怕她消失了似的。
紧紧抱着她。
剧烈跳动的心脏声传来,盛棠隔着衣料,都感受到伏寂胸膛间的灼热。
良心忽然小小的痛了下。
他好像当真了......
真以为他们是相依为命的道侣,她在他受伤失忆后,仍不离不弃。
本来就顶着骗色骗修为帽子的盛棠,怀疑自己要罪加一等,加个骗心,她消停了好几日,不再胡言乱语,只老老实实地采补,直到任务来了。
“叮——”福宝声音响起。
“请在子时前,强迫萧楚润签订主奴契约,”
修真界的主奴契约,通俗讲就是卖身契,倘若说炉鼎印、奴印是某种意识上的归属标志,那么主奴契就是实质上的证明。
画押签字,板上钉钉。
修真界的灵契,都有约束力,违反会遭到反噬。
不过对于萧楚润这个天清宗首席大弟子而言,多得是方法让灵契失效。
原著里,原主深谙此道却仍逼迫萧楚润定契,一是为了心间的快感,以后拿灵契出去炫耀,凭萧楚润的名气定会在修真界掀起轩然大波,二则是为了,刺激顶替她去了天清宗的妹妹盛清窈,让她知道,她心心念念的萧师兄,成了她的奴隶。
届时,那小贱人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原主抱着这些念头,强迫萧楚润签了灵契,逼他叫她主人。
还准备了留影石纪录下来。
萧楚润虽性情温润,上善若水,却不是没有脾气任人蹂.躏,相反,他骨子里倔犟得厉害,认定不对,就算死都不会屈服。
因而即便不断被灵契反噬,伤痕累累,他也不肯像奴隶那般,乖乖听原主的命令。
原主没能如愿,气不过就折磨他,萧楚润处境雪上加霜,这也是主角团救出萧楚润后,那般愤怒的原因。
从小到大都是仙门最耀眼的天之骄子,一直都像块无暇美玉的萧楚润,被原主这个名不经传的恶女掳走炼成奴鼎不说,还签了灵契,成了她名义的奴隶。
主角团们,当然恨不得一人一剑戳死她。
也就萧楚润得知她过往在盛家悲惨的遭遇,动了恻隐之心,道了声“她本性不坏,”把她从屠刀悬颈中,坚定地拉了出去。
夜幕降临不久,月光铺散大地,庄内一片幽景。
四盏明灯,将书房照得通亮。
盛棠将用来书写灵契的特质灵轴铺在桌案,照着契籍里的主奴契,一笔一画复制着。
她的画技虽可惜,苦练过的字迹却十分不错,特意模仿下,与契书内的标准字体,几乎一模一样。
写完盛棠将契轴放在一旁,指尖在桌面轻扣,目光转悠半晌,忍不住从怀里摸出一个鲜红的血滴子。
她打开嗅了嗅,表情近乎痴迷,险些探出舌尖舔一口。
好在她及时地咬紧唇,一手将血滴子合上,放入储物袋。
在云川山庄的这些日子,盛棠对于自己这选择性嗜血的癖好,百般研究,一边继续追根溯源找解决之法,一边找伏寂要点血,储存在血滴子里面,以免任务结束不时之需。
截至目前,她与古籍记载的邪术对比,没有一个与她情况符合。
若中了歪门邪术,会对所有人的血产生欲望才对,除了一个被人用血操控的傀儡术。可照此术炼制的血傀儡,面色惨白,不能见天日且意识全无。
她整日面色红润,晒着暖洋日光,不仅半点事没有,体质还越发好。
不仅受伤容易痊愈,盛棠发现自己丹田里还多了一团淡金气体,犹如保护罩围绕着灵核,日夜滋养。
她吸食这些血,哪像是中了邪术,反而像大补了番。
若非萧楚润是人修,她都要怀疑他是某只神兽,有着珍贵无比的某某血。
盛棠不解地摇摇头,过了片刻,掏出玉简。
输入灵力,没反应。
云川山庄是她近乎花了所有积蓄买下来的,里面的阵法数一数二,庄内结界一开,等于与外界隔绝开了,玉简都成了无用之物,无法与外界联系。
好在外界没有她需要担心的,合欢宗有四大长老坐镇,贺余同学......如今廖家遗孤,坐拥整个青冥城,除了病怏怏的身体,应是过得不错。
不过她倒是猜错了,贺余不仅过得不好,还十分煎熬。
廖府。
虽然早被告知没法取得联系,发现往玉简内输入灵力,得不到回应的贺余,心头还是空落落的。
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贺余落寞地嗷了声:“无人知我——”
大半月了,他还被困在望生庭,不仅如此,系统还时不时给他报晴天霹雳的消息。
伏寂的修为在倒退......倒退!!
贺余心仿佛在滴血,比自个修为倒退还难受。
他来这世界十年,全靠伏寂从破壳小龙到如今少年郎,这期间修为升级带来的任务奖励浪。
拥有魂穿技能,修为对他而言都是阶段性的,作用不大。
伏寂修为提升才是他立足之本。
可不知伏寂遭受了什么,短短半月多,竟然从金丹中期降到了筑基后期了。
伏寂是龙族,修习仙道本就艰难,同一个等级提升,要付出别人百倍的努力才能达到。
前月突然提升修为,他在魔宫地牢狂欢了把,这下可好,不仅一朝回到解放前,系统担忧的说,伏寂修为还在倒退中。
贺余想了无数可能,道心破碎、灵脉受损、中毒不浅......哪个都让他心如刀割。
消失的哪里是伏寂修为,分明是他下个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任务奖励!
长叹口气,贺余气不过,龇牙咧嘴地在符纸上画圈。
哪个挨千刀干的,诅咒,他要诅咒!
盛棠手持灵轴去找伏寂的路上,一个踉跄,险些平地摔倒。
瑟瑟寒风吹过,好似有人在耳边呜咽念着咒语,盛棠打了个喷嚏,一脸莫名地左右看了看。
撞鬼了?
轻挥了挥空气,盛棠走向灯火明亮的禅室。
她在书房闭关的时侯,伏寂都在里面打坐修行。
大概觉得努力修行才能供得起她的采补,伏寂近来不像之前那般,她在书房都想跟着,修炼变得更为勤苦了。
盛棠摸了摸鼻尖,压下丢丢罪恶感,推门步入。
伏寂认知里,对灵契没有概念,但他识得字,主、奴这类字眼,但凡神智没有问题的人,都知道不对劲。
“在这上面写下名字,再输入灵力。”盛棠将灵轴摆在伏寂面前,掩饰性地咳了声,打算道出提前想好的说辞。
尚未开口,伏寂已经提了笔。
明亮的烛光落在英俊脸庞,随着长长的睫毛闪动,伏寂边写‘萧楚润’个字,边道:“阿棠的字,写得像书籍里的一样。”
盛棠发现伏寂只扫了眼,关注点就偏了,忍不住道:“这是灵契,不可随意对待,你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了吗。”
伏寂食指落在灵卷的‘此生’两个字上,不假思索:“看到了。”
盛棠:“......”
洋洋洒洒整整齐齐七百字,他竟只看到了这两字。
盛棠沉默地看着伏寂落完名字,输入灵力,心情复杂。
原著里,一向以最大善意来揣测别人的萧楚润,确实是很好骗,但不至于连灵契都分辨不出好坏,没想到中了情咒的萧楚润,竟然是个恋爱脑,更加好骗了。
他多半不是没察觉到灵契的好坏,背后的恶意,但单纯的,笃定她不会伤害他。
大概还能自主给她找补,诸如:‘阿棠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等她愿意告诉我,她会说的’......
“你这样是要被捉走挖野菜的。”
“野菜不好吃,”伏寂依稀记得小时候吃过,“阿棠喜欢?”
盛棠使劲摇摇头。
灵卷内属于她的落款都提前写好了,伏寂照着她后面落笔,末了忽而把之前注意到的两个字,圈了起来。
他有模有样地补了个空。
灵契融入了两人的灵力,已经生效了,在上面普通的勾勾画画,对契书没有任何影响。
明烛下,他睁着漆黑的眼眸,一言不发,盛棠却心领神会了。
她看着被重点勾画的字,默了默,无奈地鼓起腮帮,嘟囔道:“好吧。”
盛棠接过笔,准备在‘此生’旁边,写下盛橖两字。
笔尖落下的前一刻,她犹豫了瞬,转而画了朵海棠花。
伏寂望着新鲜出炉的毛毛虫,有种似曾相识感:“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徽印,更有意义。”盛棠说着,望了眼伏寂手腕。
之前画的烙印,并未残留太久,被伏寂剥皮挫骨抹掉了,幸而他身强体壮,休养一段时间,血淋淋的伤口恢复了原样。
盛棠当时发现后,头疼了很久,主角太不驯了,她真担心哪天逼急了,主角跟她同归于尽。
好在如今有了情咒,就算有暴风雨,那也是任务结束后了。
徽印......
伏寂心神微动。
他指腹摩挲着直挺的笔身,片刻,在毛毛虫边专心的描绘起来。
他隐约记得,自己也有图腾。
盛棠看着海棠花旁诞生的东西,又看了看勾唇眸光微亮的伏寂,沉默了良久。
她后颈有个一模一样的呢。
失忆了还惦记着。
一个仰起两只小触角的蜗牛,对他而言,到底有何意义?
“为什么画这个,”盛棠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是我,”伏寂侧头,长长的睫毛在灯影间洒下一片阴影。
他眸光深邃,解释道:“我站在阿棠身边,保护阿棠。”
夜风从轩窗吹入,室内温暖的烛光摇曳起来,盛棠睫毛微颤了颤,在伏寂直勾坦然的目光下,神色不自然地侧过了脸。
哪有说自己是小蜗牛的......
何况,等他意识清醒过来,再看到这主奴契,不一剑戳死她就阿弥陀佛了。
盛棠心情微妙地揣着灵契,回到书房一夜未眠,打坐了整晚。
次日一早修为突破到金丹期。
盛棠颇为欣喜,算算时间,月之期已经过了大半,要不了多久就能天高任鸟飞了。
胜利的火苗就在前方,盛棠更加勤快地找伏寂采补。
转眼过了半月,修为已临近金丹后期。
感受着体内充沛的灵力,盛棠心情大好地在山庄转悠。
在庄内待了足足一月,盛棠对山庄熟悉了不少,轻车熟路地到果园摘了果子。
回来路上,天空忽然轰隆一声巨响,
电闪雷鸣,乌云聚拢而来。
果子险些掉了一地,盛棠匆忙跑回房间,前脚入门槛,后脚大雨倾盆落下。
山庄所在的这片天地,被雨幕笼罩起来。
透过窗户,外界黑压压一片,有种令人窒息的沉闷。
盛棠本就害怕打雷,在雷雨声中心神不宁,时不时探出脑袋朝禅房望去。
早知道去那了,多个人壮胆。
另一边,感知到伏寂引起的天地异象,系统向呼呼大睡的贺余,传去了悲报:“......主角修为跌了,跌到炼气了!”
“?!!”贺余垂死梦中惊坐起,一口血险些喷了出来。
他呆坐在床上,瞥了眼腰间的奈何魂玉。
要不怎么说乐极生悲。
昨日黄昏,他刚在望生庭掘地三尺,挖出这块宝玉,连夜搬出了鬼气森森的城主府,来客栈舒舒服服住了一宿,打算睡个好觉出发去寻伏寂,把他偏离的命轨拨回正道。
谁知还没行动,惊天噩耗传来。
炼气层......
修为最低的修士,放大街上都不会有人注意一眼。
贺余不敢再耽搁,迅速整理好包裹离城寻人。
刚出了客栈,一群天清宗弟子将他拦住。
得知他要走,纪裕忙道:“我知廖道友悲恸,不忍留在伤心之地,可青冥城需廖家子弟坐镇,何况凶手尚未捉到,廖道友独自离开,恐遇危险。”
青冥城强大的守城阵法,为廖家先祖所布,只有廖家血脉才能开启,这也是廖家世代被拥护成城主的缘由。
贺余:“我有要事,刻不容缓。”
纪裕还要再劝,一只青鸟虚影从远处飞来,停留在他面前。
是天清宗独有的传音术。
“纪师弟,是我。”一个清润的嗓音透过青鸟鸣声传出。
纪裕神色一变:“萧师兄!”
贺余愣了愣,纪裕在天清宗地位不低,能被他称师兄的不多,姓萧的更只有一个——
天清宗首席弟子,萧楚润!
他不是被盛棠捉到一个隐蔽的山庄,与世隔绝了么,为何能联系纪裕。
贺余竖起耳朵。
青鸟传音术不及玉简,能传达的时间和空间有限,身处险境的萧楚润,长话短说道:“你在何处,前来助我一臂之力。”
萧楚润离宗寻命陨星之事,只有少数人知晓,纪裕等人都以为他失踪不见了,冷不丁听到他的消息,雀跃不已,又听他有难,急忙赶去。
贺余察觉古怪,暗中跟随,来到一座了无人迹的深山老林。
他赶到时,远远看到一个身着天青色衣袍的少年,一手抓着荆藤悬在峭壁间,他抓住的不是普通荆藤,而是成了精的妖藤。
藤内有毒,一旦被妖藤荆棘刺中,全身会陷入麻木,动弹不得。
不知少年如何做到的,竟然没有掉下悬崖,还紧紧抓着荆藤,不仅如此,他另只手还拽着个蔫不拉几的东西。
看样子,是为了救那东西才落入了险境。
一路没看到盛棠,也没瞧见山庄的影子,贺余怀疑起来,想凑近看是不是真的萧楚润。
还没靠近,先看清了对方手中的东西。
一只像小老虎的妖兽,圆滚胖嘟,被天清众人救上去后,背后两只羽翼竖起来,试图飞窜逃走。
但肥滚的身体,让它几乎贴地飞行,把凶兽脸丢得一塌糊涂。
贺余:“......”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什么。
本该在荒界的穷奇,竟然出现了在修真界。
不过,穷奇在修真界举目无亲,一定是来寻伏寂的,或许它知道伏寂的下落。
贺余大喜过望,随后脚步一顿,想起什么似地,望向了一张清俊白皙的脸颊。
再打量,确定是萧楚润,贺余愣了两秒,表情呆愕。
“?”
萧楚润在这,那盛棠捉走的是谁。
“轰隆!”
银色雷光划破天际,宛如巨龙展开的利爪。
盛棠心惊胆战,不敢在窗边徘徊,正打算合窗溜进被窝躲着,余光看到朦胧雨幕中,一袭玄衣的伏寂,撑着伞朝这方向走来。
盛棠颤巍的胆子大了些,站在窗边招手,却发现伏寂停下脚步,似乎发现了什么,转身朝庭内一堆花草走去。
从盛棠视角,只看到他蹲下的背影,手臂微动,在花草中摸索着。
片刻,一朵小花被寻觅出来。
暗淡天光下,盛棠只看到小花绯红颜色,她来到门边等着,不一会儿伏寂出现。
雨下得大,即便有伞遮挡,摘花的功夫还是淋到了雨。
伏寂黑色额发微微润湿,修长手指捏着朵花,一路将冰凉雨水抖落后,递给她。
“给你,”
一抹清凉的幽香沁入心间,盛棠愣了愣,看着七重花瓣的绯花,认出是花红灵。
这花并不陌生。
上次一袭黄袍的大反派,误以为她喜欢,也给过她。
盛棠看着花红灵,又看了看面前身影,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懵了懵。
“萧楚润,你,你为何给我这个。”
伏寂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嗅到这花香,下意识停住脚步,在花丛寻觅起来。
后来发现小红花的存在,他依稀感觉盛棠会喜欢,所以摘来送给她。
可惜寻觅许久,只发现了这一朵。
注意到盛棠看到这花后,神色变了,伏寂疑惑道:“怎么了,阿棠不喜欢这花吗。”
盛棠被问得呼吸一滞。
萧楚润为何也像大反派那样,以为她喜欢这花......
脑袋隐约像被锤了下,盛棠手指僵硬地接过小红花,反复打量。
许久之后,她欲言又止地抬起两只手,在发间左右,各竖起手指比了个耶,暗示性地弯了弯。
“你头顶有这个吗?”
伏寂面色茫然。
盛棠稍松口气,旋即看着透澈的黑眸,想起少年意识混乱,恐怕就算是,也不知道自己是,更别提给她露出龙角了。
盛棠心慌意乱,惊魂不定地眨动着眼,努力回忆原著。
书里大反派因幼时流落人间,还不会收起龙角,被些无知之人当成妖怪,经常遭到驱赶殴打,导致他后来对露出龙角有阴影,绝不轻易亮出自己的龙角。
除非心神大乱,控制不住的时侯,
龙角会随身体本能,主动冒出来。
“阿棠?”发现盛棠脸色发白,伏寂抬手想摸她额头。
还未触碰,她受了惊吓般退了步。
伏寂手掌僵在半空。
盛棠回过神,看到少年慢吞吞地收回手,站在原地,俊美无铸的脸庞露出些许无措。
似乎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排斥他的靠近。
盛棠默了瞬,定定看着他,旋即上前靠近了。
线条冷厉的下颌,忽地被两只柔软的手掌捧着,伏寂睫毛一颤,目光定格在踮了下脚,红唇印在他嘴边的盛棠。
他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吻,心跳漏了拍,还没过神——
唇边又被吻了吻。
女孩动作轻柔,像带着一抹深情温柔的缱绻。
伏寂脑海逐渐空白,整个人僵在原地,被盛棠这番突如其来的亲近,慌乱了心神。
薄唇传来的细碎动静,令他耳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红意。
“......”
被放开时,伏寂耳后红了大半,略显青稚的少年面颊,露出几分错愕和神思不定,低抖了抖乌沉好看的睫毛,小心地瞅向盛棠。
阿棠一直紧紧盯着他,好似要把他看出朵花来。
伏寂心乱成一团。
片刻之后,他稍稍冷静下来,轻声道:“怎么了阿棠,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面前女孩轻笑,唇角扬起的弧度略显僵硬。
“就是觉得你龙角,有点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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